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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见礼迎三皇子上座。
看着众人的恭敬,三皇子有些无奈地笑道:“今日我来给外祖母祝寿,就是不想让众位拘束于这些礼数客套,没想还是弄巧成拙了。”
这话自然让霍榷和司马空等人生了好感,可他到底是皇子,谁也不敢放肆的。
三皇子略略坐了坐,才要对佑哥儿说话,就见佑哥儿咬着小嘴,把虎形玉佩两手藏在了身后,“哒噗,喵。”
也不好在众人面前说这玉佩的,三皇子就摸摸鼻子,就随萧宁去萧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因佑哥儿把骁勇府上下闹了一场,袁瑶和霍榷都感歉意,向萧老夫人告了罪,就回镇远府去了。
回程时,霍榷同袁瑶母子坐一车里,好好教训了佑哥儿一通。
佑哥儿看霍榷冷着脸,知道他爹生气了,忙把玉佩给他爹,“喵。”
“还喵,不知悔改,你知道你娘多担心你?”霍榷一把夺过儿子的递来的玉佩,只瞥了一眼,险些把玉佩给丢了出来。
袁瑶见霍榷脸上闪过震惊,忙问道:“二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霍榷不敢说儿子得件不得了的东西,怕吓着袁瑶便忙掩饰道。
袁瑶现在一心都在失而复得的儿子身上了,也没太留心霍榷的异常,只道:“只是二爷怎能放佑哥儿不在你眼前看着的,有人看着他,佑哥儿尚且事故不断的,没人看着他,就是更不得了了。”
霍榷委屈道:“可他非要上桌去骑那只烤全羊。”
袁瑶:“……”
回到府里,霍榷先问了霍荣可在,下头的人回说在外书房,霍榷让袁瑶母子先回漱墨阁他匆匆往西院去了。
袁瑶才回到漱墨阁,更衣梳洗后,苏嬷嬷和青素刚要自请罪,外头就有霍夫人身边的婆子来传话了,“回二奶奶,太太回来了,让二奶奶过去说话。”
袁瑶瞧见巧喜在门外了,对婆子说知道,让婆子先去她稍后就来。
等婆子走了,袁瑶把巧喜唤进来,问道:“可知道太太为何一回来就让我过去的?”
巧喜迟疑了片刻后,道:“想来应该是和太太从寺里带回的韩姨娘有关吧。”
韩施惠从寺里出来了?袁瑶挑了挑眉,今儿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都冒头了。
这霍夫人到底又想做什么的?
袁瑶一想不通,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稍稍理了理衣裙,带上佑哥儿就往正院去了。
袁瑶也只是才进的后楼上房,就听到冯环萦欢欢喜喜道:“二嫂总算来了,来,快来,瞧瞧,太太给你带回来谁了?”一面说,一面拉着袁瑶往霍夫人所在的炕边上去的。
韩施惠就在霍夫人身边侍立着,模样倒是比曾经规矩多了。
冯环萦是听说过韩施惠被禁在南山寺的缘故的,心里自然就想袁瑶对这韩施惠有多厌恶,可如今霍夫人却把袁瑶最讨厌的人给带回来了,袁瑶心里自然不痛快的,冯环萦幸灾乐祸地就想看袁瑶的失态。
只可惜,不说袁瑶知道韩施惠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袁瑶也从不曾在外人面前失态的。
所以冯环萦失望了。
袁瑶似是未见到韩施惠,向霍夫人蹲福见礼。
霍夫人先是让佑哥儿近前来,道:“听说今儿在骁勇府,把佑哥儿给看丢了。”
袁瑶也不否认,谨慎地认了错。
霍夫人叹了口气,“你如今要打理府里上下,西院那里也是不得闲的,既要服侍大的,又要照看佑哥儿这小的,□乏术有不周到的也难免。只是把佑哥儿看丢了可不是小事儿,你忙不过来,你们身边的人是做什么的,该好好教训了。”
袁瑶应是。
这时霍夫人话头一转,“也罢,说来也是我没想到的。如今西院里就黄姨娘(就是春雨。)一个,人到底是少了。今儿我道寺里去还愿,瞧见韩姨娘一改前非,收心守性在佛前诵经。我就道果然是佛法博大精深,能教人回头是岸的。再想韩姨娘在寺中已一年了,到底也够了。老二身边又正好少人服侍,这韩姨娘总算是服侍过老二的,知道老二的性子和爱好,一时比外头找来的好,我这才把韩姨娘给带回来了。她以后若有再重犯的,你只管教训,但话虽这般说,可还是家和万事兴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袁瑶面上依旧是不气不恼,还应道:“太太说的是。”
