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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尔梅达顿时意识到了危险性,遥望着茫茫的大海,猜测费尔南多将军绝不会饶了自己的,帝国的战舰或许绕到了前面的那几座荒岛的海湾中,他们早已架起了大炮,只待这六艘关船驶进那片海域之时,他们便迅速出击。
这时,朱辉走过来讲道:“马克先生,虽然我不知你们刚才说些什么,但现在我已明白,你师父和费尔南多将军都不是冲着寻宝去的,他们二人的目的,都是想撇开拉维扎列斯总督,第一个‘发现’那片神奇的新大陆,看来,也许费尔南多将军不会管费利佩先生的死活,那两艘战舰随时会对我们发动攻击,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劝你师父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日本人会放我们走吗?”马克问道。
朱辉颇为不屑地看了西门阿尔梅达神父一眼,到了马克的近前,低声讲道:“那张藏宝图应该在你师父的手中,只要把藏宝图给了那伙日本人,应该会放我们走的。”
马克知道,那张藏宝图是西门阿尔梅达从费尔南多将军家偷走的,顿时脸一红,问道:“即便如此,我师父和费尔南多将军水火不容,他若跟我们回到费尔南多将军的战舰上,不是去送死吗?”
“不要激动。马克你看,这不是有六艘大船吗?那些船上都我们大明的水手。”朱辉手指着旁边的一艘关船,继续讲道:“只要你师父愿意把藏宝图交给日本人,我们全都撤到这艘船,可保安全返航,至于回哪里,再商量吧。”
于是,马克把费利佩也叫过来,三人一起低声商量了起来,朱辉转身看去,陈瞎子等人仍在和日本人大声争吵,还是没能把玄德真人和白海山要回来,净空尤其激动,时而和那些日本浪人交手,宋河和张狗儿在一旁助阵,由于船上的日本人太多,考虑到人质的安全,也不敢真的和他们发生冲突。
不一会儿,费利佩起身爬上三层的船舱去收拾行李,西门阿尔梅达带着朱辉和马克劝架来了。
治部次郎自持有西门阿尔梅达神父的支持,显得异常嚣张,仍不肯释放玄德真人和白海山,这时,他非常希望神父出面说话,把程瞎子等人也抓起来扔进海里去,省得他们继续跟着捣乱。
六艘大关船很快就要驶入了孤岛附近的海域,西门阿尔梅达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性,但他也不便明说,矜持地站在争吵双方的中间,朝他们分别摆了摆手,掏出了那张藏宝图,用大家都听得懂的日本话讲道:“请安静、请安静w位请看,这张图上写的是:王翠翘夫人把这笔巨额财宝捐赠了上帝。连日来,我都在深深地忏悔,不应该组织这次寻宝的行动,现在,我反悔了,决定退出,治部次郎先生,咱们返航吧。”
治部次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勃然大怒,恨不得连西门阿尔梅达也一起抓起来扔进大海。
西门阿尔梅达举起了那张藏宝图,接着讲道:“这笔捐给上帝的财宝,已经被王翠翘夫人施加了的咒语:如果你想要的话,便去取吧,只要你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请问治部次郎先生,你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吗?”
“你这个混蛋,既然你会反悔的话,何必还招惹我们来帮你!”说着,治部次郎挥舞着弯刀,恨不得把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劈成两半。
“呵呵,治部次郎先生,你胆敢威胁我,我将把这张航海图扔进大海,即便白海山先生在你的手中,若是没有这张图的话,你们将会在海上迷航,永远也找不着藏宝之地。”说罢,西门阿尔梅达就准备撕掉这张图。
治部次郎赶快换了一副面孔,伸着手笑道:“神父大人,请把这张图给我,我送给你们一艘船,你们愿去哪儿便去哪吧。”
“此话当真?”西门阿尔梅达问道。
治部次郎手指着边上的一艘船,认真地答道:“当然,那艘船就送给你们了。”
费利佩和西门阿尔梅达的仆人们收拾好了船上的行李,治部次郎命人把玄德真人和白海山从舱底押了上来,这二位老人落入日本人之手,从没有屈服过,已经被他们虐待得没人样了,见到朱辉等人前来搭救他们,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时,朱辉、宋河和张狗儿也围过来安慰两位老人家,净空上前拉住师父的手,哭着讲道:“师父,让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白海山抹去眼中的泪水,挑起了大拇指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后生们,胜过王直、徐海之流千倍、万倍,那些财宝将来交到你们的手中,我死也瞑目了。”
