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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罗杰历险记-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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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后凉。

从这么高的山上看下去,眼前展现出一幅宏伟壮丽的景象:北边是两座一般大小的火山,平常很活跃,现在没有爆发,只是树起了两股烟柱。除了南边外,周围全是休眠的火山,南边则是明镜般的可爱的基伏湖。

乔罗来到他们中间,他对风景不感兴趣,而被一池沸腾的岩浆吸引住了:“真是可怕的地方,人们说,死鬼就住在那下面,他们搅动火,火就送出死神,谁也看不见,感觉不到,甚至也闻不到。但它叫人打瞌睡,人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他的灵魂就下到那下面死鬼当中去了。就连巫师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种魔法。”

“听起来像是一氧化碳搞的鬼,”哈尔说。

“什么是一氧化碳?”

“一种毒气,跟汽车排气管排出的是同一种气体。在路上风吹淡了它,吹跑了它,但在一个深坑里,就像这个火山口,它会变得很浓。一个呼吸这种气体的人还没意识到就可能死了。”

“快看!”罗杰喊了起来,“下边那是什么东西在动,像是想站起来,但却起不来。”

“我们下去看看,”哈尔说。

“毒气怎么办?”

“如果快去快上来问题不大。”

他们顺着火山口内则的斜坡往下爬,其他队员跟在后面,来到离那个在挣扎的东西不到100米的地方,现在可以看清楚了:那是一头母猩猩,但它臂弯里还抱着什么?一只崽猩猩,已经闭上了眼睛。

“它肯定已经死了,”哈尔估计,“母猩猩挣扎着想爬上去,但又不愿意丢弃它的小崽。”

罗杰感到奇怪:“你们说,它们为什么跑到这下面来?”

“不会是无缘无故来的,”哈尔说,“它们一定是为了躲避什么人或东西才逃到这儿来的。”

当人们走拢来,正要把这位忠实的母亲和它死去的孩子往上面抬的时候,它却倒下了,闭上了眼睛。哈尔摸了一下它的脉搏,它已经死了。

“我们在这儿没事可干了,”哈尔说。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虚弱,死亡之气正在起作用,“快离开这儿,快!”

正在这时,头上“轰隆”一声。他抬头一看,原来岩石边上一块大约有一辆10吨卡车那么大的岩石正轰隆隆地朝他们滚下来。队员们拼命躲闪,但还是有一名队员给砸伤了,而且伤得很厉害。他们抬着受伤的队员,慢慢地爬到了坑口。

乔罗仔细地查看了那块石头原来所在的地方,“看到那些灰上的脚印没有?有人来过这儿。那块石头不是掉下去的,是被推下去的。”

“我们要追上去,”哈尔说,“不过,首先得把伤员处理一下。”

他已经被砸得晕了过去,身上流着血,有骨头断了,在没有急救箱的情况下,哈尔只能尽其所能了。半小时之后,他醒了,想站起来自己走,但倒下了,只好让人抬着走。

“现在,让我们找找,看这些脚印走向什么地方。”哈尔说,“乔罗,这是你的事了。真遗憾,他们也不等着会见一下我们。也许他们正藏在什么地方,等我们下山的时候袭击我们。”

16、抓活的

哈尔的估计不久就被证明是对的——也错了。奈洛和他的那帮人本是准备伏击的,但他们找错了藏身之地。他们找了一个约有6米的深坑,上面被树叶遮住,要不是因为那个致命的敌人——一氧化碳,这真是个理想的伏击地点。

火山爆发而产生的一氧化碳要比空气重,因此,在那些没有风的地方它就会沉聚下来,停留在像这个坑一样低洼的地方。奈洛一伙现在东倒西歪地躺在坑底,再不用想袭击人了。他们不知道吸入这种有毒气体会打瞌睡,最后完全睡着——会永远睡着,除非有人来急救。

“把他们拖上来,”哈尔吩咐道。平常他的队员们都很乐于听从他的吩咐,但这一回他们不愿意了。马里说:“先生,他们是你的敌人,他们曾经想用那块大石头砸死你,他们一心要杀掉你和你弟弟,现在他们就要完蛋了,如果你不管的话,谁也不会责怪你。”

哈尔不同意他的话,他说:“这儿只有一个人是我们的敌人,就是奈洛,我们要逮捕的是他。其他的人,我认为既不是朋友,也不算敌人。他们执行的是他的命令。拖他们上来,要快!”