说罢,霍夫人就让韩施惠给袁瑶磕头。
冯环萦就看不惯袁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道:“这下好了,二嫂能有个帮衬分忧的人。太太只管放心的,我可是听说二嫂和韩姨娘是有亲的,没有不和睦的道理。”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冯环萦,袁瑶笑道:“我和韩姨娘再有亲,也比不得三弟妹同张姨奶奶姑表亲的。”
冯环萦面上的笑立时便僵住了。是呀,她怎么忘了她的死对头张玲珑了。
一时间,冯环萦的脸上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可又发作不得,一口憋在胸口,生生把她的脸给憋得通红。
霍夫人看了看袁瑶,又看看冯环萦,她知道袁瑶不悦了,因着要是往常袁瑶就是再吃亏,瞧在她的脸面上袁瑶是不会当面给冯环萦难看的。
而在霍荣的外书房里,霍荣正手拿兵书,静心参阅,听说霍榷求见,便准了。
霍荣见霍榷略显慌张,霍荣便放下了兵书,端起茶碗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霍榷作了一揖,也不说话就把手里的玉佩放霍荣案上去。
霍荣正吃茶,拿眼角瞥了一眼那玉佩,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双目欲裂般地瞪着那玉佩,好半天后才道:“这个兵符……那里来的?”
霍榷将声音压低再压低后,道:“也不知佑哥儿从那里得的。”
听罢,霍荣把眼睛瞪得快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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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回再见沈娆(五)
兵符又另称为虎符;因大汉常以虎形造符,得的名儿。
大汉的虎符自然在天子手中;用金铸造,但曾经虎符不止一枚,金虎符之下还有四枚玉虎符。
要说清楚这玉虎符又得从头说起了。
大汉曾有四位藩王,东胶王、南康王、西陵王和北靖王;都是宗室。
四位藩王各据一方;镇守大汉东南西北四方;天子赐下四枚玉虎符,封地内藩王拥有军政一体大权,自成一国,位极一时。
但藩王无召不得擅离封地;还要向朝廷岁贡。
四王王位皆是世袭,父传子,子传孙的,数代经营下来,自然有一番大汉皆不能比的强盛。
奴大都有欺主的,更别说这些原就出自宗室的,就越发瞧不上曾经文治武功皆不出色的先帝了,其中以东胶王和南康王为最甚。
这二人先是借各种缘故让朝廷减免了他们的岁贡,还不时擅出封地,暗中征兵买马,还串联起四王来准备一举成大事。
当年的北靖王颇有才华,虽也有像东胶王和南康王那样的心思,可到底是过于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就一时没应下,但暗中还是支援了二王。
独西陵王,就王姮的外祖父,胆小怕事儿不敢参与,但也没密奏朝廷,任由了二王蓄谋造反。
先帝时,文治十六年,东胶王和南康王以佞臣当道,清君侧为名兴兵直指京城。
那时太皇太后下发旨讨伐,霍荣临危受命,一战成名。
这就是先帝时的藩王乱。
战乱中东胶王被霍荣砍下马来,当场毙命,南康王则不知所踪。
后,西陵王怕受牵连,主动献上了玉虎符和封地,自愿回到京城受天子管束。
北靖王是只老狐狸,虽心有不甘,但大势已去,他若独自盘踞封地同朝廷对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故而他也只得效仿西陵王交出了虎符和封地。
东胶王战死,虎符自然就落了霍荣之手,可南康王却失踪了,所以当年先帝四玉虎符只得回其三,余下那枚虎符不知去向。
自那后,先帝下令诛杀东胶王和南康王两系全族。
再班昭,令封王者,只得食邑,再无兵权政权。
先帝也曾经多方查找那枚玉虎符,只是时至今日,一无所获。
然,说是找虎符,其实是找南康王和其后人。
由此可知,这枚玉虎符事关乱臣贼子及其后人,虎符在手里只会被人得而诛之。
知道这些内情的,自然也明白这枚虎符沾不得手。
也就难怪霍荣和霍榷,都难免惊慌的。
霍荣拧眉思忖了许久后,问道:“你可确认了?这玉真是佑哥儿在骁勇府时得的?”
