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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涛] 我来到复活节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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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任何古代的宏伟工程都离不开庞大的劳动大军和雄厚的物质条件。可是复活节岛庞大的石像工程能依靠什么呢?它无法聚敛巨大的社会财富,也无法用战争征服别的岛屿或大陆的部落,获得大批廉价的劳动力;它的赤贫的土地甚至无法维持一支雕刻大军的温饱,去从事旷日持久的石像制造工程。
    但是,复活节岛毕竟在大海中升起的方圆不到两百平方公里的孤岛上创造了举世瞩目的辉煌历史,它用石头的永恒记述了一个不同凡响的民族非凡的创造力,用神秘的石像和刻在木板上的符号,以及无数刻在岩石上的图案,留给后人无法猜透的神秘的过去。一切社会学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语言学家在它的面前都无法否认自己的知识是多么贫乏。一切约定俗成的社会发展规律和传统模式,在莫阿伊石雕人像的眼里该是显得多么可笑。
    我望着一尊尊石雕人像陷入沉思。当屹立在晨曦中的石像,背枕着朝霞染红、金光灿灿的大海,以嘲讽的神态凝望着小岛的荒原和飘浮的炊烟,孤岛开始新的一天之际;或者,当薄暮升起,石像拖着长长的身影融入夕阳的余晖之中,黑夜又笼罩山岭原野之上,这种无可名状的神秘氛围更加令人感到压抑。
    答案究竟在哪里呢?如果莫阿伊能够开口说话,也许他会告诉我的。
    4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当我在复活节岛布满黑石头的熔岩平原漫步,或者登上山岗眺望蔚蓝色的大洋时,我的潜意识不由自主地唱起这首优美旋律的流行歌曲。
    “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聆听着声震如雷的涛声,再看看空濛无帆的大洋,我再次想起这个困惑不已的问题。不错,海尔达尔酌探险似乎有力地证实关于复活节岛的居民起源于南美的结论,还可以列举一些证据说明复活节岛以至波利尼西亚人都来自南美,可是他的论据也不是无懈可击的。考古学家发现,复活节岛早在公元四世纪就有人定居,而且在公元九世纪,岛上的人就开始建造巨大的雕像,可是南美印第安人创造的古代文明遗迹却是公元六世纪至十世纪的产物,时间的差距似乎无从得到合理解释。何况,从南美大陆乘木筏漂流到波利尼西亚群岛的航行,虽然可以说明古代航海家航行的轨迹,但是风和海流同样可以沿着相反的方向越过大洋,也即是说,波利尼西亚人和复活节岛土著的祖先有可能是来自西方。
    其实,要了解复活节岛居民的起源并不复杂。因为复活节岛居民使用的语言和太平洋诸岛一样都是波利尼西亚语,而且他们都是波利尼西亚人。我在岛上下榻的APINO NUI旅馆的女店主,据她自我介绍,她是波利尼西亚人和智利人的混血儿,她的母亲是波利尼西亚人。她身材矮胖,皮肤较黑,乌发扁鼻,兼有二者的特点。但这家旅馆的厨娘却是典型的波利尼西亚人,高大的身材,金黄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和扁平的鼻子,据她讲,她的娘家在塔希提岛。复活节岛如今纯种的波利尼西亚人不多,只有70余人,多数是当地人与智利、法国、英国、美国人的混血儿。不过,在欧洲人尚未踏上复活节岛以前,这里的土著居民却是波利尼西亚人的后裔。
