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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刘瑞金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楼燕很可能成为对手继“恰克”、穆勒后的第三个目标。该死的“恰克”、穆勒!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却让一个无辜的女人冒险替他们携带这些危险的文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李天养点点头。“楼燕去了香港。然后转机飞往意大利的都灵。”
“我在想,也许我也应该去一趟意大利。”刘瑞金有些犹豫地说,心里担心李天养不会同意。
“如果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的语气倒是很平淡。
离开李天养,刘瑞金在回办公室的长廊里迎面碰上了钟平和蒋丹。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老钟想来看看我们每天在办公室都干了些什么。”蒋丹背对着钟平,漫无目的地挥了挥手。
“嘻嘻。”钟平也回头望望各个紧闭的办公室的门。“你们的安全措施抓得很紧,印象深刻,深刻。可是,照这么干下去,你们一个个很快就不得不回家办公了。”钟平指着走廊里摆着的文件箱笑着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老板会找到更多的地方的。”蒋丹嘿嘿一笑。“炳华怎么还没到?我们约好一起去东直门簋街吃消夜。头儿,你去吗?”
“他来了。”刘瑞金看到姜炳华沿着走廊,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老钟,我已经发现了伪造的魅力。”
“是吗?什么时候给指点指点。”钟平故作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看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姜炳华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二位,打电话给耽搁了。”他又转身面对着刘瑞金,“头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好啦,你们俩赶快陪着老钟吃饭去吧。”
“行。那我们走了,头儿。”蒋丹说。
“瑞金,下次见。”钟平向他挥挥手。
“再见。”刘瑞金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到疑惑:钟平最近好像来得挺勤的?蒋丹、姜炳华怎么会跟他那么熟呢?他想不出任何钟平需要讨好他手下的借口。
刘瑞金拨通了苏正平的电话。
“我要出差,临走之前想见你一面。”
“如果很急的话,中午一点一刻,我们在京西俱乐部见。下午三点钟我还有个会。”
“俱乐部?”刘瑞金有些意外,他需要的是一个秘密会见地点。
“你放心,那里安静得很,中午没什么人去。”
刘瑞金提前十分钟走进了京西俱乐部。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男服务生坐在棕色的服务台后面。远处挨着小客厅的沙发上独自坐着一位先生,了无兴趣地朝他这边瞥了一眼。个头挺高,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刘瑞金走到服务台前,轻声自我介绍是苏正平的朋友。
“今天的客人多吗?”他没话找话地搭讪着。
“不多,我们这里一般是晚上人多。白天都是来这里约人谈事的。”服务生抬起头,灯光在他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您认识那位陈先生吗?”
“不认识。”刘瑞金显得没什么兴趣。
“他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他是钟平先生的客人,钟先生一般都要晚到一会儿。而您预约的苏正平先生通常都很准时的。”服务生年纪不大,很熟练地卖弄着他的记忆力。
“钟平?钟先生?”他吃惊地问。
“是的。我们会所新加入的会员,据说很有背景。”服务生不甘寂寞地直起了身子,准备促膝长谈。
突然,他看见苏正平正迈步走入门厅。“您的客人到了,我现在去为您准备小会客厅。”
苏正平看到刘瑞金,笑着挥了挥手。突然他又转身走出了大门,与此同时他迅速地向刘瑞金打了个手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刘瑞金快速地朝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瞧了一眼。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杂志,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你跑得真够快的。”
苏正平一声不吭地打开了车门,钻进了汽车,刘瑞金说着也跟着上了车。
“你猜我看到了谁?就是在大厅里坐着的那个人。”
“肯定是你怕见到的人呗。”刘瑞金笑着说道。
“是我不想让他见到你跟我在一起的人。”苏正平使劲地摇着头。
“到底是谁让我们的苏大老板心惊肉跳的?”刘瑞金嘴里调侃着,心里却警觉起来。
“你还记得吗?我们单位有一个人出卖机密材料,最后我让他走人的那个?”
刘瑞金脑海里马上闪现出当年他跟李天养在苏正平的办公室,看到一个人半蹲在地板上痛哭流涕的情景。“记得,我当然记得。他好像叫路野?”
“他居然在这儿。楼燕说她在巴黎见过他,我还有点半信半疑。真是无孔不入呀!”
