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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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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电业被这突然出现的脸旦惊呆了,闹了半天这小徒弟不就是李月芬吗,怎么让她焊起这么重要的管道来了呢。想起曹超仁的汇报他似乎一下子被抛到了冰窟里,不觉浑身哆嗦了几下。在他惊疑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使他又一激灵,抬头望去,在一号炉顶端升起了一大团蒸汽。啊,原来是压力超限安全门动作了。虽然这声音经常有过,而方圆几十里都能听到的普通现象,但此时对老电业来说,这代表了一种力量,它既能推动汽轮机带动发电机发出电来,也能使钢铁容器爆炸破裂。昨天晚上的事故,汽包飞上天去不就是这种力量的威力吗。老电业眨巴了几下发涩的眼皮,又把头使劲地甩了几下,哎,哎,怎么神志这样不清了,那汽包上天只不过是一场惊梦啊。但不管怎么说刚才那股欢乐情绪似乎一下子被一股风全刮走了。事故啊,它们就如一只只猛兽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他害怕了,不但没有接榔头,却叹了一口长气,一屁股坐下来,再用眼去看那些焊口时似乎全都变成曲里拐弯儿高低不平了。它如一条急流险滩的河,又如一条坎坷不平的路,一条通向事故的河流和道路啊。过了好久好久,他拿起榔头使劲地把钢板敲得当当地响后才说:“小李子呀,这高压管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弄不好要出大事故。锅炉爆管不但停炉,还要伤人啊,懂吗?”说着他站了起来,把榔头一扔,然后又使劲在钢平台上跺了一脚,竖着眉,瞪着眼珠子吼道:“你,你这毛丫头赶快跟我停下来!”

李月芬被老电业的怒吼也惊呆了,可是她马上就回过味儿来。她不慌不忙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说道:“王主任,你这么说可不对呀,怕出事故就不干了,就不前进了,这可是静止的观点,咱们总不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小李心中有底,说起话来也很硬气。她睁着一双美丽的杏仁眼,晃着焊把严肃认真地和老电业争辩道:“现在返工的焊口这么多,一分一秒都十分宝贵,为啥要停下来呢?”

“为啥?”老电业气势凶凶地一手把焊把抢了过来:“为了向国家负责,为了不出事故,也是为了你自己,懂吗?”他双手颤抖地指着余汽未消的炉顶说:“就指甲盖儿大那么一小块地方就要承受百多公斤的压力,同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只有你才对国家对人民负责是不是?”不李并不示弱,她一手又从老电业的手里把焊把夺了过来,咬着嘴唇还在对方那宽大的脸上有意地晃了晃,好象在示威地说:“我就不停,如果都象你这样那等到明年三月三后年九月九了。”说着弯下腰又焊了起来。

变了变了,一个小丫头,一个学徒工都变得不服人管了,这还了得。一想起自己的权力老电业气得象根粗大的树桩骤然立在组装台上,胸部一起一伏,粗大的气流不断从他那扩张的鼻孔中冲出来。

四周都是人,到处都是沙沙响声和焊花的闪光,这本来是一副耕耘图,一首优美动听的工程交响曲,在老电业听来却变成了一片火海,变成了几十挺重机枪,吐着火舌朝他嘟嘟地击来,使他头脑发昏,心头发堵,他再也不能忍受了。他急步走到电源闸箱前,一把把闸刀拉了下来,然后转身举起他的大手用力朝下一劈,象个威严的将军大声地命令道:“统统地给我停下来,给我停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再干了。”接着又一挥手声音提得更高:“去,去把方林给我找来。”

老电业的一阵电闪雷鸣之后,火花不见了,声音停止了,刚才还是热火朝天场面都一下变得死水般的沉寂。人们都站起来,既不放下面罩也不扔掉焊把,同时也没有一个人去执行他的命令,而是不约而同都慢慢地走过来把他团团围住了。这举动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哟。他是一方之长,说话有举足轻重的威力,从来就是说一不二,可是曾几何时不但小李在变,就是其他的年轻人也变了。要是以前,用不着这样大吼大叫,就是一瞪眼,这些姑娘、小伙子们就会象打了败仗的投降兵,低头轻轻地放下焊把,又象做了错事怕挨骂的孩子,红着脸互相吐着舌头乖乖地走开。可是今天例外,包括班长徐殿和也无动于衷,抱起一双胳膊做起袖手旁观者来。见此情景又使他添了一股气,他噔噔地踩着脚下的铁板走到殿和跟前,一把搬住对方的肩膀质问道:“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难道你把自己的职责都给忘了?”