哈尔自己下去拖那个白人,奈洛现在浑身瘫软,软得就像一只水母。他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但心脏还在跳动,哈尔相信他能苏醒过来。所有其他的非洲人也彼从这个死亡之坑里搬上来了,现在全部躺在草地上。在这儿,新鲜空气可以替换掉他们肺里的有害气体。

他们的矛和刀都给收起来了,哈尔下掉了奈洛的左轮手枪。

“要把他们绑起来吗?”乔罗问道。

“不用,除奈洛以外。找根藤来把他的手绑到后面去。”

哈尔现在可以好好瞧瞧这个屠杀大猩猩的刽子手了:大约与他一般高,一米八十左右,但要比哈尔重一点,一副奇怪的刻薄的表情,好像在做噩梦,嘴角朝下拉着,双颊长满了黑色短髭。

“这是只丑陋的猛兽!”罗杰发表他的看法。

“丑,但绝不是猛兽,”哈尔说,“猛兽也是动物,我还不知道有哪种动物看上去如此令人厌恶!”

一刻钟之后,他们开始苏醒了,他们记得自己是藏在坑底的,怎么现在躺在草地上?周围都是陌生人,武器也不见了,他们的头还没醒过来。

“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其中有一个问道。

“我们把你们拖上来的,笨蛋。”马里告诉他,“你们中了邪,本来早该完蛋了!”

“你们才是笨蛋,”那个家伙答道,“我们认得你们,你们是跟那两个追大猩猩的白人小伙子的,我们要干掉你们,你们这些笨蛋,又让我们得到了这次机会。”

“我也是跟你这样想的,”马里说,“那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用矛把你扎穿!”

“你吹牛,”那个家伙说,“我们的先生的法术比你们那两个孩子的法术厉害。”

“真的?你们的先生就在那儿!死了一半,没枪,手被绑上了,他要坐牢啰!”

那些煤气中毒者全都坐起来了,用手擦着眼睛,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尔问当中的一个:“你们为什么要杀大猩猩?它们曾经伤害过你们吗?”

“从没有过的事。”

“那为什么要杀它们?”

“挣钱。”

“再不会有人给你们付钱了。”

“没钱我们就不干。”

“这还像句合情理的话,”哈尔说,“回你们的村子去,过你们平静的生活吧!”

那些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看都不看奈洛一眼,他们原来听他的完全是为了钱。

哈尔抓住奈洛摇了摇,这个大汉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他向四周看了一下,然后昏昏沉沉地问道:“我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你的人正在步行走一段很远的路,”哈尔说,“你有福气,你将坐车。”

马里和乔罗把他扶起来,搀着他下山。

他企图挣脱他俩:“你们的脏手别碰我。”

“注意你的言行,”哈尔说,“他们比你高尚得多。”

“你这样做,下不了台,你知道,你没权抓我。”

“碰巧,我被授权逮捕你。”哈尔说。

他们上山来时的路已经被熔岩流所阻,不得不找另外的路下山。

天上又开始落下火红的石头,他们随时得留心天上,以闪开可能击中脑袋的石头。就这样只顾看天上,差一点没注意到一头也在下山的黑猩猩,与黑猩猩拉着手一起下山的还有一只他们从未见过的最好看的猴子。看得出来猴子被石头砸伤了,它很痛苦地跛行着,而且,要不是友爱的黑猩猩搀扶着它,它肯定倒下了。

“这是一只疣猴,”哈尔说,“是猴子当中最漂亮的一种,它们总生活在高高的树顶上。现在树被烧了,它只有下来了。真美!这头黑猩猩要对我们说什么?”

黑猩猩已经停下不走,它看看罗杰,又看看哈尔,嘴里大声地叽喳叽喳嚷着。

“但愿我懂得猩猩的语言。”哈尔说,“不过我看它是请求我们帮助它受伤的朋友。”

他抱起疣猴,猴子一点都不挣扎,相反,还朝他身上挤,它是被大火吓坏了。哈尔说:“你们现在看到了两个奇迹:一只黑猩猩帮助一只猴子,而通常它们是互不来往的;第二,最野性的猴子之一与人交上了朋友,疣猴平常总是尽可能离人越远越好。这说明了共同的危险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是三种不同的动物,黑猩猩、猴子以及人——但我们都伯火。”

他们继续寻路下山,黑猩猩一步不拉地跟着他们。罗杰说:“这头黑猩猩肯定是善者萨马利亚,如果它留下来的话,我就叫它那名字。”

“叫它什么名字?”

“善者萨马利亚,简称为萨姆。”

“那你给那位美人起个什么名字呢?”

疣猴有黑猩猩的一半大,黑猩猩又只有大猩猩的一半大。虽然这种猴个子不大,但气度非凡,它不像黑猩猩那样喋喋不休,而一直保持沉默,它的表情显得悲伤而又严肃,使它看上去像一位庄重的法官。一部白色的胡须遮住了下巴,甚至双烦与前额的毛发都是白色,而头上的毛却是黑色。这样它看起来就像一位头戴黑色便帽、白眉白须的长者。它背上的毛乌黑发亮,像玻璃丝一样闪闪发光,尾巴尖上的毛则是白色。

但它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一件白色长袍:沿着身体两侧长着的白色长毛,逶迤拖曳而下,那模样真像个主教大人。

“主教!”罗杰脱口而出,“对,没错,庄严的小主教!”

