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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10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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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易倾南听得恍然大悟,赫连祺的外号是花孔雀,所以宁彦辰就给他送一支俗艳的孔雀首饰,以此暗喻嘲弄;而赫连祺也不简单,老早就准备了玉虎作为回礼,而且还是只碎掉的,难怪宁彦辰最后会那么生气,看都不看就叫她扔掉。

    “现在知道了什么回事了吧,傻小子!”裴宝为自己一言道破天机而异常得意,不禁又数落她道,“往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园子里,给我好好干活,别去搀和贵人们的事,小心你头顶上那颗小脑袋,知道不?”

    “是,我知道了。”易倾南答得心悦诚服,今日幸好宁彦辰开口收下那回礼,要不然真还不知怎么收场,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摸了下衣兜里的一团,夷陵侍卫暗地塞给她的小纸条,上面只有墨迹初干的一句话:等爷伤好了,再带你出去玩。

    看来赫连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他今日有点对不住她,让她受了无妄之灾,这是准备日后补偿吧,出去玩就免了,给点小钱还是不错的。

    易倾南自我安慰着,上次迫于将军主子的威严,把那问路的小费退还赫连祺了,她可是心疼了好久,这年头赚点外快不容易,尤其她这种深居简出的工作性质,更是难上加难,这不,前几日刚发的月钱,放兜里还没捂热,她就托周许氏给府外的翠丫带去了,如今是两手空空,半个铜子儿都掏不出来,对她这种想钱都快想疯了的人,这样的好机会岂能放过,一定得抓住了!

    裴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吧。”

    易倾南见将军主子人不在,趁机道:“对了裴宝哥,昨儿将军准了我半天假,我过几天要出府一趟,办点私事,先给你说一声。”

    “将军准的……”裴宝听得眉头皱起来,眼神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试图看出点端倪,“你办什么事?”

    “我……”易倾南想了一想,老爷子今日是来过府里与她见了面的,裴宝人也在场,同样的理由对他可不适合,于是临时改口,“我去看一个老乡。”

    “老乡?”裴宝警觉追问,“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

    “叫翠丫,是个女孩,我的干妹子。”易倾南说得基本都是实话,自从经历了周许氏的盘问,她也大概猜到了裴宝的心思,不就是怕她和将军主子有个啥吗,她只好把翠丫搬出来当挡箭牌。

    见那少年边说边是露出一丝忸怩之色,裴宝自以为听出了问题关键。

    翠丫,女孩,干妹子……猫腻啊猫腻!

    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好好盘问下昨夜之事,听了这话,裴宝心底的疑虑倒是打消了不少,对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瞟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没看出来啊,易小五,小小年纪的,就有了相好了,小姑娘长什么样,住在哪里呢?”

    “不是相好,是老乡,真的是老乡……”易倾南呵呵干笑,矢口否认,没忍住又补充一句,“周家婶子见过的,长得还行吧,马马虎虎。”话是如此,可语气里却不无得意。

    “哦?周林家的也见过?”裴宝的眉头渐渐舒展。

    “是啊,翠丫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周家婶子给帮忙找的呢。”易倾南说这话自有她的用意,隐含的潜台词就是,周许氏见过人,还帮忙张罗了房子,她这个小相好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半点虚假。

    果然,裴宝的脸色又亮堂了几分,挥手道:“好吧,我记下了,等哪天空闲点你就去吧。”

    “谢谢裴宝哥!”易倾南喜上眉梢,又奉承了几句,这才退下去。

    这一日化险为夷,不仅拉来两笔贷款,还白白得来件玉器,以及赫连祺欠下的人情,让易倾南觉得很是兴奋,在小厨房里一边做事一边哼着小曲,外加一边憧憬着将来易老板的美好生活。

    烟熏火燎间,恍惚看见一群白银正扑哧扑哧往自己口袋里飞,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个b……

    这一天的人生眼看就要功德圆满,只可惜,因为她那将军主子的一夜未归,彻底摧毁。

    裴夜……失踪了?!

姻缘错 第二十三章 赐婚(下)

    再次赐婚?

    易倾南听得有点愣神,前几年这皇帝大人不是才赐过婚,被将军主子给婉拒了吗,那句什么“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都已经成为千古美谈了,这早已盖棺定论的事,怎么又突然冒出来,旧话重提了?

    容泽礼眼神掠过她略显怔然的小脸,对她的反应倒还算满意,哼道:“皇上这一着棋极妙,一举多得啊!”

