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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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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说是他坑害忠良。

    洋洋洒洒,足足小半个时辰。连杨帆前边的那块空地,都洒满了唾沫星子。终于是平息下来,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讲了。

    “诸位大人,都讲完了吗?”杨帆笑着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他们就等着杨帆出来争辩。套路都想好了,更有甚者,连杨帆要讲什么都猜测罗列在纸上,准备一一反驳。

    “都讲完了,那么诸位大人可以走了。”杨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张至发终于开腔了,道:“你不解释解释,就这么认罪了?”

    “哈哈!解释?在下奉旨进京,有必要向汝等喷子解释什么吗?我杨帆在这里耐性地听完诸位高谈阔论,便是给足了诸位的面子。至于认罪,呵呵,何罪之有?”杨帆牵过小黑,往城里走去。

    “站住,今日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兵部给事中方有成直接拦在了杨帆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要说,若是要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杨帆看了眼这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笑道:“你便是方溢儒的老父亲吧。没事回家管管儿子,逛摇子,掷色子,欺负老婆子,这样的斯文败类,竟然出自一个书香门第,这是怎么了?在下实在没见过如此败类。”

    杨帆没有看见,站在城门角落的方溢儒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本身名声就不好,自从那次仙居楼辩驳之后,更加是臭名昭著。纵使经纶满肚,也是败类一枚。

    城门口早已经围满了人,都想看看当初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杨帆,如何抵得住这么多言官的攻讦。但是他们想错了,杨帆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这些喷子。他缓缓从胸口拿出那道明晃晃的圣旨,周围立马安静下来,纷纷跪伏,高呼万岁。

    “方大人麻烦挪挪地方,我的马,不习惯踏在腐儒身上,那样不踏实。”

    人群之中自然而然地分出一条道来,杨帆牵着马,身后的马车也跟了进去。忽然,杨帆回头,手中还拿着圣旨,那些刚刚起身的人,又一次跪下来。

    “那位房大人,您骂我没关系,今后麻烦不要将算学也扯进来。您侮辱一个学术,这是对先人智慧结晶的不尊重,也是对于自己的不尊重!告辞了。”马车进入城门,似乎宣告着,这个时代要变天了。

    孙承宗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了眼一旁的杨帆,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他。对于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宁可背骂名,也要以人换粮;对于算学,他有以之为己任的傲然;对于平民,却又不失一颗铁肩担道义之心。然而,有时候又有那种泼皮无赖的性情,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放下帘子,马车内的他想了很多。看了一眼还躺在包袱中的几十个土豆,终于咽了咽唾沫。马车之中传来他认可的声音。

    “你,和元素确实不一样。”

    城内万家灯火近黄昏,远处祖大寿匆匆赶来,杨帆停住了脚步。看了眼正在熬煮着一锅卤水的小贩,呢喃道:“哪有什么一样的人。”牵着马,带着身后跟着的王絮儿,在马车的掩饰下,往一边的小巷中拐进去。

    远处的祖大寿,见到杨帆拐进了小巷,摇头叹息,不知说什么好。当初若是自己心一横,带兵亲自助阵,那这十三驿大捷,自己也沾上光了。现在再去和杨帆走近,保不准被旁人戏言几句。人言可畏啊,他摇摇头,往前迎去。

    秋意正浓,萧瑟的风吹得王絮儿脸色有些白。原本就身子骨有些弱,这舟车劳顿的,更显疲惫。杨帆看了眼不说话的王絮儿,顺手从黑马两边的布袋中,抽出一件洗干净的外套,披在王絮儿的肩上,不经意道:“冷了就说,我又不是人贩子。”

    “那你能不能把卖身契还我?”王絮儿终于吞吞吐吐地问出了那句话。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画的押,但如果不是真的,那玉姐也不可能拿着卖身契要挟她。

    杨帆看了一眼这个小妮子,淡淡道:“不能。”便往前走去。

第六十三章 絮儿的病() 
回春堂内,把过脉之后,大夫将杨帆延至一旁,小声说道:“这位姑娘刚刚在下已经把过脉了。背后的伤,那一些膏药回去敷上一敷便好,问题不大。只是”回春堂的老大夫看了一眼王絮儿,有些踌躇。

    杨帆看了一眼这趴在桌上,玩弄着药杵的絮儿,毕竟只有十四岁,在杨帆眼里和个孩子一样,便道:“大夫,有话请讲。”

    “絮儿姑娘的脉象,很微弱。而且面无血色,应该有贫血之症。”

    杨帆点点头,道:“这个好说,回去好一些红枣之类的补补血气,调养回来便好。”以前他的母亲,便是贫血。每个月即使生活在拮据,杨帆都要买一袋大红枣寄回去给自己的老母亲补补血。

