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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声：“我就是。”
两兄弟突然同时冷笑，同时拔剑，剑光如匹练，向这观音佛像刺过去。
他们的出手，招式、身法，竟都完全一样，一个人就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们的剑法迅急轻灵，一剑刺出后，方向突然改变，剑光错落，花雨缤纷，突又‘哧’的一响，两道剑光竟似已合二为一，闪电般刺向观音佛像的脸。
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忽然发现，这观音佛像脸上的表情竟已变了，变得严肃而冷漠。
那风华绝代的年长美女，已突然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两柄剑锋已全部被她夹在掌心；接着又是‘嘣’的一响，剑锋竟硬生生的被她折断了一截。
珍珠兄弟显然是因为观音佛像表情的改变而受惊失手，此刻居然临危不乱，脚步一滑，已同时后退了八尺，回到屏风后，两柄断剑又已入鞘。
他们应变虽快，却还是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因为他们看见，这美丽的女人，竟将他们的断剑吃了下去。
他们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柄剑的锋利，他们当然知道得很清楚。这女人的肠胃，难道真是铁铸的？！
南海娘子那神秘的声音，却似在轻轻叹息：“欧阳城主不该叫你们来的。就凭你们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对付叶开？”
珍珠兄弟终于忍不住道：“叶开也只不过是个人。”
两兄弟虽然只有一个说话，另一人的嘴唇仿佛也在动。
南海娘子：“不错，叶开也是个人，却绝不是个普通人。”
珍珠兄弟嘴角带着冷笑，满脸的不服气。
南海娘子：“若论武功，我们这些人之中，也许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珍珠兄弟冷笑道：“他若来了，我们第一个去领教领教。”
南海娘子仿佛又叹口气：“他现在说不定就已来了。”这句话说出来，不但玉絮动容，就连那些冷漠如僵尸的白衣人，也不禁露出种奇怪的表情。
珍珠兄弟变色道：“他现在真的已来了？”
南海娘子：“就在你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的马车，也已驶入冷香园。上官金虹的掌上明珠上官小仙，就和叶开在一起。”
珍珠兄弟：“上官小仙？！她怎么会与叶开在一起？”
南海娘子：“上官小仙若不来，叶开又怎么会来？”
珍珠兄弟：“她真的就是上官金虹和林仙儿的女儿？上官金虹和小李探花早已势不两立，他的女儿又怎会跟小李探花的徒弟叶开？”
南海娘子：“因为阿飞将她交给了叶开，要叶开保护她到这里来。”
珍珠兄弟：“这件事和飞剑客又有什么关系？”
南海娘子：“林仙儿红颜薄命，晚年潦倒。她真正信任的人，只有阿飞，所以她离开上官金虹时，就叫女儿去找阿飞。”
珍珠兄弟：“上官小仙怎么能证明，自己就是林仙儿的女儿？”
南海娘子：“她当然有很好的法子证明，否则阿飞又怎么会相信？”忽又问：“你们对这件事，知道的好像并不多。”
珍珠兄弟：“我们只知道一件事，城主是要我们来将上官小仙带回去。”
南海娘子：“所以你们就要将她带回去？现在她既已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去？”
珍珠兄弟不再说话，突然凌空翻身，掠过屏风，一眨眼就不见了。
玉絮脱口而出：“好身手。”
南海娘子却忽然变得很冷漠，冷冷道：“送两口棺材到飘香院，为他们准备后事。”
珍珠兄弟的剑锋已被折断，可是那出手一剑的变化，剑风破空的力量和他们身法之轻灵，配合之佳妙，无疑已是当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第四章 宝藏
尤其是他们那一招双剑合璧，犹如飞虹贯日，其威力之强，就连玉絮也未必有把握抵挡。
在南海娘子看来，好像珍珠兄弟只要去找叶开交手，就已经是两个死人了。
南海娘子当然绝不会看错的。
大厅中忽然变得静寂如坟墓，大家竟似都在等着别人将珍珠兄弟的尸体抬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絮才沉吟着道：“上官金虹纵横天下时，神刀堂还未崛起，现在神刀堂的后代都已长大成人，上官小仙的年纪想必已经不小。”
南海娘子：“算来她至少有二十多岁了。”
玉絮：“二十多岁的女人，难道一直都没有成亲？”
南海娘子：“她若已有了夫婿，又怎会要叶开来保护她。”
玉絮：“昔日林仙儿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她女儿也应该长得不丑。”
南海娘子：“非但不丑，而且也可以算是人间少见的美人。”
玉絮：“既然是个美人，为什么还找不到婆家？”
南海娘子叹口气：“只因她虽然长得美如天仙，但她的智力连七八岁孩子都比不上。”
玉絮皱眉道：“这么样的一个美人，难道竟是白痴？”
