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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一层有东、西、南三排屋子,中间是厅,有时我们也会去厅里陪人喝酒。”
皓天忽然想起,他以前见过的妓院。那种地方通常也有个大厅,姑娘们就住在四面的小屋子里等着,等着别人用金钱来换取她们的青春。
比起这地方的人来,她们也许要比较幸运些。但又能幸运多少呢?
又有谁真正愿意做这种事?又有谁能看到她们脂粉下的泪痕?
在这种地方做久了,岂非也会变得同样麻木、同样疲倦?
她们当然也想逃,但又能逃到哪里?
“上面那两层,我只去过一两次。幸好牢狱就在下面这一层,我们出门后,沿着墙向右走,再走到后面,就到了。”
听来这只不过是很短的一段路,现在皓天却觉得,这段路简直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
无论走多远,都是同样的黑暗。他简直就像是从未移动过。
这里竟有一种奇特的屏障,让任何人都无法在黑暗中视物。
东三娘:“在这屋里,我们还可以说话,但一走出门,就绝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这里到处都是致命的埋伏,走得慢些,总比永远走不到好。”
在屋里,她已将这些话全都说出来。现在,她只是静静的往前走,走得很慢。
皓天已能感觉到,她的手心渐渐发湿,正在流着冷汗。
他似也感觉到,有种不祥的警兆!就在这时,东三娘的脚步也已停下,手握得更紧。
皓天虽然什么都瞧不见,却已感觉到有人来了。
来的有两个人。两个人走路虽然都很小心,但还是带着很轻微的脚步声。
第六章 隐藏
蝙蝠岛上的人,当然绝不会都是轻功高手,但要是这两人发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皓天背贴着石壁,连呼吸都已停止。
这两人慢慢的走过来,仿佛是在巡逻,又仿佛是在搜索!
只要有一线光,他们就立刻会发觉,皓天距离他们还不到两尺。但在蝙蝠岛上,绝不许有一线光。无论任何人,都绝不允许带任何一种可以引火的东西上岸。
就连吃的东西,也都是冷食,因为只要有火,就有光。
“要绝对黑暗!”这就是蝙蝠公子的命令。这命令一向执行得很严格,很有效!
皓天身形展动,迎向那两个巡逻的岛奴。他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两人骤然觉得有人时,已来不及了。皓天的肘,已撞在他们的肋下。
绝没有比这更快的动作,也没有比这更有效的动作!皓天双肘这一撞,几乎已达到人类的速度、体能与技巧的巅峰,已不是别人所能想像得到。
蝙蝠可以凭自己的触觉飞行。蝙蝠飞行时,总会带着一种奇特的声音,如果这声音触及别的东西,蝙蝠自己立刻就会有感应。奇异的声波,奇异的感应。
忽然,皓天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四面八方全都是这种声音。
他知道地狱中的蝙蝠,已向他飞过来。但埋伏还没有发动,也没有暗器射出。因为这里还有他们的宾客,他们也根本还未弄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但他们立刻就会弄清楚的。没有人能在这种绝望的黑暗中抵抗他们,因为他们已习惯黑暗。他们的武功和攻击,在光明中也许并不可怕,在黑暗中却足以要任何人的命。
皓天也是人,也不例外。只是,他还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这一切都只不过在短短的片刻间发生,皓天这时若是立刻退走,或者滑上石壁,没有人能追着他,至少可以避过这次危机。但世上有种人,是绝不会在危难中抛下朋友的。
皓天就是这种人。只听得东三娘用最低的声音道:“快走,到前面右转……”
她说到第三个字时,皓天已拉住她的手:“走。”
两人刚右转进屋,就已无法走!此时,四面八方已充满那种奇异、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这地方显然已被包围,既不知来的有多少人,也不知是些怎样的人。
就连石壁也响起那些声音。他们的包围,就像是一面网,绝没有任何漏洞。皓天无论往哪面走,都要堕入他们的网中!但他若是留在这里,岂非也一样要被他们找到?
他似已完全无路可走。若是胡铁花,早就冲上去,和他们拼了。但皓天并没有这么做。他做事永远有自己独特的法子。他常常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出最绝的主意。
这屋子最多只有两丈宽,三丈长,只有一张桌、一张凳、一张床,既没有窗子,也没有别的门户。这屋子就正如一只瓮。皓天就在这瓮里。
来的人最少也有一两百个,进来搜索的也有七八个,都拿着根很细很长的棒子。这枝棒正如昆虫的触角,就等于是他们的眼睛。
这么多人要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找两个大人,简直比瓮中捉鳖还容易。只要他们的棒子触及皓天,他就休想逃得了。
他们的棒将这屋子每个角落全都搜索遍了,连桌子下、床底、屋顶都没有放过。他们竟始终没有找到皓天。皓天藏到哪里去了?