霍榷万分肯定地答了。
霍荣一时目光悠远,喃喃道:“萧家……到底是发源自何处?”
霍榷明白的,霍荣这是疑萧宁的来路了,但也的确不知萧家到底源自何处,只说了一句,“萧宁是皇上的人。”
事发突然一时也是想不明白的,霍荣道:“这虎符非一般寻常之物,被外人所知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持此虎符者发现不见了定会来试问,故而我们家一动不如静。”
霍榷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四处探查只会暴露自身,更打草惊蛇。
若是查到便罢了,查不到少不得又会被人编排出许多对他们镇远府的不利来。
就在霍荣和霍榷定下主意来时,小厮来报说三皇子府的人来求见。
父子俩都觉意外,没想到人来得这般快,且都以为该是骁勇府才对,没想却是三皇子府来人了。
霍榷恍然道:“在骁勇府时,佑哥儿曾不见过,正是这位三皇子抱的佑哥儿回来,而后……”
“而后佑哥儿就得了这虎符。”霍荣的眉头拧得越发紧了,“虎符是三皇子的。”
霍荣不禁头疼不已,因着这虎符一旦同皇子扯上了干系,事态怕是比他们想的要复杂了。
霍榷同霍荣想到的是一样的。
只道这是个圈套,三皇子这是在逼着霍荣和霍榷支持他,否则他们一大家子都有性命之忧。
这般一来就不能不见三皇子府的人,因来人应正是来探听他们父子的意向。
但世事难料,也有让宦海浮沉多年的霍荣预料不到的。
事情也正因三皇子府的人来访,而峰回路转了。
就在霍家父子心中忐忑之时,就见皇子府的属官拎着一只笼子,笼子里一只全身雪白没丝毫杂毛的猫,身后跟着一位小吏进来了。
皇子府的属官进门便给霍荣和霍榷见礼,相互客套了一番了,镇远府下头的人献上茶果后退出。
这位属官见房中再无其他人了,告了声罪,就起身侍立在那位自进门后便不曾做声的小吏身后。
小吏这才抬起头来。
看清小吏的面目,霍荣和霍榷都忙上前跪拜,“臣等不知三皇子到来,有失礼数,实是罪过。”
三皇子摸摸鼻子,也知道自己这般驾临是有些惊扰到了镇远府的,忙让霍荣和霍榷起身。
可这趟三皇子是不得不来的,但又怕镇远府被他牵扯不清,这才改装成小吏。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是事出有因,一时也说不清,但冒昧恳请霍大人让我再见小公子一面。”三皇子说这话时诚意非常,弄得霍荣和霍榷愈发不解其中的缘故。
霍榷看了看霍荣,霍荣忖度片刻后向霍榷点点头。
“请三皇子稍后。”霍榷出了书房,要亲去抱佑哥儿来。
此时佑哥儿同袁瑶已回西院,霍榷回去不见袁瑶和佑哥儿,却见韩施惠从岸汀苑出来,霍榷疑惑却只皱了皱眉。
韩施惠也没想到能这时就遇上霍榷的,真是又惊又喜的,忙忙扶了扶发髻,正要上前给霍榷行礼,不想霍榷却视若不见般匆匆从她身边而过,让韩施惠在一干子媳妇婆子面前落了没脸。
霍榷沿着抄手游廊直往漱墨阁去,路上见到青梅她娘,就问道:“二奶奶和佑哥儿可是歇下了?”
