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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缪凤舞这才将目光从鼻尖处移开,看向行晔的面孔。
刚刚他进屋的时候,缪凤舞倒是匆匆地扫了一眼,只觉得他个子很高,气势煊赫,一身银氅衬得他贵气十足。此时近距离地打量,发现在他的眼角眉梢之间,举手投足之时,处处流露出雄霸之气。
这是一个给人压迫感的男人。
以前虹骊珠曾经反复教导缪凤舞,女人的美丽是娇养出来的。那么男人的霸气是怎么养出来的呢?是不是因为自小的众星拱月?万人尊待?
“姑娘要么不肯看朕,现在看着朕又不肯错眼,难道朕生得那么英俊吗?”行晔见缪凤舞盯着自己的脸研究,便笑着拿她取乐。
缪凤舞这才察觉出自己看得太专注,收了目光,轻声道歉:“奴婢失态,皇上恕罪。”
茂春一旁打量着行晔表情比较放松,便提醒缪凤舞一句:“凤舞姑娘不必拘束,皇上就是瞧着你舞跳得好,找你说说话儿,你这样拘着,也不好说话不是?”
缪凤舞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失水准,学了这么多年如何应对男人,结果这才遇上第一个客人,就把虹骊珠教给她的那些技巧给忘掉了,真是丢脸。
于是她款款来到桌前,将桌上之前喝过的茶壶茶盏收了,细声软语地问行晔:“既然皇上想说话儿,那总得招待皇上些润喉之物,不知皇上是喜酒还是喜茶呢?”
“那就喝酒吧。”行晔很豪气地一挥手。
“是,奴婢这就给皇上端酒去。”
缪凤舞托着那些茶具,出门儿叫人上酒。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虹骊珠守在门口,如热锅上被烤得难过的蚂蚁,一看到缪凤舞出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一拍巴掌就跑了过来:“哎哟闺女,可了不得!妈妈这急得直冒汗,你可得小心伺候着,妈妈这条老命就捏在你手上了!”
缪凤舞将手中剔漆描金的托盘儿把缪凤舞手上一送:“妈妈不用紧张,我会谨慎的,快去给这屋里上些酒菜点心。”
“我让人备去了,马上就得。”虹骊珠还是一副惶恐兮兮的样子,凑到缪凤舞的耳边小声叮嘱,“可不能惹皇上生气,知道了吗?那位一生气,不光是你和妈妈的脑袋不保,整个虹风舞馆都难保全。”
缪凤舞拍拍她的手:“我省得。”
果然,片刻功夫,虹骊珠就亲自端着精致的酒菜小点心,小心翼翼地敲了门儿,送了进来。
缪凤舞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站在行晔的身侧,端起酒壶一起斟下两杯酒,一杯递到行晔的手中,一杯自己端了起来:“这酒我先替皇上尝一尝,也算是我敬皇上一杯吧。”
说完,她以袖掩口,将那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
行晔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也举起酒杯来:“既然姑娘如此豪爽,朕也不好小家子气。”
随即一仰脖,一杯酒便顺喉而下。
第十二章 初见倾心(2)
今天是PK的第一天;小喜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答谢那些给小喜投票的亲们;PK的日子还漫长;小喜忐忑,亲们多捧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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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缪凤舞感觉心里舒缓了许多。行晔赐她坐下说话,她便自然地坐在了行晔的下手位置上。
“看凤舞姑娘的马背鞭舞,还以姑娘是那种有江湖豪气的泼辣女子呢,却不想姑娘竟是如此娴静,这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缪凤舞含笑答道:“跳舞弹琴皆是谋生之计,倒是不由我的性子。能博皇上一笑,凤舞以前练功的那些辛苦,也算值得了。”
谁都听得出这是客套话,但是男人都喜欢美人儿对自己这样说话。行晔也挺开心,笑容在脸上不由地扩大了一圈:“姑娘还会些什么,识得字吗?”
