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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最近心事太多,情感上不免脆弱了一些。她被曲筑音这样冷着脸子逼问,心里突然就一酸,眼泪竟掉了下来。
师徒多年,这还是缪凤舞头一次在曲筑音面前掉眼泪。曲筑音一下子就懵了,无措地搓着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缪凤舞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道:“师父别介意,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都堵在心里,见了师父,不免放肆了一些。”
曲筑音拿起茶壶,斟了一盏茶递到缪凤舞的手边上:“我都听说了,内宫里的那些争来夺去的事,师父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要想大哭一场,我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缪凤舞拭干了眼泪,端起那盏茶捧在手中,转而笑了:“有师父这盏茶,想哭都哭不出来了,这还是师父头一次帮我倒茶呢。”
曲筑音看着她轻笑道:“这是娘娘在责备下臣不敬尊上吗?”
缪凤舞喝了一口茶,回道:“没想到师父也会讲笑话呢……只是……Ω盖虿灰蠡峄噬希腋绺缒羌拢源乙丫芸砣萘恕D切┤四谜饧鹿セ魉参页械A搜沽Φ摹N倚睦锸翟谑怯欣ⅲ捎职锊簧纤裁疵ΑH缃裢饧涞男问疲Ω赣Ω帽任抑赖枚啵谟峭饣迹膊灰椎摹>偷笔Ω赴镂业囊桓雒Π桑夷芪鲆患拢睦锘岷霉恍!?
曲筑音垂了眼,思忖片刻,笑道:“王爷与我算是知己至交,你让我去监视王爷,恐怕不太妥当吧?”
“不是要监视王爷,只是王爷的性子直率,行事不免有急躁的时候。师父只需经常提醒他一些,遇事慎重一些即可……若是……若是发生什么师父不能掌控之事,及时地往宫里送个信儿……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曲筑音反问一句,“弼正军师……光听这名字就知道皇上用心良苦,哼……我若是不肯传信递话,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会的,这是我的事,我来求师父帮忙,师父若是为难,我也不勉强的。”缪凤舞很真诚地回道。
曲筑音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好吧,既然是你来求我,我自会惦量轻重,斟酌行事。”
“多谢师父!”缪凤舞开心地笑着,“师父要多保重,毕竟是要去打一场仗,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还等着你给我操持婚事呢,你一直就想给我定下一门亲事,这个心愿我一定帮你了了。”曲筑音说话间,流露出几分自嘲的语气。
缪凤舞微微尴尬,低头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了。
从广乐司出来,缪凤舞心里很轻快。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能帮上行晔的忙,为他分忧,她还是很高兴的。
天气很好,内宫里一派滴翠浓艳的缤纷盛夏景象。可惜她此时不能招摇,否则她一定踱着闲步,从广乐司走回疏竹宫去。
她坐上轿子,将轿帘挑开一条缝隙,偷眼往外瞧着。
行到一个僻静处,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娘娘!娘娘停一下!”她循声望去,看见斜旁的花丛中跳出来一个人,却是龚宓!
龚宓小心地往周遭看了看,见没有什么要紧的人,便冲出来,直奔缪凤舞的轿子而来。
缪凤舞赶紧叫停了轿子,等龚宓跑过来,她一掀轿帘,将龚宓拉进轿子来。夏天乘用的小轿子,轿里的空间比较窄,缪凤舞往角落里靠了靠,给龚宓腾出一个坐的地方,惊讶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见我,你这样做是危险的!”
龚宓也不跟她解释太多,开口便问:“娘娘,我听说缪大哥被宋将军带回来了,此时正押在天牢里,是不是?”
缪凤舞吓了一跳,赶紧对轿外说道:“这轿子晃得我头晕,我在这里静一会儿。你们几个盯着点儿周围的动静,有人来了,提醒我一句。”
“是!”轿外的几个太监答应一声,各自散开,离轿子远了一些。
随后缪凤舞转头看龚宓:“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娘娘先别管我从哪里打听来的,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缪大哥真的被押在天牢里?皇上打算怎么处治他?”龚宓脸面通红,眼睛里闪着迫切而焦急的光。
缪凤舞有些疑惑,随即一想,也许她是在为自己担心,毕竟谁都知道,谋反是一项株连家人的罪过。
于是她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只要我哥肯招供,皇上大概会给他一个机会吧,端看他的认罪态度了,我也正想办法劝着他呢。”
“那……那小云呢?她……随着缪大哥一起回来了吗?”
