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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当前,最是忌讳慌乱恐惧,秦仲海身在险地,立时把心神定下,细细思前因后果。想道:“刘总管死前遗言交代,说北京城里还有一帮人埋伏,看来八成便是眼前这贼了。***,刘总管再神通广大,也不知这狗杂碎躲在达摩院……”
秦仲海森然道:“朋友,把姓名报出来!老的刀,向来不杀无名之辈。”功力灌注之下,钢刀立时生出焰火红光。
那人一声叹息,幽幽地道:“罗恸罗……”秦仲海惊道:“罗痛罗?”
话声未毕,幽幽蓝光在那人身前飘起,跟着一条蓝澄澄的缎带缓慢伸出,从那人身边迂回延展,只听嗡地一声响,那缎带竟如长枪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那人身旁。
室内幽暗,蓝光隐隐,那兵刃柔若丝绸,却又坚硬似铁,看来那人非只身分奇、来历怪,便连兵刃也是从所未见。
秦仲海怒道:“什么罗痛罗?你别故弄玄虚,***把话说清楚!”他叫了两声,那人都是不理不睬,秦仲海大怒之下,便要出手杀人。
秦仲海往前跨步,正要发出虚风斩,忽听铿地一声脆响,一道蓝光飞驰而出,霎时便到秦仲海面前尺,跟着凝力不动。这道蓝光来得好快,几乎刺穿了右眼。秦仲海满面骇然,想起了江湖上传说的那柄神兵,他往后退开一步,颤声道:“神剑擒龙?”
蓝星闪过,地下忽地裂出一道细缝,宽寸许、长盈尺,料来这道缝便是他的回答。
那人背对着秦仲海,缓缓站起身来,一道又一道剑刃在身前探出。模样尽诡异。
秦仲海又惊又怒,慌忙往后退开。他曾与这名怪客交手多回,每次都落得大败的下场,此刻再见怪异兵刃,料知这怪人的武功又有大进展,怕比当日交手时更为难缠。他退了几步,不自觉间后背已撞上石墙。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秦仲海全身冷汗涔涔而下,情知今日凶多吉少。
那人手执铁胆,剑刃只在身前摆荡不休,只听耳边那个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听它道:“你莫怕,我今日无意杀你,来日也无意害你。此刻把你囚于石室之中,那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安危。你定要相信。”那人先前说话用上了全力,听来倍觉刺耳,此时声音却低沉缓慢,料来有意安秦仲海的心,表明他无意杀人。秦仲海听这人说话口气渐渐温和,似对自己颇为友好,只是局面着实险恶,他无暇深思,只在潜心打量脱身之道。
那声音似知秦仲海心中所思,说道:“你不必急着走。我还有事借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秦仲海愣住了,反问道:“借重我?你想干啥?”
那声音顿了顿,森然道:“今日邀你过来,一来是为借用秦霸先之名,二为是想借重贵山的万兵马。若得阁下肯,大事可图,不知心意如何?”
秦仲海咦了一声,眼前怪客武功强,绝非善与之辈,却难以猜透身分。若说他是天绝僧,何以留着头发,又为何不自道身分?若说这人是潜龙,那更说不过去,这人既是父亲的重臣元老,又何必与自己兵刃相见?再说他长年被关入达摩院,要他怎么偷窃奏章,杀害刘敬?秦仲海满心疑惑,茫然道:“你……你想借用我山兵马?你到底想做什么?”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只听眼前那人轻轻一笑,道:“我要复辟。”
秦仲海听他回答的爽快,一时反而支支吾吾,颤声道:“你……你要复辟?复…复谁的辟……”
那人纵声喝道:“武英皇帝!”说着仰头大笑起来。
这笑声好生惊人,音波荡来,只震得屋内天摇地动,好似地牛翻身,天下江山即将易主。那人歇止笑声,朗声道:“秦霸先兵败惨死、刘敬政变失利,谁都没能成功,秦仲海,合你我之力,大事可图也()!”
秦仲海傻住了,他呆呆回想种种情事,眼睛眨了眨,霎时之间,好似看到了什么荒唐事,竟也纵声长笑起来。他笑得欢唱,笑得打跌,笑得挤出泪水。直似人仰马翻,无法抑遏。
那人听他狂声大笑,森然便问:“你笑什么?”