“读过几年书,跟师傅学过棋画,女红也略通一些。”缪凤舞如实答道。
“噢?”行晔倒有点儿小惊讶,“写几个字看看?”
缪凤舞也不推托,伸出她尖尖的右手食指,从自己那只酒杯里蘸了酒水,以指代笔,以酒代墨,在桌子上写下八个字:“政清人和、国泰民安”。
行晔大为欢心,也不吝夸赞了她一句:“虽然只是八个字,但看得出字体曼妙,颇具风华,倒称得上是好字。”
缪凤舞红了脸,扯出帕子擦了那几个字:“在皇上面前献丑了。”
行晔打量着缪凤舞,她一身白衣,素面无华,没有繁琐的配饰,只在发顶蝴蝶髻上压了两粒明珠,两耳之下坠着两只羊脂玉的月牙儿耳珰,面如细瓷,又因为饮了酒,透出粉红的晕色来,简直如一只瓷娃娃般精致可爱。
行晔心动,不由地伸出右手,去攥缪凤舞露在衣袖之外的纤纤手指。
缪凤舞凉凉的手指突然包进他暖暖的掌心之中,浑身都激灵一下子,想要跳开躲开抽出手来,又想起虹骊珠的话---不能惹这个男人生气,否则连累整个舞馆的人都性命难保。
她只好偏坐在椅子上,以一种怪异地姿势牵就着行晔的拉扯。
刚刚喝下去的酒,此时全部发作了起来。缪凤舞感觉从内心里一直到身体表面,有无数的小火苗在蹿跳,她自己像是被架到火上烤着的一条鱼,所不同的仅仅是,鱼烤起来会滋滋冒油,而她此时却在涔涔冒汗。
行晔好笑地看着缪凤舞生涩的样子,一张脸像熟透了的果子,在他掌心中的几根手指,欲抽又不敢抽,下意识地一勾一勾,挠着他的掌心。
行晔被她挠得手痒心也痒,便使力攥紧了,问她道:“凤舞姑娘这只手,难道就没有男人碰过吗?”
缪凤舞本来被他的突袭动作惊得晕乎乎的,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顿觉受辱,本能地抽出手来。随即又感觉自己莽撞了,只好跟着解释一句:“不瞒皇上,凤舞习艺这几年,身边只有一位师父是男子…凤舞失态了,皇上莫怪。”
行晔倒没有责怪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认真地问道:“若今晚朕没有来,凤舞此时面对的是国丈…不知你会如何自处呢?”
缪凤舞被问得好一会儿答不上话来,直到她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她才惆怅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盈盈跪下:“皇上真是问到了凤舞心中的痛处。习艺多年,今晚凤舞初出巢窠,台上无论是舞蹈还是弹琴,都算是圆满无缺憾了。如今凤舞出道后结识的第一个人,竟是皇上这样的伟岸男子,那凤舞以后不管经历怎么样的龌龊,只要忆起今晚与皇上相处的这一幕来,总算是在粉污脂淖的岁月中,有一个美好的记忆吧…所以,凤舞要谢过皇上。”
缪凤舞说完,很规矩地给行晔嗑了一个头。
行晔被她这番话说得,心里有某一种像是被揪住了一般,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茂春是跟惯了行晔的人,在一旁察颜观色,已经判断出行晔的情绪来。于是他趋前几步,凑近行晔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
行晔想了片刻,回了他几句话,茂春便出去了。
缪凤舞也不知道这君仆二人说了什么,只是跪在那里,好一阵伤感。行晔站起身来,搀住缪凤舞的肩膀:“起来吧,有话便说,动不动就跪,朕看着也怪累的。”
缪凤舞心中一暖,借着他的手劲儿站了起来,由着他拉着手,回到椅子上坐好。
“你家里可有亲人吗?”行晔自然地问道。
“八岁那年,家乡瘟疫,爹娘都没躲过去,双双过世了。还有一个兄长带着我一起逃难,结果中途被挤散了,再也没了音信,所以凤舞…没有亲人。”
“哦…”行晔沉吟一句,“没有亲人固然可怜,但这世上孤单的人多了,有些人纵然有亲人,命中的孤介也赛过那没有亲人的,所以不要轻易自哀自怜。我看你是一个有气节的女子,千万不要轻贱了自己。”
“皇上教训的是。”缪凤舞敷衍一句,心中却在苦笑。
她愿意轻贱自己吗?是不是她该悬梁自尽,以示清高呢?
