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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所谓手段和本事,更多都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天性里与生俱来,并不纯熟,也不出众。
“你已经不错了。且我也不是必须要顶顶厉害的女子,还要看人的。”
长平王当时搂过她,说:“当日在青州见你,我就很好奇。你看起来是个很干净的人,眼睛,气度,看起来一定不擅长做腌臜事,该是清高孤傲的那种。可偏偏典坊的记录那么详细,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跟人斗法。我便想,这姑娘大约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你要找什么人?”
“生于淤泥而不沾污秽的,本事要够,性子要干净。”
“天底下这样的人岂非很多。”
“不,不多。一旦浸淫于勾心斗角,许多人便移了性情。”
她就开玩笑:“移了性情怕什么,自有女四书规范言行,每日早晚读上一个时辰,保管都是贤良淑德的贤妻。”
长平王道:“这等表面工夫最是惹人厌弃。口吐莲花念四书,转身黑心下杀手,自小到大这等女人我见得多了,满宫里都是。”
他所说的女人可不就是皇后为首的那些。还一本正经地到处赏赐女四书规劝妇德,都是些粉饰太平的表面工夫。
然而这工夫一做出来,不但发赏的人冠冕堂皇,领赏的也要感激万分,将工夫做足做透。
张六娘回头和如瑾商量:“宫中赏四书,合该我等一同去谢恩,午休之后我们进宫?”
“好。”如瑾自然是应。这种事去了无所谓,若不去就显得不敬了。
张六娘扯扯嘴角:“我和皇后娘娘许久未曾好好说话了,也不知这次去了她会否给我脸色看。有你们陪着,兴许我还能好过一点。”
如瑾不想接这个话,也不关心她和皇后之间如何,跟罗氏一起告辞各自回了院子。午休后登车去宫里,也是三人各乘一辆小车,并没有同车说话。
太子妃也领着东宫的侧妃良娣等在凤音宫偏殿,如瑾跟着张六娘进去,两边打了照面,只互相略略点头。一来皇后午休未起不能高声,二来偏殿里还有几位外头的命妇,也是接了赏赐进来谢恩的,当着外人,太子妃就算脸上挂着想找茬的神色,到底也没付诸行动。
等到皇后起床宣召众人进去,各自行礼落座之后,如瑾陪坐在侧不主动说话,尽量保持低调。将身上带的香囊拽开一道口子,继续弄出一些不轻不重的气味来。
皇后和命妇们说笑了一会,似乎无意间想起来似的,念叨说:“老六那边今天来不了,说起来许久未曾见着琼灵那孩子了。听说老六跟前有个姬妾怀了身子,本宫还没来得及打发人去瞧。”
秋葵在侧笑着纠正:“娘娘记错了,不是姬妾,是王妃跟前的一个侍女。今日听说已经抬了姨娘,是宋王妃做的主。”
342 意外偶遇()
如瑾对永安王府姬妾之事没有兴趣,陪坐一旁随意听着,却感觉到主位上看过来的目光。
皇后的脸上一派祥和之色,笑吟吟地叙话,扫视众人时也很自然,没有特意的针对,可如瑾还是感觉到她看过来的眼神别有含意。
正暗自纳罕的时候,只听宫女秋葵说:“这位新姨娘说起来,还和七王爷府上的蓝妃有些渊源。”
如瑾心中一突。
莫非……
皇后状似无意,“哦?是么?”
殿中其他人也看向如瑾。秋葵笑道:“原是之前从襄国侯府陪嫁过去的丫鬟,她主子犯了错,六王妃心地仁慈没有迁罪于她,还将她提到身边做侍女,谁想一举有了身孕,真是天大的造化了。”
是如意。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太子妃修得细细的眉毛高高挑起,露出不屑之色。
被大家齐齐看着,如瑾含笑接话:“秋姑姑说的人,可是名叫如意的侍女么?”