南海娘子：“她并不是个天生的低能儿，据说只不过是因为她在七岁时，受了一次重伤，脑力受损，所以智力一直停顿在七岁。可是她的美丽，却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
玉絮叹口气：“天妒红颜，造化弄人，看来她的命运，竟似比她的母亲还要悲惨。”
南海娘子：“这样一个女人，若是没有人保护她，也不知要被多少男人欺骗玩弄。”
玉絮：“所以林仙儿离开前，对她还是放心不下，才要找飞剑客来保护她。”
南海娘子：“但阿飞一生流浪，到现在还没有家，所以他在江南遇见叶开时，就将这副担子交给了叶开。”
玉絮：“他难道也能像林仙儿信任他一样，信任叶开？”
南海娘子：“无论是谁，都可以信任叶开的。这个人虽然洒脱不羁，不拘小节，但是朋友托他的事，他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那些白衣人一直在静静的听着，此刻突然齐声道：“好，好男儿，好汉子。”
南海娘子：“就因为叶开答应照顾上官小仙，情人丁灵琳才会跟他吵翻，一怒而去，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玉絮笑了笑：“我也听说过，丁家这位幺姑娘，是个醋坛子。”
南海娘子叹道：“世上的女人，又有哪个是不吃醋的？”
玉絮沉吟着，又道：“昔年金钱帮威震天下，南北诸省全部在他们控制之下，帮中的财宝，富可敌国，但帮主上官金虹是个很节俭的人。”
南海娘子：“他并不节俭，只不过世上所有的奢华享受，都不能让他动心而已。”
除了权力外，世上绝没有任何事，能让上官金虹真的动心。就连林仙儿那样的绝代美人，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工具。
玉絮：“据说上官金虹在加入青龙会之前，已经将金钱帮的财富和他的武功心法，全部收藏到一个很秘密的地方。”
南海娘子：“江湖中确实有这种传说。那些是他的私有财产，当然要保管好。”
玉絮：“但上官金虹加入青龙会已有二十多年，却从未有人能找到这笔宝藏。”
南海娘子：“的确从未找到。”
玉絮：“但这宝藏的所在地，并不是没有人知道的。我想，既然上官小仙是上官金虹惟一的骨血，应该会知道。”
南海娘子：“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要打上官小仙的主意。”
玉絮：“所以，上官小仙不但是世上美丽的女人，也是世上富有的女人。而且上官金虹还留下武功心法，无论谁只要能找到她，不但可以富甲天下，而且必将纵横武林……”
南海娘子：“这诱惑实在不小，只可惜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只不过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玉絮：“所以无论谁要保护这样一个人，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南海娘子：“别人不能，叶开能。”
玉絮叹息：“就算叶开是武林中的绝代奇才，武功就算已能无敌于天下，但只凭他一个人，难道就能抵抗武林中不计其数的高手？”
南海娘子：“他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一心想杀了叶开，夺走上官小仙的人，固然不少，但为了昔日的恩义，决定要全力保护他的人，也有几个。”
玉絮：“昔日的恩义？”
南海娘子：“莫忘记他是小李探花惟一的传人，昔年受过小李探花恩惠的人并不少。”
玉絮：“事隔多年，那些人纵然还没死，只怕也早已将小李探花的恩情忘了。毕竟，恩情总是比仇恨忘得快的。”
南海娘子：“至少还有一个人未曾忘记，那就是我！”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不禁悚然动容。
南海娘子：“你们若以为，我也想来图谋上官小仙的话，你们就错了。”
玉絮目光闪动：“你找大家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南海娘子：“我只不过想要你们看在我的面上，打消这个主意。”
玉絮：“你想要我们放过叶开？我们若不答应呢？”
南海娘子冷冷道：“那么你们就不但是叶开的对头，也是我的对头。今日你们若想活着走出这屋子，只怕很不容易。”
玉絮突然大笑：“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
南海娘子：“你明白了什么？”
玉絮：“你要我们打消这主意，只不过想独吞而已。你故意将叶开说得活灵活现，其实你想必已有对付他的法子。”说完这话时，她立即遁走。
皓天在人间和仙境学会的技能，多数已传授给她，自然包括保命的绝招——瞬间移动。
这种瞬间移动，配合五行之术使用，无视一切屏障，非常厉害。当然，对方设置的屏障越厉害，使用者消耗的能量也会越多。一旦能量耗尽，还是逃不了。
因此，皓天特意为玉絮研制的乾坤袋，不但可以装活物，还可以储存灵气。
南海娘子并不派人追赶，自言自语：“你迟早会回来找我的……”
三天之后，叶孤城伤势已痊愈，立即返回远在迷失大陆的白云城。
皓天要去东郊的禅院看看墨九星，在叶孤城离开时，便已动身。由于使用瞬间移动，需要耗费较多的能量，若非紧急情况——譬如逃命或救急，他一般不会使用。