刘瑞金猛然瞪圆了眼睛。“我刚才听服务生讲,他正在等钟平,那个外交部的、专门跟假情报打交道的钟平。”
路野是个什么货色就不必说了。但钟平身居一个相当敏感而重要的职位——他既活跃又颇受重用,而且刚刚还参加完具有高度机密性的会议。昨晚还在我的办公室周围转来转去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对路野这个人存在偏见?”苏正平转头望着刘瑞金。他不清楚刘瑞金为什么突然陷入了沉默。“这家伙的鬼点子太多——这不仅仅在于他欺骗了我,欺骗了《超导研究》,而且我也不喜欢他最近在巴黎扮演的角色。我听楼燕讲的一切实在是蹊跷。我猜路野肯定已经深深地卷入了这场骗局。”
“有这种可能。楼燕跟我说过她在巴黎咖啡馆与路野的‘巧遇’。”
“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很单纯,也很聪明。”他有些不经意地回答道。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苏正平的心中忽然萌生出新的想法。
“这次我约你出来,就是想问一问楼燕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派她出国采访了?”
“她去了意大利,完成上次她没有完成的活儿。”
“采访梅尔斯教授?这次采访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当然,现在也算上你一个了。”苏正平迟疑地问。“怎么?你们在怀疑楼燕吗?或者她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她住在哪儿?”
“乔布里为她安排住在市中心的乌尔巴尼饭店。”
“她走后,跟你联系过了吗?”
“还没有。”
“你是不是该奔赴下一个重要的约会了?”刘瑞金改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
苏正平紧锁着双眉,“你最好把今天你我在这里看到的事情告诉李天养。他一直对路野很感兴趣。”
“明白。”刘瑞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三点一刻,刘瑞金出现在李天养的办公室。
“你一定是闯了无数红灯过来的吧?”李天养笑呵呵地望着他的部下,一面将桌上的一张意大利地图和几份从热那亚到都灵和那不勒斯的火车及客船航运表推到一边。
“没有。今天路上的车比较少。”
“你了解过乔布里这个人吗?”李天养问。
“他的材料非常简单。”
这也许是个好兆头。“看看我这里都有些什么。”李天养打开桌上的电脑,输入了自己的姓名和密码后,马上进入到了计算机中心的档案数据库,然后输入科尼、乔布里、梅尔斯教授、助手等字样,再按回车键——显示屏上出现了几条链接,但都是以介绍梅尔斯教授为主的资料,然后又是一片空白……
“看来还需要等等。”他站起身来,直了直由于长期劳顿而显得瘦长、弯曲了的躯体,衬衫和裤子总是那样松松垮垮。“你要尽快赶到罗马,先去那里的中国大使馆,我会让翟建新在那里等你。然后你马上赶往都灵,监视楼燕的一切活动。我已经指示翟建新在你的户头存上了足够的活动经费。你可以自主采取行动,但一定要预先向我报告。记住:除了我和翟建新,没有人知道你在意大利的活动。至于楼燕嘛,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刘瑞金无话可说了。毫无疑问,李天养指示翟建新为他的行动提供必要的支援,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转为对自己的幕后监视。他打量着面前的老板,不知道还将有多少意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在与老苏见面的地方,看到了路野。那个以前老苏杂志社的编辑。正在等钟平。”
“噢?”李天养颇为吃惊。
刘瑞金用最快的速度讲述了一遍自己在京西俱乐部遇到的情景。
“钟平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那里的会费可不便宜。”李天养的声音陡然加重了许多。
“马上开始行动吧。时间不等人。”李天养挥挥手。
·7·
第八章 杜奥莫教堂
机场的出口处,一个年轻小伙子拦住了楼燕,“请问您是从中国来的楼燕小姐吗?”一口典型的意大利式英语,含混而缓慢,“这边请,车正在外面等着您呢。”
“请问您是……”
“噢,是乔布里先生让我接您来的。”
“乔布里?”楼燕有些疑惑。
年轻人一边在密集的人群中用肩膀挤出一条小道,一边伸手去拖她手中的推车。
