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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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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手伸出去,立即僵在半空,站在门口的,并不是王彦!

我起先一呆,继而不禁苦笑,站在门口的,当然不应该是王彦,王彦回到自己的家中来,为甚么要按门铃呢?因为我和燕芬两人心中太希望王彦回来了,所以一听到门铃声,便以为是他。我缩回手来,定晴看去,只见门外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警官,两个是便衣人员。

我回头向燕芬笑了一下,道︰“警方人员已经找上门来了。”

燕芬的镇定,正在慢慢地崩溃,她面色变白,道︰“三位来作甚么?”

那警官踏前一步,道︰“王彦,是住在这里的吗?”

燕芬道︰“他出了甚么事?”

那警官又问道︰“小姐,你是他的甚么人?”

燕芬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胸,道,“我是他的未婚妻,这位卫先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在这里等了他一夜,他没有回来。”

那警官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燕小姐,你要勇敢一些,鼓起勇气来面对现实。”

燕芬的声音在发颤︰“他……他怎么了?”

那警官摊了摊手,道︰“清晨,在上山顶的公路之下,一个峭壁之上,我们发现了他车子的残骸。”

燕芬的身子开始摇摆起来,我连忙过去将她扶住,燕芬的勇敢,使我也惊奇,她沉声道︰“那么他人怎样,还有希望么?”

那警官道︰“他的车子踫巧搁在一块大石上,已经毁得成了废铁,小姐,照我的经验,在车子毁坏到这样的情形下,驾驶人是绝不能生存的。”

我听出那警官的话中有蹊跷,忙道︰“你的话是甚么意思,可是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么?”

警官叹了一口气,道︰“峭壁下面是大海,车子滑了下去,撞在石上,一定是先将门震开,先生,请相信我,在那样的一震之下,任何人都会立即昏迷过去,车子搁在大石上,他则跌下了海中。”

我和燕芬两人一声不出,燕芬双手掩面,终于哭了起来。

我想说甚么,但是我的喉间,像是被甚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那警官除下了帽子︰“他死得可以说是毫无痛苦的,愿他入天堂。”

燕芬突然抬头起来,道︰“他的尸体”

那警官道︰“警方正在设法寻找,但是怕希望不大,难以如愿了!”

我连忙道︰“他有没有逃生的可能?”

警官叹了一口气,望著我︰“卫先生,我不以为他会有,即使是你的话,在那样情形之下,也是难以逃生的。”

我呆了一呆,其实我早应该想到,高级警官认识我的,比我认识他们还多。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勇气望向坐在沙发上,正在哭泣的燕芬。当然,如果王彦的汽车翻跌下了峭壁,他自然是难以逃生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数学家,而不是过惯冒险生活,身手矫捷的人。

那警官伸手在我的肩头上拍了一拍:“卫先生,劝慰燕小姐的责任,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还未出声,已听得燕芬道︰“我不用任何人劝慰!”她的声音,虽然还十分乾涩,但是一听便可以听出,这种声音是发自一个勇敢的心灵的。

我向她望去,只见她已站了起来,她眼中还含著泪,但已不再泣啜了。

燕芬吸了一口气,续道︰“警官,你可以带我到现场去看一看么?”

那警官犹豫了一下︰“可以的”他顿了一顿,才道︰“勇敢的小姐。”

我连忙道︰“我们一起去。”

燕芬默默地点著头,我们一起出了门,下了楼梯,警官的车子正等在门口,我们一齐坐了上去,车子向前疾驰而出。

那一天的天色,十分阴沉,仍在下著蒙蒙细雨,天气阴寒,车子中的人多,车窗上很快便蒙上了一层水气,看不清外面的景物。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立即发现,如今这辆车子所行走的道路,正是昨天晚上,我和燕芬两人到罗蒙诺教授处所经过的,我向那高级警官道︰“他是在这条路上失事的么?”

那警官点了点头,道︰“在将近山顶的地方。”

我尖声道︰“那么,他一定是去看罗蒙诺教授,路滑天雨,所以才失事的。”

燕芬低著头,不出声,那警官反问我道︰“王彦和罗教授是相识的么?”

我道︰“王彦是罗教授的助手,学生。”那警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失事的地点,离罗教授的住宅,只不过三十来码,我们发现车子的残骸后,曾经拜访过罗教授,他和他的管家都说曾经听到过像是车子堕崖的声音,但他们万想不到,堕车的人,竟是他们的朋友。”

我的心中,又觉得奇怪,道︰“罗教授可曾说起他听到像是堕车的声音,是甚么时间的事?”

