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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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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心惊胆跳,好容易返抵顾府,却见大门紧闭,并无一人看守,卢云吃了一惊,就怕顾家也出事了,急忙上前打门,喊道:“我是卢云,带着你家小姐回来了!快快开门!”

    这番话颇为直接无礼,但此刻情势紧张,不容人温吞吞地行礼如仪,卢云喊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过来应门,心下是担忧,顾倩兮坐在车里,自也紧张万分,正不知高低间,那门嘎地一声,开了条细缝,跟着一张脸凑了过来,却是阿福。

    卢云惊道:“怎么了?老爷发生什么事了?”阿福见是卢云回来,连拍心口,忙向后头高声叫唤:“老爷!不是坏人,是卢公带着小姐回来了!”

    话声未毕,大门已然打开,卢云望向门内,只见顾嗣源带着管家,急急迎了出来。卢云见他完好无事,登时放下心来,急忙上前道:“顾伯伯,小侄未曾禀告在先,便大胆邀约令嫒南下,还请重重责罚。”他怕心上人挨骂,便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又在下人面前自派不是,以免顾倩兮难做人。

    正担心挨骂,匆听耳边一个娇怯怯的声音道:“爹爹。”卢云侧头看去,此刻顾倩兮也已下车,只见她面带忧虑,似怕给父亲当场责备。

    哪知顾嗣源毫无生气之意,只见他神色慌张,连连往街边探看,口中催促道:“回来就好,你们快些进来,别耽搁了!”顾嗣源平日清贵隽雅,什么时候露出这等惶急神情,好似大难临头一般?卢云看在眼里,忍不住暗自诧异,料想京城这几日定然大乱,才让这位兵部尚书惊惧至此。

    众人行人院中,顾嗣源急命管家掩上大门,卢云侧目看去,只见院中围了数十名家丁,人人手持锄头菜刀,十来名随扈侍卫更是拔刀出鞘,人人神情戒备,如临大敌。卢云惊道:“这是干什么?”

    顾嗣源见大门已然关紧,上了又重又厚的门闩,方才放下心来,喘息道:“天前京中来了一群暴民,给一个叫“萨魔”的要犯领着,这帮人无恶不作,谁也不敢管。城里生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皇上又称病不上朝,大家只好自求多福了。”

    卢云惊道:“萨魔?那又是谁?”顾嗣源紧皱眉头,摇道:““这我也不

    晓得,这人先前给押在刑部大牢,江充却把这暴徒放了出来,任凭他在京城**

    掳掠,无人敢管,唉……这些人好生残暴,竟放火把礼部尚书的房烧了。”

    卢云想起今年同榜登科的胡志廉,连忙问道:“胡尚书一家没事吧?”顾嗣源叹道:“那群暴民来势汹汹,下纷青红皂白地冲进胡府,当场便把胡家老大杀了,跟着放火烧屋,把胡家兄弟打得遍体鳞伤,跪地讨饶。”

    说话问,众人已进大厅,顾夫人、二姨娘闻得小姐回家,早在厅心相候,顾倩兮见了娘亲,想起自己的任性,已然满面歉容。只是京城乱成这样,顾夫人与二姨娘脾气再大,也没心思多说什么,眼见顾倩兮平安回来,便已心满意足了。

    卢云坐了下来,下人便奉上茶来,顾嗣源叹道:“我本已发信,要你们迟几日返京,别在这节骨眼回来,哪晓得京城内外道都给锦衣卫封锁了,根本无法向外传讯。”

    卢云呆了半晌,道:“京里怎会变得这样?刑部衙门、旗手卫的人都不出面管么?”顾嗣源摇头道:“我看这批暴民乱军根本是江充教唆的,刑部、旗手卫芝麻点大,如何敢管?这江充好不心狠,他藉着京中戒严之便,趁机发动暴民,四下清除异己。那萨魔武功又高,寻常护院伴当根本不是对手。唉……胡尚书平日与刘敬走的近,自是当其冲了。”