秋葵道:“名字是什么我不大清楚,是听去永安王府安胎的女医官提起的。不过当时蓝姨娘两个陪嫁丫鬟,一个获罪被处死,想来就是剩下的那个了。”
有孕怀胎的喜事,提起当日罪过非常煞风景,如瑾没说什么,蓝如璇和如意怎样又不关她事,她们爱说,听着就是了。
太子妃冷冷搭腔:“六弟膝下无子,能有喜讯自然是顶好的事,但这怀孕的人实在有些不妥当。身份贵贱且不说,单论这丫鬟以前服侍的旧主,那是个多歹毒的人!有其主必有其仆,真让人为六弟府上担心。以前那个蓝姨娘没孩子都敢做坏事,这回新姨娘有了子嗣当倚仗,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座中有两个命妇用帕子贴了贴脸,正襟危坐,只当没听到。
如瑾在瞥见皇帝身影的时候就低头跪在了路边,比张六娘快了许多。一行人跪在地上行大礼,如瑾只能看见龙袍镶金绣银的袍角。
皇帝的声音响在头顶,“六娘病好了?许久不见你进宫。”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还没好彻底,皇后和静妃娘娘赏了女四书下去,儿臣是来谢恩的。”
“嗯。”皇帝目光一扫,最后落在如瑾身上。
如瑾一直深深低着头,躬着身子,但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盯着,顿时浑身不舒服。
“襄国侯的头疼病最近如何?天气转暖,该有起色了吧?”
如瑾定了定神,恭敬答言:“劳皇上惦记,家父近日是好了一些。”
“让他好好养着,宫里有的是御医,再犯病尽管去找他们看。”
“是。”
皇帝让几人起身,如瑾随着张六娘站起,仍然低着头。
见面次数多了,她已经没有了初次相见的心潮起伏,那股想上去刺几刀的恨意也渐渐淡了。长平王无微不至的体贴如同暖阳,一点一滴驱散她内心最深处的冰凌。
可这不代表重见故人她就能正常与之对话。
她不想看到皇帝,也不想跟他说话,尤其是……看到萧绫,她就更厌恶他。
皇后,庆贵妃,宁贵嫔,以及太子妃和宫里所有女人,她们的挑衅她都能淡然一笑,置之不理,可近距离接触皇帝,她依然是没办法冷静。
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意外的相遇。
皇帝却不走,也不让她们走,站在那里只管说话。“前几日轮到罗编修进宫讲读,朕看他气色饱满,心情不错,随口一问,原来是他给幼子订了门好亲。”
这次是和罗氏说话了,罗氏赶紧又跪下:“托圣恩庇佑,妾身家里才能祥和美满,吾皇万岁。”
“自家人说话,不必讲虚礼。”皇帝让她起来。
如瑾耳中听着两人对话,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却仍旧没有消失。难道皇帝还在看她?她忍了抬头的冲动,屏息立着。
皇帝却说:“怎么见了朕都像老鼠见了猫,诚惶诚恐的,头也不抬。”
如瑾只好抬首,眼帘却是垂着的。张六娘道:“父皇威重,儿臣等人失礼了,请父皇恕罪。”
萧绫适时插嘴,微微偏了偏头,流露女儿娇态:“皇上,您好不容易歇了一个时辰,说要陪臣妾的,倒是和王妃她们说起话来,一说就是半个多时辰,还哪有工夫分给臣妾?”
这样当众肆无忌惮的撒娇未免太出格,张六娘三人俱都垂首。
皇帝这才转目,看了宠姬一眼,“几句话,哪里就半个多时辰了?”
“臣妾觉得一个时辰都有了。”萧绫美目流转,“皇上,东头池子里的浮冰化了,水正清呢,臣妾陪您去看看?”说着竟上前拽了皇帝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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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 虚弱罗氏()
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被萧绫扯着袖子撒娇,并没有立刻答应,只问张六娘:“老七最近如何?”
张六娘忖度不出“如何”这两字指的是什么,小心答道:“王爷早出晚归,忙于听政进学,十分上进。”
“嗯,他玩了许多年,也该勤谨一些了。”
张六娘恭谨笑笑。
皇帝又说:“听闻你养病日久,府里内务皆是旁人打理?”
如瑾不信皇帝不知道这“旁人”是谁,曾经长平王说过,皇帝身边有一群心腹侍卫,专司刺探。他既知是谁,为何不直说,还要绕个弯子?
旁边张六娘恭恭敬敬地回话:“儿臣无能,王爷整日辛劳也帮不上他,连内务都没精力打理,实在有愧。”
却没说是谁在替她打理。
皇帝便问:“老七是比以往辛苦,不过朕看他每日倒是精神不错,想必府中诸事舒心,是这管内务之人的功劳了。”
张六娘得体的笑容顿了顿,才说,“父皇说的是,蓝妃她的确是做事细致。”
皇帝满意点头,将目光再次转向如瑾,在她未施脂粉的清素容颜上停驻不动,眼神意味不明。
“听说你未出嫁时便执掌家事,颇为干练。”
被问到头上的如瑾极快地向上扫了一眼,一板一眼地答说:“妾身未曾执掌过侯府内务,只是跟着母亲学做事而已。”神情素冷,恭敬过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远。
这种刻意的疏冷未加掩饰,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亦不例外。
他眸光微动,盯了如瑾一眼,问道,“你似乎不喜与朕说话?”
