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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的风力极有可能将他们的车子掀翻。
w先生的心情坏透了,面色凝重地推搡着朱北辰,开启车门就把他往后座上塞。
“今晚必须进到里面去,我不知道我们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墓地,但我们不可能再在外围县城停留过夜。”
朱北辰楞了楞,又是“墓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听过这个词了。
他直起身子坐在后座上。
县城里有更加可怖的东西等着这两人,所以他们会不惜代价尽快赶往那片盐壳之地,司机老王的死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撼。
朱北辰细细分析着目前的状况,神秘的罗布泊就像一块磁铁,生生吸引着自己,自然还有不得不前往那里的理由。
因为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夏雪,因为林依依,二人都死在了那里。
还因为来自于若羌县那个包裹,自己的宿命紧系与此。
张初打开了收音机,调试了几个频道,全是“吱吱”的电波杂音。
他又翻出几张碟子,不一会车内音乐声响起。
这人在掩饰心底的恐惧,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动,他只是希望有些声音能驱散心底的慌乱。
朱北辰愣愣地望着窗外,景致越来越荒僻,属于人类文明的建筑群正在一步步往后头移去。
他说:“你们感到害怕吗?上千里的路程把我绑来,路上你们还死了一个人。”
声音低沉,很快被豪放的音乐淹没,张初的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下。
w先生显然听明白朱北辰的话,面部肌肉跳动说道:“我不喜欢你太多话。”
朱北辰说:“荒漠的景致跟一种花很像,在苗疆有种花叫九幽瓣,盛开的时候很美艳,颓败的时候就跟这片盐壳地一样,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w先生把手捂在外套口袋处,根据形状判断,那是一支手枪。
导航设备传来尖锐的蜂鸣声,这具仪器再一次失灵了。
就跟在马迷途的时候一样,朱北辰习惯了这种声音,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罗布泊内矿山的磁场干扰。
罗布泊里边差不多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矿区,但是鲜有人开采。
矿上的工人除了住地附近的路,基本上也是摸不清周边的路况的。
张初这时候也有些焦急了,烦躁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啪”地一声关闭了音乐。
沙漠里行走几乎就是没有任何的参照物的,方向极难辨别。
现在已经入夜,戈壁上黑乎乎一片。
越野车内灯光开启,三人面色沉重若水。
w先生说:“先停下,熬过一夜,等天亮再走。”
他们宁愿选择在戈壁上过夜,都不愿在若羌县停留一晚,朱北辰有些诧异。
他说:“把车灯关了休息,荒郊野外的,明亮的灯光容易暴露自己,招来野生动物的袭击。”
张初没有任何动作,“呵呵”地冷笑两声:“这里面没有动物,活的东西都会变成尸骸,要攻击也绝对不是动物。”
他的话令朱北辰心底一阵生寒,是啊,在这片雅丹地貌下,只有死物。
车子缓缓减速,停靠在一边。
朱北辰打开车门,跳下车去。
w先生问:“你去干嘛?”
他回答:“都被你们弄到这鬼地方来了,还怕我能跑出去。我去方便一下。”
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取经路过罗布泊时,曾写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
许多人竟渴死在距离泉水不远的地方,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时有发生。
现在,朱北辰已然踏上这一片神秘的土地,传闻中的“地球之耳”。
第221章 陌生的来客()
戈壁滩的风越吹越大,越野车摇摇晃晃地停在盐壳地上,车上走下来三个人。
向导说:“罗布泊下午4点之后就开始起风,晚上根本赶不了路的。”
凝云顶着风,转而问道:“姑娘,你能确定姑爷现在的位置吗?”
七月沉默,发怔地摇了摇头。
凝云说:“那条洞源也没有反应?”
自从进入这片神秘的土地,不单单是车上的导航设备及一切的电子产品失灵了。七月与朱北辰之间的感应也一同消失,大巫特有的能力在这里被尽数限制。
七月说:“先回车上,过了今晚再说。”
向导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巴依,留着一把浓密的胡须。
他一直生活在罗布泊镇,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七月的话音夹在风中传来,他如获大赦,匆忙打开车门,钻回驾驶座上。这种大风天气,就是他这种人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七月将目光投向向导:“巴依大叔,你瞧瞧那是什么?”
