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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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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不提,且说在游廊之上,与婉玉纠缠之人是孙夫人娘家哥哥之子,唤作孙志浩。孙夫人娘家亦是金陵中的富户,家中到孙志浩这一代,唯有他一个独子而已,自小被家里头溺爱,虽认得几个字,但终日里声色犬马,无所事事,养了一身纨绔习气。平日里跟婉玉也鲜少碰面,但只今日见了婉玉坐在游廊上,见她生得妩媚风流,举止里更添了娴雅贵气,孙志浩看着身子就已酥了一半,只觉自己见过的女子一个都及不上,不由起了淫心。适才被婉玉一番痛打痛骂,他自是怀恨在心,又怒又愤,但想到婉玉明眸皓齿,心中又痒起来,恨恨道:“任你这小妖妇猖狂,日后必定要落在我的手心之中,看我怎样收拾于你!”

婉玉是否得进杨府报仇,孙志浩想出何等计策,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上】

庆寿辰杨府迎娇客偷幽会扬大暗谋划

婉玉回了浣芳斋将夏婆子找来套问,得知自己打的竟然是孙夫人的侄子,心中不由惊慌,但一直不见孙夫人将她找去问话,又暗暗庆幸,遂放下心来。怡人亦搬到浣芳斋,婉玉用着也甚为可心。

过了几日,妍玉、紫萱等都收拾东西准备去杨府小住,惟独无人告之婉玉。婉玉又等了半日,终是坐不住了,起身便朝书房走去,怡人捧着东西跟在她身后。忽而怡人想起什么,凑上来道:“姑娘,循着府里头的旧例,大丫鬟均是取‘红’字,婧姑娘身边的红樱,娟姑娘身边的红药,姝姑娘的红槿,妍姑娘的红蔷和原先姑娘身边的红芍,均是这么叫的,如今姑娘也给我改一个吧。”

婉玉把眉一皱道:“什么红不红的,取得忒俗,咱们何必跟着她们瞎起哄?你的名字雅得紧,花香怡人,春色怡人,比那红红绿绿的意境强出百倍。”

怡人忙笑道:“姑娘说得是,那这名字便不改了。”

刚说到这里便听身背后人道:“古语云‘红杳渺以眩愍兮,猋风涌而云浮’,亦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佳句,‘红’字大俗大雅,若说用‘红’便是俗气,也未免偏颇了些。”

婉玉一回头,只见柳寿峰正站在她身后,连忙恭顺道:“爹爹说的是,婉儿受教了。”

柳寿峰走到书房门口道:“进来吧。”婉玉便跟着走了进去。

柳寿峰坐在书案前,将婉玉新习的字摊开看了看,见落笔和字体构架均有长进,不由微微点头。婉玉见柳寿峰面带满意之色,忙凑上前指着纸上“澹泊致远”四个字道:“这几个字是爹爹送我的扇子上的,我后来问明了意思,无事的时候又多想了几回,知道了爹爹的用心。”

柳寿峰微抬起头道:“哦?那你且说说我是什么用心?”

婉玉道:“这几个字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后面又有‘淫漫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意思是君子之操守,恬静以修善自身,俭朴以淳养品德。不澹泊就不能明晰志向,不宁静就不能高瞻远瞩。沉迷滞迟就不能励精求进,偏狭躁进就不能冶炼性情。爹爹是想要我须淡薄宁静,最忌跋扈险躁,修养德行,养自身品格。”

柳寿峰听婉玉一番话款款道来,又见她盈盈而立颇有大家风范,心中不免添了两三分喜爱,又想到这些时日婉玉时常做些吃食送来,还日日坚持习字修身养性,比原先乖顺百倍,愉悦之情又增了五六分,看婉玉愈发欢喜,点头道:“不错,你若知道了,也不枉我的一番用心了。”

婉玉笑道:“这《诫子书》是诸葛孔明五十四岁的时候写给他八岁儿子诸葛瞻的,而今爹爹拿此训来教化我,咱们父女也算颇得古风了。”

