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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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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见婉玉举止得体从容,一身的气派登时便将妍玉比了下去,心里头愈发不素服,冷冷道:“不敢让你请我的安,是我委屈你了。”

婉玉低眉顺眼道:“太太若这么说便是折杀我了,只怕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只会惹太太生气。”

孙夫人哼一声道:“这些时日不见,你一张嘴倒愈发伶俐了。我且问你,是不是我侄儿私下里曾引逗了你,还私赠了东西?”

婉玉听罢登时心中雪亮,字斟句酌道:“确有此事。”

孙夫人道:“既有这样的事,你为何不告知与我,反倒去告诉老爷?难道你受了委屈我就不会替你做主了?从中吹风挑唆,这是安的什么心?”

婉玉听了立刻跪下来道:“太太明鉴,我从未告诉过爹爹!当日我被孙志浩轻薄了,回去只自己哭了一场罢了,毕竟是丑事,姑娘家的都不愿拿出来说嘴。只是当日此事被杨家三爷撞见,帮我解了围,后来孙志浩再送我东西,我才想着求晟哥儿帮我一帮,万不想因为此事惊动长辈。因两家是亲戚,若是落得脸上都不好看,这便是我的不是了……我原想着将东西送回去便完了,万没有告诉爹爹的意思!至于爹爹是如何知道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孙夫人冷笑道:“好个一概不知!若不是你平日里扮俏装妖举止轻浮,怎会有男子来戏弄?我看分明是你心虚,不敢报上来罢!”

婉玉心里头冷笑,面上仍做了委屈之色,哽咽道:“太太……太太为何这般说我……”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却不用手去擦。

孙夫人厉声道:“听闻你在杨家里住着好威风,跟几个哥儿们走得都近极了,又赠帕子又纵横谈笑的,连府里头都有传闻你要给杨家老大当填房!不知自爱,不懂廉耻,柳家的门风都让你给歪了,名声都让你给污了!若是你平日里行的端坐的正,我侄儿调戏了你,我自是无话可说,但你一连传出这些不才之事出来,却让我如何相信,又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婉玉暗道:“多说无益,孙氏今日定是要治我了,强辩起来只能让自己多遭罪罢了。”故而也不再分辨,只趴在地上痛哭着说自己冤枉。

孙夫人见婉玉形容可怜,心头的火气消了几分,瞪起双目道:“你冤枉?你若是冤枉,这些谣言是怎的传起来的?今日若不将你这丢人现眼的放浪毛病儿改了,日后你还不做出更辱没家门的事情来!”说完命道:“来人!将她给我塞上嘴按住了!”

话音一落,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三个婆子,有的上前便按住婉玉的胳膊,有的找了帕子将她的嘴塞了,有的将婉玉的手摊开来,孙夫人手拿一柄戒尺,流着泪道:“五丫头,你自小到大我都没弹过你一个指甲,上回你闹出投湖的事儿,我怜你少不经事,故而未横加管束,谁想到竟是害了你了!你这次实是犯了女子的大错,即便你告诉了老爷,我宁可背着不贤的罪名也要管教于你!让你记着疼,长了记性,从今往后改好了罢。”说完照着婉玉手心便“啪啪”打了十几下。那戒尺本是两尺阔的竹板,孙夫人积了多年的怨气一朝泄出便愈发狠厉,打得又毒又快,全身的气力都要使尽了。

婉玉疼得满头大汗,手上红红紫紫肿成一片,不多时两手均已麻了,心中恨极,暗道:“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两遭毒打均是在柳家受的,孙氏实是个毒妇!”但此时唯有苦苦忍受,泪如雨下。

婉玉这厢受罚,妍玉则隔着卧房的博古架偷向外瞧,见婉玉疼得死去活来,心中暗暗称愿,心想道:“活该你这小蹄子挨打!叫你没脸去勾引瑞哥儿,娘亲早就该这般打你了!”

正此时,门口跑来个丫鬟,气喘吁吁道:“太太,巡抚大人的夫人和二公子来了!”

