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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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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一听,说:“当然要参加,这是要捍卫江州围棋的荣誉,怎么也不能输给其他州府嘛。”

秦博士劝阻说:“贤婿,这不大妥吧,围棋最是耗费精力,而且三州棋战,可不是下一局,而是要连下八天,每日一局,你病还未好,这样的棋战你不适合参加。”

周宣正要陈说理由说服老丈人,秦雀进来了,向徐刺史施礼说:“徐大人,我夫君不能参加本次棋战,他昨日强撑病体与贼人三痴鏖战三个多时辰,对他的身体已经损害很大,此所谓精移气变,若不立即加以调养,就会导致身体本质的虚弱,夫君,不是雀儿危言耸听,你如果病体未愈就殚精竭虑去博弈,或许表面不会有什么大的不适,但时日一久,失神地弊端就会显现,你就会觉得无法凝聚精神,思考一久就头晕,棋力也会大退。”

秦雀比她老父能说会道得多,最重要的是说周宣棋力会大退,这个比较吓人,徐刺史不敢再强求,告罪说:“是徐某鲁莽了,周公子好生养病,徐某告辞。”

不让周宣下棋比不让他吃饭更难熬,忙道:“徐大人,请稍等。”对秦雀说:“雀儿。那你说我几天能痊愈,才可以下棋?”

秦雀想了想说:“至少五日。”

周宣笑道:“不用五日吧,我一向身强体健,雀儿的医术又高明,绝对用不了五日,三天应该就能好吧?”

秦雀心里暗笑:“夫君真是,连这个也要讨价还价。就算早好一两日你也参加不了棋战呀。”为了让周宣高兴,便点头说:“夫君是痊愈得比较快。一剂小柴胡汤下去高热就退了,一般人至少要三剂。”

周宣转而对徐刺史说:“大人可以对蕲、舒二州地棋士说,昨日江州发生了大事,都护大人和徐大人您都受了惊,所以棋战要推迟到十二日举行,谅那二州也不敢有异议。”

徐刺史连连点头:“对,对。周公子真是足智多谋,徐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事好办,徐某这就去告知他们延迟棋战,哈哈,什么事到周公子面前就迎刃而解啊。”

周宣倒没有被夸得飘飘然,心想:“嘿嘿,这算什么足智多谋,是你们只知墨守成规。定了初十开赛就不能改日吗,笨!”

秦博士送徐刺史出去后,秦雀埋怨说:“夫君,既然要延迟,那干脆再多延迟两日,把身体完全调养好了再去下棋岂不是更好?”

周宣说:“推迟太多天别人会有怨言的。而且我也急着想下棋嘛。”

秦雀摇摇头,没办法。

这一天周宣就在床上静养,秦雀没去医署,留下来陪他,隔两个时辰就给他搭脉,根据周宣的身体恢复情况在小柴胡汤剂里添减了几味药,浓浓地又端来一碗,亲自监督,周宣只得喝了。

傍晚时分,阿布、廖银、汤小三来看望周宣。说他们早上就过来了。州衙的差役充当秦府的家丁,拦着不让进。还好看到来福,问知周公子身体好了很多,他们便先回去了。

阿布把那个“倚天龙鳞记”的铜偶带来了,说已请高明匠人修好,让周宣转交林二小姐。

正好这时义兄林黑山来了,说了一会话,便把“倚天龙鳞记”带回都护府给林涵蕴。

次日午后,徐刺史带着古六泉和另一位选定参战地棋士来到秦府,和周宣共商棋战大事,对徐刺史这个棋迷来说,州衙公务并不繁忙,所以三州棋战就成了州衙上下的第一件大事。

徐刺史说:“蕲州不足道,从来都是垫底地,舒州这次咄咄逼人,不仅请到了商湛源,另两位棋士实力也很强,应该比傅先生强。”

和古六泉一起来的这名棋士名叫傅延年,看样子比较朴讷,徐刺史当面说他不如别人,他也毫无愠色,连连点头说:“是,是。”

徐刺史接着道:“这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击败商湛源,按棋战规矩,不允许使用田忌赛马之计,每个州的三名棋士必须分为甲、乙、丙三类,甲对甲、乙对乙、丙对丙,不能任意更改,按规定,古老先生应该排在甲类,这就必须对阵商湛源,如果古老先生年轻十岁,那战胜商湛源自然是不在话下,如今嘛,古老先生自己也坦承难占上风,古老先生是不是?”