    卢云心下担忧,急问道:“柳侯爷那儿没事吧?”顾嗣源叹道:“唇亡齿寒,你们侯爷现下是江充的眼中钉,这些时日也挺为难。”

    想到好友的安危,卢云全身冷汗涔涔而下,急道:“说不得,我先过去采探情况。”顾嗣源面色犹豫,劝告道:“云儿,你好容易成了朝廷命官,别牵连在斗争里头。”

    卢云呆了半晌,想到众人与自己的交情,如何能撤手不管?他摇了摇头,自管起身,看模样竟要立刻出门,前去侯爷府上探听声息。

    顾嗣源吃了一惊,伸手拦阻:“眼前局面为难,云儿可别任性。”卢云嗯了一声,敷衍道:“多谢顾伯伯提点。我此行自有分寸,不会惹出事来的。”

    卢云性刚好直,顾嗣源与他相处经年,如何不知性情?眼看难以劝说,只得叹息一声,取过一只令符,道:“也罢,你既然执意要去,便带着这只令符,这是我兵部的印信,你上若遇了为难事,只管把这令符给他们瞧,锦衣卫的人看了,多少会卖我的面。卢云接过称谢,便要离府。

    便在此时,忽听道:“卢郎且慢!”卢云回头一看,却是顾倩兮来了。

    顾倩兮握住他的双手,摇头道:“现下局势乱,你别急着过去,过几日再说吧!”

    卢云低下头去,却不答话。顾倩兮见了卢云坚决的神色,已知心意,她叹了一声,道:“非去不可?”卢云微感歉意,温言道:“对不住……你知道我的……”

    此时此景,顾倩兮见识非常,自知若要阻拦,也是无济无事,她伸手过去,替卢云扎紧腰带,正色道:“你执意要去,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你须得依我件事,否则你走出顾家大门容易,再要回来,便算爹爹愿意见你,我也不要再看你一眼。”

    卢云听了这话,自是悚然一惊,忙道:“我这儿听着,你只管吩咐。”

    顾倩兮伸出食指,道:“第一件事,上遇了不平事,不管多为难,我不许你出头。”卢云惊道:“这怎么使得?倘若暴民杀人放火,我也不能管?”顾倩兮摇头道:“你多大份量,自己个清楚么?倘若柳侯爷、孔阁揆都自身难保,你还想如何?”

    卢云情知如此,只得叹了口气,道:“说第二件吧。”

    顾倩兮点了点头,伸出第二根指头,道:“今夜不许留宿柳府,回我家来睡。”

    卢云听第二件事为容易,忙道:“成,上再为难,我也会回到府里守着你。”

    顾嗣源一旁听着,心下暗自赞许爱女见识独到,朝中鼎足已去一脚,柳门自然情势紧张,顾倩兮担心情郎牵连其中,这才要他远离纷争,免生后患。

    顾倩兮见他答应,心下甚喜,她走了上去,柔声道:“卢郎,最后一件事,也是最要紧的一件,我要你知道,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缺胳臂也好,断腿也好,我都会等你回来。”

    卢云全身一震,握紧她的手,点头道:“你放一万个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

    顾家上下看在眼里,自都感动,二姨娘擦了泪水,骂道:“姓卢的,你这死没良心的小鬼,柳昂天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的状元又不是他赏的,干么替他效死力?给姨娘乖乖留着吧!”

