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华仙子瑶姬想要露出个笑容,然而,她的面容像是早就被无处不在的寒意给冻僵,连带着那个笑,都份外的勉强。
刻意避开那个笑容,瑞和仙子看着地上的那本旧:“你在看什么呢?”
云华仙子沉默地伸出手,将合上,让瑞和看封面上的字,那上面写的是《法华经》。
瑞和仙子微微皱了下眉:“你我皆是道家真仙,怎可看这些西方佛教的杂说邪论?若是让母亲知道,只怕你所受的罚,更要加重了。”
云华仙子面无表情地道:“母亲乃是至尊至贵之人,此刻,更是忙着父亲登位之事,又怎会来这不见天rì的地方?再说了,我既然已在受罚,罚得重或不重,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怎会没有区别?”瑞和仙子冷笑道,“早一rìzì yóu,自是早一rì免受这冰魄蚀身之苦。难道你还真的相信那些和尚说的什么四大皆空,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不成?”
“六姐,这你可错了!”云华仙子却只是低声说道,“佛家可从来不曾说过四大皆空,只是凡人心xìng太杂,愚昧难教,佛祖因此劝人先将万物视为空无,然后再将这个空字舍去,才是不执着。世人愚昧,读经义时只看到诸法皆空,反被那个空字束缚,却不知佛祖拈花而笑,只有顺其自然,才能证得彼岸的道理。”
瑞和仙子还想再言,却见瑶姬已垂下头去,重新翻开《法华经》,不再言语。
夜明珠的光线已被瑞和挡住,隔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一片黑暗,连经上的那些字迹,也已无法看清,倒像是真的成了空无。
瑞和心中一痛,梗在咽喉间的话语,又慢慢地咽了下去。
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云华仙子才重新抬起头来,看着瑞和:“六姐到这里来,自然不会是为了和我谈佛论经,可是另有它事呢?”
整理了一下心绪,瑞和仙子道:“你说的没错,我到这里来,本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我这里清清冷冷的,也没有多少东西,”云华仙子道,“六姐想要借的是什么?”
瑞和仙子看着她:“无量玉华尺!”
云华仙子静了一静,才慢慢地道:“六姐弄错了吧?当rì夏禹治水,东皇陛下有心助他成事,确曾借我之手,将无量玉华尺交给夏禹,只是,夏禹虽治完了水,却被那九尾狐妖害死,无量玉华尺也自此不知所踪,此事,我早已报知东皇陛下,六姐难道不知?”
“瑶姬,”瑞和冷笑道,“你瞒得过东皇,却难道还瞒得过我?禹根本不是死于女峤手中,而是被你杀死的。他宁可娶一只狐妖,也不肯要你,你就因妒成恨把他杀了,嫁祸给女峤,再把女峤投入九幽,我说的可对?”
瑶姬沉默一会,终于露出了笑容:“六姐,你果真是我们这些姐妹里最聪明的一个,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瑞和叹了口气:“我倒真的希望你能将我也瞒住,你一向文静善良,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想像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六姐,你可知道为何我身受这冰魄之苦,也不觉得有多痛苦吗?”瑶姬笑容不减,“如果说六界之中,有一处地方最是残忍可怕,那个地方绝不是紫清阙,而是九幽。只要一想到那只狐妖还在九幽里,受那比万蚁钻心还要痛苦千万倍的折磨,连死都死不了,我就觉得很开心,我会一直活着,一直看下去,看那个女人怎么受苦,这样我就能一直开心下去。”
瑞和看着她,不言不语。
“六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瑶姬仍然在笑着,泪水却流了出来,“你说我到底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他?为什么那只狐妖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却不能?”
瑞和仙子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他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位列天仙,他若和你在一起,必然会触怒母亲,他费尽心力才使他的国民摆脱水灾,又怎能让百姓再因他一人而受苦?”
“我不管,”瑶姬笑得泪流满面,“他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反正他不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死了也不能!”
看着瑶姬的笑与泪,瑞和感到了一种揪心的痛,她缓缓地伸手,拿起那本《法华经》,一页一页地撕着,瑶姬呆呆地看着她,无法作声。
“佛说诸法空,为破诸有故!”瑞和慢慢地说着,“瑶姬,你连四大皆空都看不破,又凭什么去说舍弃那个空字?不动念,不执着,但若连自己心中的**都不敢面对,还谈什么佛?”
