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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清楚了?”好久,沈菱凤才忍住笑:“这两天你们可是不能见面的,这些大规矩咱们还是要的。我跟父亲说好了,这些时候都是闷坏了的人。况且这么久,都没有两件让人欢喜的事情,正好借着这次,好好乐一乐。”
“给小姐请安。”话没说完,外头有人叩门。拉开门,外头是赖嬷嬷:“小姐,寿康宫的首领夏太监在外头等着见小姐。”
“请进来。”沈菱凤掸掸衣摆,扶着锦弗的手出来。刚要跪下接旨,却被夏太监微笑着拦住:“大姑娘不必如此,太后命奴婢来给大姑娘送东西。说是姑娘这儿难得办喜事,就把几件首饰拿出来,只当是给姑娘玩吧。”
“是,谢太后恩典。”吴中规矩,出嫁未出嫁的女孩儿,在家人面前都是以姑娘称之。她在皇太后面前,没有嫁入皇宫做儿媳妇,自然就是大姑娘了。亲切而自然:“难为公公走这一趟。一点心意。”
目示锦弗递过去一个不薄的礼封,夏太监行了礼手下:“多谢姑娘费心。”带着几个小太监把东西交给锦弗后,随着赖嬷嬷出去。
消息倒是走得快,皇太后也知道边塞来人。恐怕皇帝都知道了。不论是碍于亲戚面前,还是欲盖弥彰,都会有所表示。不做表示反而是不妥当的,看着吧,看看皇太后跟皇帝上次的龃龌过去没有。
“大晚上巴巴送这个来,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沈菱凤这话一出,都知道是要看看不算小的锦盒里装了些什么。迟疑了一下,谁都不敢先去开盒子:“这也不敢做了?素日胆子不是都大得很?”随手打开锦盒,大红织锦缎映衬下显得更加喜气洋洋。
皇太后知道是澜惠出阁,太僭越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用。若是普通些的首饰必然又是拿不出手。因此选的时候,就应该是颇费心思的。两串淡粉色的正珠项链,不算大却是粒粒一般大,这样就显得很难得了。
底下是一套喜相逢花样的首饰,栩栩如生的蝴蝶环绕在花朵旁。触须无风自动,简直是活灵活现的。沈菱凤笑起来,这样子的一套首饰,大概皇帝一个妃子进宫都没有这么厚的赏赐,显然太后是别有深意的。
澜惠也被这个架势吓到了:“小姐,这个……”[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既然是太后赏赐给你的,那就好好收下。”沈菱凤摆手。示意无事。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皇帝就会命人送东西来,到时候恐怕好东西多得很。幸而她不是爱财的人,要不这次就足够敛财了。
“也不知道消息怎么走得这么快,多大点功夫皇太后就知道了,若是时间久一点。恐怕京城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澜惠有点纳闷。
“怎么会不知道,小姐把你跟穆云两人的生辰八字送到钦天监让合婚,谁不知道那儿每天多少人围着等着。但凡是有点头脸的,婚丧嫁娶的事儿还不给钦天监算算。也只有小姐面子够大,我们送去的东西刚到。管家都没说话。监正就过来了,慌不迭地给算了。自然是有那不服的,非要问是谁抢了先。不等人说话,监正已经一句话堵了人的嘴:这是皇家事务,谁敢僭越。当下那些惹祸的,就跟吃了哑药似的,谁也不敢吭声了。”
锦弗说话就像是嗑瓜子似的,沈菱凤笑起来:“你慢点说,跟到了胡桃车子似的,谁在后头赶你来着。”
“饶是小姐这几年不大管这些事,才有人敢捧高踩低,说这样那样的风凉话。换做是从前,谁敢?”锦弗早就不服气了,只是沈菱凤叮嘱他们不许惹事,她跟澜惠两个这才是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
以前,当宜王还是皇太子的时候,她跟澜惠两个是多大的体面。谁见了他们,那可是当做诰命夫人似的捧着,饶是这样还担心一句话不到惹得生气,那可就麻烦大了。如今呢,要不是朝中还有几个顾念旧情的人,早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你也知道说是以前,这一页书已经翻过去了,难道还能从头来过?”沈菱凤微微拧眉,澜惠可不想她生气:“小姐,方才您让我去后头看赵姑娘,我还真是知道了一件新鲜事儿。”
“什么?”沈菱凤没想到最近还能发生什么事:“你说。”
“我刚到后头,就听见外围伺候的赵嬷嬷在那边絮叨。说是赵姑娘虽然不敢到前头来,这是因为那天被老爷惩治了一番,才不敢放肆了。结果暗地里,还是做了件事儿叫人说不出口。”澜惠脸红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些:“赵嬷嬷说,那两天夫人身子不受用没出去的时候,赵姑娘叫人弄来两坛陈年的杏花村,拉了大人在缀锦阁饮酒。当天晚上,大人就没出来了。”
