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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稚子公主一口一个夫君称呼白奥雷托,白海山十分生气,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们的船即将前往巴布亚海湾,那为何不对我们说实话?又为何撺掇麻三变成吸血鬼带着你提前逃走?你胆敢再有半句谎言,老夫将以家法对你惩处!”
“父亲大人息怒!”稚子公主流露出万分委屈的神情,低下头羞答答地答道:“儿媳实是为父亲大人着想,而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更何况儿媳当时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出现的险情,这才借助樱子的嘴,撺掇麻三变成了吸血鬼,谁料想这个小偷是个胆怯之徒,他偷了水晶球和望眼镜就带着奴家跑了。”
“麻三为何要跑?难道不是你让他跑的吗?”白海山愤怒地问道。
“刚才生过的那惨烈场面,相信父亲大人已经看见了,说实话,通过这枚戒指,我早已预感到爱基斯摩人的萨满就快追来了,但又不能对父亲大人明说,只好出此下策。”
听稚子公主的解释似乎仍在情理之中,让想惩罚她的白海山颇显为难,便继续问道:“即便如此,当你看见为父的大帆船来了,还为何纵容你手下的武士对我们开枪射击?”
稚子公主打了哆嗦,赶忙跪倒在地,声音颤微微地答道:“请父亲大人多多原谅!实不相瞒,这些武士们都成了奥塞亚酋长大人的禁卫军,他们全部听从奴家夫君的指挥,林大澳主和奴家都无法节制他们……”
白海山哎呀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如此看来,阴毒的林风利用他所掌握的情报,把稚子公主嫁给了儿子白奥雷托,再以帮助稚子征讨日本、恢复室町幕府为诱饵,让年少无知的白奥雷托的野心膨胀了起来,期间肯定没少讲述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定会让儿子对自己恨之入骨。
看似偶然一切,其实都存在着必然性,稚子在救生艇上直奔尖底大帆船而来,应该就是这枚戒指和水晶球之间感应的结果!
想到这儿,白海山不得不妥协,低声讲道:“小玉姑娘,请善待我的儿媳,你们下去歇息吧。”
“儿媳不孝,让父亲大人受委屈了。”稚子公主说着,行了个礼,就跟着韩小玉退了出去。
万分无奈的白海山深叹了口气,讲道:“林大澳主,今晚你陪老夫好好聊聊吧。”
这时,林风却端起了架子,但仍客气地答道:“还是请尊翁大人好好歇息吧,该说的,晚辈都已经说完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让你知道,你留给正妃娘娘的那本王夫人的笔记,起初她并没有看懂,但嫁进琉球王宫之后,通过其亲舅舅王公公的提醒,她看明白,由于王公公至死也不肯原谅你,因此,你到了琉球也不敢见他,这才导致正妃娘娘最终逼死了王公公。”
“朱公子,请善待林大澳主。”白海山说完,在张狗儿的搀扶下回到了尖底大帆船上。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两艘大帆船驶入了巴布亚海湾,中午时分,靠近了半岛西海岸的一座小型码头,从岸上跑过来一群布满了纹身的汉子,用缆绳将两艘大帆船给栓好了,在码头上载歌载舞,迎接船上下来的客人。
稚子公主在韩小玉的陪同下走上了码头,这时,一名身材魁伟、面色红润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只见他头戴半月形羽毛装饰的头盔、后面还拖着三条华丽的羽饰,垂肩的双耳上挂着两只大耳环,鼻正口方、浓眉细眼、双目炯炯有神,腰间扎着赤色羽毛的短裙,手执一柄长矛,身后跟着一群脸上涂满了椰油的汉子,他便是奥塞亚的酋长白奥雷托。
白奥雷托扔下手中的长矛,快步走向前去,与踱着碎步跑来的稚子公主拥抱在了一起……
正准备下船的白海山见状,双手摸着脸上的泪水,急忙甩开了搀扶着他的朱辉和张狗儿,踉踉仓仓地跑上前,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晕倒在了小夫妻二人的近前……
白奥雷托出“哎呀”一声惊叫,便去拣地上的长矛,却没稚子给抱住了双腿,于是,他大声呼道:“爱妻,请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人,他欺骗了外祖公、抛弃了我们的部落、抛弃了我那可怜的母亲、抛弃了我……”
“夫君,请不要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父亲大人!”稚子公主哭着劝道。
