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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笔字确实不好学,对于年龄比较小的孩子来说,臂力是有些不足的。为此,陆诚并没有要求太高,教写字的课程,是会比读书认字少得多的。
事实上,这也是所有私塾里的惯例。
在教学初期,学生通常不会涉及太多写字的课业,以朗读识字为主。待一段时间过后,才会开始教学生写字。
这会儿的考试,也是比较频繁的。
一般情况下,孩子们每学一个月的知识后,就要进行一场考校,以免弟子会遗忘掉之前所学的内容。
正所谓温故而知新嘛!
陆夫子的课堂,应当属于时下最受欢迎的课堂了。他不但用心教了知识,还时常会穿插些小故事来活跃气氛。
再有就是,每当学生们学习进程较快时,陆诚便会讲些三国演义,又或是西游记里的故事。
这些都是大长篇的故事,陆诚每次讲故事的时间也很短,哪有那么容易就讲完的?
从开始教书到现在,他已经是越来越懂得把握孩子们的心思了。经过一步步的引导,课程自然也就进行的比较快了。
没办法,想听故事就得认真学,还得学得更快才行。不然的话,时辰一到陆夫子就会“赶人”了。
久而久之,陆诚这种循循善诱的教学方式,也让那些家长们看到了成效。
他们发现,别家的孩子回家后立马就找地方玩去了,而自家的孩子,都不用他们督促,很自觉地便会在家温习温习功课,温习完后才会出去玩。
附近的一些夫子们,发现了这一情况后,也纷纷开始效仿陆诚的一些教学方式了。
没办法,天子都说陆诚足以为人师了,就连他的弟子们课业都学得很好。自己想要教出更多不错的学生来,不学能行吗?
家里现在每天都会有客人上门,陆诚也是来者不拒。
相反,他现在更加乐于结交这些士林中人了。不说别的,单说大部分士子们背后的势力,联合起来都会很吓人。
这年代能供得起子弟读书的,大多是一些地主阶层,又或是缙绅家族,哪个家里没有点儿背景?
连番遭人陷害,陆诚才意识到,秀才的功名并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一个秀才的功名,不会有太大的用处。一旦被官府认定犯了法,该怎么拿捏还怎么拿捏。
但如果是一群秀才联合起来的话,官府就得权衡一番了。
这些人都是本地的豪强宗族,又有功名在身,一旦联合起来闹事,是很让官老爷们头疼的事情。
正所谓法不责众,一旦引起本地士林的公愤,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一旦事情闹大,朝廷为了平息士子们的愤怒,对官员进行罢官免职,又或者是降职调任的处分,都是很正常的。
陆诚本就名声在外,为人又比较谦和,有心拉拢之下,结实这些本地的士子也并不困难。
一段时间的迎来送往之后,陆诚时常会收到一些文会的邀请,偶尔也会前往参加,但都表现得很低调。
但也仅仅是路途比较近的,陆诚才会欣然接受邀请,路途太远则以要教书为由推拒之。
整个开封府那么大,有些地方确实是离家太远了,即便是有沈毅留下来的马车,陆诚都不一定能当日赶到,再当日赶回来。
更何况,现在除了开封府的士子以外,就连附近的洛阳、南阳、汝州等地都有不少的士子慕名而来。
这些地方的文会,目前确实是赶不过去的,那些士子们对此也表示理解。只说待腊月时,陆诚放了年假后再过去游玩。
这些人过来,通常都是互相奉承的比较的,不过也有心怀嫉妒而跑来找茬的。
眼下就有这么一位,就是来向陆诚发出挑战的。
来人名叫许杰,字进生,本次的洛阳院试案首。
许杰正是弱冠之年,年轻气盛些也不奇怪,且单从衣着上看,家世也定然不差,应该是洛阳本地的豪强。
让陆诚都有些嫉妒的是,这许杰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若是再显得成熟些,当真能迷倒万千少女。
从看到他的相貌时,陆诚心里就有些郁闷了:“最讨厌长得比我还帅的男人了!”
许杰来了之后,简单地和陆诚寒暄客套了几句,便直接表明了来意。
能取得洛阳院试的头名,许杰的文采自是不俗。
在看过了陆诚的文章后,他心里很不服气,觉得自己的文章并不比对方差了多少,怎么这陆诚就能成为“河南第一才子”呢?
