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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我留在万马堂,我正是求之不得。”
白衣人大笑,道:“阁下果然是心胸开朗,非常人能及。”
他们都不是喜欢让别人尴尬的人,因为都明白一件事情,两个人相处,若你让别人尴尬了,你自己也会尴尬,若你让别人不开心了,你自己也会不开心。
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却懂得人不多,只是还好,坐在马车里的这两个人都懂。
路途遥远,马车从没停止过笑声。有些笑并不是发自心底,可笑总比不笑好……
只是无论路途有多遥远,只要你开始行走,那目的地总是会到的。这辆马车的目的地是一间大厅。
无论谁第一眼看到这大厅,都难免要吃一惊。
大厅虽然只不过有十来丈宽,简直长得令人无法想像。
一个人若要从门口走到另一端去,说不定要走上一两千步。
大厅左边的墙上,画着的是万马奔腾,有的引颈长嘶,有的飞鬃扬蹄,每匹马的神态都不同,每匹马都画得栩栩如生,神俊无比。
另一边粉墙上,只写着三个比人还高的大字,墨渍淋漓,龙飞凤舞。
“万马堂”。
大厅中央,只摆着张白木长桌,长得简直像街道一样,可以容人在桌上驰马。
桌子两旁,至少有三百张白木椅。
你若未到过万马堂,你永远无法想像世上会有这么长的桌子,这么大的厅堂!
厅堂里既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高贵、博大。
无论谁走到这里,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严肃沉重起来。
长桌的尽头处,一张宽大的交椅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谁也看不太清楚,只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就算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时候,他坐得还是规规矩矩,椅子后虽然有靠背,他腰干还是挺得笔直笔直。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距离每个人都那么遥远。
距离红尘中的万事万物,都那么遥远。
叶开虽然看不见他的面貌神情,却已看出他的孤独和寂寞。
他仿佛已将自己完全隔绝红尘外,没有欢乐,没有享受,没有朋友。
难道这就是英雄必须付出的代价?
现在他似在沉思,却也不知是在回忆昔日的艰辛百战,还是在感慨人生的寂寞愁苦。
这么多人走了进来,他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这就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
现在他虽已百战成功,却无法战胜内心的冲突和矛盾。
所以他纵然已拥有一切,却还是得不到安宁和平静!
看着叶开走进来,他还是端端正正,笔直笔直地坐着,一双手平摆在膝上。
其实这双手已不能算是一双手,他左手已只剩下一根拇指。
其余的手指已连一点痕迹都不存在——那一刀几乎连他的掌心都一起断去。
但他还是将这双手摆在桌上,并没有藏起来。
因为这并不是羞耻,而是光荣。
这正是他身经百战的光荣痕迹!
他脸上每一条皱纹,也仿佛都在刻划着他这一生所经历的危险和艰苦,仿佛正在告诉别人,无论什么事都休想将他击倒!
甚至连令他弯腰都休想!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是平和的,并没有带着逼人的锋芒。
是不是因为那一长串艰苦的岁月,已将他的锋芒消磨?
还是因为他早已学会,在人面前将锋芒藏起?
现在,他正凝视着叶开。
叶开已走进来很久,可他好象却才看见叶开。
他用眼睛的时候,远比用舌头的时候多。
因为他也懂得,多看可以使人增加智慧,多说却只能使人增加灾祸。
叶开微笑着。
万马堂主忽然也笑了笑:“阁下身上从来不带刀剑?”
叶开道:“因为我不需要。”
万马堂主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从刀剑上得来的!”
叶开笑笑:“一个人若不带刀剑,也并不能证明他就有勇气!”
万马堂主又笑了笑,淡淡道:“勇气这种东西很奇怪,你非但看不到,感觉不到,也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的,所以……”
他目光凝注着叶开,慢慢接道:“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有时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像是个懦夫。”
叶开拊掌道:“有道理……我就认得这么样的一个人。”
万马堂主立刻追问道:“这人是谁?”