    顾倩兮听了这话,反而往卢云背上轻轻一推,催促道:“你只管去,旁人的言语,不必放在心上。卢云转头看去,只见顾嗣源也向自己微微颔,他不再多言,也不要家丁开门,当下一个健步,飞身上了高墙,跟着纵入大街,顾府中人多不知他身怀武功,见了卢云这等身手,多少放下心来,想来他便遇上暴民拦,也能从容脱身。

    卢云仓促离去,顾倩兮却神色平淡,面上表情无忧无喜,只凝视着灰蒙蒙的天际,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卢云离开顾府,从小巷绕而去,他知道京中要冲已被暴民占据,恐怕行不几步,便会正面遭遇,一过了长安大街,好容易来到王府胡同附近,已在柳宅不远,赫见一排房屋已给烧成灰烬,上更倒毙许多尸,或官或民,无不遍体鳞伤,卢云心中忐忑,知道情势严峻异常,说不定柳昂天也已惨遭横祸。

    正想问,匆听一人暍道:“你是谁,在此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卢云转身去看,却是名锦衣卫士,正自横眉竖目地看着自己。卢云取出知州令牌,道:“在下长洲知州,奉命返京,特来此地访友。二名卫士哼道:“访什么友?现下京城戒严,你不乖乖的待在屋里,便有乱党之嫌!”这几人隶属锦衣卫,不比先前守城拦捡的军亡身分低微,说起话来竟是霸道至。

    卢云心道:“这人说话好生蛮横,不必多招惹。”他口袋中虽有兵部尚书的令符,但这几人模样无法无天,便算是当今皇帝的圣旨,怕也派不上用场,当下微一拱手,转身便行。

    那人喝道:“好话,怎敢掉头便走?”伸掌出来,便往卢云背上搭去,卢云伸手格挡,道:“阁下有话好说,何必这般动手动脚?”那人见他还手,登时大怒,他使了个眼色,另两人登时呼朋引伴,大声叫嚣,过不多时,四周人群喧哗,已然围上数十名卫士。

    卢云见情势急转直下:心下大惊,忙道:“你们要做什么?”那人冷笑道:“这几日江大人下令,只要遇到可疑情状,七宫以下先斩后奏,七宫以上当场纠捕查办,不须公调令。看你这小年纪轻轻,又是几宫了?”卢云沈声道:“在下官居七知州。”

    那人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七小宫。大家上,把这狗官宰了!”众人发一声喊,纷纷街上前来。

    卢云心道:“这群人疯了,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此时局面紧张异常,官大官小,不如拳头有用,当下举脚一踢,把那人踹了开来,跟着着地翻滚,从人群里逃了出来。

    那人给卢云一脚踢上胸口,疼痛异常,登时高声怒喝:“大胆小贼!你胆敢殴打锦衣卫中人,定是刘敬一伙乱党,还想生离此处么?”名锦衣卫士拔刀出鞘,纷从四面八方追来,卢云几个纵跃,已到柳昂天宅邸附近,凝目望去,柳府却是大门深锁,卢云心下暗暗叫苦,后头追兵已到,柳门又无人出来接应,情况定是要槽。卢云心道:“这下糟了,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手乱杀,我可要如何脱身?”

    正旁徨间,柳府大门打开,里头冲出无数车健,众人弯弓搭箭,指住了一众锦衣卫士。众卫士见了这等阵式,纷纷怒喝:“这是干什么?想造反了吗?”

    柳府大门走出一条胖大汉,喝道:“滚!这里是征北大都督的官邸,岂是你们这群狗来的地方?”此人声若洪钟,正是韦壮。卢云陡见故人,登时舒出一口长气。

    锦衣卫众人不愿就此示弱,当下自行商议:“传讯给安统领,就说征北都督柳昂天有意造反,马上调人来抓。”韦壮却也不来怕,只冷笑道:“你快传讯给安道京,看他有无本领进来拿人?”