柳寿峰笑道:“字还没写几个就想仿古风?回去将柳体写好了才是正经。”

婉玉见柳寿峰受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又见他的茶碗空了,忙提了壶一边沏茶一边道:“爹爹说的是,婉儿回去勤加练习。”说完顿了顿道:“三姐、四姐和萱姐姐都准备去杨府了,爹爹,我也想去。”说完一双杏目闪闪望着柳寿峰。

柳寿峰怔了怔,不让婉玉去杨府是孙氏的主意,怕婉玉到杨府里头哥儿姐儿们多了再争意气闹事,再丢柳府的颜面。他觉得有理便随口应了,今日婉玉来求他,他不由犹豫起来。

婉玉哀求道:“爹爹,先前是我不懂事,而今我明白事理了,姐姐们都去,府里头就剩我一个人,我也是孤单,爹爹就准我去吧,我决不惹是生非。再者说,我如今都改好了,也想回去把脸面争回来。”

柳寿峰见她脸上满是可怜乞求之色,心中不由一软,略一沉吟道:“准你去了,但是你如若再说了什么流言混语,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丑事,我定揭了你的皮,再把你远远打发了省心!”

婉玉听了一喜,连连称是,躬身拜道:“婉儿不敢淘气,只会跟着姐姐们学好。”她说完,见柳寿峰无话,方静静退了出去。

第二日早晨,杨家便派了马车来,孙夫人原是送妍玉的,见婉玉也坐在车里,心中自是不喜,看着妍玉含沙射影道:“如今在外头一切不比家里,别一句话不投机就瞪着眼睛骂人,乱抖那点小机灵,跟人面前能说惯道,妆红抹绿的做轻狂样儿,平白的丢人!”婉玉听了不吭声,只垂了头坐在最里头。孙夫人虽恼,但也无话可说,一时间人来齐了,小姐丫鬟各乘一辆马车,大家说说笑笑直奔杨府而去。

马车行了一阵,驶入一条巷子,只见巷中有两扇兽头衔环的朱红大门,门旁守着两只大石狮子,门口站了十几个打扮整齐干净的四等仆役,马车停了,小姐们被丫鬟搀扶下车,却不走正门,只从角门入内,其间早已准备了四乘软轿,婉玉上了轿子,掀开帘子不断张望,再回故地只觉如同做梦一场,心里头又酸又悲。行了一阵,轿子在垂花门前停住,婆子丫鬟涌上来扶小姐们下轿,妍玉对婉玉低声道:“这杨府你是第二次来,还没逛过。园子比咱们家的大,也比咱们家的看着阔气,但只不过终究少了书香意境,这点就万万赶不上咱们了。这户人家规矩多,你可切莫多说了话,让人耻笑了去。”说完一副驾轻就熟之态走到了最前方。婉玉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走在后头,行在游廊之上,只见四周雕梁画栋,槛凿雕栏。怪石奇葩,夭花翡叶,一间间穿山厢房甚是轩丽。

婉玉看一回伤感一回,旧日之景皆浮上心头,偶尔见到几个府里当差的老人儿,她眼底的泪险些将要涌出。正恍惚的当儿,忽而身边有人拽她胳膊,婉玉一怔,只见紫萱凑到她跟前向前头的妍玉一努嘴道:“真真儿讨人嫌,刚才她教我‘别四处乱看,杨家虽富贵,也别让人看轻了咱们。你刚才看的那宅子是长子的正房,里头倒是华丽,回头带你去转转’。哼,我家在京城的后园子也不比这杨家小呢,她那做派好像自己就是杨家主人似的,真没羞!”

