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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查出了7名死者的身份，却发现这7个人除了有一对是夫妻以外，再无其他关系！
“性别、年龄、居住地、工作、相貌，全都不一样，我们便顺理成章地以为，这是凶手随机选择的杀戮目标。
“但是，等到最后结案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凶手和这7个人曾经坐过同一辆长途车，而那辆车出了车祸，被困隧道……”
赵玉简单地把银行存尸案的经过，讲给了杰卡听。
杰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案子，听得眼睛都直了，缓了半天才想明白赵玉的意思：“你是说，钱包杀人案和银行存尸案类似？
“三名死者，曾经在某个地方发生过交集？
“而这三个人……很可能对凶手，或是凶手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引来了凶手的报复……”
“那件不好的事情，必然跟钱包有关！”赵玉肯定地说道，“要不然，凶手不可能大费周章，把凶手的心脏换成钱包！”
“哦……”杰卡有所领悟。
“还有，”赵玉继续说道，“把人的心脏摘走，说明什么？说明凶手想要告诉我们，死者的心不好！心黑，或者心狠之类……”
“钱包……钱包……”杰卡说道，“我们之前曾经做过猜测，那个钱包会否跟小偷有关？
“尤尼申科是宪兵队队长，曾经经常跟小偷、窃贼还有抢劫犯们打交道，我们设想，是不是他曾经对某个小偷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从而惹来了报复！
“但是，我们把他抓过的犯人全都调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找到。而且……”杰卡皱眉，“如果跟小偷有关，威尔克朗将军和那个油漆工就说不过去了！
“将军阁下可没有抓过小偷，也没有参与过什么失窃事件；而那个油漆工也跟盗窃扯不上任何关系，那是一个特别老实的人，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被人偷过……”
“不断地假设，不断地推翻，”赵玉竖起食指说道，“在反反复复中探寻案件的真相，这才是做侦探最大的乐趣所在！
“老卡啊，”他眯起眼睛，拍了拍杰卡的肩膀，“经验告诉我，越是案件到了百思不得其解，越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才是距离破案最近的时刻！
“关于这桩钱包杀人案，我至少有一个假设可以成立，那就是，这是一件典型的仇杀！
“凶手和死者之间，必然有着刻骨铭心，足以牵扯到生死的深仇大恨，才会引起凶手那么残酷的报复！
“所以，我们要想破案，就必须像银行存尸案那样，找到那个关键的——点！！！”
赵玉说完，餐厅内一片安静。
缓了好久，杰卡这才若有所悟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再把三名受害人重新调查一遍，看看他们三个人，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经历过同一个事件？”
“对！”赵玉说道，“这一次，一定要仔细调查，不要丢掉任何细节！”
“嗯……明白了！”杰卡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办！”
说着，杰卡冲餐厅门口挥了挥手，侍立已久的尤利卡赶紧迎上前来。
“还有，”赵玉向杰卡问道，“你们派人调查过，关于那种钱包的来历吗？关于钱包，有什么说法没有？”
“嗯……调查过！”杰卡点头，“我们找了很多制作钱包的专家，他们只是说，那种钱包的款式比较老旧，现在早就不流行了……”
“什么！？”谁知，听到这话，赵玉却猛地站了起来，把杰卡和尤利卡吓了一跳，“你搞什么啊老卡！？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啊？”杰卡犯懵，“什么……什么意思？这条线索……很重要吗？我怎么……怎么看不出来？”
“这还不叫重要吗？”赵玉就差拍桌子了，当即攥着拳头激动说道，“钱包的款式老旧，那就说明这件案子的根源也很老旧！
“怪不得，你们一直没有查清楚三名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呢！
“这场谋杀案的根源并非来自于近期，而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得往前查才行啊！”
“嗯，这个……往前查？”杰卡张惶无措，“要多往前啊？”
“你要是我的手下，我早特么把你开除了！”赵玉豪气干云地吼道，“从头开始查啊！！
“从他们每个人一出生就开始查！哦不，从打娘胎里面就特么给我查！！！”
第1614章 从何而来？（）
当天晚间，解放广场西侧，某街角处。
赵玉坐在杰卡的路虎车上，一面观看着无人机升空后发回来的高空俯瞰图像，一面发着牢骚：
