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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监的簇拥中,一行人来到御门正前,唐王爷抬头瞻仰,但见此门巍峨崇高,虽在黑夜间,亦能体会那股森严气象,唐王爷不敢说笑了,内心敬畏间,便又朝门下走去,霎时之间,便已见到一座金台,台前放置一座香炉,上刻山河之形,再看台边栏杆五方拱卫,正前天阶共计九步,直达龙榻座前。
九与五……想起这两个数儿,唐王爷如中雷击,自知见到了天真榻,正要靠近两步,却给房总管一把扯住,皱眉道:“王爷,您想去哪儿啊?”唐王爷咳道:“本王想去上头看看,可以么?”房总管摇了摇头,道:“不行。”唐王爷送出了银票,却给房总管挡住了,道:“王爷,别的可以看,这天宝座却是看不得,不然一会儿要是出了乱,那可麻烦了。”
唐王爷讶道:“出乱?”他左右瞧了瞧,却也没见到巡查守卫,忙道:“四下无人,能出什么乱?”房总管叹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张宝座有点……有点黏,不论谁上去了,都得给死黏在上头。”
“黏在上头?”唐王爷心下大惊,想起捕兽夹上的死老鼠,骇然道:“怎么?皇上在这儿布置了机关?”房总管摇头道:“您多心了。这位是给皇上坐的,谁敢安什么机关?”
唐王爷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那瞧瞧又何妨?”正要奔上前去,却又给拦住了,房总管叹道:“王爷,您执意要看,咱家也不好拦阻。不过您做点质押。”
眼看房总管死要钱,唐王爷却也不怕,随即掏出大把银票,尽数塞了过去,正要转身而去,房总管却又拉住了他,摇头道:“王爷,这数目不够。”唐王爷嘿了一声,又将手上的指环摘了下来,怒道:“这是老挝特产的翡翠,值得十万两白银,够了么?”
房总管淡淡摇头,道:“王爷,您要看的是天之座,十万两能做什么质押?来,把你们钱庄的钥匙交出来。”唐王爷之所以富可敌国,一半是因为他坐拥钱庄,他嘿了一声,大声道:“总管,你可别欺人甚了。”
房总管摇头道:“王爷,这是质押,不是抢你的。您一会儿看过金台宝座,咱家自会把押金还给您。”唐王爷哼了一声,只得把腰间一大串锁匙扯了下来,悻悻然道:“千五万两现银,四十箱金条,十二省钱庄通行的飞钱,全都在你手上啦。”眼看金库锁匙在此,众监莫不哗然出声,房总管却是不置可否,只管放开了手,示意王爷自便。
“王八蛋?谁希罕你的臭宝座……”唐王爷嘴中咕哝,快步走上了九级天阶,心下暗暗咒骂。
唐王爷并非是随口白说,他真是这个意思。什么天宝座,在别人也许要垂涎尺,可在他眼陧,却如附骨之蛆,不除不快。想他缴了一辈税银,日日都给这张宝座欺压,景泰朝时皇帝要讨伐蛮夷,他第一个急掏腰包,结果全军上污下贪;后来正统皇帝想要惩治罪犯,唐王爷也是欢喜乐捐,结果官差呼呼大睡。有时心里惦挂着银钱去处,便怯怯来问成果,却只得回一声暴吼:“乱党!你想刺探机密么?”