“好吧,”哈尔说,“主教大人像是要立刻做弥撒似的,其实它是处在快活的朋友之中。疣猴的毛过去一直用来给时髦太太们的外套或帽子作装饰。这种需要导致了200万只疣猴被捕杀。现在它的毛也还被用来织成美丽的黑白相间的长毛小地毯,有时候,一张地毯需要多达20张疣猴皮上的毛,我希望,这个时尚也要停止才好,如果不停止的话,疣猴也会像渡渡鸟一样被灭绝。”

主教像是不喜欢这种结局,它打破了沉默。用一种低沉庄严的声调发表了讲话,与黑猩猩尖声尖气的碎嘴子形成了有趣的对照。

“它说话也像个主教。”罗杰说。

“嗯,不错,”哈尔表示同意,“但我遗憾地告诉你,弟弟,它在一大早的时候却不太像主教,它是以一种嘹亮的啸声来开始它的一天的。当它和你那位丛林婴儿在你平常起床时间之前一小时就开始它们的二重唱的时候,你就会为得到它们而后悔了。”

罗杰抬起他的目光,久久地抚摸着主教绸缎般的毛,说道:“不,我不会后悔。”

下到山脚来到一个小湖边,这个湖里是水而不是熔岩,但也一样猛烈地翻滚着。显然,湖底有裂缝,使火山的高温气体得以冒出,就像一把坐在火很旺的炉子上的茶壶。野兽们为了逃避火山的高温而跳到湖里,但它们发现这儿一样烫得厉害。

丛林里一跷一跷地跑出来一头动物,一头就扎进湖里,哈尔说:“这是头条纹羚羊,他们叫它做木马,因为它跑的姿势一俯一仰地像架木马,这也是一种珍希动物。但愿我们能抓住它。”

“如果我们不马上动手,它就要被煮死了,”罗杰说,“那儿有一系旧船,快来!”

他们上了船,用两条木棒当桨,把船推离了岸边。这真是一次心惊胆战的经历,航行于一个沸腾的湖面,噗噗噗的水泡放出阵阵的硫磺气体,而脚下已经可以感到船底发烫。

“木马”似乎被弄糊涂了,自己怎么会在热水里面,它惊慌失措,不会朝岸边游,看来它不是个游泳好手。

“它要沉下去了!”罗杰惊呼一声。

“不会,它在给自己充气哩!这是条纹羚羊的特殊本领。”

这头条纹羚羊四脚朝天地漂在水面上,而且正在膨胀,就像雄火鸡发怒的时候一样,现在它的身体已经有它刚下水时候的两倍那么大。

“它为什么要这样?”

“使它能浮在水面上啊!这需要好多气,因为它是头很重的动物,220公斤甚至更重。抓住它的脚。”

罗杰抓住了它的脚,“木马”无力地蹬踢了一下,就让人把它拖上岸了,岸边好多人在等着,有的握角,有的抓尾巴,有一名队员想一下把它弄住,就叉开双腿骑到它的背上。羚羊一下子挣脱了人们的手,一跷一跷的跑开了,那名骑在它背上的队员已经给掀到了一丛刺里,然后这头“木马”哧的一声,就跟扎破轮胎似的,把体内的气都给放了出来。很快它又被逮住了,几双有力的手把它从树丛中拖了出来,装到了车上的一个铁笼里。

留在湖边上的队员现在正在追着另一头动物,也是一种羚羊,一种穿着雪鞋的羚羊,这是指它长得又大又平的四蹄。它走在沼泽地或稀泥地上很轻松,而人走在这种地方就可能陷下去。湖的另一边就是一片沼泽,平足羚很快就跑过去了,而追它的人好多已经陷到了胸口。

哈尔反应很快,他一看到平足羚跑上沼泽。立刻带上另一批人经过沼泽跑到另一端等着,平足羚一到,它那弯曲的双角就给抓住了,经过一番挣扎,“平足”终于就范,到笼子里与“木马”做伴去了。

这是两种极不寻常的羚羊,任何马戏班或是动物园要是有运气得到它们的话,都会感到很高兴的。

哈尔感到该犒赏一下队员们了,他把大家叫到一块,“饿了吧?”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罗杰,来,我们给他们弄一顿鱼餐。”他说完就跳进了那艘旧木船。罗杰也跟了上来。

“只是你既没钓鱼钱,也没鱼网,你怎么能指望捕到鱼呢?”

哈尔说:“在我们忙于把‘木马’拖上岸那阵子,你没注意到水里有很多鱼,只等着我们去捡哪!”