那一片片碎纸在瑶姬的面前飞舞,就仿佛是一把把利刀,将她压抑了数百年的每一份情感切割下来,摆在了自己面前。终于,她猛地伏倒在地,失声痛苦起来。
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瑞和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只是缓缓地摘下瑶姬头上的那根发钗,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瑶姬的哭泣就像是这个天地间唯一的旋律,随着她的一步步离去,颤动着、悲鸣着,无休无止。
瑞和心中的痛,尖锐得让她难以去忍受。瑶姬终究只是个可怜的人,不敢去追逐幸福,只能用毁灭来满足内心的空虚,她毁去了心爱的人,同时也毁去了自己,不管脸上挂着多少的泪和笑,生命于她,早已经再无意义。
走出殿门,瑞和仙子将手中的银钗晃了晃,银钗立时化作了一根玉尺。
她回身,将玉尺虚虚地一挥,殿门上方的“紫清”二字立时碎裂,化作粉尘落下。她抬头向天空看着,就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东西,正一层层地向自己压来。
“母亲,你真的要把我们一个个都给逼疯吗?”瑞和仙子脸上的叹息化为冷笑,“不过,我可不是瑶姬……”
南瞻部洲。
月光泻下,在草地上铺起一片银光。一条溪流蜿蜒而下,水光粼粼,在旷野间叮叮咚咚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许逊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这月下的流水。在他的旁边,卫萦尘盖着他的外衣,正沉沉地睡着。
自从离开七星塔后,卫萦尘的身体就越来越虚弱,总是容易感到劳累,浑不似修仙之人的体质。不只如此,有些时候,她的xìng情也会莫名地变得暴躁,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
在七星塔的顶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逊的心中隐隐地不安着。
他当初弃儒学道,本以为自己的心已是坚如磐石,然而,当他在上元天第一次见到卫萦尘的时候,不知怎的,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却莫名地燃烧了起来。惊为天人,这个词仿佛就是为了描写他当时的心境而造出的。
幸运的是,上元夫人从不禁止她座下玉女的婚配,这也给了他希望。而每次卫萦尘见到他时,那惊喜的表情与无措的举止,也让他觉得,幸福离自己,其实并不是多么的遥远。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在心底嘲笑自己,笑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懵懂的少年。然而,他并不为此而遗憾,就仿佛自己在尘世间轮回了千百年,本就是为了这一世与卫萦尘的相遇。
这种想法,让他的内心生出喜悦。
思忆间,却听到熟睡中的玉女发出一声呻吟,他看去,却见卫萦尘正冒着冷汗,双手虚虚地抓着,像是正被梦魇纠缠。他连忙摇动她的肩,想将她晃醒。卫萦尘却猛地睁开眼,眸中现出一片殷红,手一伸,竟掐住了许逊的咽喉,指甲陷入肉中。
“萦尘……”许逊艰难地唤着。
卫萦尘静了一静,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逐渐回忆着他是谁,然后,便扑进了他的怀中,身体不住地发着抖。
“没事了,”许逊安慰着她,“你只是做了个恶梦,已经没事了。”
“好可怕,”卫萦尘的声音在发着颤,“我梦到自己一直在吃人,吃了好多好多的人……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只是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许逊忧心地搂着她,“马上就到豫章了,一完成夫人的吩咐,我就送你回上元天。”
卫萦尘反搂住他的脖子,安静了一会。然后,她的手轻轻地抬起,指甲一根根地伸长,锐利如刀,指着许逊的动脉。
“萦尘,你怎么了?”许逊将她的脸捧起,却见伊人眼睛里的那点红更深了。关怀与担心写在他的脸上,他温柔地问。
卫萦尘怔了怔,忽地尖叫一声,猛然将他推开,跃起身不顾一切地跑开。许逊慌忙跟着她,却只见她跌跌撞撞地跑着,看上去毫无目的,经过几棵小树时,她的手只是挥了挥,树便已被她的指甲划断。
溪流在前方汇成一个小池,卫萦尘疯狂地跃入其中,将自己埋进那清冷的水中。许逊叫唤着她,心中已乱了方寸,生怕她受到伤害。
卫萦尘从池中站起,溪水打湿了她的衣裳,让她显得更加的娇弱。她静静地看着许逊,眼里的那点红在慢慢地消去,却余下了无助与恐慌。
“萦尘,你怎么了?”许逊站在池边,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卫萦尘的表情,是异样的害怕,“我刚才、我刚才竟然想杀了你……我竟然差点杀了你……”
