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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就仿佛这十月的菊花一样,应该说是一朵带雨的菊花,因为她正在哭泣。
“娇儿!”丁哥儿甜蜜地叫了一声,只是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但慕容娇儿听到了,她擦着眼泪,脸上勉强地露着笑:“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了一声。
尽管丁哥儿感到浑身虚脱了,尽管他感到骨头全断了一样地疼,可是娇儿一句问候的话已让他恢复了自信,给了他力量。他紧紧握住了娇儿的手,从她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于是,他又看到了周心远。
周心远还是在那个墙边,盘膝而坐,正在为自己的伤口包扎。他也许以为丁哥儿死了,所以连看都未看。是的,若不是亲身经历,任谁也不会相信,周心远的龙虎拳竟然是这天下最厉害的拳术,没有人能够抵挡。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抵挡。
丁哥儿霍然站了起来,他不能给周心远以喘息之机,更主要的是他不能让娇儿看着他倒下。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表现懦弱,丁哥儿更是如此,所以他站了起来,勇敢地站了起来。
周心远也站了起来,在他看到丁哥儿站起来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他也是个好强的人,所以他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怯懦。
“你还没有死?”周心远问了一声。
“是的。”丁哥儿故作潇洒地笑道:“你没有死,我怎么能死呢?”
“你是不是还要吃一个龙虎拳?”
“既然我站了起来,就不会怕。”丁哥儿凛凛地道。
“你还行吗?”娇儿却有些担忧,轻轻地问。
丁哥儿对她笑了笑道:“只要你在,我永远都有力量。”
“你很多情哟!”周心远嘲笑了一声:“多情的人死的总是最早的。”他说着又抱起了双拳。
“来吧!”丁哥儿猛然将娇儿推到了一边,迎面冲了过去。
“小心!”娇儿大叫着。
周心远的拳已发了出来,威力无比的龙虎拳象球形闪电一样飞扑过来,丁哥儿却迎着它举起剑冲了上去。一条龙直飞过来,后面必定是一只虎,然后丁哥儿必定会飞上天。可是奇迹却出现了,就在那只虎要击出时,丁哥儿的剑已经穿了过来,正刺中周心远的胸膛,这一次很准,刺中了他的右胸。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击破我的龙虎拳?”周心远几乎是声嘶力竭,他背靠着墙,所以还没有倒下。
“你的龙虎拳也有弱点。”丁哥儿冷冷地告诉他:“在你龙拳换成虎拳的刹那,你的胸膛是敞开的,第一次我就看出来了,那只有一瞬间,但被我抓住了。所以你应该后悔,同样的招式不该在我面前用第二次!”他说着霍然一抖手,抽出了宝剑,血“噗”地便喷了出来。
虽然那血还在流,但周心远反而大笑起来,叫道:“你又错了,我的心脏不在右胸,在中胸,所以我虽然又受了重伤,但还不会死,死的还是你!”
丁哥儿再一次愣住了,这个周心远到底耍什么鬼,他的心到底在哪边呢?丁哥儿简直要气得发疯。
“这一回我不会再放过你!”周心远狂叫着,又挥起了双手:“我的最后绝招还未使出来,我怎么会死呢?是你非逼着我使出来,那你就来领教一下吧!”他叫着一声大喝:“乌云狂沙阵!”双拳已经打了下来。
没有人能够知道周心远的最后一击有多厉害,也没有人见过乌云狂沙阵是什么招式,反正是最有威力的一招,反正是最霸道的一招,反正是最要人命的一招,就象周心远的为人一样。
荧惑宫里只剩下了云英一个人,梅娘化成了尘埃,消失在了空气中,冷无情也已经变成了无情冷尸。项冲走了,秋月浑也走了。“哦,秋月浑呀秋月浑,你是否明白我方才的话呢?”云英喃喃地念着,抽起那把飞云剑,寒光一闪,剑还是好剑,还是峨眉的传世之剑。
飞云剑传到了谁的手里,谁就是峨眉掌门,现在这把剑就在她的手中,可是她知道,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在峨眉的威望,除非是冷无情亲自宣布,谁也不会相信师父会把掌门传给她的,她的上面还有好几个师叔和师姐,怎么也抡不到她来作掌门。她现在只想着峨眉的人不要知道她与师父之死有关系就好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项冲和秋月浑,想来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但这把飞云剑又该怎么处理呢?
