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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雪[梁凤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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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到达,不是很好吗?错过不得。”
  伍婉琪道:
  “真难得,你还知道温哥华的好处。”
  这个酸话就很刺耳了,陶杰不再做声。
  把行李托运之后,是吻别的时刻了,他拥抱着陶秀说:
  “秀秀,我等你回来。”
  然后拍拍陶富的头,问:
  “你若不听话,我回来揍你一顿。”
  陶富吐吐舌头。
  然后陶杰在伍婉琪脸上吻一下,说:
  “再见,我到捗给你电话。”
  “好。”
  没有难舍难离的拥吻,也没有肝肠寸断的惜别,就如此各走一个极端,生分了。
  再会何时,夫妇二人都没有说。
  的确,陶杰在一抵捗后就给妻子摇电话。
  在以后的几个月,几乎是隔一天就通一次电话,且有简单的传真,互通消息。
  彼此都没有觉得生活上失去了对方有些什么不方便,最主要是大家都忙。
  伍婉琪在丈夫走后,非常积极的参加社团活动,让自己的时间表填得满满的。
  她有一个最终目的,就是要表示给丈夫看,在温哥华也能把日子过得热闹而有意义。
  人生只不过几十个寒暑,且是七十古来稀,她不要把余下的岁月仍在争名逐利、惊涛骇浪中度过。
  她对目前的所有,已很满意。
  不打算缺一点什么生活享受,但也不打算进注一点什么生活压力,这只有在温哥华才能做得到。
  至于陶杰,他是压根儿忙不过来。
  在香港担当了协和的新职,工作比在政府当高官时要辛苦百倍。
  他完全不明白妻子为何会厌弃这种一千呎的公寓,对他来说,有事业的男人,住处只要能放得下一张床就成。
  当然,床上最好能放个女人。
  天!这个想法一开始就是个危险的讯号。
  陶杰惊觉了,唯其惊觉了,益发危险。
  这种心理上的催化作用可又不是他所能体会到的。
  就活像一个喝热酒的人,酒精慢慢蒸发,使一个人由微熏而至醉倒,有一个必然过程。
  这个过程的长短全看外在环境因素而定。
  陶杰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个过程,且过程会这么短。
  他为了业务,不断上广州,甚而飞北京。
  春节之后的京城,仍是一片白。
  雪不是飘下来,而是泼水似的泼下来覆盖了一地。
  陶杰自朝内大街的地盆回到酒店去,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在北京雇请的助理尤美丽,忽然对他说:
  “绕道到天安门让你看看铺上白雪的故宫是什么个样子,好不好?”
  陶杰点头。问:
  “不耽误你的时间?”
  尤美丽笑道:
  “不会,我家里没有人,回去还是闲着。”
  陶杰没有答话,他瞥了这助理一眼,忽然在想,尤美丽不比自己的女儿大多少,大概年长不过十年八载吧。可是,都一般的活泼可人,直率坦诚。
  陶杰和她下了车,尤美丽又建议:
  “进故宫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到旁的文化宫走一圈,看雪更好。”
  陶杰点头,就随着她走进那有一大片园林的文化宫去,树身树哑都铺满了白雪,足印在雪地上一个一个清晰的留下,教人联想到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的意境。
  不知是否真有灵犀互通这回事,陶杰才这么想,就见尤美丽活泼地急步走前去,叫喊:
  “看,看,有人堆了个雪人,多有趣。”
  跟着回头对陶杰说:
  “多可惜,没带相机在手,只能把情景记在心上。有那么一天,你回加拿大去了,请记得北京也有雪,也有弄云的游客,也有赏雪的故人。”
  这么说了,她双手捧起了一小堆雪,又无意识地让它从手上泻下。
  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由尤美丽这么一个娇柔温软的女子在雪地上重复做了几遍,映入陶不眼帘,就觉得她真的美丽。尤其美丽的人、事、情、景都可能一瞬即逝,要立即捕捉,不宜错过。
  这一夜,陶杰裸着上身,半趴在床上抽烟。
  不能否认,多月来在商场上的拼搏叫他疲累而不自知不自觉,直到了今夜,体能宣泄完毕所得到的一阵快意,令他有效地回复精神。
  甚而在重新清醒的状态下,他想起家来。
  他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烟屁股塞进烟灰缸里,然后摇了加拿大的电话。
  响了一会,才有人接听,是陶富快乐而急促的声音,说:
  “是爸爸吗?”
  “对。”陶杰说:“你母亲呢?”
  “她刚出门了。”陶富答。
  “这么早?”
  “对,妈妈每天都早出晚归,顶忙的。”
  “温哥华有雪吗?”
  “有,多的是,今年反常呢!”