秦仲海提起钢刀,大笑道:“我笑你的屁好响,却连个味儿都没得嗅!死王八蛋听好了!老管你是谁?你既然害死刘总管,又害老坐牢受苦,便是我的仇人!现下我杀你都来不及,你居然想跟我打交道,你去死吧!”大吼声中,惧意尽去,手中钢刀再次燃起熊熊怒火。
那人冷冷地道:“错了,错了,本末倒置,是非不明。你看看你手上的东西。”秦仲海冷笑一声,侧眼望下,只见自己右手拿着钢刀,左手却拿着一本册,正是方才藉以识破此人身分的那本奏章:“景泰十四年剿匪密奏。”
那人语气平淡,道:“令尊终身劳苦,只为此事奔忙。你读过奏章之后,自会明了朝廷的是非善恶,更会答允我的请求。”秦仲海是痛恨此人,登时打断说话,骂道:“藏头露尾的东西,老偏不答允你,看你又能怎地?跪下磕头么?”
猛听一声冷笑,六道寒光全数飞出,只在那人身边摆晃。一片幽沉阴暗中,那人声音冰若寒霜,一一数说六道法名。
罗恸罗、底栗车、阎浮提、大威德、菩提天、泥梨耶……
六道法名一一响起,蓝光笼罩身前,那人好似八手神佛,一柄又一柄蓝刃各依法号回旋扭动,彷如孔雀开屏()。那人手握铁胆,肃然仰天,冷冷地道:“你别逼我动手。我一向不喜杀人,可一旦非动手时……”
秦仲海嘿嘿一笑,替他把下半截话说出了口:“绝不会心慈手软!”
那人似知秦仲海性格刚强,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道:“我最后一次劝你,你我和战之间,攸关天下气运,令尊一生为武英皇帝奔走,那是何等忠义?等你观过密本,便知朝廷是非善恶……”秦仲海打断他的说话,把密本往地上一扔,怒道:“放屁!你这狗杂碎,给老转过身来!管你什么是非善恶,老造反是造定了,便天王也拦不得!武英也好、景泰也罢,在老眼里都是屁!”
那人听得狂吼怒号,霎时深深吸了口气,他也不再隐藏面貌,转过身来,面对着秦仲海。
满室蓝光,照得那人面目更加阴森,秦仲海见了那人脸面,不禁全身巨震,如中雷击。
“是你!”
“是我。”
这偷窃奏章于前,毒害刘敬于后,令得自己坐牢远走的大仇人,居然是他?
秦仲海咬住了牙,为何刘敬会兵败如山倒……为何天绝强邀自己上山……此刻都有解答,原来自己早已被人狠狠掐住,直如棋盘上的一颗棋。他脸上肌肉扭动,见咬牙切齿之恨,面色却又隐含无尽悲凉。
秦仲海昂起来,把手上钢刀握紧,须发俱张,神色如同魔王()。沉声道:“为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为什么。人生有许多无奈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秦仲海豁了出去,霎时放声大笑,厉声道:“说得好!”
※※※
方敬曾经说过,当你遇上这一生的死敌之时,你便能练成那招:
“烈火焚城!”
秦仲海举刀过肩,仰天怒吼道:“不必废话了!少林第战,这就来吧!”
悲愤之下,怒火直冲千丈,但见内力泉涌,如同惊涛翻江,阴阳六经真气搬运,势若川汇海。霎时已出火贪刀最后架式,此招气势虽雄,名仅四字而已。魔曰:“烈火焚城”。
那人微微颔,当下不再打话,擒龙剑刃旋转如盘,此阵形式虽繁,其名不过四字而已。佛曰:“六道轮回”。
景泰十年七月初一,王朝末日。此战之后,正统王朝即将开启……。
正文 第二章 人贵自知
谁是世上最传奇的人物?
是卢云么?贫微出身,却能大魁天下,手无缚鸡之力,却又练就了一身武功,这算是传奇人物吧?还是秦仲海?这人以残废之身流亡江湖,最后却能攀上险峰,与天同高,如此逆天而为,该算是大大的传奇吧?
不是,都不是,卢云过目不忘、举一反,秦仲海胆气过人,玩命赌命如家常便饭,这两人要不成功立业,那是上天刻意折磨,哪里是什么异数。
到底谁是传奇?是独力挑战万军的秦霸先么?还是悟性年难逢的宁不凡?
抑或是后起之秀杨肃观?甚或是命数缘奇的伍定远?
都不是啦,景泰王朝最大的传奇不是反贼名将,也不是剑客书生,而是这个人。
“启禀师,前线送来的飞鸽传书。”
江充点了点头,缓缓接过字条。
便是他,刀兵点水工,两个字,江充。一个不比衙门师爷,武不比厂卫喽罗的奸臣,他便是本朝最最著名的传奇人物。
秦霸先天纵英明,开创千古大局本就应然,柳昂天武勇过人、宁不凡悟性非常,这些人或凭先天资质、或靠后天修行,这才有了无上地位,却独独江充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如此无拳无勇、一无可取的流人物居然凭空崛起,这不是传奇是什么?
