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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的孩子。在神像前回归摩洛真神的怀抱吧……”
司空下意识的点头,蹒跚着脚步,缓缓走上了神像。
神像静穆威严,即便只是玉石雕琢而成,也没有一点瑕疵,反而流转着淡淡生机,宛若是神的一具分身。
雕像面容含笑,慈爱浓郁成水,有淡淡的威严流转在眉宇之间。
一根至尊翡翠法杖璀璨灼目,更有圣光从法杖顶部的至尊翡翠中传出。
看得近了,还看得到这象征着中土世界魔法真谛的至尊翡翠中,还沉浮着一具遗骸。
这是,摩洛真神的遗骸。
只要祭品献上,他便会在晨明时分,从黎明前的黑暗中走向复活。
司空立于神像下,迷茫的抬头。
神像静默无声,似乎在着染血的祭品献上。
他,缓缓提起了锈剑。
见状,一众人杰天骄嘲讽一笑,目中流露着冷漠之色。
‘可笑,命运的轨迹,岂是你这蝼蚁可以扭改……’
火舞别过脸去,泫然欲滴,那泼辣的女子远去,只留下了个无比自责的少女。
一把木剑忽而铮铮作响,剑尖都颤动不止,有一点血色红光绽放。
守孤城他,缓缓提起了木剑。
剑指司空。
“祭祀,开始……”
仿佛是在应和占卜祭祀之言,司空本无力的右手握紧了锈剑,缓缓举起。
司空认命的闭上了眼,冰川冷风依旧,吹乱了他的金发。
远远地,一曲游吟诗歌传响——
当神的尸体坠落,我回到了起点,翻阅着染血的圣约。
终章上写,世界终将覆灭。
留下荒野。
“世界覆灭,留下荒野……”
司空喃喃,神圣之光光耀大地,照亮三界。
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一剑砍到了至翡翠法杖之上!
‘咔嚓,咔嚓!’
此起彼伏的裂响声传出,只见那完美无瑕的至尊翡翠上,由小即大的布满了裂缝。
那沉浮在至尊翡翠中的真神遗骸,也宛若受惊的兔子,猛地跳起,直接带着至尊翡翠挣脱了法杖束缚,飞上空去,逃向了白云苍茫间,消失不见。
真神逃了……
逃了……
……
众人的嘲讽仍挂在嘴边,脑子里直接一团浆糊,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祭品他,似乎一剑削了真神遗骸?
然后,真神遗骸逃了?
继而,人都炸锅了,冲冠一怒,金发根根立起,体表弥漫着血丝,好似一只只被激怒的巨龙。
司空猛地转身,肆无忌惮的大笑!
笑声逐渐变大,最后更是狂笑不止!
要拿我当祭品,然后弑神?
神都没了,弑甚劳子神啊!
敢打我的主意,大不了一拍两散,一起玩完!
等世界末日一到,大家相亲相爱,一起死啊!
司空一剑削平了占卜祭祀的髯髯白须,然后一脚踹到他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然后,他一步窜到了刚才向他口吐浓痰的神圣祭祀面前。
‘武道意识!’
司空毫不犹豫,激荡着手腕上的清凉之意自己的精神域值恢复巅峰,化作精神风暴,拍入了此人脑海中。
司空含怒挥剑,斑驳的锈剑掠过,带下一颗大好头颅!
可怜这神圣祭祀,哪怕实力臻至一维巅峰,更是得到了天使遗泪,但前因守孤城出手而身受重伤,后因真神遗骸慌不择路的溃逃而心生恍惚。
此刻,居然被司空一剑了账!
什么是畅快人间不平事?
这便是!
司空只觉胸中郁气泄了个干净,恨不得长啸舞剑。
他是真小人,既然忍不了、躲不了了,那就拉着人一起下水!
“他奶奶的,老子要杀了他!”
“杀个屁啊,快追遗骸啊!”
“啊——我恨啊!”
众人本是帝国精英,深受高等教育,一向山岳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却大爆粗口,恨不得将司空活剐,一口口吞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越王,我守孤城真正认你这个朋友!”
守孤城一剑震退数位来敌,踏地滑翔而来,一把架起司空。
不少人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追向了真神遗骸。
“快走!”
火舞驾驭火龙而来,面容却也纷呈,好看得紧。
唯我剑光观想之法!