    复活节岛西南端的拉诺—卡奥火山口旁,在濒临海岸的峭壁顶端有几间石屋,它是岛上举行祭祀活动的圣地——奥朗戈(ORONGO),这里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一览无余地眺望海平线十分浑圆而深远的轮廓,使人对地球的形状产生丰富的联想。离它不远的海面,有三个露出尖峰危岩的小岛,它们分别是莫多—依基岛、莫多—努依岛和莫多—卡奥卡岛。小岛无人居住,都是候鸟的栖息之地。每逢南半球的春天开始,岛民在酋长和祭司的带领下,在这里举行“鸟人”挑选的隆重仪式。可惜的是,自从1862年秘鲁奴隶贩子血洗复活节岛以后,这个富有象征意义的宗教仪式再也不复存在了。
    由岛上各部落挑选出来的武士,在仪式开始时泅渡到海中的莫多—努依岛,他们藏在阴暗潮湿的洞穴,耐心等待候鸟的到来一—他们等待的是一种黑色的海燕,据称它是岛民崇拜的神马克—马克派来的使者。其余的岛民在奥朗戈的山崖上祈祷,祭祀马克—马克神,默默等候着莫多—努依岛上的动静。
    “鸟人”的仪式由来已久,登上莫多——努依岛的武士们目标是等候黑色海燕生下的第一枚鸟蛋,谁最先发现并得到第一枚鸟蛋就是胜利者,但有时他们往往要等几天甚至几星期,于是人们使用芦苇扎的筏子给勇士们送去食物。
    仪式的高潮是取得第一枚海燕蛋的勇士飞快地游回奥朗戈的场面,按照传统,他将被剃光头发和眉毛,被命名为坦加诺—玛努,即“鸟人”,于是他在一年的期限内享有全岛领袖的殊荣,而且被视为神的化身受到岛民的尊敬。
    “鸟人”崇拜在波利尼西亚群岛并不存在,人们由此对复活节岛原始土著的起源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从复活节岛奥朗戈保存的“鸟人”岩画以及木雕的鸟人图像,研究者在美拉尼西亚群岛找到类似的文化渊源,说明复活节岛对鸟的崇拜是从所罗门群岛传入的。此外,从石雕人像的造型,尤其是复活节岛莫阿伊头上的红色圆柱形头饰,有人解释这是红色卷曲的发髻,而不是帽子,这种红头发的特征正是美拉尼西亚人染红头发习俗的反映。
    经过各国学者多年的研究,人们初步了解到这座孤岛上居民起源的轮廓:早在公元四世纪,红头发黑皮肤的美拉尼西亚人来到复活节岛,他们在奥朗戈圣城举行鸟人崇拜仪式,建造祭台式的“阿胡”,竖立了较小的雕像,到了11—12世纪,波利尼西亚人在霍多—玛多阿率领下,乘船来到复活节岛,他们带来甘薯、椰子、甘蔗、土豆等农作物,还带来一种托洛—米洛的树苗,从此开始雕刻巨大的石像,并将它们安放在阿胡上。两种文化在不断交融过程中,既有继承又有发展,从而形成复活节岛独具特色的文化。到了1680年,他们之间爆发了部族之间的战争——至今岛上的居民流传着这次残酷内战的种种传说,结果波利尼西亚人获得胜利,他们不仅消灭了美拉尼西亚人,而且将他们建造的莫阿伊石雕人像推倒在地……
    有的学者指出,复活节岛爆发大规模的内战,原因是和石像雕刻工程有关,也是长期积蓄的阶级与民族矛盾的总爆发。由于经年累月地役使大批人雕刻石像,建造祭台,致使岛上的老百姓陷于赤贫。据分析,雕刻一座较大的石像,并将它搬运到海滨,竖在阿胡之上,起码要花费2万劳动力,这对人口稀少、资源匮乏的小岛已成为灾难性的负担。它造成田园荒芜,社会停滞,经济落后,岛民日益贫困化。加上复活节岛位于太平洋地震带,强烈的地震,诱发火山爆发,天灾人祸,必定激起岛民的不满和社会动荡,于是生活在底层的波利尼西亚人终于揭竿而起,将美拉尼西亚人连同他们视若神明的偶像统统推翻了。