担心再起变故,西门阿尔梅达把藏宝图给了朱辉,要求把他和程瞎子等人先送到那艘船上,等他们的那艘船到了安全的海域,朱辉再把藏宝图交给治部次郎。
日本浪人们把朱辉、宋河、张狗儿和净空团团围住,才开始让西门阿尔梅达和程瞎子等人换了船,马克陪着费利佩、玄德真人和白海山也跟着走了,就在他们换乘的大船改变航向之际,费尔南多将军的两艘战舰突然从那座孤岛的海湾处冲了出来,顿时炮声齐鸣,掀起了数丈高的巨浪,距离最近的一艘关船沉没了……
朱辉等人早有心理准备,第一声炮响之时,把那张藏宝图抛在了治部次郎的身后,包围他们的这伙浪人,也吓得东张西望的不知所措,兄弟四人一起杀出了重围,跳进了大海。
船上顿时炸了锅,治部次郎也吓傻了,趴在地上拣起来那张藏宝图,就开始忙于指挥剩下的四艘船,尽可能躲避战舰的袭击,但那两艘战舰非常灵活,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快又击沉了一艘。
可能是费尔南多将军看见了西门阿尔梅达等人已经逃跑,他们放弃了对日本船队的攻击,开始朝巴士海峡方向追去。
等西班牙人的战舰走远了,治部次郎这才松了口气,手捧着那张藏宝图仰天大笑,带着剩下的三艘关船继续寻宝去了。
费尔南多将军的战船很快追了上来,到了大炮的射程之内,却发现马克和费利佩站在船尾摇动着手中的衣服,正在朝着他们大声呼喊。
正在费尔南多将军命令开炮的时候,一名校官急忙制止,讲道:“将军大人,难道我们不是来解救费利佩先生的吗?你看,他和马克先生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朝我们招手呢。”
“你懂什么,那是日本人的船,他们仍是人质,不把他们击沉了,你能救得出费利佩先生吗?”费尔南多将军大声嚷道。
“可是,他们杀掉费利佩先生怎么办?这样的责任、我、我可承担不起。”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费尔南多将军把这名校官推到了一旁,对着那群西洋兵大声命令道:“快装弹药,开炮、开炮、开炮!”
那些西洋兵发现这位将军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地跑过来朝他们每人踢了一脚,便开始操作起了那三门火炮……
可这名校官却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仍跟在费尔南多将军的身后,劝道:“将军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费利佩先生不仅是拉维扎列斯总督大人的红人,还是新西班牙总督大人的亲戚,我们一直躲在海湾处不敢轻易袭击,就是怕他出什么意外,你刚才也看到了,是我们的人把他带到前面的那艘船上去的,他们在往吕宋岛方向行驶,我们不能轻易开炮。”
“什么?你说西门阿尔梅达是我们的人?”费尔南多将军气愤地质问道。
“是的,前些日子,我做礼拜的时候,佩雷斯大主教是这么说的,他说神父大人绝不会背叛耶稣会的……”
没等这名校官把话讲完,费尔南多将军转身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难道我还不比你了解这位神父吗?勾结日本浪人偷袭马尼拉的就是他!”当他抬手准备再次殴打这名校官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扭住了他的胳膊。
“难道你们想造反吗?”费尔南多将军很难相信手下的士兵敢这么做,转身看去,却是满面笑容的朱辉。
费尔南多将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拒朱辉能听懂一些西洋话,没有马克做翻译,和费尔南多将军沟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他连说带比划地告诉这些西洋人,三名人质已经全部被救了出来,西门阿尔梅达神父也没有背叛耶稣会,只不过寻宝的心切过于着急罢了。
这时,费尔南多将军的态度不得不收敛,他们追上了前面的那艘船,要求把费利佩、玄德真人和白海山送过来,西门阿尔梅达岂能轻易就范,更何况费利佩还在做着神奇大陆的总督梦,也不肯轻易相信费尔南多将军,就这样,三艘大帆船并列而行,于次日凌晨抵达了巴坦群岛,躲进海湾停了下来。
西门阿尔梅达神父明白,如果就这样回到马尼拉,即便佩雷斯大主教信任他,替他开脱罪责,拉维扎列斯总督也会找他的麻烦,于是,他便来找程瞎子商量,到底该何去何从?
程瞎子早就复制了好几张航海图,又把白海山控制在手,因此,寻宝对他来说是第一要务,绝不甘心回到马尼拉等着西洋人给他判罪,他建议趁着夜色驶往台湾,他来出面重新组织探险队前去寻宝,但费利佩却不干了,三个人开始争吵了起来……
正当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之际,忽然听见舱外有人敲门,西门阿尔梅达立刻警觉了起来,问道:“什么人?”
