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老爷的大铁刀,一会儿以大吃小,或能靠著沉重份量,将“大武神王剑”撞弯撞断。
轰地一声,郾月刀横空劈来,柳聚永提剑抵挡,噹地一声脆响,郾月刀开了一个口,“大武神王剑”崁入刀锋,不减余势,仍在向前送来,听得“嗖”地一声,断刀飞了出去,坠入大海。眼看对方的“大武神王剑”锋锐如斯,崔风宪嘿地一声,急急向后翻仰,一个纵跃过后,手上又多了一柄二丈抓枪。
这“抓枪”是海战所用,比梨花枪、红缨枪更长一倍,尤其枪身并非铁铸,而是木造,柔韧耐打,便与齐眉棍相似,尤其崔风宪早年曾在军中习过“梨花枪”,刺点圈拦,招招精熟,想来枪长剑短,或能与对方相抗也未可知。
喝哈两声,崔风宪远远发招,枪头避开了对方的长剑,便朝柳聚永的喉头挑去。
“噹”地一声,剑枪相接,崔风宪的枪头飞了出去,成了一只空旗桿,又听“刷”地再响,崔风宪手上握了两根晒衣杆,刷刷刷风声暴急,崔风宪只剩一声「操」,他把满手的面桿砸了出去,随即使出了驴打滚,着地逃了开来。
这“大武神王剑”真是珍希古物,不知经过了几年的焠炼,出手时碧光变幻,锋利无匹。崔风宪连用了单刀、郾月刀、二丈抓枪,却都奈何不得,一众朝鲜武官见他四下窜逃,忍不住都是大摇其头。听那崔中久叹道:“素闻崔震山威猛如虎,没想到打起架来却是挢捷如猴,真让人大开眼界了。”
崔轩亮大怒道:“你啰唆什么?我叔叔手无寸铁,你要他怎么办?”崔中久笑道:“谁说他手无寸铁了?你没瞧满地都是兵器,他自己不想用,却又能怪谁呢?”崔轩亮受不得激,几句冷言冷语听来,顿时大怒欲狂,待要上前搦战,却给两名丫嬛急急抱住了。
此时强敌环伺,崔风宪打退了一个,后头还有两个,何况朝鲜人以决心著称,既然杀机已动,便不会忽然心软罢手。崔风宪左逃右闪,心下暗叹:“罢了、罢了,今日尽人事、听天命,好歹不愧好汉之名。”正感气馁间,忽见甲板上躺了一只藤条,却是平日拿来揍小狮的,不觉心下大喜:“有了!吾命不绝矣!”
藤条柔韧坚硬,兼而有之,对方的宝剑再利,也无法将之一次斩断,他喝地一声,使出了“灵猴拳”的“顺手牵羊”,俯身将地下的藤条抄起,便朝柳聚永的手腕打去。
“刷”地一响,对方长剑反向斩来,藤条受力之后,上头顿时多了个缺口,却只微微向后弯曲,并未应声折断。崔风宪心下大喜:“果然管用!”他苦候良久,便在等这一瞬之机,当下身侧翻,右脚飞出,便朝对方的手腕踢去,朝鲜众官心下一凛,均想:“这人变招好快。”
崔风宪六十又五,身手却是挢捷至,那柳聚永反应也快,猛将剑身微侧,锋刃对准了崔风宪的足掌,便要让他自行撞上。
“喝!”崔风宪右手撑地,使出了绝技“双飞腿”,但见他右足腾空,左脚随即补上,竟已踹上了剑面平滑处,看这一脚气力足达数斤,这“大武神王剑”便再刚毅十倍,也要硬生生折断了。
嗡嗡嗡嗡剑尖前后弹晃,发出了嗡嗡震响,这柄剑竟是刚毅柔韧,兼而有之。崔风宪惊得呆了,眼看对方的剑刃当胸刺来,赶忙反起藤条挡架,“剥”地一声过后,那藤条正面受了一剑,竟尔从中裂开,随即四散崩裂。
“大武神王剑”真是罕见宝物,锋利无匹,却又柔若流水,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五尺,但见面前寒光四射,那长剑不减来势,仍朝自己的胸膛插来。可怜崔风宪手无寸铁,一来走避不及、二也无法空手硬接,众船伕心下大悲,莫不哭叫道:“二爷!”