    复活节岛的南岸人烟稀少,景色单调,唯一可以观赏的是几处立在海边的“阿胡”,但石砌平台上屹立的莫阿伊石雕人像几乎无一例外全都被推倒在地,似乎也没有人想把它们恢复原位。石像倒塌的方位都是倒向小岛,如同海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它们推下石台。有的石帽被掀出很远,这倒使我有机会观察它的形状和岩石成份。它和雕刻石像身躯的石料完全不同,而且不会出自同一个产地。石帽是红色的火山砾岩,质地疏松,用手指头轻轻一掰,可以抠出小块,估计它的重量是较轻的,和火山浮石差不多。在一处颇为壮观的阿胡上,女向导指着一个洞穴叫我们看,那是阿胡石台的基部,两尺大小的洞口,里面放置杂乱的骸骨。女向导的解释证实了某些考古学家的说法,他们认为复活节岛分散各处的石雕人像属于各个不同的部落和家族,每尊石像都是部落家族受到尊重的首领或酋长,而他们死后的遗骸就安葬在供奉石像的“阿胡”下面。
    5  我们最后的目的地是造访岛上著名的拉诺—洛拉科火山(RANO RARAKO)。我们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坐着一辆老式吉普车颠簸在碎石和火山砂砾铺成的公路上。路面很糟糕,我们就象坐在摇篮里一路晃来晃去,不时发出声声惊叫。
    远远就看见拉诺—洛拉科火山的雄姿,但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却不象一座火山,它不是圆锥形,山峰不象富士山那样丰满匀称,火山口分为不对称的两半,东南部又高又陡,高出山麓120米,北半部低而平缓,高度仅50—70米,很象一个切去一半的俄式面包。
    我们从石碑前面的入口步入山坡,开始坡度不大,山坡土层较厚,长有茂密的野草,只有一条用脚踏出的小道蜿蜒其间。渐渐地,坡度陡了起来,有的地方很滑,小道忽而向上,忽而狭窄平行。这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山顶上,那岩石裸露的火山顶部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我们,使我们顾不上气喘吁吁,也要奋力爬上去。
    “到了!”当走在前面的女向导回过头说道,我们猛跑几步,不由得一个个张大了嘴,毫不掩饰我们的惊讶。
    我们眼前的拉诺—洛拉科火山,正是一座莫阿伊石雕人像的加工厂,更确切地说,它更象一座露天的石像博物馆,还有人说它是名副其实的雕像山。这里躺着据说有150尊未完工的石像,也有被加工了一半而放弃的“废品”。它们躺在凿空的石槽里,背部还和山岩连在一起,有的斜卧在倾斜的山坡,默默地仰望苍天,当初的石匠充分利用石料,有时把几尊石像并排一起加工,也有的石像隐藏在草丛或者巨大的石缝里,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石像有大有小,大的石像高22米,令人生畏,人站在它的旁边如同侏儒。石像的加工精度也有区别,有的接近完成,只需搬运到指定地点;有的仅仅雕刻了基本轮廓。多数雕像都达到相当精细的程度,它们的造型酷似屹立海边的莫阿伊石雕人像。
    我们在一尊尊石像间盘桓,不禁为它的巨大工程而惊叹,同时一个问题也接踵而至,这些石像为什么没有完成突然放弃了呢?是什么原因使石匠们停止工作,将他们耗费心力的艺术品丢弃不问呢?尤其是有的石像已全部完工,石像底部垫上防止滑动的石块,就象一艘栓在船坞的新船,只需砍断缆绳就将驶向大海,然而是什么原因,使它永远搁浅在它的摇篮里,永远失去眺望大海的机遇呢?
