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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士子和富家公子们,其实都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和穿着,仅仅是在衣服的款式上,都像女人们一样式样繁多,光是他们头上戴的头巾,就分有方巾、**帽、唐巾和飘飘巾等花样。
此外,男人们的衣裳也是有不少款式的,甚么道袍呀,直缀以及深衣等等,在爱美程度上,真的是直追女人们的步伐。
这仅仅是在衣着服饰上,事实上,这些公子哥们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是很时尚的。嗯,说好听点就是时尚,说不好听了就是喜欢臭美。
在明初时,朱元璋曾定下的在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规矩,是十分严格的。只不过他老人家一驾崩后,很多制度就开始放宽限制了,到了明朝的中后期时,更是没多少人会去遵守了。
特别是在服饰上,只要你不僭越的太过分,没穿上甚么龙袍蟒袍,或者是类似于朝廷官员所穿的衣服,颜色也不犯忌讳,一般都不会摊上甚么大事。
毕竟在制度上,描述服装式样的记载就那寥寥几笔,玩玩文字游戏还是可以的,也没谁会把这种小事当真,皇帝都很少去管。
说起来,注重仪表这样的行为都还算正常,还有那特别爱臭美的,已经到了偏女性化的程度。这样的人,通常每天都要洗上两次澡,身上还随身佩戴有香囊,脸上甚至还会抹粉。
这些趣闻,都是左国玑和沈毅在闲聊时,给陆诚讲起过的。开封府的士林中,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陆诚当时听完后也是感慨不已,心说就连男人都打扮的像个女人似的,也就无怪大明朝男风盛行了。
既然中上层社会的人是这样的生活状态,陆诚觉得,自己要把香皂高价卖给他们还是很容易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做出天底下最好的香皂!
这话说得够牛逼吧?
却是最大的实话!
要是做个手工皂都比不上古人的话,他还真的就不用混了。
陆诚想要做出香皂来,小小的赚上一笔。不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靠他独自一人来完成,帮手是肯定要有的。
而要制作香皂,所需要的无非就是水和植物油,还有生石灰和草木灰。
石灰是建筑会用到的一种材料,价格也不算高,县城里就能够买到,草木灰和植物油就更简单了。
有了原料,当然还得先试试,但这事不急。
陆诚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形成一个产业,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别人模仿,学走核心技术。这时可没有甚么专利权的说法,朝廷当然不可能会保障你的这一项合法权益。
自己来动手制作香皂的话,技术当然不会外泄,但这只限于小量制造,到时如果销量太大了,自己还能忙得过来吗?
没办法,陆诚现在也是个大忙人,一边要教书,一边还在教王雪媱练琴,自己还得练字看看八股文甚么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制作香皂?
就算真有时间,也不愿意整天窝在屋子里干这种活儿啊!
陆诚觉得,这些东西偶尔玩玩还行,真要天天去干肯定是不成的。自己可是个有着远大理想和报复的男人,岂能把自己有限且宝贵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自打来到这大明朝,拥有了脑袋里的图书系统之后,他就曾给自己定下过一个小小的目标,比方说先考上个秀才。
现在这个目标达成了,陆诚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很有可能考上举人的。虽然,他曾经连乡试都没机会参加过。
陆诚不打算亲自制作,而要雇佣人手的话,如何才能保证技术不外泄?