没错,不是开封第一才子,而是河南第一才子!
太狂妄了!
区区一个开封府的案首,凭什么能代表整个河南,成为第一才子?就因为他诗词做得不错,又蒙天子赐匾?这让自己这洛阳案首的脸往哪儿搁?
许杰觉得,单论文章的话,陆诚的文章还不如自己。对方能被誉为河南第一才子,完全是靠了诗词双绝的功劳。
许杰今日过来,就是要和陆诚比比文章的。
他又哪里会知道,陆诚在院试时,用的也只是一篇院试案首的文章,其答题的水准自是要逊色一些的。
之后在祥符县衙的大堂,用的那篇文章倒是绝佳,可惜当时陆诚并未写下来,完整的文章根本就没能流传出去。
陆诚不太想搭理他,因为老是和人比来比去的,实在是很没意思。
自己脑海中有成千上万篇文章,真要和他比试,不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吗?
本来,陆诚也无意争那甚么第一才子的虚名,能够考上个举人就心满意足了,又何必要与人一争高下呢?
心念及此,便笑道:“不用比了,在下认输便是。”
许杰闻言不禁愣了愣,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会是出自陆诚之口。
他不是河南第一才子吗?
这还没比呢,就心甘情愿地认输了?
如此胆怯,也太有辱文人风度了吧?
“你你方才说甚么?”许杰狐疑地问道。
“我说,我认输了。”陆诚哂然一笑。
许杰这回算是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对方的话,诧异道:“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后,会有损你的声名?”
“虚名而已,要来何用?”
陆诚洒然一笑,说道:“许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回去罢!”
许杰傻愣愣地迈步出了门口,走出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看着陆诚认真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比试,此次便不能算是你输了,明年乡试大比,咱们再一决高下!”
许杰刚走不久,左国玑又过来了,进门后头一句话就是:“锦云姑娘不肯帮忙!”
第090章 最佳损友()
陆诚本以为,凭着左国玑的面子,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成问题,不成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锦云之前对自己等人的态度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一回就不肯帮忙了呢?
不待他询问,尾随而来的沈毅接口道:“是啊显淳兄,这锦云姑娘只收下了李兄写的词,说此事还得考虑考虑,就把我俩给打发了。”
“收下了词?考虑考虑?”
陆诚重复了一遍此话中的矛盾点,纳罕道:“这有甚么好考虑的?李兄的词又不差,理当无损她花魁的名声才是。”
“是这么说没错,我也猜不透锦云姑娘是个甚么心思”
左国玑点了点头,转而一脸狐疑地问道:“陆兄,莫不是你得罪了锦云姑娘,惹得她不高兴了,才不愿帮咱们的忙?”
“唔?”
陆诚蹙眉思索了一阵,摇头道:“应该不会呀!我和她就见过两面,第二回是在万花楼,话都没说上几句。再者,我请她抚琴也是给了赏钱的,怎么会得罪她呢?”
“两面?”
沈毅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头一次是在甚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陆诚郁闷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又不是我的影子,还甚么事都让你知道不成?
左国玑沉吟了一会,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陆兄给的赏钱少了?”
“不可能!”
沈毅抢着说道:“我那天就是担心陆兄没带银子,特地塞给他好几两碎银子呢!”
“是啊,我那回可是塞了她一两银子来着,不少了。”陆诚点头道。
“一两?!!”
左国玑和沈毅顿时傻眼了,愣愣的看着陆诚,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俩人如此反应,陆诚傻乎乎地问道:“一两银子还少吗?不就弹首曲子么?我还以为我当时给的足够多了呢。”
两人默默地低下了头,表示不愿再和这个没见识的陆案首说话。
陆诚眨了眨眼,试着又问了一句:“真的少了点?”
“何止是少了一点!”
沈毅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说道:“陆兄,你今后可得多跟我们出去见识见识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若是换了小县城里的窑子,一两银子确实不算少,可你也不看看那万花楼是甚么地方,锦云姑娘又是甚么身价?”
“沈兄这话倒是没错,依着锦云姑娘的身价,弹首曲子怎么着也得五两银子的。”左国玑点头赞同道。
两个败家的玩意儿!
