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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藤田由纪夫强压住心中的不爽,向严复之问道:“你有什么解释吗?”
严复之懦懦地辩解道:“大佐阁下,龚谢成烧毁了很多东西,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但是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今天在抓捕龚谢成的时候,他是毫无察觉的。如果他有所察觉,那么他一定不会还会回到三圣寺街12号这个已经处于我们包围之中的住处的。我觉得这可能有另外的解释,比如共产党是不是有严格规定,他们的潜伏人员不能在住处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而龚谢成只是在严格执行共产党的这种规定呢?”
对于严复之的这种辩解,藤田由纪夫并不相信,但是他知道严复之此时还很有利用价值,也就没有继续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反而向村山信之助吩咐道:“你去通知田中君,对这个龚谢成立即进行提审,搞清楚他是不是对于自己暴露身份有所察觉。我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龚谢成在第一次被审讯时所表现出来的由于也许是为了迷惑我们的假象。现在我们必须要尽快撬开她的嘴巴,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才行。”
村上信之助立即回答道:“大佐阁下请放心,我一回来首先就把搜查的结果通知了田中君,现在他应该已经开始审讯那个龚谢成了。”
藤田由纪夫闻言对于村上信之助的这种反应速度还是很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都去审讯室旁边的房间,暗中观察一下那个龚谢成的表现。”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审讯室旁边的房间时,从一个观察孔中就看到了龚谢成刚刚才被两名日本宪兵带进了审讯室。
龚谢成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田中太郎和伏在一张木桌上准备记录审讯情况的尹群立,有些不爽地说道:“你们这是言而无信,说好了给我三天时间思考的,怎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不愿意继续等待了?你们这样做,让我怎么放心与你们合作呢?”
田中太郎这时满脸狰狞地说道:“龚谢成,不用再演戏了。我劝你收好你的那一套,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现在提审你并不是我们言而不信,我们的承诺依然有效,但是这种承诺是提供给那些真心实意与我们合作的人,而不是提供给向我们耍花招的人。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将你住处的很多重要的文件都烧毁?那个留有灰烬的白铁皮盆子我们已经发现了!”
龚谢成一听田中太郎这话,就明白过来日本人一定是对于自己的住处进行了搜查。他有些担心自己做的那个警告信号被日本人无意之中给破坏了,那可就糟了。
到那时龚谢成现在对于日本人的搜查情况一无所知,他还不能表现出对搜查的结果十分关心,以免日本人猜到他发出的警告信息。所以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田中太郎问了半天,龚谢成依然一言不发,这种情况让田中太郎暴怒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被龚谢成给骗了,自己引以为豪的审讯策略实际上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龚谢成给戏耍了一番。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就对龚谢成扇了两个大耳光,然后吼叫道:“我看你是铁了心了与我们作对,不想和我们合作是吧?来人,将他吊起来,只能脚尖着地。把这里所有的刑具都给他用一遍,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强还是我们的刑具效果好!”
