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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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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莫子京打破了这沉重静默,轩了轩浓眉,道:“可是,二位,便是姑娘留此,也绝不能让那匹夫伤了姑娘毫发,似如今这般坐着,总不是个办法……”

枯瘦老僧也道:“老衲有个办法在此,二位既不必离开此地,也可以躲过此劫,但不知姑娘与莫总管可能答应?”

莫子京“哦!”了一声,道:“大和尚有何高策,请说说看?”

枯瘦老僧抬手一指地上棺木,道:“请二位躲在这棺木中,由老衲诵经超檀,做做法事,侯施主则为老衲打个下手,这样二位既不必离开此地,也必可躲过此劫!”其于京面有难色,未说话。

董婉若却道:“大和尚,这跟让董婉若离开此地有甚两样?”

枯瘦老僧道:“自不一样,姑娘并未离开此地!”

董婉若道:“他不仍是找不着董婉若么?”

“阿弥陀佛”,枯瘦老僧低诵佛号,正色说道:“这么说来,姑娘是非让他找着姑娘不可了?老朽请教,不珍惜有用之身,姑娘一身系尊府数十口血仇,万一有甚差错,报仇无人,姑娘对得起死了的哪一位?”董婉若神情一震,缓缓垂下螓首!

枯瘦老僧随即转注莫子京,道:“此际不超初更,天色尚早,老衲敢请莫老施主到街上跑一道,去再买两口棺木去!”

莫子京尚未答话,侯山风忙道:“大和尚,莫总管出去恐有所不便,还是我……”

莫子京扬眉豪笑说道:“那匹夫是个高来高去的人物,关起门,躲在家中不一定便安若磐石,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该死,躲在家里也会死,有什么好怕的,还是我去吧!”不客侯山风接话,转身大步出厅而去。

莫子京一走,枯瘦老僧向着侯山风递过一个眼色,道:“侯施主陪董姑娘谈谈,老衲到各处走走去!”说着,迳自向厅外行去。

便是连侯山风也不知道那眼色是什么童思,他只觉脸上一热,老和尚走了,如今这偌大一座大厅内,就剩下侯山风与董婉若默默相对。

静默的气氛太尴尬,也令人不安,所以,侯山风他不得不在没话的情形下找几句话,干咳一声,道:“蛄娘……”

董婉若抬起了螓首,红肿的美目深注,那目光令人难以官喻,那摸样儿望之令人心碎肠断,她轻轻说道:“侯大哥要对我说什么话?”侯爷变成了侯大哥,本该如此称呼,这也平常得很。

侯山风却心头一震,忙道:“姑娘一回来便看见他们诸位都遇了害么?”

董婉若点了点头,凄楚地说道:“是的,侯大哥!”

侯山风道:“姑娘在出门之前,可曾发现什么异状,什么惊兆!”

董婉若摇了摇头,道:“没有,是莫总管回报侯大哥绝技退了强仇,两位老人家便要找侯大哥叩谢,莫总管唯恐迟到一步,找不到侯大哥,所以跟我先出来了,请两位老人家随后赶到……”

侯山风点了点头,道:“姑娘回来之后,在现场可曾发现什么蜂丝马迹?”

董婉若摇头说道:“当时我悲痛过度,昏了过去,就是我没有昏过去,我也不会注意那么多的,及至我醒来后,我已经在这大厅之中,莫总管也已经把尸体移到大厅里来了!”

侯山风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来,莫总管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了?”

董婉若道:“该没有,没听他说。”侯山风点了点头,默然未语。

董婉若却道:“侯大哥问这……”

侯山风忙道:“没什么,我只不过随便问问,姑娘该知道,没有线索,是很难查知那下毒手的残凶是谁的?”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那尸身上的致命伤痕,不是已经证明邓残凶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么?”

侯山风摇头说道:“姑娘该知道,他已经死了三年了,总不可能死而复活,由棺材里爬出来行凶杀人,再说他跟董家也没有仇!”