陆诚已经懒得再去和他们谈论这个问题了,转过话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换个人来唱?”
左国玑想了想,摇头道:“怕是不成了。今日之事想必已经传了出去,咱们再想找别地儿的花魁来唱都难。”
不待陆诚发问,他接着解释道:“陆兄有所不知,这红姑娘们之间的较劲儿,和咱们文人间的争斗,也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其他的姑娘们,即便是身价不如锦云,在气势上也是不愿服输的”
“因此,锦云不肯唱了,其他人就也不愿意来唱对吧?”
陆诚接过了他的话,见他点头后,只好提议道:“要不,咱们就不找花魁了?别的姑娘们,想必是愿意卖左兄这个面子的。”
“那还不如不花这冤枉钱呢!”沈毅接话道。
“花钱?”
陆诚疑惑道:“我不是说了,只答应送块香皂的吗?”
沈毅没好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风月之所进去了就得花钱,要找姑娘们谈这事儿,没有个几十上百两银子,能见到人姑娘的面吗?”
沈毅的话是有些道理的,请普通的姑娘们来给香皂做推广,的确是收效甚微的。见上一面还得花大把银子,那还不如不找呢。
想到这里,陆诚两手一摊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就这么着吧。少卖点儿也没事,咱们有钱赚就是了。”
“那可不成!”
沈毅立即出言否决,而后笑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要不陆兄亲自走一趟,给锦云姑娘赔礼道歉一番,兴许她就同意帮忙了呢?”
“沈兄所言有理!”左国玑立马点头附和道。
见这两人一唱一和,陆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说这俩货肯定是想坑自己来着,便很干脆地摇头拒绝道:“此事不妥!既然我都得罪了锦云姑娘,再过去也是自讨没趣。再者说了,去一回万花楼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我可没那个闲钱!”
别说是闲钱了,就是陆诚现在的全部身家,凑起来都没有五十两银子。唯一值钱的,还是那把早就送出去了的古琴。
“这点小钱算得了甚么?”
一见陆诚摇头摇手又摇脚的,死活不肯答应过去,沈毅这个财大气粗的阔少就忍不住发话了:“陆兄只管放心前往便是,不过是喝顿花酒罢了,权当是我请了!”
“那怎么成?”
陆诚闻言仍要拒绝,左国玑却插话道:“陆兄就别再犹豫了,以你的才华,只要肯放下身段去给锦云姑娘赔罪,她没理由不帮咱们的忙。”
“是这么个理儿!”
左国玑话落,便开始拽起了陆诚的衣袖。看那架势,应该是打算直接就把陆诚给拽出门去。
我的乖乖,你们这是准备送羊入虎口啊,我真是白交了你们这两个坑货朋友!
对这两个损友,陆诚当真是没话说了,心中只有一阵无奈。他何尝不知道,只要锦云答应帮忙,自己的销量绝对会翻上好几倍,搞不好还会卖断货。
只是一想到那个天生媚骨的女人,陆诚心里就一阵发虚。
自己在她面前,当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呃,这当然指的不是某方面的能力,在那个领域,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甘心认输的,陆诚也不例外。
一直以来,陆诚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战力超群,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给吓倒?
之所以不愿去面对那个女人,是因为陆诚知道,对方太擅于把握男人的心思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媚态尽显。相信只要她勾勾手指头,整个开封府不对,应该是整个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
这样的女人,陆诚称之为祸水!