“没有忘。”殿和不耐烦地把身子一扭,甩掉他的手朝前跨了两步,然后弯下腰去指着那些光滑均匀的焊缝说:“主任,这些活还有啥挑剔的呢?”

老电业也跟着过去用脚狠狠地踢了几下焊缝,还是怒气冲冲地嚷:“我不看活要看人,这是娃娃活,难道你那眼睛就是”X“光,那里面如何你知道个屁。我敢打保票,那是驴粪蛋儿外面光,经不起考验。”

“那你的眼睛也不是”γ“射线,能打那个保票!”

“我相信经验,那是用时间心血和汗水堆起来的,这帮娃娃才干了几天。”

“都是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说人家娃娃呢,主任你不是在十多岁时就是小师傅吗?”殿和生气地和他争辩起来,而且直截了当地说:“开始我也有你主任的看法,可是后来老方一句话对我启发很大使人思想变了。”

“他说的啥,嗯?”

“他说革命自有后来人,咱们不能包打天下,我想搞社会主义不是哪一个人的事,难道他们就没有权利,难道让人家打一辈子的下手吗?他们都年富力强,正是为国家出力的时候,为啥不让他们干,为啥耽误国家建设,耽误年轻人的青春?”

老电业吓了一跳,他惊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大班长,想不到这个经常挨训又笨嘴拙腮的汉子居然也变得强硬而且还能说会道起来,这使他又吃惊了。在这吃惊之余他才似乎悟出了这一切变化之根源,正如二曹操说的,这股邪风都是从方林那里吹来的。



一辆装满钢管的卡车从东头驶来,在离组装台二十米处就“嗄吱”一声停住了。接着车门一开跳下一个人来。老电业抬眼一瞧,原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林把手一招,又扬了扬下颏大声地招呼道:“同志们,管子来了,快来卸呀。”喊声一落,只听得“呼啦”一阵欢呼,一群被老电业凉水浇的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就蜂拥而至把卡车围住了。人们抬的抬,扛的扛,那自觉劳动的热情把被老电业冷清的场面又重新活跃起来。只有老电业自己象根遗弃的老槐树

桩,孤孤伶伶地立在组装台上。接着一阵秋风吹来,使他感到不但身上发冷,就是内心也有些冷冰冰的了。对于身处领导地位的他来说,他走到哪,哪里就是笑脸热情,不管真的假的,那场面总是热的,象今天这样冷还是第一次。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倒背双手在组装台上嗵嗵地走了几趟,又放下手来把自己的手骨节捏得嘎崩嘎崩地响,然后紧握成拳在空中挥了几下,似乎在试自己那双权力在握的手还有没有力量。也许用力过猛或许气血不调,结果不但两臂酸麻,就连关节儿都被扭疼,看来已经不那么得心应手了。如果把力比着鞭子,那不就是鞭长莫及了么。官升脾气长,位高架子足,在这个工地上他的权力还有谁能超过。因此当他看到那下车伊始的人就是方林的时候,使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娃娃,一个倍受苦难的娃娃,又使他想起长大后的这个娃娃,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和他的不同看法和争辩就使他的气不打一处来。变了变了,变得没大没小起来。他双手叉腰提高着嗓子喊道:“小方,你跟我过来!”

听到喊声,方林忙放下肩上的钢管,满头是汗地跑步来到组装台下,仰首望着老电业问道:“主任您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哼!”老电业居高临下把脚一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风雨:“哎哎,我问你,这些宝贝高压焊工就是你请来的?”

“是呀!”

“张文彬是不是又被你抽上来了?”

“是呀!”

“为啥不请示我?”

“出差了嘛!”

“所以就来个先斩后奏是不是?”老电业的气更大了。“你是不是一个党员?是不是一个干部?嗯?你的组织观念跑到哪里去了?”

“那是你忘了,我早就请示过你嘛。”方林并没有起气,他边擦汗边说:“谁知你不愿多交学费呢,可是现在返工量那么大,不干不成啊,所以我就请示了局里,上面让我们边干边学'奇。com书',因此业余时间让张文彬讲理论就办了起来,这有啥不可以呢?”

“可以个屁!”老电业一听爆跳如雷:“你这是有意拆我的台,跟我唱对台戏,我不让非高压焊工上阵你偏要上,我几次叫老张下去改造,你偏偏几次抽他上来。你说说还把我这个主任放到眼里没有?”说着他狠狠 地一跺脚说:“我就不相信搬不掉这个绊脚石,从明天起你就不要行使副主任的职权了!”

方林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主任,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让我把返工活干完了再说不行吗?”

