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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园里,太夫人虽然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了,却依然难以入睡,又翻了一个身,她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夫人睡不着吗?”睡在踏上的吴妈妈轻声问道。
“头疼,心里也总是不安……”太夫人道。
微弱的灯光亮起,吴妈妈轻手轻脚的半坐在床边,一边熟练的揉着太夫人的太阳穴,一边安慰道:“太夫人是在担心姑奶奶吧,我们姑奶奶从小就聪慧,又是一辈子都荣华富贵的命格,虽然生活中免不了磕磕绊绊的,但是,姑奶奶终究都会平安度过的,太夫人不用担心的。”
“哎……”太夫人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许久,在吴妈妈以为太夫人睡着了的时候。
“三丫头嫁给远儿,”太夫人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吴妈妈的眼皮急跳了几下,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乱,静了静,她语气和缓道:“太夫人说笑了,三小姐和表少爷的婚事,岂是奴婢可以随意评价的,太夫人说好,想来那必定就是极好的。”
“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性子!”太夫人笑了一下,缓声道:“你这一辈子啊,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编排过什么,一直都是谨慎本分的人,我是知道的……静儿突然说相中了三丫头做儿媳妇,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走后,我这心里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乱的很……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罢了,你觉得,三丫头和远儿相配吗?”
第26章:打探5()
吴妈妈凝眉想了一会儿,道:“要说,我们三小姐的模样俊俏,性子又娴静,是个十分出挑的姑娘,表少爷就更不用说什么了,奴婢觉得啊,这满京城里都找不出比我们表少爷更纯善的人来……非要评价的话,奴婢觉得,这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的。”
“是吗?”太夫人的语气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叹道:“你也觉得这是桩好姻缘啊!”
挥手打落吴妈妈的手,太夫人淡淡的道:“睡吧。”
“是。”吴妈妈忙轻声应道,起身时,暗中轻轻的揉着刚刚被打的手。
灯再次熄灭。
许久。
太夫人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下去。
黑暗中,却渐渐响起了吴妈妈翻来覆去的声音。
又一个翻身……
“咚!”
一串珠子突然砸下,正落在吴妈妈的额头上。
“哎呦……”吴妈妈轻呼出声,却也顾不得其他,忙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连声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惊扰了太夫人……”
太夫人本是盛怒的,却察觉吴妈妈的语调十分不正常,仔细的辨别了一番,道:“你哭什么?”虽然语气里依然含着怒火,却是缓和了许多。
“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奴婢的错……”吴妈妈压抑着,小声的答道。
“莫不是,伤到了?”太夫人疑惑道,她只是一时怒起,随手就扔了一件东西过去,现在想来,那东西却是一直压在枕下的一串佛珠,印象里,那是很硬的东西……
“伤到哪里了?”太夫人语气关切起来,吴妈妈毕竟是陪伴了她一辈子的老人了,在她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见太夫人似乎要下床,吴妈妈连忙上前,一边按住太夫人的身子,一边急忙答道:“没伤到,您没伤到奴婢……您快躺下,小心着凉了。”
重新伺候太夫人躺好。
“那你哭什么?”太夫人抓着吴妈妈的手腕,依然不放心的问道。
“奴婢,奴婢……”吴妈妈不好意思的道:“不是太夫人,是,是奴婢之前就哭了的。”
“之前?”太夫人不解的问道:“好好的,你哭什么?有谁给你气受了?”
“没有,没有。”吴妈妈急忙否认道:“有太夫人在,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谁敢给我气受啊。”
这句话,说的太夫人心里舒服了许多,却还是追问道:“那你为何哭?”