缪凤舞不再抗拒行晔,任由着他拉着手。两个人又说几句,茂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办了一件什么事,回到屋里后,只是神秘地冲着行晔点了点头。
行晔意会,竟然有些高兴,将桌上的壶盏碗碟一推,对缪凤舞说道:“你不是说你会下棋吗?天色还早,不如你陪朕下盘棋,让朕领略一下你的多才多艺。”
缪凤舞依言起身,看着满桌的酒菜,犹豫一下,还是小声地建议道:“此处杂乱,不宜下棋,不如…请皇上移驾内室,榻上有干净的小几,皇上也可以靠一靠。”
行晔自是不客气,站起身率先就进了里间。缪凤舞咬了一下嘴唇,也跟了进来。
摆好了棋,两人对面坐定,起手执子,开始对弈。
缪凤舞其实是个棋痴,她虽然有专门的棋艺师父,但是她下棋的手法和灵感大部分却是承自曲筑音---陶然阁练琴习舞,劳累之余,师徒二人会对上一盘,以静心解乏。
曲筑音就是棋道高手,因此缪凤舞从他那里偷师不少,棋技也不差。可是与行晔对棋,她不敢像跟曲筑音下棋那般,全力以赴就要赢,有时候眼看着输了,耍赖悔子也是有的。
面对行晔,她只能输,又要输得不落痕迹,不能让他察觉出她是故意要输。这样一来,其实比赢还不容易。
缪凤舞绞尽脑汁,全神贯注,她的脸上就有一种凝静安谧的神情。行晔神态悠然,边下着棋边打量着对面的缪凤舞,偶尔还好笑地抿抿嘴,看得一旁的茂春都忍不住要乐。
一盘棋终了,缪凤舞以微弱的优势输掉了。她一推棋盘,松了一口气:“皇上棋艺高超,凤舞不及万一。”
“谁说的?你输的也不容易呢。”行晔笑说她一句。
缪凤舞见自己的心思被洞察了,也不再假意虚应,手里收拾着棋子,口中说道:“皇上圣明,凤舞是输得不容易,可是要赢,怕是更不容易呢。”
“凤舞姑娘真是个聪明女子。”茂春捏着他尖细的嗓子,夸了缪凤舞一句。
缪凤舞把棋盒收起来,再回身给行晔斟了一盏茶递上去。行晔歪在那松软的背靠上,喝了一口茶,看着缪凤舞问道:“朕如果今晚不肯走了,凤舞姑娘可会逐客吗?”
缪凤舞一颗心“嗖”地提了上来,脸上顿时又红又烫,局促地扭着手指,呐呐地说道:“皇上…皇上…不用回宫早朝吗?”
“哈哈…”行晔放声大笑,“朕若再不走,估计凤舞该搬出历代明君英主的典故来了,勤政修身,不耽于酒色享乐…朕从小就会背这些个,哈哈…朕还是走吧,回宫早朝。”
缪凤舞起先以为他在揶揄自己,见他真的下榻,茂春也上来给他穿鞋,赶紧上前帮忙:“皇上真的要走?”