“我自有安排,一切不用你管了。”

方林听了轻篾地一笑:“这么说你是要给我拆职处分,我犯了啥错误,你跟我说说。”、

“不用说了!”老电业答道:“你不称职,又挡道,不拆掉你干什么?”

方林听了如释重担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你让我到站了。”然后慎重其势地朝老电业鞠了一躬,哈哈大笑起来。

老电业不解地睁大双眼问道:“你这样是啥意思,我还做得不对?”

“对,对,百分之百的正确。”方林退了两步说:“王主任,我正愁下一步工作不好干呢,谢天谢地,也要谢你帮了我的大忙给了我解脱,这下轻松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了。



老电业在气头上把方林的职给拆了,可是一回到办公室经别人一点拨,才恍然大悟,这样做不但失策,反而给自己脖子上加了一个套套。因为他把手伸出了自己职权范围以外,又使得现场丢下一大堆棘手的活没有人抓,他这才后悔莫及哟。一句话“哇啦”一声就说了,可是要弥补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就难了。方林呢,到也心安理得,每天照常上班和工人滚在一起,只是不去办公室也不参加生产会。老电业,从此显得势单力薄,有时似乎有些孤立无援起来。二曹操呢,虽然他喜欢抓权,可是他抓的是领导权,指挥权和能得到一些实惠的有利之权。对于要用自己的双手而且要付出一定代价去做一大堆实际工作到和他的夫人文志华有相同之处,从来就是回避的。这样一来就使整个现场就如汽车灭了火一样,成了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的尴尬局面。恰恰又在这个时候局里三翻五次来电话向老电业催问施工进度。电话还没有接完传达室又给他送来了一分由山海关来的加急电报,那上面写着:“车被扣,速派人来!”他一看大吃一惊,接着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去大连起重机厂订塔吊的那辆装东西的汽车在山海关出事了。他如挨了一当头棒,脑子嗡嗡直响,全身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直叹气。唉,是那位曹老弟把事情又办砸锅了。这事去找谁商量呢?起码要去一位领导干部把三克和小曹先保回来才是。谁去?杨春和在党校学习,去找小方又没有那个勇气,只有找二曹操,谁叫他自己惹事呢。哪晓得气候一变,天不合适,二曹操的肝炎又犯了,这时他才感到工作的难度,身上的分量。管道焊口上不去,锅炉和汽包也起不来,真是扁担无钩两头都丢了。在这困难重重而又孤立无援的境遇中使他苦恼极了,但是别无他法可想,还是要自己硬着头皮再去海滨,趁评比会还没有开完托个门子。

第二十六章 清查


随着扩建电厂厂房框架在寒风料俏之中从泉河边耸立起来之时,一场由粮食整风运动的深入开展就慢慢地和四清运动结合起来了。这到救了老电业驾,解了他的危。在那生产不能冲击政治,政治可以冲击一切的年代,他正好心安理得有了借口从工地上那些乱事纷繁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他向局里打了一个由于开展运动,同时又缺乏高压焊工和大型吊车工期保不住的报告,就名正言顺地抓起运动来了。

这年早春,天显得出奇地冷,残冬不但没有转暖,反而经常漫天风雪,冻结着大地,也把电厂前面那条弯弯曲曲的泉河河水冻得嘎崩嘎崩地响。就在这个冰冷的时刻市委李驵长带领工作组进驻工地,运动就正式开始了。

运动办公室设在专家招待所的二楼,这样一来,一个冷落了多年的地方到成了运动中心。每天晚上个个窗口灯火通明,有时甚至彻夜不眠。咋看起来到也有一翻轰轰烈烈的严肃气氛,一下子使整个工地都象滚开的水在沸腾。大字报如雪花、如云片,贴满了墙壁、大食堂和楼道。什么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什么上楼下楼洗手洗澡,什么担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些运动名词,就如旋风般地上下飞舞,左右漫卷。

二曹操彻底地放弃了工程的领导权。这些年来的宦途之中,他有切身的体会,抓工程技术是没有出息的,观眼前有几个工程师技术员得到上面的重用,赏识和提拔呢。他似乎忘记了过去,也许是为了争取主动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他找到老电业:“王主任,让我参加运动吧!”

“这是搞政治,你不合适吧。”老电业说:“你那点事局里还有看法。”

“这么多年了还提呀!”二曹操愁眉苦脸象个孩子那样央求着:“为了认识我的错误,还是让我表现表现吧,这可是个机会呀!”