    “在下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絮儿姑娘肤下隐隐血丝,手心出汗,恐是患有败血之症,时日无多啊。”大夫摇摇头。

    杨帆一惊,败血之症,那不是白血病啊,“这”他看向王絮儿,这个还在豆蔻年华的丫头竟然患的是白血病?这怎么办,自己就算是本硕博连读八年的医生,在这样医疗条件简陋的古代,也只能束手无策啊。

    “会诊错吗?”杨帆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还是问了。“不太会有错了。这样的病,老夫见过十余例了。不过絮儿姑娘的病症较轻,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在下也只是怀疑,此病无良药,只能看命了。”

    屋内弥漫的草药味,让杨帆有些头疼。更头疼的是该怎么告诉这个小妮子,这才是最麻烦的。杨帆拿了药,服了诊金,便和王絮儿走出了回春堂。小黑如同一道屏障,阻隔在他和王絮儿之间。

    “大夫怎么说?”王絮儿乖巧的时候,真的像一个成熟了的女子。当来的路上,听知她才十四岁,也是吃了一惊。也暗自庆幸那晚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不然放在以前,那就是那个啥了。

    “啊?哦。贫血,叫你多调理调理。”杨帆还不敢直接告诉她这事。

    王絮儿咬着唇,迟疑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卖身契还给我呢?”黑马另一边的杨帆还在头疼这个白血病的问题,口不经心道:“你是我买来的,不是”

    “我的意思是”

    黑马阻挡着视线,但那种尴尬的氛围,还是令两人沉默了好久。杨帆想了想,道:“我是说,既然你要回巴蜀,先寄封信,一来可以叫你母亲的娘家人过来接你,二来也可以把你的赎金带过来。”

    杨帆偷偷地从小黑的脖颈下偷望过去,发现王絮儿不再哭啼了,松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你一个人再这么回去,又被人贩子拐走了。到时候,没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来救你”

    噗嗤。

    王絮儿破涕为笑,狠狠地瞪了小黑一眼,道:“你这坏人!”小妮子笑起来,挂着两个酒窝,眼睛如同月牙儿一般美美的,连看过多少整容模板的杨帆都不觉一愣,随后直起腰来,咳嗽了一声。

    “天色不早了,先到客栈住下吧。”杨帆牵过马,往当初祖大寿替他找的那个客栈走去。小丫头静静地跟在后边,只是甩出一句,“要两间!”

    杨帆哼哼了一声,道:“在你还没有赎身之前,我就是你的少爷。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总不想伺候少爷,这怎么行?”

    “坏人,我不要!”王絮儿听得出杨帆语气中的调侃,粉拳打在小黑身上。作为两个人中间的电灯泡、屏风外加出气包,如果小黑可以说话,真的像说一声,好累啊走到客栈门口,杨帆突然想到一个事,是一个很要命的事——钱没了!!!

    马车在孙府停留片刻之后,便匆匆往皇宫失去。孙承宗特地找了一块上好的绸缎,将那土豆精心裹好。马车行至承天门,孙承宗跨下马车,匆匆往宫内走去。

    承天门前,孙承宗来回走动着,那丝绸裹起来的土豆,他捧了一路,都不敢再路上放手。真是放着怕颠坏了,捂着怕烂了,到现在都还时不时看上一眼,生怕里边的土豆长脚跑了。

    “孙卿,孙卿!”一路小跑的朱由检刚刚晚膳用到了一半,便匆匆赶来了。宫门外有些昏暗,后边几个太监打着灯笼,呼喊道:“圣上小心龙体呐。”

    朱由检习惯了养尊处优,才跑了几百米,便已经气喘吁吁了。“这这里边”激动外加气喘,朱由检话都不利索了。

    孙承宗行礼,激动道:“是的,陛下。这里的正是土豆。而且老臣已经估算过了,这单株就可以收获四五个土豆!亩产更是四千斤有余,天佑大明啊!”

    “快,快打开让朕看看!”朱由检激动地手指都是颤动的。西北的灾荒愈加的严重,这时候,若是有这样的神物,绝对是可以安抚民心的神器啊!

    孙承宗小心翼翼地将这包袱打开,后边的太监将灯笼缓缓靠近。几十个很不起眼的土豆躺在包裹里边,想一个个黄泥球。

    “圣上,据杨帆说,这叫土豆的神物,种植都是比稻麦要简易许多。特别是它的食用不分长在地底下,若是如同去年陕地的秋蝗,就不怕颗粒无收了!”