“师父,是我。”
“马克,你有什么事?”
“海上好像起了风暴,也许我们需要在巴坦岛躲一躲。”
听了马克的汇报,西门阿尔梅达打开了舱门,却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抵住了他的胸口,他被朱辉给推进了船舱,张狗儿和净空非常迅速地钻了进来,把钢刀架在了程瞎子的脖子上,宋河和马克像两个门神一样守住了舱门。
费利佩大喊了一声不好,瘫倒在地板上打起了哆嗦……
这声惊叫引来了几名程瞎子的手下,有人跑过来问道:“宋总旗,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河微笑着指了指马克,答道:“这洋鬼子的师父犯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没事,都回去歇着吧。”
由于白海山和玄德真人都还在他们手中,这时,船舱里的气氛非常紧张,而程瞎子却一点也不胆怯,问道:“三位壮士,你们想怎么样?是想把我弄到马尼拉去送死吗?”
“只要你放了费利佩先生、还有玄德真人师父和白老前辈,随你们去哪儿,都和我们无关,否则的话,这就送你上西天!”张狗儿厉声答道。
“好说!”程瞎子微微一笑,问道:“是把你们送到西洋人的船上去吗?”
朱辉担心,丢了藏宝图的费尔南多将军不会放过白海山,便摇头答道:“对面是台湾的兰屿,那里有我们明朝的渔民,把我们送到那里就行了。”
程瞎子乐了,非常爽快地答道:“正合我意!”
这时,西门阿尔梅达和费利佩都没什么可说的了,朱辉等人控制了这儿的局面,把玄德真人和白海山接进了这间船舱,他们这艘船朝兰屿方向驶去。
黎明时分,费尔南多将军发现朱辉等人跑了,而西门阿尔梅达神父的那艘船正在往台湾方向驶往,立刻启航追击,眼看着他们准备在兰屿岛靠岸,再次命令士兵架起火炮将其击沉。
忽然,传来了士兵的惊叫声:将军大人
第307章 第四部海上丝路73巧作安排()
前年,郭奕、许灵儿为了解救被困在玳瑁港的众生,率领的明军水师大败马尼拉当局的舰队,西洋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彭加丝兰湾海面,那惨烈的场景令费尔南多将军历历在目。
费尔南多将军不敢怠慢,急忙把张彪叫来,让他出面对明军将领喊话。飒爽英姿的冯安将军屹立在大福船的船头,听罢张彪的讲述,喝令西洋战船不得靠近兰屿岛,她一边命令快艇去追赶那艘商船,一边派小船去接回张彪,但张彪说什么也不敢回国。
眼看着那艘船把朱辉等人放在了兰屿岛,继续启航往东北方向的海域走了,气急败坏的费尔南多将军不敢造次,逃出了明军水师的包围,匆匆返回了马尼拉。
冯安派人把朱辉等人接上了大福船,听罢他们的经历唏嘘不已,对于大海盗王直藏在海外的巨额财产,她认为有必要上报给朝廷,于是,便将他们一行送到了福州。
福建巡抚庞尚鹏在官邸中热情地接待了大家,宴罢,朱辉等人才将有关刘谦、张彪勾结田知府,跑到马尼拉陷害沈琦之事,及后来发生的这些故事,详详细细地汇报给了庞尚鹏。
刘谦和张彪在南少林失踪,早已引起了庞尚鹏的注意,他也没有想到这二人依旧贼心不死,更不曾料到漳州田知府会牵连其中,如何才能既惩罚了这该死的田有才,又能支持沈琦开辟这条海上丝路新航线,同时还能挽救了刘谦,于是,便心中盘算了起来。
有关王直所藏匿的这笔财宝被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有冯安给朝廷的情报,作为福建巡抚的庞尚鹏不能装聋作哑,更不能置若罔闻,不管现在有了多少人惦记上了这笔宝藏,他必须得给上报给朝廷,通过白海山的介绍,他已经十分清楚,先去的那拨人不见得就能成功,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拿定了主意。
于是,庞尚鹏派出了一艘官船,先送费利佩和马克回了马尼拉,顺带着把刘谦的家眷也送了过去,拜托沈琦将来带着刘谦一家前往新大陆定居,别再让他继续狐假虎威的惹是生非了,留下朱辉、宋河、张狗儿、净空、玄德真人和白海山等人在福州住了几天,等他处理好了一些政务,大家一起前往月港。
如今,朝廷内阁首辅张居正以福建为试点,正在大张旗鼓的清丈土地,编制鱼鳞图册,为实现一条鞭法创造条件,田知府在漳州干得非常卖力,深得朝廷内阁的首肯;恰在这个时候,张居正的父亲去世了,按规矩,他应该回家乡为其父守孝三年,因年幼的万历皇帝尚不能亲自理政,正在推行革新、整肃吏治如火如荼之际,朝廷自然离不开这位首辅大臣。