唐王爷益发火大了,什么尧舜禹汤、武周公,俸禄全出于他“万税爷”的口袋,偏偏这帮土匪还要自称圣贤,满口的朝廷德政,一脸有恩自己的模样,所以唐王爷老早就立下了大宏愿,他这辈虽与帝王宝座无缘,可他迟早要来到天榻前,狠狠吐上一口脓痰,方解心头之恨。
拿着千万两作质押,总算可以出上一口鸟气。唐王爷恨恨行上九层天阶,一上倒也没踩中什么机关,只是台阶纯金所制,镶满了宝石玛瑙,走起来颇为绊脚。难怪历朝皇帝总是性命不长,整天走在黄金之上,难保不摔死几个。
唐王爷冷冷一笑:心里现出了几分快意,好容易穿过了台阶,行上了宝座,但见座后有座翡翠屏风,望之晶莹翠绿,纹竟是天然的一尾神龙,再看五边扶手盘龙雕凤,做工细美,也是一件无价之宝。
眼见宝物在前,唐王爷忽然嘿嘿一笑,霎时仰天啊了一声,运起了一口脓痰。众监远远看着,猛见唐王爷鼓起腮梆,这口痰竟是又浓又多,莫不大吃一惊,正要上前拦阻,房总管却只微笑摇手,示意无碍。
一片寂静间,唐王爷张开了嘴,嘿嘿冷笑间,正要朝宝座吐痰,忽然间他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这口痰居然吐不出来了。众监愣道:“这……这又是干什么了?”房总管微微一笑,道:“瞧瞧他在瞧哪儿?”众监凝目来观,只见唐王爷站在金台上,呆呆望向南方,好似痴傻了。众人茫然道:“他……他见鬼了么?”
房总管摇头道:“笑话了。奉天门下,便是九天神佛也不敢随意降临,岂有阴魂敢近?”他望御门之外,叹道:“告诉你们吧,他已经跨到了龙背上。”
北京城号称“八臂哪吒城”,驾驭了一条怒龙,监管天下。这话在外人来听仅是传说,可房总管每日陪着皇帝早朝,却深知此言非虚。
天宝座不是寻常地方,它位于京城的中轴线,当一个人来到了天宝座上,一旦端正居中,目光向南,霎时身便会那条轴线对齐,当此一刻,奉天门、午门、五凤楼、承天门,乃至于各衙门、各法司,全京师的景物都要给这条线切作整整齐齐的两半,那威严之重、气魄之大,便如跨坐到神龙脊上,足以掌握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权势之的最后一关,便是“奉天门”,在这座金台前,景泰朝的
江充、刘敬、柳昂天……乃至于更久远的秦霸先,近年的伍定远,他们全都向这张宝座下跪膜拜,他们并非是皇帝的奴才,而是为了效忠帝座背后的四个字,曰:“天下国家”。
天下国家,南面为王,只消有人聚集的地方,无可避免的会跑出一张宝座,它是圣君的高坛、也是暴君的屠场,它固然会残害苍生,却也可以开万世之平,端看坐上去的是什么人。唐王爷若想亵渎它,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可要让帝座重拾威严,郡却是谈何容易啊?
时在深夜,满天星辰汇聚,拱卫帝座尊严。唐王爷却慌了,他呆呆地含着那口痰,却不知该当如何,因为他已经骑到龙背上了,他痴痴看着那张宝座,想起一辈给它勒银钱,真想吐上一口痰,将它彻底毁去,可转念想起它背后的隐意,却又不忍心这般做。
怎么办?怎么办?万籁俱寂之中,唐王爷呆呆看着宝榻,忽然间,他心口一热,瞳孔放大、呼吸加促,眼里也看到了第条。
对啊,怎么忘了那两个字呢?改革啊……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只消能改进,便得焕然新,只消能改革,举国上下新,唯有让天从宝座走下来,与民同在,与时俱进,这张宝座才能焕然一新,那才是真正的“奉天”啊。
这张宝座不能毁去,它还有用处,因为还有人可以改造它啊。
“万岁!万岁!万万岁!”骤然间,唐王爷喉头发出大吼,他抖开了黄袍下摆,望南面,便朝宝座即位。
眼看唐王爷坐上了宝座,好似黄袍加身,在那儿奉天承运起来,众监不由吃了一惊,颤声道:“总管,完了……王爷也黏上去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无论是谁来到了宝座上,全都要给死黏住屁股,成了个失心呆。房总管却已有备,自是不怕.迳道:“别慌,他还有质押在我这儿,不怕叫不醒他。”说着用力拍了拍手,朗声道:“王爷,快起来吧,咱们该去办正事了。”
“大胆。”两道目光微斜,唐王爷沉下脸去,森然道:“你想阻挠改革么?”众监面面相觑,房总管也是一头雾水:“改……革?王……王爷要改革什么?”