许逊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怎么了?”卫萦尘流着泪,“许逊,到底出了什么事?在七星塔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逊慢慢地向她伸出手:“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不!”卫萦尘退了两步。
淡淡地笑了笑,许逊走入池中,一步步地向她走近,直到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傻瓜,你这个样子,可是会受凉的。”说完,便将她抱起,向池边走去。
在他的怀中,卫萦尘无助地哭着……')
dOdbook。字大好看@保护你的#眼睛
四 谁复挑灯夜补衣
dodbOok。字大好看@保护你的#眼睛ln('
豫章东效。
卫萦尘倚着一颗古树,看着许逊与几个本地人在稍远处交谈。没过多久,许逊便向她走来。
“此处确实有一位盱夫人,”许逊向她说道,“只是,这位盱夫人名声极好,她本是外地人,带着一个孩子搬到这里,虽是妇道人家,却收容了许多孤儿老人,勤苦节俭,甚为邻里推崇。她住在前方的大安寺,那里原来的主持被她的jīng诚感动,将大安寺让了给她,自己云游而去。”book.zhuike.net
卫萦尘哼了一声:“夫人既然说她早已被恶鬼附身,定不会有错,谁知道她是不是表面做得好,暗地里却在弄什么别的勾当。”
许逊皱了下眉:“还是弄清楚些好,是女鬼,若有心行善,便不应该冒然将她除去。”
“夫人传下的旨意还会有错?”卫萦尘原本清丽的面容微现狰狞,声音也极为冷淡,“我们只需直接去大安寺,把她除了就是。哼,明明是个女鬼,还敢跑到闹市中来,分明就是找死。”
许逊看着她眸中那始终无法消去的淡红,暗暗叹了口气,道:“还是先去看看吧!”
两人前行未远,便来到了大安寺。大安寺名字听起来响亮,其实却也不过是个被围着的破旧古塔而已,几个孩子正在院前玩耍,衣服虽然破旧,却也干净,另有两个老人坐在寺前的古树下闲聊,看到许逊二人,也未如何在意。
许逊向院内的矮塔看去,只觉这大安寺虽然名不附实,却古朴庄严,不含丝毫yīn鹜之气。
“你们找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停止玩耍,站在他们面前问道。
这男孩相貌清奇,不怯不喜,双手微微负后,虽然有些以小充大,倒也有模有样。许逊心中暗暗称奇,便也如同与大人对话般,正容道:“听说有位盱夫人住在其间,我二人有事前来拜会。”
男孩怀疑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这才回头向院内一边跳一边叫道:“娘,有人找你!”他适才还装作大人模样,这下却又暴露出孩子的天xìng来,让许逊不觉失笑。
“是么?”一个女子从院内应了一声,接着便走了出来。她看到许逊时,眼中还有些疑惑,一看到卫萦尘,却像是整个人都呆住了,眸中显出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许逊也皱起了眉头。他修仙习道已有多年,自是一眼就看出,这女子虽然看上去朴素无华,与寻常妇人无异,然而,她的肌肤间隐隐透着常人无法闻到的尸气,分明是早已死去多年,只是有yīn魂厉魄之类的邪物借尸还魂,才得已出现在这里。
他看得出,卫萦尘自然也看得出,手一翻,右手已按住紫华流光剑,正yù拔出,却被许逊悄悄阻住。许逊朝她使了个眼sè,又向周围的几个孩子看了看,显是劝卫萦尘不要在孩子面前动手。
卫萦尘盯着盱夫人,微现红光的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杀意,看得许逊暗暗心惊。盱夫人静静地与她对视着,显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也不惊慌,只是叹息一声,看着那男孩,柔声说道:“烈儿,我和这两位客人有话要谈,你先在外面玩吧。”
男孩清脆地应了一声,跳出院门,与其他孩子玩耍去了,浑不知自己的母亲差点便要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
“二位请随我来!”盱夫人微微一福,带头向院内走去。卫萦尘面现不耐,却被许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同进去。
三人穿过院子,进入塔内。塔的底层有一尊石佛,供的是药师如来,手托药壶,乃是以十二大愿之妙药以度众生之意。盱夫人默默地在佛前上了一柱香,转身看向许卫二人。许逊乃是三清弟子,卫萦尘更是天界玉女,自然都无需拜药师如来,两人只是静立在那,看盱夫人有何话说。
“两位来此,自是为了诛除妾身,”盱夫人对着二人缓缓下拜,“妾身自知逆行yīn阳,妄夺尸身,既然逆了人鬼次序,便难免遭到报应。只是,还望二位能多给妾身一些时间,让妾身了却此间之事,等到夜里,妾身自当前往伏诛。”
许逊叹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所行,有违天道,却又为何还迷恋此间?神人鬼畜,各有其位,你既是鬼身,自当早些投入yīn间才是,却反借尸还魂,逆了yīn阳之道。上元夫人命我二人前来将你除去,虽然你并无它恶,但上命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遵从。”
盱夫人沉默良久,忽地冷冷一笑:“原来是上元夫人……这就难怪了。”