“朕说不走,你劝朕回宫,说不能误了早朝,朕这就要走,你又这样问,你到底是留朕还是撵朕。”行晔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意,贴着缪凤舞的脸问。
“这…我…”他的气息吹到缪凤舞的脸上,紧张得她说不出话来。
“哈哈…朕真的要走了,真的不能误了早朝。今晚跟凤舞姑娘相处融融,很是开心…”他边说边探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在缪凤舞的掌心,“东西虽小,是个念想儿,凤舞姑娘要记得朕的话,不可自哀自怜,你是一个好姑娘呢。”
缪凤舞低头一看,掌心里是一只小小的赤金累丝金蝉,蝉头镶着米粒大的两颗红宝石,做工细致入微,那金蝉两只触须还在轻轻颤动呢。
缪凤舞心里一下子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眼眶里涌起热潮。她赶紧忍了,跪下谢恩。
行晔还真是说走就走,冲着缪凤舞摆摆手,甩袖袍迈开腿,几步就出了屋子。缪凤舞跪送他出门儿,看着那两扇门在茂春的身后闭合,觉得自己的心就夹在那门缝里一样。
行晔走了。
缪凤舞正沉浸在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中,门又开了。她心“扑嗵”一跳,抬头时却看见了虹骊珠。
只见虹骊珠捏着帕子,一边擦眼睛一边走进来:“祖宗,还跪什么呀?人都走了!”
缪凤舞听她声音里透着哭腔,奇怪地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我没惹皇上生气呀,刚刚走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呢。”
“是呀!”虹骊珠被缪凤舞这样一说,干脆任由着眼泪流下来,也不擦了,“皇上是高兴了,妈妈我该哭了!”
第十二章 初萌爱恋
小喜决定再码一章;不过要后半夜更新了;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虹骊珠哭哭唧唧的样子,让缪凤舞满心疑惑:“妈妈,到底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伤心?”
“唉…”虹骊珠叹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一串儿,“我算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本想着后半生指望着你,不曾想你这刚刚扑楞一下翅膀,马上就飞走了…”
“妈妈,你说什么呢?”缪凤舞哭笑不得,“我往哪里飞?妈妈肯让我飞吗?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虹骊珠越想越委屈,声音里透着呜咽:“我倒是不想放你飞,可是我还得留着项上这颗脑袋吃饭呢…刚刚茂公公找我说,皇上的旨意,以后你不可以在前馆挂牌了,让我去找他领一笔银子,在后院儿修一座阁楼,皇上什么时候想出宫散散心,也好有个喝茶听琴的地方儿…”
缪凤舞大吃一惊,随即心里涌起一浪一浪的热潮---她还以为一面之缘,只在生命里留下一点记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有心,怪不得他刚刚反复叮嘱她不要自哀自怜。虽然仍是这座牢笼,可是有他一只擎天大掌罩着,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有惶恐和忧郁了。
缪凤舞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处自己浑身的细胞都飞扬了起来,她不可抑制地激动着欢喜着。
虹骊珠见她这样,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没有好气地剜她一眼:“果然是女生外相!见了男人就想跟人家跑!”
“妈妈!”缪凤舞觉得虹骊珠这话有犯上之嫌,扬声提醒她一句。
虹骊珠也意识到自己气晕了头,说话不太靠谱,赶紧冲着缪凤舞一福身子:“娘娘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娘娘可千万别把这话儿传到皇上耳朵里。”
“妈妈!”这话更难听了,缪凤舞瞪着眼睛看虹骊珠。
虹骊珠一时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是心疼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白养了你,若知道有今日,我当初不如少花些心思,你要是跟绿染和红琅她们一个样儿,倒是能替妈妈顶撑几年,如今…如今…唉!”
“可是…茂公公不是让你去领一笔银子吗?妈妈也不算白养我一回。”看着虹骊珠呼天抢地,缪凤舞很想宽慰她几句,可此时她的心里有无数欢快的小气泡在充盈跳跃,有那么一两个小气泡溢喉而出,便让她的声音也沾染上了愉悦的味道。
虹骊珠见她如此,更是憋闷到内伤,跳起身来吼一句:“妈妈我缺银子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这一阵子前前后后打点今天这场仪式,你看到那些客人的神态了吗?赶明儿他们来了,跟我要凤舞姑娘,我打哪儿再淘换一个凤舞给他们?难道让我说,凤舞姑娘被皇上包养起来了?我还要命不要命?”