“嘿呀,烦死了。”
尽管十年来无敌于天下,先灭怒苍,后败东厂,连剑神也死在他手里,现下的江充却仍不敢掉以轻心,自己能否安然渡过景泰王朝最后一场斗争,一会儿解开字条,便知端倪。
江充高坐案头,缓缓打开字条,罗摩什、九幽道人随侍二芳,时时等候进言。
奸雄屏气凝神,将字条剥开,六只眼睛凑近去望,霎时声惊呼一同发出,彼此对望一眼,全都痴呆了。
军情十万火急,送来的却是一记晴天霹雳。
“天绝已死!”
这真是谁也意料不到的大事,江充便算老谋深算十倍,也万万想不到这名老僧侩竟会忽尔亡故。
今番兼程回京,便是为了防备此人,岂料双方还未开打,揣想中的敌帅便已自灭?
人对望一眼,慢慢从惊诧中回神,渐渐地面露笑容,忽然之间,只见江充捧腹、罗摩什眯眼、九幽道人打跌,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堂上响起一片赞叹:“恭喜大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绝老僧心怀不轨,果然得了天谴,可喜可贺!”“贺喜大人!敌将已倒,余下诸人不成气候,若想联盟倒江,势如痴人说梦!”
“天意啊!天意啊!”江充笑得眼泪直流,挥手道:“还有什么好的,快快送上来!”
一旁探急忙向前,又送上一道军机,低声道:“这是宋神刀的公宋通明送来的。”
江充满心喜乐,凑眼去看,霎时连拍大腿,更是暍道:“好啊!干得好啊!”
罗摩什与九幽道人对望一眼,二人面露笑容,便也凑头去看。
“怒苍启战!”
天绝已死,怒苍启战。少林怒苍,一个是正道领袖,一个是当世反逆,这两人马全都不服自己,现下却互相砍杀起来,天下还有比这更乐的事儿么?江充抚掌大笑,大声道:“天佑吾皇!天佑江充啊!哈哈!哈哈!妙!妙!妙啦!”
情势如此,大局已算抵定了,剩下只要把少林怒苍各个击破,又是十年好江山。
绷地一响,书房里酒香四溢,绍兴女儿红、山西二锅头,年弥封已然拍开,诸人笑声连连,当场便要大肆庆贺。
“大人,还有一道军机,是安统领送来的。”
江充手举酒杯,斜目望着探,冷然道:“安道京那废人送来的啊?念来听听。”那探低头往字条一看,神态尴尬,道:“启禀大人,这字条……这字条……小的念不出。”
江充咻地一声,狠狠吸了口酒,挥手道:“不识之无啊?九幽道长,劳烦你了。”
九幽道人满面雀跃,兴冲冲地接过字条,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圆圆的。”
江充大笑道:“圆圆的?还没过中秋哪!安道京那小便想吃月饼了?”九幽道人慌忙道:“大人别误会。真是圆圆的。”江充望向罗摩什,笑道:“又是个目不识丁的东西,还是国师您问渊博,劳烦瞧瞧是圆的方的?可别是软的才好。”
罗摩什心下起疑,接过字条,定睛一看,霎时倒抽一口冷气,道:“圆的!”
说话之间,满面惊愕,竟已跌坐在地。江充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干啥、干啥、干啥啊!圆也圆不过你的秃头去,怎么头晕啦!”他伸手接过宇条,啐道:“不过是道军情,瞧你们愣得……”
说话问,眼睛往字条一瞪,霎时双目圆睁,惨然叫道:“真是圆的啊!i真是圆的,也真的念不出。
字条上绘着一只圆形图徽,正中龙蛇身,昂然吐信。这是安道京从达摩院中火速送来的军情,一字未描,却已震动京畿。
“戊辰岁终,龙皇动世,天机犹真,神鬼自在。”
吾皇犹在神机洞中,景泰王朝最大恶梦,如今随着天绝之死,竟尔重现江湖。
九幽道人兀自不知死活,仍在那儿谄笑不休:“大人,安统领真会画圆哪,画得很圆啊!”
他笑了许久,江充与罗摩什却无喜悦之情,两人各自低头沉思,模样竞似十分忌惮。九幽道人有些诧异,自也不知他二人何以装模作样,忙问道:“大人。
天绝已死,心腹之患已除,您还有何烦恼?
可是担忧怒苍匪寇么?”
九幽道人如此愚鲁,江充自无接口之意,只是叹了口气,朝罗摩什望了一眼,道:“罗摩大师,即刻替我送口信,便说江充在永定河相候,不见不散。”九幽道人不明究理,忙问道:“大人,夜深人静的,您这是去见谁啊?”