“嗤……”唐王爷仰起头来,龙鼻喷龙声、傲容道:“朝廷积弊已深,朕要改革一切。谁敢阻挠,谁就得死。”众监听得毛骨悚然,房总管便摇了摇手上锁匙,朗声道:“王爷,别开玩笑了,您的钱都在这儿,您若还想拿回去,那就下来吧。”
“去。”唐王爷闭上双眼,淡然道:“为求改革,朕愿意牺牲性命,何况一点小钱?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让我起来。”
眼看王爷如同老僧如定,黏得十分牢固,众监慌了起来:“总管,现下该怎么办?可要去找丽妃过来?”房总管苦恼万分:“没用的,他的症状很怪,比之徐王爷、丰王爷都不同,我看
丽妃便算脱光了,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年初一正统皇帝去天坛祭祖,徐王爷、丰王爷便也趁机来皇城游览,当时他俩也与唐王爷一般,都曾死黏在宝座上,满口后宫淫乐,怎也劝不起来。天幸皇城美女丽妃刚巧经过,靠着绝世姿容、嗲声嗲语,这才把两位王爷引诱下来。只是看唐王爷满口改革,症状之怪,前所未见,却不知该如何让他超身了。
眼见唐王爷闭目俨然,想来要在上头安居乐业,众监满心惶恐,低声道:“总管,现下该怎么办?可要上去用强么?”房总管摇手道:“别胡来,他现下神智不清,咱们若是强拉着他,也定会以为政变来了,非性命相拼不可。”
越是自命不凡的人,屁股往往也越黏,房总管心念微转,自知不能用强,便装做恭顺的模样,上前道:“王爷有心改革,造福万民,咱家是一万个佩服,只是王爷啊,改革人人都想,不单王爷一人,您改革了这许久,是不是该下来歇一歇,换别人上去了啊……”众监忙道:“是啊,王爷,咱们也等着上去改革哪。”
房总管顺着话头来说,自是要深入唐王的内心,慢慢将他诱骗下来,果然唐王爷身微微一动,喃喃地道:“对啊,朕好像坐久了……”众监大喜过望,正要上前相迎,忽然唐王爷“啊”了一声,屁殴一重,便又安坐回去,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房总管讶道:“怎么了?王爷闪到腰了么?”正要上前察看,却听唐王爷叹道:“你走开,不许靠近。”众监上前两步,讶道:“为什么啊?”唐王爷戟指暴怒:“滚开!你们这帮假改革,竟想逼定股这个真改革,以为朕不知道么?全都滚!”众监瞠目结舌,想不到这改革还有真假之分,眼看唐王爷盘据不走,想来是要死在宝座上头了。房总管苦笑不已,只得道:“王爷,算了吧,管你真改假改,你也只有年好活,快下来吧。你改不完的。”众监也道:“是啊,王爷,人孰无死,天下积弊又深,您还是早点下来休息吧。”
“对啊…人孰无死啊……”这话又打动唐王爷了,只见他呆呆看着天际,颤声道:“朕虽然英明神武、一心改革,可也只有年好活啊,这……这朕驾崩之后,天下姓该怎么办呢?”说着掩面而泣,不胜悲戚,房总管自知得计,忙来柔声相劝:“王爷,别哭了,人力有时而穷,千万别逞强了,快下来吧……”正要再劝,却见唐王爷双眼一亮,喜道:“等等,朕虽然会死,可改革却可以永不中断了。”房总管愕然道:“为什么?”唐王爷笑道:“朕还有个儿啊。”
“***……”众监惊骇万分,看这唐王爷自己献身改革还不够,居然连儿也要插一脚,看他们父死继、兄终弟即,真不知要伊于胡底了。
房总管一脸气恼,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心下一醒,想到了秦始皇的故事,忙提声大喊:“来人啊!快取长生不老药来,一会儿给王爷服用!”听得“长生不老”四字,唐王爷登时欢呼起
身,直从宝座飞奔下来,大喜道:“好了,朕可以永远改革了。”
砰地一声,王爷摔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众监心存忿恨,一时拳打脚踢,喝道:“改你妈的头,揍死你。”正待痛快泄恨,门外脚步杂沓,众随扈全数奔了进来,喝道:“你们干什么?”众随扈抢上前来,将王爷扶起,唐王爷见自己衣装不整,躺于地下,不觉惊道:“咦?我……我怎会躺在这儿?”众监大怒道:“还装傻?你黏在宝座上了,难道忘了么?”
