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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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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络笑着握住他的手,道:“好好养伤,不要乱想。”

苏洵点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烟络扶他上车,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很好。”

苏洵心头煦暖,问道:“烟络,这样的我不会让你觉得很辛苦么?”

“不会。”她回答得十分干脆,“因为你比别人多了一样。苏洵是做得到‘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人,与别人不同。”

苏洵侧目看了看立在马车旁的沧海,沧海因为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

烟络笑道:“你不好意思了?”却是对着苏洵说话。

苏洵叹息道:“没有。我只是后悔,这样的话不是我亲口告诉你。”

烟络腻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满足地与他乘车离去。

马车外,巍峨的宫墙一步一步退去。

是夜。

御史府的清欢楼里,飘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烟络守着他喝下今天最后一次汤药,递给他一方手绢。

苏洵接过,仰头微笑。

窗棂忽然被风吹开。

苏洵皱了皱眉头,望着飘落于地的绯色身影道:“顾方之,你何时学会不走正门?”

顾方之笑嘻嘻地拉了椅子坐下,道:“你们又没做什么。”

烟络在他身后,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背脊。

顾方之吃痛地蜷了蜷身子,扭头道:“死丫头!”

“你来做什么?”烟络面无愧意地笑着问他。

“听说你被罢官了。”顾方之笑吟吟地瞧着苏洵,丝毫不见担忧。

苏洵点头,十分平静,“却又如何?”

顾方之自身后提出一壶酒,道:“我来恭喜你!”

烟络隔在其中,道:“不许酗酒!”

“烟络,”苏洵在身后拉着她的手,话音柔和,“我自有分寸。”

“你不能喝酒。”烟络转身瞪他。

苏洵仰头微笑,“我有话和方之谈。”

“好。”烟络笑着点头,却伸手取走顾方之手里的酒壶,“聊天可以,喝酒就不行!”说罢,掩门离开。

只留两人在屋里之时,顾方之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苏洵问。

顾方之认真地看着他,“你终究是放下了国事天下,烟络当真这样重要么?”

“嗯。”苏洵微笑。

“你不后悔么?”

“不。”苏洵道,“我希望她幸福。”

“即使这幸福不是你给她的?”

苏洵仰头道,“你何时知晓?”

顾方之淡淡一笑,道:“你不知道么?今日皇上已经下诏赐婚。”言下之意,权位与所爱的女子同时失去。

苏洵脸色惨白,却笑道:“我早料到,只是不知会这样快。”

“值得么?”顾方之直视着他竭力平静的脸,“为了国事天下,还是失了她?”

苏洵抿了抿唇,道:“不会。”

顾方之明显吃了一惊。记忆里的苏洵从来不会有这样决绝的神情和口气。

苏洵笑了笑,看向他解释道:“苏某助睿王爷得天下,你以为只是为了江山社稷?”

顾方之一怔,“你居然也会起私心?”

“睿王爷若能之国,本就是一件好事。”苏洵淡淡答道。

“你怎知他一定会放烟络自由?”

苏洵有些黯然,轻轻叹道:“因为,他爱烟络,不在我之下。”

只是。

睿王爷更加放不下,或者不能放下天下,而他可以。

第34章

次日清晨。

阳光很好,薄如轻纱。

清欢楼外的榕树屹立在晨光里,枝叶舒展,轻轻垂坠。

不断进出的众人,教院子里一片喧嚣凌乱。

烟络站在门前看着他们粗鲁地拆下门前的紫色珠帘,那些美丽的珠子顿时散落一地。

“且慢。”苏洵居然在一片嘈杂中听见了。

烟络微微一惊,侧头看他。

一名绯袍官员慢慢踱着小方步走上前来,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遍白衣着身的苏洵,冷笑着拖长了每一个字地说道:“苏大人,你该不会是还想要留住什么东西罢?”话音里透着刺骨的讥讽,惹得众人无所忌惮地一阵讪笑。

烟络一恼,想要上前,却被苏洵一把拉住。

他望着她,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烟络笑答:“不要紧,我从不跟小人计较。”她向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绯袍官员脸色一寒,又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施姑娘。姑娘即将嫁至睿王府,下官先行给姑娘道贺了。”

烟络略微倾身,却不正眼看他,淡淡答道:“多谢。”说罢,她侧过头去,旁若无人地专注地瞧着苏洵,笑意融融地说道:“师父会带你回去,不要担心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嗯?”

