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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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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池道:“老夫根本不信轩辕老儿那等高傲之人,会自贬身份,向人低头地加盟于另一组织,听命于人!”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原来如此,冷老错了!”

冷天池道:“老夫怎么错了?”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冷老只知轩辕教主高傲,却不知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更为高傲,冷老只知轩辕教主功力深厚,智慧高绝,却不知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功力更深,智慧更高,冷老只知轩辕教主雄才大略,一代霸王,却不知……”

冷天池冷然摆手,道:“够了,老夫更不信了!”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冷老怎么更不信了?”

冷天池道:“老夫与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并称于宇内武林,放眼天下岂有比轩辕老儿更高明之人,除非他是神……”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笑道:“冷老,称他为神,实不为过,轩辕教主敬他为天人!”

冷天池突然仰天大笑,那八名白袍怪人被震得衣袂飘扬,长发飞舞,而那高大黑衣蒙面人一袭黑裳竟然丝毫未动,他反而淡然笑道:“冷老敢是仍不信?”

冷天池笑声倏住,双目寒芒直逼高大黑衣蒙面人,老脸上的神色充满了惊骇震撼之色道:“阁下好俊的护身罡气,定静功夫!”

“那是冷老夸奖!”那高大黑衣蒙面人轻笑说道:“冷老与轩辕教主一南一北并称宇内,如今能有一个侯山风高过冷老,难道就不能另有人高过轩辕教主么?”

冷天池一怔,红了老脸哑了口,半晌始道:“固然那侯山风高老夫一筹,但老夫并未对他臣服……”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说道:“冷老错了,那不叫臣服,那叫携手并肩,同心协力,共图百年霸业,那也叫做……”

“好了!”冷天池一摆手,道:“你跟老夫谈这些目的何在,说吧!”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冷老委实性急,又不耐烦了,我遵命就是……”顿了顿,接道:“轩辕教主现为那一秘密组织之左护法,右护法之位至今仍悬,我奉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人之命,并带了轩辕教主的敬邀,恭请冷老加盟,屈就右护法之职!”

冷天池双眉连轩,冷冷说道:“这就是你拦老夫之意,说完了么?”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正是,冷老,我说完了,冷老尊意如何?”

冷天池冷然摆手,道:“不如何,老夫要将你擒下!”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诧声说道:“冷老这是什么意思?”

冷天池道:“老夫何等身份?焉肯低头事人,供人驱策?”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忙道:“冷老错了,冷老既与轩辕教主一南一北,并称于世,以轩辕教主身份都肯在那一秘密组织之中……”

冷天池冷然截口说道:“你要弄清楚,他是他,老夫是老夫!”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难道说轩辕教主的身份声名在冷老之下么?”

冷天池道:“他的身份声名不在老夫之下,但人各有志……”

“冷老!”那高大黑衣袭面人截口说道:“这是冷老过于固执,我还没有悦,冷老也还不知道,只要冷老点个头,对冷老可有莫大的好处!”

泠天池“哦!”地一声,冷冷笑道:“对老夫有什么莫大好处?你且说说看!”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一来冷老可与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分享那垂手可得,易如探囊取物之霸业,二来多了无数强而有力的帮手,可以快意恩仇,三来……”

冷天池截口说道:“且慢,快意恩仇四字何解?”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那侯山风不是杀了冷老的座下四侍么?”

冷天池心头一震,道:“这个老夫自己有力量快意恩仇,用不着……”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说道:“实际上,适才在那白杨林内,冷老与那侯山风交手之际,我也隐身在那白杨林内!”

冷天池老脸一红,道:“而实际上,老夫也找错了人……”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冷老是说那侯山风不承认杀了冷老座下四侍?”

冷天池道:“不错,正是如此!”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冷老,换我我也不会承认!”

冷天池脸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只问冷老,‘书妖’董洪等四位,那致命伤痕是什么?”

冷天池毅然说道:“‘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的独门神功‘一残指’!”

“是喽!”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一残指’既称独门,该是任何人所模仿不得的,如今的问题不在四侍为何人所杀,而在于那侯山风是不是夏侯岚,而这件事,冷老自己颇为明白……”

冷天池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目光转动,道:“冷老明智,只要那侯山风便是夏侯岚,冷老座下那四侍是否为他所杀,任何人不难明白!”

冷天池眉锋一皱,沉吟说道:“那么他自期三月,找寻那有力的证据一事何解?”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只怕他不是在搜寻证据,而是在搜寻一件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罕世至宝!”