龚宓搭在缪凤舞臂上的那只手开始微微发抖,她怕缪凤舞感觉到,赶紧缩了手。不过缪凤舞还是感受到了,又听到她再提小云,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抿了抿嘴唇,谨慎地答道:“小云……她已经和我哥成亲了,如今正怀着身孕,跟我哥关在一间牢室里,我昨晚见过她了,气色还好。”
龚宓咬紧嘴唇,使劲地闭了眼睛,还是没能忍住,掉下两颗眼泪。
缪凤舞大为震惊,看眼前龚宓的情形,自己曾经怀疑过的那件事,似乎可以确证了。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劝龚宓,一时呆在那里。
龚宓准备好在缪凤舞面前忍住悲伤的,却未料到自己情绪突然失控。眼泪既然已经掉下来了,她也不打算再掩饰了。至于哭完了怎么解释,再想办法吧。
于是她用帕子掩了口,无声地抽噎起来。
“那个……”缪凤舞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上她的背,“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小云……你对她……在她离开皇宫之前,你对她说起过吗?她知道你的心思吗?”
缪凤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支支吾吾好不容易说完整了。龚宓听得稀里糊涂,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看向缪凤舞:“娘娘……”
“我也是猜测,要是我说错了,你别介意。”缪凤舞一时无措,说话有些乱,“可是你一直问我小云的事,每次见了我,你都要问起小云,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解释。”
龚宓任由脸上的泪水慢慢地淌下去,滴在胸前,洇进她的衣衫里。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缪凤舞,微张着嘴巴,像是受了惊吓。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思索了片刻,突然说道:“娘娘,我知道一个秘密,你一定也想知道。”
“什么秘密?”龚宓总是知道宫里各种各样的秘密,因此她这样说,缪凤舞一点儿也不奇怪。
龚宓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你和缪大哥以前是怎么联络的?你还记得吧?”
“你怎寄突然说起这件事?你竟知道这件事吗?”缪凤舞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知道,你把写给缪大哥的纸条封进一个蜡丸里,然后丢进卧龙溪中,是不是?”龚宓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既然缪凤舞不肯说,她说出来好了。
“你……你是谁?”缪凤舞顿时浑身珊紧,神情也严肃起来。
龚宓却轻快地笑了:“我是谁?娘娘不认得我吗?我是这皇宫里的龚修媛呀,我爹是江南首富,我家里金山银山,为了家里的兄弟能弃商入仕,我爹花钱给我买来一个入宫选秀的机会,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你怎么会说起什么蜡丸的事?你要干什么?”缪凤舞依旧不肯放松警惕,小心地防着龚宓。
“娘娘,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要是打算告你的密,还用等到今天吗?娘娘你忘了吗?我是这宫里最贪玩的一个女人,我整天在宫里东游西逛的,我还经常去卧龙溪那边放鱼,被我发现你的一个秘密,也不奇怪吧?”龚宓尽量表现得轻松一些,来安抚缪凤舞受惊的情绪。
缪凤舞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瞧出她看过来的目光中有什么危险的讯号,便稍稍放松平来:“倒不必你告诉密,我自己已经跟皇上认了。”
“哦?”龚宓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你只知道丢蜡丸,但是你一定不知道,那些蜡丸是被谁捞了去,又是怎么样传出皇宫,到了缪大哥手里的,对不对?”
“你知道?”缪凤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龚宓却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我知道!卧龙溪那边不常有人去,但是我却经常在那边放鱼!”
“你亲眼看到的?”缪凤舞再次确认。
“是的,我亲眼所见!”龚宓答得毫不犹豫,让缪凤舞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是谁?”缪凤舞问出这一句来,自己的心都开始通通乱跳。
龚宓却神秘地笑了:“我跟娘娘做个交易如何?娘娘想办法带我进天牢,让我见一见小云。我只要见过了她,之后我一定将这个秘密告诉娘娘。
缪凤舞就不高兴了:“你拿这件事来要挟披我?你知不知道我哥已经天牢里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开口。只要他一开口,所有的秘密就都不是秘密了。我也许可以等一等,并不急于从你这里得到秘密。”
龚宓听她这样说,脸一垮,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不是要挟娘娘,我与娘娘一直亲如姐妹,我怎么会要挟你?我只是想见一见小云,她如今是朝廷重犯,押在天牢里。若是娘娘不肯帮我,我是没有办法进入天牢的。这件事是我在请求娘娘……乞求娘娘!只要娘娘帮我这个忙,那秘密就算是我答谢娘娘相助之恩,好不好?”