吴妈妈沉默。
太夫人坚持。
许久。
“奴婢,奴婢是替太夫人伤心罢了。”吴妈妈轻声道。
空气似乎一滞。
过了一会儿,太夫人的声音飘飘然的传出:“我如今已经是镇国候府的太夫人了,女儿孝顺,儿子出息,什么都不缺……你还替我伤心什么……”
吴妈妈又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太夫人也没有出声阻止。
又过了一会儿。
“别人不知道,奴婢却是知道的……”吴妈妈呜咽着道:“这么多年,太夫人一直都盼着英表小姐嫁进府里来……这眼看着心愿就能达成了,却没想到……奴婢的心里啊,实在是难受的紧……”
“是啊!”黑暗中,太夫人的语气显得尤为的苍凉,她叹道:“这个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你能明白,我是多么盼着英儿能嫁进来……”
“可是,可是……”吴妈妈语结了许久,还是没能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最后,只是哑着语调道:“奴婢想到,太夫人的心里不定怎么伤心呢,这眼泪就……”
太夫人静默。
许久。
一双温暖握住吴妈妈冰凉的手。
“你年纪也大了,小心着凉,”太夫人柔声道:“上来吧,我们主仆也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
第三天中午李忠就传信儿进府,说是弄到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要请程妈妈过去尝一尝,程妈妈午睡后出府,晚膳时分,提着侄子孝敬的大包小包回了缦回园。
“……说来也是巧的很,那天一个主顾点了铺子里的东西,李忠觉得万花楼毕竟不是寻常的地方,也是想给那主顾留下个好印象,所以就亲自将东西送了过去,正将那帮公子哥儿们闹事儿的前因后果看的清楚。”
“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蔚曼首先想到的是李忠的生意看来是做的不错的,随即才问道:“说说看,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那天是万花楼每旬一次的新人登台献艺的日子,李忠说,他去的时候,一个唤做兰娘的姑娘正在跳舞,说是跳的极好!他都看呆了!”说到这里,程妈妈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她捏了捏隐约作痛的拳头,心里暗暗的后悔,打李忠的那几下子还是有些轻了,恐怕不能让那混小子长记性……
蔚曼笑了起来,打趣道:“连李忠大哥都看呆了的女子,想来那兰娘定是个难得的妙人儿。”
“什么妙人儿!”程妈妈不虞的道:“那种出身的女子,都是十足十的祸水!要不是因为她,那帮少爷公子们也就不会打起来了,表少爷也就不会失手伤了福安王爷。”
“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那个舞姬吗?”蔚曼不相信的道:“我却想不出,一个青楼女子竟能有如此的能耐。”
程妈妈撇了一下嘴,道:“据说那兰娘刚跳完舞,文国公府的杜世子和京兆尹府的柳公子就同时叫价要买,两人各不相让就吵了起来,随后,冷小将军和我们表少爷,对了,还有武宁侯府的阴世子都上前帮忙……那帮勋贵子弟们打架,万花楼也不敢管,乱哄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福安王爷的靠近……表少爷可能是将福安王爷当成了柳公子的帮手了,没有看清脸面,就一拳打在了福安王爷的脸上……”
蔚曼也跟着程妈妈一起龇了一下牙,文博远虽然没有习武,可也是健壮的少年,又是最不知轻重的年纪,这一拳下去,身娇肉贵的福安王爷可有的受了……
“然后呢?”蔚曼问,她很好奇,那位“享誉”京城的王爷会有怎样的反应。
“表少爷打过之后就发现不对了,”程妈妈笑道:“李忠说啊,表少爷当时立刻就跪下磕头请罪呢,剩下的世子爷公子爷们也没了打架的心思了,忙一起送了福安王爷去了医馆……”
“福安王爷,就没有什么反应吗?”蔚曼奇道。
“没有吧……”程妈妈摇头,道:“李忠没有提起福安王爷有做什么。”
这就有些奇怪了,或者,福安王是被打懵了?蔚曼心中暗自猜测着,随即又道:“表哥也不傻嘛。”
“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的话,那就是蠢了。”程妈妈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听李忠说,表少爷起身的时候,那额头上的红肿隔的老远都看的清楚呢……”
蔚曼微笑,不予评价。
在心里过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那位冷小将军是什么身份呢?”蔚曼好奇的问道,此人好像也是这场架的关键人物之一呢。
“是诚意伯府的小伯爷,虽然年纪小,却是个连皇上都夸过的少年将军呢,不过……”程妈妈咂了一下舌,道:“这冷小将军年少成名,又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脾气自然就不怎么好了,李忠说,开始的时候,杜世子也是好声好气的和冷小将军商量来着,可冷小将军却是张口就骂杜世子是一届商贾……杜世子一生气,就也嘲讽了冷小将军几句,啧!谁也没有想到,那冷小将军竟几步就窜到了杜世子的面前,提脚就踹……”
“表哥是帮着杜世子的,柳公子肯定是要帮着冷小将军的,”蔚曼问道:“那么,武宁侯府的阴世子是哪一边的呢?”