守孤城一剑出,便是三千剑光,肃清面前穷追不舍得来敌。
继而司空三人翻身上龙,火龙肉翼遮天蔽日,扑尘而起,宛若离弦之箭,冲上高空。
“越王,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137章 拿起屠刀;立地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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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客,是只剩下漂泊的孤独诗人。
骑士,是只有正义的荣耀狂徒。
这是司空看到守孤城的城堡后,唯一的感受。
高耸巨大的城堡中,静无一人,连飞鸟走兽的声音,都似乎永远隔绝在这方安静之外。
这里,不似白骨累累的中土世界,反而像一座精致的,被巨人拿来欣赏的艺术品。
“随,随便坐……”
守孤城恢复了内向木讷,看着大厅上层层堆积的灰尘,脸色微红。
‘扑通!’
司空的确很随便,直接扑向一条铺着精美皮草的长椅上。
只不过,精美的皮草上染满灰尘,显得有些暗淡,此刻被司空坐上,立刻震起滚滚尘埃,白了大半。
“咳咳咳咳咳……”
半是被灰尘呛的,半是身受重伤,司空捂着胸口,半弓在长椅上,面色苍白。
“呕……”
一口淤血吐出,打湿了精美的皮草,司空虚弱的躺正,看着那满是真神神迹,被无数信徒欢舞庆祝的壁画。
只不过,这些壁画上满是剑痕,剥蚀斑驳着,被这座城堡的主人毁了个大半。
“越王,越王,你怎么样?回我的艾崖城吧,我请龙语法师为你治伤!”
火舞一脸焦急,一身红衣带着兰草香气,入到司空鼻中,司空看着近在咫尺的雄伟,有旖旎浓郁着。
只可惜,这诱人的暧昧,司空是没有半点心思享受了。
五脏六腑中,那越演越烈的火毒,几乎要将他的心肝都烧化。
即便是手腕上的清凉之意,也归于潺潺,只能堪堪流转在身体中,维持他的伤势不再恶化。
没想到,五次动手的机会,在这一日里居然用了足足三次!
司空不用看都知道,手腕上的炉火刺青,暗淡了大半,不复初时生动欲滴的模样。
可他并不后悔。
活着,他不敢掉以轻心,每每以全力以赴着。
而报仇,他同样不会吝啬这保命的底牌,要搏个石破天惊。
道他鼠目寸光也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好。
可他,叫做司空。
“没事,火舞,你去外面一下,我跟守孤城有点事说说。”
司空勉强一笑,拒绝了火舞的搀扶,费力的坐起。
火舞闻言,目光流转在火舞与守孤城两人之中,却聪明的没有多问,轻轻点头后,缓缓走出了大殿。
甚至,还细致的关上了门。
“碧潭。”
“哎!”
司空说,守孤城回。
十年前,他叫碧池,还是个羞涩腼腆的大男孩;十年后,他叫守孤城,一人守孤城,屠杀十万人而成威名。
“越王,你,你叫我守孤城吧,这才是我的名字。”
守孤城挠了挠头,因故人重逢脸上多了些喜色,此刻反而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也连忙坐到司空身旁。
就好似当初,他俩在修行室中席地而坐,相伴修行一般。
“我叫司空。”
“哎!”
司空缓缓收敛了笑意,点点寒霜挂上脸庞,正襟危坐着,右手却搭在锈剑上。
司空的目光,定格在守孤城的有袖口处。
那里,别着一朵手工编织的紫荆花,栩栩如生,每一个沟壑与轮廓都带着特殊的美感,穷尽技巧,代表了一个行业的登峰造极之作。
诡异的气氛,逐渐弥漫在大殿之中。
守孤城脸上的腼腆与喜色也逐渐淡去,变得平静无波,那双碧蓝眼眸中,更是冷漠无比。
仿佛有另外一道精神主宰了现在的他,对生命无比漠视。
“一百人,杀到第几个了?”
