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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番王达伯儿罕也是身体发抖,口中念念有辞,两眼只盯著正中黄幡猛瞧。秦仲海召过乐舞生细问,心道:“看这个模样,这四王当是厉害无比的人物,不然这番王与丞相不会怕成这样。”
丘上众人见敌军到来,一起举目望去,只见黄幡下一人纵马而出,那人须黄眼碧,身高膀粗,形貌威武过人,当是汗国四王了。此人单以外表论,便比喀喇嗤亲王强上不知多少倍,想来确实是个要紧角色。那四王纵马上前,四下叛军一齐跪下,大声喊道:“勃耳嗤亲王千岁,千千岁!”数万叛军一起叫来,真是声闻数里,四座皆惊。那丞相见四王领军有方,神情更是凝重,只良久不语。一旁何大人见了这阵式,只感心惊胆跳,但见他脸色惨澹,颤声道:“看来敌军尚未退却,本人先回避一阵再说!”说著脚底抹油,又缩到小丘後躲起。上回他祈祷时念的是法华经,看来法力不够,未能震退敌军,这次便改念愣加经,想来功效必会大些。
黄沙滚滚,四王大踏步而来,傲然看著莽莽穹苍。只见他神色武勇,直是气宇非凡,他环顾四周,忽然振臂高呼道:“诸位帖木儿的兄弟们听了!我们汗国的国威,是不是天下第一?”
众叛军大声道:“是!”
四王又喝道:“我国是不是当今的天朝上国?”
众叛军大声应道:“是!”
四王驾马上前几步,朗声道:“既然我国是天下第一的上国,诸位啊!为何我们要降伏在中国的淫威之下,去做卑鄙无耻的奴隶?为何要把我们的土地献给北京的皇帝,好来换取他一人的高兴?为什么!为什么!”
漫山遍野中只闻呼呼地风声,数万兵马一动不动,静静聆听他一人说话。那四王指著达伯儿罕,高声道:“只因为喀喇嗤亲王达伯儿罕贪财好色,喜欢中国皇帝送来的金银珠宝,喜欢搂抱中国的娇艳美女,这才把我们的国威置於不顾!勇士们,你们说吧!喀喇嗤亲王只为了自己一人的珠宝,却把我们的土地献给中国皇帝!只为能搂抱中国美女,便把我们的妻儿女的生命丢弃!你们说他可不可恨?”
众叛军暴喝道:“可恨!可恨!”人声喧哗,竟有人立时想要上前斯杀。达伯儿罕听了这番煽动,只嚅啮地道:“没有……我没有…………”
此时乐舞生不住地在秦仲海耳边通译,使他知晓情况,秦仲海听了几句,便知道这四王甚是厉害,只怕才干远在喀喇嗤亲王之上,此人口才便给,又明了将士心情,才几句话便撩拨得大军狂怒,看来确是一号劲敌。
那四王又大喊道:“眼前中国国势不振,我们正应该将中国占领,把咱们汗国的疆界推到大海旁边,把我们的军旗插在中国的都城上!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众叛军热血沸腾,狂吼道:“是!”
那四王叫道:“喀喇嗤亲王贪图美色,每天只知道抱著外国美女,在皇宫里饮酒作乐,这样的亲王,能做我们汗国的主人吗?”
众叛军狂喝道:“不能!不能!”
四王驾马奔到阵前,扬鞭指向喀喇嗤亲王,喝道:“你有什么话说!”
达伯儿罕颤声道:“你说的话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声音微弱,彷佛身犯重罪的囚犯一般,秦仲海不等通译说话,便已暗暗摇头。
四王狂吼道:“你这个出卖汗国的奸细!”
