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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这才稍稍抬头,一脸的疲倦挂在面颊上,客气有礼地说道:“先生见笑了,佛曰:相遇既是有缘。我自小不是好生事的人,通往另一处空间的门即将开启,如果我身上没有先生需要的东西,希望我们彼此不亏欠。您看,好吗?”
整套大行巫器还披挂在七月身上,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条理清晰委婉不失礼地表达话语,配合她自身温婉的气质及甜美的音韵,不禁让黑袍男子一脸的惊叹。
心中再不敢生轻视之意,说道:“好的,我们各取所需,也谢谢你打开了沙埋古城的大门,没有你,我可能这一辈子也进不去。”
之前种种的迹象表明古城入口的钥匙是一种时空因素,黑袍男子也料定有一只掌控时间的蚀九阴被封在太阳墓内,多年来却迟迟不得开启古城之法。
古楼兰人极有可能是巫族的分支,或许说古楼兰内祭祀之术传承与九黎巫族。
他也尝试过寻找各种精通巫术的苗人大能,始终不得其法。
直到有一位巫族老人告诉他,有一种失传了的巫族秘法,是一种古弦七律绝音,极有可能可以沟通隐蔽于古墓时空当中的凶兽灵物。
因此,他静心等待着七月的演奏,心想:如果不是具备了大巫的水准,这种古法弹奏根本就不可能演绎出来。
此时七月得到黑袍男子的承诺,波澜不惊的神色平静说道:“希望先生言而有信,我对先生的来历不会问询半分,请先生在旁静待。”
黑袍男子眸中赞赏之色愈甚,退回一旁墙角,想了想又用那道沙哑的嗓音问道:“姑娘,进入沙埋古城之后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现在我可以问下你的姓名吗?”
这是他头一次对一女子如此感兴趣,也是头一次低声下气主动询问女子的姓名。
凝云一听就来气了,“怎么着,蹬鼻子上脸了?我家姑娘的名讳也是你有资格知道的?”她越看黑袍男子越不顺眼,总觉得他定然还有其他的企图。
第304章 沙埋古城的时间通道?()
七月慢悠悠轻吐一口幽兰气息,平静的脸庞更显一股雅致韵味,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黑袍男子。
思虑片刻才开口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声音婉转悠扬,似水如歌,让人顿感如梦似幻。
黑袍男子聆听着七月的句子,嚼味声声词句,眸光乍亮,沙哑地说道:“长生殿吗?你的名字叫七月?”
一声惊雷在男子心底炸响,他听过这个名字,滇南苗疆一位隐世的大人物。
难怪了,可以弹奏七律九弦的女孩又怎么会是平凡人,悠悠众口都在赞许的苗疆巫族唯一的一位奇女子。
一声道破七月的名讳,可七月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稍稍微笑算作回答。
凝云面色一凝,说道:“你是凭什么能够这样笃定,一语道破我家姑娘的名讳?”
黑袍男子面对着七月说道:“七律九弦可是存在于太古神话当中的曲目,技艺指法曲谱是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没顶点 想到老夫能在有生之年听姑娘弹奏一曲,确实是此生再无憾事,纵使找到沙埋古城也不过如此了罢。”
他心想,或许进入到沙埋古城之后生死未知,哪怕到头来一无所获能听到九弦也是无憾。但苗疆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七月谦逊道:“老人家过奖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说着看看那面墙体浮雕,静待着它的变化。
实际上七月对于沙埋古城的传说来历以及进入法门构造等等从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了解。
黑袍男子顿感迷瞪,眼前的女人出奇的冷静及判断让他惊疑,墙体“空狐”供奉浮雕是沙埋古城入口的关键,却被她轻轻松松地一语道破。
就是自己也是在配殿内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浮雕的秘密,这难道就是巫族女子与生俱来的敏锐灵识吗?她一定是感悟到了什么内容,黑袍男子心想着。
七月已经来到那堵浮雕墙体面前,仔细一看墙体上的浮雕形象略微起了变化。
一层淡淡的烟雾若隐若现覆盖在墙体之上,栩栩如生的浮雕传神写意,持瓶的侍女手持着酒壶倾倒酒浆的放心变了。
原先壶口朝着右下方,现在壶口垂直向上。
凝云眼尖,最先发现异象,讶异惊叫起来,立马倒退几步:“姑娘,有有鬼啊!”
