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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行馆之中,贲允炎已经得知缪凤舞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人已经不知去向的消息。白天他还引以为得意的一步棋,没想到晚上就丢了棋子。
他与随臣聚在他的寝卧之中,正在紧急的商议着:“鸿天会的行动那么隐密,连黑龙堂里的人都不知道缪凤舞的去向,怎么会被人跟上呢?如果是朝廷的人找到了她,眼下这宫里早就沸腾了。可是除了朝廷之外,还会有谁在关注着她的行踪,在我们刚刚把她藏起来的时候,随后就到,又将她迅速抢走了呢?”
“皇上,不管是谁动的手,我们一个一个都在明面上,是不方便去查的。还是听鸿天会的消息吧,那拨人轻易就得知了鸿天会的密室所在,相信不用我们催,鸿天会自己就急着去查。”一位随臣说道。
“话虽如此说,但我们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否则明儿与行晔交涉,朕拿什么撑腰?只要弄清楚不是朝廷的人救了她,只要朝廷还不知道她的下落,便可以当她还在朕的手里,是朕手中一枚隐形而绝杀的筹码。”贲允炎说完这件事,紧接着问道,“国内的形势如何?吴梁二国可有动静?”
“皇上,今儿的密报中有提到,行氏扣留皇上在昂州城,令吴梁二国的国君万分惶恐。毕竟若陈国出了事,吴梁二国便如篮子里的鸡蛋,任人拿取了。”
因此吴梁二国已经集结军队,正在从东西的方向往魏国的边境施压。钦明王爷调动的五万京军与卫所征来的三万人马,共计八万,已经进驻涿州。
贲允炎垂目思索片刻,微微叹息:“怕是行氏早有防范,他要等的就是这一场戏,三国齐齐出动,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因此……能不打就不打吧。”
这一夜,几人欢喜几人忧。
行晔只在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寐了一小会儿,便起床上朝去了。虽然德妃失踪是件大事,但是朝中事务,又有哪一件是小事呢?无论如何,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雷打不动,坚决不肯缀朝。
不过他到底心不在焉,在朝上草草地解决了几件事,便下了朝。
刚回御书房,就有人进来禀报说,南陈皇帝贲氏求见皇上。
行晔此时听到贲允炎的名字,眼睛都要冒火。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之中,贲允炎一派泰然地走了进来,自顾见了礼,在客座上坐好。
“行皇兄昨晚彻夜饮宴了吗?怎的看着面色不好?”贲允炎看着行晔,状似关切的问道。
行晔咬了一回牙,终于镇定下来,回他一笑:“贲皇弟玩笑,大战在即,朕哪里还有心思饮宴欢歌?朕恨不能御驾亲征,将那些欲犯我边境的肖小之徒打回老家去。”
贲允炎也不恼,摇头道:“行皇兄不可冲动,我听说行皇兄昨晚带着德妃去宋府喝喜酒,结果把德妃给弄丢了。若真有此事,那些劫走德妃的人,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行皇兄也。若皇兄往前线打仗去了,那些人图谋皇兄不成,德妃成了废棋,还能保命吗?”
他一字一句,慢慢悠悠地说完这番话,行晔却听得心火上冲,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听贲皇弟此言,倒好像朕的德妃是贲皇帝设计劫持,拿来要挟朕一般。”
贲允炎不慌不忙地笑了:“我只是听说了行皇兄眼下有不如意之事,帮忙分析一番。怎么行皇兄倒赖到我的头上了?我天天就在行皇兄的眼皮地下,就算想得出主意,又如何去施行呢?行皇兄以为我有分身之术吗?”
“哼!”行晔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朕不御驾亲征,我魏国兵强马壮,也不惧任何敌人犯境。”
贲允炎更加悠然,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以愚弟看来,行皇兄还是把家里的事解决了,再去布划边境之危,倒是更可行一些。毕竟行皇兄也不知道德妃如今在谁人的手中,一旦打了起来,各方势如水火,若真是牵连到德妃的身上,她因此而性命不保,岂不是行皇兄一生的遗憾?”
行晔的火气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拍龙案:“不管是谁劫走了德妃,终究是我的地盘上,若被我查出真相来,一个也不留,全部千刀万剐!”
贲允炎见他怒目瞪着自己,将茶盏放下,脸上凛然威沉:“行皇兄还是不要冲动罢,就算是千刀万剐了行劫之人,德妃的性命敢丢了,似乎还是行皇兄不划算。”
行晔紧紧地攥着拳头,才忍住了冲出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冷冷在说道:“让奔皇弟操心了,怎么?贲皇弟一大早到朕的御书房,就为了与朕讨论德妃吗?”