你说过,要等我回来,不要忘记了。

苏洵轻轻点头,微笑。

烟络扶他上了马车,又看了看立在一侧的容若,笑容里自始至终不见一丝凄楚。她轻轻说道:“师父,他就交给你了。”说罢,往后退开。

容若看着她,神情先是淡然。风一起,白衣飘飘。他还是低叹一声,躬身上马。

烟络站在门前的阳光里送他们离开,笑靥如花——师父原也是很容易心软的人,更何况是对她?

人影终于消失不见之后,她再一次回首望着阳光下的御史府,忍不住记起第一次站在这里的那个晚上。

……

朱漆彤扉乌头门。

左阀右阅。

旌表门闾。

门列囗戟。

一幅鼎盛之至的世家气象。

初出谷的她带着小小地好奇,行走在偌大的院落中。

熏风轻拂,凝滞的空气如被人撩拨了一下的琴弦,一波一波荡漾开去,浮动起淡淡的甜香味。

然后她看见初相见的房门上那幅紫色珠帘,风拂过,便发出悦耳动听的旋律。

珠帘后的他,更是一身白衣胜雪,清湛无比。一双深邃的眸子隐在如水的夜色之中,折射着银白色的淡淡月华,几近透明。

此后的日复一日,那一身不容亲近的清冷自持,在她的笑容里,渐渐融化为一汪旖旎的春水,一滴一滴浸入她寻常的生命。

于是,尘世间所有良辰美景尽数退去。

广袤的天地,从此,只剩他一人的容颜。

……

烟络望向门前的封条,对于苏洵以眼前结局结束这一段劳心费神风诡云谲的生活,其实是有些满意的,唯一的担心是他能否不负他自己的承诺好好地等她回谷。烟络轻轻呵出一口闷气,平静地看着另一头一直守着的华丽马车。

蓝衣小童缓缓走上前来,跪倒:“清风恭迎小姐回府。”

烟络粲然一笑,无言起身。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你说的,也是我所想。

当日睿王府。

马车缓缓停靠在曾经熟悉的台阶下。

车帘被人掀起,便露出清风低垂恭顺的眉目,他平静地说道:“请小姐回府。”

烟络微笑着看他,又放眼望向前方的朱漆大门,手脚利索地跳下马车,拍了拍双手,爽快地答道:“不必这么多礼。”她一面走一面感叹道:“原来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离不开这里。也罢。”

清风注视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眼前的平静,却又笑了笑,道:“小姐原也是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烟络明知故问。

清风笑了笑,不回答。

烟络侧头瞧他,突然问道:“清风,你可有喜欢的女孩子?”

这个素来镇定的孩子居然还是波澜不兴的沉静,道:“没有。”

烟络笑得灿烂,“我有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哦。”

清风正色道:“如小姐这般兰心慧质的女子,清风无福消受。”

烟络眯起双眼笑道:“兰心慧质不是女人的错,所爱非人,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在替你的主子出气么?”

“不敢。清风有一处不明。”于水泊之上,他忽然驻足叹气。

“尽管讲。”烟络耸肩,表示不介意。

清风认真地看向她,问道:“小姐怎会听从圣旨?”

“王爷希望我抗旨么?”

清风答道:“王爷什么也不曾说。”

“他不开心?”

清风轻轻一笑,“王爷怎会开心?”

烟络点点头,笑道:“天不绝人愿,我会等到和苏洵相见的那一天,不管多久多远。”

清风一阵缄默。

烟络含笑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他抬头道:“小姐果然是明白的,王爷终不忍见你难过。”

烟络却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不明白。”

清风一怔,直直地注视着她温和的笑颜,等她说完。

烟络道:“我会等,并不是因为明白他会放我自由,而留下,即使陪他一生屈居深宫,我也会好好的。”

清风好看的眉目紧紧锁起。

烟络笑着负手走上前去,一路留下的话音低低柔柔。

清风听着,神色愈发凝重。

那嗓音低回轻柔,却字字如锤敲在心上。

“莫以今日宠,忘却昔日恩。落花满泪眼,不共楚王言。”

他也是真心爱她的男子。

她对他,爱不得,恨不得。

那么,她至少可以坚持吧,坚持对一个人坚定,对一份感情坚定。

所以,她会等,哪怕用尽一生去等,只要是苏洵活着,她也活着,她就会一直地等下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是她自己的心事,对苏洵的心思,与任何人无关。

后来,烟络被安排住进了听雨楼。

不再是疏桐院,而是听雨楼。

烟络依然安乐如饴,打开楼顶阁楼的小窗往外望时,禁不住满脸的笑意。

楼下一片如茵的绿柳,清溪宛转。

她坐在窗前,轻轻抚过耳鬓的碎发。

清风在她身后说道:“王爷问小姐可还住得习惯?”