楼燕刚想用力扶稳手中的推车,身子却被另一股从机场里涌出的人流推挤到了出口侧面的栏杆旁。栏杆外侧站立着一个男人——蓬乱的黑发,紧蹙的双眉,一撮参差不齐的小胡子,白涔涔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眨眼之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正抬头张望时,突然看见一块写着“楼燕”中文字样的纸牌在空中挥舞着。对了,那肯定是中海旅行社派来的,是老苏给自己联系的。她连忙朝着纸牌的方向招手。
“请您快一点!汽车不允许在大厅前面的道路上停留太长的时间。”年轻人有些心急地催促着。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跟旅行社的人说一声,他们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住处。”
“可车正在外面等着呢。”
“乔布里先生呢?他怎么没来?”乔布里平时是最殷勤好客的。
“他现在有事,不能来接您了。但他让我……”年轻人显然对楼燕的问话有些手足无措。
“请问,您是中国来的楼燕小姐吗?”一个胸前佩戴着绿天鹅标志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黑胡须,鸭舌帽,左手倒拎着一块纸牌。
楼燕看清了中年男人胸前戴的正是中海旅行社的标志。一切都是苏正平安排的,那就先跟着他走吧。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乱哄哄的地方。
“您好,我叫恩佐,是中海旅行社的司机。旅行社安排我送您去饭店休息。”他友善地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纸牌。
“楼燕小姐,您……”那个年轻人奔了过来,想用胳膊拦住恩佐刚刚从楼燕手里接过的推车。
“不用啦。谢谢你。”楼燕用手阻止了年轻人。“请代我向乔布里先生问好,回头我打电话给他。”她转身跟着恩佐朝着机场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飞驰的汽车一会儿就驶向了圣卡洛广场,转而又驶上了波河大街。楼燕从没到过都灵。但她知道,这里曾经是欧洲汽车工业的摇篮,至今还是驰名世界的菲亚特汽车公司总部的所在地。意大利著名画家达·芬奇的绝世之作《最后的晚餐》的唯一复制品,也被当做绝世珍品收藏在都灵最著名的、建于一四九一年的杜奥莫教堂。
楼燕随着行李生穿过饭店豪华的大厅,找到她住的房间——位于饭店后侧三层楼,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饭店的庭院,而庭院的中心则是一个花繁叶茂的花园。楼燕很满意旅行社的安排:房间很大,设施齐全,窗外风景宜人。
她先洗了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当地时间晚上七点钟,她跟正在吃午饭的苏正平通了电话,告诉他一切正常。然而,乔布里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怎么回事?她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出电话簿,与自己电话本上的乔布里的号码重新核对了一下。没错,就是它。而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不会又出现什么状况了吧?
一个小时后,楼燕第八次拨打乔布里的电话时终于通了,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当听说是“楼燕”时,她随即将意大利语改口为英语说:“乔布里先生身体突然不舒服,他将在明天晚上给你回电话。”
乔布里怎么总是出问题!她恼怒地丢掉了电话,火冒三丈,抓起床上的手提袋,冲出了房间。
都灵的夜晚,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宽阔的人行道上人如潮涌,楼燕夹杂在人群中不得不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她喜欢这样信马由缰地走着,喜欢在这可以随处看到来自世界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人们,可以随意欣赏到他们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语言。看着他们轻松的表情,倾听着他们爽朗明快的笑声,感受着他们自然放飞的心情,楼燕感到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突然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与她撞了个满怀。老人为了竭力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不致摔倒,竟然死死地抓住楼燕的手不放!
