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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让厨房又添了几个菜,摆好了席面请张六娘入座。张六娘拉她一起做,“一块吃吧,别讲究虚礼。”
如瑾坐了,等着她动筷子。
张六娘拿着筷子却不吃,发了一会愣,低头挥手,让服侍的丫鬟都退出去。等她抬头的时候,如瑾就看见她的眼圈是红的。
“妹妹,连你都知道不阻碍我治家,王爷怎么就不给我这个面子?”张六娘说着就掉了眼泪。
如瑾就知道她是为昨日的事而来,没说什么,默默递了帕子给她。张六娘没接,自己掏帕子擦了眼睛,哽咽道,“我进府一个多月了,可曾跟那些姬妾找过半分麻烦,原是她们多嘴多舌的,不知轻重议论东宫的人,难道我不该管管吗?咱们是什么身份,能随便拿太子跟前的人说嘴?我哪一点做错了,王爷这样驳我的颜面。”
如瑾给她盛汤:“姐姐先吃东西,再伤心,不能饿坏身子。”
“我伤心什么,我是害怕。”张六娘接了汤,又放在了桌上,“妹妹你大约不知道,夏良娣是姑姑做主封给太子殿下的,庆贵妃娘娘心里不痛快呢,咱们府里的人哪能在此事上议论个不停,不管说夏良娣好还是歹,被宫里听了都有人不高兴。要是被这起女人惹出祸来,我们多无辜,王爷多无辜。”
如瑾宽慰她:“姐姐且宽心。娘娘们都是明白人,不会跟乐女计较的。”
张六娘深深叹气,擦着眼睛:“就算我杞人忧天,可王爷……为了一个乐女……”
如瑾就不明白她来自己这里哭诉什么,“姐姐收了泪吧,哭肿了眼睛让人看出来不好。”
张六娘摇头:“看出来又有什么,王爷留了小桃,全府人都看我的笑话了,我哭与不哭有分别吗?”
如瑾有点饿,可张六娘哭着,她总也不能吃东西。张六娘在那里接着说,“自我进了府,王爷倒还好,没找那些姬妾乐女,可这些天他又……而那些女人,也越发不像话了。”
如瑾听得微汗。好像是从她嫁过来,长平王就不再夜夜留宿舜华院了?张六娘不会是在怪她吧。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长平王愿意在哪,愿意给谁脸面,她管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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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kszhengjian送那么多钻石,谢谢静若幽兰,清心静,cocoxiang几位:)
京华烟云 244 午间拿人()
张六娘一路哭,一路说,将昨天她怎么罚了自己院子里的小丫鬟扫园子,后来听见还有人议论就提了乐女小桃过去听女四书,之后小桃怎么不听话被撵,早起怎么逃的,长平王又是怎么派人来递话留人,一五一十俱都说给如瑾听。如瑾这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嫌冰鉴里的不干净。听说极讲究的人家,冬天存冰时都要分开几等,降温的、湃果子的,甚至直接吃的,要分开存放,若是自家不存从外头买,不同的冰价钱也不一样。
比起安国公府出身的张六娘,如瑾觉得自己过得颇为粗枝大叶。又想起新婚那晚荷露也是跑去冰鉴里取冰敷眼睛,长平王也没说什么,所以看来长平王是不讲究这个的。
张六娘闭目坐在椅子上,香缕用帕子包了冰块往她眼睛上头点,如瑾就在一旁陪着,对着一桌子渐渐冷掉的饭菜挨饿。
“姐姐,我早晨吃得少,有些头晕。”张六娘那边不紧不慢的敷眼睛,终于如瑾耐性告罄,要求吃饭。
张六娘张了眼,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对不起,我自己不想吃,却忘了你饿肚子。你快吃吧。”
如瑾没客气,叫了丫鬟进来服侍,将热菜热汤全都拿去小厨房重新回炉。
等饭的时候,张六娘说:“你这里不错,还有个自用的厨房。”