江充重重往桌上一拍,怒道:“闭上鸟嘴!”罗摩什见上司发怒,神色更是紧张,只急急步出书房,九幽道人更如惊弓之鸟,把颈缩了,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七月初,江充怒气冲冲。
乌云满天,星月无光,大批云都卫好手静默无声,各自操桨行船,护卫权臣驶往河心。秋夜沁凉,永定河上波涛荡漾,方才下过大雨,河水湍急高涨,此刻绝非沿河游览的好韶光,却不知江师为何赶将过来。只是众下属素来听命行事,师面前,谁又敢贸然置喙?
四下无光,连灯笼也没点上,江充端坐船头,若有所思。
九幽道人随侍一旁,眼看罗摩什不见踪影,安道京又到少林去了,只余自己一人随侍在侧,难得有机会媚上,自要抓紧时机。他见江充眉心深锁,似有无限烦恼,忙抢上说话,道:“大人,所谓兵来将挡,水来上淹,有我们这群大将守着,您还怕什么?”
江充闭上双眼,叹息道:“谁说我怕了?江某人白手起家,无敌于天下,只有别人怕我,没有我怕别人。”九幽道人第一个马屁落空,心下却不气馁,赶忙改口道:“是、是,江大人富五车,英明神武,天下无人能及,错了。”
江充依旧闭目养神,淡淡地道:“谁说我富五车、英明神武了?道长啊道长,要人奉承拍马,多用些巧心,少些陈腔滥调。听了让人烦。”九幽道人听得责备,慌乱问只得连声答应,看那八字成语不管甩,一会儿定要揣摩上意,找些厉害的词儿出来应景。
夜黑风高,江充缓缓站起,远方河水奔腾湍流,他怔怔瞧着,不由叹道:“人家是十功名尘与土,我江充是八千富贵险中求。你们说说,我这八千个晨晚稳坐师宝座,靠的究竟是什么?”
众下属跟随他已久,少见他叹息气馁,此刻看他面露疲惫之色,无不惶恐。
众人旁徨无言,九幽道人却是个心急贪功的,他忽然想到了好词,当场叫道:“大人凭什么做师,那还用想么?您老人家第一个丰功伟业,号称无双,第二个雄才大略,却又名动四海,黎民姓真爱戴啊,天下英雄齐来拜……”
去了个英明神武,来了个雄才大略,看那九幽道人谀词如潮,滔滔不绝,定要升官发财了。果听江充微微一笑,道:“瞧你辛苦的,来人。”九幽道人大乐,知道他要犒赏自己,登时笑道:“小的在。”
江充斜目看了属下一眼,泠冷地道:“把这牛鼻抓起来了。”此言一出,只听刷刷连响,左右云都尉拔刀出鞘,已然架在九幽道人颈上。九幽道人惊道:
“大人饶命啊!我……我又怎么了?”江充叹了口气,道:“道长,人丑不打紧,怕就怕东施效颦,专拿胭脂白粉朝黑炭上涂涂抹抹、那不只丑,还是怪。若非用人在即,我真想扔你下船喂王八。”
九幽道人尖叫一声,当年他也曾入神机洞,见识过安道京的谄媚伎俩,岂料不过多了几句奴才马屁,便要惹来杀身之祸?他又惊又怕,慌忙便道:“大人……您……您不讲道理啊……您不是说自己无敞于天下么?怎地您一句英明神武,一句雄才大略,您……您便要发这大脾气?
您……您好偏心啊!”说到伤心处,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江充叹道:“道长,奉承讽刺,两者都是个奉字。奉劝您一句,傻人别干聪明事。”九幽道人擦去了泪水,哽咽道:“我本就笨,要是像您那般聪明,那是我做师了。”江充摇头叹道:“我聪明?这倒是第一回听过。这里问你一句,您说我孩提时读书写字,聪明何如?”
九幽道人哽咽道:“您能做到师,那还不是样样拿第一么?”
江充淡淡—笑,道:“道长此番可料错了。江某弱冠之年给先生赶出私塾,我爹娘看我白痴也似,无可救药,根本当我废料一块。”九幽道人气愤填膺,怒道:“大胆!他们才是白痴废料,居然把您这个神童看走眼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掹听扑通一声,九幽道人已给扔入水中。江充脸上泛起怒火,喝道:“混蛋东西!居然敢说我爹娘是笨蛋?你不要命了?狗屁当马屁用,九幽道人自要倒霉。远远听他哭喊道:“大人武圣贤、德配天地,快快捞我起来啊!”
耳听新的阿谀又起,江充火气更是暴涨,他转问众多下属,喝道:“武圣贤?我江充行走天下,靠的是这些屁话么?你们这帮笨蛋给我说说,我究竟凭什么干到师?说!给我说!”他见诸多下属低头缩颈,不敢言动,当下抓来一人,抢刀架上颈,怒问道:“你说!我凭什么做这个师!说!”那下属满面刀疤,哪里知道什么道理?一看明晃晃的钢刀,登时咿咿啊啊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