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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戒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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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胜借着火舌的光亮看清了停车场里的所有车辆分成两排,于是对骆斌道:你和向辉去那边,涛子跟着我。骆斌答应了,带着向辉迂回到对面。大家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却没有发现“毛蚬子”的身影,只好慢慢朝停车场深处摸去。骆斌和向辉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交替前进,刚走出不远,向辉忽然发现骆斌身旁的柱子闪过一个黑影,他本能地感觉到有枪口正对准丝毫没有察觉的骆斌,于是大喊一声小心,随即飞身跃起扑向车头的骆斌,几乎就在同时“砰”地一声闷响,他只觉得头部被什么重重地撞了,黑暗中迸裂出无数耀眼的星星,一阵巨痛袭来,他下意识握紧了的手机,里面有海凌的短信,不能丢下它。四散的星星迸裂跳跃,撕裂了大脑中的每个角落,他紧紧地握住手机,试图抓住最后的意识。疼痛渐渐麻木,星星也不再活跃,忽然不痛了,一切定格了,定格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他重重地摔在了骆斌的身上。 
  雷胜和涛子听见枪声,迅速跑过来,涛子抱住地上的向辉和骆斌喊道:有没有受伤?雷胜顾不得他们,循着车后的一条逃窜的黑影追过去,眼看到了出口,他已超过了黑影,于是哗啦一声将子弹上了膛大喊道:站住,你跑不了了。黑影见雷胜堵住了出口,愣了一下,突然转了弯,朝旁边的一个小楼梯跑过去,他窜上去拉开了一扇门,感应灯随之亮起,原来那里是地下电梯间,为方便居民停车后直接上楼。雷胜拼命奔过去,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任他怎么也拽不开。突然涛子大叫道:有血,是谁受伤了,骆斌、向辉你们快说话呀。此时骆斌已坐起了身,向辉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骆斌大叫道:是向辉,向辉,你醒醒,醒醒啊……   
  黑戒指 (30)(1)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海凌从睡梦中惊醒,她爬起来下意识抓过手机,可是并没有电话打进来,她的心抑制不住狂跳起来,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片刻后才能够按住胸口,渐渐平静下来。侧耳听听,楼下并没有响动,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透过窗帘的缝隙,外面依然是墨一般浓黑的夜,看看表已是凌晨两点钟了,海凌再也睡不着,抱着向辉的棉衣呆呆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汽车驶近的声音,车灯掠过夜空,掠过她的窗前,是“帕拉丁”,几年来多次深夜赶赴现场,海凌早已熟悉了它宽大的轮胎在夜空下碾过小路的声音,她的心又狂跳起来。楼下传来傅明安走出客厅的脚步,他竟一夜未眠。海凌猛然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光着脚跑下了楼。门开了,廊灯下站着李局和雷胜,海凌的腿软了,傅明安也几乎站不住,勉强扶着门框。这是警察家属最怕见到的一幕:外出执行任务的亲人未归,敲门声过后,来的是领导和同事。 
  海凌一见李局,疯了般扑到雷胜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大哭道:向辉呢,向辉呢? 
  雷胜任她推搡哭喊,勾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片刻后抬起头,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缓缓将手伸到海凌面前,里面是向辉的手机,海凌透过泪眼,看见屏幕上锁定的是自己的短信。 
  李局扶住傅明安,努力平和了声调道:您先别着急,向辉正在手术。 
  海凌一听,转向李局道:向辉还活着? 
  李局沉重地点点头。 
  海凌忽然笑了,语无伦次地对傅明安道:爸爸,向辉还活着呢,您看我净傻哭,他还活着呢,爸爸,你听见没有。 
  听她喊爸爸,李局、雷胜、傅明安都呆住了,海凌依然毫无察觉,嘴里喃喃道:爸爸,我去穿衣服,我们赶紧去医院,向辉还活着,还活着,说完转身上了楼,片刻便下来了,依然光着脚,左手抱着向辉的制服棉衣,右手拿着向辉买给她的马达加斯加饮料瓶,神情恍惚道:向辉受伤了,一定要喝水,我把这个带上。傅明安老泪纵横,回屋找来她的鞋子,雷胜帮她穿上了棉衣,几个人上了车朝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李局和雷胜陪着傅明安去了院长办公室,为了抢救向辉,医院深夜里召回了所有的脑外科专家和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地为他手术。海凌来到手术室外,走廊里坐满了刑警队员,从不吸烟的“咪咪眼”政委勾着头在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骆斌和涛子满身是血,脸上挂着泪水,呆呆地坐在哪里。 
  海凌走过去,脸上挂着飘渺的笑容,拉了拉涛子的手道:向辉还活着,为什么要哭呢? 