“我说，你们这里的犯罪率不是特别低吧？可为什么你们的警察这么懈怠呢？
“喏……”他一指图像中的建筑物，“只要在教堂的大钟这里安装一个全景摄像头，那么整个解放广场，不就全都在监控之中了吗？
“那样就不会连个嫌疑犯的影子都捕捉不到了！”
“嗯……”杰卡挠头，“这就跟我没关系了！还是那句话，像我们这种经常处在战争边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战火纷飞之中的国家和民众来讲，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意志去管理民生问题？
“压力之下，人人自危，每个人能管好自己，能够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唉！”杰卡无奈叹道，“我多希望，我能生在一个像你们中国那样，繁荣稳定的地方啊！”
“不管怎么说……”赵玉说道，“你们还是最好采纳我的建议，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的将军阁下，不见得一定是最后一个遇害者！
“如果钱包杀人案再出现一次，而且死者还是被凶手安放在了解放广场，那你们肯定难辞其咎！”
“这话说得有理！”杰卡点头，“事实上，我已经派人安排布控了！而且是以私人的名义，我不想和警视厅那帮人扯皮，如果不是总理委托，我是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老卡……你看啊……”赵玉指着无人机发回来的图像说道，“广场四周虽然四通八达，但是，凶手可行的路线貌似并不多吧？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赵玉示意道，“如果凶手开着一辆汽车，那么肯定会被摄像头拍到的！
“而如果去绕胡同，那么……”
“那么也会被店铺门口的监控拍到！”杰卡点头，“这个问题，也是让我们最为头疼的地方之一。
“这样一看，凶手的路全都被堵死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么……”赵玉又问，“会不会有时间差呢？凶手提前进入监控，所以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
“前两个不知道，但将军阁下被害的当晚，可是从拉什蒂那区被绑架过去的，当晚便遇害在了解放广场！”杰卡解释道，“那里距离广场有12公里的距离，从时间上看，凶手不可能跟我们打什么时间差啊？
“再者说，我们早就扩大过视频检查的时间线了，几乎把前后两天的监控全都调查了一遍！”
“那么……不是汽车？”赵玉摇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合适的交通工具？三轮？马车？”
“跟你这么说吧！但凡能装人的交通工具，我们全都查过了！”杰卡表情难堪地说道，“要不然，我们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
“这感觉，就好像凶手会飞似的！”
杰卡这么一说，赵玉却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夜空飞翔，潜入成人网站的事情来，当即面色一紧，不知道杰卡有意无意？
“但是……”然而，杰卡完全在想案情，继续投入地说道，“怎么可能从天上来呢？凶手并不是一个人啊，他还得带着一名受害人，肯本不可能做到嘛！”
“那么……内部人员呢？”赵玉再问，“比如，凶手就是你们警方内部的人？他是利用警车或者巡逻车作案，或者，他杀完了人并没有走，而是藏在了广场上？
“等到有人报警之后，他就顺利地出现在了广场上，从而避开了摄像监控？”
“我们也想到了！”杰卡说道，“内部清查了n遍呢！当晚在解放广场附近执勤的车辆也都一一核实过，也已经被排除了！”
“啧啧……”赵玉看着电子屏幕，连连咂嘴，他终于明白，这起案子，为什么会难倒杰卡了？
凶手神出鬼没，不留痕迹，实在是不可思议。
赵玉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人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有系统道具？使用了隐身衣，或是反摄像头？
这样的案子，貌似也只有像自己这样拥有系统的人才会犯下吧？
世界之大，真有这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去去去……
想什么呢！
赵玉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心观察起电子地图。
少顷，杰卡的手机忽然响了。
为了能让赵玉在第一时间得到情报，他当场打开了免提，并且让打电话的人使用英语。
“老板！”打电话的人正是那位尤利卡，他向杰卡汇报道，“我们已经开始从头调查了！但是，您知道，上世纪90年代，我们国家都经历了什么？所以，有很多资料都是缺失的。
