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且胸前所绣的金龙也是五爪。
床前的紫檀四方几上放着八角锦盒,盒中是一顶十二挂白玉垂珠旒冕,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太子狭长的狐狸眼不时瞥向旒冕,大有势在必得之意!弄醒了在问,问不出,就送他走。”
太子匆匆往殿外走去,急着布置事情,半途突然想起角落里的皇弟。
“七弟,你知道玉玺在哪里么?”
长平王摇头,“不知。”
“就料到你不知。既如此,父皇驾崩后你也跟着去吧。孤允你全尸,明日早朝会宣布你孝心殉父,好好安排你后事的。”
长平王对生死似乎不感兴趣,只问:“你怎么还自称‘孤’呢,既然要登基,不改了称‘朕’么?早点过过嘴瘾吧,不然明日所图未成,这辈子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太子怒气更盛,立刻叫了手下的强力内侍,“先给孤勒死他!”
立刻有两个东宫内侍持着软绫上前,要施勒杀之刑。
长平王面不改色,“三哥,趁着时辰还早,快些出宫逃命去吧。左彪营是不可能进京助你了,明日禁军后卫营一被剿杀,你也死无葬身之地。今晚作孽越重,来日死得越惨。”
“你说什么!”
太子狐狸眼眯起,听得“左彪营”三字,脸色阴晴不定。
长平王冷笑:“你将我困在金霖殿之前,我的人已经潜出去布置了。子时过后,不但左彪营不会来,右骁营反而会进京护驾。算算时候也快来了,你不快些逃么?”
太子瞳孔猛地一缩。
长平王怎么知道他的计划!京营之一的左彪营进京之事何等隐秘,他安排时连平日最亲近的心腹都没告诉。
“孤小看你了。原来七弟是这么能干的人。”
太子缓缓朝前,一步步逼近长平王,随手从身边内侍腰间抽出一柄精制钢刀。“只不过,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要逃跑也不急于一时,走之前先送你一刀如何?七弟,既然你连左右两大京营的动作都猜得出来,那么你就猜猜看,我这一刀下去,你还有几分命在。”
钢刀高高挥起,向前猛地斩落!
自幼跟着东宫禁卫学拳脚的太子对刀剑很在行,这一劈用了刀术师傅极力推崇的快斩,手起刀落,干脆利索不犹豫,刀一出,必见血。
然而事实却和想象有些差距。
太子全力一斩竟然扑了空,因用力过猛差点将自己带倒。
原本好好坐在地上的长平王此时站在了一丈开外,嘴角含着讥讽的笑。“三哥,下盘不稳,练武大忌啊。”
太子一击不成反而出丑,顿时恼羞成怒。“给我上!”他狠狠挥手招呼殿中下属。
刹那间足有十人拔刀向前,将长平王围在了中间。
“七弟,好好地去吧。黄泉之上,先给父皇探探路。”太子站在圈子外扶刀而笑。
------题外话------
拿老公换肉吃,何家欢乐,xiaomi1123,wp47530999,xing010,yyhantjx,zhang78431,hellocy,dongyequ,yuanjing0510,whx3900939,zj315415,mayu,smile1220,Liuxiaoc,xiaying1970,老巫婆在线a,老黑妮子,清心静,谢谢各位!
366 早有安排()
城东十香楼,翠招红袖,燕舞笙歌。
临近丑末,正是一日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十香楼名为楼,其实是一片连楼带院落的大宅院,分为前后两所,前头是有钱就能进的销金窟,后头则是一座座清净的小院子,非达官显贵不能入。华灯红烛之时,后面所有院子都有客人在吃宴听曲,前头的几座楼阁里也是人声鼎沸,衣香鬟影。
作为京城东边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十香楼每一天都有新鲜乐子满足客人喜好,从来不愁没银子赚。同行们常说,十香楼的老板每天不用干别的,光数银子就能累死八回。
然而今日,这位老板却没有数银子,而是在楼后一条僻静巷子的民宅里给人烧水煮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京城里数得上的人物、和许多达官关系匪浅的十香楼老板,会亲自做这等小厮丫鬟才做的低等活计?