  骆斌立即站起身让她坐下,海凌又道:别哭,骆斌,你看我带来了水,一会儿向辉出来我就给他喝。 
  涛子一把夺过饮料瓶道:你疯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它。 
  海凌伸手夺回了饮料瓶,里面的可乐撒了一地,骆斌愣住了,“咪咪眼”政委也站起身仔细地看着她。海凌依然挂着飘渺的笑容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涛子这才注意到海凌的反常,他抓住海凌的肩膀摇晃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海凌反问道:你怎么了,干吗这么摇我,一会儿雷队回来,我要告诉他,你八成是疯了。 
  涛子急红了眼道:你不能倒下啊,向辉还需要你。 
  海凌道:我知道,一会儿他出来,我们还要一起去看电影,《马达加斯加》才看了一半,向辉说还会带我去。 
  涛子跺着脚大叫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回头看海凌依然傻笑着摆弄手中的饮料瓶,他真的急了,扬起手一巴掌打过去,海凌白皙的脸上立即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她愣住了,手一松,饮料瓶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碎裂了,她呆呆地看了半天,眼睛渐渐湿润了,随即用双手捂住脸,泪水一滴滴落在饮料瓶的碎片上,她终于清醒了。 
  雷胜和傅明安与院长谈完了向辉的伤情,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大家一起迎上来,傅明安脸色异常苍白,嘴唇干裂着毫无血色,他坚强地挺着身躯,一一接受了大家的问候,海凌看着他杂乱的白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她用力擦干泪水,站起身走到傅明安身旁,握住他的手扶他坐到长椅上,然后尽力平静地问道:院长怎么说? 
  傅明安道:子弹从前额穿过大脑,虽然没有伤到脑干和延髓,但大脑实质和皮层有较大的损伤,即使手术成功,也很难说能不能苏醒过来。 
  海凌的心顿时掉进了万丈深渊,她努力回忆着向辉的音容笑貌,望海崖上他飞身随自己跃入大海,波涛里时隐时现的俊朗面庞,当时在冰冷的海水里她也曾绝望过,是两颗紧紧相偎的心给了他们力量,寒冷、风浪都不存在了,他们奇迹般游到了岸边。此时仿佛向辉还在轻轻吻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再说一次永远陪伴我,那一刻海凌是衔着自己的心说出那三个字的:我发誓。天地为之震动,大海也在咆哮着为她作证,此时此刻那份爱的力量重又回到了心中,她坚定地握了握傅明安的手道:爸爸,还有我呢。 
  傅明安再次听她叫爸爸愣住了,仔细端详着海凌,见她神态镇定,已经完全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傅明安的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嘴唇道:好孩子,好孩子。   
  黑戒指 (30)(2)   
  海凌见他瘦削的身体如秋日的落叶,悲凉而虚弱,于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道:爸爸,请你坚强些,我们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 
  下午的时候,海云赶来了,此时向辉已经做完了手术,被送进了CIU特护病房,傅明安在雷胜和海凌的劝说下,终于答应回了家。经李局和院长协商,特准海凌进入病房照顾向辉。海云隔着病房的玻璃,跟海凌做着手势,意思是她也要进来帮助照顾向辉,海凌示意她回去,然后又作出弹钢琴的手势,海云立即明白了,找出纸笔写下了巴赫BW826几个字让她看,海凌点点头。海云又写下了:你放心,我立即去找最好的音乐工作室,弹奏刻录下这首曲子送过来。海凌感激地点点头,看着姐姐,她忍不住涌出了泪水,海云坚定地比划道:要坚强,还有姐姐。然后又用纸笔写道:向辉一定会好起来,我们一起努力。 
  向辉无声无息躺在那里,头肿得像足球,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条缝,再也看不出往日的英俊帅气,只有露在被单外面的手臂凸着淡蓝色的筋脉,让海凌想起他跟自己在一起时的脉脉温情。他的左手微微弯曲着,依然保持着握手机的样子。听涛子说,向辉直到进了手术室还紧紧地握着手机,涛子和骆斌几乎掰断了他的手指才拿下来。海凌轻轻舒展按摩着他弯曲的手指,慢慢让它们放松下来,护士走过来道:你已经守了两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海凌摇了摇头,继续轻轻抚摩他的手臂,护士道:他是你的丈夫?听到丈夫两个字,海凌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随即道:是的。护士道:刚结婚吧,真难为你,照顾这样的病人很受累的,海凌道:我能坚持,一定要看到他醒来的那一天。 