“要想查得详细，就得到这三个人的出生地去寻找，恐怕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啊！
“而且，将军阁下是从贝尔格莱德出生的，60多年了，那里早就物是人非，不可能找到什么了……”
“我去！”闻听此言，赵玉一拍脑门，愤愤地嚷道，“你们眼里只有将军一个人吗？我让你们从头查起，从他们出生查起，你们当然是要从年纪最小的那个人查起了？
“你特么到选了一个岁数最大的！脑子进水了吗？”
“……”尤利卡被骂懵了。
“……”杰卡亦是在努力跟上赵玉的节奏。
“三个人有过交叉的话，也至少得都活在人世吧？”赵玉解释，“当然要从最小的那个人查起了？”
“嗯……最小的……”尤利卡慌忙说道，“最小的那个是油漆工林科洛夫，他……他出生在瓦列卡纳，嗯……从出生就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一直到十八岁，才跟随着同乡一起来到普什蒂纳，给人干活的……”
“瞧，这不就好办了！？”赵玉说道，“钱包是老钱包，油漆工又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这么一说，问题应该就发生在那里才对！
“你们赶紧拿着那个钱包，去这个……嗯……卡拉……什么来着？”
“瓦列卡纳！”杰卡补充。
“对，瓦列卡纳！”赵玉说道，“你们拿着钱包去那里找线索。如果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必然跟钱包有关系！”
“是，是是是！”虽然赵玉并非自己的上司，但尤利卡还是被赵玉的狂探气质给压倒了，赶紧唯诺点头。
电话挂掉之后，杰卡亦是对赵玉刮目相看，眼中露出的全都是满满的佩服。
“你也别愣着了！”赵玉却不客气地命令道，“你马上派人调查，看看宪兵队长和将军阁下，年轻的时候是否跟这个卡……瓦……嗯……”
“瓦列卡纳！”
“跟特么说绕口令似的！”赵玉骂骂咧咧地嚷道，“总而言之，你们赶紧去查吧，看看另外两名死者，和这个地方有没有发生过交集？”
第1615章 近在眼前（）
第四天下午，赵玉在杰卡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有些急躁。
一来，明天就是五天期限，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接到特勤处的任何消息。由此可见，寻找苗坤一事并不顺利。
第二，钱包杀人案到目前为止，也是没有获得太大的进展。赵玉实在不想半途而废，但明天时间一到，他却不得不离开科索维亚。
说实话，他非常希望，能在离开科索维亚之前，把这件案子破了。这样既可以完成对杰卡的承诺，又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然而，在异国他乡办案，掣肘之处实在太多，和在国内办案完全不同。
由于该案属于秘密行动，他不能去到那个叫做瓦列卡纳的乡村小镇去亲自调查，也不能抛头露面，直接与案件相关人员接触，每天只能呆在杰卡的书房研究案情，出谋划策。
这样办案，实在憋屈。
其实，赵玉知道，杰卡不让自己抛头露脸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件案子是由一个中国人在调查，担心将来案子破了，会抢走他的功劳，或者会让科索维亚的警方丢脸。
赵玉倒是并不在乎这些名利，他只是执念地想要弄清，钱包杀人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个时候……”这时，和赵玉同在书房的杰卡拿着最新资料说道，“我们这里还叫南斯拉夫呢！
“油漆工林科洛夫出生时，瓦列卡纳属于自由军和塞族武装共同统辖的区域，后来，南斯拉夫解体，那一带归为南联盟领地。
“90年代中期，由于大规模种族冲突，瓦列卡纳地区一直处于冲突高发区，南联盟派出第42师驻扎在该地区，狙击外族侵略者。
“而第二名受害人尤尼申科，当时就是第42师的一名普通士兵！”杰卡说道，“我们正在寻找尤尼申科的战友，但是因为当年的编制记录损毁严重，还需要一些的时间。
“不过……”杰卡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认为，如果尤尼申科和林科洛夫有过什么交集的话，那么应该是发生在那一时期！”
“宪兵队长比油漆工大14岁，”赵玉琢磨道，“如果他们当时在瓦列卡纳相遇，那么油漆工当时，应该只是一个孩子！
“我不太明白，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嗯……再看将军阁下吧！”杰卡又道，“巧合的是，当时的威尔克朗，已经是南联盟的三星上将，就是肩膀上挂着三颗金色星星的那种！
“他是整个北区的大指挥官，42师就在他的麾下，所以……他当年也极有可能到过瓦列卡纳地区。
“只不过，关于确切消息，也不好查了！”杰卡无奈说道，“当时战火纷飞，后来国家易帜，很多人，很多档案都无法寻找了！”
“将军、士兵、孩子……”赵玉喃喃说道，“三个看似不怎么相关的人，在20多年之后，被人摘掉了心脏，换成了钱包！
“他们到底，遭遇过什么事情？”赵玉仰头问道，“钱包呢？钱包查得怎么样了？”
