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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点破了对方身份,那人却无缓手之意,琼芳恁也胆大,心中一存定见,当即凝立不动,任凭敌人朝自己杀来。长剑将到面前,性命大见危急,琼芳却摆出了大小姐的架,分毫不闪,陡听那人喝道:“快使挥字诀!”
这套“铁扇功”乃是琼家世传的武艺,分点、戳、刺、挥、扫、打、扑、提等十六字诀,外人无从得知,来人必是傅元影无疑。琼芳早已料到如此,心中便笑:“你要真杀了我,那算我认栽。”左手挥开了铁扇,一时火花四溅,扇面如盾,恰恰挡下了剑尖,跟着莲步近探,曼妙身影一个回动,扇柄点落,已然打向敌人。
两人以快打快,那人不住喂招试探,琼芳也把一套扇法使得淋漓尽致,双方连过数十招,堪堪使到最后一招“秀凤戏凰”,忽觉手中铁扇僵住,扇骨竟给两指夹住了,当下收敛娥眉,抬去望,果然眼前那位剑侠丹唇凤眉,五十多岁年纪,便是爷爷重金礼聘的家臣傅元影。
苏颖超与黑衣人较量,本只受了些许轻伤,不似宋通明等人折腕断骨,但他不知为何,居然吐血倒下,昏迷不醒,这才让傅元影满心烦忧,把自己引到永定河旁。琼芳收回了铁扇,左手置在腰间,秀目回眸,含笑道:“傅师范,你险些打坏了我。不怕我回家找爷爷说么?”
但见琼家小姐左手叉腰,星目彗眼,含媚带娇,虽着男装,却比寻常女更加美艳。
傅元影不敢多看她的丽色,当即还剑入鞘,咳道:“傅某失礼了。少阁主武功大进,不枉平日苦练勤修。国丈若是得知,必庆琼家后继有人。”
琼芳轻摇铁扇,含笑道:“好个‘哄’字诀。”铁扇功点挑戳刺、挥扫洒旋,共分十六字诀,却无这个“哄”字,如此说话,自是说笑之意。
冬日酷寒,永定河上冰雪漂荡,载沉载浮,有如冰川。两人站立河边,眼看傅元影抚须无语,颇见哂然,琼芳挂念苏颖超,便道:“师范,颖超究竟如何了,可以说了么?”
傅元影不言不语,只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交到琼芳手里。琼芳凝目去看,但见木漆斑旧,形状古朴,看得出年代久远,她心下微微一凛,已知盒里所藏物事必有重大来历。
傅元影解释道:“当年我山前掌门不凡师兄封剑退隐,传下了两样要紧物事。”他伸手过来,打开木盒,露出了盒内的衬里。盒内置了本经书,另有颗泥丸,两样物事都给丝缎覆盖,见慎重。傅元影取起经书,低声道:“华山达剑古谱,这是第一样。”
看那册古境领常,正是玉清镇山之宝,“达剑”原古册。天下第一剑便在眼前。琼芳掩嘴惊呼,好奇之下,便想伸手去翻。傅元影向来精明,登时看破她的心思,当即微笑道:“小姐本是我山之人,便要翻看,也没什么。”琼芳眨了眨眼,甜甜一笑,却没伸手出去。当年两来便似两人的媒人一般。傅元影见她缩手,含笑便道:“大小姐,尽管翻,不打紧的。”
琼芳脸泛红晕,摇了摇头,含羞道:“过完年再翻。”过年之后,自己便要嫁入苏家,届时苏颖超不只是华山掌门,也要成为紫云轩的男主人,而自己也算是华山门下的一员,倒时再来瞧个痛快,那也不嫌晚。
傅元影不置可否,便把经书收了回去。琼芳见盒中还有一颗黝黑泥丸,模样粗陋之至,丹不似丹,药不似药,全无特出之处,她有些好奇,复感纳闷,便问道:“这又是什么?”