叶开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
他笑得很神秘,很奇特。
万马堂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也立刻看到了傅红雪。
傅红雪的脸色在灯光下看来更苍白,苍白得几乎已接近透明。
但他的眸子却是漆黑的,就像是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一样,也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多少秘密。
刀鞘也是漆黑的,没有雕纹,没有装饰。
大厅里一下寂静无声,大厅外却走进来一个人,是云在天。
云在天大步走了过去,脚步虽大,却走得很轻,轻轻地走到万马堂主身旁,弯下腰,轻轻地说了两句话。
马空群这才好像突然自梦中惊醒,立刻长身而起,抱拳道:“各位请,请坐。”
他明明早已看见叶开,更是跟他说过几句话。眼神也在傅红雪身上留了好久,可此时,却好象是真的才发现一样。
叶开的眼中已经有了几分奇异……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万马堂中沈三娘
晚宴已经开始。酒已上齐,菜已上齐。
可是客人却只有两个,一个叶开,一个傅红雪。
一个主人,两个客人。
在一张至少能坐三百个人的长桌上,可偏偏,却好象已经很很挤。
叶开忽然开口道:“其他几位客人呢?”
“该来的自然已经来了,没来的自然不会再来。”
“好答案!”叶开大笑。
这的确是个好答案。
晚宴还在继续。
大厅里灯笼照的很亮,只是大厅外。却到处都是黑暗。
其实有些宴会,应该在黑暗中。因为只有大家假装看不到彼此,才黑的下心,做的出事!
黑暗里从来都有人。
边城并不大,可边城外的地方却很大。万马堂外的地方更大,在这片大大的黑暗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没人知道。
可今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有人知道。
这里离万马堂并不远,也不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惊动,却也绝对不会离开。
这是一个平时无人的小山坡,可此时,小山坡上却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他没有蒙面,空着双手背负着。一身蓝黑色的劲装。他站在那好象无所事事,可你要靠近了,才会听到他在说话……
“万马堂中,本有公犬二十一条,母犬十七条,共计三十八条;饲鸡三百九十三只,平均每日产卵三百枚,每日食用肉鸡约四十只,还不在此数”
他居然好像账房里的管事一样,报起流水账来了。
只可惜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计,也好象没人听他汇报。
“此间的三十八条猛犬,三百九十三只鸡,都已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他好象已经说完,却好象才刚刚开始:“鸡犬不留,真是好手段!”
他好象的确在自言自语,可无论谁听他说话,都相信他绝对不是在自言自语。
他竟然低唱起来:“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他唱的并不好听,语调却让人很熟悉。难道那个在叶开去万马堂的路上,就是他在唱吗?
竟还是没人回答,所以他只好再唱……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鸡狗斩,人烟散,万马堂中沈三娘。”
站在山坡上的人的目光已经移向了一个地方,可那个地方该出现的那个人却依旧没出现。
他只好皱眉,再次开口……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鸡狗斩,人烟散,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素白衣,桃花扇,三十年恩情今日还。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神刀堂里沈三娘!”
他目光注视的地方,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却不是他以为的沈三娘,而是一个男人。
“你是谁?”站在山坡上的男人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皱眉开口询问!
“你又是谁?”出现在他本不该出现地方的男人,笑着看着站在山坡上的男人开口:“说实话,你唱的真的很难听。”
“是吗?”站在山坡上的男人看着出现在那穿着一身蓝衣服的人冷笑:“唱歌难听,难听不死人,说话难听却是要死人的。”
蓝衣人叹气:“没错,找死这种事情,本来就有很多种办法。”
站在山坡上的男人却懒的跟他多说,直接开口道:“沈三娘在哪?”
“与你何干?”
站在山坡上的人也不愿再问,而是直接矮身,握拳。
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他吸气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出现了一条虚幻的龙。
“降龙十八掌,你是丐帮的人?”
站在山坡上的人冷笑,却没有开口,他已跃起,伴随在他身上的龙影已经怒吼,朝着蓝衣人扑去……
飞龙在天!
他一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里的杀招。
听说过这一招的人不少,可见过这一招的人并不多,因为学会的人本来就不多,值得这一招出手的人,更少。
若不是有些激动,他也不会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招,死在他这一招下的人并不多,因为值得他动用这一招的人真的不多。
只可惜他刚使出这一招,站在下面的蓝衣人脸上就浮起了微笑:“飞龙在天,这一招被你使成这样子,真是丢人!”