一点寒星飞到面前,即将透胸而入,崔风宪深深吸了口气,霎时扎下马步,左拳置腰,右掌便朝剑尖平推而去。怒吼道:“雷霆起例!”
嗡嗡嗡嗡嗡天地绽现奇观,只见一点剑尖向后曲仰,崔风宪双腿扎马,右掌前推,竟用无形无影的掌风逼弯了剑刃。一片欢呼之中,朝鲜众官却都大吃一惊。方知此人的外门掌功练到了化境,万万小觑不得。
近身肉搏时刻到来,崔风宪即将开始反攻,他摆开了金鸡独立式,以右掌之力逼开了剑刃,随即厉声再喝:“元帅借雷!”
“八方五雷掌”第二式,便是这招“元帅借雷”。霹雳般的大吼之中,南天门元帅下凡显圣,但见蒲扇般的大掌奋力拍来,已然逼近柳聚永胸前,此时他的长剑给对方牵制了,无可奈何中,只得提起了左手,应了一招“寒冰神掌”。
轰然大响发出,寒冰真力撞上了“元帅借雷”,内力与打劲相触,已然魂飞魄散。眼见这不可一世的“柳名士”摇摇欲坠,崔风宪深深吐纳,便发动了掌中黏劲,也是怕一招“元帅借雷”打他不垮,当下使足了掌劲,慢慢将对方的身牵引过来。
“好啊!”众船夫大喜过望,都在替老板高声叫好。崔中久则是嘿地一声,咬牙道:“好你个小崔,居然还留了这一手功夫啊。”
先前崔风宪丢丑卖乖,只为此刻的扬眉吐气。他晓得铁松派的“寒冰真气”有其独到之密,定得给他最后一击。眼见对方的身已到面前,当下蹲低了马步,蓦地双手向外一分,厉声怒号:「天开雷门!」
“八方五雷掌”第式,便是这招“天开雷门”,只见崔风宪须发俱张,目眦欲裂,双手一上一下,拉出了一道掌势,那柳聚永给雄浑掌力一拨,双手已然被迫上下分开,手中宝剑给这股巨力一逼,更已弯如拱桥,随时都会断裂。
崔风宪奋起毕生功力,逼得柳聚永胸腹门户大开,算来已分出了胜负。他深深吸了口气,顿时撤下右掌,中宫直进,便朝对方的胸口拍去。崔轩亮大喜道:“叔叔赢了!叔叔赢了!”
在满船的欢呼声中,崔风宪掌力已出,堪堪将至柳聚永胸前,身形却忽尔停住了。崔轩亮愕然道:“叔叔,你你怎么了?”
呕地一声,崔风宪张开了嘴,喷出了大口鲜血。看得出来,他的气力枯竭了。
“八方五雷掌”最是耗费内力,看崔风宪本已气血不顺,那招“天开雷门”使出,丹田内息大为损耗,此时此刻,终于放尽气力,难以为继了()。
天命如此,夫复何言。崔风宪微微苦笑,朝侄儿瞧了一眼,示意告别。
噗地一声,一柄长剑透胸而过,崔风宪身向上弹了弹,但见柳聚永把手一抽,鲜血飞洒而过,崔风宪看着自己的侄儿,身软倒,慢慢闭上了眼。
“二爷!”、“二爷!”众船夫大哭大叫,人人都奔了过来,那柳聚永“喝”地一声,剑光圈转,吓退了众人,随即俯身下来,探了探崔风宪的鼻息,确定胜负之后,方才向那“目重公”躬身示意,走回了人群。
眼看柳聚永走了,众船伕哭哭啼啼的奔将过来,待见崔风宪身蜷缩成一团,竟已断了气,顿时哭声震天。崔轩亮一没哭泣,二也不曾过去,只是呆呆站在远处,只见叔叔倒在老陈怀里,双眼紧闭,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好像睡着了。众船伕拼命喊他,却都无法让他醒来。
两名婢女拉住了崔轩亮,哭道:“崔少爷,你叔叔死掉了,你快过去看看啊,快啊”
“哼。”崔轩亮扬高哼,使劲一甩手,把两名少女推开了,傲然走开了几步。
才不必看,也不用管,更犯不着伤心因为啊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作梦只消明早睡觉醒来,叔叔便又活起来了,那又何必哭呢?