孙夫人一听登时一惊,立刻顿住手道:“你说什么?”

那丫鬟道:“轿子已经停在门口了,向门房递了名帖,正是巡抚梅大人的太太和公子,人还在门口等着呢!老爷已让门房引进来了,还让我告诉太太,待会子贵客来了,需备上好的茶点款待,万不可有一丝一毫怠慢。”

婉玉听闻母亲和弟弟来了,心里立刻如得了珍宝一般。孙夫人又惊又慌,此时已顾不得婉玉,对婆子们道:“将她带回去跪着思过!”又赶紧要回屋换衣裳,往内一走,瞧见妍玉站在博古架子边上,心思一转忙吩咐道:“你也快回去换身衣裳出来,前儿不是给你做了件丝绸的?快些拿出来换上,再好好梳头打扮打扮,将脸重新匀了。待会子见客警醒着些,切莫说错话。”

妍玉最喜抢风头博人赞美,刚听到巡抚大人的太太来了,早就有心要卖弄一番,听孙夫人亦要让她见客,心中暗喜,忙不迭的回去打扮了。

孙夫人换完衣裳便赶紧出来迎接,走至半途便瞧见一位四十出头的贵妇人,身量高挑,肤白体端,眉目清秀,两颊消瘦微带病弱之态,身穿浅金云纹褂子,玉色长裙,头绾桃心髻,插一支大凤钗,抹额亦是金色的,显得彩光绚烂。她左手捏一方帕子,右手扶着个小丫头子,缓缓而行,不急不图。此人正是梅府的夫人吴氏。

孙夫人一见立即堆了笑脸,迎上前亲热道:“吴姐姐怎的突然来了?真是贵客稀客,早些知会一声,我定要到门口去迎迎你了。”说完亲自去搀吴夫人的胳膊。

吴夫人含笑道:“一大清早就过来,怕是我叨扰了。”

孙夫人口角带笑道:“姐姐说哪儿的话,你来,我巴不得呢。平常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前些日子听说姐姐病了,不知身子好些了没?”

吴夫人道:“已经好多了。达哥儿也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外省的名医给我瞧病,又巴巴凑齐了方子上的药,知道我厌恶药汁味苦,便团成了指甲大小的药丸子,每日都要吃上七八丸,都快成药罐子了。”

孙夫人叹道:“吴姐姐有福,达哥儿真是个顶顶孝顺的孩子,又雪团一般聪明,文武双全的。若是我儿子能及得上达哥儿万一,我也便知足了。”

吴夫人听旁人赞自己孩儿,心中自是欢喜,与孙夫人一路说笑便进了待客的宴息。一进门便瞧见个身穿藕荷色纱衫的女孩儿正坐在椅上做针线,那女孩儿见有人进门忙站了起来,盈盈一拜,举止落落大方。

吴夫人见那她生得娇俏玉白,粉面含笑,不由心生喜爱,对孙夫人道:“这是妍玉吧?我已有些时日未见到你家的女孩儿了,竟快不认得了。”说着由孙夫人搀扶着在炕上坐了。

孙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她正是妍玉。”说着招手道:“快来,让你吴姨妈好生看看。”

妍玉走上前拜道:“见过吴姨妈。”

吴夫人笑道:“真是好孩子,已经出落得这般标致了。”

孙夫人道:“原先妍儿还小的时候,她大姐便说她日后定是个美人,我只当说笑罢了,如今看来,也只是气派稍微赶得上她大姐而已。”

孙夫人说这番话是要勾着吴夫人赞妍玉的,好再引出别的话儿接着赞妍玉的好处。妍玉听了心中暗喜,刚想开口表白一番,却听吴夫人又道:“妍丫头确实生得好,可见府上会极会调教,不如将府上的几个姑娘都唤来让我瞧瞧罢。”

孙夫人听了面上一僵,只得命人将姝玉、紫萱并大儿媳紫菱一并唤了来,吴夫人见一个赞一个,待都看完,喝了一口茶道:“是不是还差了一个?我记得府上应该有个五丫头叫婉玉的,怎不见她了?”