傅元影将泥丸拿在手里,轻轻一笑,道:“这是苏掌门心里的依靠。”
琼芳啊了一声,反问道:“依靠?”傅元影微微颔,他拿起泥丸,道:“当年师兄退隐,临走前留下了一颗泥丸,说将来我山弟要是遇上不能解决的事,便把这泥丸捏破,自能找到解决之道。”琼芳颇见惊奇,她虽与华山上下相熟,却也不知此事。
傅元影道:“这十多年来,江湖门派屡屡倾轧,每回遇到练武不顺、同门不服之时,颖超都会独自走到旷野之中,拿着这颗泥丸沉思。”他把泥丸捧在掌心,低声又道:“颖超第一回拿出这颗泥丸,只有十七岁。那年他苦练智剑不成,只能避开门人,私下来到后山,我偷偷随着他,看他坐在山巅,捧着这颗泥丸,整整哭了一个多时辰。”
琼芳惊道:“哭?颖超他会哭?我……我不相信……”
傅元影微微一笑,道:“他是个好强的孩。人前人后,一派从容,绝不显露半点心事。只是他怎么瞒,却都瞒不过我这个师叔。”
当年宁不凡退隐,华山举派为之倾颓,着实销声匿迹了几年,事隔多时,好容易靠着苏颖超的“智剑”再次打响名号,固然可说宁不凡果然有识人之明,所托得人,但换句话说,苏颖超身上的担也不是外人所能想像于万一。琼芳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大起怜悯之意。
傅元影又道:“一回又一回,每逢他失败了、不顺遂了,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拿出这颗泥丸,不知有多少次想捏破它。只是这泥丸再好再管用,终究也只能捏破一次,日后再要遇到困顿,没了泥丸,他也没了最后一道依靠……”他叹了口气,续道:“年复一年,这泥丸始终保存不动,拿着泥丸的孩也渐渐长大,成为我山第一高手……”琼芳默默听着情郎的心事,心里生出了万端柔情,幽幽地道:“傅师范,颖超他到底怎么了?”
傅元影叹了口气,道:“他病了。”
琼芳心下一凛,忙道:“病了?莫非……莫非那黑衣人使毒了?”
傅元影摇低叹,道:“那倒不是。他是生了心他迷失了。”眼见琼芳怔怔不语,傅元影低声又道:“这次败北,不只击败了他,也毁去他的剑道。如果他不能再次找到自我……恐怕……恐怕……”霎时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永远都不能使剑了。”
琼芳忍住泪水,别开了头,低声道:“傅师范……告诉我……我们要如何帮他?”
傅元影叹了口气,道:“我要向前掌门求援。”猛听波地一响,手上一用劲,那泥丸竟尔碎裂。琼芳掩嘴惊呼,道:“你……你捏破了它?”傅元影右手握拳,面向琼芳,毅然道:“整整十一年,宁师兄杳无踪影。如今该是找他回来的时候了。”琼芳啊了一声,道:“他……他不是退隐了么?真会愿意回来么?”
傅元影摇头道:“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有办法逼他回来。”琼芳喃喃地道:“你是说颖超?”傅元影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他伸指朝琼芳一指,含笑道:“你,便是我的王牌。只要你愿意出面说项,他就必须回来。”
琼芳满面好奇,倒不知自己有这等神奇法力,她虽然聪慧解事,却对宁不凡一无所悉,别说这位高手的天性喜好,连他的形貌高矮也不曾瞧过,却要她如何找人出来?她茫然不解,一时只眨了眨眼,望着傅元影。傅元影含笑道:“我不是开你玩笑。你有两个身份,宁掌门只要见了你,必然跟你回来。”琼芳嫣然一笑:“我很丑,还有我很笨。”
傅元影哈哈大笑,道:“小姐艳冠群芳,秀外慧中,实乃千中选一的美女,若要言丑,岂不愧煞天下女儿家?”琼芳含笑道:“傅师范这般口才,不入朝做官,恁也可惜了。”
傅元影被她逗得说不了话,他笑了一阵,方才正色道:“其一,你是我华山未过门的媳妇,我家苏掌门心中的唯一挚爱。为了这个理由,只要你找上了门,宁师兄不得不见你。”琼芳脸上羞红,心中满是甜蜜,忍不住低下头去,低声道:“那第二个情由呢?”