缪凤舞被她又哭又笑,弄得乱了思考。她摁住龚宓的肩,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不太合适,你还是断这份心思吧,小云已经嫁给我哥了,你这样……我觉得怪怪的,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传出去对你也不利。”
“我只是看一眼,我什么都不说。这次见过她之后,我保证听娘娘的话,什么心思都掉断!求娘娘帮我这一回,咱们姐妹一场,我没有求过娘娘一回。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龚宓说着,眼泪又稀里哗啦掉下来。
缪凤舞看着龚宓,觉得好不乱套!她最好的朋友有磨镜之癖,看上了她的嫂子!而她的嫂子已经有了身孕,还和她的哥哥被关在天牢里,处境堪忧。现在她这位有磨镜之癖的朋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她,要去看一看她的嫂子,而拿一个那样的秘密来诱惑她。
她头痛地拍龚宓一下,说道:“你答应我!见过这一次之后,一定要断了这奇怪的念头,好不好?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试着去想一想办法。”
“一定一定!见她这一回,我了了心愿!我以后什么念想都断了!谁也不想了!娘娘放心!”龚宓使劲地点头,向缪凤舞做坚决的保证。
“可是我现在被关疏竹宫里,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可以随便出宫的。即便我得了皇上的羌许,能够去天牢一趟,我与你又怎么碰面?”缪凤舞为难道。
龚宓却不以为然:“娘娘忘了吗?如烟和如柳都是有功夫的。今晚她们会想办法把我送进疏竹宫里,娘娘不用担心碰面的事。”
“你不可以胡来!”缪凤舞严正地警告她。
“我不会胡来!我只是想见小云一面,娘娘尽可以放心,我不为自己想,也还有一大家子人命在那里,我不会胡来的!”
龚宓反复地确认,一脸的哀求神情,缪凤舞终于心软了:“好,我本来也打算去向皇上讨个恩典,小云怀着身孕,千里奔波回来,我想找个太医带进天牢,给她诊一诊脉。如果皇上允许了,你就是假扮太医院妇女科的女医官吧。”
“谢娘娘!”龚宓感激地握着缪凤舞的手。
缪凤舞拍了拍她的肩:“一定不可以胡来,行事小心,不要落人把柄。我不宜在这里久待,你先回去吧,晚上见。”
“好,娘娘在疏竹宫等我,我一定会去!”龚宓说完,转身下了轿子,钻过道旁的花丛,斜穿过一片草地,上了另一条宫道,迅速地离开了。
缪凤舞坐在那里,理了理情绪,才起了轿子,回疏竹宫去了。
第二六二章 皇子生诞
那一天,是常先生根据太医院的记档,推算出来的缪凤舞的预产期日,也是小皇子脱离羊水的保护,真正像一个新生儿那样生活的日子。
因为行晔答应了缪凤舞,允许她亲手将小皇子从生活了两个月的鱼缸里抱出来。因此在午膳之后,万泰宫便派了轿子,将缪凤舞从疏竹宫接了过去。
当缪凤舞走进暖春阁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撤了那些热死人的炉子,虽然仍是门窗紧闭,但任何一个新生儿生活的屋子,都不会允许门窗大开,这是正常的措施。
缪凤舞喜欢这间屋子里的正常气氛,没有宫人大汗淋漓地在熬药,没有太医绷着脸走来走去,只有两个奶娘和几个宫人恭敬地站在门边上。
有宫人给她挑开帘栊,她进了里间,看到了行晔。
行晔就站在那只粉彩大鱼缸的旁边,他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长袍,很闲的样子,映着他的脸色很明亮。他带着一脸柔软的笑意,低头跟小皇子小声说着话。虽然最近让他烦心的事很多,他的压力也很大,但是他今天看起来依旧是神采飞扬。
听到响动,他抬起头,看到缪凤舞,冲着她招了摇手。
虽然那个鱼缸看起来很奇怪,但这个场景还是让缪凤舞觉得很幸福。她走过去,向行晔见了礼:“皇上允许臣妾亲自来把皇儿抱出来,臣妾真是感激不尽。”
行晔扫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转而问站在他身后的常先生:“先生,朕的皇儿是不是可以从这该死的鱼缸里抱出来了?”
常先生微笑点头:“其实前几日小皇子就可以脱离羊水的保护了,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才多留了几日。今天是个好日子,老朽觉得,把今天当做小皇子的生诞,实在是再好不过。”
缪凤舞听常先生这话,心中豁然开朗。她还一直在想,小皇子早产的那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以后每年的那一天,只要为小皇子庆生诞,就会不知不觉地想起那些事来,未免不愉快。
于是她转头看行晔,一脸请求的样子。行晔冲着鱼缸努一努嘴,说道:“常先生对皇儿有救命之恩,既然他说应该将今日算做是皇儿的生辰,那就依他所言。你亲手将皇儿从这里抱出来,就算是他的新生吧。”
缪凤舞赶紧答应了,低头看小皇子,只见小家伙用一双乌漆明亮的眼睛对着她,仿佛是看见她了一般。她没来由地紧张,不确定地问常先生道:“先生,现在将他抱出来,真的会没事吗?”
