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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恩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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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听得双眉激扬,道:“你要知道……”

赵姑娘冰冷道:“我知道,以您的权势地位您可以逼我,不过记得我也曾经暗示过您,我并不贪恋这儿的荣华富贵,您要是真那么做,我可以一走了之,走不了我也可以死。”

直郡王微一惊,忙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是这意思我也不是那种人怎么会那么做呢,不过,如果不是为个情字,凭我的权势地位,满汉粉黛,我可以予取予求。但是对你,我是真喜欢真爱,你却让我抱恨终生,又何其忍心。”

赵姑娘淡然道:“那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也怪爱新觉罗氏的家法。”

直郡王默然了。

赵姑娘又道:“关于李纪珠,我重申我的关切,您应该掌握为己用,如果您有把握,将来八阿哥一日成事,不会忘了您,那当然另当别论。”

直郡王道:“我刚不也说过么,能否成事,并不取决于实力,老实说,在这场争斗里,无论谁帮谁,除了自己对自己之外,对别个,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绝对的把握现在不管谁帮谁,都是拿自己的将来当赌注。”

赵姑娘道:“既是这样,为什么去帮别人 而不让别人来帮自己。”

直郡王道:“你还不大了解参与这种争斗,必须要具备相当的条件,并不是任何一个都能参与的,按理说,我是皇长子,理所应当,我是东宫王储,可是实际情形并不是这样,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条件不如老八,所以我只有扮演帮人的角色。”

赵姑娘没说话。

直郡王又道:“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

赵姑娘仍没说话,直郡王转身出去了,她也没有站起来施礼相送。

直郡王刚才的要求,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在她心中激起什么涟满,她的表现就跟直郡王根本没来一样,卸好了妆,站起身来就打算熄灯。

突然,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微的“剥”声。

她停手望门,冷然道:“谁?”

只听门外响起个清朗话声:“赵姑娘,李纪珠求见。”

赵姑娘微一怔,脸上飞闪过狐疑之色:“李总教习?”

只听门外那清朗话声又道:“请赵姑娘出房相见。”

赵姑娘刹时恢复了平静,道:“如李总教习不嫌,就请进来坐吧!”

垂帘一掀,门外进来个人,真是纪珠。

赵姑娘道:“我没想到李总教习会到这儿来见我。”

纪珠道:“赵姑娘,我也是不得已。”

赵姑娘冷冷地看了看纪珠道:“不管怎么说,李总教习到这儿来见我,总是我的荣宠,请坐。”

纪珠道:“谢谢赵姑娘,不用坐了。”

赵姑娘深深一眼道:“李总教习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

纪珠道:“听说姑娘在八阿哥府,所以我进了贝勒府的门,后来又听说姑娘来了直郡王府,所以我也跟来了直郡王府。”

赵姑娘脸色微变:“原来李总教习是位有心人。”

纪珠道:“不瞒姑娘,我是管别人闲事!”

“呢!谁的闲事?”

纪珠道:“容我先请问,姑娘的芳名,可是桂琴二字?”

赵姑娘睑色又一变:“李总教习既然能找到直郡王府来,已经是不容我否说了,不错,我叫赵桂琴。”

纪珠道:“那么我可以告诉赵姑娘,我是管李家的闲事来的,为的却是小凤、小虎他们姐弟俩。”

赵桂琴脸色大变,但是刹那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冷漠道:“我想应该也是为这件事了,李总教习认识我那位公公?”

纪珠道:“原不认识。”

“在山东碰见才认识的?”

“不,在京里,前不久才认识的。”

赵桂琴一怔:“在京里?他们祖孙到京里来了?”

“是的,而目你寄身八阿哥府,也是他打听出来的,为了他们祖孙三个,我没让他们来,我来了。”

赵桂琴脸色连变,就在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神色异常复杂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是没能躲过。”

纪珠的一颗心往下沉道:“这么说,季老的独子,小风、小虎姐弟的父亲,你的丈夫确是你杀的?”

赵桂琴道:“不错,人确是我杀的。”

纪珠扬了扬双眉:“赵姑娘想必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赵桂琴的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当然,不然一日夫妻百口恩,何况又有了两个孩子,我怎么下得了手?”

纪说道:“赵姑娘的理由,可否说给我听听。”

赵桂琴道:“当然,那是因为他弃祖忘宗,卖身投靠成为一个专害匡复志士的满虏鹰犬。”

纪珠一怔:“ 啊!是这样么?”