如瑾当即提裙跪下,俯身磕头:“妾身惶恐!皇上龙威之下,妾身不知该如何答言,说错之处望皇上恕罪。”接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她没忘了将香囊的封口再扯开一点。
皇帝神色淡淡的,“是么。”
“皇上……”萧绫眼波流转,目光哀怨地看向皇帝,似在抱怨他不肯单独陪她。
康保微躬着身子眼珠转了又转,拿不定主意是要将皇帝劝走,还是督促如瑾多开口说话。张六娘似也在忖度权衡,一时没搭腔。
罗氏却是跟着如瑾的丫鬟一起跪下去的,她脸色原本就苍白,这么一跪差点摔在地上,扶着侍女的手大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一缓过来就朝上恳求:“皇上息怒,容妾身斗胆说一句,蓝妃她素日做事十分谨慎小心,妾身私下还觉得她有些刻板呢。所以她一定不是有意冒犯龙威,只是心中惶恐,方才小心过头了而已。皇上明鉴,蓝妃日日打理府中家事,伺候王爷起居,殷勤又周道体贴,连我们这些人都多多蒙她庇佑,您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吧?”
张六娘斜斜瞥她一眼。只要她好好过日子,如瑾也不会与她为难。
“当不起蓝妃夸赞。”罗氏扫一眼屋中侍立的丫鬟,突然说,“听闻您屋里摆着一套汝窑花觚,不知能不能……有幸一观?”
“姨娘请随我来。”
如瑾当下领了她进内室,丫鬟们自然是留在外头的。
“蓝妃……”一进屋罗氏便开门见山,“今日见了皇上身边的那位萧氏宫嫔,我心中惊惧不已,之前只是听闻一些风声,却不料您和她如此相像……”
如瑾不开口,等着她把话说完。
罗氏也不遮掩,和平日沉默寡言深居简出的样子完全不同,“蓝妃,和您说句实话,进府这么久了,王爷待您如何,待我们如何,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我对嫁给谁原本就不甚在意,进了王府,也只求个安稳度日罢了。但我一身和罗家都与王府息息相关,王府若有事,我也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自然盼着王爷和王府安然无恙。但是……”
“但是我和萧才人的酷似,让你心惊了?”
“……是。蓝妃,前有陈惠帝……我难免胡乱联想。”
如瑾对她能坦言到这种程度感到有些吃惊。
这等事只能意会,拿出来说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颇多忌讳之处,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小妾,当面锣对面鼓地和正主说这些,是嫌活得太久了么?
可如瑾也有点欣赏她的直言。
但凡心怀鬼胎的人,不大有勇气拿这种事博取信任,那代价未免太大。
“陈朝惠帝夺叔父之妻,又寻莫须有之罪流放叔父一家,这种败坏伦常的蛇蝎事,你怕落在咱们头上么?那你觉得该当如何做,才能避免祸患?”
罗氏只是摇头:“我只是提醒蓝妃不要掉以轻心,至于如何做,我也没有头绪……”
“若如你所说,当今真的效了那陈惠帝,我也不会有什么损伤,你与其提醒我不如提醒王爷。”如瑾半开玩笑,“未免后患,世上没了我,王府上下才能安枕无忧。你怎么不想法劝王爷除掉我?”
“蓝妃!”罗氏正色,“王爷不是那样的人,您更不是。”
“你这么肯定?”
“我与王爷蓝妃接触不多,但自信还能认人。蓝妃眼睛干净,我愿意信您,跟着您。”
送走了罗氏,如瑾在房中沉思。皇帝今日的态度暧昧不明,越发让人放心不下。等长平王回来一定要把事情和他说一说,让他警醒一些。皇帝应该是极重脸面的人,尽管如瑾心底里厌恶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荒淫无度的昏君,偶尔在嫔妃身上沉浸一些也没有天怒人怨的出格事,所以……陈惠帝之事大抵不会发生吧?
此时的关键在旁人。
连只见了一次的罗氏都看出了这些,那么其他人呢?
若是被人借此钻了空子,做出什么对长平王不利的事情,那才叫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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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暗中布置()
长平王回来之后,如瑾将今日的事与他简要说了一遍。
当然是不可能直接说皇帝如何的,只是委婉提了提,说在宫中小园子里遇到了萧绫,皇帝把罗氏姨娘吓得不轻。至于详情如何,如瑾知道以长平王的心思,一定能猜测出大概。
这终究是一件相当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长平王身为人子,面对这种事情时恐怕是愤懑更多。断人财路,夺人妻子,向来都是生死大仇,而那个人是君又是父,长平王该当如何自处?