“哈哈,根本是骗人的。”崔轩亮哈哈笑了起来。拼命忍耐自己的泪水,他没住口地告诫自己,没错,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梦见到的一会儿起床后,叔叔便要带着自己去求亲了,然后自己就要带着美丽的新婚妻回家,和两个堂妹一起玩耍
正想间,忽然背后一痛,给人狠狠推了一把,他摔在地下,抚着自己的疼背,转头向后,惊见几名朝鲜武官分队分列,直朝舱下而去,他们又来抓人了()。
“坏人”一声抽噎之后,崔轩亮泪水滚滚而下,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作梦,因为他的背很疼,可是自己却醒不来。他痴痴看着那帮坏人,猛地一声凄厉尖叫,扑到了舱门口,大哭道:“坏人!不许你们进我叔叔的船!走开!走开!”
砰地一声,崔中久瘸脚微踢,便将他踢得着地滚开了。崔轩亮啊啊喘息,猛地爬起身来,扎下马步,旋即向前正推一掌。
“雷霆起例”来了,几名朝鲜武官晓得这招掌法厉害,纷纷向旁闪开。崔中久嘿地一声,满心不耐,便也迎上一掌,朝崔轩亮的掌心击去。
双方掌劲相触,崔中久忽然“咦”了一声,只觉对方送来的掌力并不强,依稀之间,好似混杂了几股力道,忽松忽紧,精微巧妙,他吃了一惊,正要奋力将崔轩亮推开,突然间脚下剧晃,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他膝间用力,正要设法站稳,霎时间瘸腿一软,重心不稳,竟然向后翻倒了。
崔中久嘿地一声,不待后背触地,猛地举掌向地一拍,身借势翻起,便又站立起来,身法可说俐落之至。他恼羞成怒,喝道:“臭小!我答应过你叔叔,放你一条生走,你别给脸不要脸,硬望死里钻!”
“打死你()!”崔轩亮如疯似狂,但听他怪吼一声,再次劈出一掌,心里一个顽硬念头,就是要和这些人作对到底。好似只要这般蛮干,便能让叔叔活过来。崔中久晓得他掌法厉害,这回便不出招了,只沉下脸去,冷冷地道:“小兄弟,别逼我玩真的,那可会见血的。”
刷地一声,面前寒光大现,“济刀”已然离鞘而出。
“济国手”一身武功都在刀上,一旦挚刀在手,真乃一代宗师,气势慑人。只是此时崔轩亮势如疯虎,什么都不顾了,只管朝对方身上猛打。
“少爷!”众船夫大惊起身,这才发觉崔轩亮干起了傻事,霎时人人前仆后继,都要上前来救,可“济国手”何等武功,却又怎么来得及救人?只见宝刀划过了半圆,随时都能将崔轩亮的手臂卸下。
当地一声大响,一只木棍敲来,刚巧打上了“济刀”的刀面,带得刀身向后一荡,随即顺势向下击打,险些打中了崔中久的手腕,竟逼得他退开了一步。
全场错愕中,人人都转过了头,望向了舱门。
只听脚步沉沉,一名东瀛人手提木棍,气喘吁吁地倚着舱门,慢慢地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三章 远衔恩命到朝鲜 下
听得这声音是两名婢女所发,众人自是大吃一惊,当下纷纷回头去看,只见一名朝鲜武官站在内舱门口,两手拎着小鸡般,一手提著一名婢女的衣领,径自大步走出。另一人则将舱门撞开,径在舱房里了起来。
眼看小秀、小茗给坏人掳走,崔轩亮自是大吃一惊,赶忙冲了过去,大声道:“你们干什么!快把人放了!”他身材长大、步伐又急,猛一下便奔到那武官面前,正要下手夺人,却听崔风宪大惊道:“亮儿!小心!”