突然间，他听到一阵很劲急的衣袂带风声，判断出这夜行人的轻功显然不弱。风声骤然在前面的暗林中停下，接着暗林中传出一人急促的喘息声，还带着痛苦的呻吟。
这夜行人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皓天的脚步并没有停顿，还是向前面走过去，走入暗林，那喘息声立刻停止了。
过了半晌，突听一人嘎声道：“朋友留步！”
皓天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人自树后探出半边身子，巴斗大的头颅上，生着一头乱发。这人赫然是‘独臂鹰王’司空曙！
皓天不动声色，缓缓道：“阁下有何见教？”
独臂鹰王一只独眼饿鹰般盯着他，过了很久，才叹口气：“我受了伤。”
皓天：“我看得出。”
独臂鹰王：“西郊有个冷香园，快背我到那里去！快！片刻也耽误不得……”
第五章 赝品
皓天：“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为何要背你去？”
独臂鹰王大怒：“你……你敢对老夫无礼？！！”
皓天淡淡道：“是你无礼，还是我无礼？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
独臂鹰王盯着他，眼中充满凶光，但一张脸已渐渐扭曲，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过了很久，他才叹口气，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挣扎着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喘息着道：“这给你。你若肯帮我的忙，我日后必定重重谢你。”
皓天笑了笑：“这倒还像句人话。你为何不早点这么样说呢！”慢慢走过去，像是真想去拿那锭金子。但他的手刚伸出来，独臂鹰王的独臂已闪电般飞出，五指如钩，急擒他的手腕。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独臂鹰王虽已伤重垂危，但最后一击，仍是快如闪电，锐不可当。
但皓天更快，凌空一个翻身，脚尖已乘势将掉下去的那锭金子挑起，反手接住，随即退后八尺，身法干净、漂亮、利落。
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了解，别人简直连想都无法想像。
独臂鹰王的脸色变得更惨，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皓天微笑道：“我早就认出你，你还不认得我？墨九星杀的，只是你的分身吧。”
独臂鹰王失声道：“原来是你……你居然这么厉害？！！”
皓天笑道：“保命的功夫，我还是会一些的。”
独臂鹰王盯着他，嘴里‘嘶嘶’的向外面冒着气，喃喃道：“好，很好！”
又瞪了他半晌，突然大笑起来。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起来，触及伤处，更是疼得满头冷汗。但他还是笑个不停，也不知究竟想起什么好笑的事。
皓天相信，他这一生中，只怕从未这样笑过，忍不住问：“你很开心么？”
独臂鹰王喘息着笑道：“我当然开心。只因你也和我一样，也会上别人的当。”
皓天：“哦，是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独臂鹰王身子已开始抽缩，咬牙忍耐着，嘎声道：“你可知道，你的那把割鹿刀是假的？”
皓天：“不至于吧？它是萧十一郎送给我的。”
独臂鹰王：“因为，萧十一郎也不知道它是假的。”
皓天：“不可能吧！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臂鹰王恨恨道：“因为真正的割鹿刀，在赵无极、屠啸天和海灵子的手上！就凭那三个小畜生，怎能始终将我瞒在鼓里。”
皓天：“就因为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才要杀你？”
独臂鹰王嘎声道：“不错。”
皓天叹口气：“以赵无极、屠啸天和海灵子的身份地位，怎会为了一把刀就冒这么大的险，竟不惜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作孤注一掷？何况刀只有一把，人却有三个，叫他们如何去分呢？”
独臂鹰王不停的咳嗽着：“他……他们自己并不想要那把刀。”
皓天：“是谁想要？难道他们幕后还另有主使的人？”
独臂鹰王咳嗽已越来越剧急，渐渐咳出血来。
皓天目光闪动：“这人竟能令赵无极、屠啸天和海灵子听他的话？究竟是谁？”
独臂鹰王用手捂着嘴，拼命想将嘴里的血咽下去，想说出这人的名字。但他只说了一个字，鲜血已箭一般标出来。
皓天叹口气，正想先过去扶起他，但就在这时，他突又跃起，只一闪已没入树梢。
也就在这时，已有三个人掠入暗林里。
世上有很多人，都像野兽一样，有种奇异的本领，似乎总能嗅得出危险的气息。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但危险来临时，总能在前一刹那间奇迹般避过。
这种人若是做官，必定是一代名臣；若是打仗，必定是常胜将军；若是投身江湖，就必定是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英雄。