青梅她娘蹲身回道:“佑哥儿在芷兰院,二奶奶也在芷兰院陪着佑哥儿的。”
芷兰院正是养佑哥儿小老虎的地方,想来是佑哥儿又去看他的小老虎了。
听罢,霍榷转身就往芷兰院的方向去,不想回头又撞上从外头进来的韩施惠,险些撞了霍榷满怀。
霍榷也是练武只人,那里就那么容易让人近了身的,抬手一拨,把韩施惠挥了个踉跄倒地,霍榷冷下颜面喝道:“越发没规矩的东西,有我回头仔细你问的时候。”一甩衣袖又往芷兰院去了。
进了芷兰院就听到佑哥儿的笑声,远远就瞧见佑哥儿趴在虎背上,骑着他的小老虎。
可怜小老虎要驼佑哥儿这么个胖墩的,四短爪都迈不开了,只一味地打颤。
“佑哥儿,来,歇一会子再骑。”袁瑶坐不远处的亭子里,向佑哥儿招手。
丫头们要上前去抱佑哥儿,佑哥儿不依,藕节一样的手脚夹抱住小老虎,“嗷嗷,喵。”
小老虎越发地没气力了,同佑哥儿摔成一团,“哇唔。”
霍榷见状只得过去去抱儿子的。
袁瑶见霍榷回来,神色却分外慎重的,忙起身近前,“二爷,怎么了?”
霍榷让丫头婆子稍退后,小声道:“三皇子来了,非要见佑哥儿。”
袁瑶怔了怔,也不敢多问,只道:“佑哥儿这会子正在玩在兴头上,这么抱了去只怕是会闹,让喵也一道跟去吧。”
霍榷点点头,抱着佑哥儿,又让人把小老虎装笼子里,拎前院去了。
佑哥儿还没进书房,三皇子就听到佑哥儿的声音了,“喵,喵唔。”
等霍榷抱着佑哥儿进来,三皇子笑着唤了佑哥儿一声。
佑哥儿正趴霍榷肩上看被搁门外的小老虎,听到有人叫他,回头找了找,终于瞧见三皇子了,顿时咧嘴笑呵呵的,“哒噗喵。”
三皇子见佑哥儿认得他就觉着有门,忙拿了带来了猫给佑哥儿瞧,道:“佑哥儿,这猫叫波斯猫,还会动的,喜欢不?”
这时波斯猫叫了声,“喵。”
三皇子见佑哥儿也跟着叫唤,“喵,喵……”以为佑哥儿是喜欢波斯猫了,三皇子忙道:“我把这猫送你,你把我那不会动的喵还我吧?”
只霍榷知道佑哥儿这是在要他的小老虎,便让小厮把老虎笼子给拎了进来。
佑哥儿挣扎着就下地,奔小老虎爬去,还会开笼子,把小老虎给揪了出来,抱着怀里给三皇子瞧,“喵,喵。”意思是我的喵,你瞧。
三皇子看看佑哥儿的小老虎,再看自己手里的波斯猫就觉着弱爆了,“……谁家都不带能有这种喵的。”有种上当受骗之感。
霍荣:“……”
霍榷:“……”
佑哥儿不懂三皇子在说什么,还抓起小老虎的爪子给三皇子瞧,“喵。”
“……”三皇子有些欲哭无泪的。
霍荣和霍榷也算是瞧明白了,知道是躲不过的,霍荣从暗格里取出虎符来,道:“三皇子要找的可是这东西?”