现在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也就是说,采买原料时,要分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去买,而真正开始制作时,也只能任用身边一些可靠之人。
陆诚身边可没这样的人手,不过左国玑和沈毅有。这俩人都是公子哥,从家里挑选出一些靠得住的下人,还是办得到的。
家仆们地位极低,能够担任这样的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主子。
因为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上。
陆诚已经想好了,自己先弄点原料回去,只要制作成功后,就可以让他们雇来工人大量制造了。
其实也用不上太多的人手,一个小小的作坊就足够了。
高档的东西,外形上当然要做得精美漂亮些,才能显示出东西的价值。就像陆诚赢来的那把七弦琴一样,装琴的木盒都很是典雅精致。
这年代没有塑料制品,似乎能考虑用作香皂盒的,也就只有木盒了。制作时让匠人在底下留出几个小孔,也就不用担心使用过后会一直潮湿了。
除了盒子要好看以外,每一块香皂也是要印上牌子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当然了,这不是为了防假货,因为这时做不出高级的防伪标志。
陆诚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打响品牌,稳健经营。
没有急着在路上就告诉沈毅,是因为这东西自己理解,要给这两位公子哥讲明白就不容易了,必须要详细去说才行。如果不能把话给讲清楚的话,是很难拉这两位哥们入伙的。
沈毅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甘冒**的风险和陆诚做了伴儿,在左家留宿了。他平时就经常会留宿青楼,都不需要遣人回去给老丈人打招呼。
这会的娘家人,可没几个会去管女婿狎妓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么,有甚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第074章 尊师重道()
八月十六,吴提学离开开封的日子。
一大早,府城外的十里长亭处,就聚集了不少前来送行的生员。这些人都是本届新晋的秀才,自然不会像其他落榜的许多考生一样,对吴提学心怀怨恨。
人群中,倒也有一些本届落榜的童生,前来为大宗师送行的。
稀奇的是,这些前来送行的人,大多都顶着个“熊猫眼”,看来是昨晚玩得太嗨了些,连觉都没睡好。
陆诚和左国玑等人,也站在前来送行的队伍当中。
尽管吴提学曾说过,让他们别来送行,陆诚几人还是过来了。
正所谓一日夫妻口误口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吴提学提督一省学政,虽说并未教授自己甚么知识,但仅仅是他的品行,便足以为人师了。陆诚对他也是怀有尊重与敬仰之情的。
事实上,吴提学在河南治学才仅仅两年时间,任期要到明年才满,却突然提前一年离任,陆诚是猜得出个中原因的。
这事说起来全因自己而起,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错。
本来嘛,贿买考官,考场舞弊一案,完全就是冯推官针对吴提学发动的一场阴谋,真要去深究其中缘由的话,自己才是最冤的那个受害者,真正被架起来的靶子,阵前的炮灰。
对此,陆诚的确是问心无愧的:“我不就是不小心中了个案首么?开封府那么多年来,都不知出过多少位案首,偏偏这倒霉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这种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吴提学没有当面提起,陆诚也懒得去多问。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秀才能管得了的。
“显淳兄,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吴提学怎么还没到呀?”
沈毅顶着一对黑眼圈,没精打采地问道。他一晚上都没睡着,全因太过兴奋。
没办法,陆诚把那个甚么“香皂”给吹得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搞得他整晚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现在让这暖洋洋的秋日一晒,竟然犯起困来了。
沈毅感兴趣的,倒不是陆诚那甚么香皂作坊,赚钱大业。
这东西,或许他远在江南的父亲听到了还会有点兴趣,至于他嘛,只想着尽快用上这样的好东西,从出门时就一直在催着陆诚,让他回去后赶紧做几个出来。
左国玑却很看好这门生意,听陆诚详细地讲完后,立即就拍板入伙了。
这也正常,左家在开封地位虽高,财力却要稍弱些,远远不如沈家这样的江南富贾,对于能够赚钱的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
陆诚之所以会拉这两人入伙,除了没有人手以外,还希望借助他们两家的财力和势力。不然的话,指不定自己刚一赚到钱,就让本地的豪强给黑了。
在大明朝做生意,可不是光靠头脑就能成事的。
看到沈毅那副蔫吧样儿,陆诚就不觉有些好笑,出声答道:“又没人逼你过来,你也不是大宗师的学生,困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毅这会确实是后悔了,连夜没睡,清晨时还生龙活虎的,没想到一出门就扛不住了。他刚想说自己到车上休息一会,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人,忙压低声音对陆诚说道:“那个家伙也来了。”
陆诚疑惑地转头往身后看去,才知道他指的是谁,笑道:“你说他啊?他本来就是本届的生员,怎么可能不来给大宗师送行?”
“他也会尊师重道?”