冷天池道:“什么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罕世至宝?”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冷老可听说过‘玉蟾蜍’?”

冷天池神情一震,道:“难道他就是在找寻‘玉蟾蜍’?”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点头道说:“正是,冷老!”

冷天池目光凝注,惑然说道:“他找寻‘玉蟾蜍’跟此事有何关连?”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冷老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要他能在这三月之内找到那‘玉蟾蜍’,他便宇内致尊,绝无敌手,便是连天下武林也垂手可得,又何在乎冷老邀约几个帮手找他索仇!”

冷夭池脸色一变,默然不语,须臾始道:“说你那第三椿好处!”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我遵命,冷老,只要冷老点个头,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愿在霸业成就之后,还冷老四个活生生的座下侍!”

冷天池一震急道:“难道老夫那座下四侍未死?”

“不,冷老!”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摇头说道:“‘一残指’下岂有侥幸?冷老那座下四侍不但已在那‘一残指’下断魂丧命,而且尸骨早已腐朽……”

冷天池诧声说道:“那他还如何能还老夫座下四侍?”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笑道:“那就非我所能知了,不过冷老似不必管那么多,只要后时他能还冷老活生生的座下四侍不就行了?”

冷天池突然大笑说道:“你把老夫当做了三岁孩童,有道是:人死难以复生……”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他却有起死回生之能!”

冷天池道:“难不成他能生死人肉白骨,力可回天?”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那毫不夸张,也并非荒诞,冷老!”

冷天池说道:“你以为老夫会信?”

“信不信全凭冷老!”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我以为前二者好处已受用不尽,至手后者,奉命来劝冷老加盟的是我,我愿以这条性命担保!”

冷天池冷笑说道:“一旦霸业得成,届时若不能兑现,老夫又岂奈你何?他若当真有此能此力此诚意,何不先还老夫四侍?”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摇头说道:“前者冷老太以多虑,也冤枉了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的一片诚心,太不能相信人,至于后者……”笑了笑接道:“假如我说出那主持此一秘密之人是谁,冷老谅必就不会那么不肯相信人了,也不会再……”

冷天池截口说道:“你先说,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是谁?”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迟疑了一下,翻腕自袖底取出一物,平托掌上,目注冷天池,笑问:“冷老可识此物?”他手掌心上,平托着一颗银火灿烂,拇指般大小的骷髅。

冷天池一见此物勃然色变,腾起掠下软榻惊声说道:“难不成是罗刹……”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说道:“冷老既识此物,何必多问?”

冷夭池满脸惊诧之色地截口说道:“夫人不是已仙逝……”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夫人如若已仙逝,何来此物?夫人如若未仙逝,何人又天胆敢冒充她各号,持她信物招摇武林?”

冷天池神情震动,默然未语。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手掌一翻,将那颗银色小骷髅藏入袖中,目注冷天池笑问说道:“冷老,如今尊意如何?”

冷天池道:“若果真那主持此一秘密组织之人是夫人,冷天池当上一名右护法丝毫不算委曲,也不敢再不信……”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说道:“这么说来,冷老是答应加盟了?”

冷天池略一迟疑,毅然说道:“既蒙夫人垂青,冷天池不敢不识抬举,只是……”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截口笑道:“冷老既已点头,彼此便是一家人了,何须再多说,冷老请高坐软榻,容我拜见右护法!”

冷天池还待犹豫,那高大黑衣蒙面人一挥手,扬声说道:“你们都出来,随本座拜见右护法!”话落,由那数十丈外周围草丛之中,鬼魅一般飘出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来,随风飘动,冉冉而来。

冷天池睹状一震,未再犹豫,腾身掠上软榻。

适时,那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已至近前,由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领导着一齐躬下身躯,恭谨说道:“属下等见过右护法!”