从山坡上越起的人脸上的惊讶还没出现,就看见站在山坡下的蓝衣人笑着出手,一样的拳头,从下而上。硬碰硬的撞上了他的拳头。
没有什么影子出现,代表的意思,就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拳。可打在他拳头上的时候,他感觉的却是瞬间身体的炸裂。而后眼前一黑……
蓝衣人收回拳头,却是再也没看死在地上的人一眼。他转过身体看着他出来的方向慢慢开口:“沈三娘,现在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他并没有什么借口,也不需要什么借口,甚至没象那个人一样的唱着歌,一身白衣的沈三娘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要谈什么?”她的声音近乎疲倦而又空冷。
这个蓝衣人笑笑开口:“能谈什么,当然是谈万马堂。”
“要谈万马堂,去找马空群谈。”
“关东七省,都在万马堂的旗下,横霸关东数十年,万马堂的财富有多少,三娘你肯定明白,直到今日。万马堂已经没有了任何回生之力。数不尽的江湖人,想要从即将灭亡的万马堂里,枪一些财富。”
“这与我何干?再说,你不也是那些人里的一个吗?”
“没错,我也是那些人里的一个,而且是最大的一个,因为他们想的不过是一些财富,而我想的,却是万马堂!”
“你的口气真的不小。”
“这与三娘你无关,我也不用三娘你做什么。只想要你在事情定下来后,让关东少一些杀戮。毕竟关东,也曾经是你的关东。”
沈三娘已经在冷笑,她见过口气大的,却还真没见过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蓝衣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冷笑,直到她脸上的冷笑散去,才慢慢开口:“三娘,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出来了,外面太乱”
“你是什么人?”
“夜不皈,万马堂堂主,夜不皈!”
第二百八十章 草原的夜
天下有几个万马堂?
只有一个。
就象只有一个李寻欢。一个楚留香。一个龙五。一个白愁飞一样。
所有同样的东西,到最后,只能存在一个。
万马堂也一样!
非名士美女莫入。不请而入者死的万马堂!
只有一个,也绝对只该有一个。
只是,现在却有两个,游戏里有一个。现实里有一个。
夜不皈就是现实里万马堂的堂主。
沈三娘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她也无法冷笑下去,谁都看得出,夜不皈说的话,并不是假话,也不是什么虚话。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夜不皈,过了会才慢慢开口:“你想要得到万马堂,你靠什么?”
“不,我不想得到万马堂。”夜不皈却否认。
“什么?”沈三娘已经不明白了。
“万马堂本就是我的。我拿回我的东西而已。”夜不皈看着沈三娘笑笑:“所以你也别担心,我会在之后,对堂里的人有是处置,对别人来说,那些是除不掉的钉子,对我来说,却是忠心的老人。我只盼望你事开始乱的时候,尽尽心不要让万马堂自己乱起来。”
沈三娘在听着,在点头,可她想要知道的却一点都没知道。所以她直接开口问:“你要万马堂。不只要对付马空群,还有一个人必须对付。”
“谁?”
“白愁飞。”
夜不皈点头。他久在关东,自然知道白愁飞。
沈三娘静下,才继续开口道:“你对付不了他,说服不了他,哪怕你得到了万马堂,也不是万马堂。”
“我知道。”夜不皈认真的点头:“我只是不明白,白愁飞怎么说也是白天羽的弟弟,你怎么好象一点都不不介意他的生死?”
“白天羽是白天羽,白天羽没有弟弟。”沈三娘冷笑:“白愁飞是白愁飞,白愁飞也没有哥哥。”
夜不皈皱眉:“你是说他们不是兄弟?”
“不,我是说白家人天生就是这样,哪怕他们是亲兄弟,都各是各的。”沈三娘还在冷笑:“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会尽力,可你若搞不定白愁飞,那你也别想这些了。”
夜不皈笑着点头。
看着沈三娘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夜不皈的身边就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两人也一样看着沈三娘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慢慢开口:“堂主,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急,告诉他们都沉住气。这十多年来,我不曾进过万马堂,也不曾让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进去过,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夜不皈轻笑着问着。
两人摇头。
“因为我知道,只要进了,我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夜不皈叹气:“我并不算是什么好人,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万马堂的话,要拿回来,我也一定堂堂正正。”
两人一起点头。
“白愁飞那边我亲自出手,你们两个不要乱动手,把兄弟们管好就好。”夜不皈的语气已经渐冷:“通知下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敢动手,都打断腿扔出万马堂!”