    “这这是真的吗?”朱由检激动地眼眶都湿润了。那个做皇帝的,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可以丰衣足食。忽然想到这个土豆的食用味道如何,他又问道:“能果腹吗?”

    孙承宗从怀中将两个包好的熟了的土豆交给朱由检,激动道:“两个果腹足矣!味道极佳,喷香软糯。”他将地上的土豆包起来,“圣上,这些都是留作种的,等着明年发芽移栽。这两个熟的,特地拿给圣上品尝!”

    “来人,来人!交给御膳房,速速做好端上来!”朱由检抓着孙承宗的手,激动道:“爱卿还未用膳吧?来,随朕一道!哈哈,朕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着落了。好!好!”看得出,朱由检真的很高兴,连刚刚情急下带出来的玉筷,都还攥在手中挥舞着,浑然不知。

第六十四章 皇恩浩荡() 
御膳房之中的总管胡中看着案板上的两个土豆,有些犯难了。这玩意儿谁也没做过,这大晚上的,死太监送来两个泥蛋,说是圣上钦点,气不打一出来。

    宫廷御膳有个规矩,四季难供、稀少的食材一般是不会摆上宫廷的御膳房中的。大抵都是鸡鸭鹅、猪牛羊等一些常见的食材,所以大抵每个能活到四五十岁的皇帝一个个都膘肥体胖的。那些海鲜山珍是极少上的,无他,万一这皇帝夏天要吃个冬笋、冬天要吃个河鲜,上哪里找去?拿头给皇帝做?还真是拿头给皇帝做,许多御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砍头的。后来御膳房就形成了一个规矩,不上时鲜。

    “哪个该死的将这东西呈上来的。真是要了老命了。”胡中那勺子拨了拨那土豆,不知道如何处理,眉头皱得紧巴紧巴的。那鼻子嗅了嗅,还拿手捏了捏,道:“软倒是蛮软的,不至于崩了圣上的牙齿。”

    一边的副手出了个注意,道:“头儿,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把这土豆剥了皮,碾成泥,用高汤吊鲜味,做个羹如何?”

    胡中想了想,点点头道:“成,就这么办。”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凑活上了。

    一旁的副手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就是后世的土豆泥更加不会知道,就因为今晚的这道加菜,成了以后御膳的一道经典菜肴。

    整个御膳房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胡中摸了摸额头的汗,那干净的厨巾擦去碗口的汤汁,一碗黄澄澄如同如同拉稀之后的玩意儿端了出去。还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皇恩浩荡!

    撒上些细碎的葱花,喷香扑鼻。

    外边的太监早就等着传菜了,急得来回走了好几趟。胡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那盖上盖的大碗放到木盘之上,道:“菜名皇恩浩荡。”

    太监急急忙忙将菜端到养心殿。孙承宗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待遇,竟然可以和圣上一起吃饭。

    “快,给朕端上来。让朕尝一尝这土豆的滋味!”朱由检迫不及待地掀开碗盖,清香扑鼻。

    “圣上,此菜名为皇恩浩荡!”这名字还别说,真有那意境。形也有了,意也有了,就不知道这味道

    朱由检伸出勺子,品尝起来。尝了一口之后,朱由检没说话,继续下勺,又尝了一口,道:“美味!太美味了!这土豆滋味,简直媲美鸡鹅,真的是太美味了!”

    孙承宗瞅了眼那被做得和羹一样的土豆,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特么是堆面粉,被这么吊高汤、撒葱花的,也美味了

    “孙尚书,你说说,朕该如何赏赐杨帆?”

    孙承宗没有动过一口筷子,能坐在这里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若真的不识好歹,把圣上的客气当成福气,他老孙这几十年的官也可以说做到狗身上去了。

    “圣上,杨帆此人可重用,却不可交与实权。”孙承宗眼光毒辣,慧眼识人。自然看得透。

    “为何?”

    “回圣上的话,臣与之接触几日,此人性情直爽,却又不失聪慧,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孙承宗欠身而坐,始终只是沾着椅子沿上,比站着轻松不了多少,“但是杨帆此人来历不明,身份也有诸多可疑,这是老臣最担心的地方。”

    “这点朕深有体会。在嘉福寺朕就见识过了。是个可造之材,只是朕不明白,为何不能委以实权?”

    孙承宗道:“臣看过他在十三峰的作为,带下属如同亲兄弟。七千兵民皆舍命相陪,这样的人,才会真的为他去卖命。这才不难解释为何那手持寸铁的三万残军可以抵住那莽古尔泰的一万精兵了。”他的话看上去似在褒扬杨帆,可是细细去体会,便有些其他的意思了。

    “那依尚书之见,该当何如?”