但凡换一个人,夫君不是长平王,如瑾都不会亲口提起此事,恐怕还要想办法消弭其他人的传言,免得被夫君误会是她自己行为不端。毕竟她处境亦是尴尬至极。
幸好,幸好是长平王。
一日日的耳鬓厮磨,一场场没有顾忌的谈话,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怀疑她。所以她更担心他的感受,声音亦比平日柔和几分。
“……后来罗姨娘私下里提醒,萧才人和我面容太像,如此得宠恐怕不妥。便是皇上与你都是胸怀坦荡,也怕心怀鬼胎的人利用此事从中作梗。”
“我明白。”
长平王静静听完如瑾所述,简短答了一声,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而且整个人意态也是放松的,径自换了外衣搭在衣架上,又去盥洗隔间里净手净面。
如瑾仔细观察他的样子,见他的确没有什么异样,和平日说起朝中事的态度没什么区别,这才略略放心,欲待跟过去服侍他梳洗,他笑道:“我自己来,你去让人摆饭吧,饿了。”
如瑾见他还能笑便也不坚持要服侍了,知道他忙了一天,回来晚了一定腹中空空,赶忙去外头指挥丫鬟们将热腾腾的饭菜布在花梨小桌上。
京城的三月三和青州风俗差不多,也就是亲友之家的女眷们聚一聚,大多是闺阁女儿的热闹,和江南有的地方将这日当“女儿节”过不同,不满城儿女同游,也不会郑重给未出阁的女儿准备新衣礼物。
如瑾对这个日子印象不好,也没打算认真过节,长平王在锦绣阁忙,她就和祝氏木云娘一起整理消息,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只是今日的消息……
如瑾盯着木云娘写完的小楷纸页看了许久,觉察出了一些不同寻常。为什么有五件事牵扯到安国公府?往日可没这么多。
而且还有人命在内。
一是安国公府的奴仆仗势欺人,在酒楼打了一位老太太。那老太太当时衣饰普通,谁想竟是一位孀居的诰命夫人,被打了,直接就去衙门告状,半路上却被恶奴拦住,一番冲突之下,她的贴身丫鬟被打死了,自己也跌坏了腿。
另一个是安国公府四房的老爷养外室,那外室竟是罪臣之女,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据悉是宫里派人动的手,药铺伙计还记得当时来买砒霜的人的形貌。
外室是几年前的旧事,诰命老夫人被打却是正在闹腾的,满京里都在看热闹。其他三件都是新近发生不久的,弯弯绕绕都与安国公府有扯不清的联系,这肯定不是巧合。
如瑾捏着纸就想,是谁要找安国公府的麻烦,连旧事都翻出来?
是太子那边吗,还是静妃?敢和国丈家过不去的,除了宫廷上层还能有谁?只有她们之间才是你死我活的利害相关。
晚上就和长平王提了提。他虽然有至明帮着禀报重要事,但关系到宫廷,如瑾也愿意和他讨论商量。
长平王只是笑笑:“中宫式微,父皇对其态度不冷不热,正是打压她的好时节,宫里摩拳擦掌的人太多了。”说着揉了揉额头,似乎很是疲惫,和身歪在迎枕上,“再过几日桃花杏花开得差不多时,咱们出去转一转,许久没和你一起出门了。”
如瑾见他露出疲态,便也不再提消息的事情,知道他心里必定有数,只提醒了一句“小心”,就说起出门的事,一来二去商定了下个休沐日一起出去京郊转转。
将安国公府暂时放到一边的如瑾没有想到,出游的日子还没到,安国公府几件事全都被捅到了明面上,顿时惹来许多文人言官口诛笔伐,沸沸扬扬,哗然一片。
纵奴行凶,伤人性命,强占民田,徇私枉法,种种罪名被扣得严实,而且随着事情被京中上下关注,由一件事牵扯出来的其他事越来越多,拔出萝卜带着泥,越往下水越深,张家二三四房的主仆们都没幸免,哪一房都有丑事。
尤其是那个被悄悄害死的罪臣之女,去年她父亲的罪名已经被澄清了。罪臣在流放的路上早已故去,留下这个女儿是唯一的后人,却被养为外室,还丢了性命。一个罪臣女儿的死不算什么,但罪名一除,朝廷命官家眷被害就是大事,何况这事还和宫里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