在翻腾着的水泡下面,漂着大量的已经被沸腾的湖水煮熟了的鱼,兄弟俩捞了几十条。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上山、下山,还得躲天上滚烫的石头,跳过流动的岩浆,还抓捕野兽,现在队员们觉得这些鱼真是美味无比。

17、卧室

动物园房间越来越挤。

除了两个大个儿的男孩子之外,还有:一只母猩猩,幸运夫人;一条白蟒,白雪公主;两只崽猩猩。现在又来了四位新客人:象鼩鼱,婴猴,黑猩猩,头号善人萨马利亚,简称萨姆,以及穿白袍的疣猴,绰号小主教。

罗杰还想把“木马”和“平足”也带进来,哈尔阻止了:“它们太大了,如果它们住进来,我们就得住出去。”

所以它俩就住在车上的笼子里。

另一个笼子里住着所有野兽中最残忍的一只——偷猎匪帮的头目,杀大猩猩的刽子手奈洛。

不过他只是住一晚上的客人,明天早上,哈尔就会把他交给地方长官了。

房间里的客人会怎样相处呢?那些大家伙会伤害小家伙吗?

幸运夫人以自己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它出于一种母爱的本能立刻把丛林婴儿和象鼩鼱搂到身旁。

这些小动物唯一的敌人是白蟒,对于白雪公主来说,丛林婴儿,鼩鼱,疣猴以及两只小猩猩,本都会成为它的珍馔佳肴,但它被塞了一头疣猪之后,肚子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在那被消化完之前,它对这些小东西都不会感兴趣。

这样一群被捕捉来的各种动物竟能奇怪地相安无事。

“人也不可能相处得比这更好了。”哈尔说,“想象一下吧,九个不同的人,一个霍屯图人、一个马萨伊人、一个流氓、一个嬉皮士、一个吃人生番、一个囚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牧师,再加上一个海盗,一起关在这个房间里,——他们会立刻扑向对方。但看看我们这儿——全是彬彬有礼的夫人和绅士。”

“最坏的是外边笼子里那头两条腿的。”罗杰说。哈尔知道他指的是奈洛。

“最起码他今天晚上再不能放火了。”

“你认为昨晚是他干的?”

“还能是谁?”

入夜,他们怀着一种安全感入睡了——但没想到只几小时之后,他们就被一阵捶门声和呼喊声吵醒了,“火!火!”

他们冲出房门,看到队员们已经在救火,火又是从昨晚那个地方烧起的——小屋住着兄弟俩的这一端。

他们与队员们一道用水桶打水灭火,这一次没有大象帮忙,紧张地扑救了一个小时之后才把火扑灭。

亨特兄弟满脸乌黑,一身的灰,他们现在才有时间来想想这场火。

“他一心想除掉我们。”哈尔说。

“谁?”

“当然是奈洛呗!我猜他现在已经在几公里之外了。我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逃出笼子的?那是上了两道锁的啊!”

“去看看!”

他们打着手电筒,穿过由14辆车织成的车队、来到营地的另一端,奈洛的车上监狱就在这里。

锁仍然好好地锁着。

哈尔迷惑了,“奇怪,他没有其他出口可逃呵,然而他还是出来了,放了火,逃跑了。”

“把手电筒给我,”罗杰说。他朝笼内照去,在一个角落里缩着一堆东西,就像是一堆衣服。

他们绕到那一边想看个究竟,这堆衣服里发出了一阵鼾声,正是奈洛,还在呼呼大睡呢!

两位业余侦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却是真的。哈尔捡起一根树枝,从栅栏中伸进去捅了捅那个家伙,奈洛吓了一跳,睁开眼瞪着手电筒的光。

“喂,怎么回事?”他咆哮起来,“把我像头野兽似地关在笼子里还不够!还要在半夜里跑来把我戳醒!”

“不是你放的火?”

“什么火?!我要是能出去,我要叫你们尝尝比火更厉害的滋味。”

在回房间的路上,哈尔嘟哝着:“我难以相信。还有,梯也格也没出来救火,我想……啊,好吧,总算还好,屠杀猩猩的刽子手还在,天一亮就把他送进监狱。”

天很快就亮了,当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进房间的时候,丛林婴儿就开始显露出它的“婴儿”本色来了,它发出一阵阵大哭似的叫声,听起来就像个坏脾气的婴儿在哭闹:“怕呀!怕呀!哇,哇,”它要不喊的时候,就发出一种噼啪声和呼噜声。

小主教,白天鲜言寡语一本正经,这时候也不顾体面,爆发出一声长啸,几乎淹没了丛林婴儿的哭声:“喂,喂,喂,注意!”它在房间里跳来跳去,那样轻松自如,简直是在翱翔,真像长了翅膀。它那一身漂亮的白色长毛飘在身后就像一片白云。它从这张椅背跳到那张椅背,从壁炉架跳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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