虽然云英早就希望能当上峨眉掌门,但她最希望的却是能够和秋月浑在一起。大洪山上秋月浑一出现,就让她心有所属,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笨,长得也不是很吸引人,根本就配不上,但她还是不能够忘怀,可又不能让师父知道,所以就只有把这份相思埋在心里。而每一次秋月浑出现,她就想扑上去对他表白,可又不敢。她自卑也自怜,只把这一切讲给了她最好的师姐梅娘。可是如今,梅娘也离她而去,秋月浑呢?连看都未看她一眼便走了,去前面战斗了。她自己在安慰着自己,也许秋月浑是怕连累她,因为这是一场以生死作赌的战斗,没有人能预料到谁能赢。她也知道秋月浑已经有了妻子,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说上几句话,她也心满意足了。
一个平凡的女人爱上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爱得如此深刻,如此痛苦,已经不能够自拔了,还每日里抱着希望,这是不是太悲哀了呢?
云英不能够再想下去,困为这时她听到了呻吟声: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于是,她转过头,顺声看去,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翩翩?”不错,那个呻吟的人正是翩翩,她脸上还戴着面具,却倒在荧惑宫前的草地上,捂着肚子来回翻滚着……
翩翩,岂不又是一个为秋月浑相思的少女吗?
七星宫 第五节 太岁宫(三)
乌云狂沙阵,正如其名一样,是云与沙的世界,这一招使出来足能够叫天崩,叫地裂了。
丁哥儿依然看到了喷发的火山,依然看到了巨大的火球,那火球蓦然爆裂,天为之阴暗,地为之颤抖。于是,天上泻下了乌云,地上飞起了狂沙,乌云与狂沙搅和在一起,从天上到地上,一齐奔着丁哥儿袭来,他根本就无处可逃。
丁哥儿也根本未想到要逃,他反而是迎着乌云,迎着狂沙而去,哪知刚一接触,已被乌云狂沙阵紧紧包裹起来,哪还看得见人影。
据说被乌云狂沙阵裹住的人,从来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在狂沙乌云中由人化成一滩浓血。
“丁哥儿!”娇儿大喊着,哪顾什么危险便冲了过去,却隐隐听到了丁哥儿的喊声:“别过来,娇儿,去杀了他!”娇儿一愣,看着周心远还在挥开双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真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发出,同时,他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乌云越来越浓,已成了弥漫的雾。娇儿大喝一声,引着宝剑向周心远激射而来。周心远并不想马上就死,所以只好分出手来迎向娇儿,这样一来,他的乌云狂沙阵威力马上大减,但是,篷然一声,娇儿的剑没有刺到周心远的身体,自己反而被震了出去。
娇儿“啊”地惨叫一声,剑撒手而出,同时一颗蓝莹莹的宝珠也脱开了紧攥着的手,一道刺眼的蓝光让周心远大吃一惊,那宝珠就落在他的面前,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辰星宫之宝。他有了木星珠,如果再有了水星珠不就更好了吗?这贪念一动,他就要伸手去捡,于是,他连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周心远的手要捡起那颗水星珠的时候,丁哥儿象一道闪电,突然就冲出了乌云狂沙阵,一剑又准又狠地刺入了他和身体。这一次他没有再击向心脏,而是刺穿了周心远的咽喉!周心远的心脏可能是偏的,但他的咽喉却是绝对端正。
周心远到死还睁大着眼睛,他不能够相信,简直不能够相信:居然有人能够逃脱他的乌云狂沙阵。他想问,但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咽了气。这一次应该不需再检验了,可是丁哥儿生怕他又会活过来,发狂地加了三剑,一剑穿入他的中胸,一剑穿入了他的头颅,还有一剑穿入了他的下腹。
云英当然认识翩翩,这个七杀门的小妖女曾经落在冷无情的手上,就是由她看管的,当时她恨极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恨翩翩,反正她狠狠地打了她好几个耳光。后来想了一想,翩翩从来也没有得罪过她,她只是在吃醋,她在生气,生气为什么挺身而出保护秋月浑的是翩翩?而不是她。
可是云英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成为这个七杀门小妖女的接生婆。
现在,被云英抱在怀里,脸上象个小老头一样满是皱折的男婴,就是翩翩生下来的,也是被她用双手接到这个世间来的。她一剑斩断了那根本通连着他母亲身体的脐带,这孩子开始还不会哭,也是她将之倒下将他打哭,她看到过接生婆就是这么接生的,只是没有热水为孩子洗净,她就将自己的布袍扯下为他擦去身上的污秽,然后又用布袍的另一半将之包起。这孩子哭得很凶,但没有多久便睡着了。
翩翩用碎布擦净了自己的身体,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她看了孩子一眼,脸上挂着泪珠,心痛万分,但还是忍住了,从怀里拿出了把排箫,塞到了云英的手里。
“你……你这是干什么?”云英大惑不解。
翩翩轻笑了一声,惨淡地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个好人,这孩子就拜托你了,我现在还不能够带上他,这把排箫是个信物,他的父亲会认出来的。”她说着,便转过身去,也不顾自己这疲倦的身体,已运起轻功,穿过荧惑宫,向汉阳峰奔去。
这是个多么坚强的女人!云英不由得叹惜着,如果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谁也不会丢下自己亲生的孩子。云英知道,她虽然不很聪明,也猜出了八九分。翩翩也是与她一样,深深地恋着那个秋月浑,她这样地拼命,一定是为了却帮秋月浑。一个知道自己最深爱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女人,不是去为了帮她所爱的人,还会因为什么呢?