    宁彦辰洒然一笑,却没就此事再作评论,而是自顾自端起茶来,浅饮细抿,好似故意在吊某人的胃口。

    容泽礼心系干孙女的终身大事,终是没忍住,看了眼身旁的易倾南,又道:“裴小子上次回绝赐婚,不是也什么事都没有吗,这次想来也无大碍吧?”

    宁彦辰眸光迎上,摇头道:“老爷子,您也是长年行走宫中的老人了,难道还不明白?”一次倒也罢了,接连两次拒绝赐婚,拂逆圣意,当真没把皇权放在眼里么?看着容泽礼微皱的眉头,他轻吐一口气,“何况今非彼时,不可同日而语。”

    几盏茶饮下,宁彦辰起身前去更衣,趁此机会,易倾南凑到容泽礼身边,嘿嘿笑道:“爷爷,您怎么说来就来了,我还说得空去看您呢!”

    容泽礼伸出手指在她额上一戳,嗔怪道:“你这鬼丫头,说的比唱还好听,老夫我要是真在医馆傻等你上门,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易倾南撇嘴道:“这也怪不了我呀,府里不给假期嘛,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向将军请了半天假,正说今儿午后就出门呢。”这下可好,她还没来得及出去,老爷子就自动上门了,这被将军主子知道的话,请假理由不是就不成立了吗?

    她这一脸郁闷被容泽礼看在眼里,捻须笑道:“怎么,看到爷爷反而不开心啊,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裴小子——”忽想起刚刚在裴夜寝室门前看到的一幕,板起脸来,沉声道,“爷爷问你,你老实回答,你跟裴小子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睡在他的寝室?别跟我说什么找东西之类的理由,你这点小伎俩骗骗别人也就是了,还骗不到你爷爷!”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都是他故意戏弄我,惩罚我,做戏给大家看的。”提起这事,易倾南就是一肚子气,尤其是看到容泽礼全然不信的神情,更是忿忿不平,“我是说真的,爷爷你不知道,他可把我害惨了!”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当初她听人说起这位裴大将军,苍汉战神,那是何等英明神武,光芒万丈,而真正进了府待在他身边侍候了才知道,其实这都是假象啊,这男人不仅喜怒无常,心胸狭窄,还阴险腹黑,成天换着法子折磨人!

    而且吧,还是个疑似断袖,双性恋者,不仅府里养着一双美姬,还跟那康亲王宁彦辰关系暧昧……缺点毛病多不胜数,那苍汉皇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一而再地赐婚与他!

    见她说得义愤填膺的模样,容泽礼哑然失笑,“这样的坏人,就让他去祸害皇家公主去,你觉得如何?”

    “那也不错。”易倾南随口回了句,一想又觉得不对,“但他不是有未婚妻的吗,他若是娶了公主,那位沈大小姐怎么办?”

    容泽礼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呵呵笑道:“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了。”

    易倾南点点头,想想又问道:“您和王爷刚刚说今非彼时,是什么意思啊?”

    容泽礼眼风瞟了下门外,压低声音道:“彼是战时,裴小子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班师回朝,皇帝要顺应民意,收买人心,自然不好与他为难;而今内外安定,君权稳固,裴小子这身功勋反而就成了累赘,也是时候该收一收,压一压了。”

    易倾南听得了然,所谓功高震主,在古往今来各个朝代都是真理,打江山的时候,功臣是擎天柱;坐江山的时候,功臣就是心头刺,这个苍汉皇帝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以入赘的方式来削权,裴夜当了驸马爷,成了他的自家人,到时候交出兵权卸除重任,也就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和平解决,完美收官,这招可谓高明!

    “但……将军要是不答应呢?”她迟疑问道,不知为何,心底有种直觉,将军主子不该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

    “不答应?”容泽礼面露不豫之色,摇头道,“这事恐怕由不得他,要知道,这也是皇帝在考验他的忠心。”

    这个裴小子,平日不苛言笑,冷酷孤傲,没想到女人缘却这么好,本来他还想替小五丫头撮合撮合的,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有位皇家公主做正室,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啊,看来小五丫头的这桩姻缘还须好生斟酌,从长计议。

    “丫头啊。”想到这里,他徐徐开口,说得语重心长,“裴小子这回麻烦不小,你暂时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可别稀里糊涂给人家吃了,到时候裴小子另娶别人,那得如何是好?