  “那么,你得叫你妈妈开车时小心些,路上滑。”
  “不怕,她不开车,李叔叔每天管接管送。”
  “李叔叔?”陶不问:“谁?哪一位李叔叔?”
  “我也不知是哪一位,这近日才出现,妈妈管我喊他李叔叔。”
  “嗯!”陶杰说:“陶富……”
  “什么?”
  “没什么了。”
  才这样说了,浴室的门打开了。尤美丽用毛巾擦着头发,道:
  “我用完卫生间了,你可以入内。”
  陶杰对儿子说:
  “再见了。”
  就挂断了线。
  尤美丽问:
  “是挂给加拿大的家人吗?”
  “对。”
  “他们可好?”
  “好。”
  “这么个严冬,他们在做什么呢?”
  陶杰想了想,伸手把尤美丽拥到怀中去,道:
  “怕是跟我们一样,也在弄雪。”




第五章 捕雨'梁凤仪'


  已过下班时分了。
  夏惜真因没有人约黄昏后,依然在办公室内完全投入她的工作。一份股东大会召开后的工作检讨报告放在她台前要她审阅。
  每年年中法律及公司秘书部最辛苦就是这一阵子。忙得翻天覆地之后,自应论功行赏。
  秘书程小琪的声音从对讲机传过来,说:
  “夏小姐,刚才霍太来电话,问你今天晚上是否有空,她想约你搓牌。”
  夏惜真立即反问:
  “小琪,你怎样回答她?”
  程小琪的声音是轻松而愉悦的,她答:
  “我查看过你的日记簿,你这一连几晚都没有约会。我看公司的股东周年大会已于昨天开过了,你也应该歇一歇,今儿个晚上轻松耍乐去。”
  夏惜真问:
  “这就是说,你已代我答应了霍太的邀约。”
  对讲机内没有实时传来声音,程小琪有点尴尬,听夏惜真的语调,就知道有点不对劲。
  程小琪跟在这女上司身边已三年了,很能知道对方的眉头眼额。然,也未必百发百中,因为夏惜真的脾气不是容易猜测的。
  程小琪讷讷地说:
  “是的,夏小姐,我看霍太是你的熟朋友……”
  还未听完小琪的解释,夏惜真便截了她的话:
  “我并不打算赴她的约。”
  “可是,我已告诉霍太,你今儿个晚上有空。”
  “那么,就请告诉她,我今晚没有约会,也不等于要赴她的约。”
  “这……”
  “此事也教训你,不要自以为是。世界是瞬息万变的,尤其是人情与人际关系。”
  说罢,夏惜真按熄了对讲机,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去。
  透过那一大片茶色的玻璃,望出窗外,原来竟下着雨,把个明丽的香江,罩在一片朦胧中。不过,很快就会万家灯火,飞跃在沉沉黑夜,即使在细雨之中,仍能撩动着人的心。太多人仍愿意在默默苦干营生了一整天之后,不管天气如何,拖着疲累至极的身躯,展开征歌逐色、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各式夜生活。
  她,夏惜真,纵使在日间如何威风八面,叱侘风云,到了晚上,还是肯定要寂寞的。
  夏惜真的矛盾也正在此。
  她不甘寂寞,不愿寂寞。
  同时,她又宁可寂寞。
  与其跟一些不值得来往的无聊人等应酬,以排遣时间,倒不如寂寞至死算了。
  夏惜真很明白,她的这副硬脾气,什么时候都害惨了自己。
  每个人都必须为个性与言行付出肯定的代价。其间的苦衷,可又不足为外人道。
  夏惜真想了一想,也就深深地叹一口气,也许连跟在身边多年的秘书小琪,都会以为她不可理谕,动辄在发她的老姑婆脾气。
  就像今晚的事情,小琪原是一片好心的为夏惜真安排节目,谁知竟碰了一鼻子灰。
  夏惜真不晓得如何向小琪解释前因后果,就算要说,也实实在在不知从何说起。
  霍义的太太常日虹是夏惜真的熟朋友。在她未加入信德集团,主理法律与秘书部之前,夏惜填服务于建新企业,跟常日虹是很多年前的同事,渊缘不是不深厚的。
  小祺其实是个好秘书,她对夏惜真几个来往得较密的熟朋友都瞭如此掌,一直都应付自如。今天的意外,不能怪小琪,她跟本不知道这最近发生的几桩事,如何的令夏惜真心灰意冷。
  才不过是上个月的事,韵姿时装店来电话通知,有一批冬装已经运抵本城,为夏惜真留了几套。
  夏惜真正为股东周年大会忙得头大如斗,也懒得去试穿新衣,只嘱咐小琪把信用卡号码转告服装店,然后请对方把新衣服送到办公室就可以了。
  两天之后,夏惜真跟本忘了这件事。直至少琪说,韵姿的经理冯太来电话,坚持要跟夏惜真交代一件要紧事,她才记起,名店还未把新衣服送上门来。
  “夏小姐,真的对不起,要阻你的宝贵时间。是这样的,霍太跟一两位女友刚到店里来,左挑右拣还是不满意,却偏偏看中我们顸留给你的两套套装……”
  夏惜真习惯处事明朗快捷,还未等对方说完,就轻快地答说:
  “不相干,不相干,就让霍太拿去好了,我们是熟朋友嘛!”