神秘的罗布泊让七月丧失了一切的感知!
向导巴依往光源处瞧了瞧,说道:“是一辆车,这时候还有谁会进罗布泊?”
恶劣的自然生存环境,荒僻的戈壁形态注定罗布泊是一处常年无人区,巴依的心情是复杂的,当地稀奇古怪的传说伴随着他孩童时期一起成长。
在这里不会有生物,而能见着人都是感到愉快的,但此时他却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视野内,一辆白色的suv渐渐驶来,司机开始减速,车头灯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刻意打着招呼。
白色越野在七月三人面前停下,车子两侧车门开启,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裹了裹外套,不断搓着双手,热情地打着招呼:“哎呀,三位,在罗布泊见着人还真是太激动了,我叫张晨,几位怎么称呼。”
巴依眉头微皱,说不出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这一男一女怎么看都不大舒服。
他说:“你们进罗布泊来玩的?”
张晨说:“我们是一个栏目摄制组,我们一行大概有十多个人。是进来拍摄一期自然风光的,我还是一个作家。这位是我的同伴,她是名记者,叫张曦。我们跟队友们走散了。”
巴依说:“摄制组?我近期没听说有摄制组进罗布泊啊?”
张晨说:“我们是在十多天前从哈密进的罗布泊,在三山峰地界迷路了,我们总共有4辆车,现在都走散了。”
巴依一愣:“哦。”
张曦一下笑出声来,开朗的性格主动地向着三人一一招呼着:“我叫张晨,是栏目组的记者。哎呀,你们可不知道,我们都有好多天没看见人了。看见你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七月秀眉微蹙,突然说:“你们迷失了十多天,都是怎么挨过来的?”
她的心思细腻,沙漠生存除了食物短缺,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就算这两人备足了足够的储备,几乎一模一样的戈壁沙漠背景也足以击溃一个人的意志。
张晨体型高大魁梧,白皙的肌肤映衬得面容愈加姣好,他回答:“我们进来之前准备了足够的压缩食品,每辆车上装了十桶的汽油。”
七月若有所思,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有怪异,但怪在哪里又一时间看不出来,自然更不可能是搜查这辆车。
她盯着张晨的眼睛,试图用巫族的手段琢磨对方的想法,却不起作用。
张曦亲昵地走过来,熟络地挽起七月的臂弯,说道:“妹妹长得真漂亮,我们都在这跟外界失联了好多天了,我们可以跟着你们一块走吗?”
七月笑笑,轻触张曦手腕,淡淡的热感传递,她安下心来,说:“可以的,你们就停在我们旁边,明早我们一起出发。”
巴依侧了侧脸,说:“姑娘。”
七月尴尬地笑笑,转身走回车内,凝云紧随着上去。
巴依说:“你们挨着我们车后面停靠,排成一排。”
凝云一直沉默无声,大脑里反复回放着张晨和张曦的对话。
一刻钟前,在车外,干燥的风刮得脸面生疼,空气的味道瞬息被风一吹而散。
但,凝云还是嗅到了点什么。
凝云说:“姑娘,后头那两人,我总感觉他们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
巴依从驾驶座上扭过头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小姑娘,我也觉得那两个人怪怪,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们在戈壁上飘荡了十多天,衣服都一尘不染的,干净得紧呢。”
司机一席话,说得后头两人头皮瞬时间发麻,他观察得很仔细。
凝云回过头去看,后头白色越野上张晨的脸贴着窗户,两人生生对望了一眼,对方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她一惊吓,发怔了一会,大叫一声。
七月问:“怎么了?”
张晨开关车灯打了下招呼,七月美美地对他笑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正襟危坐。
长夜漫漫,车内一男两女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巴依开始讲起了故事,有关于罗布泊的故事。
这些儿时的记忆就像是如许繁星的天空,浩瀚无垠。
据说罗布整体轮廓就像是一个耳朵,而耳朵眼的位置就是一个深渊,深入地底深处。
民国时期一队外国探险者找到了这处深渊,一名队员拿着手电筒绑着绳子决定下到深洞中。
他们事前约定好,在绳子长度不够时将人拉上来。
绳子一米一米地缓缓往下放,足足上千米的绳子放下去,最后再拉上来时,下去的队员消失了。
深渊内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响动,无法辨别是什么声音,但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一段,凝云鸡皮疙瘩都开始起来了。
巴依低沉的嗓音与窗外的夜景巧妙搭配,令人惊骇。
他来了兴致,又要开始下一段。
凝云慌忙打断,说:“大叔,长夜漫漫,等明晚我们再下回分解?”
