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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但我不可以这样做,如果我杀了你,我找谁要钱呢?对不对?
后来我又见过一次她,她被人追杀跑到了这里,躲在角落里。
我问她,为什么被人追杀。
她说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我没搞清楚问题和答案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站在一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后面追杀她的人。所以我自己回到了房子里去睡觉。
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这并不是件特别的事情。
过了一个月,慕容燕又来找我,他问我把他妹妹藏哪里了。
我笑着反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收留了她?
慕容燕说:我知道她曾经来找过你,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有天晚上她来找我,她说她被追杀,求我收留她,之后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吗?
我妹妹跟人无仇无怨,无缘无故怎么会被人追杀。
好象说,是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笑话!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又要离开她。
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会发现离开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爱。也许黄药师就是这种人。
他不是!
为什么你那样肯定。
慕容燕说: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他并没有说下去,他好象已经开始伤心。
我也并没有问下去,而是请他喝酒。我想他绝对不会把给的定金收回去,所以这些酒也不算白请。
酒并不是好酒。可他依旧喝醉了……
我告诉他:你喝醉了,慕容兄。
他皱眉,努力站直身体:慕容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到底谁?
我也皱眉: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怔了怔,而后开口: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我又怎会不认识呢?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说:当日你作客姑苏,我跟你在桃花树下喝酒,你借醉抚摸我的脸,你说,如果我有个妹妹,你一定娶她为妻。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苦笑:喝醉之后说的话怎可以认真呢?
慕容嫣看着我开口: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到现在。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你爱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为什么现在你又爱上别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曾经找过那个女人,因为有人说你最爱的是她,我本来想杀了她,但我始终没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是。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那晚过得特别长,因为我好象同时在跟两个人在说话。后来,我再也分不清她是慕容燕,还是慕容嫣。
我开始同时叫两个名字:慕容燕?慕容嫣?
慕容嫣:告诉我,你最爱的女人是谁。
我只好回答:就是你。
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交情,换转了黄药师的身份,我发觉这几个字其实不是很难说出口。
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总会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慕容燕、慕容嫣,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在这两个身份后面,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
那天起,没有人再见过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数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剑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喜欢跟自己的倒影练剑。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孤独求败。
所以后来,我常常想,要不要把定金还给他。
因为我实在分不清楚孤独求败和独孤求败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
第三百四十章 要命的小方
本来我很确定,慕容燕和慕容嫣是一个人的两个性格。
可当我遇见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点不自信了,然后也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确有着太多的疯子。
鹰在盘旋,盘旋在艳蓝的穹苍下,在等着食他的尸。
他还没有死。
他也想吃这只鹰。
他们都同样饥饿,饿得要命。
在生存已受到威胁时,在这种威胁已到达某种极限时,一个人和一只鹰并没有什么分别,同样都会为了保全自己而伤害别人。
他很想跃起去抓这只鹰,很想找个石块将这只鹰击落,平时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现在他已精疲力竭,连手都很难抬起来。
他已经快死了。
江湖中的朋友如果知道他已经快死了,一定有很多人会觉得很惊奇,很悲伤,很惋惜,一定也有很多人会觉得很愉快。
他姓方,叫方无应,大家通常都叫他“小方”,要命的小方。
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要命的人,奇怪得要命。
他已经在这块没有水,没有生命的干旱大地上挣扎着行走了十几天,他的粮食和水都已在那次风暴中遗失。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柄三尺七寸长的剑,和一条三寸七分长的伤口,惟一陪伴在他身旁的,只有“赤犬”。
“赤犬”是一匹马,是夜不皈送给他的。
夜不皈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对于马,远比浪子对女人还有研究,就算是一匹最顽劣的野马,到了他手里,也会被训练成良驹。
他送给朋友的都是好马,可是现在连这匹万中选一的好马都已经快倒下去了。
小方轻轻拍着它的背,干裂的嘴角居然仿佛还带着微笑。
“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们连老婆都还没有娶到,怎么能死?”
烈日如火焰,大地如洪炉,所有生命都已烤焦了。几百里之内,都看不见人踪。
但是他忽然发现有个人在后面跟着他。
他并没有看见这个人,也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一种野兽般奇异而灵敏的感觉。
有时他几乎已感觉到这个人距离他已很近,他就停下来等。
他不知有多么渴望能见到另外一个人,可惜他等不到。
只要他一停下来,这个人立刻也停了下来。
他是个江湖人,有朋友,也有仇敌,希望能将他头颅割下来的人一定不少。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跟踪他?是不是要等他无力抵抗时来割他的头颅?现在为什么还不出手?是不是还在提防着他腰边的这柄剑?
又挣扎着走了一段路,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遮挡阳光的沙丘。
他在沙丘后的阴影中躺了下去,那只鹰飞得更低了,好像已经把他当作个死人。
他还不想死,他还要跟这只鹰拼一拼,斗一斗,可惜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张不开了,连眼前的事都已变得朦朦胧胧。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据说沙漠中常常会出现海市蜃楼,一个人快死的时候,也常常会有幻觉。
这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很瘦小的人,穿着一件极宽大的白色袍子,头上缠着白布,还戴着一顶很大的笠帽,帽檐的阴影下,露出了一张尖削的脸,一张宽阔的嘴,和一双兀鹰般的眼睛。
在这片冷酷无情的沙漠上,能看到一个同类的生命,实在是件令人欢喜振奋的事。
小方立刻坐了起来,干裂的嘴角又露出了微笑,这人却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小方忍不住问:“你心里有什么难过事?”