  “是的,是的。”冯太一叠连声地应着,分明是意犹未尽,仍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夏惜真是个眉精眼企的人,立即问:
  “还有未解决的问题?”
  那冯太先行干笑几声,大概是为掩饰窘态,才答:
  “是这样的,霍太只把衣服拿走,并没有签信用卡或填写支票。”
  夏惜真觉得对方有点太紧张了,于是说:
  “这有什么要紧呢,我不是已经把信用卡的号码告诉了你们吗?请你把账算到我的户口上去就成了。”
  冯太喜过望,一叠连声地说:
  “对的,对的,这就是说夏小姐认这笔账。”
  当然了,夏惜真认为不该如此小题大做。她年中送给好朋友的各款衣服鞋袜,不知凡几。那两套套装,充其量也不过是过万元而已,难得朋友喜欢,更难得自己负担得起,拿去穿就是了。
  夏惜真的个性是异常豪爽而又慷慨的。
  她五岁开始,就有孟尝之风。差不多每天放学后,都带同小朋友回家去吃茶点。睡房的门永远打开,所有玩具都陈列出来,任君选择。小同学最喜欢到夏惜买家玩,只为绝少有空手而回的。
  真是三岁定八十,长大后,夏惜真豪迈如故。相热的老朋友到夏惜真的香闺来,经常老实不客气的,拉开衣橱,打开鞋柜,试穿试戴,有如踏进名店去的气氛,唯一的不同是毫无压力可言。不合用的,下次请早;合用的话,夏惜真微笑着,差点还多加一个恭谨的鞠躬。多谢对方赏面,收受礼物。
  在家里头欢宴女友一次,散席时,少了一两双新皮鞋,缺了两三套衣裙,真是等闲事。
  跟夏惜真从小到大一起相处的一位老同学单仿如,就不断嘀咕:
  “惜真,你太阔绰,划不来。”
  “为什么呢?漂亮的对象制作出来,在市面销售,无非是希望获得真正识货欣赏的人拿去享受罢了。谁用,又有何相干呢?”
  “不是人人都值得馈赠,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她们每月的薪金跟你不相伯仲,这种便宜就算占了,心上记住了,也还可以。可惜,我赌她们不会。”
  “天。”夏惜真拍拍头,连这么一个自己花用得起的小数目都斤斤计较,自寻烦恼,还要活不要活呢!恼人的烦恼还不够多吗?
  况且,友谊万岁,多难得才有机会逗朋友开心,怎么能动辄就想到感恩上头去。
  单仿如是个会计师,也许闹的是职业病,她是习惯了小心翼翼,铢锱必计的。在这问题上,单仿如的确无法跟夏惜真取得协调。
  夏惜真曾尝试领受这老同学的好意,笑着说:
  “得了,得了,总之但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于愿足矣。”
  单仿如依旧嗤之以鼻,骂道:
  “老天真!肯定你事与愿违。时代已经进步到就算你敬人一丈,人家都不会还以半寸了。你还活在梦中!”
  不幸言中,单仿如在这人情的测量上头有若生神仙。
  霍常日虹在拿了夏惜真那两套新衣之后两个星期,夏惜真的一个小表妹何燕湘登门求见。
  还未开声说话,漂亮的何燕湘就宽容至极地笑,露出了一排白皑皑的贝齿,再加上两个小梨涡,弄得夏惜真心神开朗,皆自陶醉。
  夏惜真想,青春无敌,就像小表妹,现今快大学毕业,浑身都富弹力,整个人都充满朝气,前途如花似锦,无可限量。跟这种小妮子走在一起,才叫做享受。自己这种三十开外年纪的女人,再有韵味,再具姿色,也仿似美丽迷人的花都,太多人有过到此一游的经历,还怎么会稀罕。
  忽然这样子想远了,思想兜回来,刚好听到何燕湘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好表姐,请帮个忙,为我推销一叠慈善奖券,是大学学生会筹款,既可以行善,又能助我勇夺筹款冠军,光光彩彩地出一次劲锋头。”
  夏惜真笑,就是喜欢何燕湘这种老实而坦率的性格,这也是新一代崇尚自然,完全不做作、不掩饰的处世待人态度,直接、简洁、讲求效率,令对方无比畅快。大概当他们这起年轻人坐到高位上去时,世界必然更明快便捷,更得心应手了。
  夏惜真说:
  “善举充塞社会,不一定要挑你的那一个予以支持,然而,帮助你从心所欲,倒是责无旁贷的。你要多少捐款?”
