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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正行。”赵雅之娇嗔了一句，从解开的糕点包里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唐焕的嘴里。
“你想谋杀亲夫啊。”唐焕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埋怨着。
“赶紧喝口水顺一下。”赵雅之笑盈盈地端起搪瓷缸。轻轻地吹了几口。送到唐焕面前。
等到大半包糕点进了肚，唐焕才心满意足地作罢。
“这么晚了，你还吃这么多，也不怕身材发福。”赵雅之把搪瓷缸子和剩下的糕点放好后，取笑了一句。
“没办法，命苦啊，没日没夜地忙，要是不多吃点。一会我那有力气干活。”唐焕嘿嘿笑着拍了一下对方的翘臀。
“小混蛋，不许在这里胡闹，人家在陌生的地方很紧张的。”赵雅之羞恼地捶了唐焕几拳。
“我就喜欢你紧张的样子，在沪城第一次的时候，印象至今难忘。”补充完了能量的唐焕，龙精虎猛，那是赵雅之这个弱女子可以抵抗的。
……
第二天，唐焕和小舅韩安远会合，去白颐路——也就是原本时空里数年后发展成为的中关村大街的工地看了看。
上次来的时候，还在施工。不过目前是北方的冬季，户外作业早就停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工期才比旧金山那边建设宝藏医院还慢。
唐焕除了第一笔2000美元的资金之外，又陆陆续续地追加了一些款项，当然了，海_淀这边的各个有关部门，又在土地规划方面进行了调整，原本计划的酒店和写字楼，变成了一小片科技孵化区。
也就是因为燕京现在没有发展起来，唐焕这才相当于白捡地拿到这一片的中关村核心地皮。
承建单位的负责人指着北面的一幢12层办公楼介绍道，“今年国庆节前后，这里应该可以交付使用了。”
唐焕让部下拍了几张照片后，对小舅韩安远笑道：“等和中科院下面那些科研机构的人聊天的时候，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吸引的条件。”
中午的时候，唐焕自然要和承建方，以及海_淀的官员，一起坐下来吃吃饭、吹吹牛，联络一下交情。
小姨夫孟庆冠也过来凑了这个饭局，并且说了一件唐焕也感觉头大的事情。
中国的银河一号，是在国防科技大的主动下研发的，官方色彩很浓，而唐焕给自己的方圆超级计算机制定的研发路线是民营合作，其会由几个民营科技公司出面一起构建完成。
之所以如此麻烦，而不是干干脆脆地带进来一整套完成的系统，除了因为唐焕要为自己留后路之外，也是想要借助这个过程，带一批人才。
这个模式，在新加坡就实行的很好，故而唐焕对一举数得的成功非常有信心，按照计划，应该会在今年国庆节前拿出最终成果。
可正是因为有着这样清晰的路线图，大家对超级计算机的放置地点产生了争议。
中国的国家超级计算中心，在原本时空里，到了二十一世纪才开始兴建，现在自然还没有出现这个概念。
因此，合作的各方，都感觉自己有理由、有能力安排个妥当的地方，照看好超级计算机。
这些民营科技公司，实质上后面站着各所国内顶级大学、科研院所等机构，可谓水深着呢。
因此，当唐焕听孟庆冠说争执的各方，打算找自己来当裁判的时候，他连连摆手，“我只是买产品的商人，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我才不掺合呢。”
“你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好，反正你通过这一系列的合作，已经和各个单位建立起来了良好的关系，犯不着趟这种浑水。”
……
事实上，通过自己在中国大陆经营而来的信任，唐焕已经开始接触获利空间较大的官方项目了，比如将于今年七月一日正式开始的第三次人口普查，以及正在研究讨论当中的居民身份证项目，他的公司要提供配套的硬件和软件系统。
自建国以来，人口普查分就在1953年和1964年举行了两次，时隔今日，已经过去了18年，中国的人口数量已经由上一次普查的接近7亿，达到了现在的超过十亿。
因此，高层的决策者们，迫切希望知道。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当中。诸如性别构成、年龄构成、民族构成、受教育程度、城乡分布等等的指标。已经变化成为了什么样子。
与以往的统计手段不同的是，计算机首次被列为一个值得信赖的工具，而唐焕自然适逢其会了，并且数据的分析和处理正是他的产品的强项。
