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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求求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话。我对自己祖宗三代起誓。”轩辕紫蝶语无伦次地祈求着。
唐斗充耳不闻,只是若无其事地将一枚又一枚红枣干放入口中,起劲地嚼着。
过得一会儿,一阵刺耳的犬吠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唐毒用一根一头拴着绳环的长杆拖着一只硕大的黄毛恶犬,从轩辕紫蝶的身后走过来。
这只恶犬一到轩辕紫蝶和唐斗面前,立刻发了疯一样嗷嗷狂叫,穷凶极恶,仿佛恶鬼附身。唐斗站起身,朝左右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唐门子弟来到轩辕紫蝶身边,将她从木桩上解下来,押解着她来到唐斗身边。
唐斗熟络地一把揽住轩辕紫蝶的香肩,将她拖到自己身后的小型盆地之侧,抬手一指盆地里的蓝色小花,淡淡地问道:“轩辕姑娘,知道盆地里栽的是什么花吗?”
“不……不知。”轩辕紫蝶此刻只感到浑身仿佛浸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肌肉不可遏止地抖动着。
“南疆鬼蜮著名特产……”唐斗悠然自得地摸着下巴,“毒蚁花。”
听到这阴森的名字,轩辕紫蝶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双眼的视线渐渐模糊。
“看来你并不知道毒蚁花的厉害,我很有必要向你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毒蚁花会分泌一种有毒的露水,这种露水如果滴落在蚁巢附近,会让整片区域的蚂蚁发生一种奇异的变化。它们的体形会变大,体色会从黑变绿,凶性也显著增强,对鲜血的渴望更超出寻常蚂蚁数倍。”唐斗笑着一指面前的青蓝色小花,“当然啦,我这片毒蚁花刚刚开始培养,凶性还没有完全散发出来,附近十几个蚁巢里的蚂蚁现在只是半黑半绿,凶性不大。但是,就像任何普通蚂蚁一样,它们对甜食的喜爱是与生俱来的,如果任何东西被泼上糖水放下去,嘿嘿。”
说到这里,唐斗得意地一挥手。顿时有一名唐门弟子提着一桶糖水来到黄狗面前,将水兜头浇下,淋满黄狗的全身。与此同时,唐毒健腕一抬,长杆上挑,顿时将淋满糖水的黄狗抛入了盆地之中。
一阵凄凉惨厉的咆哮声从盆地中传来,那只黄狗刚刚叫得几声,全身上下已经爬满了青黑色的巨型蚂蚁。它在地上滚得几滚,就再也不能动弹。在它的身子周围赫然出现了数十条触目惊心的蚁路,爬在它身上的蚂蚁越来越多,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它浑身皮肉已经被啃食干净,只剩下白生生的骨骼散落在地上。
“看到了?”等到黄狗连渣都不剩的时候,唐斗轻轻拍了拍轩辕紫蝶的肩膀,轻声道,“我再问一次,离台话事人姓甚名谁,是何相貌,来自何地,武功家术出自何门何派?”
“咚”的一声,轩辕紫蝶双膝一软,跪倒在唐斗面前:“大少,我轩辕紫蝶说的都是真话,能告诉你的我全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全不知情。离台行事谨慎,和我接头又怎会露出任何马脚?如果真的泄露出半条离台的消息,我早已经被灭了口。我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身入蚁巢,受尽千叮万咬之苦。”
见到她仍然说不出半点想要的消息,唐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抬手用力连击了两下手掌。七名唐门弟子一人提着一桶水列队来到摘星门七名蜂女面前,齐刷刷抖手一挥桶,“哗啦”一声长音响起,七名蜂女浑身上下被浇得仿佛落汤鸡一般。
“大少,大少!”看到这个情景,轩辕紫蝶顿时魂飞天外,跪行到唐斗面前,不顾颜面地连连叩头,“大少,有何酷刑,请你都加到我的身上,我的师妹们只是奉我之命行事,求你开恩啊,求你开恩!”