那两名日本宪兵立即上前,按照田中太郎的吩咐开始对龚谢成严刑拷打。而一直在写审讯记录的尹群立这时才知道,自己也许是错怪了龚谢成这位同志,龚谢成并没有任何想要向日本人交代的意图,而应该是在戏弄田中太郎。
沾满盐的皮鞭、挑开指甲的竹签、刺进肉里的铁钉、灌进鼻孔的辣椒水、还有让人快要窒息的水刑、烧红的铁块,都没有能让龚谢成再说出一句话。
虽然在受刑时龚谢成发出了各种痛苦的叫声,但是除此之外,龚谢成没有吐露一个字,他知道自己日本人抓住以后必然会受到各种折磨,所以早就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龚谢成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日本人并没有发现并且破坏掉他用窗帘发出的警报信息,他只能苦熬这些折磨来拖延时间,争取其他的同志能够发现警报信息而避免被日本人抓住。
也许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也许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但是龚谢成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与此。他当然知道在日本人这种折磨之下,想要拖延很久是一种奢望,但是对于理想和信仰的坚持让他有了面对这些折磨和拷打勇气,苦苦支撑下去的勇气。
第626章 严刑拷打()
此时的龚谢成根本不知道在这件审讯室里就有自己的同志正在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刑。
尹群立的心里是极端痛苦的,每一次龚谢成所发出的惨叫,都像是一把尖刀捅在了他的心中。
看着自己的同志在咬牙坚持,甚至昏迷了好几次被日本人弄醒后继续承受折磨,尹群立心里在默默流泪。他此时感到很无助,甚至有时候都有一种冲动掏出抢来直接将审讯室里的田中太郎和那几个施刑的日本宪兵全部击毙。
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他深知自己对于党组织的重要性,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表面还得要装作非常镇定的样子,但是他放在桌子下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
只不过由于被桌子的遮挡,不管是审讯室里的田中太郎还是在旁边用观察孔观察审讯情况的藤田由纪夫等人都没有能发现尹群立手上的细微异样。
尹群立此时对于龚谢成暴露的真实原因有一种想要了解的急迫心情,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原因,好让组织上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避免以后再发生党内同志被日本人抓捕的情况出现。
施刑的日本宪兵累了,田中太郎又从门外换进来其他日本宪兵进行轮换。这样的严刑拷打并没有能够其他任何的效果,龚谢成要么昏迷,要么被弄醒以后继续一言不发。
这让田中太郎很有些沮丧,因为龚谢成是他第一次碰到可以这么承受严刑拷打的犯人,田中太郎甚至对于自己的审讯能力都产生了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一个人的生理承受能力总是有限的,在经过多次昏迷以后,龚谢成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各种酷刑,终于采取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彻底昏迷,不管日本人再怎么弄都弄不醒了。
对于这种情况,田中太郎只能选择暂时放弃,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人的大脑选择的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只不过他以前只是在有关审讯的教科书上看到过,今天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田中太郎当然知道龚谢成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见龚谢成刑讯致死,只能叫停了各种酷刑,因为现在对于陷入深度昏迷的龚谢成,酷刑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
眼见审讯陷入了困境,藤田由纪夫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他转身对身边的村上信之助命令道:“村上君,我不知道这个龚谢成是不是事先对自己身份的暴露已经有所察觉,田中君的审讯现在看来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效果,你现在就想办法调派人手,秘密监视龚谢成的住处。万一,我的意思是万一龚谢成还没有来得及向他的同伙发出警报,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所收获。”
“嗨!属下立即想办法在三圣寺街12号附近建立一个秘密监视点,同时派出便衣人员白天在三圣寺街上摆摊设点,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去哪里找这个龚谢成,就秘密抓捕。”村上信之助立即答应了下来。