“当然不是!”贲允炎稳然起身,踱到行晔的面前,“愚弟此来是为我那五百八十六名百姓的性命,行皇兄之前遣使臣回迳州时,说得可非常清楚,只要愚弟亲来营救,以示诚意,行皇兄便无条件地放人。眼下我已经在昂州滞留了半月有余,诚意应该是足够了,行皇兄该放人了吧?”
行晔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转怒为笑:“原该是放人的,只是这陈人私营魏矿之事,在我朝中影响甚巨,要放人也该对我朝中臣工有所交待与安抚。贲皇弟也知道,朕昨儿刚弄丢了德妃,心绪甚差,见不到德妃回宫之前,怕是没有心思来处理此事了。”
第一三四章 尸车出城
在昂州城的西北角落里,有一处空旷的大院斗,远离闹市,周遭没有人家。
这个地方的冷清,在寸土寸金的昂州城里,是非常奇特而怪异的。不过若是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也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这座空旷的大院子,说起来还是一个官府公衙,隶属于昂州府户曹,是专门负责清理京师之内无主的尸体,以括清昂州城内的阴腐之气。
收到这里来的无主尸体,每隔三天从西城门往外运一次。通常是夜深的时刻,一辆大马车,拖着一个大棺材样的车厢,里面装着三天内收集到的尸体,轱辘轱辘地从西城门出去,走出十里地,上了一座平周山,就在那平周山的山坳里,把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埋掉。
在这座院子里做事的有四个老头儿,为首的那位叫徐富,年轻时就跟他父亲在城内收尸,一直做到他一把年岁。
常年与死人打交道,徐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目光呆滞,表情僵硬,对面交谈,听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坟墓里发出来的。
“带一个人出城,要多少?”来人非常简洁地问。
“这要看带的是谁了,要是带个娃儿出城去乡下寻亲,我是一文不收的。”徐富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皱纹如石刻一般,纹丝不动。
来人不耐,蹙起眉头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只管开价,要多少才肯带一个人出去?”
“男人女人?什么身份?”徐富依然按照自己的逻辑,不紧不慢地问。
来人不得以,只好答道:“女人,官家太太。”
“那就得五百两。”徐富将一只筋络纵横的手往来人面前一伸,晃了两晃。
来人也不还价,点头道:“成交!我明晚把人送来。”
徐富恍若未闻,慢悠悠地转了身,往后院去清点今天收上来的尸体。来人见事情办妥,赶紧出了这座阴气森森的大院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而那个时刻,从东城那处民宅的密室中消失不见的缪凤舞,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多远。
那天晚上贲允炎离开后,缪凤舞别提有多郁闷了。再加上腿伤被折腾得发作,痛得钻心,她就一直坐在密室里的那张床上,与坐在桌边看守她的人对着瞪眼睛。
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看守警惕地站起身来,迎到石梯口,见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身着夜行衣,头扎青色绣朱雀纹的方巾,没遮面罩。
三人看见来者的头巾,略略地松了一口气,问道:“谁派来的?干什么的?”
那两个男人轻松地笑着,走下石梯,站在三位看守的面前,说道:“刚刚几位兄弟往这里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这个女人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奉我们童堂主之命,我兄弟二人来这里,将这个女人转移到另一个藏身之所。”
领头的看守砸吧一下嘴,说道:“这事不对吧?把这个女人藏在这里,是咱们副舵主的命令。黑龙堂的童堂主怎么管得着呢?”
那两个后来的黑衣人笑着往前凑了凑,口中说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看守三人正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突然那人双掌一错,掌风挟着巨大的内力,“呼”地朝着面前并排而立的两名看守的胸口拍过去。
那二人身手也不弱,迅即反应过来,迎招已经来不及,只能后撤去躲避飞来的一掌。出掌的黑衣人似乎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招。手臂往前一送,仿佛突然之间长出一截,如影随形追上撤身的两个人,“啪”地击中两人的胸口。
这一掌拍下去,当先的两位看守顿觉五脏六腑俱碎,连个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扑倒下去。
还剩一位在后面,发现来者非他能敌,飞身往石梯方向夺路欲逃,被后面那位黑衣人抓住衣后摆拖了回来,在他的后背一掌击下,也解决掉了。
这情景窝坐在床上的缪凤舞看得一清二楚,她以为是行晔派人来了,心中一阵兴奋。只是因为腿伤,没能跳到床上,往床边蹭了蹭,问道:“你们是谁?”