傅元影道:“第二个理由再简单不过了。你姓琼,为了这个字,他决计推托不了。”
琼芳原本芳心含羞,陡听此言,心下也是一阵诧异,忙道:“他……他欠过我爷爷的人情么?”
傅元影凝视着琼芳娇美的脸庞,摇头道:“你别多问。有些事不方便说,也不能随便说。总之宁掌门只要见到了你,无论他躲在天涯海角,必要束装出发,决无推辞余地。”
傅元影张掌向天,那泥丸里赫然是张字条。听他毅然道:“来吧,我们一块儿来找人。”
琼芳这才明白,先前傅元影为何要试探自己的武功,原来只是看她根柢如何,能否吃得了跋涉之苦。只是她自来胆大冒险,什么也不瞧在眼里,便算不会半分武功,她也绝丕言退。欣喜之下,当即展开字条,想来宁掌门的行踪,便在这条里。无论他躲在何处,只要有了讯息,自都能将他找出来。
字条如此重大,两人不感怠慢,一同低头去读。只是字迹入得眼里,却让两人面面相觑,琼芳慌道:“这几条黑线歪歪曲曲,可有什么玄机么?”傅元影干笑两声,却也傻了。
纸条上的既非字,也非图画,只来来回回画了十来条黑线,蜿蜒弯曲,如同泼墨,委实怪诞莫名。琼芳满心惊诧,傅元影也是一脸迷惑,这两人均是智慧之人,一个是道行深湛、一个聪慧解人,在这字条前却都没了主意()。
傅元影反覆踱步,这泥丸如此要紧,关系着华山满门的气运,师兄便再任性怪诞十倍,也不能草草书上几笔应付了事。只是纸条没有一字交代,连地图讯号也未瞧见,却要他如何找人?傅元影低头思量,自知师兄悟性高绝,行事一向不按常理,想来其中必有深意,只是参不透而已。
琼芳怔怔地道:“除了这字条,你们完全没有宁大侠的消息么?”
傅元影沉吟许久,道:“大约是**年前吧,那年天下爆发兵祸,贼匪占领甘肃全境,直逼陕西而来。观里乱吵粱片,我为了迁山之事,与几位耆宿连络了,便曾去寻师兄的下落……只是咱们正主儿没瞧见,却在长安遇上了一位同门。”琼芳惊道:“同门?也是个高手么?“
傅元影拿起字条细看,摇头道:“我那位同门不会武功,却是个奇人,他昔日也在华山待过,只因熬不住苦,便下山逃溜,后来成了个算命术士。只因他一直与掌门交好,是以宁师兄退隐之后,曾有几年与他一同住居。我们遇上了他,便从他口中探听出了消息。”琼芳大感惊奇,华山怪人多,双怪已是难得一见的为老不尊,却不知还有个算命术士,倒不知此人道行如何了。她眨了眨眼,微笑问道:“后来呢?那算命的替你们卜出卦象了?”
傅元影摇头道:“据这位同门透露,好似宁师兄不愿留在北方,退隐之后第四年,便到夜郎之国去了。”琼芳喃喃地道:“夜郎之国?你们是说黔中?”
傅元影颔道:“正是黔中郡()。咱们听说他去了西南,前后次遣人南下,只是这贵州省境何其之大,我访遵义、镇远等大城,却都没见到人,却不知行踪究竟何在……”他低声述说,琼芳有些心不在焉,她忽然柳眉一动,道:“傅师范,劳烦把字条给我。”
傅元影向知少阁主之能,一听她别有洞见,一时心下大喜,急忙递了过去。琼芳接过字条,仰手过顶,就着天光去看,只见笔墨苍劲,一直一横一勾,越看越感玄妙。
傅元影忙道:“少阁主瞧出什么了?”