不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现场的气氛太过诡异,淡淡的雾气加重墓室的阴森。
黑袍男子看看七月,见她唇口紧闭镇静自若,开口道:“叹为观止的古楼兰光影重叠的高超技艺,你们听说过影青瓷,史料记载影青瓷的历史快要追溯到宋代景德镇湖田窑。这种瓷器被称为瓷中之假玉,其釉色呈现雨后初晴的天青色,入手温润,灯光下照射如玉般的质感,影透出瓷胎上雕刻的图案,极富诗情画意。”
七月凝声问道:“影青瓷?”
来历不明的黑袍男子似乎对于古物历史有非常深的认识,只见他微微点头再次确认自己的说法。
凝云也不置气,反而是好奇这种奇特的工艺:“可是这明明是一堵墙啊?”
黑袍男子说道:“影青瓷工艺的记载源于宋朝,但楼兰的工艺表面这种技艺历史可能更为久远,这是一面影青瓷墙体,只有在合适的条件下,墙体就会跟影青瓷器一样显出不同的影像。湖田窑出产的影青瓷器上雕刻的花纹是在沸水注入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但现在看来宋代的影青瓷工艺仅仅只是学到了皮毛。”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这堵瓷墙所用的建筑工艺更为高深,就连黑袍男子也说不明白引起墙体浮雕变化的因素是什么,影青瓷雕刻的影像是一种静态的景物,而这堵墙出现的影像却是活的。
接下来更为奇异的现象一幕幕渐渐出现,先是墙体上浅浅地印出了密密麻麻的模糊汉隶文字,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字体越来越清晰。
正是之前在放大镜之下观察到的“哈布历法”。
七月诧异道:“原来是这样,这些历法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数万字的历法记载的是太阳墓的空间层数,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哈布历的解读,不同的历法记载意味着不同的空间。”
凝云迷瞪的表情,说:“姑娘,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脑子都不够用,完全听不明白啊?”
黑袍男子惊讶,一脸的莫名神情看着七月,心想:正常人要解读出哈布历在太阳墓里的作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猜测到了哈布历与空间层面的关系。
他说:“哈布历法的作用在于有选择性的进入太阳墓的空间,这里实际上有9层的空间,我们这是在第三层,余下六层延伸在另一处奇特的空间。现代人类的科技对于空间的理解还停留在粗浅的层面,之下的六层的存在方式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我们可以称它们为沙埋古城。”
沙哑的声音衬托得那处神秘的地方更加阴森诡异。
七月赞成说:“确实应该是这样,我们对沙埋古城的结构一无所知,哈布历的对应关系是一种时间与空间之间的对应,如果我们把握不好其中藏着的秘密,去到的空间未必是我们愿意待的地方。”
墙体上清晰的哈布历文字记载闪烁着光晕,端端正正的古老文字蕴含着未结的时空关系,让面对汉隶的人不知所措,但留给七月思考的时间并不会太多。
黑袍男子咳嗽一声说:“我搞不清楚,哈布历法至今学界只是解读了字面上的意思,知道它表示的时间含义,但是跟空间的对应法则从来就没有人会这样疯狂去把它们联系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跟时间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七月未见丝毫的慌张,只说:“之前的祭祀只是开启哈布历的时间通道,每一次的开启有时间限制,我们没有时间思考太多,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命数,我们巫族信奉顺其自然,您看呢?”