这时,林风在朱辉和张狗儿的陪同下给推了过来,他拉住了白奥雷托,跟着劝道:“好兄弟,尊翁大人自有他的难处,请你一定要听哥哥我的话,你将来还得当日本国的征夷大将军,可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白奥雷托面带惊讶的表情看着林风,林风弯腰把白海山给抱了起来,轻声喊道:“尊翁大人、尊翁大人,快睁开眼睛,看看你这苦命的儿子吧。”
等了足有一刻钟,白奥雷托的脸上也挂满了泪花,现他的父亲微微睁开了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第330章 第五部 海盗传奇 21、人之初()
奥塞亚部落的王城位于两面环水山顶上,站在酋长的宫殿往山下观瞧,蔚蓝的大海尽收眼底,青山碧水相依,港湾套港湾的旖旎风光美不胜收。
王城的山体被改造成了“梯田式”的平面,每一层都布满了木栅栏和塔楼等防御工事,旋转式的梯下挖有很深的壕沟,壕沟的上方是一道道陡峭的土垒,用于保护其后面的建筑,为了防止土垒上的沙石塌陷,还需要用亚麻植物的纤维来加固。
防御工事所包围的平台里边,各种生活和战备设施一应俱全,建造的房屋以家庭为单位居住,每户人家的庭院前后还设置着栅栏,作为防御工事和生活居住的场所,即保障了私密性,又能起到扰乱敌人进攻路线的作用。
这样的筑城方式是白海山发明的,当白奥雷托酋长带领大家走到山下王城的入口处,心潮澎湃的白海山不禁回忆起了三十年多前的往事……
当年,耶稣会的探险队漂泊到了巴布亚海湾时,奥塞亚人刚刚在部落之间的争斗中取得了一次难得的胜利,他们判断这艘船是敌人请来的巫师。酋长奥雷尔在大海上将其俘虏之后,发现那些西洋人都在闭着眼睛祈祷,误以为他们在施展魔法,就让手下的武士们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这时,白海山注意到了酋长的肩上有处发炎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包白药,冒着被武士砍头的危险,挣扎着来到酋长的近前,比手画脚的教他如何使用。
酋长按照白海山的方法,将白药涂抹到了伤口处,等到登岸时,他感觉已经好多了,于是,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帮着换药,那些西洋传教士和水手们则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奥塞亚的武士们给集体屠杀,对于这些敌人请来的巫师,奥塞亚的武士们只有食其肉、饮其血方能解心头之恨。
等白海山治愈了酋长的伤口,前来寻找他的同伴时,只见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其惨不忍睹的场面令其呕吐不止……
由于和奥塞亚人不能进行语言上的沟通,白海山被暂时关押在了一座尖顶的茅草房中,如果还能活着的话,看来今生只能生活在这座岛上了,于是,他偷偷地跑回到了自己的大帆船上,想把那些书籍和笔记取回来,但是他们船上的一切东西都被搬空了,只有那个藏得严严实实的水晶骨架还在。
次日清晨,白海山携带着这具水晶骨架来见奥雷尔酋长,连说带比划的提出要求,用水晶骨架把他的那些书籍和笔记换回来,酋长不解其意,于是,他就在沙滩上写出了两个字,分别是“人”和“心”,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膛,并拿出一包草药,表示人只有靠用心来做事,才能医治好创伤。
酋长大概猜出了他意思,欣然接受了白海山的要求,收下了那具水晶骨架,把所有的书籍和笔记还给了他,白海山取出本《三字经》,指着上面的前六句话,大声朗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反反复复读了几遍之后,又扮作婴儿状,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在幼儿成长中,苟不教、性乃迁的过程,把奥雷尔及身旁的武士们给逗得哈哈大笑……
随后,白海山又在沙滩上写下了“仁义”二字,并将奥雷尔酋长请来,一起表演人与人之间应该如何相处,顺便解释了“仁”的含义;对于“义”,白海山以奥雷尔为例,用表演来说明,他之所以能够得到酋长这个至高无上的地位,绝非只靠武力而侥幸成功,正是因为他心中有“仁”,使得部族的每个人都受到公平合理的待遇,才得到了神灵的庇护,这便是“义”谓天下合宜之理,道通天下平等之路。
解释清楚了“仁义”之理,又以管子的“右国颂”来解释何为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通过其形象的表演,令奥雷尔酋长心服口服。
等累得满头大汗的白海山盘坐在沙滩上歇息时,一名身材硕长的少女朝他走了过来,只见这名少女穿着麻布连身短裙、垂着满头的发辫,长着一副红润的漫长脸、高高的额头下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晶莹透彻的丹凤眼、笔直的鼻梁下,抿着厚厚的嘴唇,流露出令人心醉的腼腆。