董婉若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死!”

侯山风讶然说道:“他没有死?死够倒霉的,谁会躺进棺材里……”

董婉若摇头说道:“侯大哥不知道,武林中事光怪陆离,武林中人花样百出,夏侯岚此人狡猾多智,他为了某种原因,诈死是可能的。”

侯山风道:“他跟董家有仇有恨么?”

董婉若道:“侯大哥,武林中有些事是不必仇恨的!”

侯山风道:“可是莫总管说,有人明明亲眼看着他入土下葬的啊!”

董婉若道:“如今证据明确,当年以他的心智玩个手法瞒瞒人并不难!”

侯山风摇头说道:“他若居诈死,要杀人早可以下手了,何必候诸三年后的今日,别是有人阴谋嫁祸吧!”

董婉若呆了一呆,道:“这不能说没有可能,可是侯大哥不知道,他那‘一残指’是独门武学,而且能使董家这数十位高手毫无抗拒地使遭了毒手,放眼宇内武林,除了他,还找不到第二个人!”

侯山风皱眉沉吟说道:“这类似是而非事,最伤人脑筋……”没话之中总算找到话了,可是结论就是这么一句!过了片刻之后,厅外步履响动,枯瘦老僧走了进来。

侯山风忙站起相迎,道:“大和尚,可曾看见什么?”

枯瘦老僧摇摇头,道:“老枘只是行脚惯了,坐不住,所以到处走走,并未留直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只是,姑娘院中放了个大缸……”

董婉若道:“那是厨房贮永用的!”

枯瘦老僧道:“怎未见有水?”

董婉若道:“水都被莫总管用来冲扫地上的血渍了!”

枯瘦老僧“哦!”地一声,点头说道:“怪不得缸中空空没有水,姑娘,尊府做饭的是……”

董婉若道:“是董桂与柳婆婆,他两位也被杀害了!”

枯瘦老僧念了一声佛号,道:“姑娘,那水缸已脏,恐怕不能用了,要用水时,最好换个别的贮水物,免得吃了不好!”

董婉若悲笑说道:“多谢大和尚,用水的时候,我会让莫总管换新的……”

枯瘦老僧点了点头,突然改了话题,道:“姑娘,令尊生前,除了那四个强仇外,还有别的仇人么?”

董婉若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他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仇家,就连冷天池,彼此之间也不过昔年有一点小误会,称不上仇怨!”

枯瘦老僧道:“姑娘出身武林世家,当熟知武林事,像这点小误会便视为仇恨,必以杀报,那小误会该不在少数,姑娘试想想看,令尊有没有跟姑娘谈起过跟什幺人有过什么不愉快么?”

董婉若摇头说道:“没有,大和尚,他老人家自昔年南荒一趟远行归来后,从未出过家门一步,等于封剑退隐了……”

枯瘦老僧道:“姑娘,令尊去过南荒?”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枯瘦老僧迟疑了一下,道:“但不知令尊到南荒去干什么?”

董婉若也犹豫了一下,道:“那不过是行道江湖中的一趟远行,并没有干什么,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是去干什么的!”

枯瘦老僧深注董婉若一眼,道:“令尊在来去南荒之前,是不是经常出门?”

董婉若道:“也不算经常,一年只出两三次门!”

枯瘦老僧道:“那么令尊在去过南荒之后,为何就不出家门一步了?”

董婉若微微一愕,立又说道:“这我听他老人家提起过,他老人家说,年事已大,已厌倦了江湖厮杀纷争,要在家中享几年清福!”