听倪光南汇报着这些工作，唐焕大为满意，进而不无得意地评论了一番，“咱们的汉卡技术日渐成熟和完美，这对居民身份证项目可谓是独一无二的现成助力。美国和日本的公司就算有竞争的机会，但光凭这一项优势，我们就碾压他们了。”
倪光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随手递过来一个笔记本，“我记录了一些居民身份证采集信息的类别，10亿人所需要的存储空间，想想都十分可观啊。”
目光从姓名、性别、民族、出生年月日、住址等数据项目，挪到最后的15位公民身份号码，唐焕不禁挑了一下眉头，记起了原本时空里。身份证丢失后无法挂失的不愉快经历。
见唐焕看得认真，倪光南继续补充着。“现在还在讨论，居民身份证是否要有‘婚姻状况’、‘职业’等内容，如果真有的话，数据采集量会更大。”
“这些数据采集量，对应到计算机内部后，技术难度未必多大，至于成本因素，如此重大的项目。想必不会太过敏感。”唐焕淡淡地说了一句。
现在虽然磁带存储系统仍然具有廉价和可靠的优势，但毫无疑问，硬盘存储系统越来越被欢迎，并成为主流。
个人电脑这种廉价产品都开始使用硬盘，便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比如二代方圆电脑所搭载的希捷硬盘，规格方面尺寸为5。25英寸，容量为10mb。
而在企业级应用领域，ibm于1973年推出的8英寸硬盘33fd，占据了绝对比例的份额。
另外，日本的厂商也在这个领域奋起直追，富士通就在1981年，制造出了容量为446mb 的10。5英寸硬盘。
唐焕用来主攻金融应用领域的杀手级产品方圆网络服务器ns…4800系列，便采用了此类数百兆字节容量的存储系统。
而且随着计算机行业的爆炸式发展，存储系统的容量和成本，也在飞快地朝着有利于消费者的方向发展着。
因此，唐焕对倪光南所念叨的这个项目包含的数据量，并没有太过担心，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信息化处理的关键之一，就是唯一性地标识对象，从你的笔记来看，居民身份证的信息采集方案，似乎在这个最基础的环节上，有些先天不足。”
“不会吧。”对于唐焕的看法，倪光南有些不太相信，“通过给每个人分配15位公民身份号码，已经做到了人证的唯一对应，其中前六位代表户籍地区的号码，中间六位代表出生年月日，后三位代表顺序号，男性为单号，女性为双号，我感觉设计得已经非常完善了。”
唐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们首先确认一个问题，居民身份证的作用，在未来会是怎样一个发展趋势。”
倪光南稍微沉吟了一下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人员流动肯定会越来越频繁，相比于户口本和介绍信的麻烦，居民身份证的优越性会越来越明显，而像银行开户之类的用途，也势必会把居民身份证做为一个必须的申请条件。”
“也就是说，居民身份证的作用，只会越来越重要。”唐焕打了一个响指，“那问题来了，居民身份证的使用频率越来越密集，要是遇到遗失的情况怎么办？”
“很简单，补办一个呗。”倪光南脱口而出地回答。
唐焕笑着摇了摇头，“那么接下来，如果有人捡到了这张居民身份证，拿去银行冒用怎么办？”
“上面有照片，银行的营业员肯定要负责检查人证合一。”倪光南说起来显得理所当然。
“且不说目前照片拍摄所能达到的质量，批量代办业务的可能性，你敢保证现实情况当中不会发生么？”
唐焕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套居民身份证的数据采集方案，只重点考虑了管理因素，但却忽视了必须的安全因素，而你给出的答案，都是放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分析得到的结果，必然会与现实情况出入很大。”
说到这里，唐焕指着笔记本上的15位公民身份号码说道：“这套编码的设计也有很大的问题，它所代表的信息太明显太有序了。我不否认，这样的设计，会给实际工作，尤其是第一线的工作，带来很大便利。但也恰恰因为如此，有心人可以很容易地进行编造。找一个真实的地区号码吗，捏造一个合理的出生年月日，再加上一个随便的顺序号，将三者连接起来，便是一个合乎规则的居民身份证号码，即使它数据库中不存在，但却极具迷惑性。”
随着这场辩论的层层推进，倪光南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自信满满、理直气壮，逐步变成为垂头丧气、理屈词穷。