两名黑衣人解决了看守,走到床前来,对缪凤舞说道:“我们是凤刚的兄弟,刚刚妹子被人从黑龙堂带出来,他一直跟在后头。眼下他不方便离开黑龙堂,遣我兄弟二人前带妹子离开。”
缪凤舞心里稍稍失望了一下,不过是行晔的人来救也好,还是哥哥的人来救也罢,总好过她落在贲允炎的手里,成为他威胁行晔的棋子,随后再被带到陈国去。
两名黑衣人被缪凤刚叮嘱过,知道她腿上有伤,有些为难地互相对望。后来还是前头那位一咬牙,说一声:“得罪了。”将缪凤舞抱了起来。
此种境况下,也讲不得什么礼数规矩了,缪凤舞顺从地被那黑衣人抱着,出了密室,出了这间后堂屋。
本来缪凤舞以为,哥哥会安排这两个人,将她远远地带走,离开这个危险的范围。却不想那黑衣人带着她,连院子都没出,直接越墙来到了隔壁的人家
当缪凤舞被带进这家屋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点着灯,床上铺着被褥,明显是有人居住的一间房。
“这家人呢?不会是被你们杀了吧?”缪凤舞的印象里,这些朝廷的叛匪都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
黑衣人将她放到床上,回道:“都绑在后院的柴房里,妹子放心,我们也不是杀人魔头,也有好生之德的。”
听这两个人一口一个妹子,大概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缪凤刚是跟他们怎么交待的,她也不敢乱说话,只是问道:“那个……我觉得这里很危险,他们要是发现密室里没人子,搜到这里来怎么办?”
“妹子没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发现人没了,第一反应就是追出去,谁还会想到,我们把人救出来后,就放在隔壁?”男人的本性,面对美人儿的时候,话总是不由自主地多起来。刚刚出手如电同时击毙两人的剽悍杀手,此时也肯耐心地回答缪凤舞的疑问。
缪凤舞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她相信哥哥闯荡江湖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比她要周全。
那黑衣人看着缪凤舞,稍稍局促了一下,说道:“凤刚来时嘱我带一句话给妹子,叫妹子千万不要妄想着往外跑,因为外面到处是眼线,再落回那些人的手中,可就不好救了。”
缪凤舞当然晓得这个道理,要想说服缪凤刚送她回宫,也得等到这次彻底脱险。当然,若是朝廷的人找到了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她不吵不闹,安然地呆在这处院子里。
期间有宋显麟跟着江必通寻到隔壁那座院子里,随后又有行晔带着他的暗卫找来,再后来就是鸿天会的人,三拨人弄出来的响动,都惊得缪凤舞熄了灯,缩在床上,不动也不敢动。
她躲在这里,躲过了再次被鸿天会的人搜找到的危险,同时也躲过了被宋显麟或行晔救回宫去的机会。
可是她并不知道。
她就在这间院子里住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晚上,负责在外头联络的那名巩姓黑衣人回来了,让缪凤舞收拾一下,马上动身,今晚送她出城去。
缪凤舞一听出城,就猜到缪凤刚打算送她去滑县。她没有动,抬头说道:“巩大哥,我不想出城,我要见……缪大哥。”
“妹子你这要求,的确是难为我了。因为你在隔壁失踪,鸿天会内部风声很紧。你是从黑龙堂被带出来的,童堂主更是被第一个怀疑到。这样的时候,你说凤刚能方便出来见你吗?不过凤刚兄弟有话,如果妹子不肯出城,我们兄弟人扛也要将你扛出去。”那位巩大哥非常抱歉地看着缪凤舞,转述着缪凤刚的话。
缪凤舞听了,心中一阵气闷。
她现在腿上有伤,跑是跑不掉的。就算她能跑出去,碰上朝廷的人还好,要是走霉运碰上了鸿天会的人,那可就糟糕了。
没办法,她再次顺从了缪凤刚的意思,被巩姓黑衣人和他的同伙带出门,迅速寨进一辆马车里,在夜色中急奔向昂州城的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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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下马车,先是观察周遭,没有发现异常,便招呼缪凤舞下马车。
缪凤舞被一人接下车,单腿站在马车边上,见周围没有人家,唯有前方有一个空大的院子,门口点着两只每惨惨的灯笼。
“这是哪里?”缪凤舞感觉出空气中的阴森鬼气,不安地问道。
“那家……是做纸伞生意的,今晚要拉一批货出城,我已经事先联络好了,给他一笔银子,把妹子藏在他运伞的车里,带出城去。我和我兄弟在城外接应。”巩姓男子怕缪凤舞恐惧,便撤了一个谎。