    孙承宗早就想好了计策,道:“圣上大可封其为十三县屯卫指挥使,再给他个名头上的荣耀,派些人手到那十三驿中的军队,这样也可以制约住他的作为。”

    “朕,早就想过了。不过尚书的手笔还是小了一些,朕决定,封他做凌河伯,这辽西前线,都是他的封地!”

    孙承宗没想到朱由检会如此大的手笔,道:“圣上不怕这杨帆真的会反水?要知道他私放了四千金兵。”

    “朕不是那些言官,揪住那些人小辫子就不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当初就承诺过,这要此次凌河大捷,朕就许他一个解签人有何妨。”朱由检又吃了一勺“皇恩浩荡”。

    孙承宗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老臣不打扰圣上用膳了,告退。”这绝对是一个惊天消息了。大明对于异姓封爵极为苛刻,没有天大的军功,根本不可能封到爵位。至于封王封公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死后封的,不过是一种褒奖罢了,并无实权。这样的封爵,绝对是罕见之极的。

    “对了,尚书。上次那个赌”

    “老臣已经命人将四条屏送到宫内来了。若是圣上无事,老臣先行告退了。”孙承宗眼皮一颤,缓缓将殿门合上。凉风处在孙承宗的背后,飕飕的,呢喃了一句。

    “凌河伯?一役封爵,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屏风后,走出一人,凤冠霞帔,一身九凤朝天绣金流裙,怀中抱着三岁大的孩子。

    朱由检初为人父,自然喜爱的紧,从周氏手中接过长子朱慈烺,小声呼唤着孩儿的乳名,“亘儿啊,今天乖不乖啊?”

    “瓜!”小孩子吞吐地回答道,用小手摸摸自己父亲的嘴角,将残留着的土豆泥有意无意地抹去。朱由检一喜,笑道:“亘儿真乖。”

    “你在后边都听到了?”

    周氏点点头,替朱由检盛了一碗汤,贴心地吹了吹,放在朱由检面前,然后抱过朱慈烺,道:“臣妾听了。圣上将凌河以东都交由杨帆,会不会太冒险了?”

    桌上的汤,被朱由检拿勺子搅了搅,感觉腹中吃了那土豆之后,好像还真是饱了,又将勺子放下,道:“皇后,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两人年岁相仿的男人之间,聊得投机是一种多愉快的感觉。他杨帆若是真有本事,能从皇太极把整个辽东都争来,朕,封他辽东侯又何妨?”

    “您就不怕掌控不住杨帆?一个高人的子弟,生性放浪。土豆、水泥,这些臣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在他手里,却成了利器。这样的人才,掌控不住,难免灼手。最可怕的还是那料事如神的谋略,这样的人,掌控不好,容易砸到自己的脚。”

    朱由检抚了抚周氏的青丝,笑道:“一个向朕承诺了不臣之人,却还帮助大明的军队去打赢了这场关系到存亡的大战。这样的人,是真正为大明办事的人。他会得越多,朕的大明就越稳固,有何不妥?”

    周氏一笑,用手逗弄着朱慈烺。政事,她历来是不会去碰触的,只有当朱由检询问时,她才会给点建议。既然朱由检都下定主意了,她需要做的,便是支持。

    “皇上,这菜叫什么?”

    “皇恩浩荡。”

    烛灯下,周氏莞尔一笑,摸着朱慈烺细软的黄发,喃喃道:

    “真好。”

第六十五章 花样作死(上)() 
徐府内厅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还请徐老可以收容在下住上几日,等面圣之后,在下自然离去。”王絮儿跟在杨帆后边,低着头。女孩子脸皮薄,这样登门请求住上几日的事,自然没什么脸皮抬头了。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这位是”徐光启透过杨帆,看向那个低头的女子。杨帆迟疑片刻,道:“徐老可记得天启年间,有一个吏部给事中,叫王德海的?”

    “有点印象,好像是被阉党残害,满门诛杀。后来圣上已经替他平反了。怎么?”徐光启想起,似乎是那次弹劾魏忠贤,被其手下五虎之首的崔呈秀陷害入狱,后被满门抄斩。后来信王朱由检继位,铲除魏党,才被翻案。

    “这位,便是那位王大人的遗珠。”

    “哦?是这样吗。”徐光启站起来,“你父亲是个耿直的好诤臣。你能活下来,也算是上天告慰你父亲在天之灵了。”

    王絮儿被这么一勾起往事,便哭啼起来。一旁徐夫人赶紧上来劝慰,拍着王絮儿的肩,安慰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比蓉儿小上六岁,便以姐妹相称可好?且安心住在这里,等你娘亲巴蜀的娘家来接你便好。”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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