“我们考虑的是理论上的最好情况，你考虑的是理论上的最坏情况。”倪光南苦笑一声，“可这套居民身份证号码已经做到人和证件的唯一对应了，至于安全性的问题，或许用指纹来达到唯一对应的目的能够进行解决，但问题是，实施起来不太现实吧。”
“有了计算机，将来指纹也可以盗用，到时候怎么办，切手指换一个么？”唐焕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的解决之道，还不是设置一个密码呢。”
自建国以来，人口普查分就在1953年和1964年举行了两次，时隔今日，已经过去了18年，中国的人口数量已经由上一次普查的接近7亿，达到了现在的超过十亿。
因此，高层的决策者们，迫切希望知道，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当中，诸如性别构成、年容易滴龄构成解决之道解决之道、民族构成、受教育程度、城乡分布等等的指标，已经变化成为了什么样子。
与以往的统计手段不同的是，计算机首次被列为一个值得信赖的工具，而唐焕自然适逢其会了，并且数据的分析和处理正是他的产品的强项。（未完待续。。）
第0367章 中关村的创业者
“你的意思是，这个流水号是个无规律无意义的组合，只是用来标识每张居民身份证的唯一性，一旦发生遗失之类的意外情况，就在数据库空间之内做个对应状态的标注。”倪光南很快明白了唐焕的意思。
“就是这样。”唐焕点了点头，“比如说八位数字和字母进行组合的设定，容量是62的八次方，就算排除掉容易和数字‘0’混淆的大小写字母‘o’之类的组合，可供使用的流水仍然极其可观，足以应付挂失、换证等等情况了。而且这个流水，又不是不能通过增加长度进行升级。”
“8位的流水号，加上状态标注，每条身份证记录就要增加至少9个字节，就算初期只有1亿人办证的话，也要额外增加900mb的存储容量。”倪光南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后，不仅眼睛有些发直。
原本时空里的几十年后，仅个人电脑所用的硬盘随随便便就能达到几百gb，甚至上tb，企业领域的存储系统更是视tb为家常便饭，但现在还是用mb精打细算的阶段。
所以，倪光南感觉，如此轻易地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增加了两个数据项目，多了这笔资源开销，是否值得，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权衡。
唐焕瞧了几眼倪光南，心说硬盘的磁头技术确实是一个必须提前攻克的难关，要不然硬盘容量不过gb大关，应用起来总是束手束脚。
“好了。你就不要当管家算来算去了，居民身份证这个项目真到具体实施的时候，又不可能免费。你操心那么多没有必要。这个还不算完，我们接着讨论居民身份证这个显式含义的号码。”唐焕摆了摆手，打算继续扩展居民身份证的话题。
“毕竟不同于普通的信息处理系统，居民身份证的设计要想得长远一些。所以，只用两位数字记录年份，现在所节省下来的貌似冗余的资源，和2000年到来之际。进行系统升级所需要的资源开销相比，未必划算。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最后三位的顺序号，提供的信息空间不够，必定会造成居民身份证号码的重复。不信的话，你们就去实地采集样本调研。”
倪光南飞快地记录下唐焕所说的要点。然后叹了一口气。“这个方案，怎么在你的点评下，如此错漏百出呢！”
“因为这是原本时空里草根们各种办事跑断腿的心酸总结。”唐焕暗自嘀咕了一句后，大言不惭地说道：“这就是项目经验，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学到的。”
“确实如此。”原本就十分佩服唐焕技术造诣的倪光南，感觉这个理由顺理成章，于是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
唐焕稍微沉吟了一下，“现在国内对于科技人员经商的争议还是很大的。你这位典型人物也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能太过锋芒毕露了。所以提建议的同时，你的直肠子脾气也要收一收，不能忘了团结人。”
见倪光南虚心受教，唐焕笑了笑，“事实上，国家的信息化工程当中，编码是最基础最重要的环节，做好了，整个系统运转流畅高效，节约资源；反之则劳民伤财，成了面子工程。个人要有居民身份证，企业也少不了类似的证件，但其头上会有不止一个管事的婆婆，比如工商、税务部门等。如果这些管理部门的信息系统自成山头，连最基本的编码也无法互通的话，对于国家层面而言，实际上就是信息孤岛了。”
说到这里，唐焕又笑了笑，“你可以在报告里多讨论一下，希望能少走弯路吧。”