一声脆响,沈菱凤右手小指甲养了好久的指甲生生折断了。两人登时吓了一跳:“小姐。”
“看样子,我这儿还真不是铁门闩。”好像是不知道疼,眼睛盯着断甲,然后厌弃地将指甲扔进唾盒里:“这也好,我倒不觉得欠了谁的。”
☆、第三卷 边塞 第十五章 面君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穆云出现在皇帝的御书房,他是皇帝亲封四品武官,跟他兄长穆辰一样官职,这在朝中还是一桩奇事。
“什么时候到京的?”皇帝手里拿的正好是宜王从边塞写来的奏本,他的字就跟他的为人一样:俊秀飘逸,极见功力。唯有一点,是先帝评价他的:什么都好,唯独不像个皇帝。
“微臣昨日午后进京,只恐一身风尘仆仆惊扰了皇上,故而一早进宫谒见皇上。”穆云行礼后没敢起身,跪在书案前一一答话。
“昨儿在将军府,议定了婚事?”皇帝好像是无意间问起,语气甚是和善,闲话家常一样:“将军夫人极其宠爱纵容她身边两个丫鬟,难道就准了你?”
“是,曾夫人准了微臣。微臣当日与澜惠有婚约在先,此次进京向夫人求准,夫人已然应允。”穆云谨守着规矩礼数,昨晚跟穆辰见面后,料到今日入宫皇帝必然会问起军中之事,这件事原本就棘手得很。宜王跟自己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情谊。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是什么人,难道还不清楚?
“她的性子,这么些年倒是不肯改一下。就是曾献羽在她这儿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你倒是能说得动。”皇帝跟穆云也不是第一天相识,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身边也有同样一个侍卫,等到做了皇帝,从前的侍卫水涨船高,成了朝廷官员。虽然事事臣服于他,却再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就像是宜王跟穆云一样。
“曾夫人言出如山,何况是婚约在先。”穆云跟在宜王身边日久年深,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绝对是知情人。就像某日沈菱凤自己说的那样,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只是还有一桩隐秘在里面,沈菱凤跟宜王两人并不知情。唯一知道的只有他,还有那个不自知的人。要不是有一次偶然发现,决计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到那时才知道。他的退却不是因为不够用心,而是身份所关。
等到身份不是妨碍以后,才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男婚女嫁,因为君臣名分,更因为一件谁也无法扭转的事实:即使不是男婚女嫁,不是名分所限也不行。她心里原本就没有半分属于他的地方。
这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伤疤。天底下,却被穆云知道了。甚至是他不自知的境况下,被他穆云知道了。幸或是不幸,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他跟她就连缘分都算不上。若是王爷能够登上皇位,那么面前这位今上见了她该怎样称呼?
此时面对皇帝说出的话,除了唯唯称是以外,连表示赞同亦或是反对,都不是他该做的事情。她。除了是主也是恩人,没有她便没有他的今日,也不会有他跟澜惠的将来,仅凭这一点,他便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们的事情。
“你跟宜王戍边,怎地会闹出叛逆之事?”皇帝语气一转,冷硬带着杀气:“他是朕的哥哥。大概心底还有多少不平。原本的储君,一夜之间天壤之别。朕为君,他为臣,见了朕要行三跪九叩大礼,这就是他跟那些跳梁小丑的蛮夷结成盟军,背叛朕背叛朝廷的初衷?”
穆云沉默了一下:“微臣不敢。皇上此话微臣不敢受,王爷更加不敢受。王爷派微臣进京,一是为了完成微臣终身大事,二来就是回禀皇上,无论何时何地。王爷从未有过任何怨怼之情。王爷与皇上,是天底下最亲的手足兄弟。哪怕王爷不是亲王,也是唐家子孙。这背信弃义,忘却祖宗的事情,一向为王爷所不齿,怎会跟蛮夷通同一气?”
“穆云,朕从不知道你居然口齿伶俐此。”皇帝冷冷一笑,黝黑的眸子里闪了一下:“休说是朕,普天之下就是黄口小儿都知道宜王谋反,如今你来跟朕说宜王实无此心,你说,朕会信你吗?”