他知道喀喇嗤亲王口才甚差,料来便给他说话机会,也不敢多说一言,果然达伯儿罕神色恐慌,面看丞相,不知如何是好。
四王见他胆怯,当即大笑道:“你若是知道错了,便快快自杀!我念在兄弟一场,自会留你一个全尸!”说著仰天大笑,颇有不可一世的狂傲。
却听山丘上一人也是哈哈大笑,跟著大叫道:“咖哩啦歪歪儿!”正是秦仲海出言去骂,丘上数万兵马哄堂大笑,杀去不少四王的锐气。
那四王大怒欲狂,怒道:“哪里来的狗杂碎?”当下亲率军,直往丘上杀去,万马奔腾中,只见他手执长枪,一马当先,看来真是久历战场的老将。
秦仲海见敌人气焰嚣张,登时站上山丘,提声喝道:“弓箭手准备!”土丘下登时现出千名箭手,全都埋伏在沟渠之下。只听蹄声隆隆,沙尘飞扬,无数敌军杀向前来,千名弓箭手却面无惧色,显然习练有素。
秦仲海待前锋兵马接近,大喝道:“放箭!”只听刷刷之声不绝於耳,四王的前锋军马转瞬间便给射倒小半,只是余下军马仗著人多,数量远胜中**队,仍是不绝上丘。
秦仲海却不惊惶,猛地喝道:“弓箭手伏倒,长枪手准备!”沟渠内登时爬出千名枪手,手上举著一丈左右的长矛,秦仲海待敌军马兵逼近,大喝道:“刺!”
千名长矛手戮力向前,长矛寒光闪闪,霎时戳中千余匹马的腹部,众马悲声嘶鸣,翻倒在地。
秦仲海见叛军前锋折损大半,大喝道:“全军预备!”
五千名兵士一齐抽出兵刃,齐声答应,秦仲海仰天大叫:“冲…锋!”
他一马当前,率先冲下,举刀乱杀,五千兵马见主将出阵,跟著大吼道:“杀啊!”举刀挺枪,纷纷从丘上杀下。
鲜血横流,人头乱滚之中,只见秦仲海虎入羊群般地冲杀,霎时见人就砍,毫不手软,神色凶狠至,半边盔甲都给染成血红。叛军见他武功实在高,无人敢挡,竟让出一大片空地来。秦仲海虎啸一声,直如火龙般地杀向四王,四王见状大惊,连忙叫道:“撤退!撤退!”前锋部队急速败逃,撞上了後面源源不绝跟随而来的大军,两下冲撞,阵势大乱。
秦仲海喝道:“纳命来吧!”飞马往四王追去,四王虽然慌乱,但他毕竟是战场老将,当下转身搭箭,一箭猛向秦仲海射来,秦仲海举刀挡开,便这么一阻,禁卫亲兵已然向前,将他接回阵去。
四王惊魂未定,这时才知秦仲海的厉害,只敢躲在阵後叫骂,却不敢上前斯杀叫阵。五万叛军围住小丘,仗著人数较多,几次举兵攻打,却都被秦仲海挡下。双方人马顿时陷入僵局。
天色渐渐暗去,一轮新月缓缓生起,两军仍是对峙不动。
那丞相阿不其罕见了这等情势,摇头道:“这四王平日与王交好,两兄弟感情甚笃,谁知他趁著王迎亲时前来攻打,真个狼心狗肺,过恶毒。”
帖木儿汗国承袭蒙古旧制,皇储向由推举而来,从不依长下尊卑,只是此法疏陋,每当皇帝驾崩,便致国家内乱丛生,可汗想要一举革除这等陋习,便模仿中国之法,以长“喀喇嗤亲王”达伯儿罕为,希望日後国家能得以永享平。谁知此举却重伤了四王,这四王乃是那勃耳嗤亲王,名唤莫儿罕,过去颇立汗马功劳,手握雄狮五万余人,深得军爱戴,他见皇位便要由庸庸碌碌的大哥接去,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便趁喀喇嗤亲王迎亲之时,前来击杀,想要一举政变。
秦仲海命通译乐舞生过来,道:“丞相大人,贵国可汗是否知晓四王叛变?”阿不其罕道:“这我也不晓得,若是大汗知道此事,绝不能任凭我等让四王欺凌,必然率兵来救。”
秦仲海见夜色已深,当是遣使求援的良机,便道:“趁著此刻两方人马安歇,不如丞相赶紧派人回去求救,如此可好?”阿不其罕连连点头称是,当下挑选十名勇士,命他们从小丘後绕道回国,将眼下情势报与可汗知晓。
何大人见战事稍定,这才从山丘後转了出来,跟著众人一起说话()。只是每逢风吹草动,便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良久不能宁定。秦仲海忙命人送上酒水,让何大人压惊。
何大人喝了几口,颤声道:“怎地好好一场亲事,竟会弄成这幅样?”