这一打岔倒是将婉玉的伤怀冲淡了些许,她抿嘴一笑道:“人家把自己当盘菜呢,别理她就是了,又何必跟她置气。”

紫萱得意道:“我当时就跟她说‘我丢了人也是自己的事,倒是你有见识,能把人家的宅子当成自己的宅子’,哈哈,她那脸当时就绿了。”婉玉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已走到正房前,几个坐在门口的婆子丫鬟立刻站起身道:“姑娘们来了。”然后掀开帘子向屋中道:“老太太,柳家的姑娘们到了。”

妍玉抢先进了门,一入内便笑着凑上前道:“老太太好,老太太吉祥,才几日不见,老太太愈发精神了。”正说着,婉玉等也走了进来,只见屋正中的罗汉床上坐了一个老妇人,满头银发纹丝不乱,插一根翡翠玉簪,发髻上箍着昭君套,正中镶一颗红宝石。身穿墨绿缕金提花缎面交领长袄,神色端严,双目湛湛有神,此人正是杨府的老太太。

此时有人在旁边笑道:“听听,听听,妍妹妹的嘴跟抹了蜜似的,一来就知道讨人欢喜。”婉玉扭头一看,认得说话这人正是杨家的二儿媳柯颖鸾。柯颖鸾二十出头,头戴大凤钗和金铰链坠蝴蝶抹额,身穿宝蓝凤尾杜鹃折枝刺绣上襦,下穿霜色五彩花卉刺绣马面裙,身量高挑苗条,细眉粉面,五官生得秀丽,却算不得上等美人,但俊目流眄,被这眸子一衬,整个人便神色照人起来。她见婉玉等人来了,忙不迭起身招呼,命丫鬟摆座上茶。

杨母拉着妍玉的手,让她坐在床边,笑道:“妍丫头比先前看着更水灵了,嘴也巧,跟她亲娘越来越像。”妍玉笑意盈盈,给杨母奉茶,又端瓜果。

婉玉向周围一瞧,只见满满一屋子人,均是熟面孔。除去杨母和二儿媳柯颖鸾,杨母身边还坐了杨蕙菊,左下方坐着柯瑞和杨晟之,婉玉因没看见柯颖思不由失望但又隐隐松了口气,跟着众人去给杨母请安。

杨母见了婉玉和姝玉脸上都是淡淡的,唯见到紫萱不由奇道:“这姑娘是谁?长得也那么俊。”

柯颖鸾笑道:“这应是柳家大儿媳的妹妹,神武将军张亮的小女儿。”

杨母拉着紫萱的手笑道:“原来是将门之后,怪不得带了寻常女孩儿家没有的英气。闺名叫什么?可曾读了书?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说着将紫萱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倒将妍玉挤到一旁了。

紫萱道:“我叫紫萱,早先在家也上过几年学,识几个字。平时不过跟姐妹们一处做做针线,还喜欢画画。”

杨母见紫萱说话伶俐一派烂漫,因笑道:“来我家住着也别拘着自己,需要什么就跟你二嫂子说,画画缺什么颜料笔纸的也尽说无妨。”说完召唤道:“碧桃,我还有个璎珞圈,你取来给萱姐儿。”对紫萱笑道:“这璎珞圈我原先给柳家的小姐每人一个,也不能亏了你。”而后又赏了小金锞子、荷包等物,紫萱道谢不迭,又说了些许吉祥讨喜的话儿,杨母自是欢喜,便对众人道:“我与这孩子投缘,就让她住我那暖阁吧。”

柯颖鸾笑道:“萱妹妹这气度一看便知是女中的豪杰了,咱们老太太又素来是个飒爽干练的,怪不得投脾气。”说完又吩咐下人道:“你们引萱妹妹的丫鬟去暖阁,把东西收拾一遍,缺什么直接去库房登记领了便是。”

原先妍玉来府中是与杨母住一处的,如今见这风头让紫萱抢去,又想到刚来杨府跟紫萱说话又被一顿抢白,心里不由不痛快起来,暗道:“什么投缘,不过是看人家是神武将军的闺女所以狠命巴结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但面上仍强忍住,眼一斜看见柯瑞坐在底下,两人目光一撞,柯瑞对她微微一笑,妍玉略好过些,勉强扯了丝笑容,只默默坐着不语。

婉玉进屋之后便拣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不多时丫鬟奉上酸梅汤和冰镇鸭梨,婉玉见着一张张熟脸,心潮起伏,虽急着想见儿子,但也知此处毫无自己插嘴的余地,再见了刚才的光景,心中明白了几分,暗道:“杨府如今是柯颖鸾管家,我一死也是称了她的心愿。”