少女给他抱来了一只开了口的椰子,满怀笑容的示意他赶快喝下去解解暑。
一股特有的幽香令白海山心旷神怡,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齐眉给这名姑娘道谢,双手接过来这个大椰子,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少女带着一种青涩的目光,直到看着他喝完了,飞快跑回到了奥雷尔的近前,索取了一串贝壳做的项链,再次来到白海山的身边,满怀深情的把这条项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受宠若惊的白海山忽然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赶忙掏出了从水晶手指上取下的那枚戒指,毫不犹豫的戴在了少女的手上,却被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就势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这时,忽听奥雷尔酋长一声高呼,正沉浸在温柔梦乡中的少女轻轻答应了一声,白海山听不懂他在喊什么,顺着那个声音低声跟着念道:玛利亚、玛利亚……
个头和白海山一般高的少女,一把搂住了白海山的腰,点头念着“玛利亚”,眼眶中充满了激动的热泪,俯下身来,把灼热的脸颊依偎在了白海山的胸膛……
奥雷尔及所有的武士们沸腾了,他们围住这对痴情的男女激动得跳起了舞,直到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的全都躺在了沙滩上……
当晚,奥雷尔酋长给他们举办了热情而隆重的婚礼,新婚燕尔之夜,美丽聪慧的玛利亚学会了“人之初、性本善……”
由于群岛上的资源有限,对资源的争夺,导致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残酷的战争,实物交换带来的贸易纠纷更是家常便饭,又加上不可治愈的流行性疾病的侵扰,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经常处于惶恐之中。
白海山的到来,使奥塞亚部落的局面大为改观,不仅打了几次漂亮的伏击战,彻底征服了周边的部落,还带领大家配制各种草药悬壶济世,臣服在奥雷尔酋长的人口多达近万人,有了安定的局面,开始在这座山上修筑王城。
这座王城每一处都凝聚着白海山和玛利亚的心血,每走一道旋梯,仿佛都能感受到爱妻的存在,在朱辉和张狗儿搀扶下的白海山热泪盈眶,好几次都差点昏厥了过去……
看得出来,白奥雷托酋长对自己的父亲怀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在林风和稚子公主的陪同下,一路上也没有搭理白海山,直到登上了最顶层的平台,一座高大的城堡出现在了眼前,四周散落着很多石砌的建筑,有祠堂、聚会厅、粮仓、兵器库、蓄水池及一片大广场,这都是当年在白海山和玛利亚的亲自指挥下建造的。
自幼跟着白海山长大的奥雷托,汉话讲得非常好,出于心中的怨恨,大声讲道:“林大澳主,把他们全都关进祠堂里去,让那个失去良心的人好好反省吧。”
林风站在白海山等人的近前躬身施礼,客气地讲道:“尊翁大人,实在抱歉,你是知道的,在这儿必须得听从酋长大人的指挥,请吧。”
白海山什么都没说,带着韩小玉、朱辉和张狗儿踏进了祠堂,映入眼帘的是老酋长奥雷尔和玛利亚的画像,祠堂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供桌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供果和祭品都很新鲜,体现出了白奥雷托的那份孝心。
扑通一声跪在供桌下的垫子上,白海山立刻就昏厥了过去,朱辉和张狗儿跟着跪了下来,抱着老人轻声呼叫,韩小玉赶忙掐住了他的人中……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老人仍旧没有苏醒,三人的哭声惊动了白奥雷托,他不顾林风的阻拦,带着稚子公主走了进来。
挣扎在奈何桥边上的白海山,恍恍惚惚地看见了美丽的爱妻,正在从桥的那边缓步走来,朝他伸出了双手,饱含热泪地问道:“夫君,请问可曾接回了王夫人?你运来的那些金银财宝,我都帮你藏得好好的……”
拉住了爱妻的双手,心酸无比的白海山说不出半句话来……
“夫君,请相信,奴家一定会对她以礼相待,等你继承了酋长之位,我们姐妹二人辅佐夫君,定能感化这座群岛上所有的部落,用这些金银财宝,我们和世界各地的商人做贸易,一定能把这座群岛建成人间天堂,夫君,你让奴家等得太久、太久了……”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走……”
“夫君不必难过,奴家知道你心中的苦,更为王夫人的身世所感动,你应该把她接过来,奴家对待她会像亲姐姐一样,夫君,请问王夫人现在何处?”