“开恩?”唐斗直到此刻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大吼一声,“开恩?当初你盗我暗器,害我儿郎丧命,你可曾开过恩?”他迈开大步,走到蜂女灵儿的面前,一把扯开她身上的绳索,连拖带拉,将她扯到盆地边缘,一脚踏住,转头道,“我再问一遍,离台话事人姓甚名谁,是何相貌,来自何地,武功家术出自何门何派。”
“大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相信我!”轩辕紫蝶以头抢地,只磕得满脸鲜血,泪如泉涌。
“大少……”在唐斗身侧的唐冰和唐毒看到这里,忍不住凑到他身边,齐声道,“看来她真的不知。”
“也许吧。”唐斗冷冷地看着轩辕紫蝶,“不过我们只有一个办法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说到这里,他脚尖一挑,蜂女灵儿的身体被高高踢起,“轰”的一声落到盆地之中。
“灵儿——”轩辕紫蝶惨嚎一声,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当轩辕紫蝶再次悠悠醒转之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牢房之中。在她周围围坐着诸位蜂女。这些摘星门女弟子身上的伤痕都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和包扎,气色也比在南山之时好了一些。
“灵儿……”轩辕紫蝶呻吟一声,喃喃唤道。
“少门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令她又惊又喜。她只感到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促使她猛地坐起身:“灵儿,你还活着?!”
灵儿跪坐在她的面前,双眼含泪地用力点点头。轩辕紫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撸起袖子仔细观看,却惊讶地发现灵儿的臂膀上只有暗器的伤痕,却毫无毒蚁啃咬的痕迹。
“少门主,唐斗浇在我身上的不是糖水,而是普通的凉水。”看到轩辕紫蝶迷茫的表情,灵儿连忙解释道,“毒蚁不喜凉水,所以我就算跌下去也不会有大碍。他只是以此来试一下你讲的是否是真话。”
“噢。”轩辕紫蝶恍然大悟:当时她看到唐门弟子以糖水浇狗,就下意识地以为浇在师妹们身上的也是糖水,而唐斗更是忽然冷酷忽然激动,上足戏码,把自己耍得团团转。那个时候,就算他问自己祖宗十八代的坟墓位置,她都会老老实实交代。
“原来如此……”轩辕紫蝶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再也没有起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牢房外侧的铁门忽然洞开,唐斗手摇钢骨折扇,在唐门子弟的护卫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牢房,隔着牢栏,冷冷瞅着瘫在地上的轩辕紫蝶,开口道:“怎么样?轩辕小姐,休息得好吗?”
看到唐斗的到来,轩辕紫蝶从心底涌起复杂的心绪,不知对他是感激还是憎恨,只能茫然望着他,不知应答。
“哼!”唐斗用力扇了扇失而复得的钢骨折扇,满脸不忿,“忙了一个多月,搞定了整个四口堂,买了两家店面,新造了价值千金的紫蚕衣,赔本卖了一个月的兰醉胭脂,就为了对你们布下天罗地网。谁知道只抓到几条杂鱼,离台的真身还是不知道。奶奶的,空花银子白费劲儿。”
“大少,既然你都已知道,求你大发慈悲,放我们离去吧。我轩辕紫蝶在此发誓,从此退出江湖,所有摘星门人今后见到唐门子弟,统统绕行。”轩辕紫蝶恳切地说。
“哼,放你们回去,想得挺美啊?”唐斗冷冷一笑,“怎么,害死我唐门十三条人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路?”