“是!”回答的是个女声。
另一个是男声,却迟疑了下才开口问道:“堂主,关东很乱,别人很可能会欺负到兄弟们头上。”
夜不皈点头,的确是这样,所以他想了想才再次开口:“告诉兄弟们,都不许出手,哪怕别人欺负上门。”
这次回答的是两个人。
“叫他们被欺负的时候,记下名字,然后直接自杀吧。”夜不皈的话语刚落下,他身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可等到他这句话的两人,没有丝毫的失望,眼中却是更有一种光芒。
让手下受到欺负就自杀,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这样的老大,可夜不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却服气的很。
因为他们都明白,夜不皈,从来都不是一个看着自己兄弟被欺负还不管的人!
他们并没担心夜不皈会做不成这件事。因为他们知道夜不皈是他们的堂主。所以他们不需要理由,只需要相信!
万马堂附近的草原上,依旧是黑暗。
天上的星已疏落。
叶开在黑暗中倘佯着,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这草原上绝没有一个比他更悠闲的人。
月亮又已亮起。
他背负起双手,在月亮下慢慢地逛过去。
突然间,马蹄急响,辔铃轻震,一匹马飞云般自黑暗中冲出来。
马上人明眸如秋水,瞟了他一眼,突然一声轻喝,怒马已人立而起,硬生生停在他身旁。
好俊的马,好俊的骑术。
叶开微笑着,道:“姑奶奶居然还没有摔死,难得难得。”
马芳铃眼睛铜铃般瞪着他,冷笑道:“你这阴魂不散,怎么还没有走?”
叶开笑道:“还未见着马大小姐的芳容,又怎舍得走?”
马芳铃怒叱道:“好个油嘴滑舌的下流胚,看我打不死你。”
她长鞭又挥起,灵蛇般向叶开抽了过来。
叶开笑道:“下流胚都打不死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的人忽然已上了马背,紧贴在马芳铃身后。
马芳铃一个肘拳向后击出,怒道:“你想于什么?”
她肘拳击出,手臂就已被捉住。
叶开轻轻道:“月黑风高,我已找不出回去的路,就烦大小姐载我一程如何?”
马芳铃咬着牙,恨恨道:“你最好去死。”
她又一个肘拳击出,另一条手臂也被捉住,竟连动都没法子动了。
只觉得一阵阵男人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吹着她的发根。
她想缩起脖子,想用力往后撞,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全身竟偏偏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座下的胭脂奴,想必也是匹雌马,忽然也变得温柔起来,踩着细碎的脚步,慢慢地往前走。
草原上一片空阔,远处一点点火光闪动,就仿佛是海上的渔火。
秋风迎面吹过来,也似已变得很温柔,温柔得仿佛春风。
她忽然觉得很热,咬着嘴唇,恨恨道:“你……你究竟放不放开我的手?”
叶开道:“不放。”
马芳铃道:“你这下流胚,你这无赖,你再不下去,我就要叫了。”
她本想痛骂他一顿的,但她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温柔。
这又是为了什么?
叶开笑道:“你不会叫的,何况,你就算叫,也没有人听得见。”
马芳铃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叶开道:“什么都不想。”
他的呼吸也仿佛春风般温柔,慢慢地接着道:“你看,月光这么淡,夜色这么凄凉,一个长在天涯流浪的人,忽然遇着了你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又还能再想什么?”
马芳铃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想说话,又怕声音颤抖。
叶开忽又道:“你的心在跳。”
马芳铃用力咬着嘴唇,道:“心不跳,岂非是个死人了?”
叶开道:“但你的心却跳得特别快。”
马芳铃道:“我……”
叶开道:“其实你用不着说出来,我也明白你的心意。”
马芳铃道:“哦?”
叶开道:“你若不喜欢我,刚才就不会勒马停下,现在也不会让这匹马慢慢的走。”
马芳铃道:“我……我应该怎么样?”
叶开道:“你只要打一声呼哨,这匹马就会让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