如瑾就说:“似乎西芙院和锦瑟院那边也有。”把自己摆在了和那些人一样的位置上,免得张六娘心里不痛快,还主动问,“要么,姐姐也在屋子后头接一个,别的不说,要热水挺方便。”
张六娘腼腆笑笑:“不用了,我屋子后头栽着竹子,动了不好看。”
“或者找现成的屋子改一个。”如瑾热心建议。舜华院有两进,倒座穿堂厢房耳房,哪里都能腾出个厨房来。
“算了,以后再说,这天气怪热的,院子里弄了烟火气也让人难受。”
如瑾于是不再说什么,算是将这可能弄成别扭的事揭了过去。
饭菜很快热过了端上来,还添了一大碗新做的酸笋火腿汤,吉祥盛了汤放在如瑾跟前,如瑾和张六娘客气一番,张六娘不吃,离开饭桌去了旁边的玫瑰椅上坐着,如瑾就自己吃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想起前世。
她在宫里时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从不耐烦和嫔妃们家长里短的周旋,听说背地里,人都说她不好相与,自然也没什么合得来的人。若说交往,和媛贵嫔倒是偶尔说上几句,谈谈诗书,不过两人住的不近,又都是不爱出门走动的,算起来也没有多深的交往。还有一个,是冷宫里的老太妃,如瑾有一段时间常去那边散心,和老太妃漫无目的地聊上一阵子,或者什么都不聊,只对着幽僻之地乱长的草木默坐半日。另有两个浣衣房的宫女,因来送洗好的衣服相识,不知怎么就走动起来,宫女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家里获了罪才莫入奴籍,在如瑾那里偷空听一会琴成了她们洗衣劳作之外唯一愉快的消遣,而如瑾也觉和她们说话比跟嫔妃们轻松,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如今想起来,那时候的交往还真是有些乱七八糟,很难被人理解吧。
如瑾心里微微笑了一下,咬下一口脆嫩的酸笋。这一世的自己,和前世那个往相反的路上走,越走越远了。她怀念以前随心所欲的时光,更珍惜现在亲人俱在的安好。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她仍会选择和张六娘心口不一的周旋。
这样的日子,琐碎,偶有烦恼,却是踏实的。
默默吃完了饭,丫鬟们收拾桌面的时候,出去办事的琅环回来了。“王妃,有些人不肯来,说午睡时间王爷不让到处乱走。”
“来了的有多少?”张六娘问。
“有……大约三成。”琅环低了头,可能怕被主子责怪办事不力。
长平王不仅自己睡觉不让人打扰,还要求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睡,这不成文的古怪规矩张六娘也很不适应。可规矩是规矩,她要传人来,还有违抗的,这就不好了。她对琅环说,“再去叫,谁不来,名字一一记下。”
“那这次来了的人呢?”
“放进院子里来,让她们等着。”
收拾桌子的吉祥就朝如瑾看了一眼,如瑾没做声。张六娘要来这里吃饭,打的恐怕就是在这儿办事的主意,拦也没用,索性由她去。
院子里放进了十几个人,如瑾听到脚步声,张六娘还在那里用冰。过了一会找镜子,如瑾让人人去里间妆台上取靶镜。张六娘说:“那东西照的不真亮,姑姑给你的穿衣镜呢?”
如瑾没想她主动提起这个,就起身去西隔间:“在这里。”让丫鬟取了镜套子下来。
张六娘跟着走过去,对着镜子仔细查看眼睛,说,“似乎看不出来了。”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神色。
如瑾说,“是看不出来了。”
张六娘这才端详镜面和落地架上的繁复雕纹,“这东西我以前只见过几次,没有认真照过,原来真是纤毫毕现,连眼睫毛都能照得一清二楚。”
“皇后娘娘的厚赐我不敢随意用,平日都这么放着,我还是用铜镜。”如瑾说。
张六娘摇头:“姑姑的美意,你还是用吧。”
如瑾没接话,隔了敞开的绣窗,去看院子里站着的珠环翠绕。“正是午间日头最热的时候,不如让她们进屋?”