管仲、诸葛亮、张居正等人，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能居安思危，治国平天下。
韩信、李靖和岳飞等人，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能决胜千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寻欢、楚留香、铁中棠和沈浪等人，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叱咤风云，名留武林，成为江湖中的传奇人物。经过许多许多年之后，他们仍然是游侠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这种人纵然不能比别人活得长些，但死得总比别人有价值得多。
现在，皓天和玉絮也是这样的人。
从林外掠入的三个人，除了海灵子和屠啸天之外，还有个看来很文弱的青衫人，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上表情僵硬，目光闪动间却很灵活，显然戴着个制作极精巧的**。
他长得并不高，身法也未见比屠啸天和海灵子快，但身法飘逸，举止从容，就像是在花间漫步一样，步履安详，犹有余力。
他的脸虽然诡秘可怖，那双灵活的眼睛，却使他全身充满一种奇异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的会对他多看两眼。
但最令皓天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那把刀。
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左右，刀鞘、刀柄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更没有丝毫眩目的装饰，刀还未出鞘，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
但皓天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这柄刀带着种令人心惊魂飞的杀气！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割鹿刀？赵无极、屠啸天和海灵子，不惜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偷换了这柄割鹿刀，难道就是送给他的？
他究竟是谁？有什么魔力能令赵无极他们如此听话？
独臂鹰王的咳嗽声，已微弱得连听都听不见了。海灵子和屠啸天对望一眼，长长吐出口气。
屠啸天笑道：“这老怪物好长的命，居然还能逃到这里来。”
海灵子冷冷道：“无论多长命的人，也禁不起咱们一剑两掌！”
屠啸天笑道：“其实有小公子一掌，就已足够要他的命，根本不必我们多事出手。”
青衫人似乎笑了笑，柔声道：“真的么？”慢慢走到独臂鹰王面前，突然手一动，刀已出鞘。刀光是淡青色的，并不耀眼。只见刀光一闪，独臂鹰王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青衫人连瞧也没有瞧一眼，只是凝视着掌中的刀。刀如青虹，不见血迹。
青衫人轻轻叹口气：“好刀，果然是好刀。”人已死了，他还要加一刀，这手段之毒，心肠之狠，的确少见得很，连海灵子面上都不禁变了颜色。
青衫人缓缓插刀入鞘，悠然道：“家师曾经教训过我们，你若要证明一个人是否真的死了，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先割下他的头来瞧瞧。”
他目光温柔的望着屠啸天和海灵子，柔声道：“你们说，这句话可有道理么？”
屠啸天干咳两声，勉强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青衫人：“我师父说的话，就算没道理，也是有道理的，对么？”
屠啸天：“对对对，对极了。”
青衫人吃吃的笑起来：“有人说我师父的好话，我总是开心得很。你们若要让我开心，就该在我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
小公子，好奇怪的名字。这青衫人居然叫做小公子。
看他的眼睛，听他说话的声音，就可知道他年纪并不大。
已经五六十岁的屠啸天和海灵子，却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温柔，但连死人的脑袋，他都要割下来瞧瞧！
皓天暗中叹口气，真猜不出他的来历。（徒弟已如此，师父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简直令人连想都不敢想了。
第六章 陷害
小公子：“现在司空曙已死，但我们还有件事要做，是么？”屠啸天：“是。”
小公子：“是什么事呢？”屠啸天瞧了海灵子一眼：“这……”
小公子：“你没有想到？”屠啸天苦笑道：“没有。”
小公子叹口气：“凭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竟连这么点事都想不到。”
屠啸天苦笑道：“在下已老糊涂了，还请公子明教。”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