等村上信之助出去执行命令以后,藤田由纪夫又冷冷地对严复之说道:“严桑,田中君审讯的过程你都看到了。虽然那个龚谢成到现在一直守口如瓶,但是他的这种态度恰恰说明了他想顽抗到底。你的任务就是继续参与审讯,务必要有成果。至于利用与‘袁大头’接头见面设置陷阱的事情等到龚谢成的审讯完成后再进行。”
“是是是,大佐阁下请放心。我一定执行您的命令,这个龚谢成一天不审出一个结果,我就一天不离开特高课的审讯室。”
严复之见藤田由纪夫对自己发出了明确的指令,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应承了下来。
他从藤田由纪夫的态度中已然发觉对方对于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更加惶恐不安了,只不过现在藤田大佐还愿意给他继续行动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让龚谢成对于自己的抓捕行动有所察觉,因此他也急切想从龚谢成的嘴里知道具体的原因。
第二天,审讯依然在继续,龚谢成休息了几个小时后体力有所恢复,也清醒了过来,田中太郎一接到看管龚谢成的日本宪兵的汇报,再次开始提审龚谢成。
龚谢成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但是他依然熬过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再次以陷入深度昏迷的方式让田中太郎不得不沮丧地终止了审讯。
而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和其他行人一样路过了三圣寺街,只不过这个人在刚走到三圣寺6号的时候像是漫无目的地瞟了三圣寺街12号的窗户一眼,脚下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还是按照正常的速度步行穿过了三圣寺街整条街,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管是在街边摆摊设点的小贩还是在三圣寺街12号对面二楼上的特高课秘密监视人员都没有发现他有异样,所以才会让他很顺利地走出了三圣寺街而没有察觉。
到了第三天田中太郎继续提审龚谢成的时候,龚谢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站立,甚至坐都坐不稳了。
田中太郎不得不放弃继续用严刑拷打的方式,直接开始对龚谢成劝说道:“龚谢成,我很佩服你的精神,居然能连续熬过两天的拷打。但是我和你都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从你连续出现深度昏迷的情况可以看出,你的承受极限就快要到了。你如果还珍惜你的生命,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再继续尝试接受刑罚,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为好。反正你迟早都要招供,少受点罪我想你还是愿意的。”
龚谢成用肿得像一条缝一样的眼睛看了田中太郎一眼,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你想要知道我们党的秘密,那是痴心妄想。”
田中太郎见龚谢成终于有开口说话了,心中大喜,连忙说道:“不不不,这些东西虽然我很关心,但是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说说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份的?”
田中太郎已经见识了龚谢成钢铁一般的意志力,他不想一上来就尝试让龚谢成说出其最为抵触的部分,而是选择了一个稍微简单一点的问题让龚谢成回答。这是一种迂回策略,在对龚谢成的心理防线正面强攻无效的情况下,他更希望让龚谢成放松一下警惕心。
第627章 重要的信息()
对于这个问题,这两天一直在审讯室的严复之最为关心,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想听听龚谢成的答案是什么。
而尹群立虽然在埋头书写这刚才田中太郎和龚谢成之间的对话,但是他也同样很关心龚谢成这个同志会不会继续回答田中太郎的这个问题。
“嘶……”龚谢成想冷笑,但是脸上的伤口让他只是稍微扯动了一下肌肉就感觉到十分疼痛。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当审讯室的人都认为龚谢成不会回答田中太郎这个问题的时候,龚谢成却开口了:“你们以为抓捕行动就那么隐秘?哼!我还没走进三圣寺街就知道了!”
严复之听到了这个回答,大为吃惊,他连忙追问道:“不可能吧?我们当时全部都埋伏在三圣寺街上,你怎么可能在还没有走进三圣寺街就察觉到了呢?你这是在公然撒谎!是想继续误导我们!”
田中太郎对于严复之的插话分外恼怒,他可不想在龚谢成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的时候被严复之这话给打消了继续说的兴趣,于是对严复之呵斥道:“严桑,你闭嘴!我们还是听听龚谢成的解释!”
然后他转头盯着龚谢成说道:“你这话确实有说谎的嫌疑,我不相信你就有那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如果你真的在三圣寺街以外就有所察觉,为什么还有回到你的住处?这不合常理!”