赵桂琴道:“他身上暗藏一颗出自八阿哥府的珊瑚珠,那就是铁证,不过那颗珠在我匆忙之间遗落在季家了。”

纪珠想起了季晚风所说的话,点点头说道:“不错,季老确实在尸身之分发现了那么一颗珊瑚珠。”

“就是那一颗。”

纪珠道:“他既然是那么一个人,姑娘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季老?”

“我发现的那天晚上,可巧公公不在家,我发现之后,曾经表示要告诉公公,可是他要杀我灭口,不得已,我只好杀了他。”

“既是为这理由,亲人又有证据,姑娘为什么要逃走?”

“人已死,无对证,只凭一颗事先谁也没看见过的珊瑚珠,你以为公公会相信我这个媳妇的话么?”

纪珠沉默了一下:“为此,你就忍痛抛下一双儿女逃走了?”

“我本来是想带孩子一起走的,可是我还有事,携一双儿女太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忍痛留下他们。”

“姑娘既是为那理由杀人,自己又为什么投进这个圈子里来?”

“当初,我并不是逃走如今也不是卖身投靠,他身上既然暗藏有八阿哥府的珊瑚珠,那就表示他是八阿哥府的人,当初使他变节移志的人,也一定在八阿哥府,所以我来了,我要找到那个人,为他报仇。”

纪球道:“彼此立场敌对,人家自是要罗致这一边的人对付自己人,自己意志不坚怎么能怪别人?”

“那是别人的看法,我是他的妻子,我不这么看。”

“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个人已由八阿哥府到了直都王府中来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那容易,只查明谁是从八阿哥府来的,也就知道了。”

“不容易。”

“怎么说…”

“八阿哥府、直郡王同等于是一家,直郡王府有不少人上了八阿哥府,八阿哥府也有不少人来了直郡王府。”

纪珠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

“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纪珠道:“你是为那种理由杀人,如果属实,我不能怪你,可是你应该对季老说清楚,对儿女有个交代。”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等我找出那个人之后,我会带他一起去见公公,我会对公公解释,我不愿求得儿女的谅解,我宁愿让儿女以为我是个杀夫的恶妇,而不愿伤害他们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毕竟他们姓季,我不能让他们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

纪珠心神为之一震,道:“赵姑娘!”

“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纪珠道:“不敢说成全,我希望对姑娘能有所帮助。”

赵桂琴道:“这种事我不愿假手他人,而且总教习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纪珠道:“恐怕姑娘必得找我帮这个忙。”

赵桂琴道:“有理由么?”

“我已经答应季老……”

“总教习答应我公公的,可说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找到了我。”

“为什么姑娘不让我帮着找出那个人来?”

赵桂琴道:“总教习,这等于是我的家务事。”

纪珠道:“那么我试问,一旦找到那个人之后,姑娘打算怎么办?”

赵桂琴道:“刚告诉过总教习我要带他去见我公公,他是唯一的人证,证明我为什么杀了我丈夫。”

纪珠道:“姑娘必须带个活的回去?”

“那是当然。”

“那么,姑娘有几分把握带这么个活人出直郡王府,甚至于出城,就算姑娘能,既是牵涉上这种事,我不以为八阿哥、大阿哥甚至整个爱新觉罗王朝会善罢甘休,一旦展开追缉,姑娘是愿意连累季老,还是愿意连累一双儿女?”

赵桂琴神色震动脑上变色,没说话。

纪珠道:“既是如此,这件事何如让我助姑娘一臂之力。”

赵桂琴道:“我又怎么能连累总教习。”

纪珠道:“我所以进八阿哥的贝勒府,而后来又来到这直郡王府,完全是为了寻找姑娘,并不是为了这儿的荣华富贵。”

“就算总教习不惜离开这儿……”

“相信他们还奈何不了我,而且辽东李家也不怕这个。”

赵桂琴道:“我相信他们奈何不了总教习,也知道辽东李家不怕,可是这是我的事,我怎么好偏劳总教习。”

纪珠道:“赵姑娘,就算我为的是小风跟小虎姐弟,而且李家曾经执掌‘日月令符’,姑娘杀的是个背宗忘祖卖身投靠的败类,李家也该为姑娘尽一份心力。”

赵桂琴目光一凝,深深一眼,道:“既是这样,赵桂琴不敢再不受……”

话声未落,她人已拜了下去。

纪珠双手一伸,连忙架住了她说道:“赵姑娘我不敢当,就算是你要谢也谢得太早了些。”

赵桂琴拜不下去,只得作罢,站起娇躯道:“三少爷,大恩不敢言谢。”

纪珠道:“姑娘不要再说什么了,请告诉我对于那个人,姑娘是不是有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赵桂琴道:“没有,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找出他来了。”

纪珠道:“那么我来想办法等我找出他来,要把他弄出去的时候我自会通知姑娘。只是对季老那方面,我应该送个什么样的消息出去?”