孙夫人心里一沉,面上笑道:“婉玉昨儿个从柳府回来便得了病,正在床上躺着呢,怕把病气过给姐姐,故而未叫她来。”

吴夫人道:“哦?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了?可曾看了大夫?”

孙夫人道:“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已吃了药,如今怕是已经睡了。”

吴夫人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此次来正是有事麻烦贵府。如今我那小外孙抱来梅家养了,可他昨晚哭闹了一宿,还将晚上吃的都吐了,几个极有经验的老嬷嬷都哄不好,直到今儿个清晨才闹累了睡过去。我看着孩子心疼,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可靠的人儿,我听达哥儿说,原先在杨家,均是婉姑娘跟珍哥儿同吃同睡的,极为投缘,便想着接她去我府上住两天,照看下珍哥儿。梅府万不会委屈了她。”

孙夫人听了心里一惊,暗悔自己刚撒了谎,若是吴夫人一硬要将婉玉带回去,抑或要去探病,这西洋镜岂不是当场揭穿?脸上强笑道:“不巧婉丫头生了病,也怕她传给孩子。不如等她病好些了,我亲自将她送过去。”吴夫人听了只是微微摇头。

且说孙夫人与吴夫人在一处说笑,婉玉却在浣芳斋急得团团转。孙夫人命个婆子将她看管起来,竟不得踏出房门一步。怡人和夏婆子见婉玉被孙夫人毒打不由大惊失色,翻箱倒柜的找药,婉玉想了一想,走到门口踢了踢门道:“老妈妈,我这儿已没有药膏了,你不让我出去,却万万没有不让我丫鬟出去讨药的道理,你且打开门,我让怡人去问大嫂要点子膏药来。”

那婆子听了这话不由有些犹豫,婉玉又哭道:“我这手又疼又木,怕是要断了残了!你不过一个奴才,竟不给主子开门取药,我要告诉爹爹!”

怡人亦在旁边急道:“你若不开门,不让我将药讨来,我们姑娘出了三长两短,我报到太太跟前,太太必不饶你!”

那婆子一听忙将门开了,婉玉趁那一眨眼的功夫立即奔了出去,那婆子伸手一抓却没抓住。婉玉跑至半途,忽见柳寿峰和梅书达正坐在荷塘边的八角亭里喝茶谈天,婉玉一见喜不自胜,立刻便跑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将孙夫人如何问话,她如何回答,孙夫人又如何毒打她的事情说了,将双手举上前,忍着疼,流泪道:“我不知爹爹是如何知道我被恶徒轻薄之事,我从未跟爹爹说过,因我原先给家里闯祸,故此事便不想张扬,只想悄悄的了断了,又怎会如太太所说的,存了心的挑拨!”说完又哽咽道:“我从未赠过帕子给瑞哥儿,只管找瑞哥儿当面对质去,若是我赠了,我便一头扎进这荷塘里再没脸活着!况且漫说是我没赠,即便赠了又如何了?妍玉还绣了荷包送了瑞哥儿,太太怎的不拿了妍玉?这难道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莫非就因为我是庶出的,妍玉是她亲生的,就厚此薄彼到这般境地不成?说我跟杨家的大爷走得近了,他病的时候我却看过他几回,但每次去都是与紫萱和珍哥儿一同去的,且不过坐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不信的话问问杨家上下便知道了。但太太说我被孙志浩那恶徒轻薄,皆是因为我不知自爱,举止轻浮,太太若这般说我,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我原先却犯了错,丢了柳家的颜面,却也不是因不知廉耻!今日所说,我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五雷轰顶!爹爹要是不信,我也只好一死罢了!”说完便趴在地上痛哭不止。