那警官道︰“大约是在凌晨两时。”

凌晨两时,我和燕芬两人,昨天离开罗蒙诺教授的住宅之际,已经是午夜了,如果我们能在路上等著,是不是可以防阻这个意外呢?

我心头十分沉重,一时之间,车中没有人再说话,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我第一个下车,看到有几个警察站在峭壁边上,向下指点著。我连忙赶了过去,向下看时,看到了王彦车子的残骸。

车子的残骸离我们所站的地方,约有五十公尺,是一块凸出来的山头,下面便是阴沉的海水。他的车子有一半在大石之外,另一扇门恰好勾住了石角,所以车子才能不跌入海中。

我看了没有多久,身旁的警官,便递了一个望远镜给我,从望远镜中,可以将车子的残骸看得更清楚,车牌还完整,警方当然是从这车牌上,才知道了车主人是甚么人的。

通过望远镜看来,车子的毁坏程度,更是看得清楚,那简直已不是一辆车子,而只是一堆废铁。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之后,对于那警官听说wrshǚ。сōm,王彦绝难生还这一点,不得不表示同意。

我看了一会,又将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燕芬,但是燕芬却并不接过来。只是道︰“甚么时候将车子吊上来?”那警官道︰“这辆车子已没有吊上来的必要了,在你们看过之后,准备将它推到海中去。”

燕芬默然无语,我突然想到了一点︰王彦的身子,纵使已跌到海中去了,但是他是不是会遗下甚么物件在车中呢?车子并没有起火燃烧过,如果有甚么东西遗下的活,应该是可以找得到的。

可是,因为车窗玻璃全部震得裂纹纵横,我不可能看清车厢之中还有些甚么。

我又拿开了望远镜,向陡峭的峭壁看了一眼,道︰“我要下去看看,王彦可有甚么东西留下。”

那警官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山壁很滑,除非有人用绳子将你吊下去,否则太不安全了。”我笑了笑︰“不要紧,我会安全下去的。”

那警官不再出声,我抓住了石角、树枝以及一切可抓的东西,身子慢慢地向下,缒了下去,约摸十分钟,我已经到了那辆车子的残骸之旁,这时,我身上也全是污泥了。

我打破了一块满是裂痕的玻璃,将头探了进去,只见驾驶盘已经扭曲折断,我费了好多时间,才打开了车头板上的小抽屉,但是除了一些零星的东西之外,却没有甚么其他的物事。

我感到非常失望,因为王彦的遭遇,王彦的手,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我缩出头来,突然之间,我的眼光停住在已经断折的驾驶盘上。

驾驶盘,和车头的木板上,都十分乾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我心中立即自己问自己︰王彦在车子毁坏到如此程度的情形之下,难道他的身子,就立即震出车门,直跌落海中,而事先一点也未曾受伤么?

如果他事先曾受伤的话,为甚么车子中竟一点血迹也没有呢?

我一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的疑惑更甚。在车旁又站了一会。事情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王彦并没有受伤便被震出了车子。其二则是王彦根本不在车子中,跌下来的,是一辆空车!

如果真是第二个情形的话,那其中就大有文章!

我又攀上了峭壁,我并不向那警官说甚么,只是拉著燕芬,向外走了开去,燕芬看出了我的面色十分沉重,她低声问我︰“你发现了些甚么?”

我回头看了看,悬崖边上的警方人员,正在商量著如何将那辆车子的残骸推下海去,当然,在警方的档案之中,这将是一件毫无疑问的交通意外了。

但是我却不以为那样。我吸了一口气︰“车子内部一点血迹也没有,可能当车子堕下悬崖的时候,王彦根本不在车中。”

燕芬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她还未曾表示甚么意见,一辆车子驶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拉著燕芬,向外避了一避,我看到驾车的正是罗蒙诺教授。

我连忙扬手叫道︰“教授!教授!”

罗蒙诺教授是应该听到我的叫唤的,我只不过想告诉他,王彦已在他家的附近遇难而已。但是罗教授却并不停车,车子的去势更快。

而正在那时候,我忽然看到车子后窗上,露出了半个人面,向我和燕芬望来,虽然那半个人面,只是略露了一露,立即便缩了回去,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坐在车子后面,在车子驶过我们之后,从车后窗向我们张望的人,正是罗教授那个面目阴森可憎的管家!

罗教授开车,他的管家坐在车后,那已是十分令人可疑的事情。

而且,刚才当车子在我身边驶过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车子的后座有人,那管家当然是伏著的。他为甚么要伏著?是不想人发现他么?他又为甚么不希望我们发现他呢?