龚谢成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严复之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真是蠢到家了。既然在三圣寺街设伏,为什么你们还有人在前面那条街暴露身形让我看到?要知道那个时间是没有什么人还在街上闲逛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你们的设伏有察觉。至于我为什么察觉以后还有回去,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要保证我的住处那些机密文件不能让你们得到,所以我回去烧毁了那些机密文件,你们就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些文件上到底写着一些什么秘密了。”
田中太郎并不着恼,现在龚谢成既然愿意开口说话,他觉得这就是一种好的进展。
他并不怕龚谢成说话,反而认为龚谢成说的越多越好,因为那样他可以从龚谢成说的话中分析出一些东西出来。他更怕龚谢成闭口不言,那样的话他才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加大刑讯力度,但是那样的话他担心龚谢成承受不了刑讯而最终死掉,从而使得这条可能的消息来源断掉。
于是田中太郎继续问道:“龚谢成,既然你愿意说出你怎么发现了严桑他们设置的陷阱,我想其他的能让我们感兴趣的消息你也愿意讲了吧?反正你都已经开口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呢?说吧,你的同伙是什么人?他们的姓名和公开身份是什么?我可以以大日本帝国军官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暴露是你交代出了这些人,同时还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和条件,你可以说说你需要什么?金钱?地位?女人?这些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龚谢成轻蔑地看了田中太郎一眼,说道:“我们共产党人对于这些都没有要求,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除非是……”
田中太郎一听,觉得龚谢成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追问道:“除非是什么?请你明确说出来,我一定满足你。”
“除非是你们日本军队投降,赔偿我们的损失,滚出中国!”龚谢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稍微大声一点说道。
田中太郎此时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他上前抽了龚谢成一记耳光,吼叫道:“八嘎!我看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放心,我不会杀掉你的,你就算是不招供,也一样有利用价值。我明天会在报纸上公布你已经投降皇军的消息,并且说你已经全盘向我们特高课招供了一切,然后把你放出去,你觉得你的同伙会不会放过你?”
严复之一听田中太郎的这话,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田中太君,他可是我们秘密抓捕的,如果在报纸上公布了龚谢成被捕的消息,那么会让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反应过来,十分不利于向我们提供消息的人的生命安全,也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造成不利的影响,还请您要三思!”
下一步行动?提供龚谢成真实身份的消息来源?这两个关键信息立即被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的尹群立从严复之的话中过滤出来,这是他到现在为止听到的关于龚谢成被捕事件最关键的消息,哪怕是有些模糊。
尹群立从这两个信息中得出一个结论,严复之和日本特高课现在有一个可靠的情报来源,这从龚谢成被捕就能看出。那是不是就是那个‘袁大头’呢?那是不是在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中间依然还有一个间谍在向这个‘袁大头’提供情报呢?
而很显然,这一次严复之和日本人在对付石头城地下党组织的时候是制定了一个计划的,但是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这个计划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是严复之不信任自己所以没有透露吗?一时间尹群立的脑海里想了很多。
而严复之这番反对意见让田中太郎大为恼怒,因为田中太郎之所以这么威胁龚谢成,是利用了信息不对称的便利想讹诈和威胁龚谢成,迫使龚谢成交代,毕竟龚谢成这个时候对于特高课的意图是完全不知情的。这只是他的一种审讯策略而已,现在却被严复之这个蠢货给一语道破了。
于是田中太郎向严复之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严复之的衣领,连扇了严复之好几记耳光,同时痛骂道:“你这个蠢货,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死人!现在你给我立即滚出审讯室!”
严复之被田中太郎这几记耳光扇得发懵,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错在哪里,但是眼看田中太郎有爆发脾气的迹象,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严复之不敢在反问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反而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哈腰,谄笑着走出了审讯室。
第628章 悲壮的抉择()
严复之走出了审讯室以后,十分担心田中太郎真的会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去报纸上公布龚谢成被捕的消息,于是立即上楼去找藤田由纪夫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在石头城特高课里,只有藤田由纪夫才有权力制止田中太郎的这种冲动做法,严复之必须要阻止龚谢成北部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而在审讯室里,审讯依然在继续。对于田中太郎的这种威胁,龚谢成根本是不担心的,因为刚才那个姓严的汉奸特务已经将事情的本质说了出来,这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的这次被捕一定是有内奸出卖,而且很显然日本人还有一整套计划想要破坏石头城地下党组织。
可现在的龚谢成知道了这些消息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的他已经身陷囹圄,根本没有机会将这一重要的消息向组织汇报了,他明白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守组织的秘密,决不能让日本人知道。
而日本人对他施加的酷刑越来越多,龚谢成同样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总会有一个承受极限的,如果到了那个承受极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保守住秘密。
于是他将心一横,将自己的舌头尽量往外伸,然后牙齿猛的使劲一咬,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他差点再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