    “我知道了。”易倾南点头应下,这倒跟周许氏的说法一样,他们都不想她与将军主子发生点什么,说实话,她也不想啊,她是最不想惹麻烦的,可有时候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又能有什么办法?

    犹豫一下,易倾南呐呐开口,“爷爷,有件事……我想找您借点钱,数目可能还不小。”这段时日她又重新想过了,要学做生意,要积累资本,要想法赚大钱,但自己进府没几个月,要很快凑齐本钱几乎不可能,想来想去,还是得找老爷子借。

    “没问题。”容泽礼答得爽快,他无儿无女,又生性节俭,几十年来倒也小有积蓄,“你要多少说个数目,改天到医馆来取。”

    “至少要……一百两。”易倾南小声说了个数字,她要送翠丫去别的绣坊继续学手艺,要给即将归来的石头找个地方做事,还要经营自己的小生意,样样都需要钱啊。

    容泽礼一口答应下来,“行,一百两,这点银子爷爷还是拿得出来,我回去就备好,你随时过来找我拿。”

    “谢谢爷爷!”易倾南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您放心,我只是借,会尽早还您的,利息也不会少您一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容泽礼听得沉下脸来,不悦道:“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我可不爱听,什么还不还的,我会找你讨要吗,还算利息……哼,难道你跟我还这般生分?”

    “是,是我说错话了,爷爷您别生气——”易倾南诚心诚意道歉,却见门外人影一闪,宁彦辰已经走上台阶,一步踏进来,忙止住话头,改口道,“爷爷您请喝茶,喝茶。”

    “不了,老夫得走啦。”容泽礼朝她眨眨眼,站起身来,对进来的宁彦辰拱了拱手道,“我医馆里还有病人,可等不了裴小子回来了,王爷,老夫先行一步。”

    “老爷子走好。”宁彦辰随他而出。

    易倾南也跟着走出门去,她自然明白容泽礼的意思,一百两银子对于这位向来节俭的老人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还得回去准备,所以也就没做挽留。

    这趟送客一直送到府门口,眼见容泽礼转进巷口走得不见,易倾南这才回头过来,却见宁彦辰堪堪立在背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本以为他久等不耐,也该打道回府了,但现在瞧这情形,却又不像。

    “王爷,您看这会儿还是回去喝茶吗?”易倾南试探问道,看来这位爷今日又要在府里蹭饭了。

    宁彦辰看她半晌,慢吞吞唤道:“易小五。”

    “小人在。”易倾南低眉顺目答应。

    宁彦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本王问你,你对你家主子,是不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日他去亲裴夜,不过是想跟其开个玩笑,顺便也吓唬吓唬那偷窥的小家丁,却没想到,这个易小五竟当了真,还有心效尤,今日裴夜寝室那一幕,遮遮掩掩,忸忸怩怩,摆明了昨晚两人就是睡在一起的!

    裴夜啊裴夜,小家丁年少不经事,难道他也跟着胡来发疯?

    易倾南听得苦笑,今天真是触霉头,所有人都来质问她,警告她,裴美人啊,她可真是被他害死了!

    “王爷冤枉啊,天大的误会,小人哪里敢……”这府门之前,人来人往的,她赶紧把宁彦辰拉去角落,耐心解释,不得已,将方才在小厨房里对着周许氏说的那番理由又重复一遍,末了还斩钉截铁保证,“王爷放心,我易小五堂堂男儿,货真价实,绝不会起那般龌龊心思。”说罢还拍拍清瘦的胸膛,抻抻细胳膊细腿儿,以此增加自个儿的份量。

    宁彦辰被她的动作逗得乐了,一笑之后又沉着脸哼道:“你可敢发誓?”

    发誓就发誓,谁怕谁?易倾南张口就来,“小人如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宁彦辰也没想到这少年竟会发如此毒誓,倒也不好再威胁,只得就此作罢,点头道:“那好,你自己可得记着今日这话。”

    “小人记着的。”易倾南说得毫不心虚,她还巴不得这誓言能应验呢,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管回到冥界,还是回去前世,都比现在的处境强上千百倍啊。

    “其实本王也是为你好。”因为这毒誓,宁彦辰难得有那么一丁点歉意,好心解释一句,“梓媛是长公主,自幼娇贵骄纵,但凡她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对这个皇侄女,他真是头疼得没法,或许真如皇兄所说,要靠裴夜才治得住?

