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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之时，他彻底绝望了。窗户前面站着一个人影，急切之间，他也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但那人手中的长剑却映着月光，发出刺目的寒光。
张五郎心中一惊，前有阻敌，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右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在脸上抹了几把，再使劲向前面看去。希冀着奇迹出现，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实际面前什么都没有，这是一片坦途。
奇迹真的出现了。
张五郎只听到一声惊叫，眼前果真没有什么人影，也没有什么寒光利刃。他心中惊喜不已，只道神仙显灵，连忙默默祈祷，“老天爷呀，各方神佛，保佑小人逃出此难，日后必定诚心礼佛，一心向善，常年供给香火……”
张五郎一边默念着神咒，一边急速穿窗而出。
此时悦来客栈里已经一片大乱，所有人都推开房门，向东墙之上望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悄悄地从后边溜走了。
张五郎逃脱大难，才觉得左臂一阵剧痛，皱着眉头，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匆匆地在镇子里绕起了圈子。
片刻后，他鬼崇地溜进了一个小屋子里。
张五郎颓然地坐倒在床头之上，片刻之后，才心神稍定。点上灯光，站了起来，解开左臂之上的简单包扎。左臂之上一个长长的伤口，最深处深可及骨，入目惊心。
张五郎心中一颤，右手一抖，正碰触到了伤口，痛得他一咧嘴，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的脸刚扭过去，就又是一声惊叫。那面桌子上有着一面铜镜，此时灯光明亮，镜中显出他那被污血涂抹的脸来。
从铜镜之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张五郎吓了一跳，只见镜中的自己被污血遮盖得七七八八，没有盖住的地方，露出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发出异样的惨淡白光。猛一看来，恍若厉鬼现世，难怪连他自己都被吓住了。
此时的张五郎却不知道，正是他这一幅厉鬼般的面容救了他一条小命。
当时迷魂香刚刚飘入，兰若和兰铃便有了警觉。两人没有做声，悄悄地隐伏一侧，专等来人上钩。那里知道，那一声突兀的长啸，使得兰若的长剑慢了半拍，使得张五郎避让了开去。
在窗前拦阻的正是兰铃，就在她正要一剑刺下去的时候，张五郎忽然露出那厉鬼一般的面容，骤然受到惊吓，兰铃立刻就是一声惊叫，急忙闪了开来。而兰若不知道妹妹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时慌乱之下，竟然让张五郎乘乱逃走，捡了一条命。
张五郎轻轻地拍了一下胸口，惊魂稍定。今夜真是倒霉，一夕数惊，已经使他心神俱疲。他又重新坐倒在床头之上，呆呆地发愣。
正在这时，屋门一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一下开门声，听在张五郎耳中，恍如晴天霹雳，惊得他立刻站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蒙尘（下）
张五郎正欲越窗而逃，定睛看到进来的人后，心神一松，颓然地坐倒在床上，就连喝骂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老年的妇人，如果方天在场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她就是叛出玄心派的林清婉。
林清婉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身上胡乱地裹着衣服，头脸上显得脏得很。她脸上神情呆呆的，目光看到张五郎那幅厉容，也没有什么表情显露出来。
她用呆滞的目光看了张五郎一下，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林清婉又转了回来，手中端着一盆清水。走到张五郎身边，用毛巾沾湿了水，向他的脸上擦去。
张五郎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湿毛巾已经敷到面上来。他呆呆地看着“哑婆”给她擦面，只见一向毫无表情的哑婆面上竟然透出一股温柔来。
哑婆是他捡来。
那一日，在大街之上，他正四处寻找作案目标之时，发现了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疯疯颠颠的疯婆娘。
那几日正是张五郎极为不顺的时候，连找了几个目标都没有机会，骤然看到这个疯婆娘，心中却是一颤。他以极为专业的眼光，立刻便看出这个疯婆娘身材玲珑，体态丰腴，竟然是一个美女。