小小的三合宅院,青砖灰瓦,云石漫地,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座京城百姓民居,从外头看没有任何异样。左右邻居一边是在街上摆豆腐摊子的,一边是衙门一个九品小吏,都是本分老实的人家,谁也不知道中间的邻居其实并不是巷口开笔墨铺子的小商人,而是附近鼎鼎大名的十香楼的老板。
邻居们更不会知道,这个小三合院前门对着巷子,正屋里却设有隐秘的后门,直通后街十香楼。
如瑾一行人就是稍微乔装改扮了一下,内侍头领充作了富少,其余人扮作他的家奴,从十香楼正门大摇大摆进去,又趁人不备暗地潜入了小院。
林五进屋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倒下去昏迷不醒,十香楼老板连忙将本处备着的郎中请过来治伤,又赶紧派人去通知上司唐允。如瑾带其余人到了隔壁房间,请那位年老的内侍上座,端正给他行了大礼。
“救命之恩大于天,今夜蒙您出手相助,长平王府上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只需您吩咐一声,我们一定舍命而为。”
老内侍坐在椅上没躲,坦然受了礼之后才请如瑾三人起身,笑道:“话不可说得太满,若是我吩咐你行那不忠不孝之事呢,你也舍命去办?”
如瑾道:“您老与我们一面之缘,就能出手救我等性命,这是心地善良。而动用宫中密道送我们出宫报信,这是您忠君爱国。您身怀绝技,又熟知宫廷秘密,却甘心在荒僻宫院里做底层杂役,这是虚怀若谷不慕名利。似您这等本领高强又至仁至忠的高人,怎么会吩咐我们行不妥之事?所以我的承诺必定不是海口胡说。”
“哈哈!”老内侍仰头大笑,声音洪亮,根本不似外表那样羸弱。他眯着眼睛打量如瑾,“你这小女娃子是个鬼机灵,竟然拿话套我的来历。”
“晚辈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既然已经出手,我也不瞒你们了。”老内侍伸手就指着十香楼老板说,“去,烧碗茶来喝。跑了半夜累死咱家了。”
于是堂堂十香楼老板就去廊下烧水煮茶了。”
如瑾没再说话。
她走出房门,站在微凉的院子里透气。
一腔孤勇闯宫进出,她以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长平王,可此时此刻她有些拿不准了,自己这一番举动,到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若什么都不做,待在家里安分等待,等他安排的右骁营进宫勤王,等他压住太子顺利脱困,是不是更好?太子若是因她逃出宫廷,怕消息走漏而提前动手……那就太危险了!
她远眺宫城方向。璀璨星光之下,雾气氤氲在半空,什么都看不到。隔得太远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唐允说右骁营已经到了,他们此时是在叫开宫门,还是在强行突入呢?
她咬着牙,静静等着。
不知什么时候来金福也走到了院子里,站在她身后,说:“丫头,你在自责吗?”
彼此身份悬殊,一个皇子妃,一个低等杂役,来金福叫起“丫头”来却是十分顺嘴。不知怎地,如瑾听着也顺耳,只觉这个老人有一股别样的气质,像家中长辈似的。
她不由就点了点头。
来金福便说:“之前在宫里听你吩咐手下,只当你是个聪明清醒的丫头,怎么这时候却糊涂起来。太子动手只在早晚,当时那个情形若再来一次,你就能坐着静等,什么都不做?你若不做,说不定太子也会动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福祸皆有定数,他做了他能做的,你做你该做的,没什么好后悔。”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关心则乱,情之所牵,谁又能绝对理智?
如瑾捕捉到来金福言语的细节,转头认真看住他,“公公,您既然听过我吩咐手下,想必早就醒了,我侍女让人昏睡的招数定未在您身上奏效。那么,我们动手之前您为何不提供密道,非要等我们危急时才出手?”
若早有密道,她也就不会强行挟持人质出宫了。静悄悄的走掉不惊动太子,长平王岂非更安全?
来金福眯了眯眼睛,“见了你的智,再见你的勇,咱家才觉得你值呀。”
“值什么?”
“值咱家将师傅遗物相托。”
“密道图纸?”
