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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间相互见礼,那孟三彪却是神间甚为倨傲,待几人礼毕后又不阴不阳地向沈醉道:“沈公子既然敢于向那‘南慕容’挑战,想必功夫定也是十分了得的,不知可否让小老儿领教领教!”他说着话,双手又已拢在了双袖中。
“孟师叔!”司马林语气略重地叫了一声,心想自己与这沈醉交好,你却偏偏要为难于他,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此时那姜庆辉却向司马林打了个眼,然后看着沈醉抱拳笑道:“在下这位孟师弟嗜武成痴,碰到了好手总是忍不住地要上去与之砌磋一番。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这脾气却还是依然如此,还望沈公子能不吝赐教两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司马林见他打眼,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想来定是对这沈醉还有些怀疑在内。自己虽已是坐了掌门宝座,但这两位师叔的辈份比他高,有些时候他们的意见他也是不得不听的。此时见这两人已站成了一线,便也不好再开口了,任由他们去。
沈醉察言观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家伙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的,此时也只是找个借口要试一试自己或是教训下自己。却还说这姓孟的老儿嗜武成痴,他嗜个屁。他心中已然是清楚了他们的意图,但却也不想示了弱,便笑道:“哪里哪里,该是我向孟前辈请教才是!”
孟三彪却又怪里怪气地道:“不论是谁请教谁,总之都是要打的。沈公子用什么兵刃,便请先亮出来吧!”
“在下不用兵刃!”沈醉微笑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撩了下衣襟下摆,然后打了个请的手势,姿态极为潇洒。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孟三彪夸了一问,道:“你既不用兵刃,那老夫便也来空手领教几招,免得还让人说我占小辈的便宜!”他说着话,双手空着从衣袖中拿出,来到沈醉身前三步远处站定。司马林见事已至此,便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开给他们让出一块儿宽阔的地方来。
此时的太阳虽已落了山,但天却仍是有一些光亮,只是灰暗暗的不甚明亮而已,给人的感觉也有些沉压压的。孟三彪双手举起护在胸前,两手五指指尖并拢成尖锥之状,向着沈醉道:“请吧!”
沈醉瞧着他那独特的手式,想起来书著说过这乃是青城派“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锥”功夫,司马林老爹司马卫就是死在这一招下,被人用这手功夫穿破耳鼓,内力深入脑海毙命的。而且这破月锥的功夫还是门绝学,青城派中只有司马卫和他儿子司马林、褚保昆、姜庆辉以及孟三彪五人学会。现在司马卫死了,便就只剩他四人会了。既是绝学,那便是不可小觑的,沈醉在心中提醒了自己。看着孟三彪笑了一下,身体微侧对着他,然后右脚一点地向右横移一大步,左脚抓地站牢,右脚便是一记凶媚侧踹踢出。速度极快,如风而至。脚还未至,一股强媚劲风就已先至,吹迪三彪衣袍飘动,灰发飞扬。
这一脚的威势令人变,孟三彪首当其冲,压力更甚,脸急变之下,不敢阻挡,连忙斜身闪让,这一脚紧擦着他胸前而过。便是如此,这一脚从他胸前踢过,强劲的速度与力量竟是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给踢破了下来,一块白布随风飘扬而下。
孟三彪只觉胸口一凉,阑及细看,稳定心神,趁机一锥就向着他胸前沈醉的这条右腿狠贯了下去,想着定要扎他个血喷泉涌。沈醉那一式侧踹踢出时,身子便也跟着倾斜。见及孟三彪的动作,并不收腿,左腿一蹬也离了地面,身个横空而悬,然后不等身子落地,左右双腿便急速的连环向着孟三彪胸口踢出。腿速如风,腿影如林。
但听“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这一瞬间沈醉已连环踢出十二腿之多。其只孟三彪只来得及挡了六腿,其余六腿却是全部踢实,一下不落地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之上。被沈醉如今已能一脚碎石的连续六踢踢中,虽沈醉没出全力,但也依旧让他经受不住。感觉胸口剧震,一股大痛传来,五脏六腑似都已被其踢碎,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被沈醉踢飞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这一下全场震惊,姜庆虎司马林、褚保昆三人呆了一下便连忙向孟三彪倒下的地方奔了过去。沈醉却是极其潇洒地落下地来,又伸手撩了下衣襟下摆,冷眼看了过去。青城派其余人等不待掌门吩咐,便各拿出了袖中的雷公轰将沈醉围了起来。
“孟师弟,你怎么样?”姜庆辉急叫道。司马林与褚保昆也是急叫着“孟师叔”。
“咳咳咳……”孟三彪咳了几声,不断地咳出血来,但却也总算挣扎地坐了起来道:“我还好,死…死不了!”说完又急剧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按着胸口受伤处。
“确实是死不了,在下出脚虽是重了些,但却也是把握着分寸的,绝不至于丧命!”沈醉这时好整以暇地道。
此时那满脸麻子的褚保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袖中的雷公轰,用左手短锥指着沈醉问道:“沈公子,我孟师叔乃是与你砌磋武艺,你为何竟下如此重手?”