因张居正在丁忧期间不回家乡守孝,遭到了六部官员及御史们的弹劾,当然,这些官员也受到了朝廷的严厉处分,庞尚鹏极力援救这些被处分的廷臣,实际上已经得罪了这位位极人臣的内阁首辅大人,若是在此关头,他亲自出面严肃处置田知府,也有些勉为其难。
庞尚鹏到了月港,将漳州知府田有才找来,对他的施政能力大加赞扬了一番,却绝口没提有关刘谦、张彪之事。
“这些年你尽心尽力,帮了老夫的大忙,朝廷内阁对你也十分赞赏,如今,我年事已高,在福建待不了几年,就该致仕还乡了,在这任上,老夫一定得把你提拔起来。”
田有才本有自己的升迁之道,他以为老庞是买好来了,十分谦逊地答道:“巡抚大人老当益壮、领导有方,下官不过是出点苦力罢了。”
这时,庞尚鹏突然把脸一绷,不阴不阳地讲道:“漳州、泉州乃富庶之地,也招致了不少残余的海盗流落至此,你可要小心为妙啊。”
听到此处,田有才就知道这话中有话,他之所以撺弄刘谦去马尼拉招摇撞骗,自然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如果刘谦在马尼拉得逞了,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不说,相当于还他在庞尚鹏的面前买了好;如果刘谦、张彪等人失了手,相当于给老庞惹出了天大的麻烦,因刘谦不知内幕,这中间还隔着张彪这道防火墙,因此,他并不太担心,反而抓到了这位巡抚大人致命的把柄。
对于朝局,田有才自然是洞若观火,深知庞尚鹏眼前的处境,因此,他丝毫也不胆怯,满脸笑容地讲道:“那是当然,下官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张彪跑了,你知不知道?”庞尚鹏咄咄逼人地问道。
田有才把嘴一抿,轻轻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说的也是,他是从泉州南少林跑掉的,与你这个漳州知府没有丝毫的关联。”庞尚鹏讲到此处微微一笑,接着问道:“知道我为何来月港吗?”
田有才赶忙摇了摇头。
庞尚鹏叹了口气,接着讲道:“前些日子,台湾守军千户官冯安接到了张彪的密报,反正老夫是没有想到,超级大海盗王直居然在海外藏有巨额财产,如此重要的情报,本官已经千里加急送往了京城,相信朝廷很快就有旨意下来,务必要把这些民脂民膏追回来,不能使这笔财富再次落入海盗之手。”
田有才假装十分纳闷,瞪着眼睛问道:“巡抚大人,这件事与下官有何关系?”
“呵呵,当然有莫大的关系。”庞尚鹏轻声咳嗽了两声,微笑着答道:“你和那张彪交情甚厚,又是你派他外出打探来如此重要的情报,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在他给朝廷密报中反复强调,务必派遣漳州知府田大人出海寻宝,他才愿意把藏宝图交出来,本官岂敢不从?老夫已经向朝廷举荐你为巡海按察使,全力负责出海寻宝之要务,这也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相信朝廷的圣旨不日即可降到漳州,你赶快回家准备、准备吧,老夫在月港等着给你送行。”
田有才顿时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讲道:“这、这、这、下官怎有这样的本事?庞大人啊、庞大人,可、可千万不能因张彪之言,而误了朝廷的大事!”
“有才,你确实在漳州帮了老夫的大忙,凭你的本事,也深受几位朝廷内阁大人所器重,首辅张大人一直觉得老夫委屈了你、埋没了你的大才,但纵容老夫舍不得你,却不能因此而误了你的前程,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庞尚鹏大声质问道。
“我、我要给朝廷上疏……”
“已经来不及了,海外藏有王直巨额财宝的消息,已经在民间暗中扩散,为了不使宝藏落入海盗之手,务必要派得力之人出海寻宝,除了你田知府之外,朝廷再也找不出有这个能力的人选了,难道你还想抗旨不遵吗?多说无益,你不必再强行推辞。”
“难道派海澄知县翟寅去不行吗?”
“区区七品知县,岂能连升三级就任巡海按察使?再说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张彪也不会买他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