“大少,杀死他们的乃是离台……”轩辕紫蝶还想争辩。
唐斗用力一拳打在牢栏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顿时打消了轩辕紫蝶争辩的念头。
“不是你们几个贱人偷去我的暗器,离台来多少人我都让他们横着出去。”唐斗狞恶地瞪目道。
“大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看到轩辕紫蝶被压得哑口无言,灵儿鼓足勇气轻声问道。
“哼!”唐斗阴阴地一笑,“各位美女,我们唐门的栖凤楼就要在梧桐岭开业,可惜楼里面没有艳绝天下的头牌。几位美女长得还算镇得住台面,不如就让你们为我唐门救救场吧。”
“大少,你要逼我们为娼?”轩辕紫蝶瞠目道。
“哎,别说我不近人情,你们一人接足一千个客,我唐斗敲锣打鼓送你们走。”说到这里,唐斗冷笑一声,摇着折扇,转身大踏步走出了牢房。
第二部 第一章 火烧栖凤楼
祖菁久久凝视着面前的轩辕紫蝶,仔细捕捉她眉宇间的神采风韵。此时此刻的轩辕紫蝶身着华衣,腰系彩带,肩披凤帔,一派雍容秀雅的大家风范,即使女子见了都要目眩神迷,完全没有了作为阶下囚时的狼狈窘迫。祖菁酝酿良久,只感到一股笔意袭涌全身,不可抑制,随即挥毫泼墨,卷扫云烟,在面前的彩屏之上运笔如飞。半晌之后,一幅精致艳丽,巧夺天工的仕女扑蝶图赫然出现在这漆木曲屏最后一扇。到此为止,共有八扇的曲屏上摘星门八女的画像都已齐全。
“姐姐,你看我这幅画,可能捕捉住姐姐万一的风采?”祖菁停笔之后,飘然转过身,对着轩辕紫蝶笑着问道。
轩辕紫蝶愁容满面地来到屏风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屏风画卷中手持团扇,扑蝶为戏的自己,眼神中露出一丝艳羡向往之色,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感伤,她轻轻谓叹一声:“妹子所画,妙夺天工。紫蝶哪怕他日声名扫地,能有这一幅画像传世,留我此时模样,亦不枉今生。”
“姐姐何来如此感叹?仿佛有什么不幸就要发生在你身上似的。”祖菁听到这里,非常奇怪,不由得问道。
“我……”轩辕紫蝶惨然一笑,似乎有满腹的幽怨,却又不敢言传。
“哈哈,”一直坐在屋中观看祖菁作画的唐斗此刻长身而起,仰天打了个哈哈,“哪里会有什么不幸,她不过是感时伤秋,无事找愁。女孩子家,多愁善感,那是当然之事。对不对啊,小蝶?”唐斗转过头去,冷冷瞪了轩辕紫蝶一眼,目光已经化为一片冰寒。
“啊,正是,让妹子见笑了。”轩辕紫蝶略带惊慌地看了唐斗一眼,转身对祖菁强笑道。
“噢,原来如此。”祖菁轻轻拍了拍胸膛,轻舒一口气,微微一笑。
唐斗嘿嘿一笑,摇着折扇,大摇大摆来到屏风之前,偏着头看了看,朝祖菁一挑大指:“小祖,画得好,不愧是祖家的嫡系。小蝶和她那帮姐妹有了这屏风,保准开心。”
“哼,要不是小蝶姐亲自向我解释,我还真以为你要我为你画春宫画呢。”祖菁朝他皱皱鼻子,俏皮地说。
“啊,哈哈……”唐斗尴尬地讪笑了几声,用扇子挠了挠太阳穴,一把拉起轩辕紫蝶,扬声道:“来人,把屏风给我抬走!”
唐斗刚走片刻,祖菁所住房间的大门就被鱼韶风风火火地推开。
“阿韶姐!”看到鱼韶走进来,祖菁连忙站起身,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小师叔的伤势恶化了吗?”
“风洛阳?”听到祖菁关切的话语,鱼韶微微一怔,“这一个月来我并未去看他,他伤势如何,我比你更懵懂。”
“可是我……”祖菁说到这里,俏脸微微一红,语音转低,终于遥不可闻。
“难道你最近也没去看他?”鱼韶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几分,恍然道。
“我以为有阿韶姐在小师叔左右,就不需要我再去了。”祖菁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哀伤。
“傻瓜,”鱼韶看到祖菁的表情,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不去看他,他就会喜欢上我吗?风洛阳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既然如此,你我为何不顺其自然?”