“没有。”
“你为什么叹气?”
“因为我想不到你居然还能笑得出。”
很少有人会为了这种理由叹气的,小方又忍不住问:“还能笑得出有什么不好?”
“只有一点不好。”这人道:“还能笑得出的人,就不会死得太快。”
小方道:“你希望我快点死?”
这人道:“越快越好。”
小方道:“现在你应该看得出我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这人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
小方道:“你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希望我快点死?”
这人道:“因为你看起来迟早都要死的,不但我希望你快点死,这只鹰一定也希望你快点死。”
鹰仍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小方道:“难道你也跟这只鹰一样,在等着吃我的尸体。”
这人道:“既然你已经死了,你的尸体迟早总要腐烂的。这只鹰来吃你的尸体,对你连一点害处都没有。”
小方道:“你呢?”
这人道:“我不想吃你,我只想要你身上这把剑。”
小方道:“反正我死了之后也没法子把这柄剑带走,如果给你带走了,对我也没什么害处。”
这人叹了口气,道:“这道理一向很少有人能想得通,想不到你居然想通了。”
小方微笑道:“有很多别人想不通的道理,我都能想得通,所以我活得一向很快乐。”
他忽然解下了腰边的剑,用力抛给了这个人。
这人很意外:“你这是干什么?”
小方道:“我要把这柄剑送给你。”
这人道:“你还没有死,为什么就先把它送给我?”
小方道:“因为我自己活着时很愉快,我也希望别人愉快。”
他笑得的确像是很愉快:“我反正都要死了,这把剑迟早总是你的,我为什么不早点送给你,让你也愉快些。”
这人用一双兀鹰般的眼睛盯着他,又叹了口气,道:“你这人真奇怪,怪得要命。”
小方笑道:“你说对了。”
这人道:“可是如果你想用这法子来打动我,让我救你,你就错了,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被人打动过。”
小方道:“我看得出。”
这人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道:“再见。”
“再见”的意思,通常都不是真的还想要再见,而是永不再见了。
他走得并不快,他绝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时候浪费一分体力。
剑还留在地上。
小方道:“你为什么不把这柄剑带走?”
这人道:“你若死了,我一定会把这柄剑带走。”
小方道:“我送给你,你反而不要?”
这人道:“我这一辈子从未要过活人的东西!现在你还活着。”
小方道:“活人的东西你都不要?”
这人道:“绝不要。”
小方道:“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死人绝不会有的,譬如说,友情。”
这人冷冷的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友情”这两个字。
小方道:“你从来没有朋友?”
这人的回答简短而干脆:“没有。”
他又开始往前走,只走出一步,又停下。
因为他已听到了脚步声,一个人的脚步声。他看着这个打着伞走在沙漠里的人。小方也在看着,只是他的脸上忽然多了分怪异。
小方忽然开口:“你能不能救我下?”
这个打着伞的人当然是我,因为这本就离我的小房不远。可我绝对没有一点要救他的意思。
所以我根本没有回答,而是象看都没看到一样的继续走着,我要去做点生意,太久没开张,让我自己感觉不象个生意人了。
小方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继续开口:“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
这是一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可是我一听到,就只能停下。因为我还记得上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所以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快要饿死的人,然后不得不承认,如果打扮下,看起来的确差不多。
所以只能站在那里不回答。
“我妹妹一个叫慕容燕,一个叫慕容嫣。你认识哪个?”小方的眼中有几分怪异。
我都认识。所以我只能叹气。
而后背起这个快要死的人,把他拖回我的酒馆。
给他水,给他肉。
“我姓方,叫方无应。”他在活过来后舒服的叹着气朝我介绍自己:“朋友们都叫我要命的小方。不过在以前还有两个名字。”
“一个叫慕容冲,一个叫慕容复。”
第三百四十一章 钱和感情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这一个人,每一个都是这样的疯子。
所以常常在想,是不是有些家族,就天生会出厂疯子。
小方在喝着酒说他以前的那些事的时候,我不信那些故事里说的是他自己,因为根本不可信。他说的故事跟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起码我没有什么办法将这些东西联系起来。
我从认识他,到一直的后来,我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些本来是他的故事,别人不会知道的故事,他也绝对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任何人。
我一直找不到理由,难道就因为我认识他妹妹,他就会把这些告诉我吗?我不觉得是这样,可我实在找不到他告诉我这些的理由。
我得承认,我没听说过慕容冲的名字,我只听说过慕容复,那位跟乔峰并称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复。
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眼前的方无应,跟那位姑苏慕容公子联系起来,小方是一个真正的浪子。那位慕容公子却是位真正的公子。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因为无论谁骗人都不会说这样扯淡的故事。只有真实的故事才会这样的扯淡和奇异。
在方无应的故事里,他最初的名字就叫慕容复,慕容家的家主,从小担负着光大慕容家,并且恢复大燕容光的责任。所以他去了那片一直大乱的土地,在那里到处是杀戮,若想成立一个国家,那是最好,也是唯一可以的地方。
可是当慕容复踏上那片土地之后,才发现一件让他百思不解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竟然发现自己不只什么时候起多了个弟弟,他从不知道这个弟弟是哪来的,从小都没见过这个弟弟,可他却无比的确信自己的确有这样一个弟弟。
这是件让人觉得疯狂的事情。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下人,甚至他的势力,都近乎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不同的是,他跟他弟弟的做法完全不同,慕容复手段温和,虽然有几分公子气,却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南慕容的名头投靠他的人很多,虽然信的多的人不多,却也是在发展中。
慕容冲却近乎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物!