唐王爷脸上一红,眼见房总管还拿着自己的锁匙,忙一把抢了回来,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本王一时糊涂,还请公公见谅了。”房总管却是见怪不怪,叹道:“算了,天下最黏屁股的,便是这张宝椅。若非如此黏性,怎地这几千年来坐上去的人,全都下不来啦?”
众人恍然大悟,方知天宝座非比寻常,凡人一旦坐了上去,非但一辈起不了身,怕还要父传、傅孙,千秋万代全黏了上去。唐王爷心下叹息,他瞧着天宝座,忽地想起自己的改革大业,不由叹道:“英雄好汉、骚人墨客,莫不是匹夫……唉……天下俊杰虽多,可真要坐上了宝座,又有几个会甘心情愿下台呢?”
自古帝王黄袍加身,莫不靠着凶杀拐骗,好容易拼掉了半条老命,爬到了龙背上,岂肯轻易下来?也难怪历代帝王交出大权,若非一命呜呼,便是给逼宫斗垮,要想找一个甘心舍弃帝位的,那是绝无仅有了。房总管笑道:“行了,行了,这世上要真有个自愿下台的,若非疯,便是傻,那他又怎么爬得上皇帝位啊?”众监也笑道:“是啊,要真有这般怪胎,那可是圣人了,咱们又何必让他下台呢?”
哈哈笑声中,全场走得一干二净,四下一片寂静,但见奉天门上雕梁画栋,彩绘了两名老者,左是“尧”,右是“舜”,可怜这两个老头儿站在上头几年,脚下人来人往,却没人多看他俩一眼,至于他俩干过什么事,那更是没人知晓了。
离开了奉天门,迎面而来又是一座巍峨大殿,石阶雕龙,其下环绕级金台,却是大殿之的“奉天殿”,此殿建筑宏伟,昭显威仪,便是俗称的“金銮殿”,房总管驻足下来,问道:“王爷,您想进殿看看么?”
经得先前一扰,谁也没了兴致,眼看唐王爷频频摇头,房总管道:“是了,咱们还是去偷考卷吧,别再惹事了。”说着领了众人,便朝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位在干清门西侧,邻近皇帝寝宫,目下已是八世的御试闱场,若非房总管监守自盗,怕也不容易闯入。众人绕过金銮殿,朝西行走,忽然经过一座大殿,但见此殿冷冷清清,黑暗中显得为阴森,唐王爷停下脚来,问道:“总管,这是什么地方?何以如此阴森伯人?”房总管叹道:“这就是仁智殿,咱们皇上驾崩以后,便要在此停灵。”
面前阴虱惨惨,看这仁智殿俗称“白虎殿”,乃是皇帝梓宫停放之所,此时正统皇帝政躬康泰,殿中自是空无一物,门前亦无守卫走动。唐王爷凝目瞧着,忽道:“总管,本王可否进去瞧瞧?”