在这种地方,他自然无法使用仙术(备注:梦幻界管理系统的保护设定,我的地盘我做主,蝙蝠岛是蝙蝠公子的地盘),不能变成只臭虫藏在床缝里,何况还带着东三娘。
这么大的两个人,就躲在这屋子里,为何别人就硬是找不到?
其实,皓天和东三娘,就躲在床上。
床上只有一床被,皓天让东三娘睡在另一头,用力拉住棉被的两个角,他则拉住另外的两个角。对方用棒子在棉被上扫过,就以为床上是空的,却不知两人就躺在棉被底下。
皓天当然早已算准,对方绝不会想到自己就躺在床上。
而且,棉被已经拉直,就等于在上面又加了一层床板。
那时只要有一点火光,两人就完蛋了。但蝙蝠岛上,绝不许有一点火光。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蝙蝠公子只怕再也想不到,这黑暗反而帮了皓天和东三娘很多忙。
对方一退,皓天和东三娘立刻就走了。经过那次事后,他们巡逻得一定更严密,但退的时候,总难免有点乱。两人若不能把握住那个机会,以后只怕就再也休想走得了。
“永远不放过任何机会。”这正是皓天一生中奉行不渝的座右铭。
牢狱中,胡铁花也在里面。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较重,另一人的脚步声却轻得如鬼魂。胡铁花若非耳朵贴在地上,根本就听不见。除了楚留香,还有谁的脚步声会这么轻?
胡铁花心里只存下最后一线希望,试探着道:“老臭虫?”
来的这人立刻道:“小胡?”
胡铁花整个人都凉了,连最后一线希望都完结,恨恨道:“你他妈的怎么也来了?你本事不是一向都很大么?”
皓天什么都没说,走到他身旁。此时,他竟然是以楚留香的造型出现。
真正的楚留香,究竟在哪里?正在干什么?皓天为什么要冒充楚留香?
胡铁花愕然道:“你是自己走进来的?”
皓天笑了笑道:“当然是自己走进来的,我又不是鱼。”他已解开网,拍开胡铁花的穴道。
胡铁花叹口气,苦笑道:“我是鱼,死鱼,你的本事的确比我大得多。”
张三竟然也在这里,这时穴道也被解开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皓天:“多亏我这位朋友带我来的。”张三愕然道:“朋友?谁?”
皓天:“她叫东三娘……我相信你们以后,一定也会变成朋友。”
胡铁花笑道:“当然!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可惜我们现在瞧不见她。”
他笑着又道:“东三娘,你好么?我叫胡铁花,还有个叫张三。”
东三娘:“好……”声音似乎在颤抖着。这也许是因为,她从未有过朋友。从来没有人,把她当成朋友。
皓天:“这里还有位朋友是谁?”张三:“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的。”
皓天淡淡道:“莫非是勾兄?”
张三也怔住了,苦笑道:“看来你真有点像是个活神仙了,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皓天当然知道。毕竟,他曾经以勾子长的造型出现。
——勾子长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不是一直昏睡的么?
皓天:“勾兄是否伤得很重?”勾子长呻吟着:“香帅用不着管我,这原本就是我的报应,你……你们走吧。那蝙蝠公子就在最上面一层,此刻也许正在大宴宾客。”
突然听得一人冷冷道:“他们不走,也要留在这里陪你!陪你死!”声音竟是从门外发出来的,谁也无法形容这有多可怕,多难听,简直就像是夜半坟间鬼哭。
这句话未说完,胡铁花已冲过去。只可惜,门已关起。
石门几乎有四五尺厚,石壁更厚。只要石门从外面锁起,这地方就变成了一座坟墓。
皓天他们竟已被活埋在这坟墓里!
胡铁花嗄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皓天:“外面本来锁住了,我扭开了锁。”
胡铁花:“你进来时有没有关门?”皓天:“当然关门了,我怎会让人发现门是开着的?”
胡铁花:“有没有人知道你们进来?”皓天叹道:“外面并没有守卫的人。也许就因为他们知道,绝没有人能从这石牢里逃出去。”
胡铁花悚然道:“既然如此,方才那人是从哪里来的?”皓天说不出话来了。
第七章 温暖
张三:“也许……那人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皓天叹道:“也许……”
胡铁花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有人跟在你身后,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难道那人是个鬼魂?”