三皇子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道:“到底还是瞒不过镇远公的法眼。”
霍荣很是深沉道:“三皇子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三皇子也不掩瞒,点头承认道:“我能找到这东西,自然就知道它的来历。”
霍荣和霍榷都不言语了,望着三皇子静等他的下文。
一时,三皇子便知道霍荣和霍榷误会了,笑道:“这是父皇准我游手好闲,四处游荡的条件。”
霍荣同霍榷对视了一样,道:“是皇上让找的?”
三皇子摸摸鼻子,“不然父皇那能让我在外头游历了这些年。”
霍荣点点头没再多问,因后头的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该知道了的。
后来霍荣和霍榷才知道,原来南康王当年见大势已去,一路向西南逃窜,最后藏身在真腊国。
八年前,南康王病卒于真腊国,膝下只剩下一女也已嫁当地贵族。
三皇子到底不宜在镇远府中多留的。
只是佑哥儿不让三皇子走,因三皇子把他的玉喵拿走了。
三皇子没法子,最后不但把波斯猫给留下了,还有虎头的玉革带,玉扳指,荷包,钱袋一概都留下,要不是瞧他穿的云头鞋上绣的老虎不像,佑哥儿那是连鞋子都要他脱下了,光脚回去。
等佑哥儿被霍榷抱回来时,袁瑶就见佑哥儿得了这些个好物回来,便问道:“那里来的?”
霍榷扶着额,道:“佑哥儿讹三皇子得的。”
袁瑶:“……”
只佑哥儿还无邪而天真的在和波斯猫玩儿。
到了掌灯时分,袁瑶从正院回到漱墨阁来。
门外听到韩施惠和霍榷的声音。
只听韩施惠道:“……婢妾潜心修佛,近来在佛法之上也有了些心德。”
又听霍榷道:“既然你了能佛学之上有慧根,就不能辜负了,你既已回府也不好再到寺去的,日后你就住家庙去,潜心修行就是了。”
罢了,就有婆子把韩施惠给叉了起来。
韩施惠登时慌了,“二爷,婢妾可是太太让回来服侍二爷的。”
霍榷冷笑道:“你放心,这事儿自有爷亲回太太去的,且太太平日里也最是斋僧敬道的,绝不会拦了谁的前程。”
说完,霍榷一挥手,婆子把哭喊着的韩施惠给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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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回再见沈娆(六)
韩施惠一进家庙;霍夫人便知道了,韩施惠到底是霍夫人今儿才从寺里带回来的,可一天都没过去就被撵到家庙去了,脸面上过不去,故而霍夫人还是得过问的;就打发了姚大娘来问缘故。
霍榷反正就说是韩施惠有慧根就让修佛了去。
姚大娘不过是跑腿的,她不能如何;只得照实回了霍夫人。
可屠家的婆子却不依不饶的,“这那里会是二爷的真心话,这明摆着就是二奶奶撺掇的。姚大娘也是真是不会办差事的,你是给太太问话去的;正主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你就让二奶奶来说话又如何;二奶奶还敢不理会不成?”
姚大娘心中冷笑道:“果然是没再二奶奶手里当过差的,都当二奶奶好性儿,是个好糊弄的,早知道就不和她抢这差事,让屠家的知道知道二奶奶的手段,不然以为才给太太办了一两件体面差事,就觉着自个了不得了。”
“屠家的妈妈说得是,敢打着太太的旗号,指着二奶奶就来说话的。奴婢只知道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就是主子给了天大的体面,也没有指着主子来同奴婢说话的规矩,到底太太不过是让去问二奶奶缘故,不是让去拿底下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媳妇婆子,那可也是主子。”姚大娘这是暗说婆子僭越了,还不知天高地的。
婆子被姚大娘给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霍夫人原先也不想追究的,因着只要把韩施惠带回府里就成,到时她自有别的用处,所以不以为意,打发人去问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可如今一听这两人一说,霍夫人心里到底是不舒服了。
袁瑶也就算了,到底是外姓的不同自己一条心的,可儿子却是从自己肠肚里爬出来的,怎么也和她不成一条心了?
霍夫人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