赵桂琴沉吟了一会道:“总教习可以实话实说,不过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动静,否则会坏了全盘。”

纪绕道:“这个姑娘放心,我自会劝阻季老跟小凤、小虎。”

赵桂琴眼圈儿突然一红道:“我很想见见他们可是现在我不能。”

她低下了头。

纪珠心里也为之一阵黯然道:“这么久以来,八阿哥那儿跟大阿哥这儿有没有人怀疑姑娘的出身来历?”

赵桂琴摇头道:“没有。”

纪珠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安歇吧。”

他转身要走。

赵桂琴忙道:“总教习小心……”

纪珠回过脸道:“姑娘放心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们还发现不了我。”

转过脸,迈步行了出去。

赵桂琴没送,也没动,望着纪珠出去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跌籁其落了晶莹的两行。

直郡王府禁卫森严入夜以后,到处都是站岗巡夜的。

巡夜的提着灯笼到处查,岗哨则有明有暗。

就拿赵桂琴住的地方来说吧,布在暗处的岗哨就不少,可是没一个发现新任的李总教习来了又走了。

福清给纪珠安排的住处,是在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跟后院只一墙之隔,在后院西。

院了的确够小,只有一间屋,跟屋前的一个小花圃,可是这间屋的布置摆设,在整个直郡王府来说,却算得上是一流的,除了小,简直就跟直郡王的卧室差不多,小小的花园里,也种的是奇花异卉,相当珍贵。

纪珠一进院子,就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似乎有人在。

果然,刚进屋,就听见里头传出 声朗笑:“回来了。”

灯光照射下直郡王背着手出现屋门口。

纪珠不慌不忙,从容地上前欠个身:“王爷。”

直郡工伸手把纪珠拉了进去屋里,另有个人,是个丫头装束的小姑娘,小姑娘年可十大、七岁,长得相当好。

只听直郡王道:“见见,这就是李总教习。”

小姑娘上前蹲身扬手,脆生生的道:“见过总教习。”

纪珠向着直郡王授过探询一瞥:“王爷这是……”

直郡王含笑道:“侍候你的,堂堂的总教习不能没个人侍候,府里的男仆个个粗于粗脚,不解人意,所以我给你挑个特别的,她叫如意。”

纪珠忙道:“王爷,我不要人侍候……”

“我亲自给你送来的,你怎么能打回票。”

纪珠道:“真的王爷,我不惯人侍候,再说在您这儿又待不久……

“待不久我知道,可是往后你总得两头跑,这儿跟如意,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你不在直郡王府,如意一个人住,你来了直郡王府,如意就侍候你。”

纪珠还待再说。

直郡工道:“你能不能别再说话,要说也可以,只许说声谢。”

纪珠没奈何,只好“谢”了。

直郡王笑了笑,拉纪珠落座。

刚坐下,灵巧的如意已献上两杯香茗。

直郡王举杯道:“尝尝,贡品,我分给了你一半。”

纪珠端起盖碗,用盖子拨了拨花,浅饮一口,不愧是贡品,不由他不暗自赞赏。

放下碗,直郡王道:“等了你半天了,哪儿去了?”

纪珠道:“到处走走看看晚上的禁卫,虽然不是我的职责,但是我喜欢看。”

直郡王看了看他,道:“你是个行家,以你这高明看我府里的禁卫怎么样?”

纪珠道:“禁卫的调配与排班,归谁管?”

“金天弼。”

纪珠道:“归他管是不错,但是我不信这是他的调配与安排。”

“怎么见得…?”

“王爷别告诉他,不是我轻看他,府里禁卫的调配安排显然出自高明之手,没带过兵是调配安排不来的。”

直郡王听了哈哈大笑,道:“法眼高明,纪珠你真行,府里的禁卫,是我亲自去调配安排的。”

纪珠道:“我说嘛,那就难怪了。”

直郡王目光一凝:“纪珠,你藏私。”

纪珠道:“王爷这话……”

直郡王道:“你能看出端倪来,足证胸蕴甲兵,熟诸韬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人。”

纪珠笑笑:“王爷夸奖。”

“不!”直郡王摇头道:“虽然身兼两府的护卫总教习,我觉得仍是太委屈你,可是一时我又想不出……”

纪珠截口道:“王爷,纪珠这个江湖人,志不大,也不敢奢望。”

直郡王还待再说

纪珠忙道:“我跟王爷讲些别的,金老陪我走这一趟我发现府里有不少人是从八爷那儿过来的。”

直郡王点点头道:“不错,我跟老八一向不分彼此,两下里不是他的人过来就是我的人过去。”

纪珠道:“先给您报备,我想集合这些人,跟他们谈谈。”

直郡王微愕道:“为什么?”