她还是穿着那套神圣的祭祀服装走回古琴前,落落大方的盘腿坐下,屏息静思,纤细的十指搭在了琴弦之上。
哈布历同卓尔金历,以及太阳历都是属于玛雅历法的一部分。
每种历法的存在都有着它特殊的作用,在玛雅文化当中,唯一与巫术沾上关系的就是卓尔金历。
卓尔金历以20个日名以及13个日数构成的周期组成260个独立的日子,它被用来决定宗教及祭典项目的时间,并做占卜用。
玛雅文化当中,玛雅人认为每个卓尔金日都有其所影响事物的象征,玛雅人的日期保管者成为萨满祭司,借由解读卓尔金历预测未来。
同哈布历一样,卓尔金历的确切起源仍属未知的谜团。
而哈布历则是玛雅历法中最为神秘的历法,关于哈布历的历史解读可供研究的文字寥寥无几。
最骇人的莫过于哈布历最后五天的无名日。
黑袍男子心想,不能单一的为解读哈布历而解读,而是要联系其余两种历法才能正确读懂哈布历法的含义。
谜一般的历法困扰着众多的玛雅文化研究者,不可能被一朝一夕间解读。
万一七月的操作手法出错或者失误了,后果没法预料。
黑袍男子没有更好的办法,略有担忧起来。
面前的影像清晰无比,汉隶并不是一种复杂难懂的字体,他看到浮雕上哈布历记载的十八个月,每个月份的月明都有着相对应的中文释读。
他看到了其中一个月名,秋熟。又在另处看到雨季月份的记载。
中间的文字单从字面之上却显得理不通读不顺起来。
随后目光又移到下一句上,第十九个月,无名日。
他头皮酥麻起来,怎么会有十九个月?以五天的无名日单独构成第十九个月份吗?这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玛雅文化中记载的最危险的日子,因此特地被剥离出来的,莫非前人所发现总结的哈布历是不完全的,还是说经过了玛雅人改良的。
总之,他现在看这种历法是越看越邪门。
“宫”一道音符腾空而起,飘忽不定的音律瞬间打破了配殿的宁静,蜿蜒曲折,婉转流连。
转而直冲墓室顶端,又飘而向下,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
熟悉的九弦琴音,不用看黑袍男子都知道,七月正在琴案前抚琴开来。
九弦之音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声声天籁渗透入每一个毛孔,流到听琴人内心深处。
他原想说点什么,闻听琴音又把话咽了下去。
任何的提点毫无意义,哈布历不可能被短时间内破译,沙埋古城会不会是塔层式建筑?
太阳墓还剩下六层的结构,古城的建造布局会不会是一层高楼?
如果是竖穴式的城池结构,那就打破了古往今来任何一朝代的建筑格局,绝对是一种独创式的史无前例壮举。
袅袅青烟,悠悠古音,黑袍男子渐露迷醉。
第305章 消失的人再现()
朱北辰放大眼孔直瞪着骷髅墙体上的孔洞,出奇失神的凝望着,想从线条交错的洞口看出点什么。
然而,一无所获。
就在几分钟前,这面诡异的骷髅墙体猛然一阵抖动,幽深的蓝色光晕隐隐透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望着出神的一瞬间,莫名的危险感袭来,身子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小蛇“咻”地一声从光滑平整的墙面内探出火红的脑袋来,长长的蛇身子还卡在墙体内,蛇口中血红的信子一伸一缩。
骇人的场景吓得他出了一声冷汗,不停拍打着胸口平复内心的惊恐,“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朱北辰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摸上去一堵平面墙体居然会露出孔来,还钻出一条小蛇来,而且还是活物,它们从平时都生活在墙里面吗?
突然一道巨力拉扯着他又是大幅度后退几步,韩清欣几乎贴着他的身子说道:“你看。”
整面墙体上所有的`顶`点``骷髅孔洞内一齐冒出了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血红色小蛇。
场面窒息般的骇人,足有上万条小蛇扭动着细细的蛇头,视觉感极强的鲜红信子吐着,为这面奇特的骷髅墙笼罩上一层异样的色彩。
“呼”
两人同一时间深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起来。
韩清欣说道:“惹祸精,你又碰了什么机关了?”
惹祸精?这不是你和胖子的专属吗,关我什么事,朱北辰不服道:“真不关我事,我就看墙体跟之前不一样了,就想凑过去看看究竟,差点”
他不敢说下去了,万蛇嗜咬的场面想想都让人发憷。
“是有人在主持祭祀,激发了千年前配殿里布置的阵法,引动了这面骷髅墙。”
朱北辰“哦”了一声,又想想不对啊。
猛得就是一阵激灵,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韩清欣:“疯丫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变声了?”
这里就两个人,而刚才说话的明明就是一道男声。
韩清欣皱眉,不断摇头:“不,不是我说的。”
两人诧异之下,一齐转身,顿时都愣住了。
七间,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北辰脑袋卡壳,话到嘴边却发觉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还是韩清欣反应极快,立时镇静下来:“你在甬道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
七间还是之前那副打扮,一身合体的道袍,一支手臂衣袖垂落着,空空荡荡。
七间不由分说,先是把一团人形大小的东西往两人面前一丢,吓得二人踉跄着倒退几步。
借着微弱的光才看清楚他抛在地面上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眼尖的韩清欣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喊道:“胖子?”越说越气,一把提起地面上的人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朱北辰阻止道:“哎喂,那个谁,你揍他干嘛?”