第222章 盐壳地上的陌生印记()
早上8点钟,太阳微微冒出头。
昼夜温差大,一早上醒来巴依在不断地打着哈欠,冷得身子直颤栗。
七月缄默着,痴痴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凝云回望了下后头的车,张晨和张曦正坐着前排,衣裳整齐,微笑着同她打着招呼。
他们似乎一夜未眠,难以想象这两人一整夜都在做什么。
巴依掀开毯子,走下车去。
高高低低的盐壳地面,一望无垠的戈壁滩。
张晨和张曦同一时间走跳下车,七月和凝云梳理了下一夜睡眠搅乱的发丝打开车门走下来。
巴依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朝着那边走就可以出去,等你们走出去后可以请求援助,让人来寻找你们失踪的队员。”
张曦的情绪有些低落,可怜兮兮地看着七月,她明白这个女人是她们这队人的领头人。
张晨说:“我们在这里走了那么多天,一直走不出去,就好—顶—点— 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张曦说:“我们有朋友在这里,我必须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出去。”
她征询的目光凝视着七月。
七月说:“好,你们跟着我们,我们也是进来找人的。”
两辆越野车一同行驶着盐壳地面上,巴依的车子在前头,张晨和张曦的车子在后头。
巴依张了张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一个月前,有支大部队来到了这里。后来闹出的动静可大了,后来救援队伍从这里拉回去8具骨架。”
车内氛围瞬时间凝重!
车辆行驶的速度缓慢,四周没有任何明确的标志景物。
一成不变的背景画面,就像一幅静止不动的画卷,令人绝望。
七月接过巴依递来的望远镜,一刻不停地观察着沿途的景物。
偶有几副动物骨架出现在地面上,透着漠视生命的荒凉,这块地面上一片死气。
七月惊叫着:“巴依大叔,赶紧先把车停下。”
她在茫茫盐壳地上发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紧张。
后头的车缓缓跟着停靠下来,张晨开启左侧车门走下。
张晨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盐壳地是罗布泊一种独特的地貌,这是因为湖水干涸后,水中的盐碱沉积,凝结成坚硬的盐壳。
罗布泊的高温使得这些盐壳热胀冷缩,盐壳突然隆起。高的盐壳达一米多,低的也有30厘米,质地坚硬。
罗布泊的盐壳地貌形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面积达上百平方千米。
七月递过望远镜,说:“你看,那个方向上,地貌有一道道奇怪的印子。”
坚硬的盐壳上极难留下印记,而几人朝向的位置几百米处出现了一排排印痕。
七月擅长巫蛊,精通药理药性,而作为一族大巫更重要的是精通生物习性。
这是生物行走留下的足迹,脚印深入盐壳地面,从而可以计算这种生命体的体型重量,必然是一种庞然大物。
张晨接过望远镜,看了两眼,脸皮轻微地抽搐两下。
他放下望远镜,说:“罗布泊内基本是不会有任何的生物存在的。”
七月沉声说:“我们过去看看。”
巴依开启后备箱,取出刀具,跟在七月后头。
他的准备很是周到齐全,因为刀具在这里未必是要用来对付未知的生命,哪怕同行的人在某种情况下都是极端危险的威胁。
张晨和张曦停留在原地,并不打算直接接触罗布泊上未知的生物群落。
只有七月和巴依踩着凹凸不平的沙砾盐地走了过去,凝云站在越野车前,关注着这两个陌生来客的动静。
现在只有两辆车子,失去代步攀爬的车子在这里几乎是致命的,凝云警惕性极强。
七月和巴依徐徐前行,来到留下脚印的路面。
她蹲下身子,用手掌比划着这些印记。
七月的手较为小巧,而印在地面上的足迹比自己的手掌大了足足十倍有余。
留下足迹的生物具有四肢,前后肢均各具五指,趾指、趾末端均具爪。
依据前后肢间隔以及印痕深浅判断,这种生物体重可达一吨左右,擅于爬行。
七月朝着巴依投去质询的目光。
巴依也是一脸的惊愕:“我从小到大可从没有听说过罗布泊里有活物存在。”
生命存在必须依附于水源,而这些都是这片地域所短缺的。
何况一种物种的延续必然要组建成完整的生物链,否则就会缺乏食物来源而渐渐灭绝。
七月惯于研究生物习性,面对于未知的物种,可以通过体征判断是否具有危险性,观察足迹确定是否群居或者是独居。
周边印记整齐,行走有序,这种生物数量仅有一对。
七月渐渐在脑海中形成一种生物形象,尽管它们的习性与之尚有所差距,但外在特征大多相同,极有可能是一种变种。
但变化是正面的,只会强化这种生物的本体体征,以适应这片盐壳地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
张曦按捺不住,焦躁地走了过来,蹲下来打量这些脚印,她的脸色变了。
随后,张晨也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掩饰得极好,惊骇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
他说:“一堆杂乱的脚印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紧走。”
七月说:“你不觉得在这里有生命存在是一种奇迹吗?”