在两名少女的惊叫声中,那武官上身后仰,长腿笔直上踢,崔轩亮但觉眼前一黑,下颚已给对方的足跟擦过,须臾之间,少年郎脑中嗡嗡作响,双眼翻白,随即跪倒在地,竟已昏晕了过去。
新罗古武术,名唤“跆跟”,功力上乘者出腿绝快,旋踢、上踢、侧踢,莫不无影无形、猝不及防,可怜崔轩亮从未见过这等武术,无从防备,剎那间便已吃了大亏。眼看侄儿倒地不起,崔风宪自是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察看,却给申玉柏伸手拦住了,听他淡淡地道:“站着别动。”
“操你娘!”崔风宪怪吼一声,左肘斜出,正要朝对方胸口撞去,却听两名少女齐声尖叫:“崔二爷!崔二爷!您快来救崔少爷啊!”崔风宪心下大惊,回头急看,却见那武官揪住了崔轩亮的衣襟,右掌凌空,朝侄儿的脑门比了一比,掌心散出一股红光。
崔风宪身上凉了半截,暗道:“新罗掌。”
崔风宪是天下掌法的大行家,自知新罗有种独门掌功,揉合中原的铁砂掌、禅门密教的大手印,威力奇大。练者先于掌心涂药,后于石壁上奋力拍打,初练时掌心淤黑,污秽怕人,待得功力渐增后,掌心乌黑尽去,反生朱、金、蓝、青等色,练到绝顶之处,手掌更如婴儿般柔细。威力之大,尚在中原的铁砂神掌之上。
申玉柏淡然道:“崔二爷,我这手下练到了‘硃红手’,一掌击下,可以拍死一头牛。您想不想见识见识?”
崔风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侄儿有了个万一。听得威吓后,竟是嚅嚅啮啮,连骂人也不会了。徐尔正见双方动上了手,忙道:“申大人,你你朝鲜乃是礼义之邦,与我中华是友非敌,怎能为此不德之事?快把人放了吧?”
申玉柏摇了摇头,道:“对不住了。下官今日若不能找回那人,来日朝鲜恐怕死上万人不止,为保我国臣民安危,申某不得不出此下策。”
徐尔正吃了一惊:“什么死伤万人﹖你你在说些什么?”
申玉柏不愿多言内情,当下把手一挥,厉声道:「来人,把人出来了!」
众武官一听号令,人人如狼似虎,翻箱倒柜,四下那东瀛人的下落。眼见这帮人出身庙堂,洞见观瞻,行止却是如此不堪,几名船伕心存不忿,欲待出手拦阻,却给拳两脚打倒在地。那崔风宪空有一身功夫,此时投鼠忌器,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把脸别开了不看,以免活活气死。
那群武官倒也正派,两名娇美可爱,他们却是正眼也不瞧,只不住下手查房,转眼便遍了甲板,随时都要查到下舱去。那崔轩亮倒地昏晕,慢慢也醒了过来,他茫然坐起,有些不知身在何方,左顾右盼间,猛见船上乱成一片,到处都是朝鲜武官,人人凶神恶煞,转眼去看武功高强的叔叔,却只面露焦急之色,不住朝自己望来。
崔轩亮心下茫然:“怪了,叔叔是怎么了?为何不动手呢?”他抬头去看,猛见到了一名武官,正自举起手掌,对向了自己的天灵盖。崔轩亮心下一醒,忖道:“啊呀,原来我是给人擒住了。”
崔轩亮年轻识浅,毕竟也练过几年武艺。他凝目来看,只见那武官掌心色呈淡黑,隐隐散发一股罡气,倘使一掌打下,恐怕自己性命不保。
眼看那武官环视全场,并未紧盯著自己,崔轩亮便生逃命之意。可对方的掌心离自己近,只消反手朝脑门打下,难保不受重伤。他不敢莽撞,却也不想坐以待毙。正烦恼间,忽见身旁不远处有块帆布蓬,蓬下隐隐传来了猫呼噜,一旁还露出了半截狮尾巴。崔轩亮心下狂喜,暗道:“这可有救了。”
此时全船上下动弹不得,有的武功低微、不敢妄动,有的本领高强,却又投鼠忌器,说来唯一不在敌方掌握之中的,便只剩下这只小狮了。崔轩亮心头怦怦跳着,便伸手到帆布底下,朝小狮的屁股拍了拍﹐盼望它赶紧出来咬人,届时场面大乱,自己便能逃脱了。
狮虽说兇猛,却比老虎易于养驯。这两者虽都是兽中之王,天性却不相同,老虎喜爱孤独﹐只愿独居于山林﹐自行其是﹐狮却恰恰相反﹐生平最恨孤单,无论进食捕猎﹐每每呼朋引伴﹐五成群而来。是以狮性合群,远比老虎来得平易近人。
眼看救星躲在木箱后头睡觉﹐崔轩亮心下焦急﹐连著拍了几下狮屁股﹐谁知那小狮虽然温驯,却是蠢笨无比﹐竟以为主人要给它挠痒了﹐一时四脚朝天,肚腹向上﹐狮呼噜打得更是震天响。崔轩亮满面苦笑﹐自也无计可施﹐正烦恼间﹐那朝鲜武官却已察觉了异状。冷冷便问:“帆布底下是什么东西?”