沈醉笑问道:“我有下重手吗?”
“你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竟还说不是重手?”褚保昆神情激奋地道。
沈醉仍是笑问道:“那你看见我动手了吗?”
“我……”褚保昆刚就要说我看见了,却见他笑得有些别有深意,不由深思他这笑中隐藏着什么意思。想了下便突然想到了人家确实是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动了脚而已。不由道:“你下了重脚,那也是一样的,总之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便是你的不对!”
沈醉仍是笑道:“在下一时失足出脚重了点使迪前辈受伤却是不对,但比武较技受伤也总是难免的,您说是吗,姜前辈?”他最后这一句却是问向了正转头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姜庆唬他心想这事可是你帮着给挑拨成的,估计那孟三彪都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当然要找你来收场才是。
姜庆辉脸变了变,怒笑了几下,道:“确是如此,阿昆,你退下吧,别再为难沈公子了!”褚保昆听了他的命令,颇有不甘地收了兵刃退出,其它围着沈醉的青城弟子却仍是没有动。那是因为他们青城派规矩甚严,弟子一般只听掌门的命令,姜庆辉虽比司马林高了一辈,但也并不能越权指挥。何况他现在只是叫褚保昆收手,又不是叫他们一起收手。
“若无事的话,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咱们姑苏慕容府再见!”沈醉笑着向司马林几人拱手施礼道。
司马林此时见他两招之内就重伤了自己的师叔,知道了他武功高强,心中却是更想着要拉拢住他好让自己对付姑苏慕容多个帮手。当下便道:“沈公子既与我们是同路,又是到同一个地方,不如便结伴而行的好,路上也多有个照应!”
“多谢司马掌门的好意,不过在下喜欢独自一人赶路,这份好意在下也只能心领了!告辞!”沈醉心道老子才不跟你们这一帮僵尸脸一起走呢,而且现在自己又伤了孟三彪,若跟你们走在一起,指不定就有某些个人会趁机朝自己放个暗青子呢!这是有生命危险的,岂能如此冒险。自己一个人走得多潇洒自在,犯得着跟你们一块儿吗?难道离了你们老子窘不了听水榭了不成。他说罢也不待旁边还围着的青城派弟子让路,施展凌波微步便如一股风般从他们中间插了出去,转瞬即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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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听香水榭
黑,湖中,湖上水气弥漫。一片灯火透过重重迷雾射出,在这黑的迷雾中像是指示方向的灯塔。桨声起处,一艘小舟划破宁静的水面从迷雾中冲出向着这片灯火辉煌处而来。
小舟上共坐着四人,一男三。其中两名在扳桨划船,剩下的一男一则安坐在船尾处。子望着天上的星空淡淡地发着呆,神中还有几丝哀愁,而那男子却正痴痴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子的侧面。透过淡淡的灯光看去,只见这子的一个侧面便已是极为丽,不知那整个的一张脸却又是怎样的风采。再看那男子,虽然神痴迷,却是生得儒雅俊秀,俊之极,正是风度翩翩少年。这一男一放在一起看去,便俨然是一对金童玉一般,般配无比,如果放到大街上走在一起,不知会惹来多少人的羡慕称赞。但看现在的这番情形,却似是“襄王有意,神无情”,那男子一心痴迷,那子却是视而不见。
再细看那儒雅俊秀的俊男子,却正是段誉。他自在天龙寺中被吐蕃国师鸠摩智捉走之后,鸠摩智便带着他一路往大宋姑苏而来,要把他带到慕容博的坟前焚化。一路上多番威逼利于他,让他写出“六脉神剑”来,但他早已想好对策,让鸠摩智始终不能得逞。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后才来到了姑苏慕容府上,段誉因博得慕容府上两个丫环阿朱阿碧的好感,得她二人相救,从鸠摩智手中逃出。谁知刚出狼口,又入虎穴。行船中阿碧与他尿急,便半路停下到了慕容家的表亲曼陀山庄王夫人处去借茅侧解手。谁知遇到王夫人归来,不但抓了阿朱阿碧,更是把他强留了下来当匠。虽然又是一桩劫难,但命运却让他在这里遇上了他的“神仙”,王语嫣。