他杀人,性格暴戾。动乍杀人,毫无理由的杀人,甚至大多时候,他连个理由都不想找。
他喜怒无常,性格暴戾。杀人玩乐。简直浑身上下跟慕容复没有一点相似。
而慕容复在后面,不得不为这个弟弟背上骂名,替他处理那些他做的恶事。
所以到后来,那些不知道慕容冲存在的人,将慕容复当成了伪君子。
若只是这样,那也不会是慕容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慕容冲开始对慕容复这个哥哥变的充满了鄙夷。在他的口中,象他哥哥慕容复这样的废物,根本不配叫慕容这个名字!
只会这样心慈手软的渣渣,根本不配担负光复慕容家族容光的责任!
这是慕容冲的原话。
如果这句话,让慕容复感觉愤怒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让慕容复都感觉有些无法理解了。
一个有些好人的慕容复。
一个丧心病狂的慕容冲。
可是,慕容冲的手下,比慕容复的手下厉害的多。甚至可以说,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的选择不是那个看起来好的慕容复,而是那个疯子慕容冲!
在那片乱到极点的大地上,动不动就屠村灭镇的慕容冲手下,静有着远超慕容复的人手。
慕容冲要杀他这个在看来废物,完全没盼望的哥哥。
慕容复自然也开始厌恶这个完全是人渣的弟弟。
方无应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连连,他自己说起这些来都好象没有一点的代入感,就好象是在说一个他知道的故事一样。
在后来,两人终于发现,所谓的慕容冲和慕容复都是他自己。
这没有导致两人的崩溃。对于慕容家族的人来说,这样情况其实并不罕见。
可当两人开始合作的时候,反而开始将事情变的更糟。
追随他们两人的人,虽然早已知道他们两其实是一个人,可当他们两个人开始互相适应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离开了。
慕容冲无法理解,要将他们杀光。
慕容复也无法理解,要搞清楚。
只可惜,他们两的彼此认同,本就是件错事。
当两人开始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已经变的无法控制,两人的彼此认同没有让他们的武功变的更高,甚至两人的武功都变弱了。而处事之间,更是由于两人的观念不同,几乎做任何事都有着无数破绽。
这不仅让他们的名声下叠,更是让那些忠心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都有些失望。
到最后,甚至无论慕容复还是慕容冲都在意无比的妻子,被错乱间的他失手杀死。
无论对慕容复还是慕容冲,这都是一件可以让他们的世界崩溃的事情。
在他们眼中,他们自己是真正的天才。实际上也是。可若是最天才的天才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那打击也是最重的。
当方无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悔恨和无奈。
相信在他看来,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做为听众的我,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样子的思维方式。不过这应该并不重要,因为他并不是想要我表达什么。
按他说的,就是后来,无论慕容冲还是慕容复都疯了。所以他才出现。
他说完再次开始喝酒。
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听清楚,更没理解他在说些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或者让我说些什么。
他的故事我听着好象听明白了,却几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只是搞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慕容世家里,估计都是些疯子。天才跟疯子本来就差不多。他家里特别近一点吧。
从头到尾,我都没听他说过他家里的人一句,更没听他说过他妹妹怎么样。他妹妹也是如此。
等到他吃完,喝完,我想了想也还是没开口。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我本就不喜欢多开口,他也并不是我的朋友。就象他妹妹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朋友。
我不知道他的故事,可说这些的时候,我看着他简直不象个江湖人,更不象个浪子,跟他的一身衣服,一身形象,简直就是两回事。
等他吃完饭,去喂马的时候,我看着他喂马的样子才有些习惯,这个样子才象个江湖人的样子。
本来想起几句想要说的话,可等他喂完马走回来后,那几句话就忘了。
我看着他慢慢开口:“饭钱三两银子。”
这是一句冷场的话。可方无应却觉得正常,他苦笑:“我以为我说了这么多,我们怎么都算是朋友了,朋友间请顿饭不是应该的吗?”
“第一,朋友间请吃饭是应该的,但是应该的理由是以后会朋友请我吃饭。”我认真的看着方无应回答:“第二,我没有朋友。”
“你为什么会没有朋友?”方无应皱眉。
“因为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没有朋友。”
这是句假话,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