“但是,你不是也想把他推给我吗?”祖菁噘了噘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是……,这一个月,我是去帮唐斗办事所以……”鱼韶的舌头打了个突,倔强地解释道。
“不用说啦,都是借口。”祖菁不依不饶地笑道。
“好啦好啦。我们两个都因为那个家伙遭到横祸而乱了方寸。现在是我们恢复正常的时候了,这一个月,他应该已经伤势痊愈。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他?”鱼韶来到祖菁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嗯,到时候再顺其自然。”祖菁点点头,“对了,阿韶姐,你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是关于唐斗的事情。”鱼韶的脸色转为严肃,“听说他让你为他画了八幅屏风?”
“是啊。最近他为了抓捕离台的凶手,一个月都脚不停蹄。我什么也帮不上忙,如今他来求我,我不好拒绝。”祖菁说道。
“这个死家伙越来越离谱,你帮他画的乃是八幅选秀图。到时候他会把这屏风放到梧桐岭新开的栖凤楼中去招揽客户。”鱼韶说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按住额头,似乎被唐斗气得不轻,“我来是要阻止你上当,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啊?”祖菁听到这里,张口结舌,“这么说,弄来弄去还是春宫画?这个阿斗太坏了。他还让小蝶姐骗我说是为了留下自己最漂亮时候的模样才画的。”
“那轩辕紫蝶就是唐斗设计抓到的离台帮凶之一。她们在游仙楼前设计偷走了唐斗和他十二个侍卫的暗器,令他们遭到离台神剑的血洗。唐斗抓到她们以后,因为问不出离台的消息,一气之下,准备逼她们到栖凤楼卖身还债,声明一人不接满一千个客不准离楼。”鱼韶沉声道。
“这……这岂非逼良为娼?”祖菁听到这里,又惊又怒,忍不住尖声道,“小师叔知道了吗?”
鱼韶苦笑着双手一摊,以示对风洛阳的情况完全不知,祖菁顿时明白了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轩辕紫蝶之流虽然绝对不算良善,但是逼人为娼之举实在走得太远,唐斗看来是死心塌地想要走上黑道霸主这条命定之路了。”鱼韶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们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祖菁看到鱼韶的表情,心中一阵激动,大声说,“阿韶姐,我们一起去栖凤楼,把轩辕紫蝶她们救出来。”
梧桐岭上,断头崖畔,一座乌檐青瓦,雕龙画凤的青楼名苑在短短数月之内拔地而起,开张大吉的喜帖发遍江南东道。数日之间,江南武林的江湖豪杰们都知道唐门要在梧桐岭上大开青楼,楼内头牌的姑娘们竟然是摘星门艳名素著的盗魂魔女轩辕紫蝶,和她麾下七彩蜂女。
无数曾经被摘星门的高手偷盗过财物的武林人士听闻这个消息,无不欣喜若狂。盗魂魔女向来横行无忌,上入皇宫,下入荒陵,无宝不偷。很多人爱若性命的宝物都曾经被她窃取一空,更有人连祖宗陵寝都遭了劫。如今有了大举报复的机会,这些江湖好汉岂能放过。武林世家的门主,名门大派的掌门,白黑两道的帮魁无不大洒金钱,上下打点唐门,誓神劈愿,定要在栖凤楼开业的当天,让轩辕紫蝶陪夜。
“嘿嘿嘿嘿”凤凰客栈之中,唐斗捧着一盏荷叶大小的碧玉盘,细数着盘中流光溢彩的南海明珠,乐得合不拢嘴,“欧阳老儿当真是下本钱,区区一晚而已,居然可以出到碧玉捧珠这样的大彩头,果然老当益壮。”
唐斗放下手中的玉盘,端起一只酒壶,冷笑着朝坐在房中的轩辕紫蝶走去:“轩辕姑娘,你可真是人脉无敌。欧阳家的家主点名叫你作陪,他老人家乃是催花圣手,你落入他老人家手里,可要自求多福了。”