张晨说的是:这是一堆杂乱的脚印。
七月留意了他的表情变化,他并未细致去观察这些印记,却主观地得出结论。
张晨急躁地说:“我们不是动物学家,你看这些脚印,个个那么大,如果真的是动物,恐怕也是食肉的,不要招惹无端的麻烦。”
七月娥眉紧蹙,心想:这人对于动物学常识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未必每种大型动物都是食肉且具有攻击性的,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巴依是个和气的老头,生怕惹出火药味,小声说:“姑娘,我们赶紧走,在这种地方不要多事。”
还因为一个理由,他不相信罗布泊会有生命。
这里遍地是奇奇怪怪的存在,任何的好奇心都是会致命的。
第223章 多了两辆车()
天色愈加暗淡,两辆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在罗布泊爬行,车灯照向遥遥无边际的夜幕戈壁。
向导巴依打着车灯示意后头的车停下来,一行人打开车门,依次出现在夜幕下。
高低起伏的盐壳地面,呈现出另一派寂静,五人脸色阴沉。
张曦说:“罗布泊盐壳地面有上百平方公里,但我们一天行驶下来,照理说应该早看不到了。”
巴依朝着七月点头示意,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凝云说:“你们之前在罗布泊里迷路是怎么一回事?”
张晨说:“我们之前看到一片湖,大概离我们有十公里的样子,大家起了分歧。我们分出了几辆车朝着湖的方向去,后来开着开着,前后头的车都不见了,我们两人就一直在盐壳地里打转,眼看食物和汽油就快耗尽了,就碰到了你们。”
七月说:“什么,你们之前看到了湖,怎么没跟我们说过,你们是之前就走散迷路的?”
张晨说{顶}{点} :“其实可能是海市蜃楼,我们整支队伍之前就已经迷路了。”
七月惊诧,一整天的行程下来,他们可能已经在罗布泊里迷失了方向,盐壳地形慢慢无尽头。
两辆车并排停靠在一块,凝云跟着巴依取下车上的罐头很饮用水开始分发给大家。
这时候张晨才尴尬地打开后备箱,里面空空如也,空余下几个塑料袋,油桶里余下不到一公升的汽油。
如果没有遇到七月三人,用不了几天的时间,他们两个就会断绝给养死在这里。
夜里开始起风,几人合力开始布置帐篷,打开应急灯光。
后视镜上亮起微弱的反光,又有移动物体开始出现在两辆车后。
凝云惊讶,说:“姑娘,你看那边,好像有车开过来了。”
巴依也是一脸的惊讶,仿佛这段时间罗布泊里头突然间开始热闹起来,越来越多不明身份的车辆开始出现在自己车子周围。
那是谁?茫茫戈壁上到底潜藏着多少队伍。
张晨和张曦表现得很平静,一脸茫然地看着缓缓挪动的光点,那是几辆越野车头灯光。
巴依举起望远镜,再三确认后说:“是两辆车,正在朝我们这边开过来。”
两辆越野迎着风沙艰难地爬行着,慢慢地接近五人的驻地。
七月的队伍一点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