沈毅满脸的不屑,声音却压得极低:“这郑尧就是个虚伪的小人,显淳兄可得提防着点才是。”
“这我当然知道。”
陆诚点点头,凑近了他的耳朵说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尊师重道,这过场还是要走的,怎么着也要在面上,让人看出自己‘尊师重道’不是?”
在陆诚看来,过来送行的人当中,有许多人都是抱着应付的心态而来。
吴提学只不过是晚到了些,不少考生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周围甚至还有人出声抱怨,说甚么大宗师架子太大云云。
他们中,又有几人会理解吴提学呢?
吴提学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昨晚因为诗会又休息得晚,本来也没让你们来送行,不都是自个儿主动过来的么?
沈毅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这会赶紧跑到车上睡觉去了。
日上三竿时分,吴提学才姗姗来迟。众人见了不远处出现的那几辆马车,都立即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正常情况下,某位高官离任,本地的官吏和士绅都是会来送行的。只是吴提学不喜官场上这种迎来送往的作风,早就说过无须给他送行的话。
那些官员和士绅们都很实在,吴提学说不用来送,那就不来了吧。于是乎,前来送行的只有本届的生员,和少数的童生。
倒也不是说,府城里所有的官员都不待见吴提学。而是他一把年纪了,将来估计也没机会再被复起为官,没必要为了一个致仕还乡的官员,去给自己惹来麻烦。
据说,吴提学在朝中得罪的人是某位阁老,将近十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事情的始末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
要想仕途走得顺当,就要懂得规避所有不必要的麻烦,扫除一切阻碍自己升迁的不利因素,这样的人才更有可能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官员在地方上任职,一般都要任满三年,因此很多人是带着妻小上任的。
吴提学回乡,一行却只有三辆车子,自己坐一辆,家眷坐一辆,还有一辆是用来装衣物被褥等物,可见其确实为官清廉。
陆诚看得出来,这几辆马车,就没一辆是真正比得上左国玑那辆宽敞豪华的马车的。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吴提学掀开车帘儿,从车厢里出来,站在车辕上对众人挥手道:“都回去吧,今后一心向学即可,老夫无须你们前来送行。”
众人纷纷向他行弟子礼:“学生恭送大宗师!”
吴提学欣慰地点点头,正要吩咐车夫继续前行,不想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道:“我等为大宗师感到不值!”
此话一出,不少人心中都疑惑不已,纷纷循声望去。而方才那喊话之人,此刻又一次振臂高呼道:“我等为大宗师感到不值!”
话音一落,他周围的几名士子也高举手臂,同声高呼道:“没错,我等为大宗师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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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其心可诛()
那领头喊话之人,正是郑尧。
陆诚心中正自纳闷,却又听到郑尧朗声道:“大宗师督学严谨,为官清廉,实乃我等之楷模,岂能单为一府学生员,便引咎辞官?”
听到郑尧这话,他便明白了,这是在给自己泼污水呢。
吴提学上疏乞求提前离任,确实是和自己有些关系,但也不至于会有甚么大的影响。
然而,此事在被郑尧公开挑明后,只会有少数人敬重吴提学为人的考生,误以为是自己害得吴提学丢了官。
更多的考生们,则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此事有些蹊跷。在他们看来,吴提学提前离任,很难说不是为了保全清名,才做出来的举动。
若非如此,他又何须引咎辞官?
可以想象的是,此事一旦传开之后,陆诚这院试的案首将会再一次饱受众人的猜疑。
即便你陆诚当堂做出文章,又做了两首不错的诗词,为自己挣了小小的才名又如何?
说不定,近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你陆诚勾结他人,有心设计和安排的呢?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去想,陆诚的成名确实是太过诡异了些。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从一个屡次在院试中落榜,名不经传的童生,变成了开封府的院试案首,之后,李梦阳亲自登门,使得他名声大噪,自此声驰河洛间。
近来所发生的这一切,会不会有些巧合?
每一件事情,都让陆诚名声鹊起,一步步为他累积才名,更有人曾在私下里将他誉为“开封第一才子”,但不少人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而昨晚的诗会上的那首词一经传出,才真正坐实了陆诚“河南第一才子”的名头,纵使还有人心怀妒忌,却也无可奈何。
问题是,陆诚如今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啊!