    两人正自僵持,陡听一声牛吼,远远传来,这声间低沉,宛如妖魔现身,一众锦衣卫听了这声音,无不飕飕发抖,喃喃道:“萨魔……萨魔来了……”

    卢云也曾听过这个名字,不知是何许人,正起疑间,一声惨叫传来,卢云急急看去,只见一名锦衣卫七被人捏住头颅,拖在地下行走,伸手抓人的却是一名怪汉,背后还跟着来人,个个满身血迹,神情狰狞,都做囚犯服色。

    锦衣卫士见了这帮人,模样竟是十分害怕,锦衣卫带头军官喊道:“你们快别闹了!都是自己人!江大人放你们出来,是要你们对付柳昂天啊!”话声未毕,萨魔举脚重踏,已将拖行的那名卫士一脚踩死。余下锦衣卫众不敢多发一言,急忙缩到街边去了。

    卢云暗暗诧异,眼见这条大汉貌如蛮牛,身形长大,举止更是残忍凶暴,不分青红皂白,直是见人就杀,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心惊之下,不由得往后退开了一步。

    猛听萨魔狂吼一声,率着贼匪,迳往柳昂天府上杀来,韦壮见状不好,忙叫道:“卢知州,你快些进来,我要关门了!”卢云大声道:“你只管关门,不必管我,我一会儿自能翻墙进去!慌乱间,萨魔已然奔到门口,一掌便对韦壮击打过去,掌风刚猛,力道雄浑,来势又是奇快,恐怕几掌之间,胜负便分。

    韦壮自知掌力不如此人,忙运起“八卦游身掌”的柔劲,想要消解掉对手的内力,所谓至柔克至刚,或能稍阻对方攻势,掌力对撞,萨魔根本无意掌伤敌人,只见他手掌挥出,引开韦壮的注意,巨大的身却趁势抢上,已然贴身靠近,韦壮没料到他身材高大,居然会来近身短打,想要退后,却迟了一步,霎时腰眼竟被对方拿住。猛听萨魔一声大吼,竟将韦壮胖大的身拦腰举起。

    卢云一旁看着,直是震惊难言,韦壮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哪料到世间竟有人能在一招间将他拿下,卢云不待细想,呼啸一声,运起“无双连拳”,使出拳腿双绝的功夫,便往萨魔背后打落。

    砰啪数声连响,卢云接连施展重手,萨魔后背连连受击,手一松,韦壮便落了下来,几名暴民见状,急忙赶来助拳,都给柳府兵士拦住,双方杀红了眼,只在混战不休。卢云急叫道:“秦将军与杨郎中他们人呢?怎么不见人影?”韦壮喘息道:“杨郎中拿着柳侯爷的令符,说要去找援兵过来,咱们先撑住!”

    说话问,人又过十来招,萨魔武功高,拳脚数又怪,韦壮正面抵挡,卢云一旁掠阵,两人虽然联手,兀自遮拦多,进攻少,每回萨魔使出怪招,韦壮难以防御,都靠卢云施展重手偷袭,方才救了性命。另一厢暴民人多势众,下手又狠,众兵卒血战不敌,渐渐退后,看来大门是守不住了。

    情况危急,急听巷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响,竟有千余人行向柳府,卢云心下一惊:“好一个江充,援军居然来得这么快?”韦壮见了大军行来,也是微微一惊,柳府若给萨魔强攻而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韦卢二人心中惶急,却也无计可施。

    马蹄声响中,千余骑傲然行来,众军盔甲晶亮,腰挂钢刀,当先两人领军,一人身形高壮,手上带着铁手套,却是伍定远。另一名男身穿朝服,面如冠玉,正是杨肃观。卢云大喜:心道:“原来是自己人,真是吓死人了。”

    锦衣卫众人见了这等阵仗,只吓得魂飞魄散,杨肃观提声喝道:“我等奉后之命,提兵进京,保卫王府胡同安宁!你们快快离去!”他手举一面黄招,正是景福宫下来的后喻旨。卢云松了口气,心道:“刘总管造反,皇上在气头上,什么都不顾了,天幸还有后在,总算有人主持公道。”

    锦衣卫人众见了后的手谕,自知难以抗拒,只得悻悻离去,萨魔这厢却不受朝廷约制,仍在率人猛攻,杨肃观摆下阵式,命人放箭抢攻,立时射死十来名暴徒,萨魔大怒之下,仰天一声狂吼,便要往守军杀来,便在此时,一道紫光后发先至,挡在萨魔面前,正是伍定远来了。