此时,他便是跟着王语嫣救了阿朱阿碧从曼陀山庄逃出阑久,正要前往阿朱所住的听水榭。前面不远处,那灯火通明处便就是了。正在这时,阿朱却突然说她的听水榭里有些不对劲,像是来了敌人。然后一番商议之后,在阿朱的提议下,四人到旁边的一处渔人处借了衣衫以及打渔的一些物什,将四人都装扮成了渔人的样租才进去。
四人在阿朱的带领之下,先进了厨房,然后向正在厨房做菜的厨师老顾问过一些情况之后,便又带着他们从厨房侧门出去,经过一片茉莉坛,穿过两扇月洞门后,来到了厅之外。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便见得大厅正中处正坐着一人,但这人却坐的很奇怪。他虽是坐在椅子上,但却是让椅子往后翘起,两只前腿离地,只靠两只后腿支撑着。要知道椅子有四腿,便是要使人端坐平稳,如果只有两只腿撑着的话那是一定会倒的。但现下这人坐在椅上只靠着椅子的两只腿撑着却是不倒,而且还在那里前前后后晃晃悠悠地做着规律运动,险之又险,往后倒去时眼看着便要倒了,他却又极其可思议地前倾了起来。这番前后摇晃着,看上去便像是他坐在一张摇椅上一般。阿朱见这人竟能把一张普通的椅子当成摇椅来坐,心下不由暗暗称奇,仔细去瞧椅上那人。灯光下但见他身着一袭蓝长袍,约摸二十多岁,面貌英俊,堂堂正正中带着一股洒脱狂放之气,手里正拿着一只明晃晃形状奇特的扁平小壶,不时地凑在嘴上往里灌着东西。
阿朱再瞧时,却觉这人有意无意见往她这边瞧了一眼,像是发现了她似的,让她不由心中吃惊。但再看时,却见这人已微眯着闭上了眼,兀自在那儿摇来摇去的,似是坐着摇椅昏睡了一般。阿朱见他并未发觉,又看了他一眼,便又转首东看。但见大厅上东边的那一面灯烛辉煌,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看了看,眼光待中间那人身上掠过,往西首望去。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发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当真有若僵尸,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觉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发颤,当下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她眼光正好和一个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啊”的一声低呼。
但她这一声虽轻,却是已惊动了厅中诸人。“砰砰”两声,长窗震破,四个人同时跃出,两个是东边的北方大汉,两个是西首的川中怪客,齐声喝问:“是谁?”
阿朱道便说他们是来送鱼的,四条大汉看了看他们四人。一条大汉从阿朱手里将鱼儿抢过去。大声叫道:“厨子,厨子,拿去做醒酒汤喝!”另一个大汉去接段誉手中的鲜鱼。
那两个四川人见是卖鱼的,不再理会,转身便回入厅中。阿碧当他二人经过身旁时,闻到一阵浓烈的男人体臭,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一个四川客一瞥之间见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肤白胜雪,嫩滑如脂,不由疑心大起。反手一把抓住阿碧,问道:“格老子的,你几岁?”
阿碧吃了一惊,反手甩脱他手掌,说道:“你做啥介?动手动脚的?”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这一甩又出手娇捷,那四川客只觉手臂酸麻,一个踉跪,向外跃了几步。
这么一来,底细登时揭穿,厅外的四人同声喝问,厅中又涌出十余人来,将段誉等团团围住。一条大汉伸手去扯段誉的胡子,假须应手而落。另一个汉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跃倒在地。
众汉子更大声吵嚷起来,说他们是奸细,然后拥着四人走进了厅内,向东首正中而坐的老者禀报道:“姚寨主,拿到了乔装的奸细。”
那老者身材魁梧雄伟,一部白胡子长至胸口,喝道:“哪里来的奸细?装得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坏事?”
王语嫣这时道:“扮作老太婆,一点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装啦!”