罗教授的车子早已远去,但是我脑子中的问题,却是越来越多。

直到燕芬开口,我才猛地惊醒。燕芬问道︰“卫先生,你说王彦并没有因此罹难?”

我想了一想,道︰“事情很难说燕小姐,你说罗蒙诺教授的家中,只有他和他的管家两人?”

燕芬显然不知我为甚么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她怔了一怔,然后才点了点头。我道︰“刚才,他的管家在车子后窗中窥视我们,你可曾看到么?”

燕芬惊讶道︰“是么?”

我低声道︰“燕小姐,我要去做一件事,我相信是对王彦的神秘遭遇有利的,你能帮助我么?”燕芬抹乾了泪痕︰“能的。”

我走向那警官,告诉他,我为了要劝慰燕芬,我们要步行到山顶去,叫他们自顾自的办事,根本不必等著送我们下山去,那警官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和燕芬慢慢地向山上走著,不一会,便已经绕过了罗教授的屋子,到了他屋后的山岗上。

那时,我们已经看不到那些在峭壁旁工作的警方人员了,我停了下来︰“燕小姐,你在这里等我。”燕芬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上哪里去?”

我向前指了指︰“我潜进罗教授的屋子看一看。”燕芬失声道︰“这是作甚么?警察就在他屋子前,你竟要作犯法的勾当。”

我苦笑了一下︰“进人家的屋子去看一看,也算是犯法么?要知道,或许这一看,可以有许多发现。”燕芬追问︰“你想发现些甚么?”

我踢著山坡上的小石子︰“很难说,我如今只不过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却还不切实际,需要有新发现来支持。”

燕芬却不肯就此放过,道︰“你心中的概念是甚么?”我道︰“王彦是来找罗教授的,警方认为他是未到罗教授的家中,便失事跌落了海中。根据罗教授的证明,堕车的时间是在凌晨两时。”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燕芬点了点头,道︰“正是那样。”

我道︰“我却拟了另一个可能︰王彦是见到了罗教授的,他的车子却不知怎地,跌下了峭壁,当车子跌下去的时候,他根本不在车中。”

燕芬表情严肃地望著我︰“你根据甚么?”

我道︰“我根据的,就是车子的残骸之中,一点血迹也没有这一点。”

第四部:冷血的杀人狂

燕芬又问道︰“那你怀疑罗教授甚么?”

我摊了摊手,道︰“那就很难说了。”

燕芬呆了片刻︰“好,你可是要我‘望风’么?”我对于燕芬居然知道“望风”这一个名词,表示惊讶,燕芬已在一块石上坐了下来,我则攀下了山岗,到了罗教授住宅的后面。

在罗教授住宅的后面,有一间小小的石屋,大约是储物室,门上有锁锁著,但是我只是轻轻一扭,便已将锁扭了开来,推门进去。里面十分昏暗,果然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我穿过了许多杂物,走到了另一扇门前,打开那扇门来,发现那是厨房。

我一步跨进了厨房,可是我却立即缩回了脚来。

同时,我又以最轻巧最迅速的手法,将门掩上。

虽然我是抱著对罗教授怀疑的态度而潜进这间屋子来的,但是我总相信燕芬所说的话︰这屋子只有罗教授和他的管家两个人,而他们两人刚才既已离去,这里自然是没有人的了。

然而,刚才我一踏进了厨房,却看到煤气灶上,一只咖啡壶正在骨嘟嘟地冒著热气!

厨房中有咖啡壶在冒著热气,那即使是白痴,也可以知道︰这屋子中是有人的,不是空的。

我立即缩了回来,已经觉得事情十分不平常,我连忙俯身,将右眼凑在钥匙孔中,向前看去,我的视线,恰好可以看到煤气灶的附近。

不一会,我听到皮鞋声传进了厨房,有一个人,走到了煤气灶附近。

那个人当然是来取煮好了的咖啡的,我握住了门把,已经准备突然冲出去,先将那人制服再说的,但是在刹那之间,我却呆住了!