冷天池强笑摆手,道:“老夫不敢当,诸位不必客气!”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站直身形,一笑说道:“冷老,容属下带路!”说着,带着那数十名黑衣蒙面人转身向前行去,冷天池等则跟在最后,越行越远,终于消失在远处……

“洪泽湖”碧波百顷,帆影点点,尤其在那黄昏时分,鸦背夕阳,渔歌唱晚,景美而宁静!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住在“洪泽湖”这一带的人,十之八九是过那水上生涯靠打鱼过活,养活一家老小的渔民,渔家朴实,知足而常乐。

可不是么,你瞧那船靠岸边,背网提篓,三五成群,踏着晚霞归去,各往炊烟袅袅的家门走的渔民,不管是收获多寡,每个人都是嘻嘻哈哈的,那笑容,真挚,笑声,也是发自心底深处,毫无虚假做作毫不勉强!那湖边路上,更跳跃着三五儿童,拍手相迎,牵衣依偎,还探手去抓那篓里的活鱼。此情此景,便有一天的疲劳,也读云消雾散了。

的确不错,你不见那负手站立路旁垂柳下一个文士装束的异乡人在不住点头。感触颇多么?那,正是令人不敢断言是否宇内第一奇才高手,生就一双辣手,使天下武林谈虎色变,魔中之魔夏侯岚的侯山风!这种宁静的地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文士装束的异乡陌生人,难免会引人猜疑,引人注目。

而就在那三五成群渔民向着他投过诧异一瞥之际 侯山风由那垂柳下行了出来,举手微拱,开口笑问:“几位,我借问一声,有位姓万的……”

只听一人截口说道:“这位相公莫非是问万不知?”

万不知?是了,想必是那万皆晓退出武林,归隐渔乡之后,为免多事,怕人再来请教所以改了名!这一方面是避免人家知道他是万皆晓,一方面也表示他但知打鱼,不问世事,一事不知。

侯山风忙点头说道:“正是他,我原听他住在湖南边,可是我刚才在那儿找了半天也来见他那座茅屋,不知几位可否……”

那人说道:“他原先是住在湖南边的,可是三个月前搬了。”

侯山风忙道:“请问你老哥可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

那人未答,一双眼盯着侯山风直打量,道:“相公是他的朋友?”

侯山风点头说道:“我正是他的朋友,不过彼此多年不见了!”

那人摇头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跟见着他的朋友,相公不知道,万不知这个人怪得很,人家都住在一处,彼此好有个照顾,他一个人却住得远远的,人家都是结伴打鱼,他却是一个人下湖,平素也不跟人来往,就是见了面,他也不跟他打招呼,好像这地方的人得罪过他……”

侯山风忙道:“我那朋友就是天生这么一个怪脾气,休说是不太熟的人,像我这种多年的熟朋友,他也是爱理不理的!”

那人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谁得罪了他呢,他如今搬往湖东去了,在那儿新盖了一间茅屋,可有两天没打鱼了,相公赶快去看看他吧,说不定是病了!”

侯山风双眉微挑“哦!”地一声,道:“他以往每天都打鱼么?”

那人道:“当然每天得打鱼,不然吃什么?”

侯山风含笑说道:“说得是,多谢诸位了!”微一拱手,赶住湖东而去。

背后,传来那渔民们的话声:“想不到万不知会有这么一位知书达理的和气朋友!”

侯山风只当微没听见,加紧步履赶住湖东,他是唯恐一步来迟,那万皆晓遇到了变故,遭了人毒手。

“洪泽湖”三面平坦,唯独这湖东有座不太高也不太大的小山,这小山上的树木,长得也颇为茂密!在那小山脚下,背山面水地座落着一座茅屋,果如那渔民所说,这座茅屋看上去犹新,绝超不过三个月。此际,那茅屋两扇柴扉紧闭,四下里静悄悄地,在那茅屋外的竹篙上,却晒着一张破网至今未收。

侯山风心中那不祥之兆更浓,加紧步履赶到了茅屋之前,他在竹篱外停了步,当即扬声说道:“请问一声,屋里有人么?”仍是静悄悄的,不闻回声。

侯山风双眉一挑,身形才动,只听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话声自茅屋中传出:“是谁呀?”

侯山风心中顿时一松,摇头失笑,忙应道:“我,找人的!”

只听茅屋中一阵步履响动,那两扇柴扉呀然而开,由那半开的门缝之中探出一个既瘦削又猥琐的小脑袋,那是一个獐头鼠目,带着稀疏疏几根山羊胡子的老者。

他冷冷地打量了侯山风一眼,然后又冷冷问道:“你找谁?”侯山风眉锋为之一皱,道:“我找万皆晓!”

那瘦削猥琐的老者一摇头,道:“不认识!”说着便要把头缩回去。

侯山风忙道:“慢着,我找万不知!”