古六泉手抚白髯叹道:“是呀,廉颇老矣,此次胜负关键就全在周公子身上了,周公子,老朽想看看你昨日与那三痴地对局。”

周宣就引着二人去小书房,他从三痴那里得来地榧木棋墩和玉石棋子就放在那,如此名贵的棋具连徐刺史都没见过,不禁啧啧赞叹。

周宣把那可称呕心沥血地一局一招一式摆给古六泉看,古六泉看到周宣的白棋陷入重围,看不到活路,连说:“这棋糟了,这棋糟了,周公子,你是白棋吗?”

古六泉不相信周宣能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下逆转翻盘!

周宣微笑不答,继续摆棋,直至大龙愚型成活,说道:“至此,三痴认输。”

古六泉张口结舌良久,对周宣深深一揖,诚恳地说:“周公子之棋,老朽甘拜下风,老朽此来,本想与周公子对弈一局,如果周公子能胜老朽。那就由周公子作为甲类棋士迎战商湛源,但现在看了周公子撑着病体下出的这一局,老朽就知道不用下了,老朽自问棋力不弱于周公子,但周公子在行展现地胆识和决断老朽是望尘莫及呀……徐大人,有周公子来对付商湛源,胜算很大。”

徐大人捻须大乐。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说十二日一早会亲自来接周宣去“忘忧堂”。便与古六泉、傅延年告辞而去。

周宣独自一人坐在小书房里,闲敲棋子,痴痴出神,在估摸自己棋力到底长了多少,原来是业余强四段,现在应该有强五段了吧。强五段和现代职业棋手也完全可以一搏了……

周宣想得心潮澎湃,连秦雀进来都没有发觉。

“夫君在想什么?”

周宣回过身来,笑道:“当然是想我的雀儿了,真是心想事成,一想你,你就来到了我身边。”

秦雀脸一红,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说:“夫君会不会怨我?”

“咦?”周宣奇怪了:“我怨你什么。雀儿对我这么好,雀儿为什么要这么问?”

秦雀是昨日听了凤阿监一席话,觉得自己已经和周宣拜了堂成了亲却不和他同房,心里第一次有了内疚感,所以才会这么问,担心周宣对她有怨言。这时见周宣毫无芥蒂,心里就更觉得夫君好,岔开话题说:“对了夫君,雀儿听爹爹说都护大人要送一座宅院给你,那宅院在哪个坊?”

周宣答道:“说是朱雀坊,朱雀坊离这里也近,不过两里地。”

秦雀看着周宣,小心地说:“夫君,雀儿听人说那座宅院原来是都护大人给林大小姐准备的嫁妆。”

“原来是嫁妆啊,哈哈。”周宣笑了起来:“不过林大小姐现在出家修道了。用不着嫁妆了。林都护就送给我……雀儿,有什么不对吗?”周宣看到秦雀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秦雀说:“夫君以前问过我林大小姐为什么出家修道。雀儿没对夫君说是吗?”