    伍定远冷冷望着萨魔,道:“你如果想打,伍某奉陪到底。”萨魔吃过伍定远的亏,见他忽尔到来,只得往后退开一步,看萨魔眼中惊怒不定,对伍定远真是又怕又恨。

    大援已到,形势逆转,锦衣卫与暴民凶徒先后离去,杨肃观便命守军围住王府胡同,保护一众王公大臣。情势棺定,众人各自过来见面,杨肃观、伍定远二人面容困顿,看来这几日京城形势险恶,他们定是劳碌异常。

    局面混乱,众人无心寒喧,各自进府,韦壮边走边问,向卢云道:“这几日宫中乱成一片,大家都赶着离京避祸,你怎么反而回来了?”卢云摇头道:“我人在外地,没人给我报讯,哪晓得生出这许多事来。”

    杨肃观一旁听着,便问道:“顾伯伯府上情况如何?”卢云道:“我刚从顾府过来,天幸没给暴民滋扰。”杨肃观沉吟道:“这会儿没事,你还是先回去。顾家侍卫虽多,却无高手,不能没人照应。”

    说话间,众人先后进厅,柳昂天已在厅心相候,一旁还坐着十来名家眷,人人面色凝重。一名男迎了上来,卢云见他白白胖胖,模样颇似柳昂天,却不知是谁。韦壮带着卢云拜见了,原来那人便是柳昂天的公,名唤云风,柳昂天官高爵重,泽荫诸,柳家受封山西,诸世居封地,甚少返京,只因年关将届,这才回来团聚。卢云这是第一回见到他。

    众人坐了下来,杨肃观秉道:“侯爷,咱们已将威武兵营的军马带来,这几日不论锦衣卫过来骚扰,还是暴民前来生事,都有因应之道。”柳昂天微微颔,道:“辛苦你们了。”

    卢云站起身来,拱手道:“卑职匆匆回京,未及禀明侯爷,还请见谅。”柳昂天叹道:“卢贤侄来得不巧了,京城兵荒马乱,皇上无心早朝,你这番返京述职,恐怕要无所事事好一阵了。”

    卢云想起腊月二十的审案,当即问道:“现下刘敬已倒,那大理寺会审江充一案,是否还如期审讯?”柳昂天颔道:“目下京城虽是戒严,但照徐忠进徐大人的意思,他依旧要如期审案。”卢云赞叹道:“真不愧是徐铁头!现今江充势大,他居然挑这时候办案?”

    柳昂天仰天大笑,意兴甚豪,大声道:“这个自然,否则他怎称得上铁头二字?”

    卢云松了口气,刘敬虽然倒台,但朝廷还是有反制江充的正气,想来众大臣尚有退,倒不至祸亡无日。

    卢云转头望向四周,问道:“秦将军呢?怎没见到他人?”众人听得此言,面色都是一变,各自低下头去。卢云心下奇怪,问向伍定远,道:“伍兄回来得早,可曾见到秦将军?”

    伍定远听了问话,却是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杨肃观,并不言语。

    伍定远比他早一月离开长洲,自当与秦仲海照面,卢云心下起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仲海人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说啊?”杨肃观叹息一声,道:“你刚返京不久,需先歇息一阵,咱们慢慢再说不迟。”

    杨肃观话声未毕,忽听一声哽咽,似有人在哭泣,卢云转头急看,却见柳门一名女眷泪洒当场,哭泣甚哀。卢云吃了一惊,待要相询,柳昂天却是重重叹了一声,挥手道:“卢贤侄这几日好生歇息,过两日得了空闲,老夫再与你说吧!”

    卢云见众人神情凝重,各自沉默不语,料知必有大事生出,他们既然不愿多说,卢云便起意自行查访,便道:“既然侯爷吩咐了,下官便先走一步,明日再来商量事情。”说着朝厅上诸人一一拱手,便自出厅。

    伍定远抢了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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