  自从向辉从手术室回到病房,除了医护工作,其他的事情都由海凌包办了,CIU病房不需要家属陪护,可是海凌坚持要亲手照顾向辉。第一次为向辉擦洗身体,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手也止不住地抖着,护士要帮忙,还是被她拒绝了,半天才换下了向辉身底的垫子,又用温水小心地将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擦洗干净,每一件细小的事她都做的认真耐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向辉。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她便会握着向辉的手,在心里跟他说着他们在一起的点滴往事,一遍一遍回味着那些幸福的时光,海凌相信,总有一天向辉能感觉到自己盛满心房的爱意,睁开眼睛叫一声海凌姐。 
  傍晚时,在护士的一再劝说下,海凌才离开病房去了医院的餐厅,可是一走出门,她便觉得惶恐不安,坚持到餐厅买了饭菜,坐下来却根本吃不下,心里总觉得惴惴的,只好回到了病房,不知为什么一坐到向辉的身边,心情就安定了下来。护士见她回来了道:真是奇怪,你刚离开,体征监视器上的数据就不稳定,这会儿却好了许多。海凌看看向辉,依然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于是凑到他的身边,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发誓,永远陪伴你。就这样坐了许久,海凌终于支持不住,趴在向辉的身边睡着了,连日来的劳累让她睡得很沉,梦里一片混沌。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就像向辉受伤那个夜晚的梦中铃声,她猛然惊醒了,朦胧中见向辉并没有什么异常,监视器上的曲线仍在安静地跳动着,她揉揉眼睛,赶紧揭开向辉的被子,重新给他换了干净的垫子,又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各种插管,确认没有问题,才坐下来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刺耳的铃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猛然想到了雷胜、骆斌和涛子,向辉的受伤让他们红了眼,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毛蚬子”。她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忽然想起了手机,因为照顾向辉,她把手机开在振动档上,已经好几天没看一眼了。她在傅明安送来的袋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手机,打开一看上面已有三个未接来电,竟然全是小红打来的,她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她要干什么,犹豫了片刻,海凌决定拨回去。 
  电话一接通,小红便迫不及待道:是海凌姐吗?你千万听我说两句话,我有重要的情况。 
  海凌道:你已经诳过我一次,要是还像上次那样,我没时间陪你儿女情长。 
  小红焦急道:一定不会了,我听翟俊亮说“毛蚬子”打伤了你们的人,真的是那个总跟你在一起的向辉吗? 
  海凌决然道:你少废话,是向辉又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情况告诉我。 
  小红听了,立即哭出了声道:“毛蚬子”在海天别墅,翟俊亮正朝那里赶,给他送钱让他远走高飞。 
  海凌立即道:翟俊亮走了多久? 
  小红道:半个小时了,他刚走我就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一直没有接。 
  海凌打断她道:好了,我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立即拨通了雷胜的手机,将小红说的情况汇报给他。 
  雷胜道:你有把握小红说的是实话? 
  海凌沉吟了片刻道:应该没有问题,你一定要多带些人去。 
  雷胜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黑戒指 (31)(1)   
  走出医院,太阳流光溢彩,海凌不由眯起了眼睛,禁不住阵阵眩晕。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温暖的阳光握了寒冬的手,轻轻抚慰它冰冷的心。海凌靠着石柱站了片刻,才适应了外面的一切,几天来她仿佛变成了CIU病房里的一部分,像刺鼻的来苏水,又像令人恐惧的各式医疗器械,此时头顶晴朗高远的天空,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终于让她回到了人间。应该去那里走走,她不禁想起了前海公园的那片海滩,于是伸手拦了出租车,对司机道:去前海公园,司机疑惑地看着她道:这么冷的天去那里?海凌点点头,司机只好发动了车子。 
  海滩上空无一人,用塑胶块铺起的游艇简易码头在海面上随波飘浮,仿佛祥林嫂在絮絮地诉说夏日里曾经有过的喧闹辉煌。不远处的豪华游乐场早已停止了营业,旋转木马和大型游乐转盘耷拉着脸在冬眠,等着又一个夏天的到来。只有那架小型滑翔机在太阳下熠熠发光,机翼上印着天豪两个大字,原来公园里的游乐设施全都是天豪公司投资修建的,别看冬天清冷无人,到了夏天全国各地的游客都会来这里看北方的大海,几个月就能赚得肠肥脑满,翟俊亮几乎涉足了英纳市所有赚钱的行当。 