当那个走人厨房的人,走到煤气灶旁的时候,我从钥匙孔中看进去,并不能看到他的全身,只能看到他的腰部。我只看出那人的身形十分粗壮,一定是一个彪形大汉。

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过身来,他一转身,我就看到了他的腹部,我看到那人是用一条白色的鳄鱼皮带的,而皮带的白金扣子,镶满了一粒一粒的小红宝石。

红宝石排列成为一个“B”字,在那人身子转动之间,我的感觉中,那一个“B”字,像是由一滴一滴的血珠排列而成的一样。

在那片刻之间,我真正地呆住了,不要说我顾不得推门进去,我甚至僵住了不能直起身子来。

我以前未曾看见过这样的白鳄鱼皮带,也未曾见过那样的一个豪华奢侈的皮带扣。但是,我却曾不止一次地听人讲起过这样的一条白鳄鱼皮带,这样的一个皮带扣,和它们的主人。

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国籍不明来历不明,在任何国家的警察当局,特务部门,对他都没有任何可资稽查档案的一个神秘人物,而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王,只要有他所索的代价,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谋杀他的亲生儿子!他杀人的方法是如此众多,杀人的手法,是如此乾净俐落,以致许多件明目张胆的暗杀,明明是他所干的,却也因为拿不到任何证据而无可奈何。

他的“服务”范围,也广到了极点,从为私情而要除去妻子,为了争夺权利而要除去政敌,他都可以“代劳”,他不认识任何人,只认识钱!他不但有著冷酷如石的心肠,而且有著惊人的聪明,尤其在各种机械方面,往往有著惊人的发明。年前,轰动国际,某国元首遭暗杀一事,谁都知道“凶手”又被人枪杀,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冷血的勃拉克这是杀人王的外号当时正驾驶著单人飞机在上空盘旋呢?当然,那个国家的保安人员,事后曾经传讯冷血的勃拉克,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火专家,也无法证明勃拉克是有罪的。

因为当时勃拉克的飞机在极高的高空,似乎还没有甚么枪械可以由那么高的高空致人于死,于是,他又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获得了释放。

只是,那个国家的保安人员和国际警察部队都知道一点︰当时既然有勃拉克在场,那么不论他在天上,还是在海底,事情总是和他有关的,勃拉克可以穷三五年的时光,去研究一件世人所难以想像的杀人武器,而只使用一次,绝不再用,使得世人对他的谋杀,捉摸不到任何线索!

这是全世界四十亿人中,最最疯狂,最最恐怖的人,许多干练的警方人员,宁愿面对魔鬼,也不愿面对冷血的勃拉克!

而如今,这样第一号危险的人物,居然就在我视线可及的地方!

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内,事情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本来,我只是对罗教授和他的管家起疑,怀疑王彦可能到过这里,所以才潜进来看一看的。

但如今,我竟在这里看到了那么危险的人物!换句话说,这里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了,天!我竟叫燕芬在外面“望风”!

我身上感到一阵一阵发凉,只盼勃拉克快快走出厨房,好让我立即退了出去,和燕芬一齐离开,再想办法。

但是,勃拉克站在那里,却没有意思离开,他的皮带扣闪耀著红光,使我几乎难以忍受下去。过了约摸有一世纪那么久,我才看到勃拉克慢慢地转过身,出了厨房。

我连忙后退。

唉,平时我绝不是遇事慌张的人,而且,我所经历的冒险生活,也绝不是自今日始,但是一切有关冷血的勃拉克的记录,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而且,我又想及,若是燕芬给勃拉克发现的话,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我行动竟慌张起来,在向后退之际,脚后跟竟踢在一只空了的铁桶上!

那一下,发出了似乎是震耳欲聋的“彭”地一声!

在那时候,我知道我绝不能再慌张下去了,若是我再慌张下去的话,我可能成为勃拉克手下的第八百号牺牲品!

在那“彭”地一声还未曾散尽之际,我身子一跃,已跃到了那扇通向厨房的门的旁边。

也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响,厨房门被打了开来,厨房门一开,我的身子便恰好在门后,我并没有看清楚勃拉克其人,在那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只听得一连串“嗤嗤嗤嗤”的声音,和无数纵横交错的火光,像是有人在厨房的门口,放了一个大烟花一样。

但是,那当然不是烟花,烟花是不会令得铁罐发出巨响,飞上半空的,也不会令堆放著的杂物,受到那么彻底可怕的毁坏!

每一道闪光,都是一颗子弹,而它的声音是如此低微,速度又是那样地快。

照我的估计,在那十秒钟之中,至少有五十发子弹发射了出来。

老实说,我从来也未曾听到过有甚么枪械,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射那么多枪弹的,这当然又是勃拉克的创作了。

在那十秒钟内,即使储藏室中原来有一连人的话,这时一定也尽数死亡了!

但是我却侥幸地还活著,因为刚才,我一踢到那铁罐,我便立即跃到了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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