琼芳心有灵犀,当下横持字条去看,忽听她啊地一声,低声道:“你来瞧,看这几道笔画,像是什么?”傅元影接过字条,陡见那几条粗墨黑线如同流水,一浩荡而去,行到纸条中段,忽地向下倾斜,跟着向上勾起,之后又一绵延而去,看这图样,好似……好似……
傅元影看不出端倪,正要开口询问,忽见琼芳掉转了头,直往城内急奔。傅元影吃了一惊,赶忙追上,问道:“怎么了?到底有何古怪?”琼芳毫不理会,脚下反而加快,加紧朝城内奔去。
两人奔入城中,此刻天色早已大明,城内携来往禳,行人无数,琼芳推开了几名行人,匆匆朝一处地方奔去,傅元影急忙相随,奔到近处,却是一处书铺。
琼芳一股脑儿奔了进去,店里只一名少年看着。他正要迎上,琼芳却自行奔到书堆里,拼命翻找。那少年吓了一跳,慌道:“公!您要什么,尽管同。”傅元影从怀里取出一小锭元宝,塞在那少年手中,示意他莫要打扰。
那少年喜出望外,正要道谢,猛听哗地一声,店里长桌杂物一扫而空,代之而上的,却是一张地理图()。傅元影急忙抢上,只见琼芳伸指沿图向下,修长玉指缓缓挪移,沿北京一南下,越黄河、过两湖,缓缓定下。
指端定住,却是停在贵州之上。傅元影看不出玄机,尚在皱眉苦思,琼芳指端缓缓移动,来到了一条浩荡大水之上。她娇声喘息,连连唤道:“傅师范…快来……快来瞧这里……”
白水河!大河连绵而去,琼芳的玉指缓缓下移,终于到了浩瀚的河水尽头。
大水奔腾而下,水雾弥漫千丈之高,通天落地如神佛之泪,傅元影终于懂了,他赶忙横持字条,细细去看,果见那几道墨迹如同山水,奔腾豪放,气象万千,果然便如…
…
天下第一大水瀑!
两人心意相通,一同点了点头。贵州孕有天下第一大瀑,按图骥,必藏有天下第一高手的行踪!
什么都不必怕了……只要找到宁不凡,别说什么黑衣人、白衣鬼,从此华山大杀四方,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至高荣境,终要重返而来!。
正文 第七章 黑契丹
鄂图曼、土库曼、大食、波斯,粗糙的指端一东移,缓缓凝下,来到了蓝色的里海。
指端持续东移,穿过了黄烟漫天的大漠,定向天国花园。
指节收拢,束起手上的地图,霎时之间,一双锐利的豹眼凝视前方。
冬日过午时分,身穿白衣的正教徒回到了王都。天光辉映皇宫尖塔,绽现帝国天威,这里是富庶之乡,西域第一大国,传奇之城撒马尔罕。王宫正门的那个剽悍身影奉召返京,即将为帝国写下新的一页传奇。
“帖木儿灭里”。蒙可汗恩赐,他是第八代“煞金”。
长发覆盖正教英雄的前额,垂到了面颊的两侧,宽高的衣领竖起,掩住了满是胡须的下颚与嘴唇,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神,豹将军什么都不愿显露出来,便如回部的女一般羞涩。
女人以面纱隐藏美艳的面孔,为了严格的诫律,她们把**的美好留给丈夫,那英雄呢?用浓须遮盖坚毅的嘴唇,用长发覆盖英俊的面颊,帖木儿灭里那剽悍的脸孔,却是留给谁呢?难道是为了无所不在的安拉大神么?