“娘娘放心,小皇子现在可比一般的新生婴儿要强壮得多,你看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再过两天,他就能看到娘娘了呢。”常先生笑着答道。
缪凤舞吸一口气,刚要伸手去抱小皇子,又担心自己的手凉,合起来使劲地搓了搓,才俯下身去,将小皇子从鱼缸里托了出来。
小皇子在盛着羊水的鱼缸里生活了两个月,已经习惯了那种温暖而又柔和的感觉在周身包围。冷不丁地被抱出来,身上一凉,他很不适应,“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一声哭得极为宏亮,行晔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虽说今日算作我皇儿新生,但他这哭声可要比刚出生的小婴孩响亮多了,看来这两个月没有白费功夫,光听这哭声,劲气可不小呢。”
缪凤舞一边哄着小皇子,一边将他小心地放进早就备好地温水盆中。有宫人上前来,小心地将围在小皇子脖子上的鱼膘取下来,缪凤舞亲手给自己的儿子洗了澡,包好了。
随即上来一位年轻的奶娘,请示道:“娘娘,奴婢是不是应诿给小皇子喂奶了?”
缪凤舞不确定,转头问常先生:“先生,我皇儿现在不用再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可以喂他吃奶吗?”
“当然要给他吃奶的,老朽那险中求胜的疗法到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老朽保住了常家历代祖宗留下的招牌,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常先生捋着自己烦下胡须,欣然得意的样子。
行晔笑道:“常先生这医圣的招牌是真金打造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砸的。先生救了我皇儿的一条命,朕一定重重赏谢。”
常先生急忙摆手:“赏倒是不必了,老朽只有一事相求。”
“先生请讲。”行晔一贯谨慎,不轻易答应别人的要求。
常先生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皇上与娘娘到老朽那里去求医,因为不知你们的身份,故而说出那件事来。这两个月我在宫里给小皇子养治,恐怕后宫没有人不知道的。如此一来,不知道老朽离开皇宫后,这条老命还保不保住呀。”
行晔想了想,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块金牌,递到常先生的手中:“朕赐常先生这一块免死金牌,见此牌如同见朕,或可解先生之忧。另外,朕会亲自提醒纪尚书,若常先生有事,朕不会饶了他的。”
常先生跪地接了金牌,叩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行晔又走到书桌边上,提笔写下四个字:神医##。吩咐茂春道:“将这个拿去拓下制匾,制好之后,你亲自送到常先生府上。”
茂春领了吩咐,接了字,出去交待人办事。这边常先生真是好不激动,毕竟以前他这神医的头衔只是民间流传,如今有了皇上御赐的匾额,常家的医名医德传到他这里,也算是宏扬光大了,他也对得起先祖了。
常先生再次叩头谢恩了,告退出去了。
缪凤舞也顾不上这边的事,只管守在奶娘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儿子吃奶,心里别提多欢喜了:“瞧他闭着眼睛,吃得倒挺欢实,要是一直这样吃,还不得长成一个胖小子?”
正说着话,有人进来奏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驾到,在门口候着呢,让奴才进来传个话儿。”
行晔愣子一下,缪凤舞倒是反应得快,赶紧起了身,拉了行晔一把,小声说道:“皇上该到门口去迎接太后的。”
说完,她也不管行晔的一脸的别扭,连推带搡,将行晔推了出去。
大门一开,果然见到太后端然立于门外台阶之上。行晔脚步顿了一下,缪凤舞跟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椎出门去。
太后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过身来,看见行晔站在门外,便走了过来,开口道:“哀家来看一看小皇孙,不知道现在小皇孙是否允许探视?”
行晔僵在那里,想要答话,却发觉自己难以开口。缪凤舞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龙袍,跪下说道:“臣妾恭迎太后,皇儿才刚从鱼缸里抱了出来,正在里屋喂奶。只是屋子里有点儿热,太后若是不介意,臣妾带太后进去看一看。”
太后瞄了行晔一眼,固执地没有挪动脚步:“就不知道皇上介不介意呢?”
行晔大概也缓过胖才那一阵子尴尬了,跪下道:“即便母后不来,儿臣也打算等小皇子可以出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