“再习惯不过。”烟络仍旧在笑,胳膊挂在窗棂上悠闲地晃着。手边是一只灰色的鸽子,脖颈上一圈鲜红的羽毛。它见了清风侧头瞧他,豆大的漆黑眼珠滴溜溜地转。

清风恍如未见,道:“王爷还问小姐可曾缺些物事?”

“已经给很多了。”烟络笑答,“我从来不知道,王府的小妾也会有这么多的赏赐。”

清风不动声色地低眉道:“小姐何必这样说?只是暂为侧室,与民间小妾不同。”他没有告诉她,其实,皇宫给的赏赐很少,这些东西全是王爷亲自过目添置。

“无所谓。”烟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劳驾转告王爷,烟络过得很好,他只管做自己的大事,不用为区区小女子费心。”

清风神情一暗,犹豫一阵,终于低声叹道:“请小姐莫在王爷面前这样说。”

“唔?”烟络眨了眨眼睛看他。

清风望向楼外的一片绿茵,缓缓道:“小姐……真的以为……王爷忘记了么?”

“他没有?”烟络扭头看向窗外。

楼下的绿柳以远,是一片连绵的绿色浓荫,间岔清冷白水,厢房环绕,曾经是她熟悉的场景。

“王爷不过是自欺与欺人,小姐不明白么?”清风幽幽叹道。

烟络蹙眉,复又勾起唇角,柔声道:“你放心,我不说。”

清风正眼注视着她含笑温和的脸,“清风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烟络在他的严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果然听见清风道:“小姐说过,不忘昔日恩。因此,小姐对王爷……”

烟络在他的踌躇中笑答:“我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

清风看着她,终于呵出一口气来,清朗严峻的脸上竟然有了游丝般的笑意,道:“多谢。”

烟络笑着摆手,道:“我也希望他过得好。”

长安道。

风景旖旎如初。

马车缓缓走着,车内有些颠簸。

两名白衣男子相对而坐。

空气幽凉流转。

车夫鉴于此景亦不敢多言。

苏洵一路只是沉默,无论脸色是好是坏,他从不开口求人。

容若淡然地看着窗外,也是无话。不一会儿,他蹙眉叩上苏洵的寸关,见他又一次不省人事,伸手持针取穴,又喂服药丸。

苏洵渐渐醒来,淡淡道:“多谢。”

容若面色冷峻,道:“烟络临行之言,你不会忘记了罢?”

苏洵终于抬头直视他,目光多了一丝柔和,“不会。”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先生不愿。”

容若一怔,轻声笑道:“我为何不愿?”

苏洵脸色愈加柔和,“是烟络求了先生罢。”提起她,他禁不住低眉浅笑,柔声道:“我总是教她不能放心。”

容若瞧着他,淡淡说道:“既知如此,又何必这样行事?”

苏洵认真地答道:“我知樱落难过,先生是替她不值,因此为难烟络罢?”

容若道:“你知她难过?”

苏洵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瞳色顿时幽暗起来。自觉并无可解释之处,他沉默片刻却道:“对樱落,苏某无法回应,而烟络……她不同。”

容若静静等他说完,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道:“你原也可以与她厮守。”

苏洵轻轻一笑,更加沉默起来。

是啊。

他原也可以与她厮守。只是,他也有不得不为之事。

那一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话,他说的时候,心底也在抽痛。对于这样的无奈与矛盾,他不是没有犹豫没有退意,而烟络她能够明白,并且放他自由——烟络总说她出谷就捡到宝,他又何尝不是感激上天在他生命里安排了这样一个女子?

七日后。

五月初二。

睿王府张灯结彩,双喜高悬。

门外的热闹声声入耳,不似想象中喧嚣。

烟络端坐在洞房的雕花大床上,微笑地凝视着桌上燃烧的龙凤双烛。鲜红的盖头已经被她自己掀落一旁。烟络明白,皇帝要她嫁入王府,又不愿见民间女子泯灭了王室高贵,所以用这样的身份和排场,安置了她,一面惩戒苏洵,一面安抚自己的皇子。她笑笑,唇边是一抹讥诮的弧度,手里捏着一角衣裳绕在指尖把玩。

夜更深,门外渐渐静谧。

脚步声骤然响起。

烟络捞起盖头,迅速叩上,调整坐姿。

许久,门前却再无声响。

初夏的夜里,听得见流水、虫鸣、风动柳枝之音。

房里红烛燃烧。

脚步声如蒸发般悄然消失。

烟络等待良久,轻轻地笑了起来,又忍不住有些黯然。

他啊,就打算用这样子的方式来面对她么?