周宣心想:“我问你你不说,不问你看来你却要说了。”说:“嗯,是没说,管她呢,各人追求不一样,林二小姐追求自由自在地玩耍,林大小姐却想的是修道绝俗、羽化成仙吧。”

秦雀摇头说:“不是的,夫君,雀儿和你说,其实这位林大小姐挺可怜,她嫁了三次,死了三个丈夫,江州百姓暗地里都传言都护府地大小姐命中克夫,谁娶谁死,所以再也没人敢娶,林大小姐伤心欲绝之下就出了家。”

“啊!”周宣惊倒:“都嫁了三次了!”想着屏风后那绝美的剪影、车窗里伸出地莹白修长地玉手,心里丧然若失,难怪林涵蕴一听问起她姐姐为何出家的事就恼火,都嫁了三次了,这这这也太那个了!

秦雀又说:“说是嫁了三次,其实是一次也没嫁出去。”

周宣糊涂了。

秦雀补充说:“每次林大小姐都没过门,那未婚夫婿就死了,接连三个都这样,星相卦士说这是望门寡,是最凶恶的一种红鸾煞。”

“原来是这样!”周宣深深地同情起林大小姐来,原来林道蕴出家为女冠并不是因为长得丑嫁不出去,而是未过门就连死三任丈夫,从此与青灯黄卷相伴,这样的命运真是太可悲了,尤其是林道蕴这样的绝色佳人,真是让周宣太怜悯了。

“所以呀,雀儿觉得朱雀坊的宅院是不是不大吉利?”秦雀说出她真正想说地话。

周宣是不信这些的,就算真有这些,各人有各人的命,岂能一概而论,笑道:“雀儿你要搞清楚,林都护给我那宅院可不是当她女儿嫁妆给我的,嘿嘿。”

秦雀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说:“给你你也不敢娶。”

其实秦雀也不信那些,林大小姐地三个丈夫又不是在那宅院里死地,怎么也怪不到那宅院头上,只是她母亲秦夫人深信这些,又出于不想让女儿、女婿搬出去的心思,所以让秦雀来对周宣说。

周宣又说:“这是林都护地一番美意,我们如果因为市井那些不稽之论就拒绝,不仅伤林大小姐地心,林都护也必然恼羞成怒,那我看我们在江州也算混到头了,得移居他州才行。”

秦雀一凛,赶紧说:“夫君说得是,雀儿错了,一切夫君拿主意便是。”

周宣趁秦雀认错心虚之际,拉住她的手抚摸了几下,想要得寸进尺抚摸其他地方时,秦雀红着脸挣脱开跑了。

第003章 野蛮的红颜知己

八月十一日午后,皇宫选秀使团的三艘大船、四艘护卫船缓缓驶离江州,顺江东下,返回京城。

周宣带着秦雀和苏纫针到江边送行,凤阿监拉着苏纫针的手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纫针脸红红的,还点着头。

选秀副使白太监看着满船精挑细选出来的秀女,倒是没有太监常有的那种欲壑难填的乖戾,爽朗地笑着,对周宣说:“周公子,杂家一直想看你斗虫,可惜没有眼福,周公子日后游京城,一定来景阳宫找杂家,杂家引荐你去见几位酷爱斗虫的王侯,那赌金可是动辄白银几千两哪。”

周宣口里应着:“一定,一定。”眼睛四处搜寻那位李大人,却始终不见踪影,心想:“不会吧,要走都不来谢我一声,虽然哥们高尚,施恩不图报,但脸都不露悄悄的离开这算什么事?可不要救了条白眼狼给自己惹麻烦!”

七艘大船,白帆鼓风,沿江驶远,真的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周宣心里颇为不爽,带着二女闷头正要回去,林岱、林黑山过来了。

林岱眉骨棱起、面带威煞,此时却含着笑,向周宣拱拱手,却对秦雀说:“周公子病体痊愈,女神医功不可没啊,林某想要向女神医暂借周公子半日,不知可否?”