司空打破了沉默,但话语的反而让气氛更加诡异。
“不多,才第八十九个。”
守孤城话语沉稳,在陈述着既定的事实。
壁画上,有圣母半裸,采摘野果帮助沿路游离失所者。
圣母慈爱的笑容被剑痕划得狰狞无比,透露着阴森,冰冷的俯视着大殿,和两人。
“百珠连轴盘,代表机械行业巅峰之作;千蚕紫荆花,代表编织行业巅峰之作;青花玲珑瓷,代表陶瓷行业巅峰之作;飞虹石龙像……”
十八种登峰造极的传奇手工品,被司空侃侃而来,落在这死寂的大殿中,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守孤城面色依旧,甚至随着司空的话语轻轻点头,似乎在赞同司空的话。
但他的目光,却定格在司空手中的锈剑上。
“百珠连轴盘的主人死了,死在第一百个碎尸凶手,我的手上。”
司空嘴角上扬,即是嘲讽,又是轻笑。
记忆,却回忆到那场石破天惊的爆炸中,随着他引爆热反应堆、千茜被一道火龙席卷,生死不知时。
他兜里的百珠连轴盘居然冲入火海中,不见踪影。
而当百珠连轴盘重新回到司空兜里时,上面的刻字‘九十九’变‘一百’。
千茜,成了这百珠碎尸案的最后一个遇难者。
多么的,讽刺。
“哦,她一直不愿与我们联系,没想到居然走到最后一步了。”
守孤城失笑摇头,似乎在惋惜自己居然会落人一步。
转而,他莫名的看着司空,笑得有些鬼魅:“那么,你是想如同卫道士一般再杀死我么?”
连环碎尸案,并非风帘星域个例。
在其他星域中,还有十七起,是一场群体犯罪。
而这碧潭,或者说守孤城便是其中之一。
“唯我剑光观想之法,是你从千蚕紫荆花中得到的?”
司空不回反问,手却缓缓松开了锈剑。
见此,守孤城目光闪烁,言语中,饱含着魔鬼的呼唤:“来自鬼蜮的十八种观想之法,我这只是其一。”
‘十八血祭引器之一,内含鬼域之门,轻之莫开’,这便是当初司空对百珠连轴盘的起源解读后的信息。
看来,这是真的。
司空将右手放回膝上,深深看着守孤城。
腼腆的大男孩是他,冷漠的剑客也是他。
因为,他有双重人格,与千茜一样,是个精神患者。
司空忽而觉得很有趣,不由笑道:“那好,现在我就是百珠连轴盘的主人。完成了犯罪。”
壁画上,斑驳的远山,破烂泛黄的荒野。
圣母的笑容,在晦暗中窥视着两人,嘲讽而狰狞。
守孤城忽而狂笑了起来,拍了拍司空的肩膀,鼻涕唾沫流了满襟,木剑都铮铮作响。
“好!你先我一步,看来我要抓紧了!”
司空也大笑起来,拍着守孤城的肩膀,笑到激烈处,甚至勾动了伤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咳嗽中,司空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
宛若,精神病患者的目光。
复杂而疯狂,带着人间百态的情绪。
维护帝国安稳,当个卫道士,肃清邪恶,捍卫正义?
司空依旧大笑。
他司空是个背负滔天血仇的的小人,这碎尸案凶手欺到他头上了,他自然会作殊死搏斗。
但同样,他也会利弊得失——
拿起屠刀,立地成魔!
第138章 这夜()
每一个参赛者在中土世界的本名,大抵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第二世界的ID昵称,为名。
一部分则是所扮演角色的姓氏。
但在比赛的头两年,却是因此掀起了连天的烽火,路有凄冷骨、夜有凝噎魂。
每个参赛者都随机扮演着中土世界的角色,那么参赛者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祖父?
要知,他们虽然白发苍苍,但在这具身体的背后,同样是参赛者!
被别人张口闭口便叫‘儿子’‘孙咂’,即便自己传承的记忆告诉自己,面前之人曾二十年如一日的抚育自己。
但心中那股腌臜气越发窝火。
所以,一场伦理的动乱发生了。
有人选择了逆来顺受,不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有的人选择了弑父杀母,屠尽亲朋,落得孑然自在,了无牵挂。
守孤城,便是第一个动手之人。
前一日,上至垂发祖父,下至襁褓幼弟,外及邻里亲朋,他都谦卑恭顺,端茶倒水,可谓是孝感动天。
后一晚,他用园中铁杉木、荆棘条削出一把木剑,故友亲朋一百二十人都成了他剑下冤魂。
血,染红了夜。
命运,会随着选择而改变,每一个参赛者都尽可能的按着所扮演角色的命运轨迹而行事。
守孤城本平淡一生的命运变了,被审判院缉拿、被骑士追杀、被传道者唾弃。
而守孤城一人一剑,杀得审判院闭门不出,杀得骑士绝迹,杀得传道者们胆寒。
他守孤城,真的一人一剑守一座孤城。
司空两人走出大殿,便见火舞临檐而立,三千乌黑秀发如瀑飘飘,那身红裙让她的每个颦蹙、每个眼神,都带着致命的香艳诱惑。
她火舞,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风貌,任它张扬,任它烈如牡丹。
“我已是百人,连轴盘为何没有反哺出观想之法?”