秦仲海摇头道:“刚巧不巧,咱们遇上人家内乱,真是始料未及了。”
何大人双手抱头,道:“那……那公主现下又到何处去了,可曾落入番人手里?”
秦仲海见他担忧,温言慰道:“何大人放心,卢参谋已前去救驾,想来此时已将公主救出,只不知他二人躲在何处?”
秦仲海口中敷衍何大人,心下却是十分忧虑,不知卢云与公主景况如何,可曾落入叛军之手?
深夜之中,卢云站在平台旁,远远地看著两军交战,知道秦仲海领兵有方,一时当不至落了下风,便放下心来。公主见他兀自凝立不动,便问道:“到底为了何事,那些人却要追杀我们?”
卢云内力深厚,虽然相隔甚远,但那四王的一番言语却仍叫他听在耳里,他转述道:“这四王不忿喀喇嗤亲王与我国通婚,藉此举兵造反,想要取而代之。”
公主面带怜悯,摇头道:“为何这些人定要自相残杀,连兄弟骨肉也不放过,唉……当皇帝又有什么好了?”说著叹息不已。
卢云见她甚是疲累,道:“请公主小憩片刻,等会儿咱们再攀上峰顶()。”
公主却也真累得很了,这日她黎明便起,一挨得辛苦,此时听卢云一说,当下便斜倚在石壁上,沈沈睡去,卢云见她睡得香甜,当即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跟著持刀把守一旁。
满天星光,照耀大地,卢云看著熟睡中的公主,心中不禁感慨,想不到一日之内,变故忽起,不知这场和亲的下稍究竟如何?他怕夜半有人偷袭,只是挺刀坐在崖边,睁大双眼,时时提防。
约莫挨到天明,远远照来初升阳光,卢云眯著眼,只觉疲累不堪,正想歇息一阵,忽听下头人声嘈杂,竟有几名番僧攀爬纵跃,正往崖上爬来。
卢云心中一惊,暗道:“这些番僧来得好快,说不得,咱们得快些走了。”他俯下身去,叫道:“公主您醒醒,番人又攻来了!”
昨夜心烦意乱,公主深夜方得阖眼,此时好梦方酣,又被卢云叫醒,她睡眼惺忪中,张头往下一看,只见几名面目凶恶的番僧正往上爬来,手脚迅捷之至,转眼便爬上十来丈,忍不住惊道:“他们又来了!”
卢云趁著曙光望去,只见崖顶已然不远,他心下暗自盘算,料来只要没人阻扰,应可一次攀缘而上,当下道:“请公主上前一步。”跟著解下腰带,便要将她绑在自己怀中。
公主满脸通红,沈吟不决,卢云回头望去,只见番僧已然攀近,忙道:“公主,番人已在不远处,请你快快过来。”
公主又羞又怕,勉强跨出一两步()。卢云见情势不妙,急忙将她抱住,跟著以衣带牢牢系住。
公主嘤咛一声,双颊羞得火红,这已是第二次给卢云抱在怀里,娇羞却不减反增,霎时只觉全身发烧,心跳加快。
她抬头望向卢云,只见他双目如火如炬,正自往下探看,阳光照来,他脸上现出十分刚毅的神情,公主心中一动,忽想和他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欲言又止。
卢云低头看去,见公主的脸蛋红扑扑地,似乎不甚舒坦,忙问道:“可是臣绑缚过紧,致使公主殿下不适?”说著便要松开腰带,公主急忙摇头道:“没事的,咱们快上去吧!别让贼追来了!”