枯瘦老僧又深深地看了董婉若一眼,道:“姑娘,以老衲看,令尊南荒之行,恐怕跟尊府所遭遇这场惨祸有很大的关系,也就是说有可能互为因果,姑娘倘若能多想出些什么,说不定对缉凶有很大的帮助!”这老和尚说话很够技巧,他看出董婉若是有所隐瞒,他不直接要董婉若说出来,反而以有益缉凶为词,旁敲侧量,让董婉若说出来。

董婉若她冰雪聪明,该懂,可是她这么说:“大和尚,你说的话也许对,可是假如我知道,我自会毫不隐瞒地说出来的,我难道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侯山风微微皱了皱眉锋。

枯瘦老僧则摇摇头,道:“既然姑娘想不出什么,那就算了,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谨慎些是对的……”

董婉若苍白的娇靥上,陡然掠上一抹红晕,很快地垂下螓首,但旋即她又抬起了头,道:“大和尚,这多年来,董家看似乎静无事,其实无时无刻不在风声鹤唳,杯弓蛇影中度过,如今更遭此惨祸,家破人亡,仅剩董婉若一人,纵有所隐瞒,也是人之常情,大和尚幸勿见怪才好!”

枯瘦老僧摇头含笑说道:“姑娘,老衲不敢也不会,诚如姑娘所说,这是人之常情,老衲请姑娘自己考虑,能说则说,不能说不必勉强!”

董婉若道:“大和尚,我已经考虑过了,对二位我该说,侯大哥是我托付终身之人,大和尚则是得道高僧,如今要是连两位都信不过,我还能信得过谁?大和尚,昔年家父南荒之行,无意中得到了一只‘玉蟾蜍’……”

侯山风插口说道:“姑娘,一只‘玉蟾蜍’值不了几个钱!”

董婉若摇头说道:“侯大哥说得不错,一只‘玉蟾蜍’是值不了几个钱,董家家藏古玩珍器,随便挑一件也比这‘玉蟾蜍’值钱,可是在那只玉蟾蜍腹内藏有一幅‘藏真图’却是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罕世至宝,无价奇珍……”

侯山风扬了扬眉,枯瘦老僧点头说道:“老衲明白了,只向令尊在巧获这只‘玉蟾蜍’之际,有没有被第二个人窥见,或无意中走漏了风声?”

董婉若道:“大和尚,后者自不可能,至于前者,我没有听家父说有第二人窥见,却听家父说起一件怪事……”

枯瘦老僧忙道:“姑娘,是什么怪事?”

董婉若道:“家父在‘玉蟾蜍’藏处百丈内,发现了十颗骷髅……”

侯山风眉锋一皱,枯瘦老僧则神情震动道:“那想必是南荒多瘴气毒蛇猛兽,行人……”

“不,大和尚!”董婉若摇头说道:“那十颗骷髅四三二一叠成塔形,整整齐齐,最怪的是,无论风有多大,总吹不倒它!”

第四章 怪事迭起

枯瘦老僧点头说道:“那想必是什么武林人物的表记,他已发现百丈内有宝,故将玉蟾蜍藏处周围百丈内列为禁地,令尊不察,不但误入了他的禁地,而且捷足先登,拿走了他视为囊中物的‘玉蟾蜍’,故而今日……”

董婉若截口说道:“大和尚这就不对了!”

枯瘦老僧道:“姑娘指教?”

“好说?”董婉若道:“那十颗骷髅若是武林人物的表记,他既发现了那‘玉蟾蜍’,为什么不拿?此其一,家父当时曾遍查半里内毫无人迹,他又怎知道是家父拿走了,此其二……”

枯瘦老僧道:“前者老衲可以解释,他只发现了百丈内有宝物,却不知宝物到底藏在何处,所以他一时没办法获得,正欲寻找时,因他事离去,临走把该处百丈内列为禁地,不想令尊适路过该处,误打误撞,机缘巧获‘玉蟾蜍’……”

董婉若微颔螓首道:“大和尚高明,分析得好,可是后者呢?”