张三:“你叫什么?这种地方本就可能有鬼的,你再叫,小心鬼来找你。”
胡铁花咬着牙道:“我自己也就要变成鬼了,还怕什么鬼?”
张三:“谁手上有火折子?”
胡铁花恨恨道:“谁会有火折子?你莫忘记,我们是从海里被人捞起来的。”之前,张三的船突然遭到众多高手伏击,胡铁花和勾子长恰好也在船上,结果不敌落水,苏醒时已在这里。
勾子长忽然道:“我有……我在袜筒里藏了个火折子。”
张三大喜道:“还没有被搜出来?”勾子长:“这火折子是京城的霹雳堂,特别为皇宫大内做的,特别小巧,而且不怕水。”
张三:“不错,我也听说过。据说这小小的一个火折子,就价值千金,很少有人能买得起。”
胡铁花:“我找到了,火折子就在这……”
他话未说完,东三娘忽然大声道:“不行,这里绝不能点火。”
胡铁花:“不能点火,是怕被人发现。现在我们反正已被人关起来,还怕什么?”笑了笑,又道:”何况,我也想看看你。只要是老臭虫的朋友,我都想……”
东三娘嘶声道:“不行,求求你,千万不能点火,千万不能。”声音竟充满惊惧恐怖之意。
她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火光?
皓天忽然想起,她还是赤luo着的,悄悄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东三娘身子在发抖:“求求你,不要让他们点火,我……我怕。”但这时火已亮起。
火光一亮起,每个人都似已被吓呆。在这已接近永恒的黑暗中,纵然是一点火光,也足以令人狂喜。但现在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惊奇、诧异、恐惧和悲痛之意。
这是为了什么?每个人都在瞧着东三娘。虽然皓天已经为她披起一件衣裳,但还是掩不住她那柔和而别致的曲线,那修长而美丽的腿。
在灯光下看来,她的皮肤更宛如白玉。她脸色是苍白的,因为终年都见不到阳光。但这种苍白的脸色,看来更楚楚动人。她的鼻子挺直而秀气。
她的嘴唇虽很薄,却很有韵致,不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动人的表情。
她果然是个美人。无论任何人见到她,都只会觉得可爱,又怎会觉得可怕呢?
那只因她的眼睛。她没有眼睛,根本就没有眼睛!她的眼帘,似已被某种奇异的魔法缝起,变成一片平滑的皮肤。变成了一片空白,绝望的空白!
她若是个很平凡、很丑陋的人,纵然没有眼睛,别人也不会觉得如此可怕。但她的美,使得这一片空白,变得说不出的凄迷、诡秘,令人自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之意。
胡铁花的手已在发抖,甚至连火折子都拿不稳了。
皓天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怕光亮,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宁愿死在这里。因为她本就无法再有光明!
没有人能说得出一个字,喉头都似已被塞住。
东三娘颤声道:“你……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火已点着?”
皓天柔声道:“还没有……”心虽在颤抖,却尽量使自己的语声平静。他不忍再伤害她。
胡铁花突然大声叫起来:“这见鬼的火折子,简直就像块木头!若有人能燃得出火来,我宁愿把它吃下去。”
张三立刻也接着道:“这种火折子居然也要卖几百两银子一个,简直是骗死人不赔命。”
勾子长也道:“看来我像是上当了。好在我的银子是偷来的,反正来得容易,去得快些也没什么关系。”张三:“这叫做黑吃黑。”
皓天瞧着他们,心里充满感激。人心毕竟还是善良的。人间毕竟还有温暖。
东三娘这才长长吐出口气:“好在没有火也没关系,我知道这地方根本没有别的通路,就算有火,也照不出什么来。”表情看来更温柔,嘴角竟似已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她虽然明知这里是死路,可是她并不怕。她本就不怕死。
她怕的只是,被皓天发现她的‘眼睛’。皓天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忍不住紧紧的拥抱起她,柔声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没有火又有什么关系?”