卫萦尘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盱夫人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许逊,再道:“我又何尝愿意迷恋人间?只是,yīn间并无我的名字,我连奈何桥都过不得,不留在阳间,又能去哪里?我本也只想在荒山野岭,独自飘荡,只是在六年前,有一妇人抱着方出生的婴儿,恰好在我的面前经过,我既不知她是谁,也不知她从哪里来,只知她因饥寒交迫,已近垂死,临死前却还挂念着那个孩子,脱下本就单薄的衣服紧裹着他,将他放在rǔ前吸着少得可怜的rǔ水。那婴儿渐渐的吸不到rǔ水,不知道母亲已经死去,只知哇哇大哭。我一时不忍,便附在那妇人身上,将那婴儿带出荒野,本只是想待他稍大些,便送给好人家收养,却没想到自己这一带,就带了六年,有心离他而去,也不忍心了。”
许逊默默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卫萦尘却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分明就是怕死,想让我们手下留情而已。”
盱夫人淡淡一笑,看着她道:“我本就未曾活过,又怎会怕死?只不过是心中有些牵挂,一时难以放下而已。”
许逊心中一动,忽地问道:“你适才说yīn间没有你的名字,又说自己从不曾活过,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该问我的,”盱夫人叹了口气,伸手向卫萦尘指去:“你应该问她!”
卫萦尘呆了一呆,怒道:“我怎会知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真的不知道么?”盱夫人慢慢地伸出手,向卫萦尘的脸摸去,“难道你不曾觉得,自己像是失却了什么?总是有些事,明明觉得应该是知道的,却又想不起来。总是有些痛,明明已经忘记,却更加地揪心。你我的命运早已被人改变了,却不是出于你我的选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随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卫萦尘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响,就像有无数的星辰在脑中划过。在七星塔顶层发生过的一切,快速地闯进了她的记忆,那个被自己刺穿身体的女孩儿,那个用吃人来填补空虚与怨恨的女孩儿,那个有着一张与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的女孩儿……
泪水,在她的脸上流着,怎么也难以止住。
盱夫人的脸上亦满是泪水,她看着卫萦尘,一步步地向后退着:“她的存在,并不是你我的选择,但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却必将成为你我不可逃避的责任……或许,这就是违背天命的代价吧……”
许逊怔怔地看着她们,只觉得一头雾水。一定有些事情,在盱夫人与卫萦尘之间联系着,只是他无法明白。就如同在七星塔时,他刺了那妖物一剑,伤口却出现在卫萦尘身上一样,他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却没有人能告诉他。
他想要问,盱夫人却已转过身去,面对着药师如来的佛像,轻轻说道:“许逊,带她离开吧,今夜子时,我会去找你们。”
许逊静了一会,牵起卫萦尘的手,慢慢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心中一惊,转头看向盱夫人的背影。
自己明明没有将名字告诉她,为何她却知道……
山野,林中。
卫萦尘蜷着身子,缩在石缝间,不住地发着颤。许逊束手无策地陪着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自从离开大安寺,她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就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挣扎,她只能拼命地去压抑。
他不住地安慰她,直到她终于累了,沉沉地睡去。
许逊将外衣盖在她的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这几天里的卫萦尘,与他在上元天中所认识的那个娇弱易羞的卫萦尘,颇有些不同,然而,这更让他坚定了愿用一生来照顾她的信念。喜欢一个人,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想要关怀她,珍惜她,想把她揉在怀中轻轻呵护,哪怕她还有着自己不了解的一面。
月上枝头,星光闪现。
一阵yīn风吹来,清清冷冷。
许逊慢慢站起,向林外走去,脚步极轻,生怕吵醒卫萦尘。在林外的草地上,悄然地立着一个女子,背对着许逊。月光轻泻,微微地透过她的身影,就仿佛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梦境。
“盱夫人,现在还未到子时。”许逊轻声说道。
那女子叹了口气:“该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