枯瘦老僧呆了一呆,摇头说道:“后者便非老衲所能知了,他若当场看见令尊,绝不会让令尊把‘玉蟾蜍’拿走,他若没有看见令尊,半里内又毫无人迹,他又怎知是令尊拿的呢?这诚然令人费解。”

董婉若道:“大和尚,我以为不难解释!”

枯瘦老僧道:“老衲恭聆高明!”

“好说,”董婉若道:“我认为董家的惨祸,跟玉蟾蜍无关!”

“不然!”枯瘦老僧摇头说道:“老衲现在可以告诉姑娘了,老衲适在那无水的水缸庄上,发现了一种类似毒药的些微粉状物,如果老衲猜测的不错,那粉状物该叫‘尸毒锁魂散’,可惜那缸水被莫施主用尽了,不然定可知道究竟是与不是!”

董婉若听枯瘦老僧说适在那无水的水缸底上,发现了一种类似“尸毒锁魂散”的毒粉,脸色一变,惊道:“大和尚,这话当真?”

枯瘦老僧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事关重大,老衲焉敢欺骗姑娘?”

董婉若道:“那幺,大和尚,这毒药跟‘玉蟾蜍’何关?”

枯瘦老僧道:“姑娘,这尸毒锁魂散乃是南荒‘五毒七煞白骨教’的独门霸道毒物,而那十颗骷髅,也正是五毒七煞白骨教的寝记!”

董婉若一惊,圆睁美目,道:“大和尚怎对武林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枯瘦老僧道:“事到如今,老衲不愿再瞒姑娘,老衲‘癫和尚’!”

侯山风无动于衷,董婉若却霍地站起,惊声说道:“大和尚便是那位游戏风尘,侠踪如神龙,威震武林黑白两道的‘癫和尚’癫大师!”

枯瘦老僧点头说道:“正是,姑娘,老枘便是癫和尚,至于后者……”

侯山风这时才明所以,惊喜叫道:“大和尚,原来你是位武林高人,你怎不早说……”

枯瘦老僧含笑说道:“侯施主,老衲如今道破本来也不迟呀!”

只听董婉若一叹说道:“这么说来,果是那‘五毒七煞白骨教’寻上门来了,可是,大和尚,他们又怎知是家父拿了‘玉蟾蜍’?”

癫和尚道:“姑娘‘玉蟾蜍’事尊府有几人知晓?”

董婉若道:“仅家父母及董婉若三人知晓!”

癫和尚眉锋一皱,道:“那就非老衲所能知了!”

董婉若道:“大和尚,既是‘五毒七熬白骨教’行的凶,为何每一具尸身上的致命伤痕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的‘一残指’?”

癫和尚道:“这也非老衲所能解,不过,姑娘,以‘王面游龙辣手神魔’之一身功力,他要杀尊府这几十个人,似不必先用毒药把这几十位迷倒然后再下手。何况那夏侯岚已死三年,尸首早已随草木同朽了!”

董婉若道:“那么,大和尚以为……”

癫和尚慨然说道:“老衲以为那有可能是嫁祸……”

侯山风轻击一掌,插口说道:“姑娘,我说的没有错吧?”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可是,大和尚,武林人人知道夏侯岚已死多年,更有人眼见着他被入土下葬,这若是嫁祸,那嫁祸的手法岂不是太以低劣了么?”

癫和尚一怔,摇头苦笑说道:“姑娘说得是,此事太以玄奥难懂……”

侯山风突然说道:“大和尚,那没有什么难懂的,恐怕是那什么‘白骨教’有意让人对那什么神魔的生死真假动疑!”

“对!”癫和尚猛一点头,道:“侯施主这说法有可能……”

董婉若道:“大和尚,‘一残指’功称独门,既是独门何人能学?假如说是‘五毒七煞白骨教’阴谋嫁祸,似也宋尝不可说那‘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嫁祸,大和尚以为然否?”