“玛利亚、玛利亚,实在对不起,为夫无能,在返航的途中遇到了海盗,我们战败了,被西洋人所俘虏,为保守那笔财富的秘密,为了奥塞亚部落的安全,为夫被迫给西洋人做了十多年的苦役,却没能救得出翠翘,这都是我的错,为夫对不起你、对不起岳父大人、对不起奥塞亚部落的每个人……”
“夫君,千万不要为此而自责,更不要埋怨对我们的孩子,你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是一座大山。”
“我更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正在他长大成人的时候,我走了,一去而不回头……”
“奥雷托等着你给他带来个美丽的公主,他一直在等啊、等啊,到了婚配的年龄,也不愿娶部落的女子为妻;为妻我也在等啊、等啊,误以为王夫人不让你回来了,奴家心中苦闷不已,免不了在儿子的面前会唠叨几句,他对你的怨恨都是为妻我的错,请夫君原谅奴家吧。”说着,温顺的玛利亚深情地抱住了白海山。
泪流满面的白海山轻轻抚摸着爱妻的脸颊,轻声答道:“正当奥雷托学习写字的时候,我走了,却再也没能回来,不知他的书法现在练得如何?”
“夫君,你抬头看看吧,祠堂的墙上贴得有。”玛利亚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将白海山从身边推开,推到了奈何桥的另一方,她才转身飘然而去……
“夫君,好好保重吧,孩子离不开你。”
白海山想爬起来追过奈何桥,强忍着泪水的玛利亚又把他给推了回去,问道:“夫君,你还记得奥雷托学会的第一句话吗?”
“人之初、性本善……”
“夫君,赶快睁眼看一看,墙上写的是什么?”
白海山猛的一睁眼,只见白奥雷托在稚子公主的陪同下,泪流满面地跪倒在了他的近前,夫妻二人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赫然写道:人之初、性本善。
第333章 第五部海盗传奇24梦难圆()
尽管太祖高皇帝立国之初就制定了禁海令,但执行的时候却是时张时弛,嘉靖二年在宁波发生了日本朝贡使团的“争贡之役”,导致倭寇开始在东南沿海一带肆意作乱,世宗皇帝根据兵部的“关于大船贩海招致海盗的奏陈说”,要求严格执行禁海令,但朝廷朝廷内部还是分为严禁派和弛禁派,时任翰林院大学士夏言深知禁海之弊,“驰禁派”略占上风。
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当年的王直和其同乡徐乾学、叶宗满等人在广东从事海外贸易,因购买佛郎机商人的违禁之物牟取暴利,被官府所不容,迫使他们加盟到了盘踞在宁波双屿岛的许栋海盗集团,该团伙拥有极其强大的军事武装,一方面为大规模的海外贸易保驾护航,另一方面抗拒朝廷缉捕和围剿,其势焰极其嚣张。
嘉靖二十一年(公元1542年),王直把西洋佛郎机商人介绍给了日本平户藩主松浦隆信,并将西洋传教士带去了伊歧岛,当时的日本,因“争贡之役”导致室町幕府将军大权旁落,正是各地大名群起争雄之时,王直、许栋等人通过往日本贩运火绳枪而大发横财,和诸多日本大名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这一年,王直在平户城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基地,许栋在宁波双屿岛兴建大型港口码头,并很快繁荣了起来,但好景不长,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苏松巡抚朱纨率大军围剿双屿岛,当时王直也在岛上,因他的耳目提前得到了消息,得以侥幸逃脱。
因首领许栋被官兵所擒,其余党共推王直做了新的首领,使得王直的徽商集团的势力迅速膨胀了起来,他们放弃了双屿岛,全部盘踞到了日本,这时,五峰船主王直开始自称“徽王”。
徐海原本也是苦孩子出身,他和王直同为南直隶徽州府歙县同乡,曾流落到杭州虎跑寺当过和尚,法名叫普净,“明山和尚”,其亲叔叔徐乾学发迹成了大海商,他就跑广东投奔其叔叔去了,被徐乾学派到南京去做买卖,就这样,他以“富家公子”的身份,在秦淮河畔青楼之中买下了刚刚落魄的王翠翘,谎称自己有能力帮她父亲王知县平反昭雪。
落难之中的王翠翘当然感激不尽,但她要求徐海对自己必须明媒正娶,因徐海自幼失去了父母,于是,二人一起到广州去找徐乾学来给他们主婚,谁料想恰恰在这时候,徐乾学的商船在南洋遇到了海难,导致徐家的买卖全部血本无归,他都快被债主王直给逼死了。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东山再起的徐乾学,花言巧语骗了他的亲侄子,让他到日本平户城去给王直当人质,徐海带着王翠翘傻乎乎的就去了,到了日本之后,王直岂能让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