“皇上可以不信微臣,却不可以不信王爷。”穆云毫不犹豫顶了回去:“王爷当初不惧边塞苦寒之地,远离京城,远离王爷牵挂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让皇上让天下人知道,王爷对江山无所留恋。请皇上明鉴:当年沈家小姐下嫁曾将军时,王爷便心灰意冷。”
“他倒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只是先帝偏偏容不得。”皇帝心底好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他是难道别人就不是?他跟她,还有往事可追,而他呢?她从未正眼看过一眼,不论是过去还是如今。贵为天子又如何?她永远都是一副冷然而昵视的样子,曾献羽应该是体味得最清楚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唯一得到她的人。
“回皇上,王爷如今除了戍边,不许外敌入侵以外。江山美人早就弃若敝履了。”穆云见过宜王心如死灰的样子,宜王妃算什么,王爷从未给过她一张好脸色。这就是宜王谋反的症结和根源:“微臣进京,还有一封王爷的亲笔信转呈皇上。王爷的奏本是秘折呈奏皇上,只是王爷依旧不放心,担心途中出了纰漏。所以命微臣一路小心,务必要将此信面呈皇上。”
皇帝身边的太监首领刚要接过来,却被穆云的目光震慑住,恂恂间不敢接信。皇帝手一挥:“下去,这儿不用伺候。”
几个黄门太监跟着退出去,皇帝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穆云:“起来回话。”
“是。”穆云起身,从衣襟内取出一封带着体温的信笺躬身献给皇帝。皇帝看清上面的蜡封,一枚完整的印钤留在上面。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宜王的随身印玺,这不是他的亲王之印,而是从他出生起就属于他一个人小印。他有,皇帝也有一枚。看到这枚印钤,皇帝忍不住感慨万千。
用书案上的象牙裁纸刀裁开封口,是他的字。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都模仿他的字迹。后来知道只能是形似,不可能神似以后才改了字体。
☆、第三卷 边塞 第十六章 闲谈
穆云神思飞出去好远,昨晚按照澜惠的说法,难得小姐肯多吃了半碗饭。大概是下午吩咐的事情太多,或者是需要她劳心的事情太多,晚饭时候胃口都好了很多。想不到沈菱凤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跟从前一样,清瘦得就像一阵风。
也难怪王爷在边塞,对她挂心实在太多。偏偏她的心思缜密灵动,外人看来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只有有任何一点丝丝缕缕的联系,她绝对能够联想到一处,甚至比那个布局的人更能够看清楚事情的内幕。正因为这样,王爷才不会不止一次说她,心较比干多一窍。
“宜王妃如何?”皇帝看完手里的密信,好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王妃?!微臣跟王妃素无交集,况且君臣内外男女有别,怎会知道王妃如何。”这话问得有意思,他怎么会知道这位新娶的宜王妃如何。在王爷心里,王妃也好,太子妃也好,甚至是六宫之主也好,始终都只有一人,却不是他身边那位,这就是王爷的遗憾。
“宜王不曾说?”皇帝眉头紧锁着,人的一生会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曾经得到过最好的,以后任何东西都是不会多看一眼。任它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皇帝想要跟宜王一样,只是等着他的是什么,那个人从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如今他身为天子也还是一样,他终于懂了一件事:在她眼中做不做天子并不要紧,她要的是那个人。
“王爷从不提王妃半个字。”穆云的回答简单而明了,就算王爷跟王妃举案齐眉,也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及王妃的规矩,何况王爷对王妃不过了了,说她做什么。
皇帝放下密信,不要人动手。亲自动手研磨朱砂,手劲很慢。跟宜王写字研墨的时候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皇帝御用朱笔,而宜王用的只是白纸黑墨。
皇帝似乎意识到自己问话的不妥,盯着渐渐变浓的朱砂墨:“宜王跟你谋反。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朕应该如何处罚你们才不会让人说朕亲手出事亲手足?”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若要处罚王爷,株连九族的话。皇太后,皇上全是九族之列,微臣不知这九族是不是全都要诛灭?”当穆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话题昨日见到沈菱凤的时候,她忽然慢悠悠地说出这番话。
当时自己茫然不知所谓,只好问她:倘或皇上说出此话,该如何作答。沈菱凤笑笑。方才自己说出的这番话,正是她当时说的话。她居然真的就料到皇帝会问这话,也可以说皇帝心中存着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换一个人即使猜到了,她能毫无顾虑说出这番话吗?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穆云。眼睛很快转移到砚池里,盯着浓滟的朱砂汁笑起来:“这话是曾夫人教你的?”