    我无法解释这奇怪的现象。曾经到过这里的挪威探险家海尔达尔似乎对此也有同感,他说:“如果你置身于拉诺—洛拉科火山之中,那你就会觉得自己好象接触到了复活节岛的秘密,这里的空气也仿佛充满了神秘的气氛。”我想,这种神秘气氛还在于你会感到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于这些默默无言的石像之间。如果你面对像洛阳龙门石窟那样宏伟的石雕,你当然会想到当年的石匠是怎样加工它们的。然而,当这些笨重的家伙雕成之后,又是用什么办法将它们从山顶搬到十几公里以远的海边,再将它们完好无损地竖立在阿胡之上?即使是今天,人们用起重机、吊车和大卡车,也并非易事,可是不要忘记,那些和石雕人像同时代的复活节岛人还处在蛮荒的石器时代。
    女向导看出我的疑惑,指着山下的旷野对我说,石像是沿着一条依稀可辨的道路搬到海边的。我纵目远眺,熔岩平原似乎有一条弯弯曲曲、断断续续的路,象模糊的一条虚线,而且路上还能发现倒下的石像,好象他们走到半路上突然不动了。一切都是那么神秘,简直不可思议。
  从拉诺—洛拉科火山口的雕像山下来,我们又爬上平缓的北坡,翻过一道不高的山梁,一个静卧在宽敞的火山口里的火口湖扑入眼帘。火山口四周坡度平缓,它的北缘离海不远,海浪日夜吞噬它的岩石,一旦岩层崩塌,湖水就台消失。不过,眼下湖水宁静,湖畔丛生着青翠的芦苇,如童话里的仙境,异常静谧。我们坐在湖畔的山坡,屏声敛息,杂念顿消,一颗心仿佛沉入那深邃的湖底。
    拉诺—洛拉科火山的神秘还不限于此,在火口湖的东北坡,以及半山腰,还有许多矗立山坡的石雕人像,这些石像和海边的莫阿伊,以及雕像山那些未完工的雕像,造型完全不同,属于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它们都是完工的雕像,好象长在山坡上。而且它们都是上半身,头部占了很大比例。最突出的是它们脸颊狭长,鼻粱高挺,深陷的眼窝,长长的耳朵以及噘起的嘴唇,多数雕像只是一个头加上脖子。此外,它们都从不同方向眺望大海,和背海面岛的莫阿伊形成鲜明的对照。
    这些风格不同的石像肯定包含着我们还不十分清楚的秘密,也许它们是不同时代的产物,也许这造型不同的石像代表着先后到达复活节岛的不同的民族,他们各自继承了不同的文化传统。是不是还有别的解释,我无从回答。
    6  我坐在海滩棕榈林的绿荫下,这里为游人预备了好些木头的长凳和条桌,是野餐的好地方。海风轻轻吹来,棕榈的羽状叶子絮语盈耳,拟乎向我讲述遥远的过去。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远处那一尊尊神情庄严的莫阿伊,那专注的目光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使海滩弥漫着无比神秘而令人迷惘的气氛。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充满神奇色彩的小岛,我怀着试图揭开它的谜底的愿望而来,但在我即将离开之际,却是带着更多的困惑,更多的疑问而去。其实,冥思静想,这也毫不奇怪。人类的历史本来就是一团充满神秘色彩的迷雾,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不过是匆匆过客。没有亘古不易的法则,没有万世不衰的江山,沧海桑田,盛极而衰,绚丽的文明之花纷纷凋零,微不足道的种子崛起参天大树,历史的辩证法本来就是如此。何况历史本来就是人写的,人能够创造历史,也能够编写历史,迷雾自古以来就是历史的障眼法,它善于隐恶扬善,惯于弄虚作假,长于颠倒黑白,一部廿四史又有几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人弄得清它的是非曲直呢,想到此,复活节岛倒也有可爱之处,它那扑朔迷离、似是而非、若有若无、莫测高深的历史迷雾,还是由它弥散开去,不求弄个水落石出为好。让人们去遐思,去幻想,去探索,去考证,不也是人间一大乐趣么。
    我就是这样怀着悦愉的心情,接过波利尼西亚人馈赠的一串贝壳项链,告别了无比令人留恋的复活节岛。
    1991年7月31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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