那瘦削猥琐老者怔了一怔,却冷然又摇了头:“不知道!”他就不肯多说一句话,头一缩砰然关上了门,人家那些渔民们没说错。

侯山风一摇头,跨步进了竹篱,举手拍了门。

门开了,那老者一身粗布衣裤,那身粗布衣裤既宽又大,穿在他身上说不出有多蹩扭,他当门面立,一双耗子眼直瞅着便山风,模样儿神态不太友善。

侯山风含笑说道:“我找你,这行么?”

那瘦削猥琐的老者脸上毫无表情,道:“我不认识你!”

侯山风道:“你或许本认识我,但那蒯游魂你不该不认识。”

那瘦削猥琐老者呆了一呆,道:“谁是蒯游魂?蒯游魂又是谁?”

侯山风皱眉说道:“万老儿,你是怎么了,对别人你或许该装作一番,但对我这蒯游魂的朋友,你却不该再装傻卖呆!”说着,他举步便要行进去,那瘦削猥琐老者抬手一拦,道:“你别进来,我不认识你!”

侯山风眉锋皱得更深,道:“好吧,我不进去,你答我一问,我立刻就走……”

探怀摸出了那朵铁莲花,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瘦削猥琐老者脸色一变,但刹时间又是一付死板冷漠神色,盯了那朵“铁莲花”两眼,道:“‘铁莲花’!这谁不知道?不等于没问!”

侯山风耐着性子道:“我知道,我是问你此物的出处,为何人所有?”

那瘦削猥琐老者冷然抬眼,道:“这算是第几问?”

侯山风一怔,吸了一口气道:“万老儿,此物关系着两个人的生死跟数十条性命,你为什么不做做好事,又为什么这么对朋友?”

“好事?”那瘦削猥琐老者道:“我这个人半辈子做的好事够多了,至于朋友,我这个人没朋友,你又怎忍心来打扰我这老迈渔夫?”

侯山风道:“这样好不?你给我个圆满答复,我不认识你!”

那瘦削猥琐老者翻了翻一双耗子眼,道:“你以前不认识我,今后也永远不认识我!”

侯山风猛一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

那瘦削猥琐老者脸上冷漠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道:“你敢坐船?”

侯山风道:“天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那瘦削猥琐的老者冷冷说道:“我那条船可是既破又漏!”

侯山风道:“你都敢坐,我为什么不敢坐?”

那瘦削猥琐老者道:“我会水,你呢?”

侯山风笑道:“我不会,不过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遇溺不伸手!”

那瘦削猥琐老者冷冷说道:“我先声明,一旦船沉,我只有顾自己之力!”

侯山风笑道:“行,只要你认为你做得出来!”

“笑话!”那瘦削猥琐老者道:“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为什么干不出来,走吧!”说着,伸手一抓侯山风,便要住门外行去。

侯山风忙道:“你要干什么?”

那瘦削猥琐老者停步抬头,道:“你找我干什么?”

侯山风道:“我是问你这朵铁莲花的出处与来历,可是你……”

那瘦削猥琐老者道:“我怎么,我带你去找还不好么?”

侯山风闻言一怔,那瘦削猥琐老者却已擦着侯山风身边,像只耗子一般溜出门去,只听他嘟嚷着说道:“对朋友,我已经很够了,去不去那在你!”

侯山风哭笑不得,眉锋一皱摇了头,举步跟了上去!

那瘦削猥琐老者离开茅屋之后,没回一下头,也不管侯山风是否跟了上来,迳自一摇一摆地向湖边行去!

湖边一株弯弯柳树之上,系着一艘渔舟随波上下晃动,有点像野渡无人舟自横意味!到了湖边,他解了缆绳,迳自跳上船去,侯山风连忙跟着上了船,那瘦削猥琐老者不但未说一句话,便是连看侯山风一眼也未曾,生似这儿就他一个人。那艘渔船,果如那瘦削猥琐老者所说,是既破又漏,他那里拿篙一撑船,那船竟然“吱!”地一声轻响。

侯山风自不会在意,当下开口问道:“万老儿,咱们到哪儿去?”

那瘦削猥琐老者没答理。

侯山风微皱眉锋,又唤道:“万老儿……”

那瘦削猥琐老者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冷冷说道:“你少说一句不行么?天黑风大,今夜又没有月亮,留神自己吧,要是掉下去,再来十条船也捞不着!”一点不错,正如他所说,此际夜幕低垂,湖上黝黑一片,风势也颇显强劲,浪花翻动,小船直摇冕,而且摇晃起来吱吱有声,生似马上就要支离破碎一般。

侯山风碰了个软钉子,遂闭口不言,多年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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