云英本来同情翩翩,现在又佩服起翩翩来,她们爱得都是同一个人,最少翩翩敢爱,敢去表白,而她却不敢。
婴儿又哭了起来,云英猛然一震,忙高喊着:“喂!喂!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呀?”她简直不能够相信,翩翩既然深爱着秋月浑,为什么还会和别人生个孩子呢?可是翩翩已经走远了,听不到了。
“我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一个邋里邋遢的道人笑着走了过来。
“你是谁?”云英从未见过这个人,不由得一手抱紧了孩子,另一手举起了剑。
“我是一枝梅。”来人答着,却在注视她怀里的孩子,叹惜着道:“哎,可怜呀可怜!还未足月就来到了人间,他的命运将来一定很坎坷。”
“你怎么知道他未足月?”云英越发奇怪。
“因为我不但认得她的母亲,还认得他的父亲。”一枝梅答道。
“他父亲是谁?”
“如果翩翩死了,天下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了,我甚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作的胎!”一枝梅万分得意地道。
“那么他父亲到底是谁?”
“当然就是翩翩要去找的人。”
“你是说秋月浑?”
“除了他,还有谁?”
七星宫 第六节 太白宫(一)
广禅僧还是原来那一副模样,胖胖的身体稳稳而立,一脸的慈祥,若不是知底的人,一定想不到这是位武林高手,还会当成一名普通的老和尚。
广禅僧本来就是一名普通的老和尚,别人虽称他作广禅僧,其实他并非是禅宗的人。佛教也分许多宗派,他却是正宗的天台宗法师。不管是禅宗、密宗、还是天台宗,也许读的经书不一样,佛理应该是一样的。这世上有许多和尚,而真正明佛理的和尚并不多,广禅僧就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一个有道的僧者必须做到无欲、无痴、无瞋,广禅僧做到了,所以每一次我见到他,他总是那样的平和,那样的慈祥,让人一见就起尊敬之心。
“大师!”我们叫了一声,行着佛家的礼节,单掌对他一揖。
“阿弥陀佛”广禅僧也向我们打着问讯,我们哪里象是敌人,倒是象拜谒名山的香客。
“大师也知道我等的来意吧?”我开门见山地道。客气归客气,但事情又归事情;也就是路归路,桥归桥。
广禅僧微微一笑,道:“来者即来,行者行之。施主既然心意以决,贫僧只好在此守候了。”
“我知道保护太白宫是你的责任,但破七星、灭七宝也是我的责任。如今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谁也说不服谁,我不敢奉劝大师放弃,但又不能不夺你的金星珠,看来这场战斗是不可避免的,大师既然慈悲为怀,还望手下留情。”我拱手道。
“不敢!”广禅僧却道:“红尘白浪,世事茫茫,但愿这只是场和平较量,到时说不定还要施主手下留情呢!”
我们彼此都会意地笑了笑,我首先做好了准备。
“大哥,这一仗就由我来吧!”东方太保忽然道:“时间不多,看那太阳已西,你们还是往前面去吧,前面的困难更大些。”
我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与灵儿、项冲穿过太白宫,向太阴宫奔去,广禅僧并未阻拦。
对于东方太保与广禅僧的对阵,我并没有把握,可是心里总还有个寄托,以为丁哥儿找到木星珠后会马上赶到太白宫的,而此刻,辰星宫的海妹也应该结束战斗了吧!
海妹又站了起来,她觉得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所以向大汉阳峰奔去。
林英子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前面有海妹放心不下的人,有她的大哥,有她的丈夫,还有她的朋友。
海妹跑到了太岁宫,这里已经一片寂静,血泊中躺着三个人,她先看到了娇儿,然后又看到了丁哥儿——浑身是血的丁哥儿,还有倒在墙上还睁着眼睛的周心远。
“娇儿、丁哥儿!”她叫着奔了过来,这两个人虽然倒下,但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她先抱起了娇儿,又摸了摸丁哥儿,还好,两个人心脉都未断,都还有救。她连忙取出武夷山的灵药清心丸,给两人服下,她曾经就是以这种药救过东方太保的命,所以完全相信这药的药力。
不久,娇儿首先发出了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了她:“是你?”娇儿似乎有些惊讶,用微弱的声音问着:“丁哥儿……丁哥儿怎样?”