    说来这也真是段孽缘,当年裴夜率大军凯旋回京,皇帝宁江析龙颜大悦,在宫中盛宴款待,犒赏众将士,那年仅十三岁的梓媛公主人小鬼大,躲在帷幕后偷看,谁知一眼看到裴夜,竟一见钟情,于是便有了后来的赐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几年梓媛公主不知为此流了多少眼泪,伤了多少心。

    但这位长公主也是个越挫越勇的主,虽然婚事被拒,却没死心,这不,时隔两年又央她父皇下决心再次赐婚,真是铁了心要下嫁将军府,裴夜此回再不答应怕是不行了。

    易倾南懵懂点头,她早知道自家主子是这上京城里的钻石王老五,抢手的香饽饽,府里城里宫里,到处都争夺得厉害,而现在,应该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了。

    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这个人,会是谁呢?

    她正想得出神,不料衣袖一紧,被宁彦辰拉了一把,“离午膳还有一会儿,走,陪本王到晴朗居探视伤员去。”

    探视伤员……去看那夷陵皇子赫连祺?

    她知道赫连祺受伤的内幕,自然不愿牵涉进这趟浑水里去,赶紧叫停,“不行啊王爷,小人还得回去做事呢,您还是找郑大管家作陪吧。”

    宁彦辰哪是如此好相与的人,当即冷声道:“怎么,当上个贴身随侍,本王就叫不动你了?”

    “王爷说哪里话,小人能为王爷服务,这是小人的福分,求都求不来的。”易倾南哪敢真的得罪这位大爷,立时打着哈哈,“既然王爷有命,那园子里再有事也得放一放啊,王爷您说是不?”

    “油嘴滑舌的小子!”宁彦辰低骂一句,朝前大步走去,见那少年颇不情愿跟上来,唇角微扬,忽道,“本王刚刚听见你在跟容太医借钱?一百两,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要借这么多?”

姻缘错 第二十六章 似是故人来(上)

    一天一夜,裴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根据随行的摇光所讲,裴夜是下朝之后被急召进宫的,他和玉衡就守在宫门口等着,原想顶多就几个时辰,没料到这一等,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宫门关闭。

    摇光在七星卫中相对圆滑,做事没那么迂腐,眼见情形不对,叫玉衡原地待命,自己先溜回将军府来,与其他同伴商议对策。

    在七星卫们看来,主子做事遵循原则,极有分寸,从无随心所欲的行为发生,似这种未曾留言无端失踪的事件,却是破天荒地头一回,是以个个面色凝重,严阵以待,但其队内未设领袖,这些习惯了服从的精英,从来都只听命于主子一人,此刻要自己做决策,却始终统一不了意见。

    因为裴宝的飞鹤园管事身份,这事也没瞒着他,摇光一回府就对他告知详情,众人一齐等到月上中天,还没见主子回府,开始着急了。

    “难道是因为将军又一次拒婚,皇帝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把将军给抓起来了,要革职问罪?”易倾南作为级别最低的与会者,小心翼翼猜测。

    “拒婚?拒什么婚?”裴宝疑惑望向她。

    易倾南吐了吐舌头,敢情大伙还不知道呢,忙将自己在旁侍候听到宁彦辰与容泽礼的对话给简要复述了一遍。

    “好你个易小五,你怎么不早说呢?!”裴宝一拍大腿,气急败坏,“这不是故意添乱吗?”

    易倾南被训得有点委屈,也不是她隐瞒不报,而是后来又发生了别的事,一不小心给忘了,再说她也不知道结果会这样严重啊!

    “就凭皇宫里那些个侍卫的三脚猫功夫,能制住主子?”天玑冷声哼道,其余七星卫们也是听得面露赞同之色。

    裴宝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们裴府世代忠良,无有二心,只要是皇帝下的令,不用侍卫上来,将军自己都会束手就擒。”

    “这叫做愚忠。”易倾南小声嘀咕,站她近旁的摇光听见了,悄悄冲她点了下头,表示支持。

    “去去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儿!”裴宝朝她甩了下手,清了清嗓子道,“要不摇光,你们再去几个人,潜入宫中打探下消息?”

    摇光还没开口,众人已经摇头否决,“不行,主子有令在先,我等不得进入皇宫。”这是裴夜早前订下的规矩,每有上朝进宫,随行的七星卫只能在宫门外等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违背。

    “可这是特殊时期!”裴宝拔高声音,但没一个人理他,并不奇怪,这些眼高过顶的七星卫们除了自家主子,不会服从于任何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甩,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管事,无奈之下,只得将任务交代给他能够唤得动的,“易小五,你去!”

    “我?”易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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