秦雀胀红了脸说:“林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林岱朗声笑道:“那好,林某这就将周公子带走了。放心,只是赴家宴而已,一定在夜里亥时之前将周公子送还秦医生。”

周宣便让来福送秦雀、纫针回府,他与林岱同乘一辆敞篷马车,这种车类似于春秋战国时常见的那种战车,可站可坐。

秦雀小声地喊:“夫君,不要多饮酒呀。”

周宣说:“知道了。”

都护府车队没有从北门进城。而是绕道西门,从西门入城。就是朝阳坊了。

路上,林岱问起三痴甘愿为剑奴的事,说:“五痴游侠虽然凶残,但言出必行倒是不假,三痴既然答应做周公子的剑奴,肯定还是会来的。”

周宣心想:“林都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等三痴一来就要立即捕杀?那可是我的私产。拼命赢来的,怎么能让你们杀掉!”问道:“林大人,晚生想问一件事,当年一痴刺杀赵匡胤,那宋国上下就没有派人报复吗?”

林岱摇头道:“一痴剑术之高,当世无匹,宋国先后派出了五批高手追杀一痴,却没一个能活着回去。而且诸国纷争,一痴避入他国,宋国也无可奈何。”

周宣又问:“五痴游侠二十年来在各国也杀了不少人,各国怎么不联合起来剿灭他们?”

林岱呵呵笑道:“各国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哪能齐心做一件事!曾经有传言说,聘请一痴刺杀赵匡胤的正是其弟赵光义。涉及家族权力争斗,这就更扯不清了,可以说雇佣五痴游侠杀人地往往是与被杀者关系密切之人……”

说到这里,林岱脸色一变,声音压低:“这次三痴来刺杀李大人,又是谁出的佣金?”

周宣说:“这个却是不知,三痴肯定也不会说,五痴游侠这么点信誉应该还是有地,只知道佣金是黄金三千两,好象高出了三痴平常的要价啊。黑山哥上次说三痴的佣金是白银万两。折合黄金一千两。”

林岱沉思了一会,说:“周公子的意思林某明白。三痴若真肯来做周公子的剑奴,林某也不会捕杀他,李大人安然无恙,三痴已无威胁,如果意气用事一意要杀他只会招来其他几痴的报复,林某不会做那种蠢事,李大人也是这个意思,目下第一要务是要找出背后指使者。”

周宣微微一笑:“这也不难知道,杀死李大人谁得到的好处最大谁就是指使者,虽不敢说百分百,八九也不离十。”

林岱应该想到了什么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半晌方说:“先不说这些了,林某今天请周公子来是要和周公子商量一件事,关于小女涵蕴地,先不谈,到了府上再说。”

周宣心下“突”的一跳,暗想:“干嘛,林涵蕴的事和我商量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招我为都护府的女婿?不会吧,哥们虽然相貌堂堂、人品高尚,却是一介白丁,无官无职,而且已经有了两位妻子……嘿,不要自作多情瞎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林涵蕴还太小,再说了,我对那个假小子也不是很有感觉,太野了,真的娶回来管不住她。”

车队从西辕门进入都护府,过垂花仪门,来到一个独立的院落,花树扶疏,小楼掩映,林岱肃客入内,见楼下立着一人,眉目俊朗,戴软幞头、圆领开衩衣、乌皮六缝靴,含笑迎上来:“周兄,小弟等候多时了。”

周宣惊道:“李大人,你没上船吗?”

李大人笑道:“小弟与周兄是生死之交,没和周兄道别,小弟怎敢就走!周兄不要再称呼什么李大人了,就直呼小弟地字永固吧。”

周宣也就不客气,握着李大人的手笑道:“我就说呢,永固老弟怎么不辞而别呢,来,我们兄弟要好好喝两杯。”周宣酒瘾比棋瘾小不了多少。

林岱听周宣称呼李大人“永固老弟”,笑着摇了摇头。

李永固说:“好,小弟正有此意,要和周兄一醉方休。”

林岱赶紧说:“李大人,你今夜就要启程回京,可醉不得,周公子呢,病体初愈,林某刚才请周公子来时,周夫人特别叮嘱少喝酒,哈哈。”