“啊?”惊魂未定的楼燕险些跳了起来。因为她感觉老妇人正在用手指使劲搓捏着她的手掌,嘴里轻声地用英语说道:“当心,楼燕小姐。”瞬间对视的目光含着一丝笑意。“噢。对不起,年轻人。”她用意大利语大声地说着,随即松开了楼燕的双手,弯曲着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托尼餐厅,楼燕要了一块黑背沙丁鱼味的方形比萨、一份齐扎诺酒和一杯咖啡。她的眼前还不断闪过那双眼睛:蓝蓝的、热切而又专注的。还有那声音——即使压低的“楼燕小姐”几个发音是出自喉咙深处的、德国腔的英语,他是穆勒!即使他已扮成了一个又老、又瘦的妇人模样。
“真是荒谬至极!”她习惯性地脱口而出那句拉丁语。
品尝完餐馆老板特地奉送的一份摩萨来拉哥奶酪,她伸手在手提袋里寻找钱夹,意外地摸到了一张折叠着的卡片。她极快地抽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用英文写着:杜奥莫教堂,明天上午十一点钟。
见鬼!她把它丢回原处,心里怦怦乱跳。肯定是刚才那个“老妇人”趁机悄悄地塞进去的。采访梅尔斯教授的计划还遥遥无期,乔布里又跑得无影无踪,而穆勒却如犹大一般不离自己的左右。她用手摸索着钱夹里的硬币,想着该付给服务生多少小费,而手指却痉挛地不听使唤。不行,我要想办法,尽快,尽快地跟刘瑞金联系上。
她对着镜子,匆匆地补了补口红,拎着手提袋走出餐馆,坐上出租车,急急地赶回了饭店。
炎炎的烈日高高地挂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街上的行人依旧潮起云涌,络绎不绝。一群游客冒着高温,高举着手中的摄像机和导游图,登上了通往杜奥莫教堂的台阶。楼燕手拿着《都灵导游手册》,夹杂在人群中,走进了教堂。
她早到了五分钟。
昨天晚上回到饭店后,她意外地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大篮鲜花。服务生说是乔布里先生昨天来造访时预订的。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噢。好像没有。是没有。”
晚上十一点,她给刘瑞金挂了一个电话,值班员回答说:刘瑞金已经休假到外地了,暂时无法联系。接着她又给乔布里打电话,电话依旧没有应答。
楼燕于是作出了决定——明天去杜奥莫教堂。
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几个穿着棕色长袍的修道士正在边走边轻声议论着什么。一个神甫也加入到了他们谈话的行列。楼燕看见那个神甫将帽子拿在手里,露出的头发杂乱蓬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如果这位女士能说法语的话,”那位神甫走上前来,轻声用法语说道,“我可以做翻译。”
神甫用手指着教堂的前方。“夫人,想要观赏我们意大利的骄傲,画家达·芬奇的盛世之作《最后的晚餐》,这里的时间安排是——德语十一点十分,西班牙语十一点四十分,法语……”
“谢谢,谢谢。”楼燕连忙用法语表示感谢。
他们跟随着人群沿着陡坡向教堂的地下室走去,谦恭的神甫由于跛脚慢慢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空气逐渐变得清凉起来,细长的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清冷刺目。
“穆勒?”楼燕快速地用法语低声问道。
“是的。”神甫一副坦然的神态。
“您找我又有什么事?”楼燕蹙起了眉头。
“您见到刘瑞金先生了吗?”他开始用英语说话,声音既低又快。
“是的。”
“文件给他了吗?”
“是的。”
“结果怎么样?”穆勒的语气略微放松了些。
“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但我想他们会有所行动的。”
“您还能给我带个口信吗?”
“恐怕不行。”
“您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
“对不起,我不清楚。”
“但您必须要见到他!”他瞅着前面那稀稀拉拉的游客们正观看着陈列在地下室里的各种艺术品,不断感叹和唏嘘着。“告诉他:我要尽快离开意大利,我的脚扭伤了。”他突然改说起了法语,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原来前面一个葡萄牙女人转回头,非常注意地看了他俩一眼。
楼燕和穆勒跟上了队伍。“我争取在两个星期内到达北京。告诉他这一点。”他急急地说。
“您只需要走进中国驻罗马的大使馆,对,径直走进去,等待刘瑞金他们来为您担保。”楼燕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可我怎么离开你们的大使馆呢?装在刘瑞金的手提箱里吗?”他以讥讽的口吻反问道。
他盯着楼燕,低声而又严厉地说:“我打算活着赶到中国。”
“可您能有许多的办法离开这里呀!”楼燕不解地说。
穆勒摇摇头。“许多被追捕的人,一旦暴露,他们就会在中途被杀死,包括与他们接触过的人,或者那些被派来保卫他们的人。毒药、炸弹、暗箭。唯一安全的旅程就是隐姓埋名,不露一点蛛丝马迹。”
“那,您说的那个委托人?”
“他会在我到达北京之前,先期到达。”他大概有点冷,又将帽子戴到了头上。“还有,要小心乔布里。他是个好人,但很脆弱。”
“是他告诉您我在都灵的吗?”
“是的,我给他打过电话。”
“您说他会遇到什么麻烦呢?自打我来到这里以后,他就没见过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