可以说，唐焕在中国大陆一直尽量保持着低调，技术等方面的发声，一般都是假借倪光南等人止口。
居民身份证这个项目，唐焕希望一次性做到完美，让大众得到方便，这才如此费尽心机地和倪光南讨论。
见对方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唐焕长出了一口气，不免心中暗自高兴，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
除了过问这两个已经到手的，雇主为国家的大项目之外，唐焕主要把精力放在了中关村这个未来几年必将势力大发展的潜力地盘。
事实上，中关村的科技人员面向市场、自主创业的序幕，早于1980年便被拉开了。当年10月23日，此前曾经两次到美国硅谷参观考察的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研究员陈春先与6名科技人员一起，在燕京市科学技术协会的支持下，成立北京等离子体学会先进技术发展服务部。
这是中关村地区第一个由科技人员自主创办的、面向市场需求提供有偿技术服务的民营科技机构。
这些民营科技企业实行了以自筹资金、自由组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即“四自原则”为代表的一系列企业经营管理制度的试验探索，使企业成为独立的市场主体。
不过，科技人员“从商”的行为也备受争议，这也算是不可回避的时代特色了。
在大大小小的年底联谊聚会上，唐焕除了再次和陈春先这些中国硅谷先行者们，探讨it这个高科技行业如何才能适应国情地接地气发展之外，还特别留意收集了一下原本时空里，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两通两海”——四通公司、信通公司、科海公司、京海公司，这四家极具代表性的中关村龙头企业的相关人等情况，只不过他们对外界而言还有些默默无闻。
毫不夸张地说，唐焕在这些场合受到了热情的追捧，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设立的“技术开发基金”——这块用以支持社会上的项目开发的唐僧肉，实在太具吸引力了。
任何单位和个人。都可以对这个基金提出使用申请，这实际上就相当于美国硅谷那边大行其道的风险投资，只不过没用如此不接地气的洋气名字罢了。
当下阶段。有个三五万元的资金启动，民营科技公司就可以开张了，而以唐大老板这个天使投资人的雄厚财力，几乎可以做到有求必应，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冤大头而已。
毕竟，唐焕还是需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商人身份，就算要做散财童子。扔出去的钱也要听到响声，对于求上门来的人，不可避免地要挑挑拣拣一番。比如那些还想搞汉卡的重复项目，直接就无视掉了。
即便不少人失望而归，但唐焕收到的申请依然络绎不绝，这也和目前的大环境有关。
文_革结束后。国家领导人希望中科院尽快地搞一些能为国民经济服务的成果出来。
但是。科学家们的想法与此相反，他们认为由于被文_革耽误了10年，中国的基础科学与世界先进水平的距离拉大了很多，因此应该先去加强基础理论的研究。
甚至在领导人找了一些科学家座谈，提出科研要为经济建设服务后，科学家们的反应依然比较冷淡。
这些学者们可以坚持自己的原则，可中科院的管理机关就比较着急了，因为如果出不了为经济建设服务的成果。国家给中科院的经费很可能会被削减，到时候就要陷入恶性循环了。
所以。中科院的管理层，很愿意看到治下的科技人员走向市场，并且也在不断地推动此事。
迎来送往当中，总算在唐焕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有名头的人物，原本时空里的京海公司创始人王洪德。
“如果能从唐先生这里得到支持，不用等到过年，我就愿意放弃公职，出来创业。”寒暄过后的王洪德，语气里带着一种铿锵有力。
听了这话，唐焕不禁有些好奇，“实话实说，王工如此果决的表态，实在不多见啊。”
“没办法，这也是现实逼得我如此选择。”王洪德苦笑一声后，坦诚地回答。
王洪德是计算所里负责机房建设的工程师，职务为计算所第四研究室供电空调系统组长。不过现在他已经被停职了，正在接受调查，原因是知青社事件。
大型计算机的娇气，是众所周知的，要温度、要湿度、要抗干扰、要净化，还有接地系统等等。
买入了这些设备的单位，都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