张六娘打量屋子,“人多,你这里恐怕站不下,让她们去廊下阴凉处吧。”香缕就出去吩咐了。
十几个年轻的女子正站在太阳底下杵着,额头都是汗,像是晒蔫了的花,花蔫了有人洒水,她们可不能用水泼。听见能站去阴凉处了,都纷纷往廊下走,一面用帕子擦脸上头上的汗,不过倒是没什么人带着怨色,想必这些肯应召的人都是老实或有成算的吧。
如瑾看见里头有佟秋雁,纤纤弱弱的跟在人群里,低眉顺眼的。为了她,如瑾也没问张六娘愿意不愿意,就让丫鬟给大家端茶送去。
张六娘微笑着说:“妹妹心细。”
一瞬间如瑾恍觉自己看见了皇后。张六娘侧脸本就很像她姑姑,方才的神情气度,还真是像了十成十。
张六娘让人搬了两把椅子,邀如瑾一起坐在了门口。
对着那些人,张六娘问:“谁叫薇儿?”没人应声。张六娘就说:“果然她不肯来。”刘乳母也站在廊下候着,张六娘让她说话。
刘乳母就说:“跟着窈娘出府的小桃和薇儿,嚼舌头嚼得最厉害,王妃肯定要处置她们,不管你们怎么想。议论宫里的贵人是最要不得的事情,这个道理你们以前不明白,日后也得牢牢记在心里。”
众人听着,有的低头,有的打量张六娘。
张六娘端坐在椅子上,年轻的脸庞带了雍容气度,待刘乳母说完就吩咐去拿人。刘乳母朝如瑾福身:“斗胆朝侧妃借些人手。”
如瑾指了指吉祥和荷露几个,“你看这几个谁是能有力气捆人的。”
张六娘转头低声说:“妹妹借两个杂役也好,那些乐女没规矩惯了,说不定会动手。”
如瑾苦笑:“我这院子统共就两个杂役,姐姐不如找那些巡值的婆子去,或者叫几个内侍,他们力气大。”
张六娘就露了黯然:“府里的人未必肯听我的呢,妹妹先借我两个人吧,若是不成,我再回去叫人手。”
她院子里有陪嫁来的八个内侍,全是皇后赐拨的,这次没带过来,恐怕早就打定了借人的主意?她放低了姿态,如瑾还不想这么快就驳斥她的提议,索性看看她要做什么。
刘乳母带了几个丫鬟和如瑾院子的两个杂役婆子走了,一众人就在院子里静悄悄的等。午间饭后,天气炎热,如瑾犯困得厉害,不得不打起精神陪着,看看廊下那些人,大半也是无精打采,兴许被午睡的规矩养成了习惯,不眯上一觉很难受。
没多久,院子外响起了脚步声,刘乳母带着人回来了。中间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被绑着手堵着嘴,被推搡着往前走。后面跟着几个稍微年长的姑娘,看样子像是追过来的。
吉祥说:“穿绿水绸衫子的那个就是窈娘。”
如瑾依稀记起来,好像是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白白净净的,细眉细眼。
刘乳母将人带到了跟前,指着被绑的小姑娘说,“这是薇儿。”又指了指窈娘几个,“她们是从锦瑟院里追出来的。”
刘乳母裙子上有污痕和褶皱,大略之前抓人受了阻挠。如瑾去看自家院子的两个杂役,倒是如常模样,进了院就退下去了。
窈娘上前看住张六娘:“带人出府的是我,她们议论的事都是我说的,王妃找我就好。”刘乳母呵斥她:“见了王妃不行礼,还我来我去的,你放心,自有处置你的时候。”
窈娘冷笑着看了看坐在张六娘旁边的如瑾:“怪道昨晚将我赶出去,原来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突然看见了廊下站着的佟秋雁,她就说,“你跟侧妃不是同乡?人家坐着你站着呢。”
京华烟云 245 门外久候()
佟秋雁低着头站在人群里,没应声全文阅读。琅环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直到了日头偏西,锦绣阁的院门才缓缓打开,里头走出一身夏衫的长平王,眼里还带着睡意,头发披散在脑后没梳没系,像是散修的山人。
他拿眼扫了一圈院门口的人,开口道:“说吧。”
没指定让谁说,可窈娘一众俱都跪了下去,低着头没人说话。张六娘朝他福身,刘乳母就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
“要撵人啊。”长平王将刘乳母的话重复一次,问张六娘,“确定么?”
张六娘和他对了一眼,就垂了双眸,脸上却是没一丝犹豫,“王爷,别的事我可以不管,这次关系的是东宫的……”
“好。那就撵吧。”长平王打断了她的话,吩咐身后的花盏,“将她们交给贺兰,送到庄子上去做活。”
张六娘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撵出府和撵去庄子虽然有本质的不同,但总归是出去了。她看着长平王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心里打了一个突,然而弓弦已响,她也只能继续下去。
“王爷,那么小桃……”这群人里没有小桃。
长平王说:“同去。”然后注视张六娘,问,“还有事么?”
“……没了。”
“回吧。”长平王转身进院了,脚底下踩的是厚底的木屐,啪嗒啪嗒一路进了屋子。张六娘默默地看着将雨鞋当便鞋穿的男人意态闲适地转身,在蔫耷耷的花木丛里渐渐远去,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在院子外头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等来的就是干巴巴几句话,几个字,本以为会十分艰难的事情无比顺利的解决了,可她心里一点都不舒服。
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窈娘等人,期间就那么一直恭顺拘谨的跪着,听了要被撵,一个辩解求情的字都不说,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这前后鲜明的对比更让她气闷,疑惑,还有一丝隐隐的惧怕。
怕什么?她也不知道。可就是觉得不安。
花盏派了两个内侍带窈娘等人下去,上前朝她施礼:“王妃请回吧,这时候暑热没消,小心热着。”
张六娘笑笑。这时候日头都不在正空了,再热,比得过之前么?她可已经站了很久的。挥手打发了花盏,她转身迈步,一动弹却差点摔着,幸好被丫鬟手疾眼快的扶住。脚都站麻了,她略微活动几下,这才被扶着离开。
到了舜华院,坐到冰鉴镇着的凉爽屋子里,张六娘这才觉得天旋地转的头晕。“王妃,这是午间不听命过来的那些人的名单。”偏偏琅环没眼色的将一张纸递上来。
张六娘直直地盯了琅环半天,这才接了纸。
琅环不知所措,香缕看出些门道,轻声商量着说:“要么且缓一缓?”