司空看了看火舞的背影,目中带着欣赏,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肆意的打量着火舞的红裙艳姿。
“那是因为你还没选择属于自己的战斗模式。”
守孤城看着火舞脸色微红,偷偷瞥了眼,似乎害怕被火舞察觉般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恢复了那个木讷而内向的大男孩。
“战斗模式?”司空疑惑。
“哦,在修仙文明里也叫本命兵道。兵者,斗也,乃搏杀之计。是你的意识、经验、身体及兵器的综合。”
守孤城面色腼腆,声音好似蚊子拍翅般微弱:“我看了下,你的意识和经验达到了要求,身体素质却太低,并少了把兵器。”
“不是说三维之前,不要借用兵器,需得如苦修士般苦修么?”
身体素质太低,司空毫不意外。毕竟他得基因链完整程度才达到60%,现在更是身受重伤,走两步都得停下来喘气休息片刻。
而兵器之说,守孤城的见解却与苏铭大师的教导大相径庭。
“呵……”守孤城腼腆的笑笑,但笑声中却带着深深的嘲讽:“苏铭大师没有错,因为他走的是王者之路,旨向成为维度君王。”
维度君王,需得将当下的维度修行臻向完美,达到科学的理论极限。
而一维的维度君王,便是基因链完整、强化程度皆达到100%,三种身体素质的明尘武技尽皆大成。
“但是,我们这些生得卑微,活得渺小的人,却要走生者之路。只要能活下去……”
司空看着守孤城瘦小的身影,此刻已然暮色低垂,如水夜光洒下,几乎要将他隐入黑暗中。
守孤城负着木剑,木讷的前行,飘零萧瑟,低着的头,只看得到自己的脚步。
他们十八个,即是穷凶恶极的碎尸凶手,亦是一群迫不得已的可怜人。
当司空成为百珠连轴盘主人之后,一股信息便受到激活,接入了司空的中枢神经——
‘死亡任务完成,获得入鬼蜮的资格,另十七把钥匙的觉醒’
百人碎尸,只是一场碎尸任务,唤醒钥匙?
司空忽而理解了千茜为何会一次次提高自己的犯罪难度,甚至不惜故意留下破绽。一方面是犯罪的乐趣,一方面同样是因为这死亡任务的难度提升。
她必须在死亡的危机中,完成任务。
否则,死的就是她。
鬼蜮?应该是个非科技文明吧,居然有顶尖的观想之法……
司空暗暗沉思,却见火舞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倏尔从飞檐上落下,轻点墙壁红裙盛满风韵。
“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就在这好好养伤吧,我先回艾崖城了。”
火舞大大咧咧,如同跟自家兄弟打招呼般撞了下司空,也不等司空回答,便大步转身。
“阿莱克斯,我们走!”
火舞轻点铁鞍,便纵身上龙,一拍龙背,火龙便震翅而飞,融入了如墨夜色中。
从始至终,她都未与守孤城交流。
守孤城,也未向她告知自己的身份。
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
只是因司空才互相产生了交集。
火舞走了,这几日,司空都在这没有名字的孤城中养伤。
城堡很大,经常都是司空一人望着满目萧瑟。
守孤城往往外出,只在夜色浓郁时,才会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孤城。
他说,因摩洛真神未曾复活转生,冥界之门无人镇守,恶魔已经踏足中土世界,掀开了末日篇章。
当然,他还有件事没说。不少人向他发难,要他交出司空,而他选择了出剑。
这一夜,司空背着重伤昏迷在城门口的守孤城回到城堡深处。
木剑上,满是鲜血,甚至爬上了裂缝,嘣开了荆棘柄,诉说着一场恶战。
司空将守孤城放在床上,为他包扎伤口,目光深邃了良久,这才关门离去。
这一夜,守孤城没有回来。
黑云来得快,来得急,一股压来,便降下无边墨色。
只有一轮玉盘和几颗格外明亮的星辰忽明忽暗,在中土世界外环绕,晦涩的洒在熹微星光,却留下大块的阴影。
司空穿着龙纹铠甲,握着锈剑,伫立城墙良久。
他不敢卸下铠甲,放下锈剑。只因他不知道有何人在这夜色中窥视着,或许会提着一具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