此时又听杨蕙菊道:“老祖宗,我要跟姝玉一同住。”

柯颖鸾笑道:“那姝姑娘住你的缀菊阁,婉姑娘和妍姑娘去兰妹妹出嫁前住的含兰轩吧。”婉玉跟妍玉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均叫苦不迭。柯颖鸾又看着柯瑞道:“瑞哥儿就住大爷的飞凤院,那地方宽敞。”柯瑞忙点头称谢。

杨母问道:“达哥儿怎么没来?”

柯颖鸾道:“梅家捎信过来了,说吴夫人病了,梅家大爷在京城,家中只有书达一个儿子,所以要守在病榻前头尽孝,待老祖宗寿辰再过来贺寿。”婉玉一听母亲病了,心中登时一揪,立刻抬了头。

杨母皱眉道:“亲家的病怎的还没好?你去账上支银子买人参、鹿茸、燕窝什么的给送去,多多的送。再配几丸大补的药,我吃的长荣宁乐丸也给配一味过去。”说完顿了顿道:“让你婆婆亲自给送去。”

柯颖鸾一一应下,又道:“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夫说是忧思过重,静养便可。老祖宗也别太过挂怀。”

婉玉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垂头暗道:“娘定是因为我死了才得了重病,她原本就有头疼之症,这一病不知此疾加重没有。可恨我如今自身难保,不能去病榻前尽孝。”想着眼泪便滴下来,急忙强忍,端了酸梅汤小口喝下,悄悄背过身用帕子将泪拭了。抬起头却看见杨晟之正向她望来,见她眼眶微红不由面露诧异之情。

婉玉忙装作无事,对他挤出丝笑容,不成想又被柯瑞看见。柯瑞怔了怔,暗道:“婉妹原先对杨晟之素来不假辞色,说他是‘榆木的脑袋,呆头鹅一个’,今日怎的对他笑了?如今她不来缠我,难道是因为又看上杨晟之这小子?”他看看婉玉又看看杨晟之,心中反倒异样起来。

众人说笑了一阵,便各自散了。婉玉和怡人走在最后,待快走到含兰轩时,婉玉轻一拽怡人道:“如今跟了个多刺的祖宗住在一处,她的丫鬟也是个不省事的,你我能避就避,莫要横生枝节,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万不要跟她们争持了去。”

怡人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妍玉和红芍,道:“我心中有数,姑娘放心吧。”

        第五回【下】

婉玉将闺房让给妍玉,命下人打扫了含兰轩的书房,带着怡人住了过去。中午丫鬟婆子送了饭菜来,道:“老太太因天热身上不爽利,所以就不让姑娘们跟过去吃中饭了,让姑娘们晚上过去用饭。”

婉玉一看吃食,两样荤菜,两样素菜,一奁饭、一碟饽饽并一碗碧粳粥。她用了两个小饽饽,吃了点素菜,又把粥喝了。吃完饭,妍玉犯了食困,去睡午觉。婉玉亦躺了会子,可思子之情实在难以抑制,她独自出了门,轻车熟路的走到飞凤院,从后门溜了进去。

入了院子发觉里头静悄悄的,婉玉轻手轻脚的来到平日里儿子睡觉的屋子旁,透过碧纱窗向里头望去,屋中一个人都没有。她想着儿子兴许跟杨昊之住在正屋里,便又溜到正屋房后,只见窗子关得严严的,往里听,却听见男女调笑之声。

飞凤院正屋卧榻之上,杨昊之正坐在榻上与柯颖思抱在一处,柯颖思搂了杨昊之脖子道:“冤家,这段时日你都没见我,你想我不想?”杨昊之见她俏脸粉颊,想起原先二人共度的无边春色,心都酥了,捏着柯颖思的小手笑道:“怎么不想,还是我出的主意让老太太把几家的哥儿姐儿都接过来住,你我便可以时常相会了。”说完便对着俏脸要香过去。

柯颖思别开脸啐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且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杨昊之皱眉道:“那瘸子刚死呢,你也知道,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就罢了,偏生她是梅家的小姐,我小妹妹跟梅家小子还有亲,这一来几下的颜面都要顾及,怎么也要守义一年才能再谈娶亲之事。”

柯颖思咬牙道:“你等得,我肚子的孩儿却等不了了。你要把我放置于何地?难道要把我放到外地生了孩子再回来?我连正室位子都不求,只要你八抬大轿娶我当个平妻,你还推三阻四的作甚!”