“阴世子是和杜世子一同去的,自然是和表少爷一起帮着杜世子了,对了,”程妈妈道:“这阴世子和福安王爷的关系可不一般呢,已故的福安王妃是阴世子一母同胞的姐姐,所以,阴世子算是福安王爷正经的小舅子呢。”
“已故福安王妃?小舅子?”蔚曼有些惊讶的道:“原来福安王爷是成过婚的啊。”
“自然是成过婚的。”程妈妈回忆道:“应该是延和十二年和阴家大小姐成的婚,哎……”程妈妈面露悲伤,道:“福安王妃也是难产走的呢,留下个小郡主,今年该是已经三岁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妈妈……”蔚曼知道,程妈妈这是又想起了同样难产去世的程氏了,她拉着程妈妈的手,劝道:“那毕竟是位小郡主呢,自然是平安喜乐的生活着的。”
“是呢,小姐说的是。”程妈妈好像也怕引起蔚曼的伤心,急忙转移话题道:“我看啊,那福安王爷也是看到小舅子在场,才想去劝架的,却没想到被表少爷给误打了……哼!那福安王爷要能好好的教训一番表少爷才好!”
对于程妈妈的护短,蔚曼觉得心里很是温暖,“妈妈……”她笑着依着程妈妈唤道。
程妈妈很高兴蔚曼的亲昵,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儿。
“妈妈,”蔚曼缓声道:“听了前因后果,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第27章:打探6()
“不对?”程妈妈疑惑的念叨,皱眉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还是觉得,这就是一帮闲着没事儿干的贵公子们寻乐子时发生了摩擦,然后打了起来,最后误伤了一位王爷的事情罢了,就辩道:“这是常有的事儿,这次之所以闹大了,全是因为伤了福安王爷的缘故……”
蔚曼摇了摇头,问道:“当时还有其他身份特殊的人在场吗?”
“其他人……”程妈妈想了想,忙道:“有的,有的,辅国公府的沈世子也在的。”
“辅国公府?太后的娘家?”蔚曼问道。
“是啊,” 程妈妈道:“正是太后娘娘的娘家。”
这就有意思了,蔚曼感兴趣的问道:“那沈世子是哪一方的人呢?”
“沈世子……”程妈妈回忆道:“李忠说,他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沈世子也在,是福安王受伤之后,才看见沈世子露面和其他人一起送福安王去了医馆……”
“他是福安王爷受伤之后才出现的……”蔚曼思索了一瞬,又问道:“那李忠大哥可有看清楚沈世子是从哪个包厢礼出去的吗?”
“这个,倒是没有听李忠提起过,”程妈妈犹豫道:“这个,很重要吗?要不,我明天再找李忠问一问去。”
“不用了。”蔚曼忙道,“我也只是一时好奇问一问罢了,论起来,这件事情和我们是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眼下的情况,我们还是将精力用在在宁国侯府才是。”
“对,对,宁国侯府才是正事儿!”程妈妈轻拍了下额头,道:“看看我这记性,李忠怕小姐担心,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和小姐提一下的,我这一时竟然就忘记了。”
“哦?”蔚曼好奇道:“李忠大哥让妈妈特意和我说的?那是什么事情呢?”
“李忠要我告诉小姐,说那宁国侯府的事情好打听的很,”程妈妈笑道:“他保证了,说是宁国侯府的后院上午发生的事情,他下午就能让小姐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这……”蔚曼不可置信的道:“没想到李忠大哥竟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手?”
“哪能啊!”程妈妈边摆手,边笑道:“李忠说啊,那宁国侯府的有些下人实在是没规矩的很,提供一壶茶水,一盘瓜子,他们就能用主子的八卦和你唠上几个时辰都不待歇一歇的。”
“还有这样的下人?”蔚曼惊讶的道:“姑母可不是眼里能容沙子的人啊?府里竟然有这样的下人,为何没有早点打发了?”