“不用。”张六娘立刻驳回,斩钉截铁的说,“之前说的月钱照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些人,”她抖抖手中的单子,“你们带了人去,一个一个弄到这里来,罚跪,不听话的尽管打。现在就去!”
丫鬟们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俱都低着头应了,下去做事。张六娘独自回到内室,外衣也没脱,直接倒在了床上。
……
如瑾午睡起来,听说窈娘几个都被撵到了庄子里,就问,“是哪个庄子?”
长平王的田庄一部分在京外,一部分在辽镇,都是上头赐的,属于就藩前的私产,等以后就藩,在藩地自然还有更多田产。在京外还好,辽镇远在北方,天气寒冷,如瑾想起窈娘几个细皮嫩肉的模样,不知她们能否熬得住。
吴竹春说:“听说是京外的。”
那就还好。吴竹春又说:“王妃把许多人都拘到院外跪着呢,还打了几个,嚼舌头严重的一些人也都按数扣了月钱。”
“院外?”如瑾往外瞅。
吴竹春忙说:“是王妃的院子。”
“哦。”如瑾松了口气,又问长平王什么态度,吴竹春说没有反应,如瑾就说,“那咱们也不管,这几天你们没事别去外边转,在院里给我做绣活吧。”
“是。”几个丫鬟都妥贴答应着,自这日起就停了和府里其他丫鬟婆子的正常交往,也不磕牙打听事了,屋里绣活多了一堆。
次日张六娘果然进了一次宫,如瑾也没跟她询问什么,只当前头的事都没发生过,每日按时过去请安点卯,余下的时候就在院里做自己的事,中间出去逛了一次街,去彭进财选定的铺面周围看了看,又回了一趟娘家,陪了半日母亲和妹妹,看看蓝琨和蓝如琳的情况,又把寒芳出的几个花样子拿回来,作画似的改了几笔,让吉祥几个绣出来看,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
长平王偶尔过来,却不留宿了,按他的话来说,美人在怀却只是在怀而已,太难受。如瑾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他过来就尽职伺候着,走了依旧做自己的事。这期间长平王也没在舜华院留宿,只住自己的锦绣阁,也没有再叫如瑾过去相陪。
张六娘处置了府中姬妾乐女之后,满园子乱晃的姑娘少了,大家没事尽量不出门,府里倒是真的有了一些清净。除了锦绣阁里时时传出的琴箫之声,其他处似乎都有了规矩。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天宫里有家宴,午睡时间过后,收拾收拾,如瑾就跟着长平王和张六娘坐车进宫。她其实本想称病不去,然而长平王这个中暑一个月没好的人都被皇后说不能缺席,如瑾也不好再闹幺蛾子,只得乖乖跟去。
家宴在西林苑举行,从凤音宫前头的甬路一直向西,出了宫门过几片林子,就到了桂园。西林苑的院子殿宇都借着花木起名,有梅花的就叫梅园,桂花的叫桂园,听说是为了天然意趣。正是桂花的节令,桂园主殿的前后盛开着各种丹桂金桂四季桂,大概是灌溉及时,这些花并没有因为天旱而无精打采,反而全都活泼泼的开着。
如瑾走进园子,就闻到香甜的花香。
但是她没有心情去欣赏,自从王府出来之后,心里一直乱乱的。上次婚后的进宫,她算着十有**不会见到皇帝,果然没有见到,上午是皇帝处理政务的时间,一般不会进后宫。而这一次,中秋家宴,却是不可能不见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包括死之前,幽居在潋华宫里,她很久没有得见天颜。一世之后,她怀着恨意而生,抱着不在涉足皇家的念头那么久,最终还是重新迈入了宫廷。
皇宫,她可以进,但是没有把握不动声色的面对旧人。
一个宁贵嫔已经让她忍不住冷眼,若是见了皇帝呢?她想想都觉得意难平。
在满园的桂花香里走进殿中,看见先到的永安王一家,如瑾心不在焉的跟着张六娘上去问好。和宋王妃、穆嫣然见了礼,听穆嫣然和张六娘热情寒暄,如瑾轻轻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