纪珠道:“我发现这些人的能力参差不齐,须做个取舍。”

“取舍?”

“王爷,兵在精而不在多,养些个庸才,有时候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直郡王道:“这个,我恐怕得跟老八商量一下。”

“王爷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们总是老八的人。”

“直郡王府、贝勒府一家,贝勒府的人难道不等于直郡王府的人。”

直郡王没说话。

纪珠又道:“王爷,对手强劲,真可谓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养士若不求贤能,可以不必跟那几位周旋。”

直郡王道:“我不敢自夸也不愿枉自菲薄,以直郡王府跟贝勒府的实力,是强过东宫的老二。”

纪珠微一笑摇头:“恐怕也未必,只凭两府这些个名既不见经传,能又不足以搏敌的护卫就说实力强过东宫,纪珠不敢相信,何况这种事,八阿哥对付的不只是一个东宫,还有一个虎视在侧的雍王,敢请王爷自问对付东宫跟雍王,王爷您有几分把握?”

直郡王脸色有点难看,没说话。

纪珠接道:“您带过兵……?”

直郡王突然大声道:“带过兵的‘抚远大将军’是裕亲王福全,不是我。”

纪珠道:“皇上派您跟出‘古北口’,‘抚远大将军’名义上是裕王,实际上等于是您。”

“那又怎么样?”

纪珠道:“您就该知道养多了庸才,有多么可怕!”

直郡王要说话,可却又停住了。

纪珠道:“王爷,要是纪珠这个总教习连这点权都没有,纪珠就此请辞。”

直郡王忙抬手一拦:“等等,你要知道,我不能跟老八这自己人之间……”

纪珠截口道:“如果八爷责怪,纪珠一力承担。”

直郡王沉默了一下,又看看纪珠道:“好吧,由你了!”

纪珠暗吁一口气:“谢王爷。”

直郡王点点头:“你是对的,养着些庸才成事不足,反倒败事有余。”

说完话,他走了。

直郡王一走,纪珠立即请来了金天弼,把他的意思一说,金天弼知道纪珠在两府的份量,何况这种事也跟他没关系,自是满口答应。

纪珠一见他点头,当即道:“王爷只担心八爷,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顶,金老没必要冒得罪八爷的险,只请金老把人给我召来,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纪珠是怕金天弼在这儿碍事,金天弼哪里知道,自是求之不得,连忙走了。

没一会儿,人一个一个的陆续来到。

算算共有五人之多,纪珠就在花圃前跟他们谈话。

这五个谁都知道纪珠的身份,无不恭恭敬敬的站得笔直。

纪珠首先说明了他要为两个府‘选贤与能’的“裁员”计划,先让他们各自在心里打个底,然后再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叙述自已进贝勒府以后所建的功劳及出身。

论功劳,可都没什么,谈出身,有一个得意洋洋,说他是被八阿哥从“侍卫营”调过来的,在“侍卫营”里,可是功劳簿上记满的一个。

纪珠让另四个走了,单留下了一个他。

这个他,叫宫子玉,近四十年纪,瘦高个儿,鹞眼鹰鼻,一付的阴狠相。

纪珠把他让进了屋里,让如意给他倒了杯茶,把如意也支了出去。

宫子玉有点受宠若惊,正襟危坐,满脸是谦单的笑容。

纪珠开了口:“你是这么一个人,我不信你进贝勒府之后,没有建过丝毫功劳。”

宫子玉陪笑道:“总座,进了贝勒府以后所建的功劳比起我在‘侍卫营’的时候,为朝廷所建的功劳差多了,所以两下里一比,就显不出什么来了。”

纪珠道:“你在‘侍卫营’所建的功劳,当然不止是卫护大内,尽忠职守……”

“当然不止。”宫子玉得意地道:“那算什么,总管对‘侍卫营’恐怕还不大清楚,有部分人是经常派出去对付叛逆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纪珠道:“砚,原来你是指…一我听说过,‘侍卫营’在这方面做得有声有色,尤其早先在山东的几件,做得相当漂亮。”

宫子玉眉飞色舞:“这是机密,要不是因为您是自已人,我还不敢说,不瞒您,山东地面的几件,全是我干的。”

纪珠道:“都在没进贝勒府之前?”

宫子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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