杨昊之道:“思妹,这事急不得……依我说,你把孩子拿了吧。”

柯颖思登时瞠大一双眼,狠狠捶了杨昊之一拳,尖叫道:“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杨昊之一把捂住柯颖思的嘴,沉下脸道:“嚷什么嚷!还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我房里?如今情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留不得,若是让梅家人知道,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柯颖思冷笑道:“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就那么怕人家?横竖你娶个偏房进来,又碍着他们什么事!”

杨昊之唬着脸道:“就算娶你也要先把孩子拿了,若是让梅海泉知道我跟那瘸子活着的时候还跟你在一处,心里头定然不爽快,万一闹到我爹那里,不光你的名誉扫地,我也要扒层皮。再者说了,梅家如今仕途坦荡,杨家不比往常,如今仅是在户部挂个虚名,日后还要指望梅家那棵大树,所以他家是万不能得罪的。”

柯颖思心里头又悲又恨,不由捧着脸嘤嘤哭了起来。杨昊之忙坐起来搂着她安慰道:“不过是个孩儿,今后来日方长,我娶你进来还愁没有孩子么?你我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我怎能辜负你的一片心?”然后又絮絮说了好多衷肠的话儿,才将柯颖思劝得略好了些。杨昊之见柯颖思哭得双目通红,跟往常比又有几分柔弱媚态,心里头的火又烧起来,在柯颖思耳边说了几句,柯颖思登时破涕为笑,横了杨昊之一眼。杨昊之笑道:“不生气了?”说完便亲上粉面,将柯颖思压到床榻之上,屋中自是一片春光。

婉玉在窗外气得浑身乱颤。她深吸几口气,强打着精神往外走,心中连连冷笑道:“好,好,好一对奸夫淫妇!想得偿你们的心愿,除非我梅莲英再死一次!”

她恍恍惚惚往前走,拐过小径时忽一个小小的人影儿跌撞撞冲上来,直扑到她腿上,往后一仰便摔倒在地,婉玉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只见那小人儿不过两、三岁,穿一身白孝,生得胖胖乎乎,头上总两个角,歪在地上咧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白嫩嫩的一张脸憋得通红。这孩儿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杨珍又是谁?

婉玉一惊,冲上前将珍哥儿扶起来,急切道:“碰到哪儿了?疼不疼?快让我看看?”说着忙不迭看儿子手臂和腿,只见胳膊上红彤彤一片,心里头又悔又疼。

珍哥儿圆亮亮的眼里含着泪儿,扁着嘴道:“我没事,我娘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掉泪。”

婉玉摸着儿子的脸,泪已滴了下来,把珍哥儿猛搂到怀里,哽咽道:“肉肉儿,娘……想你想得心肝都碎了……”又赶紧将他松开,忙不迭上下打量,问道:“听说你前几日病了,如今可都好了?这几日你吃的可好?睡得可好?奶子和丫头伺候的精心不精心?”

珍哥儿眨着眼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儿?是新来的丫鬟么?”

这一句猛将婉玉点得清醒起来,她知自己失了态,忙用帕子拭了泪,把珍哥儿抱起来道:“你怎的一个人跑出来了?奶子和丫头们呢?”

珍哥儿撅着嘴道:“爹让我跟老祖宗一处,我不愿,中午装睡觉,等人都出去了就自己跑出来了。”

婉玉料想正房那边寻珍哥儿必然已是热火朝天,但她此刻舍不得儿子,便抱着他慢慢往正房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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