  海凌沿着沙滩慢慢走着,细小的浪花舔试着她的脚印,微风如轻纱低回萦绕,冬天的大海是如此的平静安逸,像此时海凌的心境。春天里拾了黑戒指送给她的翟马力,盛夏时抱她嬉戏在波涛中的爸爸,暮秋凄凄中向她倾诉艰难心绪的雷胜都褪去了,她失去了她曾经渴望的一切,却得到生命的全景在她的眼前展现开来,这条路虽然依旧布满了荆棘,她已找到了路标,那就是责任,背负了责任就撑起了一方天空,就像她的坚强与平静,给了所有来探望向辉的人以希望和信心,她懂得了这才是正路,只要把握了责任,就再也不会陷入泥潭,只有远离泥潭,才不会无谓挣扎越陷越深。 
  前方不远处的海面,忽然跃出了一条银色的小鱼,它尽力舒展着身躯,却不能驻足天空,尽管无法摆脱落入水中的命运,它还是在不断地跳跃,享受片刻天空赐予的辽阔高远。海凌看着它微笑着流了泪,鱼儿尚且如此,何况人呢。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她立即想到了向辉,迫不及待地接了电话,却是傅明安,他的声音低沉缓慢,片刻才道:海凌,你还在病房吗?海凌道:海云来了,我刚刚出来透口气。傅明安道:你到家里来休息休息吧,顺便我有事情跟你谈。海凌担心道:你不舒服吗?傅明安道:我没有问题,只是想跟你谈谈。 
  屋里冰窖般的冷,茶几上落了薄薄的灰尘,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傅明安点了一支烟。退休后本来戒了烟,向辉受伤后他又吸起来,并且成了每天的饮食,除了喝点水,他几乎粒米未进,几天来他一直坐在沙发里,痛苦野藤般爬满了他的四周。 
  海凌的心不禁颤抖了,默默在他对面坐下后道:别吸了,你也要保重身体。 
  傅明安沉重地点点头,抖着手放下了火机,片刻后道:海凌,你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我想建议局里请专门的护工。 
  海凌一听焦急道:不行,这几天我一离开,向辉监视器上的数据就不稳定,海云在那里勉强还可以,因为他喜欢海云弹得钢琴曲,换了别人会影响他的康复。 
  傅明安的嘴唇止不住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道:海凌,向辉很难有希望了,我不能耽误你啊。 
  海凌也流下了泪道:我怎能抛下向辉和您,这些天来,是向辉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安慰我,还有您从未嫌弃过我,教给我那么多知识和经验。 
  傅明安道: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可现在你不同,向辉伤成这样,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怎能耽误你一生啊。 
  海凌道:我答应过向辉永远陪伴他。 
  傅明安道:傻孩子,那怎么可以,你还年轻,要恋爱结婚。 
  海凌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声道:向辉给了我爱情,真正的爱情,我们虽然只有一个下午像对恋人,可是那份感情许多女人一生都没有体会到,对于女人来说,真正的爱情就是让她时时知道自己是个女人,面前始终有座山,有片海,挡住了一切风雨,包容了所有苦难,留给她的只有午后安谧的阳光和满院盛开的玫瑰。 
  说到这里,海凌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脸剧烈地抽泣起来,许久她抬起头道:我已有幸尝到了这样的爱情,跟许多即使有丈夫,还要一生经历风雨的女人比起来,幸运得多也幸福得多,我现在这么做并不是同情向辉,而是为了我们拥有的爱情,即使他现在昏迷着,那份爱依然还在,并且我相信向辉一定会醒过来,再牵我的手共度人生,你不要再阻拦我了,我对向辉发过誓,那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听了海凌的话,傅明安流着泪笑了,这是他从向辉受伤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由衷道:我早就对向辉说过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们暂不说你和向辉的未来,就做我的女儿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和海云一起搬过来,我也有个伴。 
  几天没回刑警队,一切都显得有些陌生,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让海凌的心有些发慌,连“祖宗”也不见了,走了几个屋子才见老刘在整理指纹档案。见到海凌,他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迎过来道:向辉还好吗?海凌摇了摇头道:依然昏迷着。   
  黑戒指 (31)(2)   
  老刘深深叹了口气道:多好的小伙子,偏偏出了这种事。 
  海凌问道:大家都去那里了? 
  黑戒指113专案组的全体人员在会议室里碰情况。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自从向辉受了伤,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雷队、骆斌和涛子自从出事的那天晚上就再没回家,一直吃住在队里,尤其是骆斌象变了个人,向辉是为他而负伤的,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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