“哼!”轩辕紫蝶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哎,不满意不要紧。”唐斗满不在乎地一耸肩,“还有山南乔家的小少爷,他的出手乃是一对白玉美人像。两个换一个,这笔生意我做得过。乔家小少爷哪里都比欧阳老儿强些,唯一的缺点就是有花柳病,轩辕姑娘,你可要多担待。”
“唐斗,你——!”轩辕紫蝶听到这里,心胆俱裂,悲愤地望了唐斗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你已经急不可耐了,冷静,冷静。”唐斗笑嘻嘻地在轩辕紫蝶面前蹲下身,将酒壶凑到她面前,“把这壶酒喝了,今夜我就带你们去栖凤楼落脚。”
“这是什么?”轩辕紫蝶惊慌地盯着唐斗手中的酒壶。
“这可是好东西,学名叫做迷春酒。你喝了之后,全身酥软,飘飘欲仙,任人摆布,省却了嫖客不知多少麻烦。”唐斗笑道,“来,张嘴。”
“不……”轩辕紫蝶紧紧闭上嘴唇,拼命抗拒着面前的酒水。
“你若不喝,就不怕我对你的师妹们发飚吗?嘿嘿,她们已经都喝了。”唐斗将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冷笑道。
“唐斗,今日之后,你也不过是一个下五门的禽兽。”轩辕紫蝶狠狠瞪了唐斗一眼,一把夺过酒壶,闭目一饮而尽。
“嘿嘿,到时候还要请你这位下五门的大师姐多多提携小弟。”唐斗满不在乎地站起身,大喝一声,“来人!”
砰地一声,房门被一把推开,唐毒嗖地窜进门,朝唐斗一拱手:“大少,有何吩咐。”
“带她去栖凤楼,把她和她的七个姐妹关在一起,做好明日开张的准备。”唐斗沉声道。
“是!”唐毒应了一声,拉起轩辕紫蝶,走出了房门。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唐斗一个人坐倒在椅子上,忽然感到全身一阵燥热。他从脖领后取下折扇,在身侧用力扇了扇,谁知道身上的热劲却越来越难耐。他“啪”地合上折扇,一把抓起身旁玉盘中的珍珠,再次看了看明珠放射出来的淡淡晕华。这些本该让他感到赏心悦目的光芒,此刻看起来却格外的俗艳。
他烦躁地低吼一声,将手中的珍珠狠狠摔到对面的墙上,“噗”地一声,这十数枚珍珠撞击在墙壁上,化为闪烁韶华的一片星光。
与此同时,房间的大门再次被人一把推开,一条灰白色的身影风一样冲进了房门。
唐斗抬起头一看,不禁喜上眉梢,猛然站起身,一展双臂:“老风!你身子大好了?”冲进房间的风洛阳看了看唐斗大张的手臂,却只是铁青着脸皱了皱眉头,飞快地转过身,一把关上房门。
唐斗小心地观察着风洛阳的脸色:“老风,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内伤还有首尾要跟。”
“哼!”风洛阳猛地转过身,面向唐斗而立,“大少,这些日子,你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早已经不再把我当兄弟了吧?”
听到风洛阳的话,唐斗只感到浑身一震,如遭电击,他脚底一软,退了一步,惊道:“老风,你何出此言?你是我唐斗唯一的兄弟,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变,你知道的!”
“是吗?”风洛阳冷冷道,“我听说你抓住了一个叫做盗魂魔女的女魔头,并要拿她当栖凤楼的头牌?”
“正是!老风,这个女魔头害我唐门十三个好兄弟命丧黄泉,也害得你我身负重伤,今日我饶她性命,只是让他在栖凤楼接客,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不是也要说我做得过分吧?”唐斗听出风洛阳的意思,面带委屈地大声道。
“还说是好兄弟,这等好事,好该预我一份。”风洛阳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几,出乎意料地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