缪凤舞虽然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可是眼下的情形,她也只能选择听他的安排。
于是她跟着两个人来到门口。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拖着一个大大的四方车厢,大概有两丈长两丈宽的样子。一位老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车厢的旁边,等她走近了,那人将堵头的一侧厢板掀开,示意缪凤舞进去。
缪凤舞刚要往前凑,巩姓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巾,往缪凤舞的口上一蒙,在脑后紧紧地系了一个结。
这个动作太快了,等缪凤舞要开口时,那手巾已经勒进了她的嘴里,她说不出话来了,拿眼睛使劲地瞪着姓巩的人。
“妹子,实在对不起,凤刚怕你在过城门的时候喊叫,特意吩咐我要先塞住你的口,带让你上车。”那人抱歉地解释一句,将缪凤舞送上了马车。
因为厢板很高,进到那马车里,就只能看到头上四方的一块夜空。车厢里是空着的,正中间有一个凸起的长方形箱体,老人将那木箱的顶盖掀起来,姓巩的人便将缪凤舞平放进了那木箱里。
紧接着顶盖一关,缪凤舞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平躺在那里,听着身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嘭嘭”的声音,起先箱板还跟着震动,到后来声音越来越闷,越来越小,身上的盖板被压得吱扭吱扭响。
好在缪凤舞的脖子两侧,车底板上各有一个开洞,空气从那两个洞里透进来,否则她非得窒息了。
等马车终于晃动起来的时候,缪凤舞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味儿。她虽然还猜不到这车上到底运的什么,但肯定不会是纸伞了。
车轱辘滚过昂州城内石板路,在缪凤舞的耳边发出辘辘的响声。她动不了,也喊不出声音,心里抱怨着自己的哥哥,任由这辆运尸体的马车,将她往昂州城外送出去。
马车来到西门的时候,有值夜的官兵走上前来,喊道:“徐老头儿!停车算车,检查!”
“吁!”徐富勒住缰绳,停了马车,坐在车上不动,“我这车有什么好检查的?小林子今儿可是喝多了吗?胆子壮了?”
“这两天城里不太平,上头有令,就是跑过去一只老鼠,我们也看清是公是母。保不齐你这一车的死人,就有哪一个是喘气的呢。要是真漏出去了,兄弟们全得掉脑袋。”叫小林子的守城兵边说着边走过来。
“查吧查吧。”徐富动作缓慢地挪下马车,站在车边,“这一次有一伙儿乞丐死在城西的破庙里,大概有一个月了,昨儿才有人报给我,我去收了。好在是冬天,不过还是没法儿看了……”
他这样一说,那小林子刚碰到厢板的手,倏地缩了回来,咽了咽口水,对徐富说道:“你这死老头儿,故意吓唬人是吧?快打开给爷看看!”
徐富佝着背,顺从地走过来,将车厢板掀开,还好心地将挂在车前头的灯笼取过来,往车厢里一照,对小林子说道:“看吧,查仔细了,要是犯人跑出了城,你们就别再赖我了,我以前可没少被你们诬赖,要不是我老头子命硬,早去吃牢饭了。”
车厢板一弄,一股腐臭的气味扑出来。小林子当即捂了鼻子,骂了一句,往里看去。
只见高高的车厢里装着二十几具尸体,摆在最上头的一层,是五六具男人的尸体。脏污不堪也就罢了,这五六个人大概在死后,被老鼠野狗爬啃过,少眼睛缺鼻子缺嘴唇,什么样子都有,看起来异常恐恐怖。
小林子顿时失了伸手去翻的勇气,后退了好几步,另过脸去:“呸呸!真他晦气!快走快走!”
徐富依然是没有表情,默默地放下了厢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符,塞进一旁受了惊吓的小林子手里:“我这车里还能装什么好东西?你还非要看?这个是我从庙里请来符,避邪的,快戴上吧。”
那小林子一边骂着娘,一边将那符另在腰里,转身飞快地击开了城门,没好气地使劲摆着手:“快走快走!下次你别在我当值的时候出城!”
徐富微微地勾了下唇角,重新跳上马车,鞭子一扬,出城去了。
躺在木箱子里的缪凤舞,在刚才马车停下来,有人喊搜查的时候,她就拼命地伸手去捶那厢板。可惜箱子里空间太小,她使不上力。手碰到木板发出微弱地响声,闷在高高的死人堆里,根本传不到守城官兵的耳中。
她很无奈地感觉到马车再次启动,轱辘辘的前行,随后厚重的城门发出巨大的吱嘎吱嘎声,在这辆马车的后头合上了。
此时,缪凤舞听到了官兵与徐富的对话,已经知道压在这箱体的外面,根本不是什么纸伞,而是一堆死人了。那腐臭的气味仍在缪凤舞的鼻端萦绕,刚才还只是恶心,现在却是恐惧恶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