周宣本来想说没事,尽管喝,听说李永固今夜就要走,奇怪地问:“永固老弟,你既然要回京,怎么不和凤阿监、白副使他们同船去?难道是担心再有刺客?三痴应该不会再来吧。”

李永固笑而未答,眼望林岱。

林岱代为答道:“五痴游侠个个心高气傲,倒不必担心他们会死缠烂打,但其幕后指使者会不会另派刺客就很难说,所以李大人佯为乘船回京,实则由陆路快马赶回,黑山侄孙也由护送前去。”

李永固与周宣把臂步入小楼,精洁雅室只有一张长条型几案,两个蒲团。

李永固说道:“周兄,小弟今日借林都护宝地宴请周兄,只有我们两个,小弟要与周兄深谈。”

林岱朝二人作揖退下,随即便有数名婢女端上菜肴酒具,菜只四样:“峨嵋玉栮菜”、“金齑丙穴鱼”、“荷花莲蓬鸡”、“八宝素菜”;酒有两种:“灞陵酒”和“葡萄酒”。

两个人推杯换盏,各自饮了两杯,李永固年轻英俊的脸庞带着激动的神情,说:“周兄,小弟此番随选秀使团走遍了唐国三十六州,行程五千里,历时大半年,只结交了周兄你一个挚友……”

周宣心想:“瞧你以前那高高在上、冷傲逼人的样子哪里结交得到朋友,这次三痴抓你也算是给你的磨砺,对你地健康成长有利哇。”举杯道:“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李永固举杯一饮而尽,笑得更欢了,说:“不仅认识了周兄这样的挚友,小弟还找到了一位红颜知己。”

周宣一愣,心想:“你有红颜知己了?谁?不会是林二小姐吧!”

李永固马上证实了周宣的猜想,说:“对,就是林涵蕴小姐,小弟在庐山上,除了周兄,就是林小姐能给小弟安慰,小弟当时惊恐忧虑,林小姐却总是笑靥常存,似乎知道我们一定没事,小弟在林小姐身边感到很安心。”

周宣嘴巴张大合不拢,林涵蕴能是红颜知己吗,应该是野蛮女友吧?且慢,女友也算不上吧,问:“永固老弟,林二小姐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表示了?”

“没有。”李永固举杯停在唇边:“没表示不要紧,等我回到京城,禀过母……亲之后,就来江州下聘礼,待林小姐满十六岁时迎娶就行。”

周宣问:“就这么简单?”

李永固说:“是呀,就这么简单,周兄认为有什么不对吗?”

周宣伸长手臂隔案拍了拍李永固的肩膀:“老弟呀,你喜欢一个女子,也要问问她喜不喜欢你。”

李永固不明白:“林小姐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是……”

周宣摇头,这个李永固太自以为是,好象他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喜欢他,看来三痴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还得我再教训教训他,让他懂点道理。

第004章 自作多情

在庐山石门涧的一日一夜,那种令人揪心的恐惧和煎熬、绝境中的希望、周宣递过来的水袋、林涵蕴随随便便的一句安慰:“没事的,别怕……”……这些已经在李永固李大人心底形成磨灭不去的烙印,现在的周宣和林涵蕴是李永固除了父母之外最可亲近、最可信任的人,周宣是他的挚友,那么林二小姐自然是他的红颜知己了,而且他第一次见到林涵蕴在后园追着猫打,就觉得此女很特别,与他常见到的那些女子大不一样,本着以身相许的千古报恩准则,所以李永固大人想到要娶林涵蕴,昨日在林岱林都护面前稍露口风,林都护虽未明说,但那意思应该是答允的,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现在只需回京得到李永固的父母同意就行。

李永固见周宣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便诚恳地说:“周兄,有话尽管说,小弟愿听教诲。”

周宣笑了笑:“老弟,这世间,男女之情最奇妙,可以生死相许,可以反目无情,人生在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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