“他没事。”海妹告诉他:“他服了清心丸,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
“大家都是好伙伴,不用说谢的。”海妹感慨地道。她想起小时候在慕容世家的门口,她还曾因为娇儿太关心秋月浑而吃过她的醋,现在想来,那时候是多么有意思呀!
这时候,在太白宫、太阴宫与太阳宫已经同时传来了战斗声,两人闻声都为之一振。
“他们一定快到山顶了。”海妹喃喃地道。
娇儿似乎猜透了她的心事,轻轻地道:“卢姐姐,你去吧!”
“那你们呢?”
“我们不要紧,等丁哥儿一醒过来,就可以追上去了。”娇儿笑道。
海妹一直认为慕容娇是个吃不了苦的大小姐,可是现在她的看法改变了。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慢!”娇儿忽然道,从丁哥儿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那里紧握着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珠。“把这带去。”她道:“一颗是你的,一颗是我们的。”
海妹接过宝珠,自然知道要交给谁,她当初将那枚蓝色的宝珠交给娇儿的时候,也是希望它能早些到她大哥手里,让秋月浑放心每一个人。
“你们要坚强些。”她说着已进入了太岁宫,向太白宫而去。
“坚强!坚强!”娇儿使劲地点着头,紧紧握住了丁哥儿的手,隐约记起丁哥儿是怎样冲出了乌云狂沙阵,怎样刺穿了周心远的身体,怎样捡起宝珠来到她的身边,又怎样倒了下去……
“他是坚强的,他一定是坚强的!”娇儿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祷念,可是看着他一身的伤痕,这泪怎么就忍不住?怎么就流得那样得多呢?
“你也知道贫僧的绝技是什么。”广禅僧面对东方太保,淡淡地道:“你也许听说了七星宫的厉害,你到底是老头子的徒弟。”
东方太保没有话说,他根本就没有话说,因为直到现在他还在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你在犹豫,你在彷徨,所以贫僧也不想说些什么让你分心的话,削弱你的斗志。”广禅僧果然有洞穿一切的慧眼,他接着道:“你既然来了,就要振作,你如果萎靡不振的话,不要说过这一关,只怕命也将留在这里。唉,造物弄人,人自弄人。”
广禅僧说得无疑是正确的,高手过招之时,决不允许有丝毫私心杂念,否则必败无疑。东方太保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今日怎么就做不到呢?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施主枷锁重重,唉,还是回去吧!”广禅僧忽然道。
东方太保一愣,不解地问:“你是让我承认失败吗?”
“你现在不就败了吗?”广禅僧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交手。”
“有的时候不用交手就知道谁输谁赢,你现在的状况连孽徒王不安都打不过,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东方太保在发抖,他觉得手心冰凉,身上冷汗淋淋。他忽然想到,这该不是广禅僧的一种心理战术吧?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亮,拳头也握紧:“那么你是不是要看一看我的战斗力?”他冷冷地道,又恢复了他往日的高傲。
广禅僧看着他,点了点头,却道:“贫僧不会跟你游斗。”
“难道你怕了吗?”
广禅僧笑了,他觉得这个青年一下子变得狂了起来,当下道:“贫僧只不过想为你省些力气。”
“此话怎么讲?”东方太保不解地问。
“贫僧在太白宫有两种绝技,一曰菩萨咒,一曰霹雳雷庭。你若破了这两种绝技,贫僧只好认输,自然放你过去。”他说着双手摊开,原来他合什的手中还夹着粒金光灿灿的宝珠,道:“这枚金星珠也让你带走。”
东方太保的眼睛一亮,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不相信地问道:“大师说得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广禅僧叹道:“施主若真破了太白宫,便也当是劫数如此,就算老头子能力挽狂澜又能奈何?阿弥陀佛!”
那个婴儿又睡着了,云英却抱着孩子往汉阳峰冲去,一枝梅脚步一移,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这孩子交给秋月浑。”云英大声道。
“你不能!你难道要他死吗?”一枝梅道。
云英怔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好心好意把孩子交还给他的父亲,怎么就会害了那个父亲呢?何况她还想要秋月浑对她感激。如果她亲手将孩子给了他,他只有感激,可是这个脏兮兮的一枝梅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英不满地问。
一枝梅看着云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