缪凤舞当然明白这些。虹骊珠固然是想拿她向一些权贵达臣献媚讨好,那个人是奉国公也好,是惠亲王也罢,对虹骊珠都是大有益处的。
可就是皇上不行!
因为不管是谁,只要缪凤舞抓住了对方的心,虹骊珠都可以藉此来讨一些人情。可皇上喜欢缪凤舞,虹骊珠要是敢三不五时地进宫讨恩典,那还不如说她是讨死去呢。
她这就算是白替皇上教养了缪凤舞这么多年,临了还得替皇上照顾着缪凤舞,出了差错,她也是逃不了干系的。虹骊珠这一辈子都不曾做过这种赔本的买卖。
缪凤舞到底感念着虹骊珠一份养育情,虽然虹骊珠平时对她比较严厉,认真说起来,这么多年她也不曾苛待过她。
于是缪凤舞扶了虹骊珠一把,软语劝道:“皇上的旨意,我们是断不敢违的,妈妈的教养之恩,凤舞也不会忘记。如果以后皇上常来,妈妈有什么难处,我会拿捏着跟皇上提一提…就算不好跟皇上说,茂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朝上朝下,哪个当官的不得卖他几分面子?总有办法的。”
虹骊珠听了她这番话,心里才算是顺过一口气来:“这还像句人话…以后你就是我的祖宗,你可得好好的,你要是有点儿差池,妈妈我这条老命就得丢!”
“妈妈言重了。”缪凤舞笑道,“我还是你的女儿,虽然我不能在前馆给妈妈撑场子,可是以后我照样每日里给妈妈请安,妈妈要是看我哪里不对,还像以前一样,要打要骂,女儿悉听教诲?好不好?”
“算你有良心!”虹骊珠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事实已不可扭转,得缪凤舞这几句窝心的话,也就破涕为笑了。
于是虹风舞馆的缪凤舞姑娘,只在挂牌出道那一日远远地被到场的客人见到。惊鸿一瞥之后,这只小雏凤就消失了。
后来闻名而去的客人,谁提缪凤舞,虹风的老板娘都会铁青着一张脸。
渐渐地外面有了传言,说当天有人看见惠亲王行暄也去了,一定是被王爷包养了起来,不可以见外客了。
那惠亲王爷虽然对缪凤舞怀着倾慕之心,可事实上,他总共也没跟缪凤舞呆上一刻钟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替皇上顶着花帽子,还不敢声张,心里也是十分的委屈。
再说缪凤舞,本来以为这么多年的清净日子结束了,从此后她穿梭于欢场男人之间,再难清白了。谁知道一夕之间,有英雄惜美人,她的日子不仅清净,而且悠闲了起来。
竹风小院儿已经被推倒了,原址上要建一座栖凤阁。茂公公没等虹骊珠进宫,就派人将银票送来了。虹骊珠见了银票,也不再抱怨她白养缪凤舞一事了。
缪凤舞猜想那银票的数额不会小,只是虹骊珠不说,她也没有心思问。她几乎不出虹风舞馆的大门,银子对她来说,倒比不上一碟精美的小点心来得实在。
尽管小云一再提醒她,要为以后打算,要有些积蓄才好。
她以前还听得进去这些,最近却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了。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的全副心思都用来想念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像泰山一样巍峨,又像轻风一般温柔。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会跟她说话逗趣儿。他一身的贵霸之气,偶尔竟也会流露出小儿女情肠。
他那天那样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真的是很温暖很柔软,带给她的感觉却是震颤而战栗的。他还会坏坏地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调皮地问她:“…你到底是想留朕还是撵朕…”
缪凤舞每每想到那一刻,就会连耳根子都热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