韩清欣说:“这胖子来历不明,没事也不知道敲个钟干什么,神神叨叨的,先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七间还是伫立在那,再见到眼前人,欣慰的笑笑:“不怪他,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胖子躺在地上精神状态有点恍惚,他活络了下四肢,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衣服上还在汩汩流淌着水滴。
待看清怒视着自己的韩清欣,明白过来刚才那一摔是怎么一回事,“我去,你个死丫头,又摔你胖爷我。”
韩清欣手头上娴熟一变,一柄小手枪霎时间就抓在了手里。
胖子一看就哑火了,躲在一边去脱下衣服拧水去了。
朱北辰说:“甬道里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走在我们前面吗?甬道前后都是封死的,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消失的?”
七间说:“想来你们应该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跟这处配殿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但又是在不同时空并存的。其实我一直在甬道当中,只是你们几个看不见我,我却能感知到你们,一直跟着你们在走。久而久之我发现了这些零碎的共存空间有一个特点。比如说,当你们打开配殿大门的时候,我所在的甬道内,那扇门也会同一时间打开,这就是这里的共性。”
韩清欣问:“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是指,那面墙。”她指着万蛇狂舞的墙体,生怕下一刻这些看似剧毒的蛇类就会脱离墙面而出。
胖子刚刚脱下了上衣,露出下垂的胸部赘肉,恬不知羞的从一根石柱后头拽着上衣走了出来,接话道:“这阵子胖爷我都掉了几斤肉了,真要我发起狠来,这些蛇我可不管有毒没毒,没准是我把它们给啃了。”
七间表情看起来似乎疲惫不少,盘腿坐在地面上,“是异种空间,我们可以这样称呼这种现象。我刚才说过,有认得这种墓葬布局结构在人在举行某种古老的巫族仪式,试图开启一条通道。所以引来了配殿内机括的变化。”
朱北辰说:“你之前就说的祭祀仪式,这些蛇和骷髅墙的变化都是仪式的一个过程?”
七间点头,“应该是,那种祭祀仪式太过古老,我压根没接触过。但,我想很快配殿内就会有变化,空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他已经理清了一部分头绪,心想,有这种能力主持这类祭祀的,在太阳墓内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七月。
同时,朱北辰也在心里想着,七间消失的时间里,他都在做些什么,如果他也在这间配殿里,以他的本事是否有更多的发现。可是反观他现在的表现,完全是问一句答一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是否在隐瞒着什么。
几人分隔的时间绝对有10多个小时之久,朱北辰相信七间不是那种无所事事安度过这些时间的人。
朱北辰转而问胖子,“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是跟我们一起进入配殿的。突然消失了又是几个意思?”
胖子愤愤然把衣服拍到地上,“你丫的还怀疑我是怎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后都是迷迷糊糊的。后来稍微有点意识就被你的那位兄弟一手砍脖子上,拎猴子似的抓了过来。”
他对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丁点印象,消失了的记忆。
第306章 轮回盘()
祭祀仪式还在继续,七月悠扬的琴声应和着闪烁浮雕文字,画面诡秘而又有种异样的美感。
黑袍男子静静伫立在浮雕面前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就在下一刻这处配殿景致就有可能颓然一变,他们就会身处在另一处空间当中。
目光寸步不离浮雕上的汉隶,若所有悟道:“明白了,这些其实是一种巫咒,用数万字雕刻在影青瓷上,作为配合祭祀仪式进行的咒语。”
凝云依旧戒备着他,说:“我可是从来没听过汉隶可以用作符咒文字的?”
她在揣摩这人的心理,层层黑布包裹下的是一张高傲的面孔,唯有故意显示自己的无知,才能诱使这一类人多吐点话。
这也是他们这一类人的弱点。
黑袍男子看看凝云,终于缓缓开口接话:“对,汉隶从来就不是一种符文咒术的专用文字。但是,它是在翻译一种文体。”
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