柳寿峰听了气得面色铁青。他为官多年,比旁人更爱惜羽毛,平日里将自己与贤人雅士自居,最重名声。今日婉玉竟在上峰之子跟前讲了孙氏如此跋扈,当场便落了他好大的面子。他低头再看婉玉双手已肿的好似馒头一般,愈发添了几分气性,只碍于有外客在,口中对婉玉道:“你且回去,将药涂了好生歇歇,我定会问明实情。”

梅书达冷冷道:“府上竟出了这等事了,看来我们也不方便留了。柳世叔需小心,此事若是让御史言官知道,免不了便会参上一本,我爹一向器重世叔有名士风范,一直想大力提拔,如今有个好缺便等着世叔顶上去,若在这节骨眼上被人抓了把柄,未免得不偿失了。”顿了顿又道:“今个儿我跟我娘到贵府,是想请婉姑娘去梅家住几日照看珍哥儿,想不到人竟被打成这样。世叔容我多说一句,即便是婉姑娘有错在身也没有如此下狠手的,姑娘家的手需拈针拿线,若是打坏了,伤筋动骨,将来又该如何呢?”

柳寿峰听了连连点头称是,满腔的火气早已拱到喉咙边,只强自按压下来,心中犯疑道:“孙氏真做出这等事?莫非原先她贤惠皆是骗我的不成?”

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大家要更新了,咬牙熬夜也要更

写到最后有点语无伦次,大家凑合看吧,我有时间再修,睡觉去了……

感谢观赏

        第十六回【上】

话说婉玉跪在地上一番哭诉,直将柳寿峰气得目瞪口呆。但因有外客在,柳寿峰只得强压着火气劝了婉玉几句,又命丫鬟们取药搀婉玉回房。

梅书达心想:“姐姐在柳家过得憋屈,不是遂心省力的,若是我们刚走,柳家人再为难她可就不妙了。”口中道:“既然世叔有家事处理,我与母亲也不便叨扰。只是我那小外甥听说要接说婉姑娘过去,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不知世叔将此事处理完毕之后,梅家能否将婉姑娘接过去小住几日?”

柳寿峰自是求之不得,忙道:“这自然。我下午便将她送去,但只怕小女年幼无知,给贵府添了麻烦。”

梅书达道:“府上门风端良,婉姑娘是极有品格的,何有‘添麻烦’一说?不如我们留下两个老嬷嬷并两个小厮在此处,待婉姑娘收拾妥了,便由他们护送着过去罢。”

柳寿峰连声应着,梅书达起身便走,柳寿峰在后殷勤相送。一时间丫鬟又扶了吴夫人出来,梅家母子便乘了马车走了。

且说婉玉回了浣芳斋,见守着门的婆子早已不知去处,知她定去往孙夫人处告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双手已是疼得发木了,举起来一瞧,只见掌心通红,已肿得半寸多高,指头亦伸屈不得。夏婆子含着泪道:“这手下得太狠了!快让我看看骨头有没有坏,若是真打坏了可该如何是好。”此时丫鬟已取了药来,怡人一边给婉玉上药一边低声道:“有梅家的贵客来,姑娘就这般私自闯出去,拂了老爷的颜面,再添了罪过出来,岂不是更要遭罪了?”

夏婆子取了湿毛巾来,一边给婉玉净面一边道:“其实老爷是极疼姑娘的,但因为姑娘原先气性太大,每受半分委屈都要哭闹上一回,久了也让老爷不耐烦。太太又是个面慈心恶的人儿,将老爷哄住了,老爷便再不爱搭理姑娘的事,姑娘受了委屈也便没地方诉了。还有那些下人,见太太老爷待姑娘淡淡的,便也跟着践踏作弄起来……”说完又叹一口气道:“就怕姑娘今儿个捅破了天,反倒不好办了。”

婉玉咬牙忍疼道:“若不是这般闹了,爹就算听说我挨了打,恐怕也不会太放心上,况又有太太挑唆,指不定吹到他耳朵里又是什么光景。就算他明察秋毫,心疼我了,也顶多送点子吃的喝的罢了。男人不惯插手内宅,日后咱们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我只是想着爹爹将面子看得比天都大,今儿个在上峰眷属跟前没了脸,他定要展示一番治家的手段来做给旁人看看,指不定咱们便熬出头了……”