“嗯……”杰卡也是有些起急，“我已经派人拿着钱包去瓦列卡纳打听了，有几个老人说，那种鳄鱼皮钱包非常稀有，在90年代的时候，只有特别富有的人才会有那种钱包！”
“富人？”赵玉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也找过油漆工的亲戚，给他们展示过那个钱包，但是……仍然一无所获！”杰卡无奈说道，“他们全都声称，谁也没有见过那种钱包……”
“富人……”赵玉又重复了一遍，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将军、士兵还有那个孩子，当初合伙害死了一个富翁？抢走了他的钱包？
“现在，是那个富翁的孩子来找他们报仇？”
“富人？”杰卡一惊，急忙说道，“那我就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看看当年的瓦列卡纳有什么富人？
“嗯……不过嘛……”杰卡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好像……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吧？
“我和将军阁下共过事，他是那种一丝不苟，特别有原则的人！当然，生活作风的确有点问题。
“不过……他当时都是上将了，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点财富，而去杀人呢？”
“那就是……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肯定是因为钱包！”赵玉说道。
“还有一点，”杰卡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不太了解我们的国情，瓦列卡纳是农村乡下，你不知道，90年代的时候，我们的乡下穷到什么地步？
“怎么可能有什么富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价值昂贵的钱包呢？”
“啧啧……”赵玉紧锁眉头，似乎陷入某种思维困境，可在困境中，又悟出了什么新的思路。
虽然，他已经推测到，钱包杀人案的根由，可能发生在很久以前，可是……对于这个瓦列卡纳的乡村来讲，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合理？
似乎，自己还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同样也是本案的关键所在！
那么……自己忽略了什么呢？
按照自己的习惯，赵玉早已在杰卡的书房内树立了三面用来案情分析的白板，白板上写满了关于钱包杀人案的资料。
此刻，他再一次来到白板跟前，开始重新规划线索，分析案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杰卡看到赵玉忘我投入的样子，也是不敢出声，只好按耐住急躁的心情，安静地在旁边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很快，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杰卡只好打开了屋中的大灯。
啪！
灯亮了！
“我靠！”赵玉却猛地发出一声咆哮般的吼叫，把杰卡吓了好一大跳，人都差点栽倒。
“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赵玉兴奋地喊叫道，“老卡，你赶紧告诉我，解放广场，以前是什么地方？在90年代，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嗯……You#￥@#￥％￥……”杰卡惊诧地说了一大堆英语出来。
赵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同声翻译器已经结束了，他刚才用汉语说的那些话，杰卡一句也没听懂。
好在，这种同声翻译器有的是，赵玉立刻使用了一个新的出来，再次把自己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解放广场？”杰卡纳闷地问道，“以前是什么样子？”
“既然叫做解放广场，那就应该是解放以后才建造的广场吧？那……解放以前呢？”赵玉瞪大眼睛问道，“解放以前，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哦……是旧宫！”杰卡这才明白赵玉的意思，赶紧回答道，“2008年，科索维亚独立以后，才在旧宫原址上改建的解放广场！”
“旧宫？”
“对！”杰卡点头，“当年奥匈帝国的国王行宫，但是在90年代种族冲突时期，已经完全被毁坏了！
“嗯……等等……”杰卡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为什么问起这个？解放广场……跟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