老电业一笑:“好,那你就参加吧。”

二曹操象领了圣旨,第二天一上班就去专家招待所了。

今天虽然没有专门修饰,脸上却显得红光焕发,因为他去的地方是市委工作组,所以格外注意仪表。穿好了怕人家有看法,说自己飘浮;穿次了又怕把自己看贬了。因此今天只穿了一件发白的劳动布工作服,下面是海兰色西裤,既显得大方又不俗气。

进得门来,首先问工作组李组长好,接着又问吃、住,新来咋到一切都习惯么。

见是曹副主任到来,工作组长也忙站起来,握手、让坐,接着就是去拿茶叶盒准备泡茶。

前些年给专家准备的描金茶叶盒,好多年不用了拧不开,二曹操忙说:“我来,我来!”他接过轻轻一按,然后一转就开了,还从中倒出毛尖茶来。

“还是我们笨。”组长笑着说:“真是没有口福,我们都拧过就是拧不开哟。”

“哈哈哈哈!”二曹操也笑着说:“那是什么口福,是这盒子有个开关,你们不知情罗!”

“原来如此,来得正好。”组长又笑了:“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知情人。”他把揭茶叶盒盖和当前运动结合了起来:“看来你们工地这阶级斗争的盖子也跟这盒子一样要有知情人来揭呀。”

“组长,你真是个政治家,这比喻太恰当了。”二曹操站了起来欠了欠身说:“那就让我反映一些情况吧。”

“欢迎,欢迎!”组长说着带头鼓起掌来,接着噼里啪啦掌声响成一片。

第二天他就把从大跃进、困难时期到现在发生一些大大小小丢东拉西的现象,迁涉到的一些人和事都进行了有系统的罗列:原仓库主任郭有槐,他在职期间账目不清,丢失严重,后来调农场又克扣职工的副食粮油,还有张文彬,张启忠以技术革新自制吊车,解决吊装问题为名,多报冒领材料设备,又特别重点提到了库工周老顺。他个人分析觉得和老郭有同流合污、内外勾结的嫌疑,要不那些东西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呢。工作组的同志,特别是组长,一听都惊的目瞪口呆。于是下结论说:“同志们听听,曹主任说的就是活生生阶级斗争现实,这就是当前两条路线、两个阶级、两条道路斗争在经济领域中的反映。从此看来这又是惊心动魄的啊,事实说明,这运动非搞不可了。”因此决定:工地运动首先从仓库开始,打开缺口,然后全面铺开,逐个进行清查。就这样,一些经过了三年困难,人们的脸上刚刚露了一点点红润又罩上了一层灰云。



北国的冬天,本来就出奇地冷,不知为什么今年一入冬那风里就带着恶意,不顾一切地横冲直闯,吹啊,刮啊,吼啊,那股骄横劲儿,几乎赶上了前几年由于西北利亚特大寒流袭击我国国土,给人们带来的寒意那样使人心都凉了。

这一天是旧历腊月初八的晚上,上了半天班,开了一下午会的周老顺,顶着刺骨的烈风走回家来,感到一身疲乏,饭也没有吃就躺下了。但他眼前总是浮现着开会的情景说啥也睡不着,这个除了上班就是上班,而又与事无争的老实人,自从开展运动以来也感到困惑和压抑了。几天来的大会动员,小会讨论认识和表决心,接着逐步深入由认识又进一步转入背靠背地揭发检举和面对面的批判斗争。张文彬首当其冲,郭有槐也专程由东北农场叫了回来,张启忠呢也被请上了楼,说他们都是四清的对象。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辗转反侧,昨天晚上斗争场面又出现在他的脑际之中……

那是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由于材料出库的事儿,他到运动办公室去找曹副主任。刚走到专家招待所的楼道就听到一阵吆喝和叫骂声从运动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老张,你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我们党历来的政策,难道你这知识分子儿还不懂吗,嗯?”听到此他站住了,俯身从自动锁孔朝里看去,里面烟雾很浓,只见张文彬站在屋子当中,面对窗外平静地回答说:“我不明白到底让我坦白什么?”话一落接着听到手拍桌子“叭”的一声,锁孔里嗖地站起一个人来。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文彬的鼻子吼道:“别他妈的鼻眼插葱――装相。你在搞吊车的时候为啥那么积极,原来是别有用心,不但多报冒领,还他妈的和老顺一起内外勾结把库里的东西都弄出去了。可是瞒得了别人难道瞒住了我曹明仲,嗯?我问你那些东西弄到哪儿去了?别以为当时没有找到证据,便宜你们俩,可今天不同,这是运动,说,说哇!”

“搞革新我是需要两台电动机,可是还未等我领出来,库里早就没有了,后来我又和周师傅找别的电动机代,谁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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