  “悉随尊便。你尊重我,我尊重你,世界上没有勉强得来的善事。每叠奖券一百大元,你大小姐是女强人,要掏一大叠“金牛”出来予我,或只是“红底”乙张,我一样感激。”
  “会说话的人是有福的。”夏惜真掏了支票簿出来,写下了一张五位数字的万元支票,先在小表妹跟前摇晃,说:
  “足够你荣登慈善小姐的宝座而有余了吧!”
  何燕湘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夏惜真立即阻止,说:
  “慢着,再过多三五十年,才完成另外两个鞠躬好了。”
  “表姐,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你少迷信。”
  “别在得到好处之后,就板起脸孔来教训长辈,还有什么要求,快说快说,我还有十万九十七件公事等着办。”
  “来来去去也是那桩事,有没有知心好友,给我说两句提携的好话,让我登门推销奖券去?”
  夏惜真想了一想,给了何燕湘两个名字,最后又多加了常日虹一名,并且郑重地说:
  “你且用我的名字去招摇吧,但千万别要人家太多馈赠。你答应我,要懂得适可而止。”
  “有没有规定银码?”
  “两百元起,五百元止,不可过分骚扰。她们是我多年相交的好朋友,怕她们太卖账,我于心不忍。”
  结果呢,夏惜真完全估计错误。三天之后,何燕湘在电话里很认真的对她说:
  “好表姐,叫你丢脸的人决不是我。你的大名打动了其中两位善长仁翁的芳心,各捐一百大元。另外的那位霍常日虹女士,给我非常认真的说:
  ““你表姐这个脾性真是要改的,直肠直肚,动辄就以为人家跟她一般心意,这怎么得了。下一次吧!下一次我给你支持。””
  夏惜真听罢报告,心头掠过一阵凉意,没有做声。
  本来嘛,购买这些慈善奖券真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应酬与否都无伤大雅。然而,动用了自己的情面与名字,连那一百几十都讨不到,难免太伤自尊心。
  夏惜真完全不敢将心头这口烦闷与不解的苦水,向单仿如倾吐。
  她怕对方塞自己一句“咎由自取”。
  几天过后,秘书程小琪跑进来,向夏惜真报告完公事之后,就说:
  “刚才霍太来电话留下口讯给你,说她要四张水妮演唱会的票子,拿到了就通知一声,或请信差送过去。”
  夏惜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此事,也没吩咐什么,就让小琪引退了。
  一定是霍常日虹追得急,程小琪没法子应付,于是把她的电话搭进来给夏惜真。
  “惜真,你那秘书怎么稿的?叫她提你,我要拿四张水妮演唱会的票子,完完全全的石沉大海,她忘了告诉你?”
  “没有。”夏惜真答说:“只是我不是水妮。”
  “你是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不只我一人。”
  “拿四张票子去捧她的场,连这个人情你也没有资格取到手,这算什么朋友。”
  “有便宜可占才算得上朋友吗?”
  “我们不是白占什么便宜的,会得代她宣传,口碑很重要。”
  夏惜真在心内苦笑,红透半边天的歌星需要不住送赠券请人家赏面,抑或歌迷需要扑飞看表演呢?
  “买票子捧场吧!水妮会感谢每一位认真地掏出真金白银来听演唱会的观众。”
  “你的这番说话,真是食米不知价,现今演唱会的票子二百元一张,要安排一晚节目,动辄一千元不翼而飞。能劣则省。”
  夏惜真很想响应一句:现今的服装、鞋子也顶贵,何只动辄千元呢!然则,这条数又怎样计了?
  过得了人,过得了自己。唉!
  终于,夏惜真什么话也没说,轻轻地挂断了电话线。
  在来往的朋友名单中,又一个要报销了。
  夏惜真这一晚的情绪是极端低落的。
  尤其是霍常日虹的电话,令她忆起了这个至为伤感的心路历程。
  为什么人家事必要把自己的大方与慷慨磨损至白骨嶙峋,了无余剩,才肯收手,非逼得人心灰意冷,鸣金收兵而后已?
  相识满天下,莫道知己有几人。能够好好地经常维持门面相处者,都不多见。
  很多人或许可以对自己装聋扮哑,有本事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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