他心中一痒，立刻上前轰走了几个围着看热闹的小孩，又用了两个包子便将这个疯婆娘领了回来。
一路上，张五郎再一次确认了他的眼力，这个疯婆娘虽然脏兮兮的，但其身材却实在不错。由于尘土和污渍的遮盖，对于年龄和容貌，他却一直不能确定。
回到自己的小窝之后，心急火燎的张五郎便迫不急待地想要给疯婆娘清洗。
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那疯婆娘竟然随手一掌就将他打得口吐鲜血，那掌势之快速，竟然令他难以反应。
张五郎委顿在地很久之后，才算清醒过来，也才确认了一个事实，就是这个疯婆娘竟然是一个高手，一个他所难以企及的高手。
经过个事故之后，疯婆娘竟然留了下来，也仍然一幅痴痴呆呆的样子，脸也不常洗，身上也时常会弄得很脏。但却一直跟着张五郎，也很听他的话，但她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以来，张五郎都认为她是一个哑巴，所以才称她为“哑婆”。
相处时间一长，张五郎自然看出了这个疯婆娘的年龄足以做他的母亲而有余，而且又慑于她的高明武功，一直不敢再对她生出邪念。与她接触之时，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让这个疯婆娘一掌打死了，那可就冤枉之极了。
但今天哑婆的这一番温柔行动却使得他观感一新。在那一瞬间，张五郎甚至都被感动了。在他眼中，又老又脏的哑婆瞬间美丽起来。随后，他的目光又流连在哑婆那丰腴的体态之上，心中的欲火被瞬间点燃。
连续几天的被追杀，张五郎一直处于紧张的生活之中，今晚的偷腥未果，而且连受惊吓，竟然使他的欲火反而高涨起来。无巧不巧的，林清婉又拿出了一幅母性的温柔来对待他。
于是，一切都不可挽回的发生了。
张五郎邪念一起，立刻控制不住自己，幸亏他还记得哑婆身具不俗的武功。乘哑婆出其不意，张五郎一把点住了她的哑麻穴。
见到制住了哑婆，张五郎一跃而起，迅速除下她的衣物，就着哑婆端来的清水仔细地擦洗着她的身体。
张五郎暗自赞叹不已，哑婆都这么大年纪了，身体还保养得这么好，这么白晳……
欲火疯狂上窜，张五郎猛地扑倒了哑婆，疯狂地发泄着这许多日子以来的郁闷……
正在猛烈动作的张五郎没有注意到，哑婆那一向呆滞的面上起了一丝表情，一双清泪从眼角旁滑落。
良久之后，张五郎沉沉地睡去了。
林清婉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翻身坐起，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暗自饮泣了一阵，转头看到旁边沉睡中的张五郎，怒火从双目之中射出，牙关紧咬，双掌轮翻拍出。
只听“嘭嘭”声不绝于耳，睡梦中的张五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愤怒的林清婉击成了肉泥。
望着地上那一堆血红的肉泥，看着沾满了鲜血和肉屑的双手，林清婉终于号啕大哭起来。
东方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射进了黑暗的房间里，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林清婉早已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又恢复了原先痴呆的样子，怔怔地望着面前那一堆肉泥。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了，但她还有新的一天吗？
阳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暖洋洋的。但她的心已死，寒冷如冰。
阳光温暖，经过了严冬的大地已经迎来了温暖的春天。但她还会有春天吗？
五十多年了，没有想到，最后的贞节竟然毁在这样一个淫贼手中，她漠然地看着那一堆肉泥，现在的她就连恨的力量都已经失去了。
时间推移，阳光渐盛，照在林清婉的麻木的身体之上，又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记起了这一段疯颠的日子，如何在这个世上流浪，又受到了那些顽童们怎样的欺侮，她又是如何受那两个包子的吸引而跟着这个万恶的贼子走进了这个万恶的地方……
她也想起了丈夫东方雄，想起了那早夭的儿子东方杰……
林清婉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在张五郎的强烈刺激之下，她神奇地恢复了神智，但现实中的她到希望她从来没有清醒过。如果她仍旧神智不清，也许她就不会感觉到这种钻心的耻辱，也许她仍然能够在昏昏噩噩之中体会着她的快乐。可惜，已经清醒过来的她还能体会到快乐吗？
林清婉忽然跃起，匆忙地烧开了一大锅热水，发疯了似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但即使倾尽三江之水，能够洗去她身上污点吗？
林清婉穿戴一新，站立在一口油锅之前，油已滚沸。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林清婉毅然地下定了决心，双眼紧闭，将那仍然拥有无限风姿的面庞俯到油锅之上，然后将手中的一杯凉水倒在滚烫的油锅里……