卢云手脚用力,急速往岩上攀去,每遇石溜滑,他便运起“无绝心法”,以掌中的一股黏劲吸住岩石,如壁虎般地往上攀去。
公主低头看下,此时攀爬已高,崖下的物事已然瞧不清楚,要是卢云手脚一个不灵光,不慎失足坠下,两人便要跌成一团烂泥,死於非命。此刻虽然凶险之至,但她望著卢云的脸庞,不知怎地,心中却觉得安详宁定,好似在此人怀里甚是平安。
也是方才未得好眠,此时便枕在卢云肩上,沈沈睡去。
正文 第五章 西疆第一武勇
却说那四王一夜未睡,只与众将商量情势,他见秦仲海治军有方,一时间拾掇不下,深夜间便传令恪耳嗤关的守军援助。
此时天色大明,秦仲海这厢也在商议情势。那丞相听探来报,言道四王回塞求援,当即面露愁容,惨然道:“这下糟了!四王若能说得几名勇将一起叛变,咱们定然要糟。”
秦仲海听了翻译,只是冷笑道:“任他求救去吧!老只管来一杀一,来二宰双,怕他这许多?”
他传令下去,五千军马一字排开,秦仲海自己则搬了张椅,大剌剌地坐在丘上,只等番人来攻。
待到辰时,果然沙尘扬起,四王的援军已然驾临,番王与丞相都是心惊胆颤,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只听鼓声隆隆,众叛军欢呼声中,当先走出一名大将,此人身高十尺,雄伟高壮,更兼黄发赤眉,血盆大口,虽不至青面獠牙的地步,却也是大异常人的长相。
秦仲海手下兵卒从未见过这等面相之人,都是暗自骇异。番王身旁的将领叫了起来,大声道:“是他!乌力可罕!”语气甚是惊恐。
秦仲海命传译问道:“这人是谁,怎地大家怕得如此厉害?”
丞相摇头道:“这人名唤乌力可罕,乃是镇守吾国东方第一关的猛将。素有万夫不当之勇,敌国将领与他过招,不曾撑过十合。唉!过去此人为我国之屏障,今日却成了仇寇,真是从何说起……”
只见四王在乌力可罕耳边说了几句话,不知两人有何阴谋。
过不多时,那乌力可罕拍马前来,站在小丘下,手上举著一根长长的旗杆,上头却挂著女人的亵衣,正自招摇晃动。只听乌力可罕笑道:“你们这些人好歹也是我们汗国的勇士,却如何追随达伯儿罕这个没用的女人家?你们快快离他而去,弃暗投明,四王定会重重封赏。”那乌力可罕神态轻蔑,言语张狂,直视丘上将领於无物。达伯儿罕脸色灰败,气得直发抖,叫道:“谁替我杀了他!快!快!”秦仲海正要下丘迎战,却听一名将领喝道:“中国将军请止步,这人言语轻狂,辱及我主,且看我将他斩死!”那人名唤兀里科夫,乃是喀喇嗤亲王禁卫军的队长,武艺也甚了得,一旁传译了,秦仲海拱手道:“在下恭睹将军神技!”兀里科夫大叫一声,拍马冲下,那骏马好不快绝,霎时便已冲至丘下。
兀里科夫一提缰绳,怒目朝乌力可汗看去,扬鞭喝道:“大胆乌力可罕,你本是汗国民,却为何投靠叛逆,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不怕可汗惩罚么!”乌力可罕笑道:“四王英明神武,神机妙算,天下有谁是他的对手?”兀里科夫怒道:“放著可汗在前,你敢说四王天下无敌?”乌力可罕笑道:“可汗那老人家成什么用?现今他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啦!只等把达伯儿罕这女人家处斩,咱们四王便要继位为可汗了。”兀里科夫闻得此言,忍不住一惊,回头便往丘上望去,要听番王的示下。