“不只那东西。”来金福笑着摇了摇头,“等你家王爷平安归来,我自与他细谈。”
皇帝寝宫金霖殿的后院,配殿门窗紧闭,窗棂与门板上皆密密匝匝插着羽箭,院子里两排弓箭手弯弓而立,箭在弦上,时刻等着头领下令。
“七王爷,乖乖出来就戮,别浪费兄弟们的力气了,造箭也要花银子的,射出这么多,我可有些心疼。”头领横刀而立,乐呵呵朝着屋内喊话。
漆黑一片的配殿里,长平王横剑当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对外头嚣张的喊话充耳未闻。
火把的光亮偶尔隔窗透入,他衣衫上深深浅浅的颜色就线路出来。黑衣染了血的地方会深一些,是别人的血,也有些是他的。
------题外话------
150948729999,chyisida,helloperth,rongerer,郁金香与黄玫瑰zwk,cjhmmfl,wh301,jjll99,何家欢乐,遁地小黑猪,cetvzhou,李悠嫣,骆静怡,nanxiaoshu,谢谢各位~
367 十丈血途()
这是长平王第一次在人前露功夫。
金霖殿里太子突然命人动手,那些内侍纷纷听命上前围攻,一时间拳影飞舞,刀光霍霍,十几个人对一个人,看起来颇为凶险。大太监康保都闭了眼睛不忍观瞧,生怕看到七皇子血肉横飞命丧当场的模样。康保领着几个御前内侍缩在墙根,大气也不敢喘。
太子小腹上伤口疼得厉害,脾气变得更急躁,嫌弃药汁太烫,将伺候服药的近侍赐死,命人即刻拖出去杖毙。不断有人来回禀外面形势,稍微言语不甚,就会被他一顿痛骂。
丑时初刻,寂静宫城突然有闷雷炸响。
正在骂人的太子惊了一跳,“什么动静?”
今日天气晴好,夜空繁星如织,连片云彩都没有,哪里来的雷声呢?
披甲的禁卫跑得头盔歪斜,踉踉跄跄冲进来回禀:“……京营来了!京营来了!太子殿下,他们一来就放火炮,不由分说啊,根本不听咱们解释!西宫门被他们用火炮炸了一个口子,现在正用石头炮扩大缺口呢,眼看就要杀进来了!守门的弟兄们一下子死伤上百,咱们该怎么办,殿下您快拿个主意!”
“京营?京营怎么会对你们动手!”
太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伤口被扯,疼得几乎晕过去,倒下去缓了足有一刻钟才能再次开口,“京营……是哪个营?”
不好的预感再次加重。
果然听到那禁卫回说:“是右骁营的旗号!”
——左彪营是不可能进京助你了,明日禁军后卫营一被剿杀,你也死无葬身之地。今晚作孽越重,来日死得越惨。
——三哥,趁着时辰还早,快些出宫逃命去吧。
长平王的话突然浮现在太子脑海。
左彪营没来,左彪营没来……反而是对头右骁营来了……
原本安排得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长平王今晚突然展露的身手,以及他的侧妃带人闯宫的意外,像蛇一样紧紧勒住了太子的心。“老七,商玄宙……”他咬牙念着。
太子妃匆匆冲了进来,哭哭啼啼的。
“殿下!殿下,听说右骁营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孤还要问你。”
太子将床头矮几上的花瓶砸向了妻子,“你的娘舅在左彪营,信誓旦旦跟孤保证一定及时赶到,此时此刻他人呢?”
太子妃脸上妆容被泪水弄花,看得太子越发心烦,顿时想到了她之前去凤音宫门口跟长平侧妃炫耀的事情。属下报过来,当时他就气得几乎要回去揍这蠢女人,不过一时没空罢了。
娶个蠢老婆真是天下最不幸的事。若不是她突然跑去炫耀,长平侧妃怎么会知道是东宫控制了帝后,怎么会应对那么快!
“殿下……妾身也不知道舅舅他为何……”
“滚!”
太子不想听其再多说一句,命人将其拖出去,立时吩咐手下去各处宫门查看详情。“西宫门被损,其余几门也有京营吗?”