这在以往,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凡某地被誉为“第一才子”之人,无不是当地乡试的魁首,中榜的解元!
譬如吴中才子唐伯虎,就曾在中了解元后,自诩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对此,士林中的大多数人也比较认可,毕竟自己的才学确实不如人家,乡试的解元也的确能当得“第一才子”的名头。
譬如李梦阳,在陕西乡试中一举夺魁之后,也曾被誉为“陕西第一才子”,因其祖籍属于河南开封,后又还归故里,河南的士林中也将其誉为“河南第一才子”过。
陆诚如今不过是一个府学的生员,凭什么能得到如此美誉?
在那几分嫉妒的心理下,在场的考生们开始怀疑,背后有人在为陆诚造势了。
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李梦阳,也有可能是知府贺荣,更可能是这两人加在一起,所做出来的事情。
老实说,他们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
陆诚和左国玑本来就是朋友,有了这一层关系,就难保李梦阳不是幕后的推手,而知府贺荣为了要巴结他这样的京官,帮陆诚洗脱罪名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当堂做出文章?
谁能保证,这不是你陆诚事先就背诵好的程文,由府尊大人来出题,特意为你造出来的势头?
诗词两首?
谁又敢肯定,这就是你陆诚自己做出来的诗词,而不是出自李梦阳之手,只为助你扬名?
以上种种行为,依然不能让众人打从心底里,认可陆诚的才学,只因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这个疑点,便是孙教授在县衙大堂之上说过的那番话。
在之前的院试当中,陆诚前后两次所做的那两篇文章,水准大为不同!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只是李梦阳为陆诚造势的手段!
可为什么,这个人选是陆诚,而不是我呢?
面对着那些投向自己的异样目光,陆诚脸上虽然表现得波澜不惊,心中却已经意识到了舆论的可怕。
没错,郑尧正是利用了这些人妒忌的心理,在刻意制造舆论,混淆是非,企图让自己成为士林公敌!
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院试舞弊的案子说是结了,却也未必就不能翻案。只要煽动士子们闹出大动静,再唆使已经被判了刑的孙教授和赵玉虎等人,跳出来大呼冤枉,朝廷就很有可能会迫于舆论,重审此案。
要知道,洪武时期曾有过一场后世公认的冤案,是明初有名的科举舞弊案,史称“南北榜案”。
朱元璋为了平息北方士子和官员之心,硬是将一场普通的科举,审成了科举舞弊案,严惩了所有被认为“收受贿赂”的官员。
这些官员中,除了考官以外,还有审出此案并非舞弊的官员。
此后,朱元璋的子孙们执政时期,还将会试以地域来划分,实行南北分卷制度。宣德年间,还分出了个“中卷”。
弘治十二年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科举舞弊案,而涉案之人,还是鼎鼎有名的唐伯虎。
这个案子,也很有可能是由于考生聚众闹事,大骂科举不公,朱佑樘为平息士子之心而审出来的冤案。
这便是舆论的可怕之处,纵使你没有作弊,只要士子们跑去闹事,就很可能会酿造出一场冤案。
陆诚不太相信,郑尧会有这样深沉的心计,恐怕是背后有人!
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是赵家,还是冯推官,又或者是王朝立?
陆诚心中暗叹,自己招惹到的仇人不少,近来又风头太盛,就算是用排除之法,都难以猜出这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
身旁的左国玑和李濂,也听到了周围众人小声议论的话语。左国玑凑到陆诚身前,低声提醒道:“陆兄,这郑尧别有用心,不可不防啊!”
“正是如此,此人着实可恨!”
李濂对此深以为然,点头道:“陆兄可有应对之策?”
陆诚只能是摇头苦笑,表示自己也毫无办法。
如今自己已经卷入其中,无论如何去辩解,都是徒劳无功的,甚至还会越描越黑。郑尧会说,我现在又没指认你舞弊,你就如此急着要为自己辩解,莫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