怡人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我说姑娘还是早些嫁出去,省得在这里受这口冤枉气……原先太太不过衣食住行上克扣些罢了,后来又要把姑娘许给姓孙的淫徒,今儿个竟然动了手,日后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说着手不自觉重了些,引得婉玉倒抽一口凉气,泪在眼眶里滚了几滚,险些掉出来。怡人忙吹了吹,手上愈发轻柔。

婉玉道:“这事儿哪能由自己做主,但凡自己能自主了,我早就离开这儿了。”说罢叹了口气,低声嘱咐了怡人和夏婆子几句,又命将摔坏的鼎炉,旧用的软帘、茗碗等物重新摆了出来。

过了片刻,柳寿峰送完了客又回到浣芳斋来,一入内便见婉玉对着窗子流泪,不由叹了口气,在椅上坐了下来。婉玉忙站起来道:“爹爹来了。”使眼色对怡人道:“还不赶紧沏茶。”

柳寿峰见婉玉双手肿得好似馒头一般,面色煞白,楚楚可怜,对她的恼意便先去了两分,咳一声道:“可曾涂药了?”

婉玉立在一旁点了点头。此时怡人端了热茶和一碟子点心上来,柳寿峰将茗碗举起,推开盖碗便喝了一口,茶刚一入口便觉一股腥味儿,又不好吐出来,只得硬生生咽下,皱着眉道:“这是什么茶?”

怡人道:“就是姑娘平日里惯喝的那罐茶叶。”

柳寿峰道:“将茶叶拿来给我看看。”

怡人不多时取了两罐子茶叶来,捧到柳寿峰跟前道:“这两罐是上个月供上来的,一罐已经打开了,一罐还是封着的。”

柳寿峰打开茶叶罐子一闻,知这茶是沾了鱼肉等荤腥串了味道,再将另一罐茶拆封了,发觉亦是这个味道,心里更怒上三分;低头一看碟子里的点心,均不是平时供应主人的上等货色。他惯是心粗,此刻心里才有些恍然,举目一望,只见屋中摆设用具均是半新不旧,房中除了两只瓶子竟一色玩器全无,浑不似官家小姐的绣房了。

柳寿峰仍不可置信,冷笑道:“你做这番寒酸模样给谁看?难道不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婉玉一愣,紧接着眼泪簌簌滑了下来,对怡人道:“快将咱们的柜门和抽屉统统拉开给爹爹看,看看咱们是不是私藏了什么好东西,平白的不摆出来!”又流泪对柳寿峰道:“这已是女儿用的最好的东西了,爹爹若不信便尽管来搜罢!”

柳寿峰只觉怒发冲冠,心里又亏又恼。他先气恼婉玉不分轻重缓急冲出去落他脸面;后听了婉玉哭诉,惊闻孙氏如此跋扈,心里又添五分恼恨;待听得梅书达一番话,便已将罪魁祸首定在孙氏身上。而今眼见为实,他再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噌”一下站起身便向外走出去。

且说孙夫人送走了吴夫人便来到妍玉的碧芳斋里,母女俩说笑取乐。不多时守着婉玉的婆子前来禀报。妍玉听了一惊,道:“娘亲,婉

玉那小蹄子果真跑去告状了!”

孙夫人心里虽打鼓,但面上冷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我教训她占得了一个‘理’字,况且她不知轻重好歹的冲出去,落了老爷的颜面,这般无法无天,老爷还能再护着她不成?”

妍玉听孙夫人这般一说遂放下心来,取了绣好的花样给孙夫人看。孙夫人到底还是不放心,悄悄命白苹使人去前头打探,又将花样子拿起来赞了几句,忽想起什么,道:“往后这花样绣得好不好倒在其次,最紧要的是寻几册诗集来看,什么唐诗宋韵的,先寻着有名的句子背了。回头我让你大哥抄几页给你,你无事的时候多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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