从此，小镇里多了一个面容丑陋无比的老婆婆，江湖之中多了一个鬼面大侠。
这个鬼面大侠对人仁慈和蔼，然而只要见到淫贼，必定诛除，其手段之残忍让武林中人为之侧目。
第八十三章 怪乞（上）
当夜色中的那一声长啸传来，方天就知道麻烦来了。
对于丐帮寻人的能力，他是毫不怀疑的。如果他们不能如此快速地找到他们的下落，他反倒会有一丝不安。
方天纵身而起，推开了房门。就在他向外望出去的那一瞬间，一个淡淡的黑影在天边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目力特别自信，他肯定只是当作眼花而已。
什么人这么厉害？只看那人影的轻翔灵动，此人绝对是一个高手，最起码轻功超绝。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发出长啸的人。月光之下，站在东墙上的人影在他的目光之下纤毫毕现，正是那个性如烈火的丐帮二长老高凯。
方天推门而出，两边房门声响，云万通和唐亮、郭继相继走了出来。
兰若和兰铃此时也走出了房门，兰铃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可怕的经历中恢复过来。
方天见到兰铃面色异常，很是诧异，正想问下缘故。站在东墙之上的高凯已经冷笑着发话了：“嘿嘿嘿，很好，你们都在这里，倒省得本长老再到处找你们了。”
方天对此毫不理会，其实，现在的他对于丐帮的行为很是恼火。有了磨擦和嫌隙，前来寻仇原属平常，但实在不该如此招摇，更是在半夜时分搅扰全镇普通老百姓不得安宁。比照起丐帮以往的名声来，这次丐帮的招摇和自大，实在令他反感无比。在方天的心中，有如此恶劣的行为，丐帮实在不配当个侠义道。
方天看着兰氏姐妹，关心地道：“你们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兰若简略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说到那个如厉鬼一般的人时，兰铃还禁不住身体发颤。
方天大皱眉头，这个偷偷摸摸潜入进来的人想干什么呢？云万通三人听到竟然有人能够潜入兰氏姐妹的房间，也很是惊讶。
高凯见到这一伙人根本不理他这个碴，一股闷气上涌，便欲动手揍人。但忍了又忍，他还真不敢下去动手，这伙人的武功他早已领教过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他性格火爆，却也知道如果下去，是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为此他气闷之极，不由得冷笑连连。
兰若转过头来，望着高凯，淡淡地道：“你是想惊动所有的人吗？让所有的人都睡不安宁吗？”
望着兰若那淡淡的目光，一向胆大的高凯只觉浑身一冷，连忙转头避让。但转头之间，正好撞上方天那凌厉之极的眼神，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心头一阵惊悸。
云万通从兰氏姐妹的房间里出来，道：“这里有迷魂香的味道，必是下五门所为。两位姑娘可曾看清那人的样貌？”
两姐妹都摇了摇头，兰铃的脸却又白了一层。
方天知道这件事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搞清楚的了，而且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更重要的是，眼下还有丐帮这个大麻烦在。
他和云万通互望一眼，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方天转头看着高凯，道：“我们到外面去吧，不要惊动这里的人。”
高凯甩了下头，才将刚才那异样的感觉甩到脑后，听了方天的话，心中一喜，低声道：“跟我来。”转身向外跃去。
方天对大家道：“丐帮又找上门来，一定有万全的准备。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跟上来。”说完，身形急起，劈空而去。
兰铃见到方天走了，好奇心起，一拉姐姐，尾随而去，她才不会将那可能的危险放在眼中。
云万通本想遵守命令留在客栈，但见到兰氏姐妹尾随而去，担心发生什么意外，猛一咬牙，吩咐唐亮、郭继留下来，他自己也跟踪而去。
※※※
这里是一个小山岗，前面是一片坟地，后面是一片树林。这个乱葬岗地方偏僻阴森，在光天化日之下都很少有人来，更别说是夜晚了。
今夜多云，月光时明时暗，映照在这一片乱坟地中，越发阴森可怖。时而风起，卷起片片纸钱，随风而舞；风吹枯木，发出呜呜的悲鸣，益发惊人魂魄。
方天远远地就发现那个人。
这个人站立于山岗之顶，身材瘦小，头发花白，身体略有些佝偻着，手中拄着一枝黄色的木棒，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风一来便能将之吹走。
但方天仍然一眼就看到了他，吸引他注意的不仅仅是那人面上那招牌似的笑容，更重要的是那人的气势。这个老丐站在那里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渊亭岳峙，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沉稳之极。