若是四门全都被围……
今夜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题外话------
今天好多人,写不下了……非常非常感谢大家,感谢慷慨打赏的姑娘,感谢投票送花送钻的姑娘,感谢感谢感谢……
368 杀人放火()
宫城附近的火炮声响,在寂静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隆隆的,一共三声。
新月早就落了下去,一颗颗明亮的星子闪烁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上,端午佳节暖凉相宜,本该是最温馨芬芳的夜,大燕京城里的百姓却相继被炮声惊醒。也有那睡得酣沉的,直到第二天才能后知后觉发现京城变了天。而略微机灵清醒一些的,在确定闷响不是雷声之后,大多都惴惴不安紧闭了门户。
流连于酒肆烟花地的人们,则会在酒醉归家的路上,醉眼朦胧看见铁甲长枪的兵将奔袭而过。
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兵士们,在丑时纷纷出动,挨个街面肃清道路,将夜游在外的浪子粉娘赶回家去,敲着锣静街。
而京城的正中心,红墙碧瓦的辉煌宫城,则被右骁营派出的两万兵将围了水泄不通。西宫门火炮加石炮攻破之后,三千人马率先抢进宫内包围了前庭,后宫各处出口也被迅速控制住。
不断有夜行的黑衣人在京城各条街上来回穿梭,将皇宫的情况源源不断传到大大小小的府第。这些府第包括一品大员的,也包括品级很低家中却不乏银钱养高手的小吏,轰鸣的火炮和疾驰兵甲惊动了全城官宦显贵,大家都在想尽办法打听出了什么事,并寻找规避危险保全家族的方法。
夜行者们互不干扰,彼此遇见了也匆匆擦肩而过,专心致志为主人携带消息,不该惹的事情绝对不惹。这番情形传进十香楼后面民居里的如瑾耳朵,她吩咐道:“遇到异变打听详细情况,这是人之常情,不用管他们。咱们的人只把要紧官吏的家门盯紧就是,往来传递消息没所谓,若有异动,即刻控制场面。”
这是唐允的差事,他立刻应一声,将吩咐传给底下各处小头领。
如瑾又道:“打探消息的人身手再好,恐怕也没本事接近宫城,顶多远远看看右骁营围宫的阵势罢了,能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唐允心思一动,“您是说……”
如瑾遥望宫城方向,轻声道:“咱们帮帮他们吧,着人去给赵侯爷传个话,让兵马司负责静街的人边敲锣边喊话,就说太子谋反,朝廷正用兵镇压,让百姓关门闭户注意安全,轻易不要出来,免得被刀兵所及。”
“主子这主意好,先将太子的罪名坐实,免得事后有人要巧辩翻盘。”唐允先赞一句,听出了如瑾言辞的重点,但也即刻说出顾虑,“只是赵侯爷未必肯听命。他和王爷的交情不过是从元宵灯会的那场事才开始的,这次能跟着出来静街已是难得,恐怕……”
安阳侯担任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一职,因长平王的协助,元宵灯会的火灾不但没有担责,反而借机拿下了总跟自己作对的东城指挥使,一来二去的走动起来,这才和长平王府有些交情。她未必有长平王做得好,但她足够镇定,足够理智,也足够有胆。
唐允和关亭的所有行动,都在她的建议之下施行。
丑末,宫城起火。
火光冲天,几里外都能看见。如瑾站在院中的石碾之上,看的心惊肉跳。
右骁营勤王之师,是绝对不会在宫里胡乱放火的,那么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干的。到底出了什么事?长平王要不要紧?
此时此刻,太子已经不在金霖殿了,右骁营攻破西门冲进来的第一刻,他就在手下的护送之下退避进了内廷。东宫自然是不能回的,他在西北角冷宫附近的荒林子里暂时藏身,命人去吩咐禁卫前营护他出宫。
林子里没有光亮,黑漆漆的,被挟持而来的皇帝正躺在地上昏睡。太子焦躁地来回踱步,等待前卫营的消息。看到远处金霖殿方向越来越亮的火光,他阴沉的脸上闪过解气的神情。
临走时,他命人将长平王藏身的配殿点着了。
之前之所以对隔板束手无策,不用火攻,为的是怕惊动宫外之人。此刻京营都冲进来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除掉今夜处处捣乱的长平王,是太子最想做的事。
大桶大桶的灯油泼在门窗上,火箭一射,立刻起了熊熊火光。转瞬间,那火势大得就不能靠近了。
“七弟,现在你已经走上黄泉路了吧?”太子的狐狸眼高高挑起,望着火光微笑,“即便我今夜功败垂成,也要先送你上路。”
他转身踢了一脚地上的皇帝,“如果你命大,今天不必跟他地下相会。看运气了,其实父子团聚于九泉也没什么不好。他长得那么像你,真是你的亲儿子呢!”
皇帝昏昏沉沉,睡梦中完全不知自己受到了什么对待。
“殿下!不好了!”
去前卫营传话的人浑身是血跑回来,“殿下,前卫营正被京营和后卫营联合剿杀,分不出人来护您出宫了!咱们怎么办?”
太子眼睛一眯,“后卫营?他们正副营官呢?”
几个营官都被他捏了把柄在手,即便不直接参与今夜之事,绝对不敢对他不利的,要不怎么会始终睁眼闭眼任前卫营动作?可现在,他们却敢剿杀前卫营!太子手里的把柄掀翻出来,那些违法的禁忌使,足够让他们死上百次。
“殿下,后卫几个营官都被下头千户、百户杀了!”
太子一口气憋在胸膛。
“怎会……”
那些千户百户不过底层小吏,什么时候能如此机敏地察觉形势了?京营突然带火炮闯宫,禁卫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拼死护驾么,怎么会迅速倒戈?
“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群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