将地图收入了怀中,第八代“煞金”叱退了随从,直朝王宫迈进。
行上宽阔的瓷阶,地下那片宝蓝瓷砖激起光芒,彷佛辽阔的蓝色裹海。军靴一踏踏亮响,勇士归国,身旁侍卫一个个提枪肃立,豹将军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无人胆敢失礼。
斑大的身影无畏无惧,帖木儿灭里昂阔步,向前侵袭。陡然间,脚步声停顿,帖木儿灭里深深吸了口气,肃身转向,瞻仰那面令人屏息的大血墙。
好久没看见这幅壁画了,两年了,好像出使鄂图曼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都城,瞻仰这连绵不尽的血腥大壁画。
一幅又一幅的图画,描绘了汗国的传奇,他是英俊的、勇猛的、高大的、博的英雄……但描绘他不需五颜釉彩,只需割开羊颈,让鲜血般的烫红泼洒上墙,那便足够了。
一切传奇的起源,“跛者”,描绘他的凶颜只需一种颜色,大血红。
西方圣人诞生后的第一千七十年,统一回纥人、波斯人、普图什人,“跛者”创建了蒙古第二帝国,这就是壁画里的故事。“跛者”踩过了满地的死尸,惩罚了北方钦察国,侵略了南方的天竺,屠戮了西方的奥斯曼与伊儿汗,杀人王自称是成吉思汗后裔,他就是第二帝国的开国圣君帖木儿大帝。
让人惊怕的凶狠面孔,连第八代煞金也无法匹敌,他被迫向后退开一步,内心出现了悸动。
“跛者”几乎统一了正教疆域,剽悍的鄂图曼、勇猛的赛尔柱,这些枭雄在他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这位大帝杀了很多人,他连自己的祖先都杀死了,自称是蒙古王公直系孙的帖木儿,他的轮廓一点也不像尊贵的成吉思汗,他是突厥后裔。
“跛者”征服了无数人,却无法征服自己,他连自己的身世都必须伪造。
突厥人伪称蒙古人,波斯人改装大食人,不幸的时代,总有许多的悲哀。也许,这样的无奈安慰了自己,让他选用了这位征服者的名号,从此自称……
“帖木儿灭里!帖木儿灭里!”
沉思被打断了,背后喊起了自己的姓名,虽然从出生就用了这个姓名,至今他依然感到陌生。帖木儿灭里低声叹息,他回转身,单膝跪地,等候着西域第一强国的君王到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空旷的宫殿长廊里激起阵阵回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胡,大胡兵卒簇拥着一个大胡,来到自己面前。帖木儿灭里低头垂目,双手交叉胸前,称颂道:“伟大的可汗陛下,帖木儿灭里不敢直视您雄狮般的尊颜。”
眼前这个宽厚的男人叫做“达伯儿罕”,他就是当今汗国之君。面对称颂,国主只如平常点头,他拍了拍帖木儿灭里的肩头,吁出了一口长气:“你可从西方回来了……”
面向可汗,帖木儿灭里也如平常一般,紧紧地眯着豹眼。耳中彷佛响起了那场激辩……
木里诧可汗如是说:“杀戮就是愚昧!汗国够强大了,掌管帝国的男人不必骁勇善战,西域要想繁荣富庶,就必须选择一位仁慈的君王。达伯儿罕,他就是朕的决定!”
“仁慈就是懦弱!草原是残酷的,仁慈的狮没有食粮。它会被别的公狮吃掉,它的配偶会被强*奸!”如同天竺猛狮的四王,向佛祖般的父亲发出狮吼:“你的决定错了!”
帖木儿灭里跟随在可汗背后,口中不由发出幽幽叹息。身为勇士的他,毋宁相信了四王。胆小鬼不会发动战争,却也无法保护汗国,达伯儿罕不是英雄,他的见识不如父亲,才干不如祖先,他无力维持帝国。
怎么办呢?佛祖的无边法力也无法解开的难题,木里诧可汗要如何解决?
答案是一个宝藏,帖木儿灭里下弯的嘴角微微平复,眼前闪过了宝藏的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