刚来到这里，方天便被这个老丐的气势所慑，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老丐。站在老丐身边的高大的陈超和高凯便如不存在似的，没有引起方天丝毫的注意。
方天轻飘飘地来到近切，抱拳一礼，沉声道：“可是笑面苏前辈？”
老丐目光一缩，那幅笑咪咪的招牌笑容也是一滞。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仅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此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武功？
自从在四大长老处知道了有个年轻人武功厉害，他便留了心，远远地看到方天奔来，他已经运集了全身功力。在他的四周看似平静，实则充满了杀机，面他面前一丈之内全都布满了真气，一般人胆敢踏入一步，必会被那凌厉的气机绞成碎粉。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仍然轻飘飘地来到他的面前，而且还能够从容说话，怎能不令他惊异？
其实，方天也是有苦难言，虽然表面上看似轻松之极，实则他也是运集了全身功力，才做到了这一点。
他一来到这里，神目如电便已经看出其中的蹊跷。那随风飞舞的纸钱、残叶都难以进入老丐一身边一丈以内，而且他还看到，一片残叶偶尔落入一丈之内，便立即化为一缕青烟，消逝无踪。
看到如此异景，方天心中立时凝重起来，知道老丐的真气范围仅在一丈之内，其间凶险莫测。
年轻气盛的方天对于老丐如此的示威之举并无好感，而且对于自己的阴阳神功也有着莫大的信心，所以才神色不动，暗中运力相抗，如此才状极轻松地前进到老丐身前六尺左右。
但方天心中清楚，如果再要前进，绝无可能再保持如此轻松的状态，所以他才适时地停住了脚步。
此时的方天也已经猜到了老丐的身份，面对一位享誉盛名的当代高手，虽然他对于丐帮的印象已经恶劣到极点，却也不想失去了礼数，这才躬身问候。
两人之间初次见面，暗中的较量，实际上没有分出高下，但经过此次接触，两人对于对方的武功都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而那个老丐初次见识到方天的神功，心中吃惊之余，已经是落了下风。
方天见老丐并不答话，略皱眉头，又说道：“前辈，晚辈……”
老丐忽然说道：“小子，先不要套交情！接老头子一招！”说完，扬手一掌击来。
这一掌势大力沉，掌势诡秘，迅如闪电，而且充分运用了事先布于身前的真气，其势充沛之极！
方天没有想到，面前这一代高人，竟然说打就打，而且出手毫不留情，心中吃了一惊，再要反应之时，已是慢了一分。
第八十四章 怪乞（下）
却说老丐这突然出手一击，实在大出方天意料之外。
好在刚才方天进入老丐的气机之中时，已经运集了全身功力，如今猝然受袭，阴阳神功立生反应。在老丐掌力就要击实方天胸口之时，方天身形一轻，双脚离地飘起，借着老丐的掌风之力，向后飘出，直退出一丈开外。
此掌虽然没有击实，但那凌厉的掌风仍然使得方天的胸口隐隐作痛。真气运转之间，这轻微之伤立即就恢复如初。
经过此事，方天又得到了一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足够的警觉，要保证随时能够应付敌人的攻击，并能做出反击。
对于老丐的猝然动手之举，他并没有什么怨恨，双方既然是敌对，你能怪敌人下手毫不留情吗？他只能怨自己经验浅薄，既使老丐这一掌将他立毙于掌下，他也不敢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但老丐这近乎偷袭的一掌，也使方天对于丐帮的恶劣印象又加深了一层，在他看来，丐帮的高层都是一些这样的人物，那么丐帮已经不配侧身于武林正道了。
方天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心中的怒火涌起，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老丐，虽然面上显得平静无波，但眼神却凌厉起来。
老丐看到方天的眼神，心中也是一凛，对于方天竟然能够毫发无伤地避开他这一记重击，也是惊诧不已。
老丐大喝一声，道：“好！好功夫。再接我几招！”话未说完，身形腾空，已经闪电般地掠过了两人间那短短的丈余距离，鬼魅般地出现在方天面前。
这次方天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躲开老丐的一记重击，身形飘忽，双手伸缩不定，已经罩向老丐身前一十八处重穴。
老丐惊咦一声，猛退一步，左手一招，拦向方天右手点向肩井穴的一势，身形半旋，使方天左手的招势悉数落空。
方天不敢疏忽，右手一缩，左手一晃，直取老丐双目，其势快捷无伦。老丐心中一凛，没有想到方天变招如此迅速，双掌提起，直击方天点来的二指。
方天见到老丐应招，心中一喜，左手迅速收回，底下右脚却鬼魅般地踢出，直奔老丐左肋而去。
老丐双掌一提，已经遮住了自己的视线，虽然仅仅是一瞬，但已经影响了他的判断，双掌向外封去，却封了个空。心中一惊，知道中了方天的声东击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