癫和尚毅然点头说道:“然,‘白骨教’不可能知道是令尊拿走了‘玉蟾蜍’,夏侯岚却又死了三年,这件事委实令人难懂……”

摇摇头,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有待查证,姑娘,那‘玉蟾蜍’想必已被令尊藏在一处极为隐密的所在了?”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和尚!”

癫和尚道:“姑娘知道不知道藏处?”

董婉若道:“我是当今世上唯一知道‘玉蟾蜍’藏处的人,可是我不能说,大和尚该知道,假如那凶手真为‘玉蟾蜍’而来,只要我一天不说出‘玉蟾蜍’的藏处,他一天便不会伤害我!”

癫和尚点头说道:“姑娘这话一点不错,只是那凶手是否为‘玉蟾蜍’……”

侯山风插口说道:“大和尚,这三天之内准可明白!”

癫和尚赧然说道:“对了,老衲怎忘了,三天之内,只要他一来,他究竟是‘白骨教’人抑或是那夏侯岚,当也可明白了!”说话间梆柝响动,更鼓鼓出了二更。

只听大门响动,随听莫子京话声响起:“来,来,来,替我扛到大厅石阶上来!”

癫和尚忙道:“莫施主回来了,姑娘幸勿言及适才事,免得多罗嗦,老衲生平最怕人知道老衲的事来!”董婉若微颔螓首,刚应了一声,莫子京已然行进厅来。

癫和尚道:“莫施主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莫子京道:“这两口棺木是现做的,我候在那儿要他们即刻赶工,所以回来晚了……”说着招呼了外面把两口棺木抬了进来。那两口棺木果然是现做的,一大一小,漆才干没多久,是该做个大的,要不然像莫子京那魁伟的身材如何躺得进去?

又谈了几句之后,癫和尚道:“那纸条上写的是三天之内,在这三天之内,那残凶随时会来,老衲以为二位还是早躲进去为妙!”

莫子京未答话,董婉若却站了起来,道:“董婉若遵命!”走向那较小的一具棺木,躺了进去。莫子京那里满面悲愤,拿起棺材盖便要盖。

癫和尚忙伸手一拦,道:“莫施主,且慢,先请在两头弄两个洞好通气。”还是癫和尚心细,莫子京老脸一红,好不窘迫,忙伸手指在棺材两头插了两个洞。此老功力,果然惊人,那么厚实的棺木,在他那一根食指之下竟然像块豆腐,一插便透,看得侯山风为之咋舌。

两口棺木两头各插了几个洞之后,莫子京才躺在那口较大的棺木中,由侯山风与癫和尚合力抬着两块棺材蓝盖了上去,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如今,一切妥当,只等那凶手到来了。

癫和尚盘坐在数十口棺木之前,敲起木鱼,诵起经来,那木鱼声及诵经声,在这夜静时分听来份外刺耳。这偌大一座大厅内,摆着数十口棺木,却只有两根白烛,气氛阴森森地,怪怕人的。

侯山风闲着没事,坐在一旁直望着癫和尚出神。三更,四重,五更,鸡啼,这一晚是安然地度过了。那凶手没来,要来了就称不得安然度过了。第二天,第二夜,又是日夜平静,安然渡过。这不足为怪,还有第三天,第三夜!

可是,怪了,真怪了,第三天过去去,第三夜也在曙色透窗,鸡啼声中结束,却仍未见那凶手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休说癫和尚与侯山风相对诧异,便是棺材中的莫子京也忍不住了,他敲着棺木叫道:“大和尚,我可以出来一下么?”

癫和尚如今是不得不让他出来了,在棺材中躺了两天三夜,谁受得了,何况那凶手又没有来。

他跟侯山风交换一瞥之后,忙点头应道:“莫施主请出来吧!”

话声方落,那较大的棺盖掀动,莫子京狼狈地由棺木中爬了出来,摇头苦笑说道:“这滋味真不好受,我都受不了,何况姑娘?快请她出来吧!”说着,招呼侯山风抬起了那较小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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