众监微微一愣,看此地空旷寂寥,一无古玩、二无珍宝,不知何以值得游览?房总管眉头一皱:“王爷,这儿真没什么好瞧的,您要观光游览,不如回去奉天殿吧?”正待要说,忽然手上一紧,却又多了叠厚厚的银票。听得唐王爷道:“总管,本王就是想瞧这儿,可以么?”
“行……”房总管打了个哈欠,道:“咱们舍命陪君,这便陪您逛鬼屋吧。”一行人拾阶而上,来到了殿里,果然四下空荡荡的,真不知该瞧些什么,房总管叹道:“王爷啊,想看什么,尽管看吧。可别说咱家拦着你啊。”
众监嗤嗤而笑,都知道总管说起了笑话。谁知唐王爷还认真了,居然走到了墙边,自在那儿叩叩敲打,不知在做些什么。房总管走了过来,笑道:“王爷啊,仁智殿没有人,只有鬼,您再敲将下去,可别引得鬼开门啦。”他哈哈笑着,谁知面前墙壁倏地一响,居然整面升了上去。
“我的妈啊!”鬼门真个开启了,房总管魂飞天外,众监也是骇然出声,一个个滚跌在地。
面前多出了一条阴暗密道,黑森森的不知通往何处。众人瞠目结舌,唐王爷却是微微一笑,道:“看来传言是真的。”房总管嚅嚿道:“什……什么传言啊?”唐王爷笑道:“公公健忘了。当年东厂上下历经一场死劫、却是为了什么事?”
房总管牙关颤抖,寒声道:“难不成这条密道便是……便是当年…当年……”唐王爷微笑道:“忘了老东家的名字了么?来,告诉你吧,这条密道便是当年你的老东家、东厂总管刘敬下手政变之地。”说着将手一挥,喝道:“弟兄们,除去乔装。”
唐王爷一声令下,八名随扈立时脱衣除帽,露出了本来装束。只见这批人形貌各异,或肤色墨黑、或鼻梁高耸,竟都是些异域人士,绝非寻常王府侍卫。
武林高手来了,这批高手不是中原人士,他们的衣服下还藏着兵器,有刀有剑,俱都身怀绝艺。房总管满头冷汗,他瞧了瞧刘敬的密道,又瞧了瞧大批高手,颤声道:“王爷,你……你不是来偷考卷的么?这……这又是做什么?”
“偷考卷?”唐王爷眯起了老眼,众随扈则是哈哈大笑,眼看众监一脸骇然,唐王爷收起了笑意,庄容道:“房公公,什么御前笔试、立储大会,本王从没放在心上。我今日进宫而来,便是为了进去这条密道。”说着将手一挥,道:“来人,预备进洞。”
刷刷刷,众随扈将兵器拔出,各自站到了王爷身边,随时准备闾进密道。唐王爷撇眼望后,微笑道:“房总管,别愣在那儿,一起来啊。”
十多年前朝廷爆发一场大难,株连祸结,一切起因便是刘敬下手政变,那时房总管还只是个司
膳监,眼看前辈们一个个受尽酷刑而死,自是吓得魂飞天外,嗣后他逃过死劫,从此东厂无老人猴称霸王,靠着好人材全都死光了,他也年年升等,一攀爬,好容易接下了刘敬的位,谁知这条密道居然再次现世,莫非是要把自己卷进去不成?
眼见唐王爷含笑望着自己,八成是要自己拼老命了,房总管全身发软,一边擦着泪眼,一边哭求道:“王爷,老房年纪大、武功低,帮不上忙的。”唐王爷微笑道:“公公可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本王一向是把您当心腹的。”
政变之道,便得赌上身家性命,眼看刘敬的下场就在眼前,房总管已然跪倒在地,掩面哭道:“不要……我再过两年就可以告老还乡了,王爷,你饶过我啊!”其余监见老板哭了,更是哭声震天,已是磕头如捣蒜,唐王爷叹了口气,道:“总管,做大事岂能惜身?你可别让我失望了。”他走上两步,正要伸手相扶,猛见房总管翻身跳起,喝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