穆云愣怔了一下,点头:“是。”
皇帝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一翘,有人能够猜到他想什么。不是他的臣子,也不是他的皇后妃嫔,是另外一个人:“她倒是一点不避讳,这种话也敢说。”话到这里就打住了。皇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宜王的信,里头说的很清楚。你跟澜惠的婚事,朕让光禄寺预备。澜惠算是沈家的女孩子,从沈家出嫁自然是不会薄待了她。你穆家也是世代为官,即便是如今只有你跟穆辰两个,礼数到底不会变也不该变。”
穆云眼睛眨了眨。这是说自己跟澜惠的婚事,皇帝让光禄寺承办了?刚才还是一副或杀或剐,差不多株连九族的罪过,一会儿就天青云淡了?伴君如伴虎,宜王喜欢把这句话放在嘴边。偶尔不小心就嘟囔出来。浑然忘了他离那个老虎不过是一步之遥。
皇帝目光偶尔闪烁了一下:“你既在这儿,跟朕一起到将军府去走一遭。看看澜惠到底是跟从前多大不同,怎么这许多年还是这个脾气。说话毫无遮拦,你倒是愿意。”
“她纵有万般不好,在微臣这里总是最好的。”穆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慢而轻,面前站着的仿佛不是皇帝,而是澜惠。他对她总是这样说话:“何况,澜惠对微臣从未变过,就像臣对她也从未变过一样。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了他,先前小姐就说过只要她愿意,不论是谁家都准了她,她也没有想过别人。”
这次轮到皇帝愣怔了一下,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他隐约记得当年先帝在榻前再三问宜王,只要你肯答应朕,这皇位还是你的。宜王大概也是这番话:她不负我,我不负她。便是她已嫁,又待何妨?先帝病笃的人,被这话气得大咳大喘,却对他毫无办法。殊不知,情根深种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有的人,连说出来的可能都没有。
“是。”皇帝的意思无可违拗,穆云只好是答应了。皇帝轻拍了两下掌心,外头进来两个太监,伺候皇帝换了寻常布衣,只这一下,穆云才觉得皇帝跟宜王还真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不过是宜王颀长黝黑一些,而皇帝更为白净健硕。
“朕跟宜王很像?”皇帝整了整头上的青布纶巾,又从太监手里接过一块双鱼玉佩拴在腰间:“若是你都认错,旁人更加分辨不出了。”
“微臣不敢,皇上自然是龙章凤姿,非寻常人可比。”皇帝总喜欢在有意无意间,趁人不备问一些让人猝不及防的话。这样的话,一时不备说出来的话那或许就是皇帝想听的话了。
皇帝很在意自己的仪容,在大铜镜前左右看了很久,没看出什么不妥:“行了,走吧。”
穆云紧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御书房,外头手执拂尘的首领太监不明就里,急走几步:“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奴婢这就跟您一块儿去。”
“不必跟着。”皇帝只是让两个小太监也换了寻常衣物跟随,至于贴身太监反而不带,倒是让穆云大惑不解。
☆、第三卷 边塞 第十七章 见面
穆云一路上总是心里不停在打鼓,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好端端往将军府去,皇帝又不是不知道,曾献羽不在京城。这样一去,最起码的忌讳都没了。
穆云所担心的事情,皇帝根本就是不以为意。也可以说是他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去见见沈菱凤,一直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合适的借口,没有合适的人跟着,去了等于是自己找钉子碰。穆云恰好就是最适合跟他一起去的人,他是宜王心腹,沈菱凤对他也是另眼相待,他去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穆云知道就行。
“从这儿进。”皇帝避开朱红大门,穆云心中纳闷,他怎么会知道这里?难道皇帝对这座府第了若指掌,就连该怎么走往哪里走,也不输于他们吗?
穆辰正好跟在沈鼎玢身后,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当年沈鼎玢身居首相,先帝担心这位首辅外加大舅子的安危,将穆辰提为正四品武官,也就是为了让沈鼎玢多一个可靠的助手。
沈鼎玢背着手慢慢踱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波动。或者是多年的位列枢府,喜怒不形于色是他最好的伪装,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穆辰也早已习惯这样子跟在他身后,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在石子路上慢慢踱步。
“皇上?”穆辰第一眼看到皇帝,有些怀疑自己眼睛看错了。皇帝没事怎么会到这儿来?这又不是当年,先帝有事无事到了相府,跟沈鼎玢或者谈论国事,或者把酒言欢。毕竟是一家子亲戚,郎舅至亲。如今的皇帝,虽然是沈鼎玢的外甥,可是这个外甥从一开始就不是沈鼎玢看重的那个,甚至不是先帝跟皇太后看中的那个。最后却成了当今天子,沈鼎玢对这件事支字不提。好恶他也从不对任何人提及,你永远都无法得知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沈鼎玢也愣了一下,扭头时正好看到皇帝兴致盎然看着路旁两株高大茂盛的桂花树。深秋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