说着伸手在脸上擦了几下,泥巴和面粉堆成的满脸皱纹登时纷纷跌落,众汉子见到一个中年渔婆突然变成了一个丽绝伦的少,无不目瞪口呆,霎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坐在西首一众四川磕目光也都射在她身上。但那坐正中间的蓝衫青年男子却仍是在那悠荡着那只椅子,往这边看了一眼,也只是向着段誉所扮的那中年渔夫扫了一眼,然后向他笑了笑,并没去看王语嫣。
段誉刚才在厅外并未看见厅内的情形,一进了里面便顺便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情形。这一打量却发现了厅中正坐着一个熟人,正是大厅正中把一把普通的椅子当做摇椅来坐的蓝衣青年。这青年却是他那一次从无量剑逃出来时在山林间被闪电貂咬中又被莽蛄朱蛤入肚后遇到的沈醉,还被他从自己身上学了凌波微步去,两人从此相识后来相交便成了好友。这时他见沈醉往这边瞧了过来,却是对着他笑了一下,便当他可能是认出自己来了。正在这时王语嫣又道:“你们都将乔装去了吧!”向阿碧笑道:“都是你不好,泄漏了机关!”
段誉这时见到了沈醉这个熟人,忍不住心中高兴,听到王语嫣的话,便连忙一把将脸上的化装去了,然后向着沈醉高叫一声道:“沈兄!”这时阿朱阿碧也都已将脸上的化装去了,与王语嫣三人听见段誉冲着中间那蓝衫男子叫唤,想不到这书呆子竟会认识这人,都忍不住在他与那蓝衫男子之间瞧了几眼。厅中的其他诸人也都感奇怪,也是来回瞧着两人。
这大厅中间拿着一把普通椅子当摇椅来坐的蓝衫青年男是沈醉,他从快出四川境内时一直都跟在青城派身后而行,自那日被青城派发觉设计围住,一番言语间又与孟三彪动手踢伤他后。他便知以后是不能再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若是再被他们抓到一次,那可就丢脸至极了。所以他便直接先赶往苏州,每日里施展凌波微步加快赶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苏州。他这一路上而来,每晚到达一个城镇宿时,仍是会去找城里的地痞无赖小混混们练拳。这一回,却又是能够找下了。
到了苏州后,他并不急着去打听燕子坞慕容府的所在。仍是按照一路上的规矩将整个苏州城里的一帮地痞无赖小混混用醉拳给暴打了一顿,把他们打得个个倒地痛叫,教训得服服贴贴后,便吩咐他们注意着青城派进入苏州城的消息。他自己则住到了一个原来是富家子弟,因为父母死后没人管教,跟着一帮人出来混学坏的小混混的庄院内。每日里专心练功,等待消息。他赶着来苏州与段誉会合,是因为怕错过了与他一起跟乔峰结拜的日子,并不想插手其他的事情。现在既已赶上了,所以他便不是那么着急了,只等着青城派的人来了之后与他们一块儿前往便是。
苏州城里的这帮地痞无赖小混混乃是苏州的地头蛇,让他们去打听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过不多久,他们便已送来了消息,说是青城派的人已经进城了。然后他便在苏州城内与青城派诸人巧遇,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听水榭。到得之时,那云州秦家寨的人已是先到了。阿朱几人到得窗外时,他在里面就已听到。也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化过装的,所以四人被抓进来时一眼便能认出段誉是哪个,这才对着他笑了笑。听得段誉出声招呼,他便“啪”的一声将身下椅子的两只前腿落到了地上,然后起身拱手作惊喜状笑道:“想不到竟是段兄,自你那日在天龙寺内被那吐蕃番僧捉去之后,我便一路追着他而来。知道他是要把你带到姑苏慕容府,这便打听而来。段兄,你现在没事了吧,那吐蕃和尚鸠摩智呢?”
段誉听他说是一路上追着鸠摩智与自己身后而来,不由心中感动,便要过去与他相叙。谁知刚一动身,便即被一名大汉横臂拦住。段誉看了看沈醉,又转着头看了看那秦家寨的寨主姚伯当,也就是那个身材魁梧雄伟,一部白胡子长至胸口的老者。然后又看向沈醉,略带些无奈地向他笑了笑。
沈醉看见他的难处,便转头向那姚伯当道:“姚寨主,这位段兄乃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并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姚寨主便放他过来!”
姚伯当看着他又看了看段誉,还未回答,他下首便有一人叫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了吗,说不得你还是奸细呢,你一进来老子就看你不对路!”
沈醉看了那人一眼,不打算理他,正要再追问下姚伯当。阿朱突然笑道:“我是这里主人,却竟让旁人在我自己的家里把我当成了奸细,当真是可笑?我却要问问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到我们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