“小姐不知道,这宁国侯府里的事情啊,可是复杂的很。”程妈妈解释道:“府里虽然是姑奶奶当家的,可是,姑奶奶的婆婆江太夫人却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么多年,江太夫人一直和姑奶奶斗法争权,如此一来,下人们自然也就大致的分成了两个派系,姑奶奶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但是依附江太夫人的那些人,品行就大有问题了……偏江太夫人是个闹起来完全不分场合的,有时候,甚至还拉着下人们助阵……下人散乱,又各有心思,那府里发生点儿什么事情真是好打听的很……”
“竟然能乱到这个地步?”蔚曼叹道:“好歹也是世袭的侯府……”连下人都不能约束,又谈何兴旺呢。
“哼!”程妈妈幸灾乐祸的道:“姑奶奶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姐,你当姑奶奶为何着急着要表少爷成亲的?呵!是她那好婆婆将自己的侄孙女接到了府里长住,姑奶奶这才着急的。”
“侄孙女?”蔚曼念叨着。
“是江太夫人娘家侄子的女儿,好像是叫,若什么……”程妈妈想了片刻,两手一拍,道:“若云!叫个江若云的姑娘。”
“不就是接了一个娘家侄孙女进府吗?与表哥的婚……”突然,蔚曼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明亮的看着程妈妈,道:“江太夫人是想要自己的侄孙女嫁给表哥!”
“小姐真聪明!”程妈妈笑道:“江太夫人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原来是这样。”蔚曼恍然,文博远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在江太夫人“虎视眈眈”的关头,他又得罪了福安王爷……眼看求娶不到什么高门贵女,文蔚氏这才会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蔚曼了然的问道:“是不是江太夫人做了什么事儿去逼迫姑母了?”
“又让小姐猜对了!”程妈妈笑道:“要说这江太夫人啊,也真真是个独特的人了,她啊,可能是打着日久生情的主意,一边让她那侄孙女去缠着表少爷,一边就在众人面前夸那江小姐哪哪都好,甚至前几天,她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替她的侄子和姑爷提起亲来……”
“啊!?”蔚曼吃惊的长大了嘴,没想到江太夫人是个如此“粗暴”的行事做派啊,遂好奇的问道:“那,结果呢?”
“呵呵……”程妈妈笑道:“据说,姑奶奶当场就和江太夫人吵了起来,可江太夫人却说表少爷的婚事姑奶奶管不着,只要姑爷点头就行,可姑爷虽然是有些愚孝的,却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啊,立刻就装着犯了头疼病逃了出去……”
想到当时的场景,蔚曼也笑了起来,道:“江太夫人想来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吧。”
“可不是不罢休吗!”程妈妈道:“当晚,江太夫人就抱着文老侯爷的牌位在祠堂里哭骂到半夜呢,第二天又开始卧床装病……”
江太夫人的所作所为,说是市井的泼妇都不为过的,蔚曼疑惑的问道:“这,江太夫人的娘家,是早就中落了吗?”
“哪里是中落啊。”程妈妈叹了一口气,道:“江太夫人当年出嫁的时候,家里也就只有几亩田地,勉强算是个能维持温饱的人家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江太夫人明里暗里的帮衬下,娘家也许好上了许多,但是,也绝对算不得什么大户的。”
“江家,竟是这样的人家吗?”蔚曼奇道:“宁国侯府当年怎么会和这样的江家做了亲家呢?”
蔚曼早就听说过文老侯爷是年少成名的猛将,当时的宁国侯府应该是正置鼎盛的时期,没道理让继承人娶一个条件如此平凡的世子夫人啊。
“这件事情的始末,我早年倒是听人说过的,”程妈妈回忆道:“据说,当年的文老侯爷因为什么事情被人追杀,情急之下就钻进了一个小山村,躲到了一户人家里……那户人家的男人为了帮文老侯爷引开追兵却没想到被杀了,留下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儿子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安葬了那男人,文老侯爷一边送信儿来京城禀明父母,一边就在当地族长的见证下,和那男人的女儿成了亲,那女儿就是是现在的江太夫人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蔚曼感慨的想,文老侯爷恐怕是心中有愧和想要报恩吧……虽然,文老侯爷的做法算是有情有义,可是,报恩有很多种,蔚曼觉得,搭上自己人生的报恩,是最傻和最要不得的做法。
“文老侯爷的的父母就这样接受了江太夫人吗?”蔚曼又问道。
虽然,文老侯爷是先报信儿给父母然后才成婚的,可是,文老侯爷和江太夫人当年成婚的时候,那封信应该还在去上京的路上,严格来说,他们的婚事是算不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开始自然是不同意的,哎,” 程妈妈感慨道:“有时候啊,有些人的命,好到你不服都不行的!就说江太夫人吧,那文老侯爷当年对她可是真的好啊,无论家里怎样施压,都一直尽力维护着,顶着威压,特意等到江太夫人有了身孕才送她回京……也是江太夫人的肚子争气,没多久就一举得男……最后,宫里也听说了文老侯爷和江太夫人的事情,就赏赐了些东西给江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