此行朝鲜众官甘冒大不讳,正是为那东瀛人而来。崔轩亮心下狂喜,知道对方上当了,他哈哈一笑,便想说那东瀛人躲在帆布下。可话临口边,却又觉得不对,看这话过于直白,不免启人疑窦。一时间支支吾吾,居然不知如何措词。
崔轩亮打小给叔叔呵护长大,少知人情世故,自也不善做伪,可此时他满头大汗、神色嚅囓,却比什么阴谋拐骗还管用。那朝鲜武官越看越是心疑,便弯下腰来,朝那帆布蓬瞧了瞧,只见这块布蓬颇为平坦,不像躲了人,可转头来看帆布角落,却露了条尾巴出来。看那尾巴实在奇异,模样光秃秃的,生满褐色短毛,狗不似狗、猫不似猫,尾端还生了颗大毛球,不时左摆右动,其古怪。
俗话说“狗尾续貂”,那朝鲜武官微微沉吟,料知帆布底下定有古怪,他一手按在崔轩亮的脑门上,示意他莫要作声,随即悄悄摸上了兽尾巴,奋力向后一拉。
“吼!”小狮冲天而起,扑到了那人脸上,随即四爪爬搔,又啃又咬,痛得那武官放声惨叫,脸上已是鲜血淋漓。
狮不是猫狗,月便能吃肉,足岁便能吃人,果然这会儿便英勇救主了。眼看那武官脚步跌跌撞撞,崔轩亮心下大喜,忙向前一滚,抱起了小狮,正要朝叔叔奔去,却听崔风宪大喊一声:“亮儿!别急着过来!”
崔轩亮愣住了,不知叔叔为何出言叫嚷,满心茫然中,忽听背后风声紧急,他急急回头去看,惊见那武官早已擦去了脸上鲜血,右足点地,左脚高高旋踢,直朝崔轩亮面上扫来。正是“跆跟”古技中的“回背踢”。
朝鲜武将天性骁勇,越是受伤挂彩,斗志越见激发,这一踢使足了气力,只消扫过了下巴,轻则颚骨全碎,重则颈骨断折,已有置人于死地的打算。崔轩亮大吃一惊,当下把小狮放了下来,便也飞出一脚,一招“灵猴蹬天”,便朝对方的腰眼踢去。
双方各出一腿,那武官以足掌外缘横扫敌面,正是腿法中的“大割”,威力奇大;崔轩亮却是以足踵破向敌方中盘,正是灵猴拳的“蹬”字诀,这招使将出去,上身便会顺势后仰,非但能避开敌招,尚且会抢先踢中敌方的要害,已算是赢了一招。
眼看侄儿变招如此之快,崔风宪心下大喜,正要高声喝彩,一旁申玉柏却淡淡地道:“别急,胜负还没分。”话声未毕,场内传来一声痛哼,却见那朝鲜武官脚法一换,原本高踢的右腿倏忽急落,足后跟已在侄儿的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