谁知番王与丞相两人闻言破胆,早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仲海命人通译,听後也是大惊,心道:“倘若此人所言是真,咱们此下必然要糟。”兀里科夫得不到指示,情知只有快快杀死这名叛将,好来打消敌寇猖狂的气势,他奔马向前,怒吼道:“卖国奸臣,竟敢篡谋大位!我要将你就地正法!”他膂力颇大,刀舞甚急,用的却是柄十六斤重的乱环铁镔刀,那刀沈甸甸地,颇为笨重,兀里科夫却能如斯挥舞,果然是名将风范。
敌我两方暗自点头,都想道:“此人不愧为禁卫军领,武功不弱。”却见那乌力可罕嘻嘻一笑,好整以暇地取出一只黑黝黝的大斧,跟著单臂举起兵刃,笑道:“女人家的手下,定然是个嫩货色。”他轻轻地举起大斧,只听当地一声,火花四溅,大斧已然架住兀兀里罕的乱环铁镔刀,这乌力可罕仅凭单臂之力,便接下了十六斤重的铁镔刀,神力非凡,远非常人所能及。却见他神态轻蔑,懒洋洋地道:“回家多吃点羊肉再来吧!这般小的气力,便给你爷爷搥背也嫌不足。”兀自打了个哈欠。
兀里科夫心中一惊,心道:“素闻乌力可罕勇力过人,本以为传言夸张,想不到力气真的大到这个地步!”他连下杀手,乌力可罕却脸带笑容,笑嘻嘻地挡下攻势,兀里科夫见他轻视自己,两手更是拼命挥杀,左一刀,右一刀,转瞬之间连出十来刀,只是在乌力可罕的神力下,如何能讨得了好?每次兵刃相撞手腕便是一阵酸麻,他面色灰败,神色惶恐,慢慢地刀法渐渐散乱,败象已成。
一旁却听得一声喊,跟著一名少年将军冲出,大叫道:“哥哥!我来帮你!”却是兀里科夫的弟弟,禁卫军副统领莫里科夫。那乌力可罕笑道:“两个打一个吗?”莫里科夫怕他哥哥有失,急忙冲来,举枪往乌力可罕戳去。
兀里科夫知道弟弟不是对手,他兄弟情深,急忙叫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退下!”乌力可罕大笑一声,叫道:“来不及啦!”大斧一挥,竟在兀里科夫的面前,将他弟弟连人带马地砍为两段。
兀里科夫见状大悲,也是手足情深,只听他垂泪叫道:“我和你拼了!”举起刀来,陡地冲向前去,乌力可罕哈哈大笑,说道:“成王败寇,谁力气大谁就是主,你死吧!”跟著大斧闪动,直劈而下,剥地一声轻响,竟将兀里科夫剖成两半,当场死於非命。
众人见这两兄弟一瞬间便惨死在斧下,脸上都有不忍之色。达伯儿罕与这两人交好,此时见他们死於非命,眼泪更是流了下来。秦仲海见他流泪,心道:“此人也不是全然一无可取,看他为下属流泪,想来是个仁慈性格的人。”叛军见乌力可罕旗开得胜,当下连连击鼓,为之助阵添威,四王笑道:“你们见到了没有?这就是不顺服本王的下场!”乌力可罕举起血淋淋的大斧,向丘上众人指去,大笑道:“你们之中却是谁有胆下来,为这两兄弟收尸啊?”他连问声,见无人敢答,便举蹄往那兀里科夫尸身踏下,笑道:“再不下来,可别怪我把他踏成烂泥喔!”只听得马嘶一声,火龙闪过,一骑飞驰下丘,乌力可罕笑道:“有人来送…………”他正要张口说出那个“死”字,猛地脖一凉,人头已然凌空飞起,鲜血狂喷之中,嘴角居然还挂著笑,兀自把那“死”字说了出口。
丘上丘下两方军马登时大骇,直往出手那人看去,只见他双目炯炯,手上提了柄血淋淋的钢刀,正是“火贪一刀”秦仲海。
山丘上两万将士登时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