说起来,陆诚的理想其实不大,只要能考上个举人或者进士,就算是出人头地了。
在这个承平年代,当个小官,挣点小钱,悠闲地过点儿小日子,便是陆诚如今最大的心愿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过贪心的话,只会给自己招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像锦云这样的女人,本就只属于权贵阶层,世家公子们追逐的对象。单单和她见上两面,就已经让自己得罪了王朝立,陆诚实在是不愿意和她再做过多的接触。
耐不住左国玑和沈毅的劝说,陆诚最终还是决定,和这锦云再见上一回。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卖出那一百块香皂,也算是值了。
每一块香皂卖出去,就会有二两银子进入自己的口袋,一百块总共能赚二百两。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为了这笔巨额的财富,陆诚决定——为事业献身一回!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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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闺房一叙()
华灯初上,整个府城里基本都是暮色沉沉的景象,唯有勾栏街上灯火辉煌。此刻,开封府的夜生活才算是刚刚开始。
今夜虽比不上诗会那天的热闹景象,却也一点都不显冷清,三三两两的文人雅士走在这条街上,互相谈笑间步入各家妓馆的大门。
这是陆诚第二次踏足这片街区,也是他第二回到万花楼来喝花酒。
说实在话,陆诚并不像沈毅一样喜欢这种地方,头一次过来只是为了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今天再次过来时,已经少了最初的那几分新鲜感。
这种销金窟,还是少来些为好。
其实他也知道,并不是哪家的妓馆都有万花楼那样的档次的,开销自然也就比万花楼要低些。
那些很普通的妓馆,单只喝一顿花酒,再找两个姑娘来作陪的话,其实也就十来二十两的花销。
再有一个,就是姑娘们的身价也有所差别。若不是他们点名要见的是万花楼的头牌,喝次花酒也顶多会花上五十两而已。
左家的地位虽高,在财力上却是不如沈毅这个富家少爷的。若不是为了香皂的推广事宜,他也很少会光顾万花楼的生意,手头上偶尔有些闲钱时,才会跑来消遣消遣,打发时间。
三人中,也只有沈毅这个阔少爷,才会时常留宿青楼。
鸨母一见到陆诚等人,就欢喜得不得了,这当然是因为陆诚的名气,却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事实上,最让她欢喜的是沈毅的到来。这位江南来的公子哥可是位大金主,在这里花钱如流水一般随意,鸨母自然不会怠慢。
而陆诚如今被誉为“河南第一才子”,早已名声在外,当然也能算得上是她的贵客。
风月之所,历来最为看中两样东西,其一为财,二为才。没钱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才名就行。没钱喝花酒,可以写下一首好的词作来抵账。
如此一来,鸨母们就可以对外宣扬,声称自家姑娘唱的是某某才子的词作。凭着这样的噱头,也能为她吸引来更多的客人上门。
当然了,这写词之人名气是不能太小的,否则效果不大。
像左国玑这样小有才名的文人,既没有功名在身,名气又稍弱了些,作品自然就不太值钱了。
同样要了个雅间,点了锦云和两个姑娘出来陪酒,可当鸨母折返回来时,带来的却只有两个姑娘。
沈毅最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锦云姑娘?”
“这个嘛”
鸨母略微一沉吟,转而陪着笑脸解释道:“还请沈公子多担待着些,锦云身子不适,今晚没法出来作陪了。要不,我给你们再叫两位姑娘过来?”
几人闻言都有些泄气了,今晚过来本就是准备谈事情的,总不能只顾风华问月,把正事给抛到脑后去吧?
左国玑心中也有些不满,蹙眉道:“若是锦云姑娘身子不适,方才怎么没听妈妈提起,莫不是你有意在糊弄我们?”
“哎哟,左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老身又哪敢搪塞糊弄于你?此事太过突然了些,老身方才不也是不知情么?”
鸨母见众人不悦,忙又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儿个几位公子尽管吃好玩好,这账老身就给你们免了,如何?”
沈毅可不在乎这点儿小钱,还待再说,陆诚却向他打了个眼色,而后对鸨母点头笑道:“那我等就先行谢过了,姑娘也不必再叫了,就这两个便好。”
陆诚总觉得,称呼鸨母为“妈妈”太过怪异了些,心中恶寒之下便忽略了过去。
待那鸨母下去后,沈毅纳罕道:“显淳兄方才为何阻止于我?”
陆诚摇了摇头,笑道:“锦云姑娘既然不方便见客,咱们就不强求了吧,咱们走时再让人稍个话儿,请她帮忙就是了。”
左国玑闻言,立即就明白了陆诚的顾虑。
这锦云姑娘突然推说身子不适,搞不好是那王朝立,又或者是别的甚么大人物正好过来,点名要她作陪,才无法抽身过来这边。
有了前次的教训,左国玑也和陆诚一样,不愿再招惹上甚么麻烦了。
其实上次的事情,陆诚等人也没吃甚么大亏,才没想着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