东三娘伏在他胸膛上,轻轻摸着他的脸,缓缓道:“我只恨一件事……我只恨看不到你。”
皓天努力控制着自己:“以后你总有机会能看到的。”东三娘:“以后么……”
皓天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很愉快:“以后当然会有机会。你以为我们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么?绝不会的。”东三娘:“可是我……”
皓天笑道:“你不想跟我走也不行。我一定要带着你一齐走,让你看看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东三娘的脸已因痛苦而抽搐。她的手紧握,指甲已嵌入肉里。她显然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使声音听来愉快些:“我相信你……我一定会跟你走的,我一定要看看你。”
她甚至连眼上的那一片空白,都在颤抖。
若是有泪能流,此刻她的眼泪必已如涌泉般,流在皓天胸膛上。
别的人又何尝不想流泪?想到她这种甜蜜的声音,再看到她面上如此痛苦的表情,纵然是心如铁石,只怕也忍不住要流泪的。
胡铁花突然笑了。他用尽所有的力量,才能笑出来:“你不看他也许还会好些,若是真看到他,一定会很失望。”东三娘:“为……为什么?”
胡铁花笑道:“老实告诉你,他不但是个大麻子,而且是个丑八怪。”
东三娘却摇着头:“你们骗不了我,我知道……像他这么好心的人,老天一定不会亏待他的,他绝不会丑。何况……”
声音轻得仿佛在梦中,接着又道:“就算他的脸很丑,还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好看。因为我们看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胡铁花终于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就算这里真的是地狱,我也情愿去。因为这里令人流泪的温情,已足可补偿在地狱中所受到的任何苦难。
霹雳堂的火折子,并不是骗人的。火光仍然很亮,而且显然还可以继续很久。
大家原本都在瞧着皓天和东三娘,谁也没有注意到别的。
直到这时,张三才发现,石牢中竟还有个人。这人赫然是来自京城的神捕英万里!
张三险些就要叫了出来,但他立刻忍住。
他绝不能让东三娘疑心这里已有火光……若没有火光,他怎能看到别人?
心念一转,喃喃道:“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说不定我们还有朋友在这里。”
胡铁花已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接着道:“朋友总是越多越好。”
张三:“小胡,我们分头摸索,再找找好不好?”胡铁花:“好,我往右面找。”
他们故意的慢慢走,走近英万里。
英万里蜷伏在角落中,闭着眼睛,眼角似也有些泪痕。刚才发生的事,他显然也看到了,只可惜他无法开口。他的嘴早已被塞住。
张三故意“哎哟”一声:“这里果然还有个人,不知道是谁?”
胡铁花:“我摸摸看……咦,这人的耳朵仿佛是‘白衣神耳’,莫非是英老先生?”
张三已掏出塞在英万里嘴里的东西,立刻忍不住要呕吐。
塞在英万里嘴里的,竟是一只手!一只血淋淋的手。
再看英万里自己的右手,竟已被齐腕砍断!
那蝙蝠公子果然不是人!
人怎么做得出如此残酷、如此可怕的事?
第八章 神捕
英万里的嘴角已被胀裂,穴道一解开,就开始不停的呕吐,却呕不出任何东西来。
他的肠胃似也被掏空了!
胡铁花咬着牙,只恨不得能去咬那蝙蝠公子一口!咬他的手!
张三扶起英万里,轻轻托着他的后心,也咬着牙:“英先生,英老前辈,是我们,我们都在这里。”悲愤中,他已忘记,这并不是一句安慰的话。
——他们都在这里,那就表示一切都已绝望。
英万里的呕吐已停止,干涸了的血渍,还凝结在他嘴角上。
白衣,秃顶,一双用合金铸成的耳朵。他的耳朵,是假的。
‘神鹰’英万里,白衣神耳,人称天下第一名捕,本是追踪勾子长至冤魂海。
勾子长在军纪最严、军威最隆的镇远将军行辕中偷盗时,不慎留下一个活口。
那位镇远将军的如夫人,本是九城名妓,不但丝竹弹唱样样精通,而且还有种极大的本事,就是学人说话。
无论谁说话,她只要听过一次,学起来就惟妙惟肖。
据说她学熊大将军说话时,连熊夫人都听不出。勾子长偷盗时,说话的声音,不慎被她听到。正因如此,熊大将军才会将这差使派给英万里。
英老先生非但耳力之灵,天下无双,而且别人是过目不忘,他却是过耳不忘。
无论谁说话,只要被英老先生听过一次,以后无论那人改扮成什么模样,英老先生只要听他一说话,就可认得出他来。
那位姑娘将勾子长说话的声音学给英老先生听,英老先生就凭这一点线索,一路追踪勾子长。
胡铁花、张三和勾子长遭到伏击时,英万里已在附近,竟然也被捉进蝙蝠岛。
英万里喘息很久,才长长的叹口气:“人家早就准备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