他不见她。

他不见她。

睿王爷在新婚当夜居然未临幸那名民间女子。

这个消息如同蒲公英的种子被风一吹,四处飘散。于是,众人因她的不得宠,而以奇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

烟络却仍旧平静如初。

晨起,她持水壶浇花,修枝剪叶,夜里,翻阅医书,整理药方。偶尔,在小楼上眺望,会不自觉地将楼外的绿柳白水纳入眼帘,然后轻轻一笑,又做别的事去。

清风时不时会过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她总是摇头。

有一次,清风留在原地欲言又止。

她笑着问他,“你有何事?”

清风想了想,道:“小姐,当真过得好么?”

烟络明白他在问什么,却笑答:“很好。”

“王爷他其实……”

烟络笑着打断他,“我知道。你不必解释。”见清风仍在蹙眉,烟络继续说道:“王爷三日后不是要领军出征么?他不这样做,如何求胜?”

清风听完她的话,叹道:“知兵非好战。王爷近来愈加沉默。”

烟络道;“他有自己过不去的情意结。”

清风奇道:“小姐亦知晓?”

烟络笑了起来,“偶然听见而已。”

“愿王爷此去了结心结。”清风神色里有了不加掩饰的担忧。

“平安归来。”烟络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她其实不了解战争,也不了解杀戮,这样的担忧只是源于懂他的坚持——无论自身如何,亦不能不愿放下的坚持,所以,他会伤了自己而不自知,甚至明明自知,而不愿抽身。

三日很快就过去。

夜里,烟络独自一人在楼里打开窗棂,一只灰色的鸽子拍着翅膀落在桌上。烟络笑着摸摸它小小的头,喂了它一把豆子,然后取下它脚上的纸卷,慢慢铺开,只有寥寥几个小字——一切安好,勿念。

没有落款。

烟络怔了怔,不用细看便知是师父的字迹加上苏洵的口气,想到师父写这话时别扭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门前突然传来急促地敲门声,一个声音说道:“小姐在么?”

烟络起身开门,见清风神色匆匆地候在门前,便问道:“有何事?”

清风道:“娘娘前来为王爷饯行,方才却晕了过去,王爷请小姐……”

话未完,烟络已经挎好乌木药箱,道:“走吧。”

清风见她如此迅速的动作,微微一怔,转身带路。

听雨楼其实隔疏桐院很近。

一会儿工夫,烟络就瞧见了灯火通明,院门大开的院落,一片影影绰绰的柳枝在夜色里灯火的辉映下轻柔地摇摆。

烟络跨过清溪,来到厢房外,正要敲门,门扉却自内打开。

室内烛火摇弋,暖意不绝,却仍旧难掩一股清冷疏淡。

陈设一如既往。

清风上前道:“小姐请。”

烟络抬步入室,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贤妃,而是床边立着的白色人影,他仿佛是闻声侧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浅棕色的眸子有些晦暗,却疏离,清俊柔和的脸上甚至没有多的表情。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时,这样地见到他。

烟络为自己的分神小小地羞愧了一下,低眉上前,认真取脉。

他站在她身旁,安静地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德公公和清风立在稍远的一侧,觉得气氛微妙,也是一言不发。

烟络诊完脉,侧头问身边的男子,“是不是不可以用针灸和炙法?”

他平静地看着她,道:“没有别的办法?”

烟络微笑着摇摇头。

他凝视着她的笑颜,不加思虑,意外沉静地答道:“请。”

“王爷?”德公公从旁劝阻。

他挥挥手,不为所动,只认真地看着她。

烟络粲然一笑,转身取针,几个起落迅速取穴。

片刻之后,贤妃幽幽醒转,她见了烟络微微一惊,很快明白了方才之事,却不予计较地柔和笑了。

烟络施礼,道:“对不住。”

贤妃话音低柔地答道:“不妨事。”说罢,在德公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缓过气来,望向身旁的白色人影,柔声道:“沂儿?”

李希沂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笑道:“皇娘可觉得好些?”

见他一脸凝重的模样,贤妃温言道:“已无大碍。”

李希沂仍旧坚持,“皇娘今夜暂在府上休息罢。”

贤妃想了想,笑答:“好。”说罢,转而对德公公道,“有劳公公通传宫中。”

德公公施礼后领命退下。

贤妃却看向烟络,“沂儿近日亦未歇息过,烟络……”她话未讲明,只是微笑